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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安深吸口气,缓缓道:“哥,能不能来接我下。”
不到半小时,沈遇闻就到了文邑小区。
蒋丘一直跟着,这会儿沈遇闻已经没有刚才那麽烦躁,下车后,他点了颗烟,蹲在车前沉默地抽着。
一分钟后,他踩灭了烟头,火急火燎地跑上了楼。
余安给他开的门,一见到余安的样子,再大的火都压住了。
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他怎麽憔悴成这样子。
沈遇闻余光一扫,就看见沙发上神态自若的人。
“沈总。”冯雯君站起身,从茶几后面走过来,朝他伸出手。
沈遇闻低眼看了看,手依旧抄在裤兜里。
冯雯君也不觉得尴尬,毕竟是他们沈家破坏约定在先。
“你弟弟倒是挺有本事的。”她嘲讽地说完,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蒋丘,冷哼了一声,这一家都不正常,还想拖她儿子下水。
沈遇闻没搭理她,而是问余安,“东西收拾好了麽?”
余安只拿了书包,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管其他的,他现在只想快点逃离这里。他点了下头,“好了。”
沈遇闻见状,看向蒋丘,“你先带鱼儿上车,我很快就来。”
蒋丘欲言又止,但他相信沈遇闻能处理好,拍了拍他的肩,带着余安就下楼了。
冯雯君始终冷眼旁观,双手环胸看着他们,直到客厅只剩她和沈遇闻后,才悠悠道:“看来沈总有话要说。”
门砰地关上了,沈遇闻这才有工夫拿正眼看她。
几年不见,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冯雯君。
她可比前几年老了不少,前段时间听到她和江正丰闹离婚的消息,当时他还跟蒋丘说,这个江正丰还挺能忍,和小情人的女儿都六岁了,还没落到江家的户口本。
江家老爷子只在意孙子,其他的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的婚姻名存实亡,冯雯君早些年作的祸不少,都是江正丰在后面帮她摆平。其中还包括剑英夏令营绑架事件,跟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沈遇闻哼了一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看向冯雯君,“不是我弟弟有本事,是你儿子上赶子送上门。”
“你!”冯雯君气得指着他大骂:“沈遇闻,你算什麽东西?你敢说你弟弟跟江期的事,你不知道?”
“我知不知道跟你有关系麽?”沈遇闻回怼她,“你自己一屁股债还不上,在这发什麽疯?你扯着江期不放,什麽原因自己不清楚麽?怎麽,江正丰不管你了?跑这求你儿子来了?”
“还有!”他顿了顿,手指点着膝盖,很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当初我答应你的事情是为了我弟弟,并不是怕了你们。他们在这间破房子住了多长时间我不管,但你暗讽我弟弟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冯雯君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直拿眼睛瞪他,沈遇闻当没看见,缓缓起身,理了理衣服,眸光淩厉了几分,“我不介意让江期那小子知道,他的好妈妈究竟干了什麽蠢事,让李远做出绑票这麽荒唐的事情。”
说完,他长腿一迈,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门重重地关上,冯雯君吓得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失神了片刻,慌忙拿出手机,可是手却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没解开锁。最后才翻到熟悉的号码,立刻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冯雯君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江正丰,我同意离婚,你尽快把江期弄出国。”
江正丰感到诧异,不过既然她松口了,对于她的要求会尽量满足,江期出国的事情其实已经办得差不多了,袁秘书说他最近在打比赛,等比赛结束,再出去也不迟。
“好。”江正丰应了下来,却听她又说:“我还有个要求,那贱人的孩子不能姓江。”
江正丰拧紧双眉,顿感头疼,但眼下也只好答应她,“好,按你的意思办。”
双方挂断电话后,冯雯君早已泣不成声。她想到江期,抹掉脸上的泪水,然后给江期打了电话。
江期正在休息,看见屏幕显示的名字时,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妈。”
“嗯,在哪里呢?”
“在外地训练,明天比赛。”江期漫不经心地回道。
冯雯君清了清嗓子,“我后天来达阳,我们见一面,妈妈想跟你谈谈。”
江期答应下来,等冯雯君挂了电话后,去看手机的消息,他和余安的对话最后停在自己那条我走了的消息。
余安一直没有回信,可能还没有醒。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等我回来吃大餐。
*
沈遇闻怼得身心舒畅,等下楼后,看见车里唯唯诺诺的余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