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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室,戎驰看着电脑传来的片子,心下一沉,表情就没收住。
江期不敢看沈遇斯,巴巴地望着戎驰,“我是不是真没事?”
戎驰轻咳了一声,觉察出他不想让沈遇斯知道,然后擡眼看站着的人,“沈哥去开个药。”
江期在一旁附和,沈遇斯却不吃这一套,冷着脸说:“说完我再去。”
两个人互相瞅了瞅,见彻底支不走他,戎驰也不墨迹了,直截了当地问江期,“江哥,你肩袖损伤很严重,大约什麽时候开始的?”
江期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在国外的第三年就不打排球了,那几年训练强度大,损伤不可避免,到后来就不行了。这麽算来六七年前吧!”
戎驰默不作声,他也是打排球的,知道他所谓的强度那真是非人一般的训练了。他瞄了一眼沈遇斯,见他脸色不好,但一直看着江期,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当年两个人忽然分道扬镳,那个破学群虽然还在,但已经很久没人在里面说话了。他们后来重新组过新的群,没了这两个人都不是原来那味儿了。
连文乐每次都要骂两句,好好的朋友圈就这麽散了。不过前几年因为一些事,他跟沈遇斯联系得近了,虽然知道他改了名字还挺意外的,但叫习惯了也一样,人没变就行。
连文乐知道他们俩一直有联系,他偶尔也会旁敲侧击打听一下,这回江期回来,他还不知道,等知道了準保要挑理。
“做手术了麽?你的过往治疗病历我这看不到。”
江期摇了摇头,“一直保守治疗。”
“那还是保守治疗吧!我给你开点药,每天要涂抹,一周两次来我这里做治疗,还要穿肩臂吊带,右臂不要活动,这期间就麻烦沈哥多看看,如果恢複不好,我建议还是手术。”戎驰叮嘱完,这才开单子递给沈遇斯,“交钱去吧!”
沈遇斯听完心里五味杂陈,瞥一眼毫不在意的江期,还是接过单子去交钱了。
诊室就剩江期和戎驰两人,戎驰这才开口问:“挺严重的,为什麽不做手术?”
江期笑笑,“哪有,我那些年恢複挺好的,只不过今天手痒打了一会儿,被球拍了一下,就这样了。”
戎驰没再说其他,扯了些别的,就绕到了连文乐身上,他俩现在感情稳定,连文乐打了两年职业,最后止步于全国八强,彻底没心气儿了,在市里开了一家业余的球馆,什麽项目都有,这两年干得风生水起,生意起来了,脑子还没起来。
“你和他经常联系?”江期问戎驰,看他俩说话挺熟,刚才估计电话也是给他打的。
“嗯,我填高考志愿时,是沈哥给我的建议。”戎驰家里条件一般,排球不是出路,他成绩不错,考医大绰绰有余。
“真没想到。”江期有些意外,两个闷葫芦竟然也能联系上。
戎驰顿了一下,忽然问:“哥,你是不是喜欢沈哥啊?”
江期听后啊的一声,眨了眨眼睛,蓦地笑了起来,“看出来了啊?”
“多明显啊!”他们这圈人,可能就连文乐一根筋的看不出来,天天喊着余安叛徒,江期可怜之类的。
“上学那会儿就....”他害羞似的嘿嘿一笑,没说太明白,“你懂得。”
“那你加油!”戎驰朝他挑了挑眉,就听江期说:“我亲自跟连文乐说回来了,要不得挑我理。”
“懂!”
两人相视一笑,沈遇斯就在这时推门回来,手里提着一塑料的东西,他看着戎驰把吊臂给江期穿好,又听了一阵嘱咐才离开。
回到车上,江期已经不如来时那样拘谨害怕,反而心情松快了些,觉得这件事让沈遇斯知道也没什麽大不了。
这会儿肩膀的疼痛缓和了些,于是他问:“去哪里?”
沈遇斯瞥了他一眼,“去你家。”
“好。”江期答应得很痛快,心里却琢磨其他事。
江期的公寓在十六层,一梯一户。
他买的这套房子三室一厅,面积赶上沈遇斯那套两个大。江期的指纹一按,门咔哒就开了。
沈遇斯左右看看,没瞧见宋倾里,江期解释道:“平时她住校。”
他这才安下心来,把手里的药放在茶几上问他,“家里有吃的麽?”
江期才回来两天,超市也没来得及逛。他问不出什麽,索性自己去冰箱那看,都是一些速食,戎驰有交代过,江期这些天要吃得清淡些。
他穿上鞋又要走,江期本来在磨蹭着脱衣服,见状连忙跟上去,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低声问:“你要走了吗?”
沈遇斯脚步一停,侧头看他。从在医院到现在,其实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很好,不管江期怎麽轻松地调和气氛,他始终就是这样冷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