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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勾冶锁骨或胸腹之上的狰狞伤口也正有一道开始缓缓愈合。
沈宁意立即抬手施法,却被时好拦住,时好慌张不安,却忽地明白了勾冶一直要做什么。
“上神且慢,我知道他为何想要吞下温从宁那一魄了!”
“他在借温从宁的命!”
沈宁意面色一冷,手中已经聚气金光:“你若想不出拦住他的办法,我就要出手了。”
时好看了看沈宁意蓄势待发的姿态,又看了看对面勾冶那就将要全然亮起来的命盘,脑中一时混乱不堪。
她握紧双拳,原地给自己打气一声,瞬间便变作一团黑影,从衣物中流了出去。
“上神,我打断勾冶施咒,你便立即打破他身上界盘!”
只在电光火石间,勾冶周身布满阴影,身下绛紫界盘蓦地停住转动,沈宁意猛然抬手一挥,“咔嚓”一声,勾冶身下那界盘便裂开一道缝隙。
勾冶那陷入迷茫的神情了瞬间有了一丝清明了过来,他陡然松手,怀中的温从宁便滚到地面之上,那眉间的软游光束也瞬间便缩了回去。
化作灰影的时好也从他上空退了下来,仿佛一滩浓黑色泥潭瘫在地面,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与人形时好不同,那摊墨渍便的黑影渐渐缩小,声音仿佛稚童,辨不清男女。
它哭哭啼啼,黑影旁便溅出更加细小的黑色墨迹:“我明明把温从宁关在咒法里,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那墨迹在空中跳动又落会阴影中,她游至沈宁意身侧,哭声越发委屈:“上神,不是我!”
“我明明就有关好他们的呜呜呜。”
沈宁意有点琢磨过来:“你是变不回去了吗?”
时好开口道:“我们影之一族,生来只有三次变幻成人的机会,而且每次还必须先附在要变之人的影子里三日才可,那人还必须是活人!”
那黑点飞溅仿佛飞墨,她游在沈宁意裙边:“呜呜呜怎么办我变不回去了!”
沈宁意一时哭笑不得,她施法立即查探了温从宁的情况,又加厚了勾冶身上的束缚,才低头对时好说道:“你先告诉我,她们现在会怎样?”
沈宁意已然察觉温从宁那一魄已不在她体内了,她又陷入昏迷,而勾冶眼框中的漆黑还在点点褪去,他看起来还是神情茫然。
时好那团黑影听话地上前游过温从宁与勾冶的全身,又一边游回到沈宁意脚边,一边说道:“他二人现在已经命魂相系了。”
“我族秘术虽可碎魂,却从来只是为了偷他人之魂,然后养育自身,修成那人之形状。”
“借命一说是为逆天之术,邪门得很,从来只是传说,我之前都从未往那边去想......”
沈宁意掐诀向时好施法,那团黑影渐渐又塑成了人形。
时好眼眶通红,正用手抹泪,转眼见自己又恢复人形,顿时高兴地转了好几个圈:“多谢上神!”
勾冶也似乎终于恢复了眼中神采,他甫一抬头就撞上沈宁意的冷冷目光。
沈宁意轻哼一声,那勾冶已被钩锁摊开悬在空中。
“你这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性子,我倒挺欣赏。”
她话音刚落,勾冶只觉四肢锁链陡然变紧,灼热不堪。
“但你不该伤害无辜之人。”沈宁意难得认真,“我已派人来此地,本是要带你去无方。”
沈宁意微微抬眼,神色淡淡,勾冶却觉背后突然一阵恶寒。
“你那神君的敦敦心意,我看,怕都是白费。”
勾冶只冷笑一声,不发一言。
沈宁意那支手却抬了起来,长指微曲,渐渐成拳。
勾冶只觉那锁链滚烫如火,正一点点从他的四肢往身体上爬。
时好在一旁却突然发现温从宁双眉蹙起,顿时高声道:“上神不行!”
