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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前事而今问(1 / 2)

('简凡仍然驾着那辆213警车,耐心地等到了九鼎的楼下,等着一个女人赴约………

工作的事很简单,警察这个职业里,只要不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永远都按部就班地机械重复,下午简凡到五一路派出所报了个到,被告知安防大检查隔一天才开始,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溜号了,赶紧地回队里补了一觉,醒来无所事事又钻射击场玩了一个小时,不过心里一直积郁着唐大头提供的那张照片,左思右想之下,才想起约这个人。

对,不是蒋迪佳,而是何芳璐。这个秘书很特别,因为配方的事和香香扯上了校友关系,而且一直保持着联系。从这里或许能知道点自己想知道的消息。

一直到十八时过了,才见得何芳璐款款地从九鼎的大门厅里走出来,已经然换下了旗袍,身着着一袭连衣长裙,露着半臂,外衣是个百搭白纱外套,倒不逊于穿着旗袍的样子,像这座城市所有的白领一样,穿着永远那么得体,好像随时准备赴约。简凡发动着了车,直停在门厅口接上了何芳璐。

上车的何芳璐好似有意外之喜,坐定了随意说着:“哎,简凡,怎么想起约我吃饭来了?”

“约美女吃饭还需要理由吗?”简凡呲笑着,一踩油门,一溜烟离开了九鼎,好似怕见人一般。

“这个恭维太浅薄了吧?有没有好一点的?”何芳璐兴致颇好,笑着置疑了句。

“有啊……这我可是行家。”简凡坏笑着,瞥了一眼何芳璐,调侃道:“在约会女人的时候,如果她不漂亮就说她有气质、如果没气质就说她有才、如果确实连才女都不是,那就说她有性格……如果连性格也没有,那就得说她可爱了;可爱也无可爱之处的话,那就只能说性感了………”

“哇……你不会是说我一无是处吧?”何芳璐故作惊讶了句。

“嘿嘿……你理解错了,这上面的优点你都有,我实在不知道该强调那一点呀?”简凡嘿嘿笑着,不过拍马屁的成份。这个马屁看来拍得不错,

美女都喜欢恭维,何况被一个帅哥恭维。何芳璐逗得咯咯直笑,直到说不成一句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俩人到了电话上约好的茶油鸭店,座落在大同路的新店开张不久,整个门面红漆一片,服务员身着的是清朝装束,古色古色的店面和伙计打扮顿让人耳目一新,何芳璐也算半个此道中人,刚坐下来马上倒被店里、环境、装束吸引住了。俩人之间或许仅仅是因为普通朋友的关系,这话便说得更多了几分,从美食之源到现代饮食业倒多少找到了点共同话题。

坐了不大会,服务员便即上开了招牌菜,简凡细心地切着鸭肉让着,嘴里如簧之舌却是一刻不停地介绍着:“何姐,这茶油鸭我来吃过一次,口感外酥里嫩,色泽金黄,肥美鲜嫩,炸着的时候满街飘香,闻着香、吃着更香,号称是百姓的全聚德……您尝尝,她这泡生鸭的料里用了几味中药,能尝了枸杞、五味子、泡椒的味道来不?据说是传统的清宫秘技……不知道真的假的啊,不过挺好吃。”

“嗯……确实不错。”何芳璐被简凡让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颌首认可着。再看简凡一身整整齐齐的警装,好似和这么一位帅哥出来倒也不丢份,不过可惜的是,这位帅哥的殷勤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吃了,何芳璐心里暗笑着,享受了一番殷勤,直吃到七八分饱,才不无谑笑地问简凡:“帅哥,钱也浪费了、时间也浪费了、嘴皮也浪费了,献了这么多殷勤,该说正题了吧?”

要瞒这号职场打滚的女人不那么容易,何况又是个善于揣摩人心思的秘书呢?简凡讪讪笑笑,掩饰似地说着:“没啥主题,就想请你吃顿饭呗………嗯,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安的话,我想问个事……”

话里有所难言,何芳璐接着话题往下说了句:“想问刘香莼吧?”

