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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因吃不顾身(1 / 2)

('“简凡,来我办公室……”

周一操形队列,照例是广播操、升国旗,刚刚散开就听到了队长虎吼了声,简凡正被一干队友围着,都抱怨着这两天锅哥不在,队里的保姆缺了,周六周日都吃不着热饭,简凡分开了众人,奔着上来了。队前的杨红杏好似也正要喊着简凡,不过一听队长先喊了,到了嘴边的话愣生生刹住了。

进门、落坐,秦高峰移移椅子,再看简凡,早乐呵着站到自己面前了,怪怪地问了句:“傻笑什么呢?玩好了吧?”

“哎……”简凡笑着点着头,看样确实玩得不错,不过这心中之乐,怕是无人能知了。

“玩好了,回来就好好上班,我提前警告你啊,下次再请假,一概不准。”秦高峰拍了一巴掌,貌似威胁。

不料简凡一挺腰杆:“是,知道了。不请假。”

“你得注意点影响。”秦高峰甩着手指点点,看今天表现不错,语重心长地说道:“过了国庆,就是考核、定级,马上就要转正了,到时候让我怎么给你写评语,写个吊儿郎当、还是写个自由散漫?你是个警察,不是个混混,也不是大师傅。不能上班老请假、老钻厨房,队里的规定和警察条例,都是给别人制定的,就你例外?”

看来心里斟酌了良久才有了今天的话,以前都难得训简凡一回。秦高峰说着瞪着简凡,知道这小子怪话连篇,没准又要找一堆理由和借口搪塞。

却不料,今天简凡外意外,两脚并拢很正式的敬了个警礼:“是,队长。知道了,以后保证遵守纪律。”

“哟……脱胎换骨啦?”秦高峰一愣,倒奇怪上了,诧异地站起来了,上上下下看着收拾得精神利索的简凡,倒大出乎意料了,一看倒发现点不对了,眼睛分外红,诧异地问了句:“眼睛怎么啦?熬夜了……哎不对呀?你熬夜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下火车,火车上吵得睡不着呗。”简凡这次还真是搪塞了句。秦高峰无奈地笑了笑。跟着简凡好似发现了今天队长精神尚且不错,接着倒先请上了:“队长,我有个请求?”

“说……请假改请求了啊。”秦高峰坐下来,好似要说什么话。刚还斟酌语句,就听得简凡朗声说道:“我请求尽快开始调查晋源分局的盗窃案,既然这已经是定了的事,为什么迟迟都没有开展?”

“耶!?这可真变性了,你是简凡么?”秦高峰惊了声,自己没说倒先让简凡说出来了。今天的事太过蹊跷,让秦高峰不得不惊讶了,看看简凡倒不像原先的样子,怪怪问:“怎么着?去了趟北京,觉悟提高了?”

“队长,我觉悟一直很高,您不能都隔着门缝看人吧?而且我觉得你的看法有问题,做饭和查案都是为人民服务,干嘛就厚此薄彼呀?既然您不喜欢做饭,又迟迟不让我上案子,这不是故意给我难堪么?我都迫不及待要破了这个案子,为我们一队争光呢。”简凡正色说着,好像一切就是为了队长和队长里的荣誉一般。

秦高峰笑了,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知道肯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要不这么个敲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惫懒货色肯定不会主动请战,不过正好应合了自己今天要说的话,笑着说:“好啊,下午上班到支队报到,正式接案。我倒看看你查案有没有饭做得好。”

“是……”简凡一乐,敬了礼要走,不料队长又是喊住了。一回头,却见队长离了座位起身来了,虽然有点诧异、有点不解,倒更像有点担心一般走上前来,拍拍简凡的肩膀,说了句:“还记得在抗洪前线我跟你说的话吗?”

“噢,那个呀?记得。”

“是什么?”

“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对。”秦高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对我个人有点意见,有些事一直瞒着你,不过我也在做我自己认为正确的事,解释就不必了,将来你会理解的………我要提醒的是啊,如果觉得真有难度拿不下来的话,早点吭声,栽在这个案子上不丢人。如果你查到了什么,一定小心,千万别贸然独自行动,你的身后,站着咱们大队、咱们支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长,您放心,我个人主义倒是有点,个人英雄主义绝对没有。”简凡笑着解释了句。

“呵呵……这我倒相信。要是个愣头青,这案子我还不敢让你上呢。去吧……支队长有安排。”

秦高峰笑着,这才显出简凡的本色来了,轻轻推手示意着,看着简凡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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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第七次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简凡火了。不耐烦地应了句:“门开着,敲什么门呢?”

肖成钢、郭元、王明一干队友出勤前先是轮番来档案室慰问了一番,慰问最多的一句就是,锅哥,咱中午吃啥?好在几天试制的卤肉剩了一大堆,一大早给江师傅提到厨房了,一说有这等好吃的东西,好歹把一群队友打发走了。

门吱哑一声开了,进来的却是杨红杏,看着简凡眦眉瞪眼不高兴,也跟着蹙眉应了句:“跟谁发火呢?谁惹你了?”

“是你呀?我还以为又是谁来问中午吃啥。”简凡一看笑了。几日不见,都觉得处处新鲜,杨红杏今日倒也新鲜的紧,开了一颗扣子的领口露着一串珍珠项链,白白嫩嫩的格外招眼。迎着简凡走到了桌上,叉手而立着,像是关切地问:“哎,这几天钻哪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烦不烦呀?周四还专程给你告别了,这都忘了?”

“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打你的手机还关机?”

“话费多贵呀?长途加漫游,再说没事打什么电话呀?”

“再装!我问你妈了,你压根就没去北京,也没回乌龙。”

俩人像往常一般争辨了几句,一听杨红杏这么话,简凡这才省得坏事了,忙得糊里糊涂,几天都没往家打电话了,惊得腾声站起身来了,紧张地指着杨红杏叫嚣着:“哇……哇……你居然往我家打电话?我靠,怎么跟我妹样,生怕我妈不揍我似的?”

“呵呵……一下就露馅了。”杨红杏咯咯笑着一把打开简凡指着自己的手指,笑着解释道:“不是我打了,是你妈给我打的,她问我见着你了么?那我怎么说……我说,不告诉你……”

一看杨红杏这么幸灾乐祸地笑着,简凡紧张地问:“那你说什么了?……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给我妈打个电话,别老娘再跑来找就麻烦了,说不清了……”

毛手毛脚地掏着手机,刚掏出来,手却被轻轻按住了,一愣神,却是杨红杏按着,眼神里很得意地说道:“你一会再打,我告诉你妈了,你有紧急任务出勤了……怎么样?帮你圆场了,怎么谢我?”

“嘿嘿……这得谢谢啊。”简凡乐了,恬着脸,捉着杨红杏的手,谦恭地握着手乱晃着,一看白白嫩嫩的小手,估计是多日不见肉味,淫心稍动,握着手作势要往嘴上放,淫笑着说道:“要不,来个吻手礼谢谢?”

“讨厌。”杨红杏啪了打开了简凡的手,嗔怒了一下下,又是叱道:“老实交待,钻哪儿去了?说不清楚,我真告诉你妈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回可是办正经事去了。”简凡正色说道,看着杨红杏兴趣来了,神神秘秘地咬着耳朵道:“我试制了一种卤肉的新做法,咦哟喂,太好吃了,绝对是大原数一数二的………做了一大堆呢,都放在厨房里,中午别回家了,去食堂吃啊……我有事,暂不陪你。”

“啊……你…你去做吃的去啦?……算了,你也就这么大出息。”杨红杏哭笑不得地听着,发了句感慨,不过一听放一堆进厨房,八成错不了,看着简凡兴高采烈,也没治了。不过今天这事还不是主题,话锋一转,压着声音问道:“哎简凡,我问你什么呢?上次那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段时间老不高兴,我也没问你。”

“什么事呀?”

“就射击训练场那事呗。你问队长了吗?”

“问了。”

“什么事?”

“噢,接个案子。”

简凡故作轻松地说道,一听这话,杨红杏倒比简凡的兴趣还大,拉了张椅子坐着问:“什么案子?危险不?不会真还要动枪吧?……这段时间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也不知道干什么呢?上班就溜。哎你快说说呀?”

杨红杏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堆问题,问得简凡不知道该回答那一个,眉蹙着、眼动着,脸上写着的是焦急,情急之下还摇着简凡的胳膊,看来关切倒不是假的。

“小案子。”简凡笑着说道,被这么关心倒稍稍有点感动,一说案子倒想起个事来,笑着打趣道:“这案子说出来吓你一跳信不?你知道查谁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呀?”杨红杏眨着眼。

“查你爸。嘿嘿……告诉你啊,我可不徇私情啊。”简凡嘻笑着。

“切……拽得你。”杨红杏伸手就是一巴掌,简凡堪堪避过。不过一看简凡,想起什么来似的,又是惊呼了句:“你是说,晋源分局那件案子?”

“哎,对了。”简凡道。

不料此话一说,杨红杏咂吧着嘴,一脸难受,简凡正诧异着,就见得杨红杏伸着手指戳着,点着,恨铁不成钢地训着:“你不是脑子进水了吧?那案子是你能查了的吗?”

“哟!?为啥我不能查?”简凡一愣,倒没想到杨红杏居然反应这么强烈。

“你个笨蛋,涉案的都是警察,还有一个失踪了的警察,这是市局十几年来的第一大悬案,郭老都败下阵来了,你是谁呀?……我听我爸说啊,几年前省厅清理旧案,把这件案子当重头案要破,动用了支队和市局几十名精英,最后都半途而废了……你能行吗?上去不是找着去丢人么?”杨红杏侃侃而谈,敢情这个大案倒也不是什么秘密。

“没事,我就经常丢人,习惯了。”简凡不为所动,不过这案子对于他本人,怕是要另有所图了。

“你可小心点啊,都是警察,要不就是当过警察的,我听我爸说过,辞职的俩位嫌疑最大,在社会上混得都不错。”杨红杏关切了句。

“噢,谢谢啊,哎,班长,咱们私下里说句悄悄话啊……那个……”简凡神神秘秘凑上来,杨红杏被这态度迷惑了下,不小心把耳朵凑过去了,谁知道简凡却是悄声说道:“那案子,不会是你爸干的吧?要是的话提前告诉我啊……啊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吧唧一声,话音未落,简凡猝不及防捂着脑袋,又是啊哟一声,防着脑袋了没防着腿,却是杨红杏一巴掌带着一脚,毫不客气地给了两下,剜了几眼,柳眉倒竖着,一指仙人指路,看着抱着脑袋斜刺里看自己的简凡,忿意颇浓,气得半晌说不上话来,最后干脆一顿脚,蹬蹬蹬出去了………

“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说真是你爸干的?”

简凡糊里糊涂挨了两下,看着杨红杏被气跑了,悻悻地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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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叮咚。

门铃加上擂门声音响着,平安小区里47幢楼,曾楠的住所门前,简凡上门讨债一般,擂了半天门才听到了脚步声,门咣声开了。

一开门把简凡吓得倒退了两步,睡眼惺忪的曾楠,随意地披着乱发,手按着睡衣,下身却只着了一条短裤,修长白皙的长腿末端,趿拉着拖鞋,一看是简凡,糊里糊涂问着:“怎么啦?大清早就来抢劫呀?”

“喂,这十二点多了,我都下班了。”简凡笑着道。

“对我来说是清晨……进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楠随意地说着,侧身让着,简凡蹑手蹑脚,看着曾楠这打扮倒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好似知道简凡要来一般,曾楠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进门让着座,放了罐饮料,先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简凡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四下张望着,数年前的小户型的家居,不过装修的倒格外别致,沙发是贵妃床似的,很俏皮;门前的风铃、客厅的吊篮、阳台的铁艺茶几还有头顶造型很奇特的吊灯,处处显得匠心不凡,不过再一看吊顶、墙线和整体的色调,倒哑然失笑了,笑着心里暗道了句,丫的,把我家装得跟她家倒差不多。

卫生间里,哗哗拉拉的水声响了半天才见得曾楠出来了,笑着示意着进了卧室,眨眼间换上了短衫,挽着头发出来了,边走边说道:“简凡,有什么事?”

“我准备正式接手这个案子。如果真有所获,那味谱归我。”简凡心安理得地说道,直奔主题。

“那当然。”曾楠笑着坐到了简凡身侧,嘭地开了饮料放到简凡面前。

“查不出来,也得归我。”简凡咬牙切齿,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这话。

曾楠扑哧声笑了。笑着说道:“没问题。”

看来这单生意是赚得,简凡几分得意地看看曾楠,曾楠的眼光里,很平静,浅笑着,像是欣赏,像是鼓励。不料简凡再爆了一句:“既然没问题,我现在就要。”

曾楠一下子笑得更欢了,笑着起身来,进了隔间的书房,翻腾了几下,一会出来了,手里拿着个布包,很随意如弃敝履一般,啪地扔到了茶几上。简凡一把抓起这朝思暮想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翻开来,小心翼翼地看了几页,确认无误,如获至宝一般,先自揣到了怀里。

“你这脑袋反应可够慢了啊,敢情想了四天才想明白?这才上门来要来了?呵呵……”曾楠笑着看着简凡得了味谱喜不自胜的样子,揶揄地说着,看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随意地问了句:“吃了不?要不在这儿一起吃?我可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起,你做饭了?”简凡讶声问道。

“我很少做饭,要不出去吃,有时候懒得出去了,家里有方便面、蛋塔、火腿肠什么的。”曾楠随意地说着,拉着冰箱,一扒拉,方便面、火腿肠、法式面包,一大堆抱了满怀,刚要进厨房的时候,却看得简凡正怪怪地看着自己,曾楠笑着问着:“又怎么了?不能拿这种眼神看女人,容易引起误解。”

这话引得简凡倒起身了,怪怪的眼神一直挪步到了曾楠面前,盯着曾楠,不容分说,把一堆拉出来的东西一样一样取下来,曾楠还以为他要帮忙,不料简凡把一堆东西又塞回了冰箱,几分婉惜、几分不屑地道:“哎,可怜呀,可怜,守着奇珍美味,却天天吃垃圾食品………这味谱在你手里,可真是暴殄天物了,你根本不知道它的价值和用途。走,去我家,当我谢你一顿……”

这倒好了,曾楠是求之不得。二话不说,衣服鞋子都没换一前一后就奔着出门了。

俩人住处相隔不远,不一会便到,一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说不出的香气,曾楠猛吸了吸,咂咂称奇,跟着进了厨房,四眼小火上咕嘟着蒸汽,香味就是这里来的,浓浓稠稠的汤汁翻滚着,案子上摆着几样配好的生菜,估计是早有准备了。

“坐这儿,耐心等着。一会别惊声尖叫啊……”

简凡正色说着,把被香味诱出一脸馋相的曾楠推出了厨房,摁到了椅子上,曾楠倒诧异地,倒坐着,扶着椅背盯着简凡。

神迹,又见神迹………肉一捞、火一开大、油烟机轰轰作响,四张炒瓢通通直接上火,一沥油,这边油红着,那边的菜刀声夺夺夺响个不停,跟着是葱姜蒜和四盘配菜刷刷刷刷几近同时倒进了四口瓢里,火焰刷地冒上来了,曾楠猝不及防,掩着嘴啊地叫出声来了,还夹杂了句小心。

不用小心,一切皆在掌握之中,沿着瓢而起的火焰,很温顺。简凡长勺像长了眼一般,次弟搅着,看似随意地挨个拉着炒瓢翻炒着,数次之后,只见得臂一伸、勺一捞,汤汁一浇,烧红的锅“哧”得一声直冒白汽,腾腾几下,提着瓢的简凡已经四菜分别装进了盘碟,噢,五盘一碟,一手托两盘,在曾楠惊得合不拢嘴的神色里,放到了桌上,这回绅士了,优雅地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其实不用请,等简凡抄好大米放上来的时候,曾楠早流星赶月地吃着顾不上形象了。吃着嘴里不迭地问:“这个……这个肥肉好吃……还有这个,西葫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应该这样吃。”简凡笑着坐到了对面,挟着其薄如纸白切肉、浅浅地一蘸酱,尔后很郑重的放到了曾楠碗里,眨眼间消失在曾楠的嘴里,吃着的曾楠喜色和讶色俱有,不住地点头,嗯嗯,好吃,真好吃,一点都不腻啊。

惊讶于炒菜速度之后是惊讶于这味道了,边吃边说好吃,吃了半天再抬眼看简凡的时候,却见得简凡坏笑着,笑吟吟贼忒忒地看着自己,曾楠哼了哼,不觉害羞,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喜悦,不过却是口是心非地说道:“拽什么拽呀?不就会做饭不?我也会,切……”

“是啊,我没说你不会,而且今天这顿就是你教的。”

“啊!?……你说这是……”曾楠一怔,想起那天简凡背了一份味谱。

“对。”简凡得意地开始释疑了,指着居中的白切肉说道:“我背下来的那份方子做得就是这种主料,学名叫松香白切肉,即便是不沾酱也是一种美味……看见我最后呛锅了吗?其实一个配方有很多种用途,同样也可能到炒菜上,用稀释以后的卣汁呛锅,马上可以提升原菜的味道,不仅美味而且营养丰富,和食疗可以说是同源的,……这四菜、西葫芦、青椒肉丝、辣子白菜再加上口蘑小油菜,你觉得和你吃过的有差别吗?”

“嗯……就觉得好吃。”曾楠听得云里雾里,嘴唇里嚼着、咽着,听得这么说,傻傻地回了句,不过好似有点痛悔一般,一顿碗筷,怅然若失伸着手讨要道:“简凡,我是不是吃亏了啊?你把味谱还我,我要自己学。现在反悔行不?”

“不行。归我了,嘎嘎嘎……到我手里的东西,想要,没门。”简凡伸着脖了说子句,得意地大笑了几声。曾楠,好似并非真的反悔,只是耸耸肩,撅着嘴以示失望,再看青青绿绿的炒菜、白白嫩嫩的切肉,回味着嘴里的味道,又按捺不住了,挟着大嚼上了………简凡浅尝着,细嚼慢咽着,边吃还边自言自语着:“罗大御厨简直是神人啊,二十几味中成药和食材调料有机结合,份量的搭配简直妙到了毫巅,熬出汤来几乎尝不出药味,我再投胎两次都练不到这水平,识得吃中神髓,尝得无上美味,此生足矣。这辈子不白活了啊……”

曾楠悄悄观察着简凡,气定神闲之中谈笑风声,看来此位吃才是惬意之至,爽快之至。看来这味谱功效不浅,别说让他去查案,就去做案都没问题。

不过呢,当日下午支队召开案情分析会,商讨准备从重案队和各大队抽调几名组员对晋源分局的积案开展重新调查的时候,个个面面相觑,明显觉得有点问题,问题在于这个案子怕是各队领头的都知道,谁上都落不着好。郭定山、伍支队、秦高峰和吴镝先后栽了跟头,陆坚定聪明,死活没接倒还保全了一世英明。再一听准备牵头的是一队借调来的简凡,不约而同的想法都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怕要坠落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副局长给人的感觉很好,不过简凡倒不觉得有什么好,反而觉得此事有所别扭,下属居然向上司询问案情经过,上司居然是涉案人,这倒是没经历过的,反倒是肖副局长很客气,把来询问情况的简凡和重案队临时借调的张杰大大表扬了一番,勉励俩人尽早破案。

这个肖明宇副局长简凡记忆犹新,第一次金店抢劫案就是肖副局长给乌龙城关派出所发的锦旗,一年多了,还是那张“日”形的脸,脸色泛黄,笑的时候明显能看到两个眼袋和渍色很深的牙。相貌孰无可取之处,不过从人家嘴里说出来的,可算得上此案的关键了……………

十四年前,也就是一九九x年,八月二十一日,下午十七时三十分,押解刑警李威、王为民把从嫌疑人处缴获的赃物交回库管。十八时下班时候开始下雨了,十九时,肖副局长本人亲自设宴,邀请李威、王为民以及四名参案刑侦人员在当时府西街的一家火锅店用餐,案子告破,大家心里着实高兴,自然就多喝了几杯,一直喝到尽兴而归,当时雨下得很大。………在这个叙述的中间,肖副局长着意强调到一个细节,李威推托有事没有参加,这件事大家都能证明。剩下的人连吃带喝差不多到晚上九点至十点,而当天,肖副局长本人也喝醉了,是王为民和其中一名刑警送回家的,这一点基本和以前数次的调查相符。

尔后的事就简单了,第二天早上发现物证仓库被盗,足有巴掌大的铁锁没有被撬痕迹,保险柜没有被撬,不过东西丢了。库管被人打昏了,发现人时候戴着铐子捂着嘴。于是,唯一掌握物证室钥匙的曾国伟顺理成章就成了主要嫌疑人,而此时曾国伟已经消失,当天就在大原城外三十公里找到了被弃的警用三轮摩托车,车上尚带着没有被冲洗干净的血迹。第一嫌疑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情况上报到市局,跟着省厅来人调查,在对晋源分局内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曾国伟当天晚上是八点离家的,但奇怪的是值班人员并没有发现有人进入分局办公楼,从分局里开走了偏三轮警车。

恰恰库管被人打昏的时候是省电视台新闻刚刚播完不久,这一点好似又能证明曾国伟没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因为从他家到分局步行需要十五分钟时间。虽然无法摆脱嫌疑,却让省厅专案组怀疑另有其人,进而着手对内部涉案进行了清查,包括当时的分局长、副局长以及一干参案人员,凡是知道当时赃物入库的内部人员都被隔离调查。

于是,当天下班无故消失的李威就成了重点排查对象,李威也无法提供自己当天晚上去向的旁证,继曾国伟之后,李威顺理成章成了重点嫌疑人。

但不顺理成章的是,曾国伟一直没有下落,赃物一直没有下落、被盗枪支也没有再使用,即便是省厅寄希望的李威身上也没有发现新的证据,调查七个月之后,库管因为受不了精神压力,从晋源分局的三层楼上跳楼身亡、因为押解赃物被三查五审的刑警王为民愤而辞职、值班员因玩忽职守被清退、李威被隔离审查六个月后,调任当时刑侦一大队任代理队长,不过仅过了两个月也选择了离开警队。分局长杨公威也调离了晋源分局,一个分局人心惶惶、四零五散,市局请示省厅之后,紧急叫停了调查工作。

于是,调查搁浅了,一搁就是十四年………盗窃案之后才发现当时失窃文物的价值,一件钱范,一件青铜酒皿、一件漆器、最贵重的一件据说是春秋时代晋国的兵符。此后省厅及市局多次组织调查均没有新的发现。直到其中那件钱范出现在国外个人收藏拍卖会上才知道,已经流失出境了。

说到了十几年前的往事,同样仕途受到了影响的肖副局长是唏嘘不已,虽然对于文物走私活动重拳打击,但像盗墓和走私活动,从来就没有终止过,但恰恰发生在公安内部,这是最让人孰不可忍的事。

这句话同来调查的简凡和张杰也颇生同感,毕竟在公安内部发生了盗窃案,这对于外界而言,是个多么大的笑话。可偏偏这个笑话还延续了这么多年。

隔了一天,再访当时分局长杨公威就是另一翻景像了,杨局长是属于那种白白胖胖养尊处优类型,和肖副局长俨然是两个极限,简凡和张杰这么俩个和人家女儿一般大的小警察站到了局长办就有点局促了,而且杨局长明显官威重、架子大且官气浓,从头到尾一直深坐在局长椅子里,说话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说当天自己的情况。而且很郑重地提到,自己对分局发生的此类事件,确实负有领导责任。

领导责任是什么意思呢?那就是领导没责任呗。最起码从口气上听是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门张杰就直骂这是个老官僚,简凡都不好意思说这是一队某女的父亲。不过捎带着由父及女,那点好感可是荡然无存。加上伍支队长,两天走访了当时的三任领导,整个下来就是走过程而已,三个人的话和以前的每一次都几乎吻合。

简凡隐隐地觉得,恐怕和先前几次调查一样,一筹莫展的时候快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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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司法局出来,简凡和张杰并肩走着。张杰比简凡大一岁,家在省城,闲聊之下才知道人家早结婚了。此前的案子里俩人打过交道,倒也熟稔得紧。

出了大楼,上了车,重案队调出来的一辆长安之星警车,张杰拧着钥匙,车呜呜呜叫了半天就是不着火,气得张杰一拍车门掏着工具钻车底鼓捣了半天才重新发动上车。这事倒是让简凡心里最不舒服的事,到了支队了,条件反而更差了,支队从重案队匀了辆长安之星,小面包车早被重案队那帮野蛮刑警糟塌得不像样了,走起来全车都晃悠,看着张杰发着牢骚,简凡顺口就别了句:“我还没发牢骚呢,你倒有话了,还不是你的重案队的车,这车才几年就糟塌成这样子了?”

“公家车,谁上还不都跟上别人媳妇样,使劲糟塌呢。这可不在我,那你赶紧向支队长申请呀,还有啊,经费补贴赶紧要,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该去支队开油还是回重案队要油,这多别扭啊。”张杰驾着车,发动着了,嘴里牢骚倒比简凡还重。

“那我怎么开口呀?”

“你是组长,我是组长呀?”

“咂,张杰,你别这样啊,我可把你当哥啊。有事藏着掖着,不够意思了啊。”简凡将着这位爷们,处了两天,敢情这脾气和一队那群哥们没二致。

果不其然,张杰小话说上了:“哎哟……瞧你说的,你把我当哥,我也没把你当外人呀?……不过简凡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事办得可是大失水准。这案子就不是人干的事。你看啊,要给其他企业单位破盗窃案,破了破不了,都是有车有油、经费管够。你说你这案,找谁要经费去?就支队那标准,有车喝的,可就没人吃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目前面临的一个难题而且简凡不知道朝谁去解决,一听这话简凡又来望梅止渴来了,教唆着张杰道:“张杰,难道你就没想想,咱们万一有眉目了呢?那可是马上什么都有了,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人有人。”

“哎,你说对了,我敢断言,如果没有眉目这还好说,一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那可就轮不到你当组长喽。”张杰笑着看了简凡一眼,倒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哟,居然还不行,简凡又生一句,不服气地说道:“喂,张杰,你就没想过,万一在咱们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告破,你说那时候你多拽?啊……功劳都咱们的了。就这案子,怎么也得给你好几千奖金吧?”

“简凡,不是哥笑话你,这案子要是你手里能破了,我跟你姓简。”

驾车的张杰似有几分不屑。瞥了眼简凡,看着简凡颇不服气,鼻子里乱哼,这才解释道:“别不信我啊,我十六上警校、十九上当警察,现在都七八年了,这个案子我听说过,没戏,我们陆队长死活不接,陆队长是什么人?那是人精啊,我就佩服这老家伙………你得摆正位置啊,咱们警队有句行话叫,组长组长,要饷没饷;探长探长,放屁不响,你可千万别充个出头椽让领导削你一家伙啊。”

“喂喂……有话说清,什么意思呀?”简凡讶声问,好像此时才接触到了社会大学,以前净在一队混了,没出过勤还真不如张杰这号混得烂熟的老油条。

“这么说吧啊………知道为什么把咱们的办公地点放到支队吗?那是因为重案队和各大队都不想沾上这身骚。知道为什么不成立专案组偏偏成立调查组吗?那是因为咱们根本没有办案权力,只能调查。没结果,撤了方便;有结果,再上不迟………知道为什么让你当调查组长,前面加了临时俩字吗?有了突破,你头上立马就来上司接管;要有了问题,得,你是组长,管你临时不临时,那责任在你呀,直接捋你小子………呵呵,这里头学问大着呢。”

张杰和简凡颇有共通之处,嘴碎,俩人摆活着,而且张杰看样也是个老油条了,说得头头是道。简凡一听倒觉得这话里大为有理,讶声了句:“哇哇……不会吧,这么黑暗呀?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老人家看这么清楚,那你还来?”

“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我是被发配到你身边来的………陆队可真够损的,我都公开检讨了,还把我赶这儿来了。队里就数我脸皮厚,我估计这烂事扣谁脑袋上他都不好意思,只好拿我开刀了………反正我也不在乎,上头还有你顶着呢。”张杰哈哈大笑着,把包袱又扔给简凡了。

“哎,张杰,你犯什么错误了?不会是生活作风问题吧?”简凡笑着道。

“生活作风现在还算问题呀?我要有那本事倒不至于现在还放屁不响的探长也混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干嘛了?”

“妈的,抓了俩卖粉的,没捞着证据,回头还被反咬一家伙,说我刑讯逼供……我就踹了两脚,赔大发了,扣了我一个月奖金……”

张杰说着,简凡笑着不往下问了,这种事分不清谁对谁错,估计嫌疑人和警察都觉得自己冤。车摇摇晃晃慢慢行驶着朝着府东路的大恒出租车公司驶去,这是要拜访另一名涉案人员,当时的值班人。

两天了,也就俩个的调查组在瞎忙着,简凡想起件事来,又是问道:“咱们组那几位,什么时候来?你认识他们不?”

“认识,二队严世杰,晋源分局盗窃案当时的第一预审员,他其实不归二队管,只是挂靠在那儿,人都内退基本不上班了……还有四队的时继红,女的,来了也没啥用,就在晋源分局呆过而已。”张杰门清,三言两句解释道。

“女的?怎么着,支队长还准备给咱们来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简凡笑着随口问道。

“48啦,你一见就知道了啊,想当年可胡丽君的名气还大………我现在发现这个案子,几乎是考验咱们的精神承受能力。就这两个老家伙,警龄跟咱们年龄差不多,又都是预审出身,光说话就能把人噎死,队里都巴不得他们在家赋闲呢。”张杰应道。

“有人总比当光杆司令强呗,支队长没准就是专门安排的当年的知情人。”简凡口是心非地维护了支队长一句,手里还在翻着记录,想了半会却是越想越迷糊,又说上案情了:“哎张杰,我怎么觉得这案子呀,咱们跟先前那几组一样,又快开始驴推磨转圈了!?………你看啊,肖副局长和一干刑警互相做证,嫌疑排除;伍支队长当时在阳高养伤,这他回不来,排除嫌疑;杨局长那身份吧,好像不至于偷东西去吧?基本排除;库管自杀了,连那点压力都受不了,他可能偷人吗?暂且排除;还有值班的,能坐视案发而不觉吗?他要有问题,省厅那么多人咬不住他吧!?………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曾国伟和李威的嫌疑最大,这根本还是穿着新鞋走老路嘛………你别想,我问你个问题,你直觉是谁?马上回答。”

“曾国伟呗。丫的,我听说曾国伟懂古董,没准捞了一家伙真出国去了。咦哟,那钱范不卖了二百万欧元不是?二千万人民币哦,那多少钱呀?他当几辈子警察也挣不了这么多吧?”张杰撇着嘴不屑地说道,这也是最直接的嫌疑人,好像容不得置疑。

“可我也觉得他不像。”简凡摇摇头,指摘道:“我跟你说件事啊,你考虑一下,你说一个当爹的,至于扔下女儿,十几年不见面么?就为了那几件当时还不值那么钱的古董。前提条件啊,女儿还刚上初中,没有自立能力。”

“切……这年头,扔爹扔妈扔儿女扔老婆,都不稀罕。有什么不可能的,要有挣两千万的机会,我立马扔了老婆潜逃,谁当逑这破警察。哈哈……我出国娶洋妞去。”张杰哈哈笑着说着,为钱做案,好像就在情理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简凡才算看明白了,这货色差不多和肖成钢一个得性,是喜欢动手而不喜欢动脑的料。脑子里根本不装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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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瞎侃着,不一会便到了大恒出租车公司,提前联系过了,出租车公司倒也配合,领着二人进了办公室,一个相貌三四十墩墩实实的中年人正手足无措地坐着,一见得俩警察进门,像是受惊般地腾地站起身来,两眼惊恐地看着简凡和张杰,嘴吧嗒着紧张地说上了:“真不是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就见曾科长驾着摩托车开着大灯停到了门口,我跑出来开门,随便问了句,他说‘紧急任务’,我开了门他就走了……第二天就发案了,我真的不知道其他情况,这都多少年了,怎么一直不放过我呢?……”

叙述经过的是是当年的值班民警乔小波,要说也是同行,不知道为何胆小成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嘴唇都抖抖索索不利索,简凡和张杰诧异地互视了一眼,给乔小波倒了杯水,稳定了稳定情绪。简凡问着:“你确认是曾国伟?”

“那……那个……穿着大雨衣,看不清楚,不过那车一直是他开着呀?”

“他真的说话了?说紧急任务?”

“确实说了。”

“那说了你还辨认不出来?”

“那天雨得特别大,我捂着脑袋光顾着开门,就说了四个字,没觉得那里不对呀?”

“那你确认当天下班后再没有人返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大下雨天,谁吃饱了撑得。”

“可曾国伟当时下班已经走了,接了女儿回家,这一点他女儿、他邻居都提供了旁证……八点到八点半之间为案发时间,而这段时间曾国伟刚刚离家,你既然没有见到他进门,怎么可能看到他从单位出来呢?”

“我……哎哟,这么多年啦,我也说不清了……”

乔小波苦着脸,确实无法自圆其说了,这个苦脸的架势好似非常难为,简凡和张杰悻悻看了一眼,还是一如料想的失望。

这个疑点是郭定山最早发现的,虽然没有从晋源分局围墙发现攀爬的痕迹,但当时雨季也无法排除翻墙进入的可能性。省厅当年的调查设计了几种作案模式,曾国伟翻墙进入分局,实施盗窃后潜逃,这是第一种;第二种,曾国伟有同伙,其中一人进了分局盗窃后,另一人负责接应。共同潜逃,遗留的血迹曾使办案人员怀疑曾国伟或者其他人被灭口,但可惜的是没有在弃车地点周围发现尸体;还有第三种,就是曾国伟被人灭口,取得进入仓库钥匙后,实施盗窃,仓库铁门、库内的大保险柜都完好无损,曾国伟身上的钥匙就成了关键。

只不过如果曾国伟是无辜的话,那么案情就要更复杂了。不独独是李威,剩下的知晓当天赃物入库的人,就都有窜通外人作案的嫌疑了。偏偏所有的设计都无法提供有力的证据,这才使得这一简单的盗窃案悬了十四年。

一番询问也是毫无所获,乔小波因玩忽职守被分局清退之后,一直当出租车司机,公司的反映是个老实人,派出所也没有什么案底,对于乔小波见到警察后的格外恐慌,简凡郑重地记下了这个疑点。好像能说明点什么,做贼心虚?不像,如果他有问题,肯定逃不过当年省厅和市局专案组那干人的眼睛,这倒让简凡心里隐隐有点奇怪了。

安抚了乔小波一番,俩人告辞出了出租车公司,到了下午四点多,忙碌了一天终于又回到了新单位,刑侦支队,气派昂然的办公楼前,散落地停着几排警车,调查组的办公室安排在三楼东南角最后一间,也是档案室腾出来的一间办公室,刚刚借调到支队长简凡就在这里临时任组长一职。

心里装的事多了,话便少了,俩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刚走到办公室还没到门前,就被一声超级女声吓了一跳,只听得办公室里有人说着:“老严,咱们这第几次来调查组啦?七次了,还是八次啦?再这么成双成对,快成两口子啦啊?哈哈……”

笑声以及说话声的分贝在楼道里清晰可闻,简凡皱皱眉头,张杰却是悄悄往办公室里一指:“时继红,绰号母大虫。”

俩人正要迈步进门,就听着又是男声说着:“第八次了啊,咱们审过的悬案不少啊,就这回最悬,十四年都没踪迹……你记得咱们当时晋源分局那桩杀人案不,俩学生打架,小的把大的杀了,那小子跑了十七年,上个月被广东警方提留住了,哟,都成百万富翁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聊着的俩人突然顿住了,门外进人了,进来的一个帅气秀气兼有,一个个子不高,精精干干。一愣神的功夫简凡也看清人了,男的估计就是严世杰了,当年的预审员。女的嘛,就是时继红了,此时才知道了张杰口中母大虫的意思,时继红脸盘颇大,烫着头发,一看脸立马就能想到个“肥”字,一看腰身,立马能联系到动物世界。

一愣神时继红倒先说上了,指着简凡笑着道:“哟,这孩子长得俊啊,比张杰可俊多了。”

张杰笑着应了句:“时阿姨,你不会又给你胖丫瞅对象吧,咱们调查组组长啊,别乱高攀啊?”

“哟!?就是啊,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呢?”时继红眼一眯,看着简凡来劲了。

“嗨嗨……继红,咱们可还没报到呢啊?张杰,这是一队来的组长吧?”年纪看来五十多的严世杰比较识趣,敲着桌子提醒着时继红。

“对,晋源分局盗窃案调查组临时组长,简凡。这是严叔严世杰,当时预审组长。这是时阿姨时继红,当时的书记员,她在晋源分局任过职,对那儿的情况比较熟悉。”张杰介绍着,简凡和新来的两位一一握手,心里却在暗暗泛苦。但凡那个单位,都要有这么几个同事不亲、领导不爱的货色,严世杰是要准备退休的主,就那干了一辈子预审的眼神,简凡看得出来是不屑之色。而时继红呢,像这号连更年期都冲过去的老妇女,估计就等着冲回家抱孙子了。

难题呀?难题。不知道支队长是什么用意。简凡落座下,不大的办公室排了四张桌,时继红和严世杰对面坐着,简凡坐下,想了想开口了:“各位,今天人来全了,我说个事,大家看怎么样?”

说着的时候一瞥眼,时继红抽抽鼻子似有反感,严世杰正端着杯子嘴撇着,好像在表达着一种意思:老同志是来坐镇来了,不是来听指挥来了。张杰有点紧张,咳了声差点站起来,单位间同事间的关系太过微妙,有时候没准一言一行就惹人了,而且警队里这号资格老得快退休的同志最不敢惹。

不过简凡好似浑然不觉似地,早有了计较,笑着邀请道:“我有个提议啊,咱们下班一块搓一顿怎么样?张杰,你不用说啊,你巴不得宰我呢?我主要是请严叔和时阿姨,大家给个面子啊,我这个组长可是临时的,没准明天一捋,得,我想请大家伙都不好意思开口了………严叔,我估计你爱喝两口,我有乌龙正宗的玉米黄甜酒,低度不伤身不醉人;时阿姨,我估计您爱面食,我能找着个您没吃过的地方………”

简凡根本没有给众人开口的机会,很谦恭地邀请着,有道是要拉关系,唯吃一字,一吃一喝一熟悉了,这关系就融洽了,张杰放心了、时继红脸上微微露着笑意、阴着脸不动声色的严世杰,看得出倒也并不介意小警们给的尊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简凡,你怎么知道老严爱喝俩口?”

