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的空气被人接连榨干,许妄的情绪毫无遮掩,像杂糅的诗句近乎湮灭,许妄的欲望如护城河上的不知火,潮水波涨也难抵热烈的殷勤。
昨晚是强制发生的关系,江若岁还能为是自己经不起诱惑上了当作为解释,现在他可是清醒着的!
江若岁:唔!草......你滚啊!
与许妄的唇错位,扭开的头重新被人掰了过来,听见他让他滚开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耳边炸开,像是碰到了什么不可逆的开关,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江若岁感觉身上的人像是要把自己活活掐死的节奏。
他的双手在空中摇晃,通红着脸颊求救,眼睛充、血一般惊恐的看着许妄,在最后他感觉自己就要这么翻白眼窒息过去的时候,许妄松开了他。
离开的每一天都如噩梦侵蚀他的大脑,只要他停下工作的脚步,思念江若岁的想法就足以让他疯狂失控,他不接受这样的结局,也不接受他的岁岁就这么一点旧情不念找了新的管家。
可现实总是在给他巴掌,一遍遍嘲讽他的不自量力,他的岁岁压根就没有想起过他。
怀中的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许妄从他的身上推下去,捂着嘴拼命的咳嗽,劫后余生一般的大口吸着氧气。
第61章
咳咳咳咳咳,你疯了吗!
干呕了几声,失魂未定般趴在床上,许妄见他呼吸不顺畅,神经突突地跳动,手指蜷缩起,犹豫半响将人抱进怀里,一下一下替他顺着背。
江若岁顺了气后将人推开,吃了苦也不长记性,他看着许妄替他担忧的眼神,嗤笑道:不是跟我一夜、情的,莫非是过来求复合的?
深邃的眼睛颓废又阴鸷,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脖颈染上巴掌掐住的痕迹,江若岁不受影响地认为分开了也就一年而已,许妄又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可我不喜欢你了啊,你强迫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寄人篱下的感觉江若岁多少都会有些顾虑,面前还是那个熟悉的忠犬,江若岁勾勾手指,他就会乖乖就范。
许妄没有动作,江若岁捂着刚刚被抓过的脖子,轻嘶一声:你都抓疼我了。
嗯,以后不会让你疼了。指腹摩挲着红痕,似乎还有发肿的趋势,许妄想下去给他找药膏来涂,江若岁在他背过身后发出嘁声。
你真要强迫我啊,草,疯子!
许妄回头,没有那么着急拿药了,他步步逼近江若岁,冷气从脚底往上蔓延,见他一副生人勿扰的气息,江若岁也不知道心虚什么,往后退了几步。
大掌即将落下,他紧闭双眼,总感觉自己会挨打,意料之外许妄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江若岁颤颤巍巍地睁开水雾溢满的眸子,只听许妄有些惊讶地说:岁岁也会害怕啊,呵,是啊,强迫你,等你什么时候说同意复合了,我就放了你。
许妄出去给他找药膏了,至始至终只有江若岁一个人产生剧烈的感情波动,许妄平静的像个巨型的棉花,无力锤在上面,江若岁毫无办法,只会因为他的不上套越发生气。
房间里的生活用品都很充足,是个长期生活的屋子,不知道是许妄长期生活的房子还是以后要他生活的房子,不论哪个都让人毛骨悚然,江若岁不知道许妄是怎么有能力把自己弄过来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如果许妄要硬做些什么,他也没有反抗的权力。
堵着的地方发胀,江若岁把后半句话收了回去,许妄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了。
许妄回来的时候,江若岁又变成了娇气的小少爷,倒不是他能接受许妄了,而是他也深知自己跑不掉,反正许妄不会伤害自己。
翘着二郎腿,勾着脚的晃悠,许妄进来看见他好吃懒做的样子,抿了抿嘴,走过来替他抹药。
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脖子上,江若岁忍不住瑟缩,很快顺时针涂抹的环数超过了十几次后逐渐变得发热,粘腻的药膏在肌肤上涂抹均匀,江若岁仰着脖子像个猫一样等到主人的抚摸。