“嘿嘿……没有,不过你提起来了,那就说说呗。”简凡嘻笑着,好似问了一件不相干的事和不相干的人一般。

“切,装……你下午一打电话我就知道你想干什么。”何芳璐略带不屑地说了句,问道:“想问什么?”

“她……她怎么样了?”简凡问了句早想问的问题。

“那你不能去问她呀?”

“我能问我至于破费请你吃饭么?”

何芳璐像在故意卖关子,简凡反问了句,何芳璐笑着释然道:“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哪样?”简凡追问着。

“该上班时候上班、该下班时候回家,周六周日偶而出去转转,我们交往不算很多,偶而聚聚,上周好像她妈妈来了,没见着她。”何芳璐说道,语焉不详。

简凡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她和那个于跃龙后来……怎么样了?”

这句话让何芳璐吃惊一般地抬眼直勾勾看着简凡,看了半晌才嫣然笑道:“你这智商没问题吧?还能怎么样,掰了呗。”

“掰了已经!?”简凡讶声道。

“这事我倒知道点,于跃龙喜欢香香,追了差不多一年,可人家父母根本看不上乌龙乡下来的姑娘,压根就没同意过,你那么一下,正好,把人打成那样,有你这么个黑警察在背后,借他十个胆他还敢来泡香香么?……再说了,也给了人家父母一个绝好的借口,就掰了呗。”

何芳璐缓缓道来,不是涉及自己的事,说得是浅显易懂之至。说着把简凡说得迷茫了,两眼游离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何芳璐看得此等情形,倒不悦地数落上了:“你们俩都是我朋友,不过我觉得你这人不太够格当男人啊……我听香香说,你们俩从高中时候就处上了朋友,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想想,你除了人长得帅点,做得好吃点,你还给过她什么?我听她说,刚毕业你嫌活得不如意,没告诉她就奔回乌龙了;好容易重来大原了,还是一天糊里糊涂,不想想你们将来怎么办,连房子的事都是香香操心办的……你要早这样关心多点,跑得勤点,多为她着想着想,至于走到现在这地步吗?”

“哎,都过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简凡摇摇头。

“既然都过去了,你还问得有什么意思?”何芳璐嗤笑着,不屑道。

“我问问怎么啦?关心一下不成啊。”简凡有点扭捏。

何芳璐掩鼻轻笑着,倒难得见得简凡这么个小男人做态,颇是有趣的紧,唆导着神神叨叨说道:“给你出个主意啊,你要真喜欢,现在就去找她,海誓山盟一番,没准能回心转意,就你刚才恭维我那水平就成。……我觉得她看错你了,不光她,我们都有点看错你了,我听说你打人那事,这事嘛,要想想也像个爷们办的事,有一次说起过,香香说了句什么来着,她说,早知道你这么有脾气有血性,都不用搭理那什么于跃龙了,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个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说着何芳璐倒自己笑了,不过看样对简凡打人并没有什么反感,只是对俩个的分手有点可惜而已。

“算了算了……知道她过得好,没什么事就行了。”简凡打断了何芳璐的劝说,转移着话题,猛地想起刚才的一句话来问道:“哎,谁告诉你我是黑警察?这可不是什么美称。”

“这……”何芳璐一语结,反问道:“难道你不是么?”

“我那里是啦?”简凡质问着。

“咂……”何芳璐不悦的眼神看着简凡,反问道:“这还用说吗?把于律师那种家庭都压得不敢发作,这是一般人办得到的么?李威是谁知道不?在省城房地产那个圈子里号称李财神,谁要缺流动资金,一个电话他就能给你办了事。张仁和是谁知道不?省城房地产业号称奇才……这么几个人物都被你调得来回动,你说你是个小警察,谁信呀?哎,简凡,你别对我藏着掖着啊,我没什么可求你的。反正我小职员,也没什么可怕你的。我是有话直说啊。”

“啊!?……我,我确实就是个小警察嘛,这……”简凡两手僵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事。

“装……”何芳璐翻了个卫生眼,不过跟着笑吟吟地说道:“你要是个小警察,我还懒得应你这邀请呢!不过现在呢,我还真不敢小看你,没准什么时候还真有求得着你的地方,呵呵,要是我将来开公司,有你这么个黑白通吃的朋友罩着,我还怕什么呀?”