“呵呵……脸膛暗红、鼻带酒糟,所谓愁城难破酒作兵,这号郁郁不得志的老同志,估计也就剩这么点爱好了。”

“那老时呢?”

“这你都看不出来,她那么肥,什么都爱吃,不忌口的,面食是咱们的主食,她不可能不喜欢的……别跟时阿姨说啊,我一听她说话我就犯怵。”

简凡和张杰俩人嘿嘿哈哈地笑着,说着前一天两小两老喝得不亦乐乎的乐事。严世杰看上去很严肃,惜言如金,不过三两下肚那话比酒倒得还快,至于时继红嘛,就不喝那嘴都闭不上。四个人先是大叹了一番时运不济,两小两老都是没个一官半职,自然是颇有共同话题。跟着说起了本系统的名人轶事,张杰说谁谁得了肥差发家致富了;而严世杰却是猜测谁谁花了多少钱铺平升迁之路了,时继红也凑热闹,不过说的却是谁和谁穿着连裆裤的八卦男女新闻,一言以敝之,光怪陆离。

简凡倒是表现的颇佳,没多说,就做了一回忠实的听众,把添茶倒酒让菜的事包了,两小两老虽差异颇大,可说得却是其乐溶溶,最后呢,还是和往常一样,各回各家,洗洗睡吧。

但这吃喝的意义都在吃喝之外,到了第二天上班见着俩老同志,这招呼打得可甭提多亲切了。早到的简凡早把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只等着二老一小来了安排工作,一个前书记员、一个前预审员,简凡只是委婉地表达了想了解所有涉案人的性格特征,这就是二老的强项了,自然是满口答应。

简凡和张杰俩人呢,又接着走访到了下一家,鑫通源贸易有限责任公司,这是要寻访的第五位涉案人,王为民。

俩人说笑着到了位于高新开发区的鑫通源公司,笑着刚下车不约而同的微微诧异了一下,一抬眼就是二十多层的鑫通源大厦,古朴庄重的隶书金字招牌挂着,自上而下的玻璃墙反着耀眼的光,阔大的门厅前二十几阶大理石台阶,没进楼里就觉得这院子真气派得可以。

张杰的眼光可盯到了楼外的停车场上,伸着指头瞪着眼:“呀呀呀……奔驰、宝马、大林肯、美洲虎、阿斯顿马丁……我操,这人不能比人,车也不能比车呀?和人家一比,咱们成了收破烂拉平车的了。”

简凡对于张杰的大惊小怪笑而不语,把赤贫和巨富放到一起,自然没有可比之处了,回头看俩人乘得那辆几处掉漆的小长安,倒还真认同张杰的比喻。张杰发了一番感慨,引出了另一个结论:“简凡,我看这案子,没戏。”

“哟……何出此言,一叶就知秋啦,看看车就知道案子没得破?可真有你的……”简凡不以为然。俩人提着笔录本,一前一后走着。张杰解释道:“就这架势,别说不一定是人家做的案,就是又怎么了?照样摆得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也不一定吧?沾上这么一身案子,我就不信谁消停得了?”

“哎……这你就不懂了,咱们领导不说了吗,就咱们也得服从和服务于经济大局建设,经济是啥?是钱呐,这年头除了论官大小、还得论钱多少。我们去年和经侦支队破了一大案,案值都三千多万了,辛辛苦苦从河南把人抓回来了,判也判了,可一判没多久人就保外就医了,现在还是开着豪车街上溜哒呢………简凡你眼亮点啊,真不行,咱们这细胳膊,别拧人家那大腿。”

张杰说着,听得这话简凡瞥了眼,张杰说得却是正色无比,八成是有那种切身体会,笑了笑宽慰道:“别担心,我也告诉你一个经济问题,为什么挂商贸公司呢?因为经营范畴宽泛呀,覆盖的行业种类多呀。所以呢,一挂商贸公司,基本就等同于皮包公司了,这年头还有一说,那就是越摆谱,越不靠谱……没上阵先怯阵,那怎么行”

“切,我觉得咱们越来越不靠谱了。”张杰反驳了句。

俩人并肩着进了主楼,亮着身份,迎宾电话通知着,大厅里摆了个什么药品招商会的台席,来来往往的人都诧异地看着现场出现了警察,不一会楼上下来位三十多岁精精干干的年轻人,自称是公司助理,把简凡和张杰领到了十层的一间会议室,直推托总经理正在开招商会,无暇招待,要稍等一会,跟着连这人都消失了踪影。

让张杰不幸言中了,闭门羹虽没吃,可冷板凳坐定了。

这一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俩人自己离开了鑫通源公司,下午一上班,俩人又是准时来了,照例施之,上午招待的那位,还是把俩人请到了冷板凳上。要不是简凡坚持的话,张杰的火气早上来了。

从上午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难得地简凡很笃定,俩个人一直就坐到会议室,偶而去询问一下前台,一直到下午六点快下班,才见得上午招呼自己的那位领着一男一女进来了,女的怕是秘书,男的不用介绍,虽然油光满面、发福了不少,可一眼认得出,这就是当年的王为民。案卷里看过此人的照片。

此时也不像十几年的前的那个穷警察了,油光可鉴的发色、淡蓝条纹的衬衫,腕上套着只名表、笔挺的西裤,任往那里一站,这成功人士的气底自是不凡,何况背后还跟着位ol职业装的女秘书,这才是标准和流行的搭配。一进门就装腔作势回头训那助理:“张助理,怎么搞得嘛?怎么可以现在才通知我呢?………对不起,二位,久等了。”

助理呢,喏喏应声着说今天实在太忙,找了一大堆领导万忙的理由。王为民一眨眼回过头来了,又是笑吟吟地伸着手。脸色瞬间几变。这丫的,简凡心里暗骂着,八成是故意给你个冷板凳让你坐一天,如果不是有耐心的话,没准明天还得让你继续坐。

“没关系,王总,您要不方便,我们明天继续来,要不申请传唤到我们那儿谈?”简凡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给了小威胁。

“别别……说起来咱们还是同行呢,这样吧,安排顿晚餐,咱们边吃边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杰和简凡俩人都盯着,没伸手,这王为民笑着放下了手,又是殷勤地请着到办公室,简凡却是一伸手指着会议室的主座说了句:“王总,别破费了,也别麻烦了,冷板凳我们坐了,别再吃冷饭消化不良……就在这儿吧,很简单,我只有几句话而已。五分钟结束。”

“哟……是吗?我还以为又得三查五审几个月呢?”王为民挥着手打发着助理和秘书,自己却是坦然地坐到了主座上,双手合着笑吟吟地看着俩警察。

张杰开着录音,简凡随手翻着本子,几个举手投足有了初步定义,这是一个事业成功、风头正盛的人物,这种人物要是支队长或者局长之类的公安来了,还给几分面子,像自己和张杰这号小警察,怕是不会有什么面子可挣了。一念至此,直入主题了:“王总,相关的案情以及案发经过我就不问了。我只提问几个细节,麻烦您解答一下,可以吗?”

“请讲。”

“第一个细节,当天晚上,肖明宇肖副局长宴请你们,从七点陆续开始一直到晚十点结束,在这个中间,有谁出去过吗?”

“有。”

“谁?”

“都出去了,喝多了,轮流上厕所。”

一惊一喜再一失望,简凡看着王为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这么回答等于是没有回答。简凡笑了笑,第二句问道:“第二个问题更简单,晋源分局案发之后,您本人并不是第一嫌疑人,我就问一句,您当时为什么也选择辞职呢?”

“和案情有关吗?”

“噢,不,没有,只是我个人的疑问,您可以不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我可以回答你。”王为民手挡了挡做了个手势,像是非常坦然地说道:“很简单,我不想为当时三百多块钱的工资担那个贼名,乔小波被清退了、裴向东跳楼自杀了,曾国伟一天找不着,这案子就得悬着,没人家领导什么事,可万一再有事,没准下一个就是我……呵呵,看来我的选择没错。”

狡辨,简凡的心里暗暗泛了这么个词,看着侃侃而谈的王为民,又想起了那一脸苦色当出租车司机的乔小波,实在觉得人与人的差距如此之大,十几年俩个同事的发展已经有了天壤之别,听着王为民话音刚落,简凡不假思索地第三句来了:“第三个问题,此案现在重新调查取证,侦破工作已经开始,根据前几次的调查和最新的证据,我们已经初步排除了曾国伟和李威作案的嫌疑,您看有什么新情况向我们提供的吗?”

“什么!?”王为民微微一怔,像是略有诧异,脸上自得意满的表情稍稍僵了僵,直盯着简凡看怪怪说了句:“这位警官,我也当过警察,这里面道道略有耳闻,您不会拿这个诈我吧?”

“王总,我们在这儿坐了五六个小时,不至于就为诈你一句吧?您也可以选择不回答。”简凡不置可否且不动声色,这还就是诈人,不过看样诈不住王为民。

“呵呵……如果让我回答,那就不好说了。”王为民一欠身子,释然了,大大方方说着:“要不是曾国伟,那李威最有嫌疑,可要不是他们俩,就都有嫌疑了,任何一个当过几天警察的人搞个里应外合都非常简单……小兄弟,我知道你没有排除了曾国伟,如果曾国伟出现了,大原公安局就要地震了。”

“是吗?那您可以把我们看成地震预警啊……呵呵,好了,谢谢王总,张杰,我们走……”简凡笑着只言一句,啪地合上了笔记本,张杰摁了录音,有点不解今天的问话如此之快,不过看着简凡站起身来了,也跟着起身了。

这下倒把王为民搞得坐不住了,好像话里有所玄机一般,跟着简凡俩人也站起身来,殷勤地挽留着,不过俩位小警还是执意告辞了。

“哟,简凡,有发现?怎么连案情经过都没印证。”

“有个屁,一个比一个奸,问还不如不问呢。”

“我觉得人家回答挺实在的啊?”

“呵呵……你要相信奸商的话,他卖了你,你还得替人数钱呢。没听他说吗,都有嫌疑,他恨不得把水全搅浑了呢!整个都是来回话,驴推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杰有点不解,简凡脸色却有几分悻然,王为民的配合肯定是装出来的,可简凡自己的不动声色也是装出来的,几句话看样彼此都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不过简凡却是知道自己又是一无所获了,有点失望。看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俩人干脆连队里都不回了,张杰把车开到了平安小区,扔下简凡自己回家了。

…………………………………………

…………………………………………

对,家。现在简凡也有一个勉强的家了。

回到了平安小区家里,倒了杯玉米黄,轻呷着坐进了书房,刚刚搬到这里,添了张桌子,那台老掉牙神舟笔记本派上用场了,一开机就是呼呼的风扇声音响着,简凡小心翼翼地拔开笔头,赫然是usb连接装备,接驳到电脑上,拷贝着里面询问时已经拍下来的记录。

严格地说这不符合规定,可向来作弊成瘾的简凡却不想中规中矩干每件事。这才出此下策把询问的场景全部摄录下来,生怕自己错过了某个细节。

又是从头到尾看着记录,伍辰光伍支队长国字黑脸,看得出有点焦虑,好像就冲着案子揪心;肖副局长那张黄脸很客气,说到了案情的时候侃侃而谈,丝毫无滞,时间、地点、人物格外清楚,也就是他的话最有价值;杨公威杨局长呢,这段录像最清晰,坐在椅子里一动也没动,脸上不屑和轻蔑之意很浓;而今天见到的王为民呢,又是神情奸诈一脸、说话滔滔不绝;最有嫌疑的一个人却是当年的值班员乔小波,注意到录像里,一见到警察乔小波就莫名的打颤、紧张、说话结巴,说起了事实,又语焉不详。

这是五个不算嫌疑的人,如果非要找嫌疑,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表现失常的乔小波。还有今天说话滴水不漏,精明有加了王为民。

把这俩个的录像又翻看了几遍,还是觉得乔小波嫌疑不小,像做贼心虚;王为民的表现呢,好像太过于圆滑了,又像贼喊捉贼那类货色。之前的数次调查泾渭分明,重点嫌疑对象就是曾国伟、次之李威,曾国伟无处可寻、李威出国未归,不知道这俩个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做案人。

看着看着,心头泛起隐隐的疑惑,眼前浮现出几次见李威的印象,非常之好,那是一个气度气量俱有的人,说话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一丝不苟,怎么看也不像个贼。

难道最终的归宿还要把嫌疑落在曾国伟身上?简凡觉得此时能理解先前所有办案者的心态了,把嫌疑扣在他身上是最明智的选择,如果不是他,那么找出他来自然真相大白;如果找不出他来,那么谁又能证明不是他呢?毕竟物证仓库保险柜的钥匙在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上了眼睛,听着笔记本呼呼的躁音,简凡试图像往常一样以一个做案者、一个试图得到文物的作案者的心态来描蓦和重现可能的案发场景,这是看案卷糊里糊涂养成了习惯,从无数作案者的手法、心态去了解他们可能出现的行为,就像从药理、从味道、从作法来了解美食一般。一个案子就像一道菜,从动机、案发、目击、侦破是一个渐进的过程,再精妙的设计放到眼前,也应该是合乎情理的。

…假如我是曾国伟,六点下班接女儿、回家,做饭,看着女儿做了作业,然后看着女儿上床,嘱咐女儿早点睡……然后、然后……难道在这么温馨的家庭环境里,我要离开家,冒雨急行十几分钟,翻墙进单位,再打昏库管,取走现金、文件和枪支,然后……开着我那辆三轮摩托警车,到了门口,喊一句“紧急任务”……开始亡命天涯……说不通呀?这也太扯了吧?扔下我十二岁的女儿,半夜出来偷东西?这那是当爸的,简直是当牲口的嘛?……打伤我的同事,从容地取走赃物、再关上门,大摇大摆下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我,还驾上我的三轮摩托车……出门了,还遮着脸说了“紧急任务”……然后扬长而去?既然不怕别人知道,干嘛还藏着掖着?

嘶……不对。简凡蓦地睁开眼了,猛然发现其中的蹊跷。像曾国伟没有动机和理由去监守自盗。如果非要监守自盗,那么肯定已经做好了一去不返的准备,打伤了同事,然后驾上摩托车,到了门口这个时候,根本不必说“紧急任务”慌慌张张走,和小波聊上一两句,那不更让他没有警惕了吗?那不更能争取时间了吗?或者,我根本啥都不说,喊一句“小波,开门”那不更好?我是科长,他一值班的,没准他就根本不敢问我……反正我要一去不复返了。

点开了乔小波的录像,细细看了三遍,乔小波嗫喃着说着这四个字,似乎让简凡有所发现………对,这里面有错……再往深里想,哟!?这人会不会根本不是警察呢?物证科有什么紧急任务可出?出紧急任务那有单车单骑出的?这是一个违反常识的问题。

对,如果是曾国伟,根本不会说这四个字;要不就是小波扯谎。

简凡灵光一现,腾起站起来。正发痴发愣地想着,叮冬一声门铃加上通通敲门,吓得正痴迷的简凡浑身打了个激灵。赶紧地拍了电脑待机,收拾着桌上的记录,出了客厅猫眼里一看,咂吧着嘴心里暗道着,这人呀,不经念叨,一想准来。想他爹呢,闺女来了。

不是别人,是曾楠,正站在门口敲门。

咣当一开门,半开着,简凡探着头,没好气地说着:“干什么?别打断我思路。”

“我饿了,我来你家蹭吃。不行呀?”曾楠不急不着恼,笑吟吟地要上前,被简凡拦下了。

“想得美,我还没吃呢,菜都没买,吃什么吃?……去去,自个玩去。”简凡挥着手,要关门。曾楠眼疾脚快,一脚伸到了门框里,半进来了身子贴上来,吓得简凡一跳,就见得曾楠笑着馋相毕露道:“我去买菜,咱们一起吃怎么样?”

“顾不上,你这不给我添乱么?正想着案子呢?”简凡瞪着眼,刚有了想法就被打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行,今儿你非得给我做不成。”曾楠也不依了。

“哟喝,威胁是吧,破不了案子,责任可全在你啊。”简凡指着,也威胁上了。

一个档在门前,一个站在门中间,曾楠不依不饶,像是关心又像是威胁道:“案子归案子,吃饭归吃饭,你说的啊,不做是吧?我买菜也不做是吧?”

“今儿没心情,没心情就做不出好吃的来,就勉强做出来,也要吃得你肚子,哈哈……你想试试?”简凡说着,怪话上来了。

“是吗?给你点好心情……”曾楠嘻笑着,左手一挥一个响指,说了句:“美女,现身。”

简凡一惊一愣之间,门外拐角笑吟吟一个人现身了,是蒋姐,长发披在肩上,数日不见,似乎有了几分生分的感觉,抿着嘴笑着站在门口好像还有几分害羞,简凡叱眉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笑意满脸。

曾楠笑着一把推开简凡进门了,还殷勤地做了个请字,简凡傻愣愣地看着,蒋迪佳只是笑着,没有挪步,曾楠在背后就推了一把:“笨蛋,你还准备赶蒋姐走呀?还不快接菜。”

“哎……”简凡乐得上前,一把拎过蒋迪佳手里提留着的塑料袋,一大包新鲜蔬菜,还没说话,曾楠嘴快早训上了,指着简凡道:“蒋姐,我说什么来着,要是光我来,除了闭门羹,什么都吃不上……哎,简凡,你到底做不做呀?你不做,不用你赶,我们可都走了啊……”

“做做做做……谁说不做啦,蒋姐,那你进来呀,干嘛站着……二位稍等啊,片刻就好,还别说,这两天我都没好好吃一顿……”

简凡的嘴飞快地得啵着乐了,案子暂且放到脑后了,拉着蒋姐进门,关上了门,殷勤地领着二位坐着,自己奔着进厨房,精气神俱是提了起来,拧着水龙头,摆着案架、抽着厨刀,忙上了,洗着菜放着水,还顾得上出来给俩女士倒了杯玉米酒,这么前倨而后恭,俩位女士偷偷咬着耳朵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都是咯咯吃吃地偷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简凡驾着曾楠的车再一次光临盛唐夜总会的时候,刚刚过了午夜时分,对于已经进入梦乡的城市,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此时才刚刚进入高潮。停车场塞得满满当当,简凡在路口等了好大一会才勉强找了个车位停下,拍门下车迎面来的轻风夹杂着音乐交织和男男女女的笑声,这里的夜非常喧闹,远远地看着门厅里走出来了三两位勾肩搭背的女人,好似三个姐们一起买醉来了,踉踉跄跄出门不远弯着腰就吐上了;车场的暗影里,有几对正貌似甜蜜地拥抱着扭动着使劲地啃,不知道是刚刚相见还是要来个吻别;更多的是一双双、一对对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买醉的、猎艳的和被猎的,都充斥在这里,不知道是心情颇好还是司空见惯了,对于这些有的实在看不过眼的东西,简凡此时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堵心了,这年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毕竟有时候,不合理的,也不一定就不会存在。比如,就像纠结在心里的那案子。

步行到了门厅,保安和门迎还当是新客上来,打着招呼要迎老板进门,一看是熟人乐了,小迷糊如见哥们般地迎了上来,还以为是找唐大头来了,刚说了句,一听简凡是找曾领班,倒也不需多问,步话里呼叫着,把人直送到电梯口上。

十三楼,经理办,人未至、门已开,简凡进门的时候看着曾楠正翘着二郎腿坐着,面前摆着瓶红酒正自斟自饮,看着简凡进来了,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简凡呢,看着熟悉的地方和熟悉的人,那日在这里的糗样还历历在目,心里多少有点怪怪的感觉。

简凡回头闭上了门。钥匙,轻轻地放在桌上,笑着抿着红酒像在随意的问道:“喂,这么早就回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咦,看你这样子,很得意嘛,好像得手了噢……哇,你不会又是强行非礼蒋姐了吧?”

几分揶揄,几分八卦,脱去了那层伪装的面纱,曾楠也不假辞色了、八卦心思极强的婆娘,简凡笑而不答,只是问了句:“你对我的私生活这么关心呀?”

“是啊,我能不关心吗?”曾楠反问道:“赶紧地促成你们俩的好事,别你一天见了我像咱们前世有仇似的,一急火了,要不急色了,又要对我下手,那我挡得住么?”

曾楠笑着说着,不过眼神和话里并未见得有多少介意,简凡眼睛看着曾楠,不动声色地说了句:“你又在耍心眼了啊,是不是故意接近蒋姐呀?而且,还撒谎,我明明非礼你了,你却还是夸奖我,是不是别有用心?”

“嗯。”曾楠点点头,不加否认,笑着说道:“没错,一点都没错。你想怎么样?又要来质问我一番了啊。”

“噢,不……我想呢……得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蒋姐那么说,有时候身处其间的人,不一定彼此听得进去,如果有一个局外人说反而更好,谢谢你把蒋姐送回我身边来……我差一点错过了。”

“那你以后可别错过了啊……不过你们可挺玄的啊,蒋迪佳没人说不好,对谁也亲切、人也善、又漂亮,家境又好,我真担心……丑话说前头啊,你俩真要谈不成吹灯了,别怨我这当灯泡的没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怎么会呢,那就是我的事了。”

俩个人第一次谈话如此地亲切,像一对朋友,看着简凡手里还怕着什么东西,曾楠刚刚诧异地看了眼,就听得简凡说道:“不说这事了,我来呢还是有其他的事,需要向你………”

不料曾楠嘬着手指“嘘”了声示意简凡噤声,跟着蹑手蹑脚走到了门前,竖着耳朵听听,简凡不解地看着,难道门外有人偷听?……一惊一诧,更大的惊讶来了,只见得曾楠抚着胸,装腔作势地喊着:“呀﹏呀﹏啊﹏别这样………”

这么尖着嗓子一喊,就像女人被非礼时那种惊呼和尖叫,倒把简凡吓了一跳,这没非礼倒喊得比非礼还凶,正要阻止,不料曾楠坏笑着捉狭地示意简凡别动,跟着手拧着门,猛地一拉……呼里通隆跌进来俩人……一看乐了,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唐大头。俩家伙敢情刚才贴在门上偷听,被曾楠闪了一家伙,俩人讪讪起身来,唐大头脸皮颇厚,居然还乐呵呵地客气地说着:“噢,二位,都在呀?”

“唐大头。”曾楠叱了句,双手叉在胸前一副老大派头,口气不善地说道:“盛唐从四楼到十七楼,就想干都没人拦着你,怎么就非来我这儿看我们俩呀?……打扰我们俩好事,你说怎么办吧?”

叱眉瞪眼的曾楠威风不小,好像并不遮掩男女之情,反倒以这个为借口质问了。这架势让简凡无论如何也和以前那个仪态万方,两眼如媚的曾楠联系在一起,而且看样唐大头和孙二勇倒挺买曾楠的账,唐大头赶紧地笑着当赔罪了:“那……你们……你们继续……打…打…那个可以,千万别打人了啊,上次一打人,简凡兄弟可有段时间没来咱们这儿了……”

唐大头涎着脸笑着。不料曾楠早有点不耐烦了,一瞪着训斥道:“那还不滚,有你们俩在,我们怎么继续?”

俩人一听,嘻嘻哈哈地笑着跑了。曾楠悻悻地再次关上了门,简凡也被这俩人逗笑了,随意地问了句:“曾楠,看唐大头这样,好像挺害怕你的?”

“呵呵……也不算害怕吧,李威和唐授清需要他看场子,处理烂事、而他需要有个后台支着,也需要巴结我这个管事的好沾小便宜呗……不过这人呢,倒还真有点小义气,只要你说有事了需要帮忙,他是二话不说。”曾楠坐下来了,又拿出了个杯子,倒了半杯,抬眼看着已经坐到了沙发上的简凡问道:“噢对了,你问什么?”

“关于案子的一些事。”简凡道。

“说吧……来一杯。”曾楠几步优雅地跨着,放了杯放到了简凡面前。

“谢谢……是这样。几个小细节问题。我要问的是你见你父亲最后一天发生的事,他当时的表情、神态、动作和说过什么话,有没有什么反常地方,你仔细回忆一下,可以不必马上回答,不过一定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简凡正色说着,摁到了录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没有什么反常。”曾楠抿了口,很镇定,眼神里有点空洞:“那年我才十二岁,有很多事后事我发现我都记不清了……那天我只见得爸爸来接我的时候很高兴,净是问了些学校里的事……晚上回了家,他像往常一样熬了粥、又出门买了几个饼子,吃完饭看着我做作业,那时候上初中六点上自习,每天晚上准八点我就躺床上看会书就自己睡了……他走的时候,就说了句会个什么朋友,一会就回来……没有什么反常的啊,有时候他工作忙,还把我一个人扔家里呢?”

“再仔细回忆下,想起来什么告诉我……第二件事你需要帮我办一下。”简凡手支着下颌想了想,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只是像平常一般地安排道:“把你父亲留下的遗物整理一下交给我……如果有日记、纸条、速记一类的东西最好,有些东西能有助于了解周边的事,说不定对案情推动就有点作用,这些东西如果没有价值,我会尽快归还你的。”

“有的,这没问题。”曾楠点头道,眼神里微微动了动。

“第三件事是个小问题,你得不吝赐教了。”简凡往询道:“那天晚上咱们在一起说李威的事,你举了很多理由证明他有问题。可我也有一个心结没法说服我自己,第一,他一直把你当养女看,在这种情况下你一直保持对他的怀疑不顾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某种原因,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已经应该有所发现了?如果你有什么线索,希望你也告诉我,没准会给我一个灵感。”

“看来我没看错人,这才几天你已经想到了我这里,没错,是有点东西,不过这东西有点难以启齿,可以告诉你,你得保密。”曾楠说着,看着简凡点头应允,曾楠指指录音机,简凡省得什么意思,关了录音机,才听到曾楠缓缓说道:“其实第三和第二个问题差不多一样,你见到了那些书信,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时我爸爸和李威的关系处得很不好,而且他们之间的隔阂由来已久了。”

“书信,什么书信?”简凡诧异地问道。

“情书。李威写给我妈妈的情书……我无意发现了我爸爸还留着那些。”曾楠猛爆奇料,一下子听得简凡瞪大了眼,诧异地听着曾楠解释道:“晋源分局好多人都知道,他们俩是情敌……呵呵,听说当年争得挺凶,后来我妈妈选择了我爸爸,李威在局领导的牵线下和当时市局下属的劳动服务公司一个职工结了婚,那人就是唐授清……不过他们夫妻感情一直不太好,儿子又死了,我想……不说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不觉得李威是个好人,也不觉得他对我有什么恩,虽然供了我上学,可我给他挣得并不少。这些有用吗?”

简凡怪怪地听着陈年旧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嘻嘻哈哈傻笑了半天,点点头,说了句有点用。不过曾楠看着简凡这么怪异的表情,有点怏怏不乐了,奇怪地问了句:“这……你笑什么?”

“对不起啊,我是高兴……你说得很有用处,最起码解开了我心里一个谜团。”简凡释然道。

“谜团?什么谜团?”曾楠诧异道。

“是这样………我一直觉得你们俩关系很微妙,甚至于第一次在李威的办公室你还记得吗?他看你那种眼神,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一种关怀和爱慕……我当时还以为你们俩有一腿呢。以为你是他养的小蜜,哈哈……谁知道他喜欢的是你妈,哈哈……”简凡张着大嘴,笑着合不拢嘴了,笑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看着曾楠怒目而视了,一惊打了个嗝,顿住笑了。

坏了,简凡有点紧张,心里暗道了句,这丫不等于骂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话问吗?”曾楠气咻咻地,偏偏还有气没地儿撒。

“没了……对不起,我……失态了。”简凡道歉了句。

“没了,你也滚吧。”

曾楠说着不客气,蹭地拉开了门要赶客了。简凡自知惹人了,悻悻地起身收拾好录音机,看了看神色不大好的曾楠,想了想,没什么可说的,刚出了门,身后的门像撒气一般,“嘭”地碰上了,吓了简凡一跳。

本来以为其中有什么隐情,却不料是这等男女之情,好像今天晚上经历的都是男女之情,本来被赶出来有点糗,不过一想其中的关节,简凡又是傻里叭叽自己捂着嘴嘿嘿哈哈地笑上了,笑着刚走两步,标着值班室的房间里猛地伸出俩脑袋来,又吓了简凡一跳,一看是根本没走的唐大头和孙二勇,简凡吓得一愣,硬生生刹住了笑,这俩货却是一前一后挟上来,要夹胳膊走人,一个笑着问:“行啊你,这次居然没挨打。”

另一个谑笑着说:“也不算行吧,这才几分钟,顶多算个早泄。”

“得给他找个妞练练,是不是啊二勇。”

“对……简兄弟你得学会把住精关、蓄势不发,那才能爽得久……”

俩货色说着,一左一右挟着,简凡猛觉得那里不对,嘴里喊着:“喂喂,这……干什么呢?”

“嘿嘿……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你,走,见识样好东西去,保你不后悔……黑蛋,黑蛋,把你锅哥拽着……”唐大头喊着,又有一穿着保安服的从楼下奔了上来,敢情是老相识了,简凡虽有诧异,八成也不是什么坏事,干脆任凭这几人拉着走了。

正好,也有事想问问唐大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脸黝黑的黑蛋和大个子孙二勇看样今天是拉简凡拉定了,拽进电梯下了楼又拽出了电梯,反正就是不让走人,问他要干什么,俩人都嘻嘻哈哈神神叨叨不肯说,等出了门厅,唐大头却开着一辆别克军威在门前等着,不知道这群货色到底想干嘛,简凡不上车了,唐大头几人一看简凡坚持的架势,撂出包袱来了,原来居然是一伙混混们专程跑了几十公里下乡逮了几条黑狗,剥皮剁骨卸肉,早下锅煮上了,要邀简凡同去大块朵颐一番呢。

说是逮,八成是偷回来的,不过一听得这等美食,简凡二话不说答应了。兴冲冲和孙二勇一起上了车,唐大头驾着车直驶老城区自己家里。一路上大呼小叫,直埋怨简凡不够意思,叫了几次都不出来跟兄弟们聚聚,简凡只是嘿嘿笑笑,不想多说其中的细节。

车停到了街上,三个人转悠着小胡同一会便到家了,隔着不远已经闻到了狗肉的香味,一进院门,简凡看得哑然失笑了。院子里搭了一个临时的火灶,能装一担水的大铝盆当锅用了,大个子傻柱正坐地上好像在等着锅里的肉熟,脸上几处抹着锅灰,八成是鼓着腮帮子吹火蹭上的,炭锤和车罗子正摆着盆碟,手榴弹一般地杵了一桌子玻璃汾酒。待到上前一看肉色、再一闻肉香、剥了一小块尝了尝,简凡脸上不悦之色甚浓,叹了句:“谁做的?新杀的狗肉,要用冷水浸肉五六个小时才能下锅,否则的话肉腥味大,做出来就成下品了。”

“哪等得到。”乌龙同来的谭武义边摆酒边笑着说道:“下午才抓回来杀了,傻柱看火早都快吃饱了。傻柱,好吃不?”坐火边的傻柱一听,嘴里不迭地喊着好吃,一提醒又伸锅挟了一大块,唏嘘着吃着被烫了下哇哇乱叫,惹得大伙哈哈大笑。

做得虽然不怎么地,可狗肉本身也是美味无比,况且对于一干根本不忌口的混混们,入得口便是美味,一会儿功夫,捞肉的、摆酒倒酒的,还添了俩凉菜,一干人呦五喝六划着拳,撕着狗肉蘸着蒜泥,个个吃得津津有味。听着傻柱说着,敢情这已经是吃第二锅了。

简凡只是浅尝了几口,单单用花椒大料煮的肉,闻着倒也香浓,不过吃着肉腥味冲鼻、肉没处理好,火候用的也差了,也就能吃而已。唐大头却是殷勤有加,客气地又给简凡捞了一大块放到了面前劝着:“来来,多吃点,天上龙肉、地上驴上,要说最好,还数黑狗,秋后这狗肉可是够肥够劲道,专治肾虚阳萎,哈哈……知道你嘴刁,还留着几块生肉,你一会儿走时自个带上做。”

简凡被一干人盛情劝得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虽不拒绝,可也不像这干人样大块嚼着,孙二勇和炭锤、傻柱、车罗子仨人边吃边叫嚣着猜拳,喝得兴起。这边坐在简凡身侧的唐大头像是随意地和简凡碰着杯问着:“哎简凡,今儿看你和楠楠和好啦?”

“是啊,怎么啦?”

“不怎么,就觉得上次你们那事,搞得我挺不好意思的,曾楠你不了解,向来比较凶,我都让着她三分……哎我说你上次到底是咋个拉?”

“什么咋的拉?她不高兴,她揍了我一顿,你还想知道详细经过呀?”

“呵呵……不是不是。我就觉得你们俩呀,这叫个什么事嘛?原来不谈得挺好的嘛,怎么回头就劈里叭拉打上了,居然还是你被打了,这……”唐大头嘿嘿笑着,既有几分关切,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确实也是真关心,唐大头这类人简凡倒是多有了解了,就真关心你也不会说客气话和安慰话,比如请客,你要不来,他就找人硬拉上来,你要跟他客气,他还跟你生气了。简凡听得没有介意,不过话锋一转,就着这话头说上了:“唐大头,你这么关心我,其实我也正好有个事想问问你。”

“你说……你说……”

“你认识高万宝不?我可听说他是你送进去的啊。”

“没错,是啊。”唐大头一听,点点头。

再一看简凡没下文了,再一省明白了,咂吧着似的无可奈何,又好似被人误解了般无可辨解,大灌了一口说了句:“简凡,这事怨不着我,那老王八蛋你可能不知道,就仗着自己是经侦支队的吧,逮谁跟谁要钱,要不就是借钱,可就见他借了,还没见他还过……知道王总不,先后从王总那儿要了六十多万,还白开走辆车使唤;后来那什么什么筹资案子,他找了个由头扣我姐夫,张口就是二百万,你说这王八蛋,我们喂得熟吗?不把他整下去,兄弟们那有活路?”

一听这话倒让简凡诧异了:“哎不对呀,案值没有这么大啊?”

“是啊,查实的十万,那小子也贼聪明,剩下的都打着欠条呢,当时我们举报就逮了十万。你别看他牛得紧啊,一看着检察院的来了,我再把录音录像给他一亮,呵呵……那小子吓得当时就瘫那儿了。他以为我是个蠢包,根本没防我……哈哈,这年头谁真傻呀,我回头我拿着欠条,追着他老婆他儿折腾了仨月,嘿嘿,一分不少,全给我还了……那王八蛋没落下好,欠的钱退了个差不多,要不那止才判他五年。”唐大头得意洋洋地说道。

简凡皱皱眉:“谁出得这主意呀?”

“王总,王为民呗,我姐夫的战友。”唐大头大咧咧说道。

心里咯噔了一下,简凡讪讪笑笑,没法子评价了。听得此言,倒暗合了自己的想法,八成又是狗咬狗一嘴毛、谁不小心谁先倒了,这其中的事不用查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李威和王为民肯定干净不了,可高万宝肯定也不是奉公守法被冤枉的主,或许这也是伍支队长死死咬着李威不放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事就让简凡有点怀疑伍支队长的居心了,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少出于公心、又有多少是出于私怨,还真是不太好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简凡神色有点不自然,唐大头只当是兔死狐悲,倒着酒敬了杯劝上了:“简凡,我知道你想什么,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把兄弟们当朋友,兄弟们也没把你当外人……大原这帮雷子里呀,没几个好鸟,一个个出来吃喝嫖赌比我们耍得还溜,但凡有事都冲着俩钱说话,哎兄弟你不一样,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点我最喜欢啊,重交情不重钱……你这个朋友,我还交定了。”

话说得铿锵有力,江湖味道颇浓,孙二勇、炭锤和傻柱听得唐哥这么说,都豪气颇大的应合着,其实在四方讨债事里,一干混混们暗暗知道是这位小警察出了馊主意教的办法,差不多都早引为知己了。唯有简凡觉得嘴里有点微微泛苦,看来就即便是再解释也说不通了,笑着众人干了杯,开玩笑说道:“一路人、一路人,哈哈,这偷狗下酒的事,我可好多年没干了……今儿又上贼船了。”

唐大头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这等坦然而言,倒还有几分光明磊落的意思,几个人杯来盏往,喝了四五瓶汾酒,不一会又来了一拔人,敢情是下班那群保安们来了,简凡起身要告辞了,唐大头喊着傻柱卸了两条生狗腿给简凡包上,一直把简凡送到了街口才招手告别。

人情领不领倒在其次,看样卸三四斤肉一点问题没有,乐滋滋地回了家先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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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简凡回了一队,请上史静媛又拜访了一趟乔小波,三番细问之后对当时可能的现场做了一个描蓦,不过这个描蓦一画出来就有点意思了,一个人骑着大摩托车、全身遮着大雨衣不露脸,像漫画中的场景,而乔小波还是信誓旦旦说当时确实听到那句话了,确实是说了句“紧急任务”。

这中间呀让简凡考虑可能存在一个思维跳跃的问题了,和史静媛这位刑侦专业出身的一讨论,提了个外来人盗窃的想法,嫌疑人从晋原分局出来、骑着警用摩托,而此时值班人停留在思维停顿的误区里,单位里的车、车上肯定是单位里的人、当时有车骑的还是领导,当然是赶紧开门了,随口一问又是紧急任务,当然糊里糊涂放行了。………而且简凡考虑,没准失窃的枪支正有这个用途,一旦发现不对,就当时的情况,盗窃者很可能转而开枪伤人,强行脱逃。

史静媛耸耸肩笑笑,不置可否,不过简凡知道她要说也是俩个字:证据。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就没有真相。而这个案子里的证据怕是已经消失殆尽了,钱,不用说,应该花了;枪,应该毁了,否则这么多年不应该没用过;文物,已经飘洋过海了进了那些个人收藏家的手里。甚至于简凡考虑,就即便是曾国伟此时出现,真是他干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证他。加上案子所牵涉的人越来越错综复杂的关系,让简凡开始有点头大了。

把一队这位史姐送回大队,和张杰相跟着回了支队,又是一天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案的时继红和严世杰倒也对俩人关心,不过一看描蓦之后有点哑然失笑了,时继红咧着大嘴笑着说:“这画呀,让我想起个笑话了,白纸上涂片黑,就告诉别人说,这是黑夜里的一头牛。”

两位老同志笑着,简凡和张杰倒了杯水呷着,不过此时简凡的心里疑窦正多,又开始征询俩位当年知情人的意见了:“严叔、时阿姨,您二位这两天讨论的有什么新发现没有?如果让您二位推测……注意,是推测啊,会是谁呢?这是您二位第八次参加调查组了吧。就这么几个人,猜也猜个差不离了吧?”

