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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掏出一袋芒果干,递给余安,“吃麽?”
余安并不喜欢自来熟的老师,“不了,谢谢。”但表面上得维持礼貌。
“你什麽时候让让我们班的雷彦?”李老师一本正经地恳求。
余安不认识雷彦,但似乎见过这名字,排在他下面,年级第二。
万年老二。
余安更不想说话了,掏出了一块金纸包的巧克力,“老师,这个请你吃。”
李老师一瞧,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怎麽还随身带巧克力呀!你低血糖?”
“习惯了。”余安继续写卷子。
李老师打开一看,巧克力有发软的迹象,赶忙一口塞进嘴里,唇腔顿时沾满了甜苦混合的气息。
“多谢你请老师吃巧克力呀!”
“不用谢,反正要化了,扔也是扔了。”
李老师觉得,她一点也不想怜爱他了。
第二天,要起早爬山徒步。
事实上,余安很早就起来了。他擡眼看了看挨着他脑袋的江期,整整一晚上,他一直睡得不熟。
两人都没带夜灯,在这样的集体生活,都不想把自己那点事儿放大了说。
没有夜灯,挨着江期也不是那麽难熬。
余安坐在下铺,看着他们都换成了迷彩服。每人还发了一条红色绸带,要绑在胳膊上。
余安朝江期招了招手,红绸带在他的上臂绕了一圈,然后打了个结,不松不紧,如果需要红带求助,轻松就可以取下来。
这时,连文乐不禁羡慕起余安来,“真羡慕你又可以在寝室睡一天。”
余安瞥了他一眼,“哪有那麽多觉。”
徐山可以说是达阳周边山脉里比较缓的山了,一路上没有很陡的坡,缓缓而上,路程却拉长的很远。
行至一半时,领队找了个地方,全体休息。
江期从早上精神就有点紧绷,他喝了口水,还是觉得渴,但是肾已经饱和,于是向赵鸿涛请示,想去放水。
附近都是学生,要想放水就要往更深的树林里去。
江期环了一圈,决定拉着连文乐一起跟着去。
“你什麽毛病啊?上厕所还要人陪着?”连文乐嗓门大了些,其他女生听后都咯咯直笑。
江期问他,“你去不去?”
“去。”说实在的,连文乐也想放水。
两人走到更远的地方,终于解决了生理需求。
离开前,江期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土制的砖房。
连文乐见他不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有什麽可看的?应该是这片守林人住的地儿。”
江期没说话,眼神却有些异样。
回到队伍中,赵鸿涛跟领队报备了人数,全体继续向天照峰前进。
下山时,他们换了条路线,没再经过那段密林之中。
一天30公里的体力消耗,所有人都有点支撑不住,好在最后一天日程温和些,赵鸿涛老胳膊老腿地跟了一趟,当晚滑膜炎就犯了,把工作都分给了班长,自己就等着过完最后一天。
虽然觉得挺不好的,但是赵鸿涛倒下了,大家都轻松不少。
好像少了人监督似的,反正翟睿致的话,现在没人听。
最后一天,所有人顶着两腿酸胀的痛苦,坐在礼堂看电影,红色长征路。
晚上,大家睡不着,索性聚起来打扑克。
江期不感兴趣,看到了余安的保温杯,主动说:“我给你倒点热水。”
余安嗯了一声,视线依旧在书上没擡头。
热水器在走廊的尽头,旁边开着一扇窗户,对着后面的徐山。
江期不敢看,只觉得对着窗户的侧脸开始发麻。
这时,来了通电话。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
“爸。”江期先招呼。
江正丰嗯了一声,父子俩很久没有通话,语气有点生疏。自从儿子到达阳上学后,他一直是通过袁秘书知道他的近况,不是不关心,是怕冯雯君找茬。
他最近有了离婚的念头,非常强烈,老爷子没劝,不过却说了一句,“你应该问问江期的想法。”
离婚这件事袁秘书早就跟江期说过,他至今没有打电话来问,说明是同意的。
他在等儿子十八岁,现在做的一切都是準备工作,冯雯君去达阳的事他是知道的,加上今天得到的消息,他决定给儿子打了这通电话。
只是在时间上选择很盲目,很久不了解他的作息时间,江正丰瞥了眼墙上的钟表,已经过九点了,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时间能聊一会儿麽?”
“嗯。”
他没提离婚的事,说了其他。
“李远今天执行了死刑。同案的其他人已经送去监狱了,今天出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