何芳璐说着,语气缓了,人也更靓了,笑容里虽然职业性的味道浓点,不过也看得出少不了几分讨好的恭维,这么一来,就让简凡有点受不了了,听得云里雾里,张口结舌问着:“有……那么玄乎么?还黑白通吃?我像么?”

“你自己办的事,你自己不知道还问呀?”何芳璐看着简凡,像是在寻找什么,找了半天有点失望地说道:“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个有霸气、有涉黑背景的主啊………可有些事又让我不得不信,蒋九鼎见了张仁和都得头疼,一回头这张仁和不声不响就被搞得灰头灰脸,现在已经销声匿迹了,我就奇怪这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事?……还有啊,我毕业就应聘进了九鼎,现在月薪不过六千多,蒋总是个典型的资本家,净见加班不见加薪,你要是个普通人,他舍得花五十多万送你一套房子?”

“哎哟……这什么跟什么呀?”简凡直拍脑门,挥着手示意着打住了,无奈地说道:“不要乱想啊,女人的想像力太丰富了,丰富得要胡思乱想了……我求你办件事。”

“说呗,荣幸之至。”何芳璐大包大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很简单,你和香香成朋友了,如果她有什么事,告诉我行么?她一个人在大原,我……有点不放心,再说……我们分手了总不至于非要仇人吧,反正就很简单,万一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事了,多个朋友,多份力不是……”简凡解释着。

何芳璐看着,诧异之后嫣然笑着道:“早干什么去了?切,现在才想起关心来呀?行,没问题。交给我了………认识你这么长时候,就这句话还像个爷们,我先替香香谢你了啊。”

一声谢谢,很诚恳的谢谢从简凡嘴里说了出来,何芳璐多多少少有点感觉到,俩个人之间的痛楚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得掉的,呷着水、无聊地把玩着餐巾纸,何芳璐突然觉得这个数月前见到那个小厨子,已经很陌生很陌生,凭空地多了几分苍桑和成熟,就像城市里打拼的同龄人一般,经历过最初的阵痛之后,慢慢地都开始溶入到这个环境里,开始变得圆滑,但却变得不像自己了。

“简凡。”何芳璐看着简凡默然无语了,打破了沉默,仿佛要把积郁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一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是真要追蒋迪佳吧?”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简凡一抬,精神来了。

“问题大了。”何芳璐苦笑道:“你不觉得你们俩不可能吗?”

“一切皆有可能。”简凡文邹邹说了句。

“呵呵……你眼中见到的和事实是俩个样子。蒋迪佳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男朋友,像这么漂亮的女人背后连个追得男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何芳璐突然问了句。

“哟!?………”简凡一怔,倒真奇怪了,一想还真是如此,诧异地盯着何芳璐,就听得这位蒋总秘书说着:“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啊,我也不是背后说小话的人,不过我怕你陷得太深受不了,听我一句,蒋家的大小姐,不是你娶得起的。”

“切……”简凡一听,扬着头,不理会了,这话有点伤自尊好像。

不过何芳璐却不急不恼地说道:“我不否认啊,蒋迪佳是个几乎完美的女人,可你知道这个女人的过去吗?你一点都不了解,是不是晚上净做梦傻乐呵呢?呵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有什么事?难道……”简凡吓了一跳。

“对,肯定有事……”何芳璐缓缓解释道:“别想歪了,蒋迪佳是个十成十的好女人,也是个可怜女人………十六岁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伤到了脊椎,在床上瘫了四年,我听她家里人说的啊……前后动了四次大手术,勉强拄着拐能走路了,后来开始理疗、学瑜珈,刚站起来没几年……二十六才学完大学课程,到报社谋职其实也挂个幌子有事干比家里闲坐着强,而且我听她妈妈,就是我们董事长念叨过,要把蒋迪佳送到国外,医疗条件好点,因为她有可能再犯病,一犯瘫倒的可能性很大,这种女人谁敢娶回家,万一再复发,那可是一辈子的事。再说就愿意,你也得拿出那么钱来呀?怎么样?是不是破坏了你心目中女神的形象?”