时继红的胖脸不屑地抽了抽,轻蔑地说了句:“别提了,我们俩以前参加七次,基本就是来被当嫌疑人问一通就打发回家休息了,裴东方一死,谁也说不清了,好像是我们俩人的过错似的。”

这话说得怨气颇足,当年严世杰和时继红一个预审一个书记员,库管一死,俩人也跟着倒霉了,预审成了被审,又被追究了一番责任,下放到了大队,成了现在舅舅不亲,而恰恰被审的几个人居然还有晋升了的,搁谁谁的心理也放不了那么平。

严世杰听得时继红发牢骚,笑了笑释然道:“哎,怨我……当时上面逼得紧,我也心急火燎说话重,连审了三十几个小时,谁可知道……哎……小凡,你们这两天排查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简凡摇摇头。

“正常,要有才见鬼了呢。”时继红道,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着:“每次上面一来个调查组,假迷三道问我们话,呵呵,我们就一问三不知,等着看他们笑话呢……不是我说的啊,小凡,要别人,我还不待跟他说,这案子呀,没戏,第一,基本没有查出来的可能;第二,就即使查出来,也没有查的价值,赃物流失到海外,谁能追回来呀?即便是抓住曾国伟,人家只是咬死了不说,没有任何证据,拿什么给人定罪呀?”

“时阿姨,我觉得,应该不是曾国伟。”简凡坐下了,随口说了句。一坐下却没有人接话头了,诧异地一看侧面,时继红和严世杰也面面相觑着,回头看看靠着椅子根本听不进案子的张杰,简凡倒怪了:“怎么了?”

“小凡呀。你说的,大家都知道,曾国伟的忠厚老实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可能把物证仓库的钥匙交给他保管,可不是他,又是谁呢?”

严世杰笑着说道:“……这个盗窃嫌疑人像回自己家一样,进晋原分局开了仓库盗走赃物,然后骑着警车大摇大摆地消失了,如果不是曾国伟,那么肯定也有内应,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办到……当时有一种设想啊,嫌疑人诱出曾国伟来,以某种途径取到了钥匙,然后再实施作案,如果这样话,曾国伟就危险了,很可能被人灭口,基于这种设计,郭定山查了几年大原以及大原周边出现的无名尸体,不过他毫无所获,连他都放弃了…………咱们再退回来讲,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有点说不通,当天晋原分局没有明显攀爬痕迹,没法证明他是怎么进来的,你看裴东方留下的口供了吗?被打昏的一刹那,他只见到一个蒙面人,裴东方所在值班室为仓库的外层,发案后就一直是封闭着的,据当时的现场勘查,没有水迹形成的脚印留下………这一点又能证明,好像嫌疑人不是从外面进来的,因为当时外面正下着大雨。难道他进门作案还带着备用鞋?”

做为预审员的严世杰,这点逻辑分析能力还是有的,端着杯着抿着水,慢条斯理地说着,看样这个案大他的心里郁结的时间也不短了,说得很详尽,几个的情绪被调起来了,这一点简凡看似已经想过了,接着话题道:“这个我看过,我想这个人或许在下雨以前,也就是接近下班六点的时候,就已经在楼里了……打昏了库管,把人拖进仓库锁起来了,拿着赃物从容地走了,当天下雨,第二天一上班,一单位湿麓麓的脚印一进大楼,连痕迹都自然消灭了………可这样的话又有其他问题了,那么盗窃者肯定不会是去取钥匙的人,难道还不止一个人作案?……他们是怎么样做到的这种配合的呢?而且在我们内部,起码应该有一个泄密的人。如果是外部作案,他无从知道赃物入库,更无从知道唯一的一把钥匙是曾国伟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也正是这一点,让省厅和市局咬着内部的人死死不放,当天知道大案告破、赃物追回归库的人不少,盗窃的目标性非常明显,就是冲着入库的文物去了,再稍等一天,这些重要物证恐怕就要回市局或者省厅了,可恰恰在最后一晚出了事,再傻也能看得出这是里应外合……可偏偏一个简单的案子,把大家都卡住了,呵呵,现在是死了一个、生死不知的一个、被清退的一个,还有辞职走的、提拔的,这事呀,就我们知道是谁,也没办法查……我想市局的想法应该是等着盗窃嫌疑人露头,不过可惜的是这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前几个组要有办法,也不至于把咎过全扣在曾国伟头上了。”严世杰说着,苦笑着摇摇头。

“那么又会是谁?要不是曾国伟,会是谁?要是曾国伟,他会在哪里?”简凡手摩娑着下巴,被谜题难住了,难倒了。

不料此时,一声洪亮粗重的女声响起来了:“是李威。”

嗯!?严世杰、简凡、张杰一下子被吸引住了,却见时继红胸有成竹,说了句,大拍着桌子,神情坚定不已,手指使劲点点:“绝对是他,跑不了他小子。”

“时阿姨,我还没问您呢?对于李威,不能就那个晚上他睡觉没有旁证就断定是他吧?他给的解释也合理嘛,连续工作了一周多,回家了最想做的事当然是倒头睡一大觉了。再说如果真是他,省厅和市局的专案组怎么会查不出来。”简凡笑着否定了句。

“哎,有些事你就不知道了。”时继红神秘地笑着说道,又好似做贼般地看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知道预审的时候为什么他咬定是杨公威或者肖明宇肖副局长泄密吗?”

“这个人家说的有道理,最早知道赃物被缴返回大原的,就是俩领导嘛。如果是俩领导泄密,准备时间可就充分了。”简凡说道,这是口供上的话。

“错!”时继红立马否定道,跟着声音又小了几个分贝说道:“这个我光跟你们说,你们别乱说啊,谁泄密我拧了谁脑袋,包括你啊,老严。”

说得这么严重、这么神秘,还带着威胁,连不苟言笑的严世杰兴致也上来了,都看着胖阿姨等着揭密,不料时继红脸上的笑猥琐了几分,肉堆到了一起,两只手各伸一根指头往一块凑,做着暧昧的动作说道:“因为当时李威他老婆,和分局长杨公威关系那个……那个有点那个……”

扑的一声,严世杰满口茶水吐了一桌,张口结舌地看着自己这位老搭裆,简凡和张杰一愣,跟着俩人哼哼哈哈捂着肚子笑上了。不知道这案情。

“嗨……你们别不信啊!?”时继红一看众人谑笑,反倒更详尽地解释上了,只听她说道:“李威老婆当时服务公司才领一百多块钱,没过两年车都有了,就咱们那服务公司净给别的单位推销劳保警械,不抱根粗腿行不?谁买她的账呀!?……就李威后来据说创办了盛唐,杨公威帮忙都不小,他们俩一离婚,那唐授清根本没嫁人,整个就是杨局长的外房……你看你们都不相信来着,这关系里最厉害的,就是裙带关系……我还听说呀,哈哈……你们说出了那事,还不是你咬我、我咬你,都恨不得整死对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继红亏得也预审书记员员出身,前后因果说得丝丝入扣,颇有点像案情案理分析了,不过偏偏是把案情分析到奸情上了,越说众人笑得越是厉害,这等男女奸情的事简凡和张杰倒不好意思和差一辈的时继红讨论,严世杰却是听得不入耳了,笑着敲敲桌子说着:“喂喂……继红你省省啊,别把年轻人都教坏了……这那儿跟那儿呀?”

“老严你看你,就你老实,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当年涉案的人,除了那死了的,剩下的贼名还没洗清,提拔的提拔,出去发财的发财,像咱们这号老老实实的人,坐一辈子冷板凳。你不敢说我敢说,反正我就等着办内退回家抱孙子,谁还能把我怎么地……这人呀,越善越吃亏。”

时继红说到此处,简凡听得心里一凛,还真就是如此,好像事情的结果更出乎意料的是出事以后,肖明宇提拔了、杨公威也顺利晋升了、伍辰光再不怎么地,也当上支队长了,李威和王为民商路走成了坦途,除了不知下落的曾国伟、自杀的裴东方以及混得实在惨兮兮的乔小波,好像下场都不错。

几个人说着案情,说话着话题散了,胡扯起来了,简凡静静地坐着,随意翻着越来越厚的记录、案卷,一个个或忠厚、或奸诈、或诚实、或撒谎的脸交织在一起,简凡又觉得莫衷一是,没有头绪,觉得谁也像嫌疑人;而细细一端详,似乎谁也能洗脱嫌疑……噢,对,除了一个人,最大的嫌疑人:李威。

但这个人,又让简凡觉得他一点也不像嫌疑人。莫不是真的像古话所说,大奸似忠?

无聊地想着,一下想起件事来,刚回头想和众人说话,被兜里的电话铃打断了,一看是曾楠,一接之后只听了一句话,待放下手机,却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看着时继红正诧异地盯着自己,简凡蓦地笑了,笑着说道:“这人不经念叨啊……说曹操,曹操就坐飞机回来了……张杰,明儿有事干了……算了,想不出来,等查完所有的涉案人咱们再讨论,我刚才想说什么呢?中午我小火焖了一锅狗肉,现在都快下锅了。时阿姨,严叔,还有你张杰,今晚上咱们要不再聚聚?冬羊夏牛四季猪,最补还是吃黑狗,新鲜的狗肉啊,可不是摊上那能比得了的。”

几个人互视一眼,此时这个小小的调查组已经心有灵犀,说这话呢,敢情是最后一个嫌疑人李威回来了,不过更大的兴趣是听到了吃狗肉的一茬,张杰自是求之不得,时继红好吃自然是满口答应,简凡看严世杰还是躇蹰,笑着又盛情邀道:“严叔,狗肉可补五劳七伤,增加肠胃运化能力,有轻身益气养肾、暖腰膝补血脉的作用,您这身体呀,正需要好好补补。”

时继红拍着桌子指挥老严:“对对对,去,都去,谁也不能脱离组织啊。老严你装什么装,嫂子把你管那么紧,你回家还不是自己熬米汤喝的料。”

“简凡呀,要这么办案呀,我都不用内退了,还能再干十年。”严世杰笑着摆着手,算是应承了。

直到现在为止,案子没有什么突破,不过几个人关系嘛,倒是突飞猛进,共同进退了,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几个人有前有后,悄悄地溜之大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哎,简凡,老时今不来了啊。”

“怎么了?这么大了还翘班呀?”

“吃坏了呗,大早上她闺女胖丫打电话,说她妈半夜流鼻血,上火,现在正搁家里冻冰棍吃下火呢………哎奇怪了,老严咋没事呢?今儿还精神甭好……我也没事呀?你……噢,你吃得不多。提醒你一句啊,老时家丫头可比老时还凶,回头找你麻烦可别怨我。”

大厦前找了个停车的地刚下车,张杰笑着汇报着今儿早的情况,前一天晚上四个人在简凡家里大块朵颐了两大盘焖狗肉,吃得连声叫好,数时继红能吃,除吃了还打包了半盘,原本就想四个人不容易聚一起,多吃喝交流下联络联络感情、鼓舞鼓舞士,谁可知道倒先把最猛的女将放倒了。

“这不能赖我吧。昨天你可在场啊。”简凡听得这话,嘿嘿笑着解释道:“昨天吃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了,老严体虚脾寒的吃了大补,而时阿姨典型的脾热营养过剩,不能多吃,她还说她肚子什么都消化得了……哈哈……狗肉这东西比药还厉害,灵得很……”

张杰一听倒认可了,不过奇怪地又问上了:“哎我怎么没事呀?”

“胡说,你肯定有事。”

“没有,绝对没有。”张杰摇头否认道。

简凡停下一指张杰:“切……敢说你没有浑身躁热、口舌发干,多喝了几杯水?”

“那个有。”张杰点头。

“敢说你没有**旺盛,和嫂子昨晚是不是那个、那个,多那个了两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学着时继红的口气,做着一手指头、一手圈,指头使劲往圈里插的姿势。脸上带着表情回头谑笑着看着张杰,张杰神情里惊讶不已,指着简凡,嘴唇颤颤,没说话倒先嘿嘿嘿笑上了,八成猜着了,还真那个那个了,看来还那个了不止一次。

俩人捂着肚子笑了半晌,简凡一解释才知道,这用料里枸杞、菟丝几味加之狗肉本身都有壮阳补肾的功效,服之能使气血溢沛,百脉沸腾,再加上熬得细汤时继红喝得最多,这么大火力一催,那当得是立竿见影了。俩个人偷笑着,正咬着耳朵猜测这老严回家晚上还没准怎么折腾着呢,就听得有人喊张杰,一回头看,简凡不认识,张杰倒笑吟吟迎上去了,一个三十岁左右壮壮实实的小伙,简凡看着面熟,一介绍才知道,是李威公司的市场部主任,再一介绍才知道,是原重案队的刑警,辞职出来后就在威盛房地产公司任职,看着俩人兴冲冲地说着,简凡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怪不得担心自己被策反了,敢情李威以前还真策反过重案队的刑警。此时再看那位昔日同行,西装笔挺、系着深色的领带,俨然一副即将成功的人士打扮,脸上笑吟吟地客套着,那有半点警察的影子。

俩人闲聊了几句,那人告辞驾着辆现代离开了,张杰却是看着这等风度,眼光里不无羡慕之色,简凡拉着张杰要上楼,歪着嘴轻蔑地随意问道:“你们前队友啊?为啥叛变投敌了涅?”

“咂……这怎么叫叛变呢,这叫职业选择……就叫叛变也没啥,一叛变有车有房,老婆孩子跟着脸上也有光,就咱们那点工资,全交给老婆都换不上个笑脸,自个的烟钱酒钱还外头蹭去,搁谁谁不叛变呀?……看这位老兄活得多滋润,那像咱们,这么大了还得被人当枪使唤。”张杰解释道,明显为前队友开脱。

简凡却是不以为然道:“咦哟……不至于吧?张杰我看你要搁鬼子来了,一准是汉奸;当警察你都想当警奸是不是?”

“想……为啥不想,不过我估计李威看不上咱,就现在说起辞职跳槽来,他都是样板啊,还有那王为民……我呢,除了揪胳膊压腿抓人再加上惹事生非,啥逑也不会,这年头,有本事的进公司、没本事的领工资;有出息的跳槽、没出息的卧槽……可咱们刑警连卧槽也不如,他娘滴,加班加点吃苦劳累、困难危险不许后退、工资不高还得交税、老婆孩子跟着受罪……当年选择当警察是个严重错误嗳,现在好,后悔也晚了,想改行只能加入黑社会去,哎……”张杰看样这觉悟并不怎么高,眼神里夹杂着羡慕的不满现状的复杂表情,最起码人家开得那辆豪华现代就让人眼红得紧。

简凡看张杰这么没出息,开了句玩笑道:“走吧……那这么多牢骚!黑社会更不收你,还以为你小子是卧底,那还不如卧槽呢?”

“哎哟,我想起来了。”张杰好似什么恍然大悟一般,快步跟上拉着简凡道:“我明白为啥你当临时组长,还硬扯上我了,回头又把老严、老时拉来了。支队长是别有用意呀。还是领导有一手。”

“什么用意。”简凡一怔没想明白。

“咱们都没人要呀?”张杰说着便脸上放光,说了个稀里古怪的理由,看着简凡理解不了这等高深的理论,立马解释着:“……你看你啊,光会吃,光知道吃;我呢,光会惹事;老严吧半退了,就不退也没见他会干什么;老时吧,就更不用说,浑身除了毛病就是一堆肥肉,走到那,那儿就鸡飞狗跳……咱们这四个人虽然不咋地,但对于支队政治思想以及忠诚度上绝对是合格滴,为啥呢,因为咱们叛变无路,投敌无门啊……呵呵,亏了支队长这么聪明啊,选了这么个临时组长,经常带着大伙吃,要另请个稍有点架子,早散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杰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细数着此次调查组四个人的特性,还真有点一言以敝之的精辟了,不过这话听得简凡直翻白眼,气得剜了几眼都没说上话来,悻悻地指着张杰半天才憋了句:“张杰,你不是太有才………你他妈是巨有才。”

被损者与损人者都不介意,俩个人从嘻笑又到了争端,你一句我一句辨着,上了楼,虽是租赁的公司房址,可也让观者不敢小觑,出了电梯足有二十平米大的空间整个都是迎客台,前台俩位穿着整齐的mm笑脸迎着简凡和张杰,眼前就是威盛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几个镏金的大字,简凡一眼注意到,连前台mm用得都是ibm笔记本电脑。这里空间虽小,可气派一点都不觉得小。

一亮证件,来之前已经打电话预约过了,一位长得颇标志的前台妹妹领着俩人到了会客室,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把二位领进了李威会客室。

这是最后一个要排查询问的,简凡的心情有点复杂,单不说俩人以前曾经有过密谋,就是冲着和唐大头的那层关系、和曾楠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简凡都觉得此行有点难堪之虞,而一直到此时也无法理解伍辰光支队长的用意,连着几天的排查不闻不问,就像放手让自己去干一样。但问题也就在于此,如果放手彻查此案,支队长明显给了警力的条件都不足,就像敷衍塞责一般。而且如果再一查究往事惹恼了李威,那么像支队长后续说的那些什么什么乘势而起、乘机而入的设计,简直就成了笑话了。

走进门的那一刻,简凡甚至还觉得自己仍然被扔在浆糊锅里,说是查案,其实还真不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什么可查的,这么伤脑筋的事,如果不是为了那本味谱,简凡宁愿和前几组一个样子,下一个曾国伟监守自盗待查的结论……

……………………………………

……………………………………

偌大的会客室,围着一圈黑色的真皮沙发,很庄重,八成也是公司开会的地方,居中而坐的那位,正是多日不见的李威。

终于又一次见到了曾经的警界传奇人物了,坐着的李威腰杆笔挺,估计那是多年军警生涯养成了习惯,偶而抬眼一瞥,眼光像要看穿人的心肺一般犀利。一进门,连向来大大咧咧的张杰也显得有点拘束了,和王为民比,此时正襟危坐正翻看着报纸的李总不像那么奸诈写在脸上;而和肖副局、杨局长相比,笑着起身招呼的李威又不像那么大架子、那么大威风,这种亲和不像是居高临下而来的,就像朋友之间那种亲和;当然和乔小波、和伍辰光支队长,和涉案任何一位,都没法比。

这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刚刚落坐,简凡的心里和剩下的几位一比,下了这么个定义。见年时日久了,越了解越觉得这个人颇不简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威客气的寒喧着,前台迎客的妹妹娉娉婷婷如穿花蝴蝶般给两个斟上了绿茶,抬眼再看这位李总的时候,透着金边深遂的镜片之后,简凡突然觉得有一种被人看着心慌的感觉。或许是心有戚戚乎?不久之前还在这里商议着怎么搞违法乱纪的事,而现在来查的又是违法犯罪的事实。

“二位……你们,谁来问呀?”李威笑着看着俩小警察,就像看着顽皮淘气的孩子一般,不过那种笑倒并不让人反感,张杰指着简凡介绍着,这是我们调查组组长,进门几个眼神,倒没发现简凡和李威本就是旧识了,李威一看笑了,笑着问道:“咱们以前也算同行吧,千万别客气啊……如果加上这次,应该是第三十七次对我询问了,不知道你们习惯不习惯,我已经很习惯了,这样吧,我先给你们详细叙述一下经过,你们看如何?”

看这样,倒有先后为主的意思,简凡微微怔了怔,没想到在最大的嫌疑人这里能得到如此的配合,一怔之后恢复了原状,笑着解释道:“李总,您是老刑侦了,案情很简单明了,案卷上很清楚,我们俩后生小辈,其实也就是有不懂的地方来向您请教请教,其实过程不重要,我就问几个小细节怎么样?”

嗯!?李威倒怔了,脸上颇有几分讶色,不过这话好像说得挺入耳,就见得李威态度更和霭了几分,笑着应承道:“这是第一次没有用把我当成嫌疑人的口吻说话……哈哈……难得,好,没问题。”

张杰摁着录音,拿起了笔,简凡却是双手放在膝上分外恭敬地问道:“案卷显示,前七次的排查,最终结果都把矛头指向失踪十四年的曾国伟,您和他是同事,您觉得应该是他吗?”

简凡眼中的不动声色好像在炉后灶前和射击训练场上已经练就出来了,只是一副长波不起澜的样子,很冷静地看着李威。李威被这个问题问得蹙眉了,像是思索、像在回忆、也像在斟酌语句,半晌无语才摇摇头,很郑重地摇摇头。

简凡微微一惊,如果在情况不明的条件下,把责任归咎于曾国伟,这是一种务实的态度;如果要提出异议呢,那就代表一种慎重的态度。从以往的情况看,务实的多、慎重的少,但现在看这样子,李威比其余几个涉案人好像更慎重,这一点又不太契合他和曾国伟有旧怨、而且是情敌的事实。

“能提供您的判断吗?”简凡谦恭地问道,简凡的脑子里突然飞过时继红关于李威的流言蜚语,不知道那些事是真是假,而此时的感觉却是,谁要把这种男人甩了,那好像真有点瞎了眼了。

李威思忖了片刻开口了:“客气了……作为一名刑警,对于一个案子应该有你起码的直觉,不独是我,我想大部分看了案卷的对于曾国伟犯案都应该有最直接的判断,应该不是他……我提供几点你们参考。第一,作为一个父亲,妻子早逝,唯留一女尚未成人,又没有什么大变故,这种情况下抛下幼女自己亡命天涯,十四年不见踪影,说不通。第二、放在犯罪者的角度考虑,要逃过全国各地警方的排查,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最起码得选好出逃路线、准备好跑路钱甚至于联络人、藏身之地,这不是仓促之间能办好的事。而他一逃就是十四年,这可能吗?如果非要说他隐姓埋名躲在某个角落里,置他的亲生女儿不顾,专案组相信,可我没法相信……第三,还是放在犯罪者的角度考虑,一件文物,特别是价值连城的文物,这东西走私有他特殊的途径和通道,这不是他一个普通警察能接触得到的,何况是个内勤,他偷了那些东西等于是废铜烂铁,根本出不了手………理由很多,我想那一个专案组都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甚至于大家心里都认为曾国伟是清白的,可都没办法,查不到真凶,只能让他背黑锅了,对吗?”

李威缓缓地说着,身子直靠着椅背上,双手交叉在腹部,像老僧坐定一般,举重若轻地说了这一番,像是回到了刑警生涯中那种缜密的思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角度很客观,简凡心里暗暗有几分敬服,其中的理由和自己想到的几近相互印证了,看着李威清澈深遂的眼神,简凡心里有点打鼓,不过还是鼓鼓勇气小心翼翼说道:“李总,对你您的行事我有一点不了解……曾国伟失踪、裴东方自杀,乔小波被清退,理论上说,不管是谁泄密,能背这个黑锅的人已经增加了,而您审查结束的时候没有选择辞职,却在被调任我们现在一队代理队长的时候辞职,这件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对不起,如果涉及隐私,您可以不回答。”

“呵呵……这个呀,不涉及我的隐私,涉及你们的隐私了,或者说,我们共同的隐私。”李威欠欠身子,又一次出乎意料,不仅没有什么尴尬,反而开怀地笑上了,笑了几声示意着张杰说道:“把录音机摁了,我告诉你这个隐私。不用记录,大家都知道。”

张杰看看简凡,简凡点点头,啪声摁了录音,就见得李威招招手让二人上前来,俩人几步上前,就见得李威捋着袖子,把胳膊直伸到二人眼前。俩个人一看,霎时抽了一口凉气。光滑的腕部隆起着两道环形的伤痕,年深日久和肤色根本不一样,都是行业中人,一看便知道那是手铐形成的勒痕、小臂、肘部都有类似的伤,历历在目,甚至有点触目心惊。简凡和张杰互看了一眼,心里挖凉一片,不知道李威要干什么。

“你们,见过乔小波了吧?”李威像是在说一个无关的人。一听这话,简凡心下一凛,猛地明白了为什么乔小波见着穿警服的就打颤发抖,敢情也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了。刚刚一愣神就听得李威说道:“乔小波差点被专案组的吓成白痴,出来好多年都不敢出门,我听说呢裴东方是被三个组轮班审了几天受不了,逼急了才从三楼跳了下来……我很庆幸我当过几年兵,脸皮呢,比他们厚几层;身子骨呢,比他们结实点,虽然我的嫌疑最重,可不是我,我要是死了更说不清了,所以呢,我就选择赖活着了……呵呵,我这可是有证有据啊,而且你们肯定在案卷上没有看到过。包括裴东方的死,你们肯定也不知道详情。”

像是玩笑一般说着这些难以启齿的往事,李威的坦然和大度让简凡和张杰有点脸红和心惊,如果说当时没有过刑讯逼供那是假的,只不过没想到能留下的痕迹是如此之深,十几年拿出来仍然让观者无法释怀,简凡看着李威淡然一脸的表情,突然想到了蒋姐说得那茶中三道,到了最终顿悟的时候,或者就是茶道到了极致,一切都淡如轻风了。看着李威正端详着自己,简凡笑笑,轻声道:“李叔,那我更不明白了,好容易苦尽甘来了,也提拔了,为什么还是选择辞职呢?”

“呵呵……”李威摇摇头笑笑,看看张杰,又看看简凡,释然地说道:“处在你们这年龄还理解不了,这样说吧,我在你们这样大的时候也是热血青年,当时我们就靠着拳脚和铐子办案,我觉得我问心无愧,因为我是警察,我身上的警服代表着正义………可正义又是什么?是拳脚?是手铐?是无端和猜测和怀疑?是对嫌疑人的精神和肉体折磨?这些我曾经都相信过,有时候即便是有所过份,我也会用正义作幌子为自己开脱遮丑。

可在这件案子中,十四年前,当我从一个施虐者向一个受虐者角色转换的时候,我开始理解一个人被戴上手铐的时候,心里是多么惶恐,那怕他是清白的;当我被铐着被同行连番审讯的时候,疼痛和疲劳就像我曾经施加在别人身上的一样,我那时候想到最多不是洗脱我自己,而是在扪心自问,我曾经做得是对,还是错?我是不是曾经像被别人冤枉一样,冤枉了很多人……如果不是裴东方的死,案子不停,我估计脱不了身;至于调任一队的代理队长么,那是对这些隐私隐瞒的一个筹码,好捂住我的嘴……后来我想当当正正地主持一次公道和正义,想洗脱我的嫌疑,洗脱曾国伟身上的嫌疑,可同样被阻止了,没有人给我这个机会,除了辞职我还能怎么样?………一个人可怜之处不是他没有信仰、也不是背叛信仰,而是被信仰抛弃和背叛……我,就是那个可怜人。像以前任何一次一样,我坦然接受你们的调查,我为我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张杰和简凡听得这位已经去职多年的警察前辈之言,声情俱有、言辞恳切,而对于前辈所说的那些司空见惯的拳脚手铐之事顿觉冷汗涔涔,呆立在桌前看着要来调查的嫌疑人,好像自己俩人成了被质问的角色,此时方觉得,本案最大嫌疑人李威身上,什么样的复杂东西都有,独独不像有嫌疑………

三个人像泥塑木雕一般静止了良久,还是李威轻叹了声打破了沉默,颇有长者之风地劝慰着俩人说了句:“小伙子们,都坐下吧,茶快凉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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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厦,李威很和气地抚着简凡的肩膀,就像亲人送别一般,张杰先一步上车发动着了,简凡侧头看看李威,客气地说道:“李总,跟我还客气呀?”

“嗯,你和楠楠呢,我不是干涉你们俩之间的事啊,楠楠妈妈去世的早,她爸爸又出这种事,这孩子从小就要强、有主见,不过呢,有时候行事不按常理,性子也野一点,你们俩呢……要闹什么小别扭了……你多让着点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嘛。”

李威和霭地劝慰着,怕是简凡被打,早从唐大头嘴里传到这儿来了,而且一传到这儿,八成没什么好话,这话里的暗示怕是真觉得俩人不清不白的厉害了,不过站在一个作为长者的角度来说的这话,听上去并不刺耳。

“知道了,李总,您放心,我们和好了。”简凡笑着不咸不淡的扯了句谎。心里暗暗打鼓,看这样子,李威对曾楠的关心却不是装出来的。

“那就好……案子有眉目了告诉我一声,需要什么帮助尽管提,谁要是能在这个案子上突破,大原刑侦档案里,可要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啊……”李威笑着说道,和简凡握手告别着,不远处张杰鸣着喇叭。

“肯定有人划,不过是我的可能性不大……李总,回见。”

简凡笑着应了句,回身招着手上了车,俩小警驾离了大厦停车场,远远地还看着李威站在那里,笑着招手再见。

此次谈话是调查以来最顺利也是收获最大的一次,三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多小时,不过主要的内容还是基于李威对整个事件的分析,谈话一完倒让简凡心里觉得怪怪得,好像自己不是查案来,就是来聆听教诲了,至于结果嘛,不太敢恭维,仍然是一头雾水。

张杰也有同感,驾着车侧眼看看简凡,诧异问着:“哎简凡,这没来时候,我觉得李威嫌疑最大,这一问完了,我倒觉得他没嫌疑了。”

“呵呵……谁也不会承认自己有嫌疑呀?笨蛋。”简凡笑着道了句:“他说的也在理嘛,杨公威公然违反市局10万以上赃物必须由市局统一入库封存的规定,直接放到了分局,不仅有责任,还有嫌疑;肖明宇,咱们的肖副局长不仅对此事不闻不问,而且当天没有加派值班和岗哨,有责任也同样脱不了嫌疑;伍辰光,咱们的伍支队长,案发的时候虽然不在现场,但如果仅仅是个泄密的话,他同样有充分的时间;王为民,有嫌疑;而李威本人,也不避讳嫌疑………以他这个思路呢,甚至于当天知道外勤起获赃物入库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你听明白没有,这样的话把嫌疑进一步扩大化了。整个分局,都有嫌疑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不查还比较清醒,这查了几天,越查越迷糊了,我说你可是组长啊,下一步侦破方向你总得提出来吧,总不能这么瞎转悠吧?”张杰疑惑地说道。看看简凡一脸深沉,浑然不似平时说起吃的来眉飞色舞的样子,又是追问道:“嗨、嗨,想什么呢?问你话呢?总得有个重点主攻方向呀?”

“咂……哎……”简凡想到了什么,又被张杰打断了,哎声叹气地看看张杰,没好话了:“张杰,你就不能提点建设性意见?你就不能提出点有创新的想法?就等着吃现成呀?组长怎么啦?破组长还是临时的,你当组长,中午饭你想办法。”

简凡说着却是话里不善了,呲眉瞪眼看着张杰,张杰扑哧一笑,心领神会临时组长的意思了,轻蔑地说了句:“不问了,一听这话就是没谱……要说跟你办案也好啊,活不重,隔三差五还有人请吃,这组长呀,还非你莫属了,哥们还跟定你了,你走哪我走哪啊……支队长要再派个组长,我一准把他轰走,哈哈……对了,简凡,中午吃啥?”

“这个嘛,我有主见,而且主攻方向你信不,至于吃什么吗,就更简单……走,跟我回一队,蹭饭去……吃完了给你找个宿舍睡去,下午支队长要听汇报呢,我还不知道该汇报啥呢,回头和俩位老同志商议商议。”

简凡和张杰却是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一听说,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张杰一听得有地儿混饭,上了五一路方向一拐,直奔着一队来了………

……………………………………

……………………………………

当天下午,肖副局长乘着车到刑侦支队长时候,看着郭定山和伍辰光已经等在楼门口了,下车时候却是带着吴镝一起来的,四个人包括了老中青三代,寒喧着往楼里走,临近国庆节了,肖副局长强调了几句节日期间加强值班,预防突发事件的老话,这话题就到了今天的议题上,像是随意地问着伍支队长说道:“辰光,咱们那个小神探这一圈走下来,有什么发现没有?”

“呵呵………我看够呛,他现在还是沿着郭老、吴科长以前的老路在走,如果真有什么蛛丝马迹,早乐得来汇报来了。”伍辰光摇摇头笑着,或许最期望的并不是在那个案子上突破,但从表面上来看,好像还就是冲着那个悬案去了。

伍辰光一说这个,肖副局长不动声色,郭定山、吴镝都是在这个案子上栽过跟头的,这脸色就有点讪讪了,俩个人都没有接话头。不过听口气嘛,像是一无所获,这倒也让俩人多少放心了点。

四个人有说有笑地上了五层会议室,一进门调查组四位猛将齐刷刷站起来了,坐在圆桌的另一侧、三瘦一胖,三男一女、一高一矮两个平头,像是说相声配对的,特别是裹着警服的时继红,像衣服里还塞了个人一样,一个人要占俩人的位置,一下子把进来的四人看得脸色微笑,一愣一怔,年青的吴镝有点吃不住劲,手掩饰似地在摸鼻子,偷笑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抚了几句,肖副局长带着的三个坐到了另一侧,看着众人,先是勉励了一番,跟着又是侃侃而谈晋原分局失窃案的影响,反正翻过来倒过去,还是老调一句:尽早破案、挽回影响。

简凡听得心里打鼓,还尽早,都十四年了;还挽回影响,影响个屁呀,大部分人早把这事忘了。

“简凡……今天肖副局长、吴科长还有郭老,就是想来听听你对整个案件的看法以及你们的侦破方向,有什么问题,让俩位前辈给你指点指点………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案子,能不能破?理由是什么?这对局里下一步组建专案组很重要。”伍辰光接着副局长的话说了句。

一句话,众的目光都齐齐投向这个好似名声鹊起的小警察,简凡呢,眼骨碌碌转着,看看自己这边的仨同伴,会前通气了,仨人都笑着像在鼓励,简凡再看看在座邻导,猛地惊堂一句:“我觉得能!”

一说能,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已经到了自己手里、已经藏好的古味谱,一俟没有信心的时候,好像那东西给自己增添无限的力量和勇气一般。案子或许没有心得,可那东西呢,那是志在必得了。

一听这话,吴镝看看郭定山,一老一小俱是瞳孔放大了,肖副局长看得惊讶更甚了几分,盯着外星人一般看看简凡,伍支队长呢,来劲了,眼亮了,身子前倾了几分惊声问:“哟……这敢情是有什么发现了吧?说说,你发现什么了。”

“没有。”简凡摇摇头,又是惊堂一句。

吴镝再也按捺不住,几乎和时继红是同时扑哧笑了,张杰和严世杰俩人也是眯着笑眼,肖副局长和郭老仨人倒是自重身份,没笑出声来,不过眼里也含上了笑意。伍辰光就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老毛病来了,敲敲桌子口气不善地训斥道:“没有!?……没有你扯什么?”

“支队长,这不赖我吧?这都十四年了,该发现的,早在案卷里被前几个组挖完了,我能有什么发现?就发现几天时间也发现不了呀?……不一定有什么发现才能破案吧?我是说,我觉得能,可不一定就能?别说咱大原,就放到全国也没那个警察敢说什么案子就一定能吧?能不能得分开来说……觉得能,不能代表百分之百的肯定,仅仅是一种可能。有没有重大发现和这种可能没有必然的联系………”

简凡嘴如快刀,得吧得吧飞快地得吧着,对面的几位的眼珠子,净随着那两片嘴唇在眨吧上了。伍辰光还以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可听了若干句,猛地省得这从头到尾都是在驴推磨,净瞎扯了,这回可真有点上火,指节叩桌子的声音更大了几分,示意着简凡:“嗨、嗨,说正题……高峰说你没谱,敢情连说话都跑火车呀?”

“是啊,我就一直在说正题。”简凡瞪了瞪无辜的眼神,补充道:“正题就是,我还是觉得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可把一干人除了伍辰光全听乐了,敢情都听出来了这小子在耍滑头,这道理太简单,如果破了,就是能;如果破不了,就是不能。不管能不能,我也不担责任。

伍辰光倒不知道几天没见,这小子这胆子胀了几倍,悻悻的瞪了一眼。肖副局长看着简凡倒在不无和霭地说道:“简凡,咱们就不在能与不能之间纠缠了,说说你的思路,正好吴科长和郭老在,有什么地方不明白,两位专家也能给你指正指正。”

吴镝和郭定山笑着示意,简凡听着脸上慢慢堆上了笑意,笑着看着领导,再看看吴镝和郭定山,这眼神里估计有点看热闹的成份。清清了嗓子道:“我们四个人,张杰、时阿姨、严叔,在一起商量了几个思路,作为这段时间排查的总结和对下一步工作的设想,诚请各位领导指正一下……”

简凡说着,手里并没有文字,这些话只是随口而来,而且在这个严肃的会场公然开口称阿姨、严叔,又惹得伍辰光几人有点微微不悦,不过呢,时继红和严世杰这俩人脸上看着倒是得意地紧,就跟看大侄子表现一般。

“我提三个误区啊……第一个误区,我觉得我们不能把这案子当成一件失窃案来看。”简凡今天仿佛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似的,开口就是一句。

“理由呢?”伍辰光看看领导,再回头看简凡,诧异地问了句,吴镝和郭定山的兴趣,又一次被简凡调动起来。

“理由很多,大家注意到了没有,晋原分局的仓库用的是前进牌大铁锁、内层的保险柜用的是三零厂生产的老式保险柜,如果仅仅是个盗窃的话,那这个贼一点专业素养也没有,技能也不过关呀?那锁街上修锁的就能打开,可他为什么舍近求远,就为一把钥匙还得奔袭几公里路到曾国伟身上取,然后再奔回来偷东西,多难为呀?稍有点专业技能的贼都不会这么干吧?可他偏偏这样干了,这能证明什么?………能证明这个人根本不是盗窃专业人士,同时证明,第二组、第三组基于从盗窃前科的人群里查找嫌疑人的思路,是错误的。”简凡说完了第一个误区,伸伸手指指严世杰,补充道:“这是严叔的想法,我们四个人都同意。”

严世杰和时继红得意地笑笑,这是中午几个人商议的结果,这都十几年了,就简凡没想,严世杰也想了不少年了。此时,肖副局长的眼也亮了,睁大了圈,伍辰光几个面面相觑,一下子还没有从十四年的积案中醒过来似的,就听得肖副局长兴致颇高地说了句:“好,有点意思,说下去。”

简凡也来劲了,接着道:“第二个误区,追查方向上的错误,我无意冒犯各位领导啊,只是就案说案。我们一直死死咬着内部不放,觉得有人通风报信,可当天分局里究竟有多少双眼睛看到了赃物入库?有多少张嘴在议论这个大案?可以说,不仅仅是案卷涉及的人,当天在分局上班的一百多名内外勤,都有嫌疑,而且是没证没据的嫌疑,就知道是谁说的,怎么证明?如果是他无意泄露出来的呢?……现在的事实就能证明这个方向怎么错了,我们一走访,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儿媳妇没理还想抢上几分理,嘴一多了,这理可就找不着在哪了?”

