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妄将手机息屏,这才回答程焕的问题:你带着他来不也是这个意思。
杨越被点名,一惊,程焕搂着他,嘴上尽是得逞的笑容,杨越却担忧起江若岁的情况:江少爷他的记忆还能恢复吗?
程焕拍了拍他的后背,又去搓他的肩头:这个啊,你得看许妄愿不愿意了,不过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就算是喂药喂痴呆了,他都会继续喂的,对不对啊,许妄?
社会的蛀虫,底层的垃圾,靠着金钱和权势享受着奢靡的玛格丽,谁也不要瞧不起谁,我们都是斯文的败类。
许妄举起江若岁没有喝完的咖啡杯与程焕的碰杯,他说:对,得到的东西就是我的附属品,他有没有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
杨越惶恐。
这座城市有很多夜以继日的人,他们拼命的努力,拼命的争光,你觉得最后的胜利者会成为他们吗?
不会,他们一生的努力都比不过败类们的出生好。
有的人含着金勺出生,有的人是天生的天才,人忠于欲望。当成就和声望不会成为天才所向往的后,他就只会为自己的欲望而生。
杨越:可江若岁这样不是很可怜?
没有人是不可怜的。
程焕用蛋糕堵住了他的嘴,对着杨越说: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你还欠我一千万呢,小赔钱货。
杨越:......
程焕搂着身边的腰,对许妄笑眯眯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最近记得把药片的注意事项和量产的公式发给我哦。
许妄送走他们就坐在原位等着江若岁,漫长的时间流逝,身边的座位一直都是无人的状态。
是跑了吗?
许妄不想等了,起身去厕所的路上,他倒想看看江若岁能跑到哪里去。
厕所门被一股蛮力撬开,从里面反锁的锁像废铁一样毫无用处,江若岁坐在马桶上,尴尬的与他对视:哈喽?
看见是许妄撬开的门,他一下就不害怕了,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象征性遮了遮。
别这样吧,我还没上出来呢。
江若岁眨了眨眼睛,害羞地眨了眨带泪的眼睛,故意掐出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继续上吧。
许妄合上已经坏掉的门,江若岁心里想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这一吓他也没了想上厕所的欲望,提上裤子出来了。
而许妄的怀疑也不是假的,他确实跑路了,只不过没跑多远,只是去打了一个电话,许妄给她的手机还是不要留下通话的记录为好,所以他去外面随便找了个路人打给了黄温文。
有的时候江若岁真的要庆幸程焕很多小心思都不带黄温文玩,就算自己跟黄温文表达自己没有失忆,也不会出岔子。
许妄在他背后盯着他洗手,江若岁揉搓着自己的手指,来回交叉的揉搓,后脊背发凉。
岁岁今天不回家好吗?
他好像就没回过几次家,就算回家了,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跑到许妄这里。
不回家也省得自己来回跑了。
好,我跟我妈说一下。
白念依旧跟以前一样,除了骂他就知道玩之外,也不会说什么。
许妄说自己明天的工作会有点急,今晚要早点睡,江若岁只好自己玩着手机游戏,玩到深夜。
旁边的人已经熟睡了几个小时,江若岁这边的游戏也进入尾声,通关的标志显现在手机屏幕上,他看向许妄的睡颜,依旧是冷冰冰的,如果不是江若岁捡回来从小看到大的,就这个模样的人虽然他可能会因为他的高冷主动搭讪,但是追不到或者追久了他就没兴趣了。
说白了就是毫无情商,又固执的直男而已。
江若岁正在自我欣赏自己的情商之高的时候,许妄突然睁开了双眼,瞎的他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你干嘛!吓死我了。第一反应永远是责怪别人。
许妄说了抱歉,又给他重新盖好被子:对不起岁岁,吓到你了,做梦梦到你踢被子了。
......
气消了不少。
好吧,这样的男人也不是一无是处。
江若岁拱进他的怀里,数落他:知道我没盖被子还不抱我!
嗯,抱。鼻音稍重,许妄的声音在江若岁的头顶响起,搂着他的腰肢更加用力,热量一下就传了过来,烈火焚烧似的。
算了,你还是松开我吧,热死了。
许妄没声了。
下午三点江若岁才醒来,浑身酸痛,跟骨折了一样,更绝的是前半夜热得要死,后半夜冷得要死,都是许妄这个狗给害的!
江若岁一手锤着自己的肩,一手看着手机上许妄发来的消息,每隔一个小时就问他有没有睡醒,正好三点整,许妄的消息准时发过来:醒了吗?
江若岁:醒了,估计我要感冒了。
许妄:为什么?
江若岁:我不想跟你解释这个问题,下班回来我要见到布丁。
许妄:楼下冰箱里有,你可以去拿。
得到好吃的在哪后,他将手机一丢,哪管回不回他的信息,光着脚就往下窜,消息里让他不要光脚的消息他也没看见。
肖苟应该是跟他一起上班去了,这个家就他在,他手抓着布丁,大摇大摆地晃了所有的房间。
肖苟的房间乱的跟鸡窝一样,地上都没有个落脚点,他退了几步,离开了这个垃圾制造地,又随便逛了几个房间,都是实验室,他也不敢进去霍霍,想着许妄的书房好像有电脑,这个点打游戏正好。
许妄的电脑就没有游戏,全是看不懂的化学公式,桌面上五花八门的文件夹,看得他脑子痛。
他下了个游戏,正在缓冲等待安装的时候,他点进去了下载的所在文件夹,文件夹的下方还有个没有命名的文件。
从官网上下的文件是不会存在没有名字的,好奇的点开,word的标题是他的名字。
哈,我正好在找这东西呢,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江若岁回卧室去拿数据线和手机,将这文件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他关了电脑,把下载的痕迹删去。
许妄回来的时候,他正在床上激烈的打着游戏,抬眼看见他:回来啦,我的布丁呢?
许妄看着他手捧手机,将纸袋子里的布丁撕好递给他,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江若岁理所当然道:冰箱里的布丁我吃完了呀,还有什么要回的。
这下轮到许妄不讲话了。
江若岁摇晃着他的手,又伸手把他紧锁的眉头抚平,嗲声嗲气的:好嘛好嘛,我下次不这样了,我下次什么废话都回!
许妄:我说的不是废话。
江若岁立马改口: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吃两个布丁就够了,下楼吃饭,我买了点现成的菜。
江若岁很乐意他不计较,跳上许妄的背上,冲着门外幼稚的喊着:冲啊。
许妄背着他下楼,肖苟正好摆好筷子:嘿嘿,我们三个像不像一家三口。
也不知道他开这个口是什么意思,江若岁笑容都有些僵硬,许妄习惯了他的大胡话:对,你是儿子。
肖苟:......
许妄将人放到椅子上,想着还是给他穿个鞋,转头要上楼拿,江若岁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哪管许妄去哪了,眼巴巴瞅着。
肖苟说可以吃了,他不客气地上了筷子。
许妄回来,左手拿着给江若岁准备地拖鞋,右手拿着数据线,数据线丢在桌上,江若岁心里咯噔一下。
数据线忘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