一段话说完了,很自然地看到了简凡张口结舌,嘴合不拢了,两眼中俱是惊讶,结结巴巴地问:“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危言耸听吧?”

从来没有想到过风情万千的蒋姐,会是一个重症初愈的人,从来没有想到过,这其中还有这么深的事。不过何芳璐很满意这等结果,笑着加码道:“这不是什么秘密,省城这富二代多得很,知道蒋家这个半残废大小姐的人多得去了,谁敢招着呀?都心明眼亮,就你犯糊涂呢,蒋家有儿子,想要人家那家产,没戏,人家不招女婿。不过,你要真想把她娶回家养着供着,没准蒋家正求之不得呢,没准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呵呵,就怕你以后受不了。而且呢,蒋迪佳也是个独身主义者,她未必接受你……”

“我……靠………”简凡看着何芳璐幸灾乐祸地笑着埋下了头,嘴里憋出来了俩个字,再想想那个蒋九鼎不无鼓励地让自己去追他妹妹,再想想俩人曾经激吻的时候,自己咸手刚伸进衣服里就嘎然而止,再想想不管什么时候见蒋迪佳都是独自一人,眼里含忧,只有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才恍若云开日出,这一切的一切,背后还有这么大个不为人知的事,或者,仅仅是不为自己知道而已。想骂,骂他娘蒋九鼎俩句,不过又忍不心来,一想起蒋迪佳的样子,又有点出不了口了。

这个故事就让俩人之间有点尴尬了,何芳璐的话直刺到了简凡内心最深最美好的地方,或许是梦想破碎,或许是心有戚戚,再也说不出流利的话来了。

“好啦,吃饱了喝好了,该起身了……别想了,她现在在大洋彼岸,想也白搭。”何芳璐款款地说着。和简凡一起起身了,这个去处简凡却是知道,一周前在大原俩人通话,蒋迪佳就说要出国旅游一个月,和父母一起。

一路无话,悻悻把何芳璐送回了开发区的住处,这里是白领有名的单身公寓,何芳璐下车殷勤地邀着简凡上家坐坐,简凡却是翻着白眼,理也不理,驾着车飞驰而走,油门大踩,这破213的的排气管呜一声冒出了一股黑烟。

何芳璐躲开了,笑着边上楼边心里暗想着:完了,这小子又开始失恋了,看谁都不对眼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四方通信施工公司是通过省通信管理局认证的施工单位,座落在杏花岭区杏岭路边的这个单位虽然不甚起眼,不过在通信行业里可是如雷贯耳,从大原到各地市的中继光缆有一半出自该公司之手;大原市政施工的管道,有六分之一属于该公司承建,通信行业里移动、联通、网通加上后来的铁通这几年整个就是群雄混战,谁都在抢着架设线路、抢着用户群体,让这种靠外包线路工程的公司赚了个盆满钵盈。不过五年的时间,原本靠着代销电缆电器交接箱等通信原件,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在杏花岭区修起了整整一幢六层通信大楼,像造反派一般迅速窜红了。

垄断产生了暴利,跟着暴利行业发家的这类通信施工单位,也富得流油了。根本不用了解财务状况,看看大院里的装饰就知道。占地三十亩的的四方大院,有一半垒着两人多高的电缆、光缆辊;七八辆应急通讯抢修车全副武装整装待发,这种可以应急发电、抢修光电缆的高档车一辆的造价就有七十万了。除了工程施工,四方还承揽着几家通信企业机房的应急发电、光缆抢修等外包项目,大院里公司人员和施工队足有三百人之众。前几日发生了地痞上门讨债的事,四方又从保安公司借调了三十名保安,只怕这干浑人再来上门,不过幸好当地派出所和治安队对四方也是大力支持,抓了几个人后,连着安生了几天。