“他现下和温从宁已是两身一命......”时好神色难看,“但他只食一魄,只等那一魄在这疯狗体内为他塑成新的影子,便能再将那一魄取出来。”
“行。”沈宁意却并未收手,她双手成诀,一双眼盯住勾冶,口中似在默念什么。
勾冶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做什么?”
沈宁意那指尖已冒出金光,窜入勾冶体内。
“吾乃无方岛神——”
“今受天命,将此妖兽困于无方,受焰冰折骨之刑,抽筋拔五识之痛,无我号令,不得出。”
勾冶双目瞪大,不可置信:“你在对我下天罚诅咒!?”
“你是如今无方岛神?!”
时好也震惊呆住:“上神就是无方岛神?!”
要命呀,她之前说了好多她的坏话!
作者有话说:
时好:上神好恨贺汀,我好快乐。
沈宁意:其实只是在认真走剧情......
第56章 时好的剧本
◎她又来哄我喝毒药了。◎
车厢晃荡, 车窗帷幕正被微风撩起一角。
沈宁意探眼去看,外面路上人声喧嚣热闹,人群熙攘, 浅浅花香正随着轻轻飘过来。
时好坐在她对面还有些局促不安, 声音越说越小:“上神, 这两日我做了许多事呢......”
沈宁意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她, 时好视线却都不敢递过去, 双手在身前扭捏不定。
这两日间无方地神阙如如约而至, 带走勾冶,也不得不顺带带走了温从宁。
沈宁意记得勾冶说的自己神像之事, 还吩咐阙如回去路上顺便去一趟盛海荒漠,去寻一寻她的原身神像。
而时好,自她那日知道沈宁意便是无方岛神后,在沈宁意面前就忐忑地变成了锯嘴葫芦,不敢再多言一句, 生怕她想起自己之前在她面前骂他之事。
沈宁意看着时好这谨小慎微的模样,心中忍不住发笑。
她靠在窗边, 开口问道:“那你这两日都查了些什么?”
时好顿时抬起头来,坐得笔直:“这几日上神繁忙, 我便替上神监督好了贺汀。”
“他五日都不回居所,原来是躲在县城里。”她语气认真, “但上神不必担心,我看贺汀是有事要办,这两日都频繁去见一个什么陆翁,并不是见别的女子。”
沈宁意:“噢。”
时好察觉沈宁意面色不改, 不惊不喜, 心中更有些不安来, 她立即又说道:“上神刚才想必也看到了,外面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只因今日是城中花会。”
“我现下就将上神送至贺汀现下居所,上神便能顺理成章和贺汀去光花会,再骗他感情了。”
时好双目炯炯,很是郑重:“上神也不必担心贺汀对你的出现意外,我已经打点好贺汀身旁的齐田,上神把事情推他头上便可。”
沈宁意好笑:“你跟那齐田交情不错?”
时好坐姿渐渐放开,她摆手哎了一声,又说道:“凡人蠢笨,轻松就能搞定......”
“上神不必管这个,”时好似见沈宁意神色自然,坐姿也渐渐豪迈起来,“我已为上神安排了极好的一场戏。”
沈宁意:“哦?”
时好开始侃侃而谈:“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 鹅裙依五而尔期无二吧椅自从上神决定与我同谋大事起,我便收集许多资料书卷,也彻底明白这凡人情.事不过如此,左不过互通心事,相互照料吧。”
“贺汀受了伤还往外跑,”时好眯着眼一脸理解,“绝对是怨恨上神了,上神此时若还想挽回他那心灰意冷的心,最好之法,便是......”
她拖长尾音,一脸神秘:“苦肉计。”
沈宁意:......
时好伸手掀开一丝窗幔:“上神且看,此时夕阳西下,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上神这时上门,贺汀怎么说也得留你吃个晚饭吧?”
“晚饭用尽,天色已暗。这时候上神再假意愁伤,随口提一提这花会,贺汀肯定就带上神去了呀。”
沈宁意轻轻一笑:“然后呢?”
时好讲得越发眉飞色舞:“此时花前月下,才子佳人,正是幽会好时机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