这一句说得众人心里有点不得劲了,吴镝和郭定山讪讪互视了一眼,伍辰光冷眼剜了简凡一眼,这么着当着领导指摘错误,那不是等于指着和尚骂秃驴么?就领导错了也不能直说不是?心里有点打鼓地看看主位上的肖副局长,脸色倒也缓和,这才放心了。再一想释然了,简凡这么一说,等于给此案涉案的所有警察洗脱嫌疑,肖副局长身陷其中,当然不会不高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不其然,这话说得肖副局长格外高兴,笑着说道:“不错,有想法、有见识。”

“嘿嘿……肖副局长,这是我四个人的共同智慧,主要是时阿姨提的建议。”简凡谦虚地笑着,站起来回话了,恭敬之致。此时外人看来,这四个差别这么大的人组成的小团伙,看样还团结无比。

“好好……坐坐……还有吗?既然你找到误区了,那么你们没有商量正确的方向吗?”肖副局长很关切地问。

“有……”简凡再次惊堂,这回可是真真切切惊了,听得吴镝、郭定山加上伍辰光心里一凛,不知道这货又要出什么稀里古怪的厥词,噢,不是一个货,是四个。就听得简凡说道:“我们对数日来的查访总结了一下,对于窃案的细节就不赘述了,无论是排查内应还是排查失窃文物,都过了时效性了,那种可能性不大,我们觉得应该从:知道赃物价值的人动手。”

“知道赃物价值的人?理由呢?”肖副局长问道。

“第一,从警察身上取钥匙、打昏看守、骑走警车,偷走赃物,一切都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这罪可够重了啊,敢干、能干、愿意干这事,肯定是知道那四件文物的价值才甘冒奇险。第二、这是一伙特殊的人干的,刚才说了他们不像贼,从专业素质上不像;同时他们也不像打砸抢的,如果那样的话,他们干脆打伤值班和库管,直接撬了保险柜那不更好,省得来回取钥匙,反正当时是大下雨天,那时候连110出警都没有,多安全。第三,作案以后,又有安全的渠道销赃和藏匿,这不是一般人具备的吧?没准他现在还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我觉得下功夫查,应该有线索。”

简凡连说了几个理由,句句入理、丝丝入扣,听着倒真有点入神了,说这话的时候,简凡又是谦虚地对着肖副局长和吴镝笑笑说道:“吴科长,其实我的想法里剽窃了你的一部分想法,你是四年前接手这个案子,曾经从重案队调拔了三名专人排查文物走私这条线,可为什么停了呢?”

吴镝笑着耸耸肩,脸上有点不自然,说了句:“查无所获,只能放弃了啊。”

简凡也笑着,也是不自然地笑着回敬了对方。

会议室至此安静了,肖副局长的脸上写着狐疑,像在思忖这事的可行性,郭定山不动声色,看样对这些事已经很淡定了,顶多就是嘴上说说。伍辰光有点坐不住了,本来准备把吴镝和郭定山请来,再把领导邀来,让专家指点指点这个小警,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颠倒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吧。”肖副局长思忖了有一会才说道:“简凡,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到十月底,你要是没有什么线索,那就得另起炉灶了。这个案子省厅每年都督促一次,市局虽然抽调不出专业力量再耗在这个案子上,可也不能放任不管,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你们接手试试运气了,伍支队长对你的期望很高啊,怎么样?有问题吗?”

“有……”简凡又是一句,一说这话伍辰光就瞪眼,简凡赶紧地改口,指着同组地说道:“大家有,不是我有。”

肖副局长的眼光一征询,简凡手在底下做着小动作,张杰紧张地说上了:“那个……那个,我是个小问题,我们的车能不能换换,这跑了九天,坏了四次,来调查组了,我都不知道该回重案队要油还是在支队开油,这两天净去一大队要油,人都快把我赶出来了。”

张杰说得诚恳,一说之下几位领导都笑了,敢情这是名不正言不顺,没有专业的办案经费,那只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要说基层嘛,也有这个好处,各人的神通可都小不了。

张杰的话音刚落,时继红这不忌口的,看样肖副局长看样是旧识了,接着扯上了:“老局长,为了这案子,我和老严可没消极怠工啊,一天大毒日头晒着净搁外面跑,苦和累咱不在乎,可也不能公事还得私人掏腰包吧?我们支队的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刑侦可比不了经侦,这事我都不好意思难为伍支队长,是不是啊,伍支队。”

这话听得简凡和张杰心里直暗笑,要车要经费的事,俩小警不敢说,中午商议了一番,下午上班净唆导着时继红说,只有这号人说上面的领导才没治。伍辰光本来不悦,在这场合又发不起火来也推托不得,时继红这么一说,赶紧来了个就驴下坡,圆着场道:“就是,肖副局长,继红是老同志了,反映的情况确实如此,不光他们,各外勤组情况都差不多,外勤岗位津贴就那么点,还准时下不来,我们是捏着花都不够啊。好多案子可都是夭折在经费问题上。”

“没问题……小吴,把这几件事都记下来,马上给你们解决……”肖副局长拍着胸脯保证了。

这个会开得不长,不一会便见分晓,郭定山爱惜羽毛,没有多说什么。吴镝呢,只是象征性地问了几个细节,对于案卷烂熟于心的简凡自然是对答如流,而且每每能提出让众人惊讶的想法来,特别是从穿雨衣说“紧急任务”的那个细节来判断不是警察内部人员、又从没有撬压痕迹的仓库判断不是单纯的失窃案、沿着已经掌握的不少文物贩子的线索寻找新的嫌疑人等等诸类小细节,伍辰光倒觉得,这小子八成真上心了,一想到此处就暗暗高兴。

简凡也高兴,快下班时候就开出了辆支队办调配的桑塔那2000,一路驾着车连张杰也顾不上了,直驰府西街瑜珈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阳光明媚的十月,深秋的炎热和初冬的微寒在这个北方古城昼夜更迭,大原市公安刑侦支队的白色办公大楼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身着一身警装的简凡从桑塔那2000警车里出来了,精神有几分抖擞,脸色有几分得意,一行五六人像是办案归来直上了三楼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过了个假期,回了趟乌龙,再回到大原人跟换了一样。

确实换了个人,最起码现在已经由实习转为正式警察了。前一天市局刚刚召开了第一期普招警员的评估会议,一年前向社会普招的386名警察除7名离职、辞职之外,其余全部拥有了正式的警籍,而且在这次会议上,主持会议的梁局长特把在刑侦一大队实习的某位刑警作为奋战在最艰苦一线的代表拿出来激励即将正式走向工作岗位的警察们。

据说这位小警察在一线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据说这位小警察只身化装智斗伪钞嫌犯、光荣负伤;据说这位小警察屡破大案、据说这位小警察分配去向直接被刑侦支队请走,据说………还有很多让一年前训练基地认识此人的大跌眼镜的据说,最起码当时202女寝室的一干女警不可理解,坐在一起的杨红杏、牛萌萌、梁舞云、秦淑云四位,除了杨红杏和梁舞云尚知道局长嘴里这位模范带头人物是个什么货色之外,剩下的两位可是惊讶无比了。俩人在会上就忍不住要问个究竟了,这一年的变化再大,狗熊也不能就变成英雄呀?不仅这俩位,就是当时特招班出来的学员,会下围着在一队实习的杨红杏,悄声问的第一话就是:班长,简凡有什么背景?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呀?

话里言辞神秘,惊讶与羡慕俱有,这年头要还有这样的勤勤恳恳工作的人,不是领导话里掺水,就是目标人物脑袋进水,相比之下宁愿相信这是做秀,没准也是要提拔的前奏,否则怎么会直接进支队呢?对于旁观者,更愿意相信这是有某种背景的体现。

杨红杏含糊其词地应付了一番,多日未见想在会上找到简凡的身影,不过那人是如此地来去匆匆,出了会场驾着车就驶离了市局大院,待杨红杏瞥见他时已经是车影已杳。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着,杨红杏回到了市局的督察处,最让他耿耿与怀的是,简凡连欢送会也没有去,少了这么个插科打诨的熟人,一队本来相处不多的队友和训练基地的闺蜜们多少有点意兴难尽。纷纷说起了众女调戏简凡反被调戏的那次请客,虽然时日已久,可还是觉得那个时候最快乐。

不知道这是一个新的开始,还是一个旧的结束,杨红杏走进市局第一天报到的时候,坐到了窗明墙净的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崭新的液晶电脑,围着自己的是恭维和艳羡的目光,突然间有点回味一队那幢稍显破败的楼、有点怀念那干性情有粗直率直的队友、更有点怀念那个对自己从来不假辞色的人。

于是,百无聊赖地想给他打个电话,或者想约他、或者想在一起吃一顿烛光晚宴、或者就仅仅想听听他的声音,自从去了支队,俩个人很少见面了。不过可惜的是,电话的那头,给了她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理由:我忙呀、我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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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组长确实很忙,放下了电话手里的活还没放下,正忙着给办公室众人分发着几页a4纸,调查组的扩充了,不但增加了辆车,而且还增加了若干人员,实在人手不足,简凡找了支队长几回,支队长把他打发回了一队,于是简凡死缠硬磨,把一干老搭裆拖下水了,谁呢?还能有谁,肖成钢、郭元呗,今天客座来的还有史静媛,加上原有的班底成了七个人,也是调查组成立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办公室里就四张桌子,史静媛坐到了简凡的位置上,肖成钢和郭元和张杰挤在一起,两位老同志各安一座,有点诧异地看着简凡发着几张文字图形资料,发完了资料,简凡又是很郑重地把有一张地图大小的画挂到了正面墙上,关上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正看着的时候,时继红的眼睛睁大了,指着墙图大惊小怪地说着:“哟哟哟……这是原来的晋原分局?……嘿哟,小凡你行呀,画得挺像啊。我那时办公室就是一楼北边第三间……”

晋原分局十四年历经两次建设早已经面目全非了,而此时恢复的素描画里,清清楚楚地展现三楼大楼的全貌,在那里工作过的严世杰和时继红自然认得。时继红这么大惊一小怪,肖成钢和郭元就乐了,不过乐得不在图上,而在人上,被抽调到调查组,最诧异的莫过于简凡这个四人小组的奇怪组合,按肖成钢的话说是:一肥婆、一老头、俩吃货。

简凡像是成竹在胸一般的自然淡定,第二幅图挂上,却是缩微图,时继红又是大惊小怪尖叫了一声,引得众人直笑,那图里标着两个地点,一个是晋原分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过图上所画是城市的原景,楼宇、街道、车辆层次分明,像一个三维图一样清晰可辨。见惯了史静媛这种本事的郭元、肖成钢倒不稀罕,不过让预审出身的时继红和严世杰就有点诧异了,要恢复到十四年前的街景,这可是个细致活,这活看样干得非常不错。有点诧异地盯着临时组长,不知道这个会吃会做的小警是如何做到的。

“好,现在咱们晋原分局失窃案调查组第一次全体会议开始啊。”简凡转身刚说了句。张杰嘴快,谑笑立马纠正了句:“临时调查组。”

一干人哄声大笑,简凡不急不恼,指着张杰道:“肖成钢,一会下去替我单挑他啊……居然置疑临时组长的权威……”

平时这干人玩笑开惯了,没人在意。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简凡拍拍手以示安静道:“首先感谢史姐的生花妙笔啊,这两天我和史姐查了市政施工图和市局封存的建设档案,恢复了十四年前晋原分局以及四周建筑的素描图……图上标示的两个地点,这里是晋原分局,物证仓库在一楼东南角,在这里………这里,是曾国伟,也就是第一嫌疑人的居住的地方,叫幸福小区,已经拆迁了……今天的议题就是,我们根据现场的模拟来再现一次犯罪过程,从过程来确定我们下一步的侦破方向。”

此时众人明白简凡要干什么了,相当于一个案情分析会了,只不过这一次不是针对嫌疑人,而是针对犯罪过程,不知道有什么用意,严世杰看完资料,倒是明白了一些,笑着应合了句:“组长啊,你是想来一次现场还原?”

“对。”简凡赞了个,说道:“这是一个悬案。谁干的,不知道;失踪的赃在哪里?不知道。嫌疑人是谁,不知道。怎么干的,我也不知道;线索在哪里,我更不知道。”简凡一连说了几个不知道,众人呵呵直笑的时候,简凡话锋一转:“但是我通过对现场的模拟,总能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吧?……注意啊,大家手里拿的是当时的案情,也可以说是限定条件,现在大家把自己想像成犯罪嫌疑人,从曾国伟的家里到晋原分局,步行需要十五分钟……案发的时间可以限定为晚上整八点到八点三十分左右。而曾国伟离家比这个时间提前十分钟,也就是说,四十分钟之内要干这些事,从曾国伟身上取到钥匙、然后在晋原分局打伤库管,进入仓库、盗走赃物………很简单吧,好,谁先来?肖成钢,你脑子最快,你说呗。”

“那还不简单?”肖成钢看着图,没觉得简凡在下套,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重大悬案一般地掰着指头数着:“先到曾国伟家把他哄出来,打晕,拿到钥匙;然后回头翻墙进入分局院里,钻进仓库,把库管干晕,得手了,骑上警车,扯乎………”

肖成钢说得轻松容易之至,简凡不以为忤,笑着甩着手里的纸张道:“现在对照限定条件开始置疑啊,谁先来?”

“不可能是这样。”时继红说上了:“当时单位都是高墙铁门,分局的院墙高接近三米,上面都是玻璃碴,你要翻过墙去,不可能连郭定山也找不着明显痕迹吧?郭定山眼多贼呀?你就不小心揪掉半个玻璃碴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肖成钢咂吧着嘴不屑道:“这个我能办到,有个墙角我就能翻过去,不蹭墙头……”郭元咐合了句,敢情这货是武校出来的,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张杰跟案子不少时候了,随口说了句:“肖大侠,当时下着大雨啊,可仓库里没有雨水、泥形成的任何痕迹,注意啊,如果在雨中进入楼层,进入干燥几乎没人进去的仓库里,那怕你滴一滴雨水也会留下痕迹,这也是前几组怀疑作案人在内部的原因……你就翻墙也不可能不沾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成钢一听愣了,悻悻翻着白眼:“我……我总能换件衣服吧?”

这一句强词夺理听得众人笑了,笑着的时候不太多话的严世杰问了句:“小肖,你这设计里面有个致命弱点啊……我问你,你既然打晕了曾国伟,那他人呢?这可已经失踪十几年了啊。”

“哎,就是啊?这人呢?”肖成钢愣了,疏忽了一个最大的疑点。

“肖成钢一起偷走了呗。”张杰接了句。

众人哄笑一声,明显难以成立,全盘否定了。

“哎,简凡……”史静媛被这里热烈的气氛吸引了,插了句道:“这个作案人,是不是已经预先藏身在楼里了,要进看守所难度大,可要提前藏身到分局楼里难度并不大,比如厕所、楼顶、楼梯的死角等等,如果他是预先藏在里面呢?”

“对……”简凡高兴了,还是老同志经验丰富,一眼看出问题来了,赞了句:“还是史姐有眼光啊,我们组先前也怀疑这是藏身在楼里,但这样的情况下,钥匙从哪来呢?”

“咂,团伙作案……绝对是团伙作案。”郭元一拍手,恍然大悟了,这应该是有接应。

“好,郭元,你设计一下。如果团伙作案,怎么样作?”简凡指着郭元道。这次真应该感谢秦队长,把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外勤给派出来了,至于肖成钢吗,那是派郭元捎带了个。

“如果是我,我这样做,你们置疑啊……在下班或者更早一点以前,我以一个普通办事人的身份潜入分局,这个理由很好找,办个什么证了,找个什么熟人了都行,门房排查不会那么严………进了楼里,我预先潜伏到某个地点,或者就像史姐所说,我蹲在厕所里或者哪里,反正那么大个分局,藏个人也不难。………到了八点左右,我的同伙以某种方式把曾国伟骗出来,取得钥匙。这是一个节点,如果是曾国伟涉案的话,就好解释了。

我现在假设曾国伟没有涉案,在雨中我把你骗到……比如某个隐秘地点,打伤甚至致命,取得钥匙,这一点我相信这帮人干得出,敢偷公安局、敢偷枪,那杀人的事应该不在话下………然后我回到晋原分局,你们看街面离分局的楼层并不远,楼道里的窗户一开,离街面人行道不到十米,这个距离吊一个绳子就能拿到钥匙……然后就简单了,打伤库管、开门、盗窃、然后再从容地离开……离开以后赃物直接转移,如果曾国伟涉案,他会马上潜逃;如果他没有涉案,我想,既然已经见到了嫌疑人的真面目,他只有一个结果……被杀!”郭元不愧是从派出所一路干上来的刑警,这里的细节叙述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提一个疑点。”简凡接着说道:“据我对曾国伟的女儿询问,曾国伟在离家的时候不是被谁骗出来的,好像是早有预约,他是自动离开的。那么他离家,是一种巧合呢?还是一个意外?”

“不会是意外。”老同志严世杰发言道:“早有预谋的,时间错一天赃物一转移到市局,就没有机会了。”

“好,如果不是意外,那么曾国伟离开,就应该是有预约了,或者他离开时要去办的什么事,也是被人预谋了,如果涉案解释得通,可如果不涉案,又能说明什么呢?他是怎么样被人预谋离家的呢?”简凡手摩娑着下巴,也在思考。

“哈哈……这个呀,没准我知道……老曾这个人好哄。”时继红突然笑了,看着众人疑惑,笑着解释道:“曾国伟这个人我了解,有两个爱好,第一呢,和小凡你一样,爱吃,也爱做着吃,做的肉不错;第二呢,他喜欢收集古钱币、古籍一类的小东西。他就是因为懂一点鉴别知识才会提到物证科………骗他很容易啊,你只要说我手里有俩古钱币,要不有一本古书,别说下雨,下刀子都挡不住,让他去哪他去哪。”

这一点简凡知之甚详,否则也不会有自己手里的这本秘制十六味谱了,心里正暗自高兴了,史静媛笑着跟时继红示意了一下,接着这个话茬道:“如果这样的话,涉案的可就扩大了,而且时间上有所差别……大家考虑一下,曾国伟离家,已经接近八点了,把他骗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赶上作案……我和简凡沿着要穿过的几条街道走过几遍了,街道翻修过、楼也拆迁快完了,仓促之间,他们如果杀人,根本无所藏匿,就藏了也应该发现了……所以,我还是比较倾向于曾国伟涉案的说法。只有他涉案,一切才能有合理的解释,否则的话,很多细节都说不通,就比如杀人埋尸,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嘛?”

这句话是简凡最不愿意听到的,不过也没法排除这种可能,一说完这话,时继红和严世杰俩个对曾国伟颇有了解的人,脸上有点讪讪之色了,毕竟先前的组员里,对于曾国伟不涉案,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现在细节一分析,好像又要回到老路上,如果真还像以前七个专案组的定论那样的话,那么又将是第八次徒劳了。

“能办到。绝对有可能。”

有人惊堂木一般吐了句,一看是张杰,简凡的眼睛睁大了,就听他说道:“史姐,你出的外勤不多,三教九流里的道道您没准不清楚,可以这样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我们上次抓了一堆聚众赌博的,你猜设场在哪,人家在车上,流动作业,经营了一年多了,最后还是内部有人反水我们才抓了个正着,涉案资金上百万了。还抓了个聚众淫乱、强迫卖淫的案子,人家也在车上设点,上面光小姐四五个,专到风景区招徕客人,要不是发展成了宰客下套,我们还抓不着呢,哈哈……你们没见那车,上面几个小床,随时随地可以流动作业,整个就是辆流动炮车………抓着人的时候一听案情这么匪夷所思,预审的都快笑翻了,哈哈……”

一群人被张杰逗得直乐呵,时继红声哄音亮,仰着脖子大笑,直啐张杰这小屁孩没正经,史静媛有点脸色不太好看了,和张杰不太熟悉,不过颇觉得这货色有点下流了。只不过看着三男警都高兴得紧,也不好说什么。众人一笑一乱,得,场面不好控制了,简凡拍着手喊着:“嗨、嗨,张杰,说失窃案呢,怎么又扯到卖.淫案上了?”

“简凡,抓这些三教九流偷鸡摸狗的事你不如我,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张杰止住了笑,似笑非笑地看着简凡,俩人除了在吃上的心有灵犀,第一次在案子上心有灵犀了,简凡猛地一怔,像是柳暗花明一般,思路豁然开朗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道是知识是学出来的,可见识就是活出来的了。和简凡同样有点吊儿郎当的张杰这七八年刑警没白当,差不多和郭元一样,都是在基层一线摸爬滚打出来的,对于接触的案子,差不多都会一种似是而非的直觉。

张杰一句话调动了众人的情绪,特别是调动了简凡的情绪,一干人先是诧异,没有反应这么快,张杰手支在桌上,还是那么一副像说“流动炮车”一般的戏谑态度接着解释道:“简临时组长哦……你这几天把我引沟里了,刚才郭元一说,我想起来了,越觉得这团伙作案的可能性大……你看啊,曾国伟无非俩种情况,一种是活着,那不用说,十有八九涉案,现在没准藏那逍遥呢,想抓他只能碰运气了……另一种呢,更简单,死了。死了当时怎么死的?死了为什么十几年没有发现尸体?除了失窃之外的第二案发现场在什么地方?由于两案的时间间隔不大,除了一种办法,你觉得他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咦……我知道啦。”肖成钢恍然大悟,搂着张杰乐滋滋说:“在车上把人杀喽,然后趁着黑天把人拉走,现场就在车上,是不?”

“呵呵,你要知道了,就都知道了。”张杰一脸释然的表情。肖成钢一乐一怔,悻悻的勒着张杰的脖子骂了句。

哎哟……此时的简凡直在拍脑门,有点恍然大悟了,像是这一言惊醒了梦中人,连着几天在描蓦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先是走进了盗窃和取钥匙是同一人的误区、跟着又在曾国伟下落上走进了死胡同,不过如果恰如张杰所说搞一个流动作案现场的话,那么好像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骗其离家、杀人、取钥匙、返回晋原分局、里外配合实施盗窃,甚至于简凡惊讶的大眼愣着,似乎看到了那个雨夜中的情景,并不只是那一个人在仓库里取货,街边不远,就停着一辆车,同样有同伙在等着作案得手接应,这些人对已然入库的赃物是志在必得,为了那几件价值连城的文物已经全然不顾了…………

“哈哈哈……漂亮、真漂亮……干得真漂亮……张杰,你要早生十几年,没准这案子在你手里就能水落石出………”

简凡一下像如痴如傻般哈哈大笑,笑得自得其乐,笑得简直要流泪了,笑得大伙面面相觑,看这等傻乐的样子,也跟着笑上了。笑了好大一会才站定了,很正色地说道:“谢谢大家的提醒,从九月下旬开始,我们接这个案子接近二十天了,除了对原涉案人的询问,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在还原案发现场,我觉得这案子呀,你要想触动它,就必须了解它的动机、经过、手法甚至于嫌疑人的思维之类的细节,我第一次接触此案就觉得这个案子非常简单,但恰恰是一个简单的案子成了十四年的悬案,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越是大师的手法,越简单;再诡异的奇案把前因后果放出来,也能够解释得顺理成章………我把大家的综合一下,大家看合不合理、说不说得通………”

简凡站到了居中的图前指摘着案发地和住所,在晋原分局标了一个a字母,回身说着:“好,我们现在抛开一切影响,以案说案………第一嫌疑人,假设他为a,在下班或者说下雨以前以某种借口提前进入分局隐藏。这一点很容易办到,而且根据先前的调查,此人我怀疑不是警察,通风报信的内应我相信,可敢亲自动手实施作案、又打伤队友,我不太相信那位警察能这么没有道德底线,要有人这么干,那就太弱智了……当然,这仅仅是一个判断。”

“但案子的关键不在于a,而在于配合,也就是那串钥匙,为了找钥匙不辞辛苦,这一点也恰恰证明了,这伙人的专业八成不是贼,我想他们跨行了,但是呢,出于安全和隐密考虑,又不敢外聘个专业开锁的贼来,不过他们就敢,估计也没有贼敢来公安局开保险柜………这个案子如果顺利实施,就像刚才郭元和张杰说的,团伙作案最佳,最好是两到三个人。人多了,容易泄密、人少了,又不好两头作案………回到正题,当a隐藏成功的时候,另一位嫌疑人,我们假设他是b………”

简凡说着往标着住所地方的地图上画了一个b字母。侃侃说道:“b当时驾着车,车上很可能还有犯罪嫌疑人c,他们俩人到了曾国伟的住所下,等着曾国伟下来,从曾国伟从容不迫地离开家就可以看出这一点,他要去办的事,对于他应该是个平常的事,或者可以说,他要见的人,也许就是个熟人……这样的话,我们假设啊,b本人或者他再找一个跳板,通过某种途径在当天通知了曾国伟,说他手里有曾国伟喜欢的钱币、古籍或者什么东西,能引起曾国伟兴趣的东西,甚至于可以假设,就是曾国伟认识的熟人………等曾国伟下了楼,上了车,就像张杰设计一样,b单独一个人,或者还有同伙c直接在车上乘曾国伟猝不及防猛施杀手,取得钥匙。这是第二步,曾国伟或者当场被杀,即便没有被杀,也被控制住了………大家有意见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或坐站或扭着身子看着稚气未脱的简凡,像在听一个天方夜谭的故事,不过故事勉强合理,能解释得通。而且这其中的关节所说都平常之至,并没有说更多蹊跷的地方。连严世杰听得这等设计也微微颌首。

看看众人没有提意见,简凡接着说道:“钥匙已经取到了,而在这个过程中,车仍然向晋原分局驶着……当时天很黑、下着大雨,没准偶而还电闪雷鸣,这正是一个作案的绝佳时机,此时就即便是有人看到车停在那里,难道还会怀疑有人在公安局楼下作案吗?………到了分局外,a或许就等在临街的窗口,就像张杰和时阿姨所说,很简单,大家看这个示意图,垂直距离不到十米,把钥匙扔进去,或者里面的人吊根绳拽进去,这一点可以解释为什么只见到人出来,而没有见到人进去。同时也能证明,作案者虽然用简单的手法,但他很细致,如果翻墙撬锁什么办法,那太容易留下痕迹了。

再往后就更简单了,嫌疑人a已经潜伏了不少时间,直接进仓库一敲门,外层的裴东方以为是值班员,毫无防备地一开门,被当场打晕,a从容地开了锁、取走了自己要取的东西、然后驾着曾国伟常开的摩托车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分局………

再往后,也好解释,曾国伟在车上,雨夜里我可以把他运送任何一个我认为隐密的地方处理,只要他和赃物不出现,这个案子就是个无头案,脏水我黑锅就可以永远扣在他身上……即便是内部有人泄密,但出了这么大案子,性命攸关,我想没人敢承认吧?在没有赃物、没有作案嫌疑人、没有任何指证的情况下,不管是作案人、主谋或者泄密人,到现在我想都已经高枕无忧了…………有不合理的地方吗?”

郭元摇摇头似有疑问、肖成钢愣模眼看着,提不出意见来,张杰竖竖大拇指,笑着心口不一的夸了句:“临时组长英明。呵呵……”史静媛不以为然,撇撇嘴笑着说道:“简凡,你这里面有一个重大的缺陷,你的设计虽然听着像无懈可击,可是前提是曾国伟没有涉案,如果他也涉案了呢?如果他是主动提供的钥匙呢?这样的话,就要出现方向性错误了。”

“对,简凡………不,组长啊,如果这个方向错了,一切可都徒劳了。”严世杰笑着提醒到,这个悬案不管说得多好,但最终要想水落石出,却是没有那么简单。

这些话说了大家的心声,对于一种推测,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呵呵……这和走路一样,有时候遇到了叉路口,可能是两条、三条甚至更多条,两条腿走不了两条路,只能选择一条。就像猴子下山样,摘挑子还是掰玉米我们得凭自己的直觉选择一种。都想要,最后都要不到。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做很多假设一个一个查。”简凡笑着解释道。

“那好……”时继红胖手一指,像是认可了这种说法,提了个大家最关心的建议:“就依你这种判断,同样还是无头案,从哪儿查起?我们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重重地说了句,看着众人不解,笑着解释道:“有一样东西,一直贯穿在这个案子的始终,这起案子的起因就是它、嫌疑人的志在必得的也是它、曾国伟喜欢的也是它、我觉得这样东西,很能说明点问题。”

“古玩吧。”时继红随口接到。这个问题不太难,一听便知,

简凡侃侃说道:“现在有三条线,第一条,查找十四年前编号为3.23文物走私案落网的嫌疑人,我想最了解文物价值的应该是他们或者他们的同行,看看有没有发现,这条线张杰辛苦一下;第二条线,曾国伟当时的社会关系和来往的人中,我想再细细查一遍,从中找一找是不是有和古玩相关专业联系的人;第三条线,刚刚想起来的啊,既然是涉及到了机动车辆,那就有必要从车上入手了,这是前七个组没有涉及的领域。十四年前大原的车还不算多,走访一下前七个组涉案的人,包括分局的人、曾国伟的邻居,如果能判定一下车型更好,这条线郭元你辛苦一趟……说好了,都是光杆司令啊,有线索咱才有脸再去争取警力……时阿姨、严叔,您二老我给你找个事,十四年来凡涉及文物走私的嫌疑人,从市局的档案库调,万一有所发现,和我们取得线索相互比对一下,这样的话有利于缩小嫌疑人范围,注意,找那种团伙性质明显、有销赃渠道的案子………以今天这种假设去敲定嫌疑人。”

众人静静地听着,罗列出来的方向条理层次分明,史静媛倒暗暗诧异地觉得,眼前的人像一个有多年刑侦工作的老同志而不像一个初入道的小警察,不过再一想这一屁股坐到档案室能坐几个月,要练就这么点眼光和本事,还是说得通的。

说完了,安排完了,满打满算才七个人,机动力量只有肖成钢一个人,史静媛还是临时请来作描蓦的,明显地感觉到有捉襟见肘,简凡话音刚落,郭元有点难色道:“简凡,这么大工作量,又都这么多年了,时间可只有一个月,那完不成怎么办?查不到线索怎么办?”

“呵呵……长短就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七天了,还有二十三天,只要咱们尽力而为就行了。这还不简单,查不出来,咱们几个都小屁警,谁也不丢谁的人,十几年的悬案,咱们敢查就是有勇气、有志气……对不对呀?万一咱们逮住个什么小尾巴,那可马上就名扬警界、名扬大原呀………哎,肖成钢,难道你不想出名呀。”简凡唆导着。

“想。”肖成钢老实,没捉摸出话里的激将,高兴地点点头,又是加了一句:“锅哥,咱说好了,我跟你啊。跟上他们又得吃盒饭,还得我掏钱。”

“你们看,肖成钢多有预见性,连吃都想好了……就这态度,绝对能有所发现。哎张杰,你没问题吧?”简凡问着。

“你瞎指挥,我就瞎干呗,反正我又不是组长。”张杰嘿嘿笑着等于是应承了,坐直身子,郭元和肖成钢一边一个坐他身边的椅背上,看样有点挤,三人推推搡搡,张杰把俩人挤过一边,提了个建设性意见道:“简凡,要查文物案子,我建议你挖个人过来。这人就是文物走私案成名的。咱们局里数一数二。”

“谁呀?”简凡一愣,心里一凛,不过已经想到了那人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数第一的,是咱们肖副局长,有十几起文物走私案都是他指挥侦破的,不过你这资格拉不动局长………还有一个,在我们重案队,每次只要有文物走私大案,她肯定挂名参加………你不会连你老婆也忘了吧……”张杰笑着说道。

张杰说着先径自哈哈大笑上了,这说得是和胡丽君假扮夫妻的事,简凡顿觉得的脸上有点糗有点红,时继红和严世杰诧异地看着简凡,什么时候结婚了?肖成钢也愣了,傻乎乎拽着张杰要问个究竟,史静媛也惊讶得不行。

“咱们组长是为组织献身了啊……想当初啊,咱们简临时组长,和我们重案队大姐大胡丽君初次见面,你知道咱们说什么,嫌胡丽君有点老了,不能当老婆了,哈哈……被我们陆队长训了一顿,我那天晚上,一直就屁颠屁颠跟在他们俩身后,你们别说,我倒觉得他们挺像一对,一个威猛、一个漂亮………别搞错了,威猛的是胡丽君、漂亮的是咱们组长……去年的伪钞案,你们不知道了吧,我可亲身参与了……你问组长,他那脸被打得跟猪头样,还是我们几个把他送回来的………”

张杰不无八卦之色,眉飞色舞地说着,知道那件伪钞案简凡受过伤,知道和胡丽君一起参与的,这话里半真半假,不过却越听越像真的,众人听着,倒都知道胡丽君的威名,你一句、我一句问着,不过倒不是案子,而是简凡那时候的事。

“嗨….张杰,你欠抽是不是?大队里扮夫妻出案的多了,干嘛揪着我们不放。”简凡笑着说道。

“哎你说对了,扮得多了,就像的不对,就你们俩像。我们陆队长有一次开玩笑说了,给胡丽君介绍你……你猜胡姐说什么,她说你个小屁孩,给她当儿子还差不多……嘎嘎嘎……不是我说的啊,是她说的。”张杰笑得忍俊不禁,见简凡做势要上来,笑着躲到了肖成钢背后。

胡扯了一番旧事,简凡心里的小鼓暗自打着,思忖这事的可行性,自从上次一别有差不多俩个月没见着面了,听说胡丽君一直负责了一例跨省打拐的案件,一直就想问问近况,不过没有好意思开口,重案队的办公地点和支队在一个大院,楼层隔着不过几十米,这些天简凡有意看的时候根本没有见着人。众人开玩笑,简凡也当应着这玩笑,不急不恼,不一会稍安勿躁了才问道:“张杰,胡姐不是出案子了么,我都俩月没见人了?”

“前天回来了,休息两天估计就要上班了………不过你可想好啊,本事大的人一般脾气比较大,胡姐要不是女的,八成早当我们队长了………一般人请不动她啊,而且重案队肯定也不放人,我听说市局刑侦处早想要人家了,支队长按着不给他们……我们陆队长也说了,就这么一支花你们还掂记,不调……哈哈……”张杰笑着学着领导的口吻,不过这却是旁敲侧击证明了胡丽君在重案队的价值。这么一说倒引得众人的兴趣了,俩们老同志听着小警们斗乐呵,史静媛和郭元也劝着,最好能再挖这么俩个有经验人来办案,毕竟都是一队出身,彼此都有所了解。众人都觉得此人合适,唆导着简凡去找陆队长和支队长,不过简凡心里有点鬼,找了个托辞说什么陈醋多了饭发酸、女人多了事难办,坚决不同意再增加女人了。

这个调查组孰无严肃可言,谈笑扯淡间,就这么糊里糊涂定了三个方向,说闲话直说到下班,时继红刚刚从财务上报销了一堆饭票,这倒好,案子没开,七个人下班先自找了个地方小聚一回了,这次请客的嘛,不是组长,而是公款。,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什么?失窃案后还有命案?还是团伙作案?居然是串案?你居然猜得出是两到三个人?简凡,这可等于把前七个组的调查结论全盘否定了啊,否定了也罢,又凭空生出个案子来………你这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就编了这么稀里古怪的故事来唬弄我呀?拿这么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居然还要求动用ccic?市局的罪案信息库刚刚组建,你就瞅上了?”

支队长办公室,伍支队长有点诧异、诧异之后又有点疑惑、疑惑之后再看看一本正经站在自己面前的小警察简凡,又有点可笑,依着老规矩,又是边敲桌子边来了个质问加训话。

“支队长……”简凡本来是寻求帮助来了,却被训得一脸苦色,微微作难地说道:“所有的推论和推测包括罪案模拟,不都是编故事嘛?故事也分真假嘛。我们已经根据当时的作案时间、路线以及地理地形特征复原了十四年前晋原分局以及周边的街道、建筑详图,我们全组根据模拟,讨论出了这么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前七个组的推论是否定了,可他们没查出什么来,否定也是应该的嘛?那不否定他们还要肯定他们呀?”

支队长看着简凡,眼斜斜的瞥着、自下而上,像在打量。简凡直视着领导,把这推论归结为集体的智慧,看着领导颇有几分不信的意思,又是加了句:“支队长,我们把这个案子可嚼了十几遍了,不说别的,您现在提问那个细节我都能背下来,由内而外的办法试了七次都试不通,为什么不变变思路呢?为什么就一定要从内部人查起呢?总不能沿着错路往下走吧?”

伍支队长看着这小警说得一愣一愣,一伸手:“有证据吗?”

“现在不可能有。”简凡脸不红不黑说道。

“线索呢?”

“正在查。”

“嫌疑对象呢?”