不过,这事像年总考虑的那样,还没完………

上一次被抓的几个痞子刚被放走第二天,大上午又来事了,一辆丰田,后面跟着四辆商务车,不理会门卫的阻拦,直刷刷地冲进四方大院,大咧咧直停在办公楼前,车上刷刷刷下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彪形的、不彪形的、凶相的、不太凶得,彪乎乎的一群围着一个彪乎乎的大脑袋,看样是带头的,直往办公楼里闯。

找事的来了。一群保安叫喊着施工队的人,哗拉拉里里外外围了上来,一眨眼上百号人又把这干人围到了正中,不过今天诧异了,这群人没有动,大夏天袒着西装一趟,四周一亮,各人伸展着手,那意思很明调白,俺们没操家伙,就俩肩膀扛了一张嘴来了。

为首的,可不正是唐大头是谁,被简凡训了一遭,还就不服气了,只当得自己在大原也活了三十年,什么鸟没见过,还就不信邪了,今儿亲自上阵来了,就见得唐大头威风凛凛,扯着破锣嗓子大喊着:“知道老子是谁吗?大原里打听打听,姓唐名授渔,绰号大头,老子扛着西瓜刀横行的时候,你们还穿着开裆裤呢……怎么着,来打呀,动手呀……兄弟们,伸着脑袋让他们砍,今儿谁能死到这儿,我唐大头他妈的给你披麻戴孝………谁动了你们,我砍了他全家………”

说得这话纯属刀尖打滚、刃头抢肉的主,面相本就不善,口气敢情要慷慨赴死来了,这么着一来,倒把一干围着保安和仗着人多势众的施工队人镇住了。

一看人镇住了,唐大头不依不挠了,转着圈看着保安和施工队的人,伸着脖子,咧着嘴,一副无赖的形象,叫嚣着:“动手啊,你们都站着别动啊,我就看看四方的人能把我怎么样。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赖账你还赖成大爷了是不是?………你们是申安保安公司的吧?小兄弟,你们老大申安国在街头混的时候,见了我唐大头都叫声兄弟,我说你们可以啊,连我手下兄弟都打,你们怎么?怕我找不到你们家门上……信不信他妈我今晚抄了你们老窝,奸了你姐、操了你妹、干了你老娘………妈的,打人的账,老子跟你们慢慢算……”

这人越说越烂,几个保安一听心里打鼓了,真为那千把块钱工资得罪这么一号烂人还真划不来,何况这唐大头也确非浪得虚名,大原里倒还真有这么一号人。不过唐大头的话确实过于嚣张了,一干保安虽被压着,可到底还被激得血气方刚。

唐大头环视着众人,除了自己带来的三十几人,外围倒有两三层,都眼光不善地看着自己,知道这阵势不过示弱但也不能激化,一眨巴小眼,硬话说完了,不软不硬地又上来了:“当保安的、架线的,啊……我唐大头恩怨分明,没动过的,我不难为你们,都他妈挣辛苦钱的,谁跟谁过不去呀?不过今天我们是上门要债来了,你们那个想动手试试斤两,请便……兄弟们,扯开怀,让他们动手……”

唐大头一挥手,要耀武扬威了。一句出口,随从齐刷刷把西装一后摆,一扯衬衫,三十个光膀子露出来,吓得众人齐齐后退几步,只见得这干混球,有一半膀子齐胸纹着龙虎豹,偶而有几个横的,刀疤伤疤不知道什么疤,一前胸能数七八处,一干老爷们这么着趟出来,狰狞无比,气势端得是不同凡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张一弛,倒把四方上百人惊得静静围着,谁也不敢动手了。这三十几个可都是唐大头一块混的精英人物,聚齐活了,这威风自然是厉害得紧。

警情……警情………三辆警车叫嚣着,鸣着警笛直冲进大院,车下呼拉拉跳下了十几个警装的治安队员,这里离报警点不远,大概从唐大头进门,这报警就出去了。不过今天有备而来,唐大头看样并不畏惧。老大不尿老二的斜站着。

“让开、让开……谁捣乱……”

带队的警察分着人群,一干人直进了中央,那领头的一看唐大头,脸上有些不自然了,笑着问道:“哟,唐经理,又要挠乱治安呀?这刚放走两天,亲自上门来啦?”