是不是我同意跟你复合了,你就放我出去?江若岁试探性的发问。
许妄又怎么不知道他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嗯,你同意我就带你出去。
放在他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如果江若岁不同意的话,保不齐他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装模做样的犹豫了几秒,答应了他的复合请求。
许妄面色无常,一切都是他设想到的道路,也没说放也没有说话。正当江若岁以为这人在骗他要破口大骂许妄的时候,他才说:外面天黑了,明天带你出去吧。
许妄没有给江若岁使用禁锢的手段,缠在他手上的绷带早就解开了,一切都任由他的折腾,放在以前,江若岁肯定要说他真没出息。
他带江若岁去楼下吃饭,肖召吃完一碗刚准备再盛一碗,见两人下来,怕许妄又会醋意大发,摔下碗就准备跑,许妄将人叫住:你吃你的。
这里好像是一个小型的别墅,虽然没有江家的大,但也精致,江若岁也不知道许妄哪来的钱买这个的。
不是我买的,政府给的。江若岁转过头正好撞上许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他的心思都猜得到。
我和肖召是合作伙伴,住在这里一起研究的。许妄给他解释,肖召听到介绍他的时候,冲江若岁挥了挥手,嘿,美人好啊。
江若岁想将视线转过去,却被许妄精准的抓住:别看他。
一想到江若岁叫着肖召哥哥,叫着一个陌生人埋进,他的脾气就没有个尽头,愈发强烈。他明知江若岁就是这样的人,也就是因为他是这样的人才会上了这个当,但是许妄还是止不住的发狂。
江若岁不喜欢他这种强硬的样子,可现在他只能讨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主动挽起他的胳膊:好好好,就看你还不行?
作为帮凶的肖召深刻的体验到了一把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妄让他改名字。
肖召:啥!!!大哥,我叫了十几年这个名字了,你忍心让我改吗?
许妄:嗯,反正你也是孤儿,叫什么都可以。
这句话不是贬低他的意思,肖召见到许妄的时候,他就这么介绍的自己叫我什么都可以,反正都是孤儿,名字只是个代号。
肖召不服气的将筷子插在米饭上,义愤填膺道:那你不也是,你改我就改。
许妄:我不改。
肖召差点要被这人气出血,江若岁虽然看着闹剧,适当的还是会插个话:他不可能改的,这名字是我给他取的。
真正取出来的名字不是这个,但也差不多。
江若岁绝对的自信他喜欢着自己,所以才敢说出这样的话,许妄也没说话,算是承认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肖召以前好像听说过许妄是被一个富人家领养了,原来就是旁边的这位少爷啊,他扒着手里的饭,视线有意无意地打量江若岁的脸。
在计划开始的前一周,许妄突然跟他搭话想请他帮个忙,虽然他们俩平时的关系就很不错,可这话题许妄还是犹豫再三,肖召知道这人根本不会找话题,僵硬的问了好几句他听不懂的问候语,肖召怒了,好奇心都快闷坏了他,嫌许妄婆婆妈妈让他赶紧把屁放出来,这才听许妄慢吞吞的告诉他。
而这个忙居然是他想绑架一个少爷。
听到许妄说出来的时候肖召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骂他是不是搞科研把脑子给研究瘫痪了,绑架人就算了,还绑架一个有钱有势的少爷!
几个脑袋够给人家砍啊,才敢想这一出!
探究的目光过于炽热,许妄蹙眉将手挡在了江若岁面前,目光像刀子直射肖召的眼球,要给他戳瞎了才罢休的感觉,冷冷的警告:看够没?
看够了看够了......他以前以为许妄是个寡情薄义的人,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原来这样冷冰冰的存在也会对人感兴趣啊。
吃了饭许妄就把江若岁抱上楼了,肖召看着空了的碗筷,眨了眨眼睛,对楼上大吼道:妈的,让我洗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