“暂时还没有。”

一问三个不确定,支队长蓦地笑了,笑着敲敲桌子,重重地强调道:“哦,不可能有、正在查、暂时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还想动罪案信息库呀?呵呵,简凡,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在干什么啊,严世杰和时继红是搞预审出身的、查案他们不在行;张杰是个惹事娄子、就秦高峰给你的那俩,郭元和肖成钢,也是一对愣头青……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或者线索支持,这案情,就靠编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支队长,您不能这样吧?”简凡瞪着眼,看着支队长像在跟自己开玩笑,颇受打击地说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这六个呢?再臭也顶俩诸葛亮呢?……哎,不对呀,您这话的意思,压根就没准备让我们把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吧?这可都过了十天了啊,只剩二十天了。”

“哎……你小子现在才开窍了啊。”支队长又是重重强调了一句,伸手示意着:“坐坐……早想提醒提醒你了……我说你这小伙怎么这么别扭,当初让你来,是死活推三阻四。现在吧,又是方向不明干劲大,这案子能这么查吗?”

简凡乍听又起了这么个小变故,有点愣神地坐下来,不解地盯着支队长,就听得支队长开始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个案子呀,我不置疑你的判断啊,就即便你这个判断是正确的,你想想,从大原几百万人口里挖这两三个人可能性多大?过了十四年了,这种不大的可能性还能剩下多少?而且现在你敢保证他们还在大原?……再退一万步,你就即使锁定嫌疑人了,那好,我再问你,赃物已经流失、找不到曾国伟的下落、没有物证支持,你用什么给嫌疑人定罪。说句不好听的话啊,就即便是现在你知道是谁干的,就他站到你面前,你都没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本来信心十足,一进门就被兜头浇了一桶凉水,简凡咂吧咂吧嘴说不上话来了,点点头,支队长不管怎么着都是老刑侦了,这话说得在理。有时候就即便知道了罪犯是谁,都拿人毫无办法的事多了,至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说法,这是书面上的说法,这张法网漏了多少大小鱼,当了执法者才有了切身的体会,从派出所到刑警队到支队到市局,过了追诉期仍然没有头绪的案子,从来就不在少数。

看看简凡被一句话问住了,伍辰光笑笑悠然地点上了支烟,随意地问了句:“简凡呀,我就不知道你这孩子是聪明还笨,话我都跟你说过一遍了,还需要我再提醒你?……我问你,这段时间李威主动联系过你没有?”

“没有。”简凡摇摇头,询问过之后还没几天,抬眼看看支队长,从那略带着威严的眼神里,简凡知道支队长的目标还是要锁定在李威的身上,一念至此,眼骨碌碌转着,小心翼翼地问道:“支队长,您那套是不是不太管用呀?我一小屁警,您给挂个组长,还是临时的,人家根本看不上嗳……人家理都不理我。”

简凡刻意的回避着这种事,或许更想通过正当了查案方式解决此事,而不是通过那种放不到桌上的法子。而且就现在的看法,好像觉得李威并不像支队长说得那么不堪。甚至于在某种程度上,李威的嫌疑要比其他人还小。

“呵呵……时机未到,现在你这得性他当然看不上你。我再重申一遍啊。”伍辰光一说到李威,来劲了,又是强调似地说道:“但凡只要接触到这个案子,李威慢慢就会像苍蝇叮臭鸡蛋一样叮上你不放了,可以这么说啊,李威这个人很有一套,逐步接触的过程中,他很会投其所好,没准给你买房置地、没准给你送车送女人,反正到最后会引为己用,挖走我们的人,你接触过了,我想你知道了,吴镝当初从重案队挑出来的两个好苗子,现在全给李威当马仔去了,你说这事丢不丢人………我郑重提醒你啊,他来,你就来者不拒;他要收买,你就虚以委蛇;他要跟你合谋什么事,你就爽爽快快答应,但这一次,你死活不能脱了你这身警服,否则的话连我也保不了你了……有什么事要马上汇报支队,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我……我就是您扔出来勾引李威的臭鸡蛋呗。”简凡悻悻说了句,不无置疑到:“支队长,我倒不介意当臭鸡蛋,可要勾引不到苍蝇咋办?”

“别急嘛,这个案子我已经等了十四年,还在乎再等几天吗?这第一个月是初始调查阶段,下个月估计市局又要开始清理积案,到那时候,再组建一个专案组,你在专案组里一任个职,我就不信他沉得住气。”伍辰光很确定地说道。

看来是成见已深,简凡心里暗道了句,细忖着这话该怎么说,伍支队长一方面对李威和王为民有私怨的成份、另一方面八成已认定这两个人就是晋原分局失窃案的涉案人。其实对于组成这个调查组之后不闻不问也不太关心,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功夫全部在案外了。想了想其中的关窍,简凡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支队长,其实咱们是殊途同归呀?我现在的排查并没有背离您指的大方向呀?而且可以说,我走的是捷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吗?”支队长似有怀疑,不过有兴趣上来了。

“您看啊,李威和王为民在此案中的嫌疑最大,两个辞职的在那事之后都发家了,甚至于明眼人一眼就判断出他们没准就是靠那件事获利起家的,对吧?……而我们现在抛开内部泄密不谈,对于当天实施作案的现场以及可能出现的线索顺藤摸瓜,万一有个线索,集中力量穷追猛打,如果真是他们俩人,您觉得他还坐得住吗?别说他们,就咱们内部万一有个雪藏的泄密人,也照样坐不住?……只要有一点线索和李威、王为民或者别人扯上关系,咱们就有借口介入正式立案调查,到时候肯定是墙倒众人推,他们自己就先乱了阵脚,那样不更好?”

简凡侃侃而谈讲了一番理由,说实话,对于这个案子已经嚼得很透了,未现真正的嫌疑人之前,把屎盆子扣谁脑袋上简凡都能编出一摊似是而非的理由来了,这同样是瞎诌一个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委婉地把矛头指向了李威,而且恰恰顺了支队长的心意。

这话立竿见影了,伍支队沉吟了片刻,脸上浮现出笑意来了,笑着指指简凡道:“值得一试……哎,你刚才说,需要ccic帮忙,筛选什么嫌疑人?”

绕了半天终于回到正题上了,简凡一听感觉支队长的毛被捋顺了,立马提出要求来了:“十四年来凡和文物走私、古玩交易以及相关领域的涉案人员,各派出所、大队、支队以及市局刑侦处,总共立案侦查的有八百多起。我们怀疑晋原分局失窃案的嫌疑人就在这些人当中。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鞋不沾水没有任何前科。原本我以为不多,没想到这纸质档案如果真堆起来,要有半屋子,光看就得几个月,所以………需要ccic罪案信息库的电子资料,对这些人进行筛选,我们要重点确定几个嫌疑对象。”

“一共多少嫌疑人?”伍支队长听着来劲了。

“两千八百多人。”简凡道。

“多少!?”伍支队长吓了一跳。

“两千八百多。”简凡笑着重复了一遍。

“哈哈……”伍辰光仰头靠着椅背大笑了,笑了半晌才止住了,评价了句:“别说咱们市的ccic罪案信息库,你就把fbi请来他也没治吧?三千比一……哈哈,简凡你可真想得出来,我把手里警力全给你,也得三五个月才能排查完吧?”

“支队长,两千多是总人数,一筛剩不下多少………我就是要个动用信息库的授权,您就签个字,我没要警力呀?电脑一干这粗活可比人脑管用,只要筛选条件正确,没准还真有谱嗳……万一瞎猫再逮个大耗子,这对谁也好不是?我可逮过好几回了啊,没准我真挖个好线索出来。上次他们还说找不着试射地点呢,那不照样找着了,一找着了,就觉得很简单嘛。”简凡唆导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的小嘴说得伍支队长越来越动心,好似在考虑着,思忖了良久,不知道想到了前几个案子,还是在考虑自己要针对的目标人,不过肯定被简凡的话打动了。片刻后抽出笔来,翻着桌上的公文撕了一张什么样的表格,刷刷签上了大名,递给了已经乐滋滋站到桌前的简凡,简凡刚要接,支队长的手又缩回去了,郑重提醒了句:“之所以不想给你,是怕一动用ccic罪案信息库,全市局可马上都知道这个案子正式上马了,那可真成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了啊,你确定要查下去,这可不能打退堂鼓,到时候下不来台的,可不光你了,涉案的不是官就是款,错了后果你可想好了。”

简凡点点头,也很郑重,现在对这个案子已经有点沉迷了,伍支队长这才递上来了,简凡乐得敬了个礼,出了支队长办,一路小跑着下了楼,指挥着司机肖成钢驱车直奔市局………

………………………………………

………………………………………

ccic犯罪信息数据库在大原建成不久,向内涵盖全市的犯罪信息、向外直联全国的罪案信息,因为每年指挥网上追逃,这个特殊的队伍已经屡屡建功,而且这群依靠鼠标和键盘侦缉犯罪的警察们,比摸爬滚打在一线的刑警更让人觉得覆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确实够神秘,简凡初见的感觉是一大堆女人、一大堆近视眼、不是营养不良就是营养过剩,一个微机中心、四个办公室、三十多人,手提电脑比人脑袋还多,简凡和肖成钢到了市局,上了顶层办公楼,找着刑侦处的吴镝签了字,挨着办公室问人,伸着脖子好奇地转着办公室找了两三个才找着要找的人。谁呢?梁舞云。

此时梁舞云正襟危坐,办公的隔断里只露着的脑袋,简凡和张杰直到了桌前她都浑然不觉。丫的,再一细看乐了,梁舞云耳朵里正塞着耳麦,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忙倒是忙,不知道正忙着跟谁在qq上聊着呢,站了好大一会,猛一抬眼见简凡站在眼前,吓了一跳,捂着嘴几近失声惊叫出来。

熟人相见自然是分外亲切,拉着椅子坐下一问原委,梁舞云乐了,乐得指着简凡损道:“看看,知道找高科技帮忙了吧,让你们在一队看不起我们,还说我是吃闲饭的……呵呵……走,大姐帮你们到信息中心处理一下。”

三个人嘻嘻哈哈相跟着进了排了一堆微机的信息中心,还是熟人相见好办事,和主任一说,梁舞云倒亲自上手了,教着简凡取什么样的条件,简凡低头沉思着,开机的当会不时地用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不过一听是全部的文物走私以及古玩非法交易涉案,时间跨度还是十五年,连梁舞云也撇撇嘴以示不屑。

“第一个条件,年龄32至70岁,性别,男。”简凡说着,梁舞云劈里叭拉输了一串条件,说了句:“1887人。”

肖成钢眼一愣,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为一下子缩水到一千多,还是为这一千多也在发愁。跟着简凡又说道:“涉案有暴力和伤害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917人。”

“三人以上团伙作案行为。”

“439人。”

“最后一关键条件,籍贯为大原市。”

“268人。”

“好了,把全部的人和筛选各阶人数全部给拷贝出来。”

俩人说着,看着文件复制的进度,很缓慢,只要涉案进了信息库的,体貌、指模、案由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建案,其实犯罪像一个特种职业一样,也有一个特殊的群体,激情犯罪或者偶然性的一次犯罪占的比例不大,大部分都是有前科的人,简凡或许想从这个里面找到点突破。不过肖成钢看着偌大的拷贝文件发愁了,弱弱地问:“喂,锅哥,这行不行呀?咱们接过的案子,大不了有十几个嫌疑人就够头疼的了,你这一干四百多号人,查到驴年马月呀,稍差一点可就背到姥姥家了啊………舞云姐,没弄错吧,这么多人?”

“呵呵……往南云城、闻喜、候马;往北雁北地区,前些年盗墓案子特别多,大原简直就是个文物的中转站,所以这类嫌疑人多,就现在都不在少数……简凡,你怎么知道就是大原籍的?这类犯罪成份可复杂了,那儿人都有。”梁舞云解释着,随口问了句。

“这个嫌疑人说过一句话,目击者听出大原口音来了,就咱们大原说话这么拗,外地人他学都学不来。不过呢,要他不是大原籍我就惨了,筛选条件一错可全都成徒劳了……”简凡拔了优盘,有点心下不确定地说道。说了句就起身要走,不料梁舞云一离桌拦上来了,颇不高兴地说道:“嗨、嗨、使唤人完了就走呀?”

“我忙呀,我忙死了………舞云妹妹,忙完了,请你吃行不?”简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什么装呀?进支队就把自己当支队长啦?……我问你什么呢,班长回市局欢送会你怎么没来?你这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真忙,没顾上,不信你问问肖成钢,我们这两天在南宫古玩市场都快跑断腿了……那跟你们样,上班还聊qq。”

简凡把包袱一撂给肖成钢,肖成钢这次没接话圆场,怏怏不乐地说了句,净瞎转悠,屁事没办。引得梁舞云又是对简凡一阵嗤笑,三个人相跟着出了微机室,梁舞云看下楼道无人,悄悄拉着简凡,又是神神秘秘地告诉简凡,班长在四楼,四零二办公室,要追赶紧点啊,一回市局,就班长这闭花羞月,全市局这小王老五可都众星捧月了啊……

神神叨叨的教唆了半天,梁舞云才回了办公室。简凡和肖成钢相跟着下楼,到了四楼,简凡的脚步躇踌着停下了,看看时间尚早,打发着肖成钢下楼,自己却在楼道里躇蹰了半晌,想了好一会儿,才敲响了四o二的办公室门,一声熟悉的请进响起之后,简凡心有忐忑地推开了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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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凡……”

诧异、惊喜、意外复杂表情一脸的杨红杏从座位上应声而起,喜色刚刚外露了一下下,又沉下脸来了,很不客气地说了句:“哎,没走错门吧?我这儿可是犯了错误的人才来啊?”

“嘿嘿嘿……我这不认错来了吗?”简凡嘿嘿笑着,没心没肺地上前来了,看看办公室只有杨红杏一个人,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杨红杏对面。

“犯了那一条了,自个去后面楼上反省去啊。”杨红杏霎那间的惊喜全消失了,坐到了座位上,看着电脑屏幕像是心不在焉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嘿……忘了去参加欢送你的会了呗?哎哟,这么大错误,我还真不知道该受什么处罚。”简凡悄悄地瞥得杨红杏倒并不像那么生气地样子,又是恬着脸说道:“哎班长,我不去是有理由的啊,一是忙,二是呢,这送不等于分别,咱们俩怎么可以分别呢?况且这也不算分别呀?来回相隔不到十几分钟路程,你说是不?”

“是啊?十几分钟路程,我都十天没见着你了。对了,你不是说我爸是嫌疑人吗?那我可是嫌疑人家属啊,和你案子相关的人,不能随便私下交流的啊。”杨红杏侧头眼光绕过电脑,看看对面的简凡,故意说道,对着简凡恬笑的脸狠狠剜了一眼,这眼神犀如利兵,让简凡猛地揪了下,有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不过尚在反应够快,赶紧地陪着笑脸道:“这那儿跟那儿呀?嘿嘿……班长,你这是要赶我走吧?我可是专程来求你帮忙来了啊,看你这态度,太恶劣了啊。”

“简凡,我没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啊。你拽大了啊,给你打个电话居然都是忙得厉害?你百忙之中还顾得来瞧我。”

“那算了……来了市局的架子都大了。我自便了啊。”

简凡说着站起身来,俩个人向来针尖对麦芒惯了,谁也不太让着谁。杨红杏侧着头不加理会,简凡扭头就走,几步到了门口,刚拉开门,背后的杨红杏终于忍不住了,叱了句:“站住。”

门,又掩上了,简凡一回头,笑吟吟地捉狭似地看着杨红杏。杨红杏嘴角微微翘着,那是在笑,为了不让笑出来,使劲是咬着嘴唇,不过眉眼间的笑意却是遮掩不住。一个不想走、一个想要留,俱是口是心非、俱是惺惺作态,简凡这见着眼前女人就忘了心里女人的黏乎性子,怕是又被那嘴角的微微一笑撩得脚步开始向相反的方向准备运动了。

“坐下……帮什么忙?说吧。”杨红杏命令似的口气稍稍缓了缓,看到简凡去而复返,眼里微微的露着笑意,八成并不是真的生气,或者就即便有点生气,此时也烟消云散了。一听这话,简凡掏着手机里的存储卡,插到读卡器里递给杨红杏,俩人伸着脖子一看,是两副缩微了的图,全是史静媛手绘的,扫描成了图片存储到了卡里。杨红杏诧异地一问,简凡这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三个嫌疑人作案的经过,杨红杏诧异地听着听着,听明白了,敢情是想让图动起来,作一副类似三维模拟动画的现场还原。

“这个不难。”杨红杏把拷贝完了的读卡器扔给简凡,或许对于简凡本人的关心要大于对于案子,关切地问道:“简凡,这个案子十几年悬着,怎么让你一搞,都还成了外部作案了?不从内部查了?”

“我觉得就是个普通盗窃案,没准谁冲着那钱和枪去了,顺手把文物捎带走了,有时候案子那有那么难?上个月四队破的那个杀人案,案由就是老婆打了老公一耳光,老公急火了,一个背翻把老婆从阳台窗户扔下来了……还有这个月结案的平阳路系列持刀抢劫案,一抓着了,切,一群中学生……我觉得这就是个普通案子,就是个流窜作案,只不过年深日久了,要查嫌疑人没那么容易罢了。”简凡侃侃而言,像是根本不以为然一般。

“呵呵……那我祝你栽个大跟头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啥……”

“栽个跟头,尾巴就不这么翘了呗。”

“嘿嘿……没事,我脸皮厚,栽了我也不在乎。”

“呵呵……你不说也都知道你脸皮够厚。”

“越快越好。”

“那好,给了三四天时间。”

俩人就着这个由头越说越热乎了,各自问着对方的情况,言语里不无关切。简凡现在和蒋迪佳每周都两三次,关系越处越近,心里有占位的,和杨红杏坐到一起反而坦然了几分,自然是妙语连珠逗得杨红杏忍俊不禁。不过如果杨红杏知道今天简凡在自己面前说的话和支队长面前的话大相庭径之外,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了。俩人说了足足二十几分钟,直到同办公室那位回来了,简凡才起身告辞,杨红杏一直送到了楼下,送上了车看着简凡离开,此时的表情,又恢复了笑厣如花暗带一丝羞的样子,连肖成钢也看出来俩人有问题了。

………………………

………………………

“锅哥,去哪?回支队?”肖成钢直到倒车镜里看着班长消失了才笑着问:“锅哥,太不够意思了哦,把我扔下头,这么忙还瞅空泡班长去。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扯,去南宫古玩市场。”简凡笑着指挥道,脸上笑意仍在。

肖成钢一听毛了:“咂,还去呀,咱们都转悠三天了,就那几十个摊位,那瓶瓶罐罐跟茅坑里捞上来似的,有什么看的,我就不信,那里头能有线索。”

“成钢。”简凡语重心长地劝道:“别急,功夫熬到了,肯定能找着人,昨天咱们不找着了个还认识曾国伟的人吗?这个市场差不多二十年了,玩古玩的行家都在里头,你不到那儿找,还有其他地方呀?”

“那……你不在舞云姐那儿拷了一堆嫌疑人吗,干嘛不从那里头查?”

“这个是个模板,是为了减轻郭元和张杰俩人的负担,要不那档案堆起来一屋子,别说筛了,看完都得几个月………用咱们几个人查的线索和模板比对,如果有交汇点,如果嫌疑聚集在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身上,就有助于我们缩小嫌疑人范围,甚至锁定嫌疑人,档案信息的交叉比对法,国外罪案信息程度化较高的情况下经常使用到。非常有用。”简凡解释道,看来这几个的档案室没白坐。知道档案在破案中的效用了。

“切,少给我放洋屁啊,要没交汇点呢?”肖成钢不屑道。

“那就简单了,咱们都灰溜溜回一队,我继续给你们做饭总成了吧。”简凡像是并不在意成功与否似地。

“哈哈……锅哥呀,你这做饭全靠功夫深、办案全靠瞎胡蒙呐。”肖成钢也看出来了,锅哥这是根本没啥把握,笑着损了句。

不一会,车驶进了迎泽大街,远远地看到工人文化宫,沿着大街南侧、西侧的空地处。一百多米的两面街道,地摊、铺面一百余家,人头攒动着围着各个摊位和铺面的前进进出出,密集的摊位上,高低不一的瓷器、青铜器、木器;琳琅满目的钱币、印章、奇石;造型别致的玉器、书画还有堆积一摊的古书,密密麻麻地进入眼帘,把警车远远地停下,身着便装的简凡和肖成钢又一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下车不久便即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案子之所以能吸引人的兴趣,在于它的未知。但一个案子的疑难之处,同样在于它的未知。临时调查组在这个谜一般的未知里打转了十余日,一个个最初尚余的那点激情快被消耗殆尽……

前七个组虽然一无所获,在走访排查上也做了大量的工作,特别是当时郭定山一组,曾经在当时小区门口的商店里找到了一位疑似目击证人,证实曾国伟是乘车离去的。不过没有被采信,因为目击者本身就是小区出了名的酒鬼,况且那个年代,满大街的跑着黄色的天津大发被群众誉为“蝗虫”,大原市何止数万辆之多,没有车牌车号为证,如何查起?不过这个细节隐隐旁证了简凡的推断,被时继红剔了出来,郭元兴冲冲往下查的时候,却发现,连那个疑似的目击者也已作古。

十几年了,不但人变化大,敢情死了的都有了。

张杰要说查案也算得一把好手了,按着简凡给的模板,重点剔出来二十几位有文物倒卖以及暴力伤害前科的人细捋了几遍,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太老,年纪差不多的,又一口否定案发当年根本不在大原,等找到几个嫌疑较大的,对方却给了一个最有力的证明,案发一九九x年,人家还蹲在监狱里服刑,总不能越狱出来作案吧?

有证有据,这些人尚且敢直着脖子不认账,何况你问得十几年前的事,就知道都不告诉你。

一天迭着一天过去了,丝毫没有进展,此中之难,未经历者想不透其中的艰辛,一群人像拉磨的驴推辗子的马,围着这个未知转了无数个圈,一遍一遍的档案翻下来、一个一个的嫌疑人落实下来,一个个否定之否定的线索杂乱如麻。急躁和不安的情绪已经在临时调查组暗生出来了,如果不是临时组长隔三差五聚一聚,美食好酒招待一番,还真不好把人心拢在一块。

……………………………………

……………………………………

简凡这次颇背,这个组长当得比组员们还背,压根就一点线索没有,从肖成钢牢骚满天的话里组员们听得出来了,这些天净在南宫古玩市场里的逛悠,还是屁事没干。

今天依然在市场里逛悠,掰着指头数逛了两周多了,眼看着离肖副局长定的期限只剩下五天了,简凡的心里多少也有点急躁上了,这个案子远比想像中有难得多,从市局ccic拷贝回来的线索姑且不论嫌疑人究竟在不在里面,就光那些嫌疑人都难查得紧,有尚在服刑的、有服刑期满不知下落的、即便是知道下落也有找不着人影的,十几天细细查过几十个人的踪迹,依然是毫无所获。现在对这个群体的认知可算是多了一层,这群人才真正是住下就是家、四海为家,你要找特定的某个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队友肖成钢可懒得再陪着锅哥挨着一个摊位一个摊位扯淡,远远的坐在市场边上吃凉粉。简凡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人,是南宫古玩市场的管理员,姓姚,典型的官差地保得性,嘴上开口是逑、闭口挂屌,土生土长的大原爷们,边陪着简凡走边介绍着:“这市场建成十九年半,我在这儿干了二十年啊……当时就三五个人铺面七八个摊,你看现场,逑毛人不知道那来的,可多咧,一到周六周日,还有北京、天津的来淘货,那有那多古董来,这群屌毛人,你别看都乡下人,贼得很呢?弄个破锡瓶扔茅坑里沤上一年半年,出来就敢说宋代的;弄本破书潮一下霉一下再熏一下,敢说是清代的货;还有更厉害的啊,看那个秃毛,那鹰勾鼻子,别看穿的不咋样,百把十万打不住,这老家伙能做三十几种铜钱,我干了二十年,人在这几卖了十六年,我就没见他卖过一回真的……你说这年头人是不是都失心疯了,拿真钱去换假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局外人,或许对这个行业看得更清楚些,姚管理员喋喋不休地说着。简凡笑着随着姚管理员的手指一看,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头,穿着脏不拉叽的大褂子、摊子上堆着一堆脏不拉叽的铜钱,看来是专业经营,只有一堆铜钱,围着一群在讨价还价,看样都是趁便宜掏漏子,不过或许也正像姚管理员所说,那里头估计没真货,就有真货人也不会拿出来卖不是。听着姚管理员的唠叨,简凡笑了笑问到了正题:“姚叔,这里的铺面的摊位我都转遍了,您帮我找家年头最长、耳目最灵的,您不也对曾国伟有印象么?曾国伟爱好的就古钱币、古籍之类的古玩,这个市场里我想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那秃头成不?要成帮我引见一下,您老不说话呀,这些人见了警察就没一句真话。”

姚管理员笑笑,俩人刚要往摊位上走的时候,管理员下来了,眼斜斜地盯着某一个摊,简凡一看,也是自己到过了摊位,摊主是个披着灰褂子的老头,须发皆白,颇有点出尘的味道,每天盘腿坐在市场一角闭目养神,面前堆得是高高低低的书本,从宋元残本到明清孤本,基本都有。姚管理一回头一拍手:“秃头不行,找他,白毛。”

“白毛?”简凡一看那样,乐了,这个绰号形象之至。

“哈哈……这大胡子呀,比我呆的年头都长,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半黑半白,人都叫他杂毛,现在全白了,干脆叫成白毛了,就姓白……听说祖上解放前也是干这一行的,还是个大富之家,不过到他一代,就这得性了……千万别被这长相唬住啊,这老家伙造假书有一手,我都怀疑这胡子没准也造假了,那有白得这么厉害的,没准和现在骚娘们那黄头发一样,染过的……哈哈……”

姚管理员说着,领着简凡已经上前了,简凡饶有兴趣的刚蹲下看着书摊,老头的眼一睁吧唧了一句:“一本三十、言不二价………看这个小哥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老朽送你一句话如何?”

“什么话?”简凡愣声问。

“别听他啊。”姚管理员叫嚣上了:“一句话买他一本书,这老家伙卖不了书就出这馊主意……哎白毛,你连警察也宰呀?别给我找麻烦啊。”

简凡蓦地被俩人说话逗乐了,敢情这也是江湖道理,口不落空。嘻笑了笑,那白老头不乐意了,剜了姚管理员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姚胖子,我可没少交管理费啊,那有这么搅人生意的?”

一句话有点露馅了,明显是市井爷们之间的拌嘴,那有刚才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简凡被逗得呵呵直傻笑,这市井百态之中,敢情乐子多得很。附拾皆是。

姚管理员一介绍这是市局的刑警,要来了解点情况,相互一介绍,不过简凡看那老头的眼神并不友善,特别是对姚管理员更不友善得紧。赶紧地把姚管理劝走,回头恭恭敬敬地称着白大爷,把曾国伟的照片递到白老头眼前,问了句:“大爷,认识这个人吗?”

“认识,你们同行,怎么来问我呀?”老头不咸不淡地撇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一乐,收起了照片,兴冲冲地问:“那大爷您这些年见过他么?”

摇头。

“您知道他的什么情况么?”

摇头。

“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还是摇头。

一问三摇头,看来老头对于姚管理的不感冒沿袭到自己身上了,简凡想了想,眼骨碌碌转了转,这书摊的生意并不怎么好,一堆古籍细细闻辨之下尚在霉味,这东西真不知道怎么能卖得出去,看看老头装腔作势地闭目养神,简凡笑着道:“大爷,其实您不知道,我是个古籍爱好者嗳……我家里就存了一大堆这种古籍,咱们这样成不?老规矩,我问您几个小问题,一个问题买您一本书……怎么样?”

得,点头了。简凡暗笑了笑,先自往手里拿了一本,嘴里问道:“大爷,听说这行您消息最灵,时间干得最长,你们这行里头,十几年来,有没有一夜之间发了横财的主啊?”

“有……摆地摊的都顾着温饱攒俩小钱,你眼前开着铺面的,都是发了横财的。”老头随意说道。

简凡抬头一看,一道街逛了十几天早已是熟稔无比,经营字画古董的霁月阁、经营陶器的沉香轩、经营玉器的居宝斋、还有经营杂类的博珏阁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的牌匾挂了一条街,一看之下才省得,这本书白买了,第一问题等于没问,都是有钱的主。

“我是问那种一夜之间暴富,横财比较大的主。”简凡解释道,征询似地看着老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谑笑着,看着简凡忘了拿书了,掂了本放到简凡面前,笑着说:“这一行要富都是一夜暴富、要发横财,都比较大,具体有多少,那就是未知数了,他不说你永远不知道。”

得,买了两本,都白问了。简凡心思一转,又是一句:“大爷,这行里心狠手黑的主,数得着谁?”

“问得好,这一行,没有心善手白的,都够黑,生意做得越大越黑。”

“如果说杀人放火有人敢干么?比如为了抢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

“敢,都敢,我也敢。”

“谁手下有豢养的打手,比如您见过或者听说过类似的事么?”

“有,都有,警察能遮半边天,剩下的半边就自己解决了。做生意靠嘴、抢生意可就靠拳头了。”

“您知道十四年前那桩走私文物的案件吗?好像那四个人就有三个出身这个市场。”

“知道。不过您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呀……”

…………

话一句一说着,不经意间,一句一本书的约定已经往简凡面前撂了一大撂书,等简凡省得停嘴了,膝边的书已经十几本了,而问了半天还是来回话,数了数十四本,抬眼老头正谑笑地看着自己,像看一个上当受骗的小娃儿,简凡看着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悻悻的数了钱递过来:“大爷,十四本,四百二,您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头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没有接,简凡笑着劝道:“大爷,占用了您的时间,知道了不少情况,按劳取酬嘛,您别客气。”

说这话老头才接过来,随意塞到自己口袋里,评价了句:“小哥,一看你就是一个新手。”

“是吗?您怎么看出来了。”简凡笑道。

“眼睛里没有敌意、说话很客气,面相中正,大善之人……不瞒你说啊,我见过俩个好警察,一个是你,一个是曾国伟。”老头评价道,给了简凡一个不错的评价,八成是收了钱的缘故。简凡一听这话,就驴下坡了,把一撂厚厚的古籍放回老头摊上,征询似地说道:“大爷,那就好,我用这价值四百二的残本孤本,再换您几句话成不?不瞒您说,这上头的字我认都认不全,留着它还不如换您几句话。”

“说……免费送你几句。”

“跟我讲讲另一位好警察的情况。您知道的。”

简凡客气之至,又把书当谈资给老头放摊上,四百二等于白出了,老头这下倒接受了,坦然而言之:“哦……小曾呀,呵呵,是个好人……我来大原混饭的时候啊,第一天摆摊就被小混混给抢了一半,还是小曾帮的忙,一转眼二十年了………小曾的家学渊源啊,对于宋元明清时代古籍辨别很在行,纸质、线装、墨色、裱糊一看一捻便知,我当时也学了个三脚猫功夫,一见他是惊为天人呐……当时这条街上啊,他有个外号叫曾三眼,就是说他长了第三只眼,别人看不明白、看不懂的东西,他能看得出来,但凡有拿不稳主意的古钱币、古籍,都要请小曾过过法眼,店面最老的博珏阁他是常客,好几家都想请小曾坐店,可小曾呀,没法说,守着那铁饭碗还就不愿意出来………可惜呀,一晃十几年都没见过人了……好像我听说他得了个什么宝贝,举家迁走了……这个市场要是小曾在呀,淘上二十年过来,早应该成千万富翁了……”

老头看样已经淡看人生了,波澜不惊地缓缓道来,不过话里多是和古董行业相关的事,而这些事简凡大多不太明白。老头的话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简凡看着人群里的肖成钢慌里慌张地奔上来了,感觉有什么事,匆匆告辞了老人,一起身就被奔上来的肖成钢一把拉走了,边走边说道:“快快、锅哥,张杰有巨大发现,要向组长大人汇报……”

“什么什么?什么发现……还巨大,你会不会用词。”

“他说他发现了嫌疑人了。他让你赶紧归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靠……就张杰那智商?不至于吧?”

“我也不相信,他脑袋上顶一堆处分,都抓错人搞的。”

“先回看看……”

是继续山重水复,还是来了个柳暗花明,简凡也说不准了,算算时间已经到二十五号了,再想想平时比自己还吊儿郎当的张杰,简凡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比干出点像样的事来,肖成钢和简凡快步奔着上了警车,一路呼啸着向支队赶来了………

第四卷【四面皆楚歌】第62章山人不识山

嘭地推门而入,办公室里的人被吓了一跳,进门的肖成钢和简凡也被吓了一跳,人全乎了,时继红、严世杰、郭元和站在临时组长位置贴着几张照片的张杰正是讨论着什么,进门的简凡惊声问:“怎么回事?”

郭元一指张杰,回头看张杰,却见得瘦瘦的个子精干之外,多了一份自得,伸着手,那就请组长坐下,简凡和肖成钢狐疑地坐下来,一看那几张照片,奇怪地问:“张杰,那不3.23文物走私案几名落网的嫌疑人吗?不可能再和他们有关吧?当时他们在看守所里吧?”

“嘿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但我的发现堪称本世纪以来大原警界的最大发现,你们想听不?”张杰神神叨叨地说道。简凡看看在座几人,都似笑非笑,敢情还就自己和肖成钢蒙在鼓里,悻悻然点点头。

“好……基本案情,一九九x年,3.23经过五个月大案侦破以后,落网的四名嫌疑人齐树民、李三柱、陈久文和郑奎胜分别被判了二十年、十五年我两个十年………缴获的赃物正是8.21晋原分局失窃案被盗的赃物,今天我来个逆向思维,从最不可能的角度给你分析此案……我也学学咱们临时组长啊,一嘴挑大案,哈哈……”

张杰站在办公室中央,细数着四个嫌疑人,省得门没还闭,赶紧地上前闭上门,锁好,看着众人笑着,摆着前些日子临时组长站在中央训话的样子说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先说说这几个人现在的下落啊,齐树民,因倒卖文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在西北劳改农场服刑六年零八个月后,因身体原因获得保外就医,我在翻阅档案的时候留了个心眼,查了查他的下落,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现在居然不是中国人了,居然有外国国籍了,摇身一变成了圣基茨公民了。”

张杰把肖成钢说愣了:“鸡翅!?说什么呢,还猪肘呢。”

“就是啊,这什么地方,没听过呀?”简凡也迷糊了。

严世杰笑着解释道:“中美洲小岛,那儿号称富人的天堂,只要卖下一幢价值七十万美元的别墅就可以办理国籍。而且那里税收宽松,护照享受世界七十多个国家的免检。现在是有钱人移民的首选之地。”

这下恍然大悟了。变成富人了。简凡细细看了样照片,十多年前的,像个意气风发的有为之士,一听张杰介绍心里犯疑了,二十年刑期,服刑不足一半,保外、移民……张杰到底要说什么?

“好,第一个成富人了,暂且不谈……第二号人物啊,郑奎胜,被判处有期徒刑15年,服刑八年零六个月获释,不过四年前重新犯案,仍然是倒卖文物,这个案子是胡丽君负责的,她还记得这个人,是从江苏抓回来的……第二次犯罪被判处死缓,两年后被减刑为无期,现在正在汾阳劳改农场服刑。”张杰指着照片解释道,这是个络腮胡子。

“狗改不了吃屎。呵呵……”时继红笑着评价了句。

“第三个人,陈久文,服刑的六年,回到大原之后据说生活不错,还在星苑小区买了房子,不过这人比较背,三年前出车祸死了……第四个李三柱,这个就更蹊跷了,找不着踪迹了。你们说说,奇怪不?”张杰几句一介绍,看着众人。

简凡听得云里雾里,敢情把自己叫回来就为了这么点破事,没好气地说了句:“张杰,你吃猪肉吃成猪脑袋了,你这说了个屁?人出狱了,发财了,和咱们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是在故意置疑,看看张杰的发现到底有多深,其实就这几个特征都判断得出这四个人不简单,简凡这么一说,一般情况下,张杰肯定是说不上话来要耍赖,不料今天邪了,张杰笑着还是镇定的态度,玩味地说了句:“临时组长,我还没说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不快说。”简凡叱了句。

“呵呵……我告诉你几件事,你就觉得有意思了。第一件事是,齐树民有个兄弟,叫齐援民,南宫古玩市场开了个经营古董的铺子,叫霁月阁,组长你应该见过了吧?有点意思吗?”

张杰神神叨叨这么一说,简凡眼睁大了、愣神了,敢情还真有点意思。眼前一下子回忆起白毛老头说的那话,最大的就是最黑的,霁月阁难道和这兄弟俩有点关系。

“霁月阁是3.23案发后三年落户大原的,在此之前,齐援民在云城也是个无业游民,当时的上百万投资可不是小数目,这钱的来源有没有问题?和他监狱里住的兄弟有没有关系?……还有,几个人都获得大幅减刑,咱们关起门来自己人说话啊,这里头的花销少不了吧?何况还保外?”张杰说得眉飞色舞。

简凡愣了,看看众人,这二十几天,糊里糊涂就在眼皮底下发现了这么多事,还真是惊讶得有点目瞪口呆了。不过更惊讶张杰一夜没见着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得条理清楚,层次分明,一点点把疑点都集中到了齐氏兄弟身上。

“第二个疑点啊,陈久文出狱之后,一直就给齐援民当司机,根据交警三中队的现场堪查,肇事者应该蓄意撞上陈久文的车,不过也是没下文了。”

“第三个疑点啊,郑奎胜的走私文物案件,隐隐地指向齐援民,胡丽君曾经对齐援民进行了例行询问,不过这老家伙一推二六五,什么都没承认,重案队没有证据指控他,只能放人。”

“第四个疑点啊,齐树民虽然有外国国籍,但每年都有几次出入境记录,也就是说,他在国际间来回转悠,国内至于在那儿,在干什么,是不是还藏身在大原,就不得而知了。”

“第五个疑点啊,霁月阁用了不到十年,在大原是数一数二的古玩商店………两年前一幅八大山人的水墨画创下了拍卖三百八十万的记录,名气大得很,隐隐已经成了同行的翘楚啊……你们知道齐援民是个什么货色?云城市公安局有留存资料,这家伙二十年前就是个盗墓的出身。哈哈……这是家学渊源呀。”

张杰侃侃说着,简凡冷汗涔涔,敢情自己第一天进的就是霁月阁,还傻了吧叽拿着曾国伟的照片问那个笑吟吟的老板,那老板还客客气气说认识。自己的身上还装着一张齐援民的名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叫什么事,敢情……敢情就在身边。简凡心里暗暗打鼓着,有点心下无着了。肖成钢却是发着感慨,惊讶兼羡慕地看着张杰,竖着大拇指:“哇……摸着大鱼了啊。”

“张杰……”简凡思忖着半晌看了看众人都关切地望着自己,这才说道:“这个仍然是推测,你只是给了我一个大疑团,嫌疑很重,但没有任何能说明问题的东西。你的意思是,齐树民被捕后、其兄齐援民组织力量实施晋原分局的盗窃是吧?可这样的话,具体的实施人是谁,就即便是在齐援民手下,那肯定也是雪藏着见不了光……这方面你查了吗?”