“闫队长,我们这是正常的生意来往,催讨公司债务……你看见我们扰乱治安了?啊……你们扰乱治安了?是你……还是你……”唐大头装腔作势地说着,围着人群问自己手下人,大伙都摇摇头,再看这场上的架势,就扰乱也未必可行。

“唐大头,你别给脸不要脸啊?是不是想让我们把你带回去,过过堂。”姓闫的队长三十多岁,看样也不是个善茬,虎着脸问着,对于这号地头蛇,从来就没好脸。

唐大头一看,对上了:“好啊,闫队长,没事,您要抓我,我立马跟您走,除非你有本事毙了我,要不我明儿还来………你们告诉年荣贵,钱一天不还,我就呆这儿一天,少还一个子,我还就不走了。这辈子,我他妈跟他耗上了……兄弟们你们今天给我作个见证,大家看看,我犯什么法、触什么忌了,一会有警察抓我,没事,他们抓他们的,没你们的事,将来我要死到里头,这债,你们继续朝下要,年荣贵只要不死,他就赖不掉,他就死了,朝他老婆、朝他儿子,继续要……”

说得是唾沫星子飞溅、神情是大义凛然不已,这要账的本事可比手下动手干架强了几倍不止,倒把在场的治安队里的难住了,这话里明显是不死不休,而现在还没借口把人带走,就依个扰乱治安带走人,罚俩钱放出来,估计还得来。那位闫队长看着形势大出所料,明显有点棘手,拔着电话不知道请示着谁。一会儿楼里出来的一位四五十岁自称副总的带着一位办公室主任分开人群直和闫队长站到了一起。

“唐大头,给个面子。今天我值班,别让我交不了差呀。”闫队长小声说着,这号出了名的烂人,倒也不愿意结下仇,话里倒比对一般的小混混客气了许多。

“行啊,闫队长,没问题啊。”唐大头骨碌碌转着小眼,应承得利索,不过一反问:“那明天呢?我还来?”

“这是他们刘副总经理,直接跟他们交涉,带这么多人干什么?有话坐下来谈嘛。”闫队长指着下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早给我们谈,咱们不没事了吗?”唐大头接受条件了,一挥手喊着:“散了。车上等着。”

领导的话端得是不同凡响,唐大头一呼一喊,一干混混如鸟兽散,哗拉拉直钻到了车上,发动着车停到了楼侧,像没什么事发生一般。这边闫队长和刘副总商议着什么,一会直领着唐大头上办公楼。

要债,起码要逼着见着正主,这第一步,快办到了。

唐大头虽是艺不高,可胆子不小,被请到办公室,有人伺候着点烟,有人伺候着倒水,回头这刘副总抱着足有一块砖厚的资料进来了,往桌上一放,谈判就开始了。一个副总和一个主任轮流说着,这原委越听唐大头越有点心凉,原来这湘南电缆厂也就是效益不佳的厂子,三年前通过市网通老总的关系硬往四方推销了一批电缆、挂钩、线夹之类的小物件,仅结了预付款就发现电缆电气性能检测不合格,正自交涉的时候,又逢市网通老总因为贪污案倒台了,双方的债务纠纷就此而起。湘南的电缆厂要货款,而四方却因质次价高拒付,偏偏两方又因为都不愿和倒台的领导挂上勾,都捂着私下里交涉,反正就是交涉不成,一直拖了三年……

“唐经理,我们知道您的名声。”那位刘副总客气之至,婉言道:“可现在我们已经正式上诉湘南电缆厂,准备追讨预付的款项以及赔偿,您现在让我们付货款给你,是不是说不过去呀?”

