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回怼这方面,蒋丘不如沈遇闻眼尖嘴利,他还没跟余安沟通,刚才应该先问一下的。
他倏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彭岑,“那不如我劝劝你们,好好把偷风报信那个人盘问盘问,说不定钱就是那个人偷的,恶人先告状,这事儿不是没有可能。”
末了,他警告道:“彭老师,你真该洗洗眼。”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彭岑的思绪,她擡眼看向门口,竟然是江期。
“你不是上课呢麽?有急事?”彭岑问道。
江期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喘着粗气,跑得太急了,差点岔气儿。
“彭...彭老师,那个罐子。”
江期说得断断续续,但彭岑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余安的罐子。
“怎麽了?进来说。”
语文组还有个李老师,看了江期一眼,然后继续写自己的教案,耳朵却支起来,等着吃瓜。
余安这事儿多少她也知道点,办公室哪有什麽不透风的墙,传来传去大家都感到惋惜,但谁都没捅到主任那去,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蒋丘是监护人的事儿。
江期在彭岑面前站得笔直,一眼瞧见她桌上熟悉的玻璃罐子,指着说道:“那里的五百元,是我放的。而且,罐子里的所有钱都是我的。”
彭岑听后一怔,疑惑地看向他,“你哪来这麽多钱?给他干什麽?”
江期费解地看着眼前的彭老师,觉得她这话有点问题,他有多少钱,用她管吗?
事有缓急,他决定先解释五百元。
事实上,他和余安闹别扭的第二天,余安就恢複了送奶服务。一连几天之后,江期都忘了付钱,余安也不说。
后来,江期猛然意识到了自己吃白食的行为,索性一口气投了五百元。他懒得去换零钱,也没有空。
给不给钱,全靠江期的自觉,余安是不会去查罐子里有多少钱的。
自然不会看到五百元大钞。
江期偷偷放进去,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却成了余安被冤枉的证据。
这是什麽操蛋的巧合。
跑来的一路上,江期真想给自己抽个大嘴巴子。
“你是说,余安把牛奶卖给你?”
“对,那个牌子的牛奶我买不到。正好他有渠道,就这样帮我带了,我给他钱。”
“你俩可真有意思,余安跟我说不知道这钱哪来的,你怎麽解释?”
“我偷摸放进去的,你看他平时过得挺节俭的,不愿意麻烦别人,我要是当面放,他肯定不愿意。”
“老师,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找我第一次买牛奶的日期,算算一共多少钱,再看看罐子里的零钱不就能对上了麽?”
彭岑瞥了他一眼,“多钱一盒啊?”
“五块九。”江期脱口而出。
“有钱烧的啊?”彭岑忍不住吐槽,这真不是变相敲诈吗?
两人好像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老师收回耳朵,敲着键盘,打了一句:确实是有钱烧的。
事情不知道最后怎麽解决的,反正这一周余安没有来。
周三时,蒋丘才回来带着他们训练。大家都不知道为什麽他消失两天,也不敢问。
江期晚间取消了加练,跟着一起上了几天的晚自习,他才知道每天晚自习里,有那麽多卷子要做。
周五晚上,翟睿致发卷子时,少了一张,江期提醒,“班长,这儿少一张。”
翟睿智站在讲台上,看了眼余安的空座,“你拿他的不就得了。”
江期一怔,转而问道:“为什麽?”
翟睿致没想到他会这麽问,扬了扬下巴,“他还能回来?”
话落,就连钟苏都擡头看向前面。班长很少有这样的举动,但他一直对余安保持微微的妒意。
或许好学生的丁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翟睿致自认为在局中,看得明白清楚,更以为事情就此尘埃落定。
江期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他动也没动,视线一直盯着前方,最终定格在翟睿致那一脸无所谓的神色上,沉声道:“翟睿致,这里少一张卷子。”
“少印了一张,多余没有了。”翟睿致多少有点不信邪,顺便加了点火候。
偏巧,门口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江期站起来的同时,沖了进来,秦玉姣一把将手里的课本扔了过去,砰地砸中了翟睿致的脑门,他的那副银边眼镜顿时落在地上,被秦玉姣踩个粉碎。
“废物,就会在这上面耍心眼是吧?”
整个三班顷刻间沸腾起来。
维护班长的,谩骂秦玉姣的,还有起哄的。融在夜色的高三楼瞬间有团火,从三班开始蔓延。
江期有一瞬的怔愣,他想不到秦玉姣竟能做到如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