“查了。”

张杰又是一句,吓了简凡一跳,好像一日不见隔了好几秋似的,张杰变得如此聪慧无比。就见这个突然变聪明的小警胸有成竹地解释道:“齐援民手下有个叫薛建庭的刺头,有伤害前科,柳巷派出所抓过他、南宫派出所也拘过他几次,这个人差不多就是齐援民的狗腿,但凡有外地的手里有好货被他看上,不管强买强卖还是巧取豪夺,他都得搞到手。据柳恭派出所介绍,这小子有点变态,全身纹的都是***,别人都叫他‘花庭’………组长,说到这儿我不得不佩服你啊,您老人家两眼一抹黑,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你的筛选模板,居然把薛建庭筛出来了,他就在268人里头……给你看看他的详细档案。”

嘶……地一声,简凡倒吸着凉气,被这偌大的发现惊得目瞪口呆,直抚着肚子惺惺作态,难不成,又要挖出来个大鱼?

档案时,是派出所的建档,伤害罪,被判断拘役,照片上的人剃着光头,两眼的眸子像怒目而视,一脸横肉悬着高鼻梁阔嘴唇,典型的牲口长相,脖子里能隐隐看看连上来的纹身。简凡心里慌乱不已,紧张地看着,心下无着地看看时继红和严世杰,再看看几位队友,弱弱地问:“那……那咱们怎么办?”

众人嗤地一下笑了,张杰像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组长,你就临时的也是组长呀?……现在看你的了?这可二十几天了啊,我可是挖呀、挖呀、挖了好几百人才挖出这么条线来,哎你要觉得没价值,我没意思。”

“别……别说这些,非常有价值。我在南宫见过齐援民,他认识曾国伟。”简凡悻悻然道了句。

“啊!?……”又是一个惊讶的消息。

“小凡,我建议一句啊。”严世杰听得也严肃上了,正色提醒道:“就现在办公室这个几个人,你得强调保密了,不管是不是,不管怎么查,都要在保密状态进行了,否则的话一传出来就是满城风雨了,就刚才张杰调查的结果,这不是个简单的人,经营了十几年根深蒂固,谁敢保证传不到人家耳朵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一听老人言,俱是称是。时继红直夸老严想得周到,回头大伙又是问简凡的下一步计划,简凡想了半晌,一咬牙:“查……张杰,你和郭元往下查,看看还有什么发现。肖成钢,跟我走,申请外调。”

“去哪?”

“汾阳。”

“喂,锅哥,快下班了,二百多公里呢?”

“两千公里也去一趟。”

线索真有,众人的心劲瞬间被提上来了,唯有肖成钢不太乐意,俩人刚要走,时继红也抢上来:“我也去。”

“别别……时阿姨,您这大年纪了,路途这么远。”简凡安抚道。

“让她去吧,她娘家在汾阳,没准有个熟人照应着,何况老时预审书记员出身,审人她比你在行。”严世杰一眼窥破了时继红的用意。

这个不用考虑了,郭元和张杰看样是同时突破了,高兴地双击掌,要回重案队调阅齐援民的资料。简凡、肖成钢和时继红三个人风风火火地下来了,简凡亲自驾着车,回一队办了个外调介绍信,直驱车出大原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次见到四面墙的世界让简凡的心里感叹不已,由外而看是,会让人想起森严壁垒,心中凛然而生畏;由内而看,高墙铁网安检门后的世界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么恐怖,最起码在汾阳监狱看不出恐怖来。进然有序的队列、忙忙碌碌狱警的身影、轰轰隆隆的机器声音,据说从这里走出去的服刑犯人,只要你用心,肯定能学得一手过硬的铸造技术,事实上外界根本分不清汾阳监狱和汾阳阀门厂的区别,监狱就是厂区、厂区就是监狱。而且服刑人员严格地说和公务人员没有太大区别,八小时班制、工资奖金劳保俱有,作为全省第一模范监狱,绝对没有加班加点的情况,据说有些服刑人员家属愿意,是一百个一千个愿意,让犯法的亲属在这里服刑,甚至于花钱送礼都不在话下。

以上是原籍汾阳的时继红的介绍。全省第一模范监狱,简凡本来不相信,不过眼见为实,还真是不敢小觑了,随着这里接待的狱政科长进了三道安检门,看着就产业工人一般忙碌着的服刑人员,脸上洋溢的是一种喜悦和幸福的表情,还真是无话可说。而监区里白墙高房水泥地,不但秩序井然,而且干净如新,一点都不嘈杂,要从这方面说,还真是个适合生存的居住的地方。

此次心里暗暗庆幸把时继红带来,持着刑侦一大队的介绍信和外调证明,一口别扭的汾阳口音一说出来,顿时让接待更亲切了几分,没多大会便安排着几名狱警去监区提人,简凡和时继红闲坐等待的功夫,商议了一番怎么问、谁问、从哪里问、问的时候注意被询问者的心理变化之类的细枝末节问题,一来二去,简凡对时阿姨更是有点佩服了,敢情这当了一辈子预审,这里的道道花样还真不是一点半点能说明白的。

人来了……封闭着的询问室,狱警站在门口,犯人一个足有一米八的壮硕大个子,标着“汾阳监狱”字样的制服、挽着袖子裸露着小臂能隐隐看到虬结的肌肉、不过脸上表情少了照片上那份凶相,对狱警和到访的警察都笑着,保持着一种近乎谄媚的谦恭。

这也是职业性的,这架势就简凡入行不久也看得出,把这货色送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群体,不用说也是个厉害角色。时继红眼皮未抬,问上了。

“姓名。”

“郑奎胜。”

“年龄。”

“39。”

“民族。”

“汉。”

“知道我们对隐瞒旧案的处置方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

“好,看看这张照片认识吗?”

时继红虎着脸,平时看惯了时继红和老严开玩笑的样子,旁边坐着的简凡都有点不太习惯,这脸色端得如三九霜至、冬凌骤起,让观者不寒而栗,此时胖手递过去的是晋原分局失窃物品,到现在为止简凡才勉强弄清了这几样东西,钱范、兵符、青铜龟象樽,最后一样怪模怪样的玉器,甚至于省厅都没有命名。这个调查组到现在为止,对于失窃的赃物里只能从钱范卖出去的价格来判断四件文物的重要性。

注意着郑奎胜那张挂着谄媚笑意,似乎根本不觉得自己是服刑人员的脸色,胡茬子刮得干干净净、腮帮直到下巴都青青一片,这位浓眉大眼阔嘴典型的猛男,拿着照片细细端详了一回,吐了俩字:“认识。”

“是什么东西?”

“古董。”

“对这东西不眼熟吗?”

“呵呵……我第一次就是因为这东西进来的,外不叫不上来,样子还记得。”

对答的流利之至、无懈可击,表情谦恭之至,不像坏人。

时继红眼一瞪,话锋一转道:“我们怀疑你和这四样古董的失窃有直接关系。”

“不可能。”郑奎胜的脸色微微一动、翘着嘴角不屑道:“我那时候早被抓起来了,在大原第二看守所关着呢,关在里头也能作案呀?没证没据,警察同志也能冤枉了人呀。”

简凡一听,心里笑着,姜还是老的辣,被时继红预测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见得时继红虎着脸,“啪”地一合笔记本,话锋又绕回来了:“哦,在看守所呀?……郑奎胜,你是八月十九日被捕的,二十一日被解押回大原市,八月二十一日至十月十七日被羁押在第二看守所………这就奇怪了啊,你怎么知道失窃的时间是你被羁押在第二看守所这段时间里?”

小小的推进出现了,郑奎胜猛觉得失言,张口结舌,眼骨碌碌转了半天,我我我……嘴唇说了几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一咬牙:我听说的呗,后来听说也犯法呀。

脸色正色,不过是装出来的镇定;脸上的无辜和诚实不用说,也是装出来的。这就有点开始耍无赖了,这家伙肯定多少知道点什么,简凡心里暗凛着。

时继红追问着:“这是一桩保密案件,就我们内部人都知之不详,听说的是吧,好,听谁说的?什么时候听说的?地点在什么地方?想好了再说啊,我们会一一查实的。”

这下又咬住了郑奎胜,不过这号老练的人对付警察自然是有一套,先是眼睛向上方看着故作思考、又是手指放在嘴唇边欲言又止,不太确定;再往下就是抓耳挠腮,非常非常难为地吐话了:“哦哟,这都多少年了……真想不起来了,哎对了,好像好像是听陈久文说过一次,再有……再就没有了,真没有了……你再加我十年刑我都说不上来了……”

这个赖得有水平,一下子把话头推到已经车祸身亡的陈久文身上,简凡又一次对时继红佩服的不得了,三个人在路上的时候,时继红就提醒到了,对于这号坐了十几年的监狱的老炮,要想从他们嘴里得到消息,那比虎口拔牙还难,像这么没准备就去,基本是无功而返。

看着俩警察使着眼色,郑奎胜托辞了句,又是几分谄笑道:“警察同志,我这十几年大部分都在监狱蹲着,这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呀?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既然找你,就是掌握了一定证据才来问你。”时继红的口气缓缓了,虚晃了一枪,这预审差不多也是心理战,就听她说道:“第一次被判了十五年,你把老板的货丢了,没人捞你了是不是?服刑期都超过一半了,而他们几次都提前出去了是不是?第二次被判了死缓,我说郑奎胜,你可够背的啊,现在还是无期,这辈子就准备搁这儿过呀?”

说到了郑奎胜痛处,郑奎胜的脸抽了抽,没接这句话。时继红抬眼示意了简凡一下,简凡直着身子,开始了,猛地断喝一声:“郑奎胜!”

“啊!……”郑奎胜一惊一凛,看着眼前的小警察,一点也不凶。

“我问你,当时这四件文物你们花多少钱购得的。”简凡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二百六十多万。好像是这么多。”

“一九九x年,十四年前,谁有这么多钱呀?总不是你有吧?”

“我那有,没有……”

“那是齐氏兄弟喽,我说老郑,你到底是听老大的还是听老二的?要不他们兄弟俩都是你老板?其实今天我就是例行询问一下,而且我想呢,你一定否认和他们有关系是不是?”

简凡说了一句长话,不否认就是有关系,你要接着话头否认,那八成是有问题。

这番小伎俩也没有难得郑奎胜,郑奎胜眼一转轻松化解道:“别套我……警察同志,齐家兄弟俩咱可高攀不上,大原里做古董生意的都认识他们哥俩,您要非拉关系,那作这趟生意的,都和他们有关系呀?”

“呵呵……回答的好巧。说说,那这个人是谁?”

简凡又扔出第二道杀手锏了,这多亏了时继红想的招,照片上是汾阳监狱会客的监控提取照片,又出现了一个中年人,看上去很文弱,监控传回去还没有比对出结果来,这个人却是每月定时来探监。这张照片放到郑奎胜眼前的时候,郑奎胜的脸色又猛地抽搐了下,像是被击中的软肋。

时继红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看着简凡,简凡不待郑奎胜细细端详,一把抽走了照片,回到了座位上,双手叉到胸前,揶揄的口吻说道:“每月定时来探监,三条云烟、两箱方便面、一箱火腿肠、内部卡里还有可消费的金额七千多块……呵呵,老郑,生活直奔小康呀?你在这监狱里,算不算大款呀?”

郑奎胜脸色讪讪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付横眉叱眼的警察、对付警棍手铐尚不觉得会如此难堪,听着话里的意思简直像在调戏,半晌接不上话来。

“都说这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像你这种姥姥不亲、爹妈不爱的,居然还有这么贴心的兄弟我还真佩服得不得了啊………这都进来三年多了吧?来看的人就没断过,呵呵,理论上像你这种净折老板货的马仔,不至于让老板这么看重吧?别告诉我你是单干啊,你现在没家没业没老婆没孩子,我就横看竖看也不像个成功人士啊?除了同伙,没人掂记你吧?……哎对了,你怎么半天不回答警察的问话,这个人是谁?”简凡缠杂着说着,句句都是轻描淡写而过,不是不想深究,而是所知情况有限,只能旁敲侧击。这么着问话看样少见,连门口值守的狱警脸上也露着微微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效果,还是有的,郑奎胜嘴唇翕动了半天,嗫喃地回答了句:“我……一哥们。”

“说说,叫什么名字,我也认识认识这位侠肝义胆的哥们……说不说其实也没关系,你信不信我一个小时就能查出来?对了,你进来三年,先后有三个不同的人来看过你,都谁呀?………你要不配合,我们也不配合了啊……真因为这个案子,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向监狱申请隔离保护啊,那样的话,你可等于粮道被人抄了,生活水平可要下降一大截啊……”简凡以普通的口吻说道,像是俩个朋友间耍玩笑,言语间简凡找到了一个稍稍让郑奎胜忌惮的理由,粮道被抄,在这里要是没人送吃送喝,那自然过得没那么滋润了。这个比继红冷话说得效果要大,郑奎胜按捺不住了,说了句:“别别……我坦白,其实没什么嘛,就我在外面混的哥们,薛建庭、李三柱、连刃,这探监是合法的呀,警察大哥,这没违法吧?”

“没有没有……谁说违法了,哦对了,李三柱是你的老战友了,他现在干嘛呢?”

“你问着我了,两年没见了。”

“连刃,这个名字好啊……那这位呢?什么职业?”

“无业呗,给人看看场子,收收钱。”

“好,把你知道的地址和详细情况告诉我……”

……………

薛建庭已在视线之内、李三柱下落不明、又出来一个连刃,仅凭监控上的图像没那么容易查到真人,这一咋一唬倒管用了,郑奎胜细细一说,也是个一块混的人,其实不用说也看得出来,这是因为某种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共同体,难得的是有人坐监了,外面的人还这么照应着,就依时继红所说,汾阳监狱差不多是全省服刑犯人心里向往的圣地,毕竟这里管理严格很少有打架、刑讯之类的黑事发生,不过这里看押的大多是五至十年中长刑期的服刑人员,像这种死缓类的犯人在这里也不多见………隐隐地提醒了简凡一句,就犯人也分三六九等,能在这儿当犯人,这没准都是走了后门的。

“郑奎胜,老姐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啊。”

时继红到了最后,又换口吻了,语重心长的味道说了句:“我快退休了,我这辈子审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我知道你心里有事,我不逼你……不过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人活到这份上有啥意思,这辈子就准备蹲在里头呀?不准备找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出去呀?这无期改有期、有期再服刑,你别以为外面的人还能逍遥一辈子,照应你一辈子,万一谁要是栽了,到那时候你就想立功减刑都没人给你这个机会了啊……想说,想好再说,现在可以说,我们走了,你也可以给你们管教说,我等着你说,不过给的你时间不会太多了,你在里面坐了十几年,总有点心得体会吧?……你真以为齐氏兄弟一辈子不翻船呀?有干一辈子坏事不翻船的吗?没那么容易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警察大姐,我真没有,您看您说什么才能相信我呢?”郑奎胜经历了最初的惶恐期,在说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事后,看样神经已经稳定下来了,极力地否认着:“你打听打听,两座监狱,我都是模范服刑人员。”

“想表现好,早点出去是吗?没机会了……狱警,带他走吧……”

时继红拍上了记录,不再废话了,郑奎胜悻悻摇着脑袋,跟着狱警回监区了。

“呵呵……简凡,你做好心理准备啊,要和这些死心塌地的死硬分子打交道,不把棺材摆他眼前,他都不掉泪,我见过的零口供的人可多得去了,这位可是个刺头兼滑头………用我们预审上的话说,脸色表情表示他的心理活动加速,肯定知道点什么事,可他清楚我们没有什么证据指控他……这号人上没老下没小,根本没牵挂,最难对付。”时继红收拾着记录,胖嘴吧嗒着,有些年头没有提审了,今日牛刀一试,倒是兴致盎然。

“他给的线索已经够多了,时阿姨你看啊,薛建庭、李三柱,再出了一个新的连刃,这隐隐地已经指向团伙犯罪的可能,郑奎胜在这个案子中的作用微乎其微,他就即便说了,也是道听途说。意思没有那么大。没准他还顾忌着外部的照应,等着外头给他送吃送喝送钱呢。”简凡应道,俩个人说着,起身出了警备区,一前一后走着。

“那咱们下一步呢?”

“把他们这外围查清楚,从最薄弱的地方入手……就跟剁骨找关节、切肉按纹理样,得找准地方下刀。回头把张杰和郭元的综合一下,看看咱们从什么地儿下刀合适。”

“呵呵……简凡,一说起吃来,你得教我几招啊,要不我这年年轻轻回家坐着多没劲,这案子完了,我干脆内退,开个小店咋样?”

说着说着,简凡跑题了,时继红也跟着跑题了,都到吃上了,一说到吃简凡自然是满口答应了,肖成钢也从狱政科取了一堆资料,三个人在这里忙碌了多半天,又回时继红娘家一趟,在汾阳市里转悠了一大圈,这里的有样出了名小吃叫石子饼,整个是面胚放在烤热的石子上做出来的,风味独特无比,来这地方了当然不能错过,简凡心想着几位还有忙着队友,循着时继红的引路,找了家老字号,车后备里塞了一大箱,这才起程往大原赶。

又是一天过去了,收获可以说很大,也可以说,依然是一无所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间又向前推进了两天,一个多月的调查接近了尾声………

粗粗算来,沿着前七组的线索以及根据临时组长的推测,六人小组已经先后调查询问了不下八十余人,从汾阳回到大原,张杰、郭元、肖成钢三位又花了两天时间,围绕着齐氏兄弟把霁月阁的外围排查了一遍,这一次大把面积扩大了,齐氏兄弟齐树民不知所踪,而齐援民声名如日中天,尚在服刑的郑奎胜、已经死亡的陈久安、不知下落的李三柱、新发现的薛建庭、连刃;甚至于还发现了齐援民随身的一名司机和保镖,除了涉案的郑奎胜和浮在面上的薛建庭,让人惊讶的是,其余的几人从警务信息中没有什么案底可查,一个司机一个保镖根本就不是本地人,更是没有可查之处。

线索没断、倒更乱了,办公室这六人组比线索还要乱,数码机偷拍回来的照片存了几个g了,主要的几位人物还洗印出来,和晋原分局的示意图挂了在一起,每天这些同志一进门,就跟着了魔症一般讨论谁可能是作案者。加上前两日简凡和时继红把汾阳之行的大致结果一说,好像齐氏兄弟俩涉案的嫌疑更重了,张杰、郭元甚至于脑子不太灵光的肖成钢也看得出来,这帮子靠着古董发家的人,就即便不是晋原分局失窃案的主谋,手脚肯定也干净不了。言下之意呢,要把这个重大发现汇总成文向支队交差。毕竟再过两天一个月期限就到了,按照惯例,总得给支队点东西交差,省得招骂。

这里面年纪最大最稳重的严世杰可没凑热闹,很尖锐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以目前的发现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甚至于可以说一直到现在对于齐氏兄弟的嫌疑连起码的线索和证据都不具备,在这种条件下别说立案,如果上报支队,连继续调查的可能性都要丧失。

到了周五下午,外勤没出勤,又聚到一起讨论上了。这一次年青的同气连枝,把矛头直指老严,一人一句争辨上了。一有人置疑,老严来劲了,细数了几个不可能性。

第一、齐树民一行四人被捕羁押于看守所,齐援民其时尚在云城,如何作案?就即便是其兄作案,那么具体的实施者是谁?难道就凭几个筛选条件认定是薛建庭?明显不能成立。第二、正在服刑的郑奎胜虽然表现孰为可疑,但所述一切合情合理。第三、最难办的,齐树民现在已经属于外籍,如果调查的话,需要知会省厅外事办,稍有闪失的话,甚至于要搞成国际事件,那样的话怕是连支队也不敢担责任。对了,还有最重要的第四,就即便知道重点嫌疑人是谁,失窃的文物、现金、枪支何在?曾国伟下落何在?没有这些证据,没有有力的目击、没有其他旁证,一切都是空谈,抓到谁谁都可以矢口否认。

老严就是老严,预审出身的人对每件事考虑的前后周详,再往深处说就更难听了,没证没据,像齐援民这种身份的老板不可能亲自涉案,那么就即便是掘地三尺挖到了作案人,对于主谋仍然是无计可施,也就是说,你查不查、查不查得到,主谋仍然要逍遥法外。这话里透着老严对人情世故的了解,不过这么一说,把一干跃跃欲试的小警察打蔫了。

整个调查至此不但没有任何结论和结果,反而给调查组增加了一个更大的谜团。是不是和齐氏兄弟有关?如果不是又是谁?如果是那么应该是团伙中的谁人所为?就即便是,现在有名有姓数得着的人已经有十数人,介入调查之后再浮出水面的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真要是介入调查,到那时候再发现不了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又将何去何从?

一边是线索如麻纷乱、一边是众口各说纷纭,争执不下,年青人恨不得挖个大案,特别是张杰争得面红耳赤,郭元和肖成钢在一边帮腔,而严世杰却是多方规劝着一定要稳妥为上、还有一个既支持老严、又爱护年青人的时继红,吵吵嚷嚷半天没了主意。

没主意就该看组长了,这次凭着推测筛出了这么个嫌疑人、又从纷乱的信息中找到了古董这条线索,可以说已经让这次调查脱出了先前预想的范畴,简凡这六人里头威信倒稍稍竖了点。众人激烈讨论的时候,简凡正心不在焉地翻看着一堆照片,一听问到了自己,简凡左看右看,审视了一番众组员,来了个雷人总结:“今儿别问我啊,我心思不在这个上头,……下午请会假啊,周五了我赶着会女朋友去。”

一干正在兴头上的人队友一听,心有灵犀,时继红带头否定这个提议了:“坚决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下周请客行不?”简凡话一转,笑着问道。

这个没问题,众人皆乐了,鼓掌欢迎道,肖成钢代表众人大喊了句行。

简凡是逻辑开始推理了:“哎,这就对了,你们得先同意我请假的需求,才有请客的好处………就像先有作案后才有破案一样,你们继续争啊,我先走一步……有话饭桌上谈。”

说话着这组长倒草草安排了诸事,先行溜了,众人又被搞了一个一头雾水,这话题又转回到组长身上,肖成钢爆料直说组长在和某女督察眉来眼去;张杰又是八卦地扯到组长经常溜回去接一位富姐,自己曾亲眼见过一回;时继红却是大叹这小伙子跟谁当女婿都是福气,不说别的,就冲着那能吃劲都是福气,一干人讨论的热烈程度倒是要更甚先前了,说到兴处,争执不下的众人又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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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手调查的这个月是简凡最尽心工作的一个月,即便是这一个月,把众人支着干活自己溜号的次数倒也不在少数,如果不是手底这几下子笼络着众人的胃,怕是早有人提意见了。

乐滋滋地从支队溜出去,离下班的时间尚早,驾着支队新配的桑塔那2000警车一路听着音乐驶到了府西街,直看到了那幅“越跳越美丽”户外广告牌,找了个地方停车下来,悠闲自得地进了馆内直上三层,几个服务员和保安早知道这位警察和新任教练的关系,这段时间来得颇勤,都笑着打着招呼。

蒋姐还真辞职了,说辞就辞,一点也不像简凡这么黏乎,一辞职了可没有原来那么无所事事的清闲,每周来瑜珈馆四到五天,比原来可忙多了。不知道这事为什么让简凡觉得心里怪怪的,原来蒋迪佳一天无所事事净是寻着吃和玩,俩个人到一起就乐呵得不得了,不过那晚俩人之间的关系挑了明灯之后,真把蒋姐当未来的女友追求上了,反倒觉得没有以前那种患得患失的暧昧和每天心痒挠抓的感觉了,而且蒋姐呢,对于简凡不时流露出来的猥琐和下流,包括语言和动作经常给予坚决回拒,看来出身书香门弟的蒋姐接受这个不太正经的小简凡尚需不少时日,俩个人虽然依然是那么亲昵,不过总是让简凡不敢大施手脚,偶而独处的时候总是亲亲摸摸浅尝辄止,还稍稍缺那么点深入深入的时机和勇气。

像往常一样,贼头贼脑伸着脖子偷窥这里。哟……今天有新花样啦?支着脖子从窗外往进看的简凡一愣神,心里暗惊了一句,再一细看乐了。居然是自己没见过的双人瑜珈,居然是蒋迪佳和曾楠俩人在练功间跟一干女学员做示范。伴着轻柔的音乐,只见得笑吟吟的蒋姐和曾楠俩人互挽着手,一会肩立、一会互背、一会又是侧卧,边讲解边示范,不一会又是一个经典的背附式,爬在毯子上四肢着地尽量在伸展的曾楠像贴画一般,而背靠着的蒋姐挽着曾楠的手,绷着腰腿向上尽量伸展,俩人像连体人一般,一动一展、牵一发而动全身,偶而会响起学员的的掌声在惊叹。

穿着白色练功服的俩位各有千秋,苗条秀硕颇显个子的蒋迪佳、奔放热烈,身上凸凹感特别强的曾楠,让偷窥的简凡有点喷鼻血了,猛然想到这俩人自己都曾经摸过,猛然又臆想到这么个摞人方式,这么个体位,要是把俩人都抱上床来个双飞,那可是此生何求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看着,心里开始偷着乐呵了。边看边傻笑着。

这一看,又有点投入过份了,傻了巴叽直愣愣地看着蒋迪佳和曾楠做着动作浑然忘我了,还是曾楠发现了窗上这双眼睛,趁着蒋迪佳讲解的功夫,曾楠蹑手蹑脚到了门前不远,含情脉脉、两眼暧昧,伸着长长红舌头沿着性感的嘴唇撩了一圈,一矮身一挺胸,偌大的波峰荡漾,简凡霎时眼睛大了一圈,嘴唇直往下耷拉,不过曾楠马上正色一凛,捉狭似地做了个鬼脸,指指蒋迪佳,吓得简凡一惊一凛,赶紧地闪人。

妈的,这骚货明知道我意志不坚定,又在故意撩我,还当着蒋姐的撩我老人家,这我可得不假辞色,坚决不能让她得逞……靠着门外的简凡心里暗道着,心里在暗骂着曾楠,没过几天功夫,曾楠倒还真成了蒋迪佳的闺蜜,这个月忙得焦头烂额,倒不知道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发展迅速,而曾楠总是在自己面前搞个小动作,偶而一个飞吻、偶而像个不经意的春光乍现,总是搞得简凡每每失态,生怕糗到了蒋姐眼里。

真想不到这年头那里能来这么多无所事事的女学员,简凡等在门外又捱了一个多小时才见结束,直到看着一对闺蜜说说笑笑出来,简凡等得七上八下的心才算稍稍放下,脱下了练功服、换上了大红色外套风衣的蒋迪佳,看着倒比以前偏爱的白色更显几分艳丽,轻盈地挽上的简凡的胳膊,随意的迈着步子,招呼着曾楠,俩人讨论的话题还是动作的配合上,这等敬业精神让吊儿郎当惯了的简凡实在觉得孰无半点可取之处,刚走几步,曾楠像在故意一般地提醒着简凡道:“简凡,你没事自个去玩吧,我和蒋姐还有事,你一个大男人老钻到我们俩女人中间算怎么回事?”

“啊!?什么?……这怎么我成外人了?”简凡被这话刺激到了,侧眼一瞥看着蒋迪佳正掩着鼻子轻笑,曾楠一脸捉狭。

“怎么啦?说得不对呀?这一个月啦,吃了几次饭越来越没有创意,我们都吃腻了,是不是蒋姐……对了简凡,有奇谱在手了,怎么做的不见进步反倒有退步了啊?”曾楠站在蒋迪佳的另一侧,侃侃说道。一听这话简凡无奈地摇摇头道:“哎,没法说,要把一件事做好呀?那得眼到手到精气神俱到,这案子搅得我心神不宁,现在看谁都像嫌疑人……呵呵,味谱你还别说,我根本没敢看,为啥呢?我怕我一沉迷呀,光想着做饭,心里又没有办案了,等这事处理完了啊,我潜心修练几个月再给你露几手……”

这话说得倒有几分豪气,蒋迪佳笑着不经意头侧侧靠着简凡的肩,亲昵之像颇浓,像是也关心这事一般,随意问了句:“楠楠爸爸那件案子,有眉目了吗?”

“有那么一点点,我正是找个突破口,准备来个毕其功于一役……不过没有结果之前,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啊……”简凡摇头晃脑地说着,好像还真有了一般。曾楠嗤着鼻子不屑道:“别吹啊,要是你查三五个月有眉目我还相信,这才几天?”

“切,那也说不定啊,没准就这两天。”简凡神神秘秘说道:“说不定就给你们个惊喜啊。”

简凡一正经,越看越像不正经,俩女士都知道简凡说话不太靠谱的性子,俱是一脸不信之色,曾楠逗闹地说道:“噢,惊喜呀?哎简凡,我们俩现在也有个惊喜告诉你,想知道吗?……蒋姐,告诉他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俩女人笑着看着简凡不解,边下台阶边见得蒋迪佳笑着说道:“我们俩今天有事,准备一起去做spa、回头还要把我们自己设计的练功服修改一下………晚上有时装演出,我们俩还准备一起去看看……所以呢?”

像在征询,像是委婉地请辞,像在表达歉意,不过曾楠可不客气了,凑上来恶狠狠地说道:“听明白了没有,准备放你鸽子。自个凉快去吧。”

“那……那你们去玩吧……我改天约你。”简凡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不过此时可不太敢表现得太过没有度量。曾楠笑着招着手倒车去了,这边的一对璧人却是牵着手,告别时分,蒋迪佳拥着简凡,轻轻在简凡额头啄吻了吻,跟着上了曾楠的车,俩女人看来早商量好了,也是兴高彩烈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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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和蒋姐一块晚餐、散步瞎聊,这空闲的时间基本就没事可做了,悻悻地回到平安小区的家里,草草做了碗炒饭就汤吃罢,简凡又是回到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又开始重复一个月来的工作了,把涉案的嫌疑人,从第一个询问开始的肖明宇肖副局长开始、细细地看过一遍案卷、照片、记录,一直看到两天前汾阳那位服刑的郑奎胜,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闪烁的言辞,还是让简凡心里郁结的谜团更大了几分。

这个文件夹可不小了,电子文档的案卷、涉案人分类照片、从ccic提取的记录、模似图画面再加上询问的录像,要比晋原分局那几摞案卷丰富和翔实的多,每一次看过去都需要几个小时,甚至于因为这东西把简凡的睡眠习惯都改了不少。

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干一件事,直到现在为止,仍然是茫然无绪,让看着简凡都觉得心有不甘,时间已经到二十九日,过了三十日,迟上一两天支队和市局要是真组建专案组,就即便支队长把自己再安排到组里,没准还是围着这个谜转圈。

长长的一个月,牺牲了不少锅碗瓢盆的功夫和泡妞浪漫的时间,结果实在是有点差强人意的厉害。看着资料的简凡有点心里惴惴不安,每每见到曾楠,脑子里不由地浮现那份让自己垂涎不已,恨不得关起门来修练几个月的味谱,那东西,志在必得。而得到它,简凡却是想堂堂正正的拿走,不让自己为得到味谱而负疚。

其实这些天郁结的事很简单,捅了这个马蜂窝就有人跳出来,肯定有人跳出来,谁跳出去谁就最可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个嫌疑人的面孔从屏幕上出现,消失;一份份电子文档浏览而过;这些东西太过熟悉了,熟悉得有些东西能脱口而出,二百多嫌疑人已经缩到了二十几人、缩到了一个小小团伙,难道真没有办法再查下去了吗?这个团伙切合当初的所有推测,最了解失窃文物的价值非他们莫属;最有可能铤而走险的非他们莫属;九十年代二百多万差不多称得上巨富了,一下子折这么多,逼急了干出点杀人越货的事来完全有可能;而且这帮人长期涉嫌非法贩卖和走私,完全可能在当时的分局找到内应;诱使曾国伟离家、行窃、再行销赃,一切在他们身上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可为什么,我就无计可施呢?

有一个办法,敢不敢试试呢?简凡快看到了最后,脸上浮着捉狭的笑容,就像捉弄费仕青、黄天野那种坏笑,这个想法也在脑子里回旋了不少时候,现在依着案子的线索再行铺设了一遍,细细找寻其中的破绽,几遍下来倒越觉得可行之处颇多………

看来得冒险一试了,简凡心里暗暗地想着。从晋原分局这个案子看,这伙人胆子大得没边、可心思也能细到了毫发,不但巧妙地取走了赃物,而且把分局一摊水搅混了,让办案者十几年都无所适从,那么……现在他们肯定是高枕无忧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真像严世杰所说,即便你就知道是谁,都毫无办法。

妈的,谁说没办法,我还就有,看来得突出奇兵了,我也得来搅一棍,要不都还觉得没事了,稳坐高台不动弹了………简凡咬咬牙,终于做了这么个决定,就像设计仁通、设计四方一样,随萦绕在脑子里的一个个想法,终于串到了一起。

开始布置了,想了一会措辞,看看时间已经接近零点了,思忖了会还是拔了电话:“喂……班长,呀…睡了呀?骚蕊骚蕊………我问什么呢,那个……你馋不?我明天准备做一顿丰盛的午餐招待你如何,我新房在平安小区,来了请你观摩观摩……你叫上舞云,我叫上郭元、肖成钢他们,咱们聚一聚咋样,嘿嘿嘿……我可是准备大展一下厨艺欢迎你啊……好好,我等你啊,明儿到平安小区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去……”

杨红杏在电话里先是睡得有点迷糊、不过跟着惊喜,没几句又被简凡戳破了惺惺假作态,自然是不拒绝这番好意了,俩人扯了几句,简凡笑吟吟、乐滋滋地挂了电话,又是挨个拔郭元、肖成钢、张杰的电话,就一句:“组长我老人家明儿准备四凉八热两份汤、一共十四道大餐,外带俩美女坐陪,你们来不?顺便谈谈工作?……三十秒考虑,快说。”

没有任何意外,三个草包可比杨红杏痛快,只回答了一个字:去!

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唐大头的,这个时间唐大头倒还算清醒,俩人在电话时里头,嘀咕了很久,四方和仁通的事,欠了偌大的人情的唐大头对简凡所说满口答应,这个人也越来越让简凡觉得当朋友没的说,虽然有点诨,可还真是两肋插刀的主。

挂了电话,又把细节思忖了良久,对于能不能达到目的简凡不敢断言,不过这么着一来,有人坐不住是肯定的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这小牛肉做得有风味,又嫩又香,哎,老大,麻利点动手,别让他们仨抢完喽……”

餐桌上,一袭白线衣挽着袖子的梁舞云边吃边给杨红杏挟着,对面就坐着着三个狼吞虎咽的主,除了张杰都是一个队出来的,彼此间就没有必要装绅士淑女了,只见得肖成钢运箸如飞,鸡块、卤肉、牛肉往自己碟里盘里挟、流星赶月地往嘴里塞;张杰次之,吃得满嘴是油赞口不绝,看来偏爱麻辣鸡块;郭元呢,边吃边感叹,简凡真会吃,这房子简直要成厨房了,就这家里跟备战备荒样,那里都有吃的。这话梁舞云深以为然,餐前早在屋里参观了一番,秋后的山楂、南瓜籽、杏儿、核桃、落花生早收罗了一口袋,乐得捡到宝了似的,准备回去慢慢品尝。

说话着厨房里的简凡又端了份桃仁炒玉米出来,看来有故意巴结女士之嫌,笑吟吟地直放到杨红杏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惹得梁舞云一阵哈哈大笑,杨红杏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关切地问:“简凡,别光我们吃呀?你也来呀。”

“再做一份汤,立马就来,放心吧,饿不着厨子……哎,你们仨,注意点风度啊,别让俩市局来的小看了咱们临时调查组。”简凡放下盘子,开了句玩笑,三个临时下属,嘴里嚼着嘴皮子翕动着,俱是不屑,眯着眼挥着手,那架势是打发组长,赶紧去做吃的去呀,汤还没上呢?

十二道大菜颇有看头,油色鲜亮的麻辣鸡块、风味别致的醉香牛肉、貌不起眼的白切卤肉、味美色淡的水晶肘子、清清绿绿的百合芥蓝、通红一盘的焦盐大虾、黄白相间的桃仁玉米………各色的美味齐聚一桌,当得是比一队大食堂的水平要高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这用料更是考究,蘸酱分麻辣甜鲜酸五盘可任取食之、醋是大原东湖的保健陈醋,就连凉菜里拌的油肖成钢都吃出来了,一介绍这是乌龙特产的小磨香油,手工作出来的香油可比超市里的有尝头,说句嚼得齿颊留香是一点都不为过。这一餐从十一点开始,已经吃了近一个小时,看样简凡也是准备颇足,菜是流水介地上来,即便是不太懂美食的队友们,也是吃得舒爽之致,大声叫好了。

杨红杏可没有剩下这几位好吃,眼睛老是瞟着厨房里,早晨一叫梁舞云说来简凡家吃,这嘴馋惯了的梁舞云懒觉都不睡了,早早便和杨红杏来了这儿,俩人先是参观了一番新家,虽然有点空空荡荡,可这风格还真像那天看到装修图的样子,墙线、柜组和屋子的色调搭配颇有浪漫之风,梁舞云也直感叹简凡这家伙会吃会住会享受,嫁这么一位一辈子可不吃亏了,咬着耳朵唆导让老大将来入主这里………俩人来了不久便见得张杰、肖成钢仨人俩肩膀扛张嘴来了,大呼小叫地进了门就喊饿。从进门到现在,简凡就一直在忙活,五个人等吃的功夫,瞎扯闲聊中杨红杏都听得出调查的案子正僵着,不知道为何这心里总是有点牵挂放不下。

众人说说笑笑地吃着,各人手边的盘碟里扔着一堆虾皮、排骨,再大的肚子不一会也被撑得不少了,动筷的就越来越慢了,汤还没上来,重案队的张杰就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抚着肚子,一副惬意的抿着新倒的玉米黄和郭元、肖成钢感叹着:“哎哟哟……撑死我了,成钢你可真能吃啊,还没吃饱啊……咱还别说啊,简凡这手艺真是没得说,自从我进了调查组,胃口是越来越刁了,回家说了我媳妇好几回,就因为吃搞得我们夫妻感情都有点不和了………咂咂,我就想啊,我媳妇要有简凡这手艺,那可是要爽死我了。”

这也是一份憧憬,看样憧憬的还厉害,说得是眉飞色舞,听者是哈哈大笑,郭元就着这话头推了张杰一把:“笨蛋,做个变性手术,回头死缠着他给他当老婆,让他伺候你呀?”

