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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补哪科?”他除了英语一无是处,理科的东西他一窍不通,能提上分的一个是语文,一个是生物。
他合计完,心里有了底,点头答应了。江期见他应了,一脸喜气,“那你学习去吧,我帮你把衣服挂起来。”
他这会儿殷勤得可怕,余安生怕下一秒他又提出什麽古怪的要求,于是赶紧拿着书包写作业去了。
门一关,余安舒了口气,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他愣了一会儿,才把书包打开,望着满桌子的东西,不想动弹。
屋外的声音偶尔传进来,细细碎碎地,听起来很忙碌。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定好时间,开始专心写卷子。
过了一会儿,江期依旧在客厅不知忙些什麽,反正没閑过。余安刚对完答案,就听见了敲门声。
“进。”
江期只开了个门缝,一双眼睛透过来,见他停笔了,然后才顺理成章地打开门,倚在门框上,手上拿着的是从寝室小冰箱里带出来的黑盒子,里面填了两层的巧克力,沉甸甸的。
他问:“这玩意儿还放冰箱里?”
这时候的气温已经不需要再冷藏,余安便说:“不用了。”
江期没走,打开了盒子,里面的巧克力还是之前见过的牌子,余安好像对这个牌子的巧克力情有独钟,就连上次他在超市买的德芙还好好地放在盒子里,一动没动。
他笑了笑,“你喜欢这种的?”拿出一块巧克力示意他。
他瞥了一眼,上面有一串英文:Aurora Dark No.9 ,又问:“很甜吧?”
余安偏过头不再看他,低声应道:“很甜。”说着,随意扯了一本书,翻开看起来。
江期见状,不忍再打扰他,把门关上后,就去了餐厅。
他看着盒子里的巧克力,掏出手机照了一张上面的牌子,然后发给老奔:帮我找一下这个巧克力的牌子。
老奔很快回了个ok的手势,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近况才结束。
余安听见外面没了声音,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12点了,于是收拾好东西,推门走了出去。
江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地玩手机,听见开门的声响,连忙说道:“你先坐这里。”说完后,他就钻进了卫生间。
余安听见里面传来的流水声,过一会儿,却见江期端了个盆儿出来。
这一刻,余安仿佛看到了那个多年前流行的公益广告,生怕他下一秒喊出:妈妈,洗脚。
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试图把脑海里平白出现的恶趣味甩掉。
愣神间,江期已经把水盆放在他脚边。
“你要干嘛?”余安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他今晚所有的行为都非常不合常理,甚至可以称得上诡异。
他的脚往后缩了缩,明显带有抗拒性。
江期尝试缓和他忽然而至的紧张情绪,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变柔了,“我咨询过了,泡脚有助于缓解腿部的疼痛。所以...”他话说到一半,其实在观察余安的神情,见他肩膀松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都要泡脚。我不看,我进屋去,你自己泡10分钟,水里面是中药,好了你叫我。”
话说完后,他就钻进屋里面,再没出来。
客厅里,只剩余安一个人。
他怔了好一会儿,望着水盆里冒出的热气,鼻尖萦绕着那股药香,心里暗道:江期,你到底在干什麽?
两人同寝了这麽长时间,他从不在江期面前换衣服,他想掩盖的不只是陈年的伤疤,更是对往事的逃避。
江期哪干过给人端水的事,他伸手试了下水温,热得烫手,估计是一点凉水没兑,这一脚沉下去,他得脱层皮。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才脱掉袜子,把裤腿往上卷了卷,双脚伸进了热水中。浓烈的药香四散开来,透黑的颜色之间,他白皙的皮肤犹衬得明显。
十分钟,余安很认真地在计时。
时间一到,他就把脚擡了起来,可周围连个擦脚的布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好把脚踩在盆沿上,等自然晾干。
江期就在这时朝外喊:“好了吗?”
余安磕磕巴巴地回道:“好...好了。”
等江期从屋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他一怔,手里还攥着刚才来不及给他的棉布巾,是新的。
余安瞥见他的身影,脚趾微微曲起来。
下一刻,只见江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径直蹲在他面前,掌心托起他的脚腕,不给他一点反悔的余地,一整块布巾直接包在了上面。
“江期!”余安羞得直躲,想抽出脚腕却被他反手握住,他厉声大喊:“你干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