“对对……”肖成钢抹着嘴,恍然大悟道:“女变男不容易,男变女太容易了,蹭地一刀就解决问题啦……现在这伪娘可多咧,时尚呀。”

俩个人左右挤兑着张杰,俩女士可笑喷了。五个人正乐呵着,简凡端着一份白瓷盆小汤又出来了,顿地一放桌上,清清亮亮有几分晶莹之色,漂着葱花、香菜和荤味浓郁的香气随着范蒸汽凫凫而起,看样也是美味,不过此时吃得有点过饱的几位可有点提不起兴趣了,只有肖成钢抢着又来了碗,简凡特意地给梁舞云和杨红杏盛上,边盛边说着:“粉肠豆腐汤,不吃别后悔啊,数这份汤工序细……粉面做底、肠丝呛味、刀工玩好了,豆腐丝和肠丝混合一起根本看不出那样是那样……”

说着就回厨房端自己的份饭去了,张杰和郭元听得简凡这话,又是生怕错过了美味,俩人各盛了一碗,轻啜着,清清淡淡香香绵绵的味道入口,满嘴的重油咸鲜这么一尝,还真是又被小小爽了一下,不过看样吃得的确够饱,一个尝了小半碗,便再吃不下去了。简凡端着几样留下的菜拼成了盘就着米饭吃着,看着这仨队友的得性,笑着说道:“你们几个快松裤腰带了啊……说说,吃得怎么样?不要吝啬表扬啊。提前说好啊,谁要说得我听着不满意,下次再吃没谁的份了啊。”

“哟哟……这那成?我先发言。”张杰笑着接话头:“组长您老人家这手艺根本不用评价,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办案数不着你,可做饭,就数不着别人了。您老人家是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杰正色地竖大拇指,惹得梁舞云和杨红杏直笑,简凡边吃边笑着接纳了:“嗯,勉强通过。郭元,你呢?”

“严重同意张杰的说法,再加一句,关键的一点在于,这是不掏钱白吃,你们说说,这么好的事、这么好的吃的,大原上哪找去?”郭元故作正色说道,一干队友在一队类似的玩笑早开惯了,小话总是脱口而来。

“对,锅哥,我们要说好了,伙食安排在你家成不?”肖成钢凑上来了,众人笑着,简凡否决了句,回头又看看俩位女士,梁舞云自然是一片溢美之辞,杨红杏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简凡,这眼神让简凡心时暗暗一惊,却是不敢和班长再开玩笑了,生怕误解的太深将来解不开了。

随意地说着几句,简凡边吃边进到正题里了,示意着大伙道:“好了,没吃饱的继续吃,吃饱了咱们趁饭时聊聊那案子,你们几个,补充的资料凑全了没?司机和保镖什么来路查清了吗?”

“清了……司机张大友,41岁,没有前科,大原籍;保镖也姓齐,36岁,齐双云。云城武校当过教练,听说手底下有两下子,这俩人跟着齐援民十几年了。我们还查到,上个月齐树民回过一趟大原。就这些了。”张杰补充道,新增了几例消息。

“活动情况呢?”简凡问道。

“连刃天天在古玩市场晃悠,可薛建庭一般很少到古玩市场,我估计一个明一个暗,找着动手的目标他们才强买强卖,有过几例举报,是强行收购外地人的古玩,不过在南宫派出所都不了了之了………老板齐援民呢,也不经常到店里,有大宗交易的时候才出现,对外界而言,也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就以现在的证据,甚至看不出齐援民和薛建庭这类人能有什么关系。差不多都这样,现在这半黑半白生意的老板,脚踏两路,都得有人。”郭元介绍道。

这一个月的工作够细了,和所有案子的排查一样,人容易找,可嫌疑人难找。俩人细细一说,简凡就着话头道:“查了一个月了,你们说说,谁是晋原分局作案的直接嫌疑人?”

这……张杰和郭元被简凡冷不丁来了一下,张口结舌,说不上来了。肖成钢嘴里在嚼着,不以为然道:“我们那知道?要知道不简单了?”

“不知道不会猜呀?真是,白吃了。”简凡翻了翻白眼,明显不太满意手下的表现。

梁舞云和杨红杏扑哧声笑了,重案队张杰和郭元都是老同志了,敢情还被这个新同志说得一愣一愣,仨人一愣神,梁舞云反应快,笑着问:“哎简凡,你这组长调查案子,就靠猜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案子十四年了,不猜你给我想个招让我交差?”简凡噎了梁舞云一句。噎完了,侧头看仨组员也正看着自己,不耐烦地说道:“今儿是二十九号啊,我为啥请你们吃知道么?你们得帮组长分忧,得给我想个办法找出直接嫌疑人来,想个办法把事了了,不能光吃不办事啊……说说,把重点嫌疑钉在谁身上,怎么样找出证据,怎么样把案子再向前推进一步。郭元,你说……”

“我……我……张杰你说吧。”郭元面露难色,嗫喃了句,把包袱撂给张杰。

“我………我哪知道?”张杰傻眼了。至于肖成钢,就不用问了,简凡筷未停,像是根本不为所动一般,像是故意刺激道:“张杰,你挺聪明的嘛,那线索是你捋出来的,要不是你还没有这么快,现在怎么不发挥你的聪明才智了?”

“嘿嘿……组长您别挤兑我啊,这案子我问过胡姐,他调查文物走私案的时候,齐援民就是目标,只不过没有抓到现行,是她给我指的路数。要我,我哪知道。”张杰解释道,坦白了。简凡再回头看梁舞云和杨红杏,俩人不理会简凡的示意了,杨红杏斥了句,我们是外人啊,连案情都不太了解,你让我们出什么主意?

看来今天的宴非好宴,简组长要问计大伙,不过大伙也是抓瞎一片,说到其他是侃侃而谈,可要说到直接的嫌疑人、证据以及下一步的调查走向,不但抓瞎,而且有点傻眼了,要放到队里,每个案子都有行动计划和重摸排的嫌疑人,像这种悬案,差不多都是第一次接触,没证没据,自然是有点束手无策的感觉了。

众人一愣,简凡轻嚼慢咽着,偶而端着杯子抿口酒,像是的享受这美食与美酒的乐趣,又像在思忖这话怎么开口,过了半晌才说道:“作为你们的组长,临时的,我有一个办法,也可以说是行动计划,今儿借吃饭的机会咱们统一一下思路,我提前强调一句啊,绝对要保密,仅限于咱们六个人,不能让第七个人知道……这个办法,我有把握把嫌疑人逮起来。”

这么神神叨叨一说,众人的兴致提高了,张杰、郭元几个一直跟着案子知道有多难,而杨红杏和梁舞云道听途说过这案子,其中之难也略有所知,简凡这轻轻松松一句,倒把众人的胃口吊到了极致,俱是睁着大眼,不太相信地看着依然在轻嚼慢咽,悠然自得的简凡。

简凡看着众人眼神有点疑惑、有点不解、更有点不太相信,笑着解释道:“所有嫌疑都指向齐氏兄弟,这话对吗?”

“对。”张杰带头肯定道。

“以犯罪特征排查潜在嫌疑人这是咱们常用的手段,咱们设计出的特征你们数数,第一团伙作案;第二直接嫌疑人大原籍、第三最了解失窃文物的价值;第四有财力有能力组织和实施作案。所有的犯罪特征都能在以齐氏兄弟为首的这个小团体中得到印证,对吗?”简凡再次解释道,有时候在不知道嫌疑人的情况下,以描述的犯罪特征来排查嫌疑人的确是常用的手法,不过那是有间接的证据或者目击,像这样凭空推测倒也不是很多。

郭元想想,没有想出其中的问题来,只得点点头,肯定了句:“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再做一个推断,齐援民、新发现的司机张大友、齐双云,以及薛建庭、连刃,包括不知下落的齐树民和李三柱,这几个人中肯定有知情者,你们相信不?”简凡问道。

这一句等于没说,基本把嫌疑人团体全包括进来了,众人点点头,理论上,嫌疑人应该出自这个团伙。

“哎,这就对了,咱们来一个一网成擒,把这些人全提留起来,怎么样?你们仨带头,把自齐援民以下,包括齐援民在内的进入我们视线的嫌疑人,包括薛建庭手下那几个带头的混球,明儿给我全抓回来。”简凡终于说出了想了很久的办法,手一挥,坚决之至。

这个方案吓了众人一跳。呃…呃…几声,郭元、张杰俩人被噎得直打嗝,要这么抓人,回头就得被督察提留走,何况现在这儿坐着的就有一位督察。肖成钢也觉得这办法实在把人雷得有点外焦里嫩,睁着大眼看着锅哥,今儿锅哥表现的比自己还弱智,实在有点大跌眼镜。

杨红杏先是惊诧,跟着是有点可笑,笑着看着一本正经地简凡说着:“简凡,你这是考验督察的原则性?你这一抓五六个人,听名那齐援民也不是个普通人,你们一动手,直接就得去我那儿报到去,对这个也有心理准备?”

杨红杏是有委婉地提醒,不过招了简凡个白眼,就听得简凡悻悻的辨道:“破不了这个悬案我告诉你们,不是智商问题、也不是警力或者其他问题,而是体制问题……案发后短时间里想不到这个关节完全有可能,但案发这么些年了,再精密的设计也永远蒙敝不了大家的眼睛。我给你们举个例子啊,吴镝,在四年前就提到过这个思路,不过被否决了。我们如果按照正常思维走,也是同样的下场……啊,做一个方案,报支队长一看,支队长一拍桌子,不行!……就即使支队长同意,再往局里一报方案,那个领导一迷糊,立马就流产了……就即便是批下来,战机已失……想不想听听我的设计,要是你们觉得危险、你们觉得不能干,咱拉倒,散伙……想不想听听?”

这么一说,众人虽觉得这些事太过雷人,但也不好驳了简组长的面子,都点点头。

就见得简凡进入状态了,放下筷子、顿着杯子,捋着袖子,指指点点地说上了,这个困绕了简凡不少时间的案子此时从简凡的嘴里说出来,个个关节如同菜名用料一般朗朗上口,细细地把想了多日的办法一说,众人眼里的疑惑慢慢尽去,不过稍稍留下的还有点怀疑,而且杨红杏一听简凡叙述,心里倒明白了点,今儿把自己请来吃饭不是献殷勤,敢情是要拉自己入伙了。

办法,很神秘,只限于在座的六个人听到了。这个办法细细说来足足用了十分钟的光景,说完了把众人都说得差不多愣了,郭元摩娑着下巴似地考虑可行性、张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咬着小指听得入神了、连肖成钢也觉得,这办法听起来雷人,不过细说起来,倒也合情合理,梁舞云和杨红杏俩人互视着,似在相互透着心意,不知道此事是行也不行?

看着听完了,众人尚未表态,简凡这有点不高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沾染了点支队长的毛病,指节敲敲饭桌喊着:“办法跟你们说了啊,我在南宫街上的混了十几天,经常听到这么一句话:你胆不够肥,别人就不知道你是谁?……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啊,雁过留音,人过留名,咱不能白当警察一回吧?……我说说你们,肖成钢,你不是一直想名扬大原警界吗?没准这就是个机会呀?……郭元,你当七八年警察了,连个人功劳都没摊上,将来你要提拔,有你的份么?万一抓住了,这功劳有多大你自己想想……张杰,你就不用说了,就即便是抓错了,赔礼道歉放人就行了。我听你们陆队长说过你,基本就没有抓对过人,就你这得性还在乎再错一次呀?……舞云,班长,您二位就是个客座的,要不是他们没一个玩电脑高科技的,我还不敢请二位呢?要不成,你们俩就打打配合,什么事都没有。可要万一有戏了,哎,这可有说道,俩女英雄横空出世了,哈哈……表态,都表态,谁要不参加,我跟谁断交。”

简凡历数着各人的优缺点,这话说得有点投其所好了。而且有点把自己意志强加于人的意思,说得有点冠冕堂皇,可没人知道他在打着什么小九九。说完了一瞪肖成钢,吃得满嘴是油的肖成钢此时知道又像乌龙当协警的时候一样,该站出来支持锅哥了,就听得肖成钢表态道:“锅哥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无所谓啊,反正锅哥是组长,有事也是他担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得倒指到了关键,郭元稍稍担心,不过也点点头:“试试就试试吧,反正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不定简凡这招能收到点奇效。”

张杰想了想,点头了,悻然说道:“哎,这饭好吃难消化,得,舍命陪组长,反正我经常抓错了,大不了再写份检查,回重案队出外勤去。”

仨虎将一答应,简凡乐了,回头看着杨红杏的梁舞云,征询似地问道:“那你们二位?”

只是个在技术上的配合而已,梁舞云这回可没当家,看着杨红杏微微点头,回头谑笑地看着简凡,伸着纤指指摘道:“办法够缺德,作为警察我是不能同意的。”

简凡一瞪眼,梁舞云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冲着老大的面子,我帮你。前提条件是啊,就今天吃的这标准,成不成事再来几顿,要不显得我们价码太低了,一顿饭就拉上贼船了……是不是啊郭元?”

“哎,对对,光顾着答应没提条件了,舞云说得对…”

“立规矩啊,就这标准,一月一次,不行,两次……”

“锅哥,今儿可没吃到鱼啊,下回得给兄弟们补上啊……”

气氛,因为吃又热烈起来了,梁舞云一提议,郭元、张杰和肖成钢就着拿着这事提条件了,简凡自是满口答应,笑着看着杨红杏,杨红杏也在抿着嘴笑着,偶而笑意盎然的时候带着几分羞意,红唇间微微露着一圈贝齿,让简凡的心被慢慢揪着,虽然席间没有太多说话,不过俩人此时的默契让彼此的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个有意的饭局成了一个开局,一个打开谜局的开局,悬了十四年的谜由此开始慢慢揭起了神秘的面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古玩这一行,有两种人很容易赢得别人尊敬,一种是有辨识真伪的火眼精睛,像在南宫比较出名的白毛,古籍一捻一嗅便大概知道真伪;还有一位绰号秃头的,对于古钱币是颇有心得,到手的货一掂一蹭便知道出处年代,在外行看来这有点神乎其技,不过细细一想也可以理解,浸淫此行年深日久,所见颇多之后自然是信手拈来了,南宫市场里像这号混成人精的人物对于新入行者自然是趋之若鸷了,甚至于不惜花钱购得二老所造的赝品只求能受教一番。

第二种就不同了,那是要有能广纳宝物的财力,霁月阁毫无例就是属于第二类让人不得不尊敬的人物。大原现世的乾隆钟传说就是被霁月阁老板齐援民收藏的,价值是两千万;省博物馆某次参展的十二枚造型别致的石榴币,是霁月阁所有拿出来参展,据说这种乾隆年间的石榴币传世极少,每枚价值都不低于五万,如果连在一起,总价绝对超过了一百万;至于人家真正还雪藏着多少奇珍异宝就不得而知了。

传说霁月阁与云城盗墓者、文物贩子多有来往,经常在这里现身令人咋舌的古董。不过没有人在意这些,就像没人在意自己手里的东西究竟是文物还是古董还是古玩,文物和古董本身就难以界定,一个是说具有强烈的历史文化意义、一个是有艺术赏玩功能,但恰恰让人难以释怀的是,同时具备这两种功能的才称得上宝物,像顾恺之的画、王羲之的字、古月轩、宣德炉、商彝周鼎、秦玺汉碑……那才是更令人痴,令人狂,令人爱,令人愁的东西,无不令此行中人憧憬万分,穷一生之精力和财力要得之而后快。

在外人看来,齐援民就是此道中人,不折不扣地古董痴迷者。

而且今天,意外地看到了齐老板乘着自己那辆加长的红旗轿车出现在南宫古玩市场,年届五旬、身材长硕、随意梳着大背头的齐援民下车伊始,身边只余一名保镖相随,步履稳健地向着不远处自家店里走来,熙熙攘攘的古玩早市刚刚结束,初冬的天气有几分冷冽,清冷的大早上嘴里呼出来的都是一股白汽。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看不到齐总光临,不过今天特殊,店里一大早迎来了两位要求鉴定古董的客人,所持古董确属罕见,而且据店伙计说有出售意向,这才把暖在被窝里的齐老板惊出来了。

店门口,连刃远远地迎了过来,一个四十上下的男子,看上去很精干。咬着耳朵压底着声音说了句什么,齐援民微微一怔,随着连刃进了店里,这伙计跟自己十多年了,眼力多少还是有点的,一听说来物不凡,兴致上来了。

古色古香的店里,仿古木雕的茶几之前,战战兢兢坐着两位年纪不大的男子,二十几岁,黝黑的皮肤、短短的寸头、衣领上污渍一片,即便不细看也辨得出这俩人和满大街跑的板儿爷、摆地摊的、打零工找活计的没啥区别,再往下看穿着黄胶鞋、裤腿上还溅着泥滴,齐援民双目如炬,立马初下了个判断:民工。再往深里猜猜,没准这来路不会太正,不过但凡有东西现身在这号人物手里,往往能捡到大漏子。

差不多就是民工,俩人一开口就是标准的陕南口音,谦恭近似有点畏惧地看着齐援民。齐援民略略扫过一眼,便被茶几台上的物件吸引住了,嫩白中泛着红线,标准的和田玉,雕成了一只大鸟,嘴里叨着一只谷穗,线条流畅,动感十足,手轻抚之下便有了定论,玉没假,绝对是佳品;再细细一看大鸟的背上尚雕着一只小鸟,羽翼、爪痕、短啄清晰可辨,手工雕琢,这东西绝对不是现代工艺仿制得出来的。

母子大玉鸟!?……齐援民心里有点狂喜,这东西仅仅是听过传闻,传说是明代大原一位知府花重金雕了一对大玉鸟作为贡品上京,半路被土匪劫掠,散失到了民间。十几年前在大原市场上现身过一次,不过那时自己尚在云城无缘相见了。不知道花落谁手,此时再见之下,顿被这精巧绝伦的造型吸引住了。

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以齐老板浸淫古玩几十年的功夫,这东西根本不需要细细辨识便知真伪,不过还有一句话叫做:行家不点头,便不算是有。只见得齐援民把这件古董把玩在手里足足看了十几分钟,脸上的喜色渐退,摇着头,咂吧着嘴,像是非常可惜一般。

老奸巨滑,一点都不为过,越是心里喜悦,越是喜色根本不外露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咋咧?……假的??”俩个男子其中的一位,年纪较大,紧张地看着齐援民,紧张得以至坐立不安。齐援民点点头,开口了:“可惜呀,这东西应该叫大玉鸟,明代的物件,不过可惜呀,是后人仿制的,真的估计早散失在战乱兵灾中了……看这玉上的杂质多少?还有底部已经泛白了,这是用料不够考究……不过呢,就即便仿制品,也是块佳品了。二位是想知道它的确切价值呢,还是只想知道它的出处。”

齐援民漫不经心地说着,挑了几样不是毛病的毛病,眼光似乎根本不为这东西所动,仿佛是眼光扫过了敝帚破履。对面而坐的俩人,互相看看,眼里多是不谙世事的迷茫,这种眼神齐援民见得多了,就是乡下人那种实诚,说白点,就是有点傻和愣。年纪稍小的那位,看样被这事搞得很失望,谦恭地问道:“齐老板……那你看这……这值……几个钱?”

黑牛!………齐援民看着心里在暗笑这俩个乡下人,漫不经心地,不过很客气地说道:“这东西应该是民国时候咱们省青蓝坊的仿制品,你们要诚心卖呢,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合理的价钱,哦,对了,你们得留下身份证复印件,万一要查来源,我也好有个交待……”

古玩这行有说道,出真货的钱买假货,那是外行;可要是出假货的钱买回真货,那才叫行家。但凡一个行家,绝对不会把这东西真正的价值告诉拥有者。齐援民当然也是这类行家,话说得慢条斯理,不过心里却是暗忖着这东西给多少合适………不能太多,太多了人家惜售;不能太少,太少了要气跑客人。

“多……值多少钱?”年纪大的也上心了,看样不关心其他,就关心多少钱。

齐援民看看两个眼睛瞪得溜圆的农民,这是迫不及待要出手的得性了,其实古玩这行最大的利润来自于文物的贩子或者盗墓人,或者其他非法的途径,真正合法的东西,真正被人识得好货,那价格早涨得没边了。看着面前这么两位送上门来的,齐援民伸了三个指头,动动嘴说道:“三万。怎么样?这是你们在大原能卖到的最高价格了。”

“多少?三……三…三万?”年纪小的民工吸了口凉气,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仿佛是天降横财瞬间被干晕了,嘴唇结结巴巴抖索着,抿着嘴………齐援民知道,一闭嘴再一开口,那个闭口音“卖”立马就要出来了。

不料此变生肘腋了,年纪大的猛地一动,手已经捂上了年纪小的嘴,跟着是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齐老板……俄们暂时不卖,那个……俄们不卖……”

小的在挣扎,大的紧张地说不成一句话,齐援民却是不动声色,笑着说道:“愿不愿意卖你们商量着办吧。价格就这样了,霁月阁向来言不二价,而且绝对不会让你吃亏……小连、小春,给两位倒杯茶……好好招待着……”

“不用了……不用了……”年纪大的民工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上的大玉鸟,连包着大玉鸟的布都带着几块补丁,明显是年月不短了,包好了一把塞在腋下,拉着有点怏怏不乐地小民工,点头辞行着:“您忙……俄们改天再来……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呀,你不说三千就卖,这咋三万才不卖咧,你搞啥涅吗?”

“咂……走走,一会再说。”

“俄不走……弄这东西俄还有一半功劳涅……”

“走走,再不走俄蹬死你咧……”

一大一小,就在齐老板店里拉拉扯扯,小声相互埋怨着出了门,看样俩人还有交通工具,一辆破败不堪的人力三轮车,处处染着石灰,漆色快掉光了,那大玉鸟就是扔在破三轮车里的一个纸箱里拉来的,俩人一个蹬着一个坐着,晃悠悠地走了。

连刃直把俩人送了出来,回头看看老板的脸色,齐援民闭眼、点点头,连刃转身掏着电话,不无紧张地联系上人了。这紧张的程度,比刚刚露宝的那两位还要甚之。

跟了老板几十年,点头闭眼的意思很明显:真货。

……………………………………………

……………………………………………

三轮车被年纪大的蹬着,出了南宫、转进了前西街,不一会直朝城边环城路上驶去,沿着环城路和铁路交叉口,那地方的民工临时住宅区多得很,看样这俩人就是从这儿出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冬的季节,又是周日,大早上明显车稀人少,俩人没有注意到从离开南宫开始就已经有车不紧不慢地跟着,驶到了铁路桥下,猛地前后嘎嘎刹住了两辆车,一前一后堵着三轮,俩民工一惊正要喊人,前面的越野上下了四个、后面的工具车里下来三个,呼拉拉围了个包围圈,还以为是围了个卖菜的。

不过买菜的可没那么善了,个个斜眼忒忒看着车上坐的那小民工怀里的东西。骑三轮车的吓傻了,直愣愣看着一班凶神恶煞的人,嘴里紧张地喊着,咋咧、咋咧,想抢俄们呀?……另一个见机的快,死死地把大玉鸟抱在怀里,惊恐地看着十几只恶狠狠的眼睛盯着自己。

为首的蒜头鼻、血盆大口、胡茬乱扎着,正是古玩行业的地头蛇薛建庭,就见这货很拽地从腰里抽出一叠钱,三摞,啪地一扔:“三万,要你怀里的东西。”

口气命令式的,不过好歹也算仁义,出价不低了。车上坐着是年纪小的民工,一只手抱着东西死死压着生怕来抢似的、一只手却是随手翻翻扔到车斗里的钱,眼神里俱是贪婪,待抬眼看众人时,嘴一眦笑道:“俄哥说咧,你们越要俄们越不能卖,俄们兄弟俩就凭这换媳妇涅!……俄们不要钱,给俄们换俩媳妇领回老家,东西归你。”

面有点痴、有点傻不拉叽,一听这乐子,围着的众人倒顾不上摆凶相架子了,个个被逗得哈哈大笑,薛建庭的眼里也浮着笑意,看来遇上了俩根本不知道厉害的乡下人,对付这种人根本不觉得有什么挑战性,嘎嘎干笑了几声,绕有兴致地说道:“那你跟我们走……这硬梆梆的石头鸟不好找,可软乎乎的小娘们,扑愣愣的野鸡那他妈是满地飞,哥们那儿多的是。”

“不去不去……你们回头抢了俄们东西咋弄涅?”年纪大的摇着头,拒绝道。

“妈了个x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别跟他们废话……动手。”薛建庭一挥手,捡着钱,众人一哄而上,准备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古玩行里,讲究这财不露白、宝不露面,一露面让人起了觊瑜之心,那什么招都使得出来。前些年是混混们组团明抢,这几年进步了,都有法制意识了,不明抢了,给你钱,价钱我说了算,就即便是出了事大不了安个强卖强买的罪,欺行霸市可要比抢劫轻多了。但凡在大原开化寺、南宫一带,只要见着可人的古物件,就不缺这号强买强卖的主。

说时迟,那时快,俩人拽着骑车的摁地上了,四个人围着坐车上的,撕衣服的、拉胳膊的,拉不出来劈里叭拉在脑后扇耳光的,直扇得车上那位杀猪介地大喊大叫,不管怎么大喊大叫,就是死死捂着东西不放手。这段路比较偏僻,即便是有人路过也是远远地看着几个城里装扮的人在打民工,这年头,还是不惹事的好,都远远的避开来……抢了半晌,几个人未得手,干脆合力把车上那位抬着扔地上,几脚跺得终于放手了,一混混抢到了手,笑得呲牙咧嘴递到了薛建庭的手上。

“走……”薛建庭包着东西刚一喊,愣了。前后左右,散布地围着一群人,隐隐地装束不像善茬,倒像自己的同行,个个一掀怀里,还插着把菜刀、水管子……坏了。老薛傻眼了,愣在当地,心里一惊,这他妈大白天,居然还有黑吃黑的不成,消息谁泄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自报一番家门攀攀交情,更坏了,叽叽喔喔的警报响了,好像就在不远处,一愣神的功夫三辆警车就驶过来了,刷刷奔下来七八位警察,有人喊着:“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我!………”人群里有人举手大喊着:“这儿有人大白天抢东西,就是他们。”

“对对……就是他们,抢人家乡下人的东西。还打人。”

“太过份了,欺负人家乡下,什么东西?”

一干围观者刚露了怀里的家伙,又紧上了衣襟,同仇敌忾地指着被围在中心的几个抢古董的人。

“铐上….铐上……”

大个子肖成钢出现了,叱喊着,本来抓这伙人警力尚且不足,不过今天围观群众真是见义勇为的不少,几个见势不对,刚要跑的混混被围着的人拳打脚踢,又被打回了人群中央,一个都没跑,只能束手待毙了。郭元看得仔细,一把上前抢下了薛建庭手里的东西,先自铐上了,这伙人再横也不敢对着警察横、蹭蹭蹭串羊肉串一般被铐了一串,来帮忙的一队的王明,讶笑着看着乖乖受缚的薛建庭,笑着把这货摁上了警车说道:“我可认识你啊,我在派出所时候你就这得性,这么多年还是这样?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这边抓着人,这边肖成钢谑笑着看着俩民工被带上了车,年纪大的不认识,年纪小的嘛,那是乌龙县的兄弟,黑蛋,这小子就是个受气包,昨天锅哥出的主意说让这么着抓人,可没说用的是黑蛋,看这小子被揍得不轻,上了警车还直揉脑袋。

这次出得是有惊无险,轻轻松松用古董把一干在这行混的都勾引出来了,郭元笑着跟几位群众打招呼,又是握手、又是感谢………这人呢,咋这么面熟呢?当然面熟了,大头大脑袋,混在人群里的可不是唐大头是谁?简凡邀唐大头办事,就两件事,借古董、借人。

薛建庭及一干拦路抢夺财物的被一队拘留,人赃俱在,又被人录了像,这算是背到家了,一行人被带回了一队。第一个混混一被提审,提审的警察一拍桌子,一说这案情,被抢的大玉鸟确确实实是明代文物,价值几十万,一听这案值,七八个倒有一半冷汗直流,第一个审的就吓得腿软了,就这光景,得判若干年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个小时后,正等着薛建庭得手的连刃和坐在店里休息的齐援民迎来了一帮子警车,这阵势可够猛了,三四辆警车鸣笛,七八位生龙活虎的警察守着霁月阁的前后门,先把连刃拿下了,据突审交待,是连刃召的人马动手,跑都没跑……跟着二话不说,要请齐援民回局里询问,捎带着把店里除了个服务员都带回来了,围观的足有上百人,指指点点,警车没走,霁月阁老板齐援民纵容手下抢夺古董、涉案被抓的消息已经是不胫而走,纷纷传开了………一件在古玩市场常见的小事被刻意的扩大化了,此时真正知道厉害的只有齐援民一人,因为那件古玩的的确确是明代的母子大玉鸟,要摆在店卖,标价一百万都不算过份。

警车,呼啸着驶过大街小巷,警车里,一位漂亮的女警,正压缩着视频资料,回到了一队款款地下了车,看着一干耷拉着脑袋的嫌疑人被关进羁押室,笑了。这个案子是简凡刻意设计出来的,前一天在饭桌上说,大家还不太相信这么简单就把一干经常欺行霸市的能勾引出来作案,谁知道还就这么简单,一网兜了一窝大小鱼。

笑的是梁舞云,回到了熟悉的一队,进了值班室插上网线,点着传输着文件,看着进度,边看边发着短信:老大,我们这儿全了,看你们俩口的了。

……………………………………

……………………………………

此时此刻的杨红杏已经置身汾阳市了,乱纷纷案发的同时,此时正和简凡、时继红下了高速路,车停在路口,膝上的笔记本正接收着梁舞云传来的压缩资料,收完了视频资料,递着精巧的小笔记本,简凡大致翻看着,递到了时继红手里,笑着解释道:“时阿姨,齐援民、薛建庭、连刃、张大友、齐双云以及一干参与拦路抢劫的手下现在都被滞留在一队,不过时间长不了,以齐援民的背景,咱们滞留不了人家多长时间,看你的了……”

“简凡……你……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时继红看着传输回来的抓捕录像,贴在办公室的照片都成了真人,都被郭元、肖成钢、张杰、王明几人押着回了一队,惊得目瞪口呆,支队抓这号人都得想想,谁知道被这个临时组长全提留回来了。一大早被简凡叫着出来办案,还以为什么事,敢情这些早预谋好了。此时连这个单位里谁也管不了的时阿姨也有点心虚了,不过是替简凡担心,看看简凡,又看看初识的杨红杏,有点紧张地说道:“这……这要是抓错了,你这身官衣可就到扒的时候了啊?你不知道齐援民多大来历呀?”

“正因为知道我才抓他呀?我知道知道抓了还要放他,您也看出来了,以咱们根基根本动不了人家………郑奎胜所依凭的就是这些,您不是说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么?现在咱们给他做口棺材,看看他掉不掉泪………两边同时开审,抓紧时间,说不定就能挖出点线索来;就即使没线索,薛建庭一伙也被钉死了,摊上这么大罪,我就不相信他不自保,一自保就开始互相咬……这是打破他们之间利益同盟的唯一办法……郑奎胜也一样,所依仗的就是齐氏兄弟的势力,现在已经有了个势力全部坍倒的假像,只要他相信这个假像,那么他肯定会自保,自保的唯一办法就是知道点别人的事……你觉得他能不知道吗?要真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齐氏兄弟至于这么重视他吗?”

此时箭上弓、弦满月,简凡说着,即便是想退也没路了,不理会时继红的担心,俩人商量着要开始的预审细节,驾着车直驱城外五公里的目的地:汾阳监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刑侦一大队特讯室里,主审郭元、记录肖成钢,看着被带进来的薛建庭,郭元出声问道。

“没怎么回事呀?花钱买古董呗,发生了点口角……这有什么呀,南宫市场里不天天打架吗?干嘛光抓我呀?”薛建庭扬着脑袋,满不在意地说道。这个人比想像中难缠,王明先前提醒过,这是个出了名的刺头,就依着南宫市场混饭吃,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别说没亲没友的外地人,就是摆摊设点的本地商户都对这货退避三舍。

“据你们这伙毛小四交待,是连刃打电话把人召到一起的,是吗?”

“他招毛小四了,管我什么事?”

“那这古董抢回去,给谁呢?这你也不知道呀?”

“谁给钱就给谁呗,哎警察同志,这不对呀?谁抢了?我是买了,他不卖就算了呗。”

“噢,不卖就打人,是吧?这还不算抢劫呀,起码也能给你定个抢夺吧?要不要我回放下你们抢到手里的照片呀?”

“咂,大老爷们,发生点口角不正常么?这有什么呀?我也没怎么着他呀?我确实就是买了,还给了他三万块呢?”

“是给了三万块,可你知道那古董值多少钱?”

“那我怎么知道,还没看呢?”

“不知道、没看你就愿意三万买块石头呀?这块大玉鸟只在霁月阁现过身,说,谁告诉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看见的……我鼻子上长俩眼,干嘛要听别人说,我自己不会看呀?”

几问几答,这薛建庭扬着脑袋,还是一副老大不尿老二的得性,不能自圆其说,直接就耍无赖。郭元和肖成钢互看了一眼,肖成钢一拍桌子,厉声叱喝道:“你的同伙都交待了,你还抵赖是不是?知道把谁抓进来了吗?你的后台,连刃,你们老板齐援民,都进来了,你想躲呀?躲得过去吗?………知道那尊大玉鸟值多少钱?五十多万………够判你十年二十年了………”

薛建庭眼骨碌碌转着,明显不知道此话的真假,悻悻的摆着脑袋,不敢再犟嘴了,可也不买这俩人的账,郭元和肖成钢再拍着桌子叫嚣,这货色干脆扬着脑袋,不予理会了。

还以为提审结束了,薛建庭正自高兴熬过了一堂,谁知道这俩一走,又来了俩,让薛建庭有点诧异。此时再进来的却是张杰,嘻笑着把记录本一扔,又开始了重复着一句话:“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又是一番争执,反正一口咬定这是买卖没成发生了口角,其他事嘛,反正就是不认账。

又熬了半个小时,第一组审讯的郭元和肖成钢又进来了,就像先前并没有审过,也根本不知道任何案情一般,记录本一扔还是那句老话:“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这架势就像第一次见薛建庭一样,这下把薛建庭搞迷糊了,明明已经审过了嘛。傻模愣眼看着郭元和肖成钢终于有反应了,弱弱地说了句:“哥哎,大星期天,咱别这么消遣人成不?您不已经问过了么?”

“哎,对了……今儿就是消遣你来了,问不出来我们就轮班问,直到你说了………咱们继续,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郭元捉狭似地说道,这下可真把薛建庭气着了,气着之后的表现是一言不发,不过照样是隔半个小时一换人,一换人开门见山就是一句,说说,今天怎么回事………

连着听了好几回,薛建庭真有点发毛了,好像这帮子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警察,根本就不在乎今天是怎么回事,纯粹找茬来了。

两方,耗上了,对于一队几位,确实也不在乎今天怎么回事,人证、物证、目击和摄像一大堆,就零口供薛建庭这回也脱不了罪。这些都是次要的,关键是等着两百公里外的消息。齐援民进来不到两个小时,值班室的电话已经响个不停了,七扯八扯已经有人在打探具体情况,不时出来咬着耳朵商议的几位其实心里一个比一个清楚,就刑侦一队这小庙,根本关不住齐援民这尊大菩萨,能不能过了今夜都难说,而且更担心的是,这次行动根本没有向队长汇报,如果短时间解决不了问题的话,那后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敢设想,反正是很麻烦,要说抓薛建庭尚有情可原,可要没证没据拘传齐援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普通人勉强能蒙混过关,可这种名人、有钱人,肯定是好抓难放………

……………………………………………

……………………………………………

人的名、树的影……这句话其实不对,应该是名人的名,只有名人的名才值钱。特别像齐援民这号名人,一被警方带走,加上唐大头一伙故意在南宫市场里添油加醋乱扯淡,说什么霁月阁涉黑、齐援民身负命案、走私文物的旧案东窗事发、而且今天又支使手下拦路抢劫古董,数罪并罚,这回估计是嗝屁了………这消息越传越玄乎,虽然达不到震动大原的水平,可震动南宫和开化寺这片市场一点问题都没有。店里通知了家里、家里在风风火火地四处找人打电话,省古玩鉴赏协会、南宫商会、南宫派出所、分局都有人在打探着消息,都不知道缘何敢动这个古玩界的泰斗,按照公安内部的思维,动这么一号人物最起码得省厅一级的专案组才敢下手,不过这个正常思维方式倒让不知内情的大小人物只敢拔个电话问问,持着观望的态度迟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是涉案、毕竟是和这种涉案的扯上关系都不那么好说话。

时间,因为混乱稍稍争取到了那么点。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齐援民身上的时候,就出现盲点了,这个盲点出现在距大原两百余公里的汾阳监狱,对于大原此事尚不知情、对于监狱方,是一个例行的外调,而对于再次到此的简凡和时继红,较量才真正开始了…………

监区自动门缓缓滑开,狱警带着身着“汾监”字样工作服的郑奎胜从监区进入到了工作区,随着狱警脚步亦步亦趋走着的郑奎胜有点心神恍惚,进了询问室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得性,看着面前坐着仨个人,两个认识,一个女警不认识,不过长得挺漂亮,讪讪地坐下,不知道这帮警察又要玩什么花样。

不过不管玩什么花样,看样是准备抵赖到底了。郑奎胜刚刚坐下,直着腰杆试图表现出心里的理直气壮来,这架势让人觉得好像无懈可击了。

“郑奎胜,我们征得了狱政方的同意,准备再次对你进行询问,很抱歉又来打扰你了。”

简凡不咸不淡地来了个开场白。时继红已经恢复了正襟危坐,一脸严肃,杨红杏没有经历过这阵势,正在调试着电脑。理论上每次进监外调都需要支队开署外调证明,不过这一次简凡又捡了个漏子,上一封开具的时效是一周,两次的间隔还没有超期,这第二次嘛,就在无人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开了。

这也是玩了一个小聪明,如果逮着事了,当然好;如果一无所获,那就只当此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了。毕竟两地的警务沟通不会那么严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奎胜此次发话提前了,苦着脸,一脸无辜、一脸善良、一脸被冤枉的表情,先自辨白道:“警察同志,我该坦白的,我已经全部坦白了,您问的那事我真不知情,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又在监狱,您让我怎么告诉你们呀?这话不能乱说不是?………再说了,我现在还是无期徒刑,我有必要和政府对抗吗?”

“我们对你的态度表示同情和理解。”

时继红表示理解,口气没那么强硬了,看着杨红杏点点头调试完成了,说了句:“别紧张,今天不是来问你案子的,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坦白,我们只是来给你一个机会,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抓住这个机会……我开门见山地告诉你,就在这们来之前,因涉嫌一桩文物走私、抢劫重罪的齐援民、连刃、薛建庭以及司机张大友、保镖齐双云已经被大原警方刑事拘留……征得狱政方同意,这个情况可以告诉你,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吗?”

“这………”

如同雷霆乍惊,郑奎胜两眼一愣,诧异中带着几分不信,张口结舌,说不上话来了。不过一诧异,马上回复了正常,八成不太相信这话,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

时继红一示意,杨红杏把笔记本一转一对面,播放了几段视频,正是薛建庭被抓、齐援民、连刃以及保镖、司机被押回一队的画面,特别是在霁月阁齐援民被带走的那段,围观的几百人现场效果相当不错,看来在郑奎胜的眼里颇具震憾效果,简凡暗暗地注意这家伙的眼皮子像上了发条一样,蹭蹭蹭直跳。

半晌无语,郑奎胜,这个大个子,坐在椅子里有点畏缩,有点紧张的慌乱,腮帮子上的肉带着胡茬抖着,似乎在斟酌此事的真假。不过这事在他眼里怕是假不了,警察恐怕不会摆这么大排场演场戏、而且就演戏老板也不会那么配合,看那场合,八成是把老窝里一锅端了。

眼里的慌乱过后是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好像为上上下下的同一归宿感到悲凉,郑奎胜长闭着眼,一大会都没有睁开,放在膝上了手,偶尔会出现莫名的痉挛。

这一次的打击,可算致命的,时继红捕捉着这些细节,心里暗暗赞着简凡能想出这么馊的招数来,其实刑讯对于嫌疑人过于简单和直接,如果能突破嫌疑人心理防线,那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成功的预审案例。而现在,看得出嫌疑人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松动了。

“郑奎胜。”简凡和时继红交换了眼色,斟酌着语句开口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中间有多少事我不知道,可我猜也猜得到,这事对你影响恐怕你自己很清楚吧?………在监狱的好日子快到头了,方便面、火腿肠、云烟还有存的零花钱,从现在开始没人再给送了,你老兄的粮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断了吧,经济基础决定你的地位,其实在监狱也是一样的,你一成穷光蛋,这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吧?………而且更可怜的是啊,齐援民一倒,你这个无期再改有期,可就遥遥无期了;你这种生活到什么时候结束,也是遥遥无期了,你……难道不想想其他出路?”

一说到“遥遥无期”,明显地看着郑奎胜的腮帮子抽了抽、刚咬着牙,牙打了个颤。不过瞬间又恢复了常态。简凡暗道着这家伙的神经有点异于常人,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感觉不到这家伙已经受了很大的刺激。但越是这样伪装,越能说明受的刺激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奎胜,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呀?”

换人了,时继红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上了:“我也给你说两句不知道你听不听得进去啊,第一次坐牢,你判了十五年,服刑八年零六个月,以齐氏兄弟的能力,你这刑期可有点长了啊?齐树民判了无期六年就出去了,怎么就没人捞你呀?值得为他们这么卖命吗?………还有啊,据我们初步掌握的资料,齐氏兄弟的资产一个亿打不住吧?豪宅几处、产业做到了国外,你辛辛苦苦卖了一辈子命,他们给了你什么?你到现在连家都没有一个,别说老婆孩子了?……怎么着,就准备死哪扔哪?到现在还不明白呀,我是救你不是害你,检举揭发别人的犯罪事实、立功赎罪,争取减刑,尽早出狱是你唯一的出路……”

时继红的粗嗓门听起来颇有震憾效果,跟拿着扩大喊话差不多,一到声音加重强调,总是能惊得此时正心下无着的郑奎胜打个激灵,直到讲了半天,郑奎胜目光游离着,嘴唇翕动着声音缩小了几个分贝,慌乱地说了第二句话:“我……我……我真没有什么可交待的?”

“是啊,你是没有什么可交待的啊。没让你交待你的事。”简凡偷换着概念,顺坡下驴地劝道:“我一直相信你在对于你本人的罪行上是诚实的,我们要问的是什么你知道,而且那件事我们更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点什么?”

郑奎胜的头垂低了,外面的一倒,仿佛里面的人也被抽掉了主心骨,头低着,神色凄然尚在强自辨着:“我……我,那那那事我真不知道。”

“没人强迫你知道,也没有人强迫你非要说。”

简凡顺着话头说道:“对于齐援民、连刃、薛建庭一干人的预审已经开始,预审有多厉害相信你很清楚,他们能支持多长时间,我想你心里八成有数吧?十个小时,要不,多点,二十个小时?三天过来铁打的也要爬下了,有句俗话叫,与人民为敌是没有出路的,别小看这句话,有时候挺管用。

对于你,严格地说我们大老远来呢,就是想取得一定线索加快预审进程,同时也给你一个机会,怎么样?给我们省点时间、真正到了立功赎罪的程度也能让你少坐几年。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准备和齐氏兄弟这一伙一起徇葬?…………明告诉你郑奎胜,我了解你的心态,对于你来说,已经无期了,还能怎么样?可我不认为如此,立功赎罪对于你的意义可就大了,你自己掰着指头数数,就真判了无期的,最长的都超不过二十年,要是有立功赎罪的行为,那时间可就更短了,难道放着活路不走,非要走死路……万一你不开口,再让齐援民一伙咬出点你什么事来,这死路走得可就更利索了………”

小警察脸上虽然面嫩尚余几分稚气,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刃、句句如刀,每有语句言辞上的强调,总是说得郑奎胜不是眼皮子跳、就是腮帮子肉抽搐,看来这件事敲到了要害,就像先前预计那样,随着一步一步紧逼,要迫使这家伙到不得不自保的地步了。

这是一场心理上的搏弈,从第一次见到春光满面的郑奎胜,简凡就觉得这根本不像一个重刑服刑的犯人。又从探监的细节、郑奎胜闪烁的言辞以及调查对各条线索的梳理,简凡找到了这么一个最薄弱的突破口,让内部的人开口无疑是最有效的一击,而让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人开口,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敲掉他所有的依仗,让他绝望,一个人只有在绝望的时候才会求生的本能。

除外面的兄弟全部被抓、外面的支撑倒台,简凡实在想不出第二种让这种人绝望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看来,像是奏效了………

没有送暖气,有点冷的询问室里,被询者的椅子是焊在地上的铁椅,和四周的空气一样冷,简凡和时继红一人一段,算是把郑奎胜越来越往绝望的沟里越推越深。枯坐着的郑奎胜如丧考妣,脸色比铁椅子的铁青还要深几分。或许他没有注意到,正对着自己的微型笔记本上的隐形摄像头,正把预审的细节一个不漏地录了下来,就等着他崩溃的最后一刻………

………………

………………

不过,这一刻没有来,静默了良久,郑奎胜抬起头了,有点可怜地问了句:“给给…给支烟抽行么?”

“不行。”时继红声音冷了几分,虎起脸马上拒绝了。绝望更深了一层。

跟着简凡只见得时继红手刷刷在纸上一划,写了仨字:准备走。

“郑奎胜,好了,既然你不准备开口,那我们耗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我保证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你………如果还有下一次,一定是你的同伙交待了你什么罪行需要核实,到那时候你就是罪上加罪了……请吧,你可以走了。”

时继红伸手故作了一个请的姿势,杨红杏歪歪嘴唇有点失望,不过简凡却是不动声色,最后这句明显也有某种效果,看着郑奎胜要起的时候迟疑着,迟疑了两次才站起来,狱警一催才挪步子。

这家伙肯定知道点什么。简凡心里暗道着,思忖了片刻没有想出什么合适的话来。不过时继红的脚却是踢踢简凡,一看正在故作模样的收拾东西,简凡也跟着收拾上了。询问室,有点诡异,只听得挪椅子起身就记录本哗哗的声音,简凡侧眼一瞥,郑奎胜已经到了门口………

奇迹总是在失望的时候出现的,快到门口的郑奎胜迟顿了一下下,猛地转过身了,期待地看着仨警察:“我……我检举,我我……我现在检举行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预审的行话说,这叫撂了,简凡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

还是时继红老到,根本头也未抬,让狱警稍稍等等,随口说到:“可以,想站着说,想坐着说随你的便,不过我们一走,你可就没说的了。”

“我……我真不知道那四件古董谁…谁偷的……”郑奎胜结结巴巴,说了句让仨人丧气的话,不过这话锋一转又是交待到:“可我……我听说,花庭,噢不,就是薛建庭,手里有枪……有支手枪,他…他他说,是从公安局弄出来的,有次喝了酒瞎扯的……好像就…就是晋原什么局……我,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消息瞬间把简凡、时继红和杨红杏仨人雷蒙了,瞪着眼直视着一句话三抿嘴、一个字三结巴的郑奎胜,简凡手在衣服底直拧自己的肚子上的肉,心砰砰地直要跳出胸膛来,就为这一句话,挖了一个多月,愣是听到了。文物和钱怕是找不回来了,如果枪没有被毁,那可就有最直接的证据了。

这时候可就显出老同志的水平来了,时继红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要是传言,一定要说清楚时间、地点、和谁、怎么说的……我相信你,请坐下,慢慢说。”

郑奎胜被鼓励了下,狱警领着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结结巴巴地开始了:“他说弄过个雷子,还弄了支手枪,不过不到难时不轻易用,一直埋在老房子的炉坑里,等酒醒了,我问他,他又死活不承认了………那四件文物在我们手里丢了后,我也想八成是齐援民又弄回去了,要不那二百多万一赔,他们齐家当年就都喝西北风去了,可我……我真不知道谁干的,我一直跟着弟弟齐树民混,除了当年我们被逮的四个,齐家兄弟在云城、大原养的人也不少,好多都是盗墓和古董二道贩出身………”

“既然你并不确切知道什么,齐家兄弟怎么还会四年如一日,不间断地来看你,而且来的是不同的人,这之间有什么特别原因吗?我觉得不仅仅是个哥们义气的关系吧?”简凡趁着停顿换气的时间,插了句嘴,这也是心里一个还没有找到答案的疑问。

郑奎胜抿抿嘴,咽着口水,喉结在使劲地动,结结巴巴说道:“那那是因为,李……李三柱,有条命案我知道,在云城抢生意,把个南方来抢古董生意的老板做了……数我坐牢时间长,他们,他们怕我反水,一直在照应着……”

这时候,郑奎胜破罐子破摔定了,不过轮到简凡心理变化加剧了,只有时继红还有条有理地问着,杨红杏强自镇定着,简凡手叉在胸前,其实是捂着前胸扑通扑通乱跳的心,心里暗自道了句:曾国伟还没找着,看来先把地震找着了…………

【昨日有事断了一天,今日更一万八,全补回来了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胡闹,简直是胡闹……”

伍支队长拍案而起,叫嚣着。

此刻正身处一大队队长办,面前站着几个耷拉着脑袋的刑警,郭元、肖成钢、王明、张杰、高爱军,身侧站着一脸讪色的秦高峰。对着支队长的雷霆大怒,都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缄默。

齐援民被刑拘的消息本来伍辰光支队长知道的也不算晚,不过依据常理推断,霁月阁属于三大队和南宫派出所管辖,薛建庭在铁路桥下抢夺应该属于郊区分局管辖,而这个案子顶多捅到治安总队了不得了。按着这想法一圈找人,三大队、郊区分局和治安总队均不知情,询问了一圈才找着了和嫌疑人、案件都不相干的一大队,这才火冒三丈了,倒不是因为这案子本身被梁局长和肖副局长追问,而是这么大案子,抓这么个名人,自己这支队长居然毫不知情。

再一问,居然是简凡私底下组织的行动,焉能不悖然大怒?

就见得拍案而起的伍支队长怒目而视着面前这几位胆大包天的小警,手指点点数落着:“简凡组织的是吧?简凡是队长还是支队长?他让你们拿枪造反你们也去呀?………齐援民是你们能抓的人吗?现在连省厅也惊动了,你们………你,还有你、你……你们说说,怎么收场?”

这问题可够难了,一干小警耷拉着脑袋谁也不敢抬,伍支队长淫威发了一番,回头看着正站着一脸歉意的秦高峰,又是气不打一处来了,数落着:“他们有问题,你这当队长的,要负主要责任……啊!?目无组织、不守纪律、目无上级………不但跨区执法、越权出警,还设计套嫌疑人,你们以为嫌疑人都是傻瓜是不?我不在现场我都知道你们这里面捣什么鬼……同志呀,这是很危险滴,这事要捅出去,扒了你们警服都是轻的………”

挨个数落了一遍,支队长的气看样还是没有发尽发完,市局梁局长、肖副局长在等着处理结果,要是有证有据尚也罢了,偏偏这伙胆大妄为的小警光顾着抓人了根本没有考虑到后果,暂时拘押住薛建庭尚能说得过去,不过滞留齐援民和人家的保镖、司机、店员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如果滞留的是普通人尚能遮掩一时,偏偏又是一个有财有势的名人,这就让支队长有点头疼了。

想着想着,支队长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狐疑地道:“哎!?这带头的呢?……张杰,你们组长呢?”对,想起这主谋来了,支队长回头厉喝了一声,吓了张杰一跳,一个激灵瞎话就来了:“不知道呀?”

“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支队长看着张杰躲躲闪闪,瞪了一眼,知道这张杰是开水煮不烂的肉猪类型,嘴硬。一转眼喊着另一个:“郭元,简凡去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也不知道。”郭元撒谎道,在这场合要出卖队友就不地道了,几个人商量过了,如果没有结果,最好是什么也别说,就当没有去过汾阳。

王明和高爱军今天压根没见简凡,自然是大摇其头,支队长一看更火了,指着这俩家伙数落着:“哟喝,敢情这还是运筹帏幄,远程指挥着你们啊?我说话都没这么管用过吧?………肖成钢,你老乡呢?”

肖成钢一听轮到自己了,一正身子一凛:“报告支队长,可能回乌龙了,我也不知道。”

“都不知道是吧?”伍支队长看这一伙攻守同盟连得挺紧,火更大了,挥着手叫嚣道:“去找,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给我找回人来,找不回人来,都停职反省,公开检讨……找回来,一起检讨,无组织无纪律,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像个警察吗?”

正火大着,又来了一个更不像警察的,门“嘭”声开了,有人闯进来了,众人眼光齐齐朝后看,一看是梁舞云,穿一身牛仔现身颇不是时候,这帮兄弟的心里惊着,呲牙咧嘴做着鬼脸示意着,生怕梁舞云告诉支队长简凡在哪儿。

梁舞云一脸焦色,先喊了声秦队长,一看支队长脸色不妙,紧张焦急地敬着礼喊着:“报告支队长、秦队长,有重大案情……晋原分局失窃的线索出现了……”

什么!?一句话忘了此时的尴尬境地,包括伍支队长在内的一干警察一愣,都惊声问道。

“刚刚收到了视频资料……简凡和预审员时继红在汾阳监狱提审服刑人员郑奎胜,据此人交待,嫌疑人薛建庭有可能藏匿枪支,简凡怀疑就是晋原分局失窃的七七式手枪……而且……而且还牵涉到一起命案……支队长,您看………”

梁舞云说着一开手里提着微型笔记本,递到了一脸惊得无以复加的支队长手中,暂停的视频资料,开播了,伍辰光诧异的看看秦高峰,又看看一干脸上有几分得色的手下,注意力被转移了……

压缩的视频有点模糊,声音清晰可辨,薛建庭藏匿枪支,是个道听途说的交待,不过以一个刑警的思维判断,越是像这种内部人的交待,即便是听说也很有价值。再往下是李三柱涉嫌一条命案,郑奎胜交待是五年前刚刚出狱时候的事;再加上齐树民的几例走私案,越听越有点耸人听闻,敢情这齐树民出狱后,该干嘛干嘛,文物走私的事压根就没有停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完了,有点心惊的伍支队长一回头,秦高峰、梁舞云以及刚刚受训的五个,都围在自己身后,脸上一副释然的表情,一看这表情,支队长的脸又黑了,瞪着眼训斥道:“得意什么?别以为查着线索了就没事了………违反纪律的事,照样的查处……下去都给我写检查,明天检查交到支队,谁检查的不深刻,我处分谁。”

一听说写检查,这结果可比料想中轻多了,基本是瞎抄一通然后完事大吉,看样顾不上这茬了,急急忙忙要走,命令着:“愣着干什么?张杰,联系你们陆队长,让他挑几个重案队组员来帮忙,按着交待地点排查枪支………你们几个,马上突审薛建庭,听好了哦,查不出结果来,处分你们,干活去………高峰,你跟我走………”

说话着,叫着秦队长俩人急急忙忙走了,八成是着急地要向市局领导汇报。俩领导一出门,得,几个小警压抑了许久,“啊……”地一声乱叫乱跳着互击着掌,乐了。不管队长还是支队长,不管有多么凶,真正把案子办了,那肯定是想凶也凶不起来了。

十分钟后,薛建庭又一次被带进了一队长特询室,已经记不清自己这是第几次进来,这都下午光景了这群警察还是没完没了,悻悻地坐定之后,看着对面审自己的还是第一次见着的俩警察,撇着嘴一副肉烂嘴不烂的得性。心里暗骂着,这帮孙子,又是问一句今儿怎么回事,消遣大爷来了。

不料这次变了,面前的两个警察都是慎重,没有刚开始的戏谑了,声音很浓很重很肯定地问:“薛建庭,进来一天了,该进入正题了,说说,你南郊羊坊老房子埋的那支枪,哪来的?”

此时还不知道枪支是真是假,郭元的话旨在诈上一诈,直接问出处而不问埋处,好像枪支已经起获了似的。不过尚不知情的薛建庭一听,愣了,两眼瞪得大了几分,眼珠子直往左右打转,半天说不上一句话来。

片刻的惊诧之后又开始抵赖,郭元和肖成钢互看了一眼,这表情,八成枪的事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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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队对薛建庭的预审,像挤牙膏一样艰难地进行着。薛建庭依然在抵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派往汾阳对郑奎胜进行深挖余罪的预审员上路了,市局预审处抽调出来的人员,兹事体大,涉及到未破的命案,谁也小觑不得。

南郊羊坊距离二级路两公里的老式独院房前,薛建庭的旧宅,现在居住是一个远房亲戚,房前被五六辆警车包围着,围着一圈居民在指指点点,申请了搜查令的十名重案队员,持着金属探测和蜂鸣搜索设备在这里一寸一寸搜索。枪支是个敏感的东西,那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何况还涉及到十四年前的一桩悬案。

伍支队长和尚在汾阳的简凡通过电话之后,急急匆匆地往市局赶,此事把双休的各位领导都惊动了,梁局长紧急通知召开局长办公会议,要听取支队的汇报,晋原分局的失窃案涉及到公安内部,这个多年悬而未决的案子一直是市局的一块心病。这么一来,齐援民的事倒在其次了。

而此事的始做俑者简凡反而没事了,电话里虽然听得支队长口气不善,可线索明显比训话重要,细细一说经过,支队长一安排,这边的预审将有人接手,自己这仨,还真没事了。时继红告缺要回家看看老父亲,这一趟返程可就只余下简凡的杨红杏了。俩人中午没顾上吃饭,简凡驾着车在汾阳转悠,找了老字号请杨红杏,光顾着审郑奎胜了,午饭还没吃呢。

店名很直白,就叫羊杂石子饼,前一次来的时候就在这里购得石子饼,和杨红杏俩人进了店,要了两份羊杂、三样大饼,石子饼、鲜羊杂,咸香绵甜加微辣,汾阳的名吃。自然是不能错过了,杨红杏见得这饼凸凸凹凹的饼面,色泽均匀麦色或者豆色,看着还颇为土气,不过一尝之下,倒也可口,俩人就着羊杂汤,唏唏嘘嘘地吃上了。

“嗯,好吃……汾阳名吃,名不虚传,还是老店的味道足。”

简凡边吃边赞道,看来是真饿了,掰着饼子大块朵颐,就着漂着一层葱花红辣椒的羊杂汤,见杨红杏也吃得津津有味,简凡这兴致颇大,介绍着:“这可是咱们省硕果仅存的石烹法了啊,用火烧热石块,石块传热慢,散热也慢,布热比较均匀,这样控制火候就相对容易,白面和红糖、豆面和炒熟的麻子、花椒水、盐。不同搭配味道差异很大,唐朝时候石子饼叫‘石鏊饼’,也有人叫‘天然饼’。你看这饼,没有一处发焦发黑的,受热非常均匀……”

今儿这事杨红杏和梁舞云功不可没,两边实时的视频传输对于简凡这干人就是天方夜谭,特别是还要用软件压缩,更是不懂了,不过在这两名女警手里,就跟小孩的玩具一般玩得甭提多顺溜了,简凡这陪吃陪说不亦乐乎,从出了汾阳监狱这嘴里就吧嗒吧嗒一刻不停,不是说人情风物就是说美食渊源,不过说了半天,看着杨红杏只顾吃着,对自己的高谈阔论根本无动于衷,像有什么心事一般,简凡这才弱弱地问了句:“哎班长,你怎么啦?有心事呀?”

一问才有效果了,杨红杏吃着捎带着翻白眼,叱了句:“简凡,你别老这么婆婆妈妈行不行呀?女人的心事也是你问的?真是……”

“哟?怎么啦?”简凡故作大惊失色,诧异地盯着杨红杏:“今天怎么啦?哎,班长,我可没惹你啊?这线索都有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吃得不舒服呀?那你想吃什么说一声,咱找地方去,现在不到四点,赶天黑回到大原就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吃吃……你别把吃一天挂嘴上行不行?知道不知道,一门心思就是吃、一门心思钻厨房的男人,最没出息。”杨红杏喝着汤,没喝完放下筷碗,吃得不多,不过看样不准备再吃了,不吃也罢,这么糊里糊涂说一句把简凡说迷糊了,又是小心翼翼地问:“班长,您说这吃……咋就没出息了?你现在的口气怎么越来越和我妈一样了?”

这等畏首畏尾、贼头贼脑的样子,又是逗得杨红杏扑哧声笑了,看来想和简凡生气都有难度。不耐烦地催着:“快吃快吃,吃完回大原,懒得跟你废话……你这一天就不能说点别的?三句不离吃,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吃才似的。光荣呀?”

“嗯,光荣,这有啥不光荣的。”简凡是越说他胖,他还越喘,就着这话头说上了:“我刚才给你讲的石烹法,知道谁发明的吗?神农氏,黄河先民的圣人,就是三皇五帝之一的炎帝,民以食为天呀,要我说,会吃,会做着吃的男人,最有出息……嘎嘎……”简凡干笑着,为自己正名的几句,不过脸上的笑立马僵住了,原因呢,是杨红杏剜了一眼,拂袖而去,出了饭店门到警车上等着了,这下搞得简凡有点明珠暗投了,好不扫兴。

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饭,付了账,出了店上了车,坐在副驾上的杨红杏正闭目假寐着,明显地感觉到杨红杏的有心事,不过今天的态度实在恶劣,简凡又不敢多问,讪讪地无言驾着车往回返,憋了一段路才征询似地问道:“班长,你别嫌我话多啊,你今是怎么啦?私事?家事?还是工作上事?说出来,我帮你解决解决?咱们关系向来不赖啊。”

“呵呵……”杨红杏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着侧着头看了看简凡,仿佛可笑之处正出于此似的,说了句:“我在担心你。”

“担心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担心你接手的这个案子呗?”

“案子,咂,哎哟,别担心,这条线我现在敢打包票,百分之百假不了,在这种情况下,郑奎胜不敢说假话,枪的线索和命案的线索,我觉得都有价值。”

“哎……你真糊涂。我担心的正是这个,如果这线索是假的倒也无所谓,反正你都查不出什么来,如果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杨红杏感叹道,解释了句:“对于一个案子,要查个体作案,这相对容易,也安全。但晋原分局的案子不同了,一是涉及到我们内部,将来要查肯定是困难重重;二是涉及到窝案和串案,不管内部、外部,都是不容易查办的人,你觉得你的能力能到这个水平吗?”

“到不了,那你着急什么?集体的力量是无穷的。”简凡笑着应了句,不过猛一想不对,又是问道:“哟!?不对呀,那昨天你干嘛还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觉得你根本是异想天开,根本查不出什么来,看着你栽个跟头也好。”

“嘿嘿……其实我也想栽跟头,不过有时候栽跟头也没那么容易。”

简凡咬着嘴唇笑得开花了,不过心里暗暗对杨红杏说的话有点上心了。倒觉得这么说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俩人正尴尬着,电话铃响了,一接电话一听到什么,简凡嘎地一声把车停到了停车带上,说了几句,又是深沉地看着杨红杏。

“怎么了?”杨红杏问了句。

“班长,事实证明,会吃的男人,同样也会有出息的。”

“什么意思?”

“枪,找到了,正是晋原分局的失枪。”

简凡不无几分得意地说道,杨红杏惊得睁大了眼,跟着又闭上了眼,长叹了一口气,好似根本没有查到线索的喜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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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枪号z199323455………子弹四发,与一九九x年晋原分局失枪吻合……”

羊坊的找枪现场,十个人足足耗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在压着水泥井盖的封井里找到了藏在井壁上的枪支,看来已经被薛建庭转移过了。

勘测员小心翼翼地把放进塑封袋里的枪收进银色的物证箱里,陆坚定看着这把过了十几年依然乌黑裎亮的枪身,心里有点黯然,不知道在想和这把枪同时消失的文物、现钞;还是在缅怀和枪同时失踪的队友,枪如果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伙人手里,那么那位队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电话,汇报到了支队长那里………枪找到了。

晋原分局的失枪找到了……大原市公安局局长办,伍辰光一言既出,举座哗然。

从晋原分局失窃案追溯到3.23文物走私案,从没有线索追查到了正在服刑的人员、从古董追查到南宫霁月阁、又绕了一个弯把网撒到了霁月阁,最终万流归宗,又回到了晋原分局的失窃案上,还捎带上了未知的命案……局外人一时无法细细理清其中的关系,只是惊诧于这个结果,而无法想像到其中的纷乱和繁琐,甚至于向市局汇报的伍支队长也是临时抱佛脚,打电话询问简凡这其中到底怎么一种关系,汇报到了半途接到了这消息,那么这个判断就无可辨驳了,失枪的出现比一千一万个推测还要有说服力。

这回伍辰光可有点意气风发了,说完了对案子的构想、推测,把在座的局长、副局长、政委听得肃然一脸。下一个议题就转到了侦破思路上,听着听着伍辰光可就高兴不起来了,梁局长提议马上成立专案组,挑选全市的刑侦骨干力量对此案进行深挖细查。这倒没什么,就是情理中的事。只不过在提议专案组人选的时候,肖副局长和张政委一致提议由市局刑侦处吴镝担任组长,既年轻有为、还有过参与此案的经历,现在还掌握着ccic的先进信息资源,自然是不二人选了。预审呢,当然是预审处提调人手,至于支队嘛,总体还是负责抓捕和外勤工作………

几个领导讨论着,听得伍辰光暗暗撇撇嘴,知道这老一套又来了,知道这个全市最年轻的科长和肖副局长的关系菲浅,敢情又要趁着案子转机来捞晋升资本来了,现在倒有点后悔当时应该直接成立专案组侦破,而不是弄个四不像临时调查组,这场合连话都不太那么好说了。不过细细想想这简凡连招呼都不打就胡来,又是郁郁闷闷生了一肚子气。这个场合上,伍辰光就有点人微言轻了,领导征询意见的时候,也只得违心背愿表示赞成。

提议,通过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现在宣布市局一项决定……”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肖副局长的脸拉着颇有几分威严的样子,环视了一圈,此时的会议室里明显地分成了两个阵营,市局和支队的一大部分,差不多占满了圆桌的座位,右手角一小撮,是另一个阵营,简凡、张杰、严世杰和时继红在座,郭元和肖成钢还在一队忙着,这个临时调查组高矮胖瘦不一,和从市局下属各部门调出来的精兵强将相比,不管怎么看都像个乌合之众。

不过这群乌合之众捅的娄子可不小,齐援民被刑拘不到二十四小时,关系直捅到了省厅,省厅外事办、督察处都派人核实具体情况,一查之下,对于齐援民一队并没有确凿的指控证据,迫于压力市局只得放人。梁局长、肖副局长以及伍支队长一队其实就刚刚从一队归来,不但亲自放了人,而且仨位领导口头向这么文化名人道了个歉,这事办得,净让人憋曲了。

一边是捅了个大娄子,一边又找出了一个淹没十几个的悬案线索,薛建庭的预审还在继续,郑奎胜已经被市局从汾阳解押回大原深挖余罪,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沿着这条线索往下深挖细查,真相就昭然若揭了。而此时,要宣布的决定就有飞鸟未尽、良弓先藏的意思了,听着让人心寒。肖副局长顿着话音的片刻,悄悄扫了一眼简凡,简凡脸上尚带着余笑,不知道是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为了案子出现转机而喜悦,或者,是还无从得知组织上决定………

清了清嗓子,肖明宇副局长翻着一纸决定朗声念到:“即日起成立晋原分局失窃案侦破专案组,由我和梁局长以及省厅督导员冷志和同志、支队长伍辰光同志组成督导组,督促案件的侦破进度。吴镝同志任专案组组长、重案大队陆坚定同志、市局预审处高志国同志任副组长………原支队成立的临时调查组即日起解散,原临时调查组组长简凡同志暂时停职检查,其他组员进入专案组参加侦破工作………”

朗朗的声音在说到简凡停职检查的时候,肖副局长眼皮抬着,有意地看看自己下首的小警察,奇怪的是没有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变化,这倒让肖副局长有点暗暗称奇了,难道这么大年纪,还是个荣辱不惊的人物不成。

“好了,现在散会……”

肖副局长说了句,提前起身了,会议室格外地安静,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太好,这个情绪来自于伍辰光支队长,虽然话里没说,可一直就是虎着脸敷衍了事,肖副局长巴不得早一点结束这场短会。

蹭蹭擦擦的挪椅子声响着,随着领导的步子一干人陆续起身了,陆续离开了会议室,此时的简凡脸上方显出了一丝失落,但这失落是随着一个身影的消失出现的。

是胡丽君,数月未见,此次会议上简凡的关注胡丽君更甚于关注这个案子的结果。从进会议室,简凡一直微笑着试图传递某种不为第三人知道的信息,试图和胡丽君四目相对的时候来一个戚戚心相知,今日所见的胡姐梳着短解发、右手持着警帽正襟危坐,依然是那样飒爽无比,特别是眉宇间的英气更逼人的几分,此时才让简凡心里猛省得,为了案子为了工作,自己几乎是“三月不知肉味”了,噢,此肉非彼肉噢,反正就是看得心里有点蠢蠢欲动,只觉得那个曼妙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脑子里………直到听到对自己的处分决定,才见得胡丽君眉毛微微一动,眼光向自己投来,不过那眼光实在没有暧昧可言,更多的是惋惜和失望,这么着一看,焉能不让简凡心里失落得厉害?

人,陆陆续续走完了,谁也不知道简临时组长失落所为何事,都当是受了这个停职检查的处分心情不佳。只剩下了当初的铁杆四人,严世杰大摇其头、张杰有点悻然不已,时继红有点忿忿不平,如果不是人多的话,八成早叫嚣上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时继红终于按捺不住了,虎着脸说了句:“没线索谁也不来,等着看咱们笑话。有线索了,一窝蜂全来了,就等着摘桃子呀?简凡,阿姨支持你,走,咱们找支队长去,干嘛停你一个人,大家都参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继红呀,你怎么还跟年轻时的脾气一样呀?你找支队长有什么用?这是市局自上而下来的,还有省厅的督导员,他也当不了家。再说你们这事办得,确实也放不到桌面上嘛。”严世杰提醒了句,比较公允了,简组长就瞒着自己一个干的这事,今儿早上才知道详情,自然是大摇其头了,这么着办案,不把自己栽进去才怪呢。说是这样说,说得也对,不过被时继红狠狠剜了一眼。

“哎,组长,你别傻愣着呀?说句话呀?不是被气傻了吧?你走了我们咋办呢?”张杰推了把,有点不忍看着临时组长如此下场。本来以为查到了线索就没啥事了,谁可能支队周一一开会就来了这么一下,别人不问罪,倒先把组长挑了。

此时的简凡才醒过神来,从对胡丽君态度的极度失落下醒过神来,左右看看队友,大大小小都还围在自己左右,虽然有失落不过倒不至于被气傻了,笑着说道:“气什么傻了?我应该高兴,案子有眉目了,我不管对谁都有所交待了,我能不高兴吗?我终于卸了临时这个重担了,省得被你天天挂嘴上损着,我能不高兴么?越往下越艰难,这次是收拾了齐援民个措手不及,再往下人家有防备了,那可就没那么容易找着漏洞了……有人抢着担子挑,我能不高兴么?”

言辞凿凿,越说越像撒气,此时倒真有点说不清简凡的真实感受了。四个人都像心下无着,正郁闷着会议室门开了,通讯员喊着简凡到支队长办,又通知着张杰、时继红几人专案组喊着一起开会,说是开会,怕是要移交几个人辛辛苦苦累积了一个多月的资料,时继红和张杰自然又是牢骚满腹,反倒是简凡好言劝慰,才把这两大一小劝走了。

………………………………………

………………………………………

这个变故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尚在可以接受范围之内,看样简凡倒还真没有太多地放在心上,或许在开始想这个事怎么操作的时候已经多多少少想到了可能的后果。一路弱弱地想着,轻轻地敲了敲支队长办的门,听得支队长的声音,轻轻地推门而进。

抬眼看着自己的支队长有点疲惫,不知道因为案子还是因为其他,有点过份客气地把简凡请着坐下,亲自倒了杯茶水,这倒让简凡受宠苦惊了,惊得一屁股又站起来了,又被支队长硬摁着坐回到了沙发上,就听得支队长像长辈宽心一般说上了:“简凡,这是组织上的决定,你不要背思想包袱,停职检查也就是给外面做个样子,向省厅和市局有所交待,昨天你们干的事嘛,实在有点太出格了。要不是查到了线索,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一听这话,简凡讶声回了句:“支队长,我没说我有包袱呀?”

“噢,那就好。千万不要有负担,作为我个人,还是支持你们的。”伍辰光坐回到了办公椅上,好像就是冲着为下属宽心来了。

不过简凡更诧异了:“支队长,这包袱和负担,不是一个概念吗?我真没有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噢,没有就好……不过你这说话可像有情绪了啊,作为警察,对于组织和上级的决定,要无条件服从。”伍辰光又是说了一句。

不过引起了更大的反应,只见得简凡呲眉瞪眼,好似真被误解了一般声音加高了几个分贝解释道:“我没情绪呀?我也没说不服从呀?”

“真没有?”这回轮到支队长诧异了。

“真没有,一个多月了没休息好、没吃好、没睡好、没玩好……正好一停职,啥都补回来了,我得感谢领导这么英明,嘿嘿……”简凡笑着说道,笑得有点没心没肺。

气着了,这么没心没肺真把支队长有点气着了,嘶地倒吸着凉气,招着手:“你……你站起来了,过来过来……我问你,有些话我就跟你挑明了说吧,对于市局这个决定也出乎我的预料,不过你实在是不争气,要不是捅这么个娄子,专案组的职位我尚能给你争取一下,你们搞得这事,让我这口没法开呀?……不管真没事还是假装没事,都得跟没事一样,啊!?工作还是要继续干好、干漂亮喽……不要觉得心里不平衡啊,组织上是经过慎重考虑滴……如果有机会,还是能回到专案组的。”

伍支队长侃侃而言,不过以他从警几十年的水平,这话就有点官冕堂皇了。简凡听得支队长敲着桌子说了半天,才瞅空插了句:“支队长,您……我我怎么觉得是您心里不平衡呀?不…不会是您有情绪吧?”

“什么!?”支队长乍被这么一说,拍桌子叫嚣了。

“这还用说吗?案子线索出现了,不像您预料的那样………专案组组建了,不像您预期的那样;嫌疑人出现了,也不是您预料的那人。您……您让我当两面派的想法也落空了,该失望的是您呀?”简凡被支队长一咋唬,针锋对对真话说上来了,支队长听着听着,眼瞪得越来越圆。不过这个想法也郁积在简凡心里良久了,越被压迫越释放得厉害,一对恃逆反心理更甚了几分,不闪不避地接着说道:“这么一停职一打发我,我没事了,多好呀?省得被人当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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