唐大头心里咯噔一下子,凉了。丫的,上当了,八成被外地的生意人当冤大头耍了一把,这要是上法院,三审五审六调查,结案还没准到驴年马月了,就湘南电缆厂那破厂没准连应诉都不会来人,即便是判下来,也落不下好。

“听到了,唐大头。”闫队长不无几分自鸣得意,谑笑着看着唐大头吃瘪的样子,玩味地说道:“案子已经上法院了,在未判决之前,你要到这儿阻挠人家的正常工作和经营秩序,那我可只能公事公办喽。现在这年头可不是拼刀拼枪的年代了,我相信你不至于和你手下那么浑吧。”

“唐经理,这都是电气性能检测的资料,您过目一下,我们四方是个大单位,一年几千万的营收,不至于赖湘南这三二百万的货款吧?实在是这货残次的厉害嘛……”刘副总推着资料往唐大头面前放放,这其中的关窍怕是唐大头一时无法领会,四方之所以收下这批货,怕是碍于领导的面子在里面,即便是残次品也没办法。不过错就错在领导不该倒台,一倒台,人情就倒了,那事嘛,就只能公事公办喽。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唐大头难住了,不懂装懂地乱翻了翻这些资料,却是推过一边,黑沉着脸,眼看着今天讨不着便宜,再看刘副总和闫队长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悻悻地一推资料,撂了句:“算我倒霉……上法院就上法院,谁怕谁呀?”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闫队长和刘副总直看着唐大头一干人呼啸着出了四方大院,俩个相视笑着,刘副总殷勤地邀约着闫队长中午留下来一道叙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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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上法院是肯定不会的,唐大头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一仗把唐大头搞得灰头灰脸,头越来越大,回头再找介绍这笔生意的一个朋友,却发现早已恰去楼空,敢情这货色和外地这湘南电缆厂的已经是约好唱双簧的。这才省得一辈子打鸟,这次还真是被鸟啄了jj,有苦都不好意思说了。

还不死心的唐大头又憋了几次坏水,准备夜袭四方捣乱,等手下孙二勇带人到场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停着辆警车,看样四方已经是固若金汤了;又想了个绝招,让车骡子,梳长头发那个,带着一干烂人准备到年荣贵住的高档小区里来个流氓动作,泼墨刷漆恶心恶心,不料没想到的是,这干混混连小区门都没进去,刚闯进去,警报响了,又把一干人吓回来了,后来不成就窝到小区口上等年荣贵的家里人出来耍流氓,结果更背,这有钱的主跟普通人不一样,年家大闺女牵了一条半人多高的藏獒,看那架势,混混们压根就没敢上前骚扰去。至于年荣贵本人,就更难见着了,唐大头要债要了这么长时候了,到现在才发现,还没见着真正的法人代表呢。

把个唐大头难得哟,头是越来越大,这不,连着三天,大晚上独自一个人喝闷酒,喝到了半晌灵光一现,趁到了盛唐吧台,要了瓶轩尼诗,屁颠屁颠往十三层跑。

本来想找那个人解决,不过那天看那话说得绝决,好似还真没有回旋余地,自己折腾了半天没有结果,看来只能迂回作业了,到了经理室门口正正衣领,轻轻地敲敲门,里面响起了一声女声,进来。

不是别人,是曾楠。唐大头一进门,只见得曾楠依然个老样子,两脚无聊地搭在办公桌上,偶然地盯盯监视屏幕,一看是唐大头进来了,理也不待理,只是讶声了句:“哟,唐大头,你什么时候也懂文明礼貌了?”

“嘿嘿……看你说的,咱不一直都文明人么?哎,楠楠,给你拿了瓶红酒,你喝着啊,记我账上了……要嫌闷着慌,我帮你看着,你歇会……”唐大头恬笑着,殷勤倍至,客气倍至,倍至的曾楠看外星人似地,惊讶地腿一收,站起身上,俏生生地站在原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盯着唐大头要看个仔细,嘴里怀疑地说道:“呀?唐大头,这几天没见,你上夜大啦?越说越你越喘了啊。”

曾楠笑得前附后仰,只见得这唐大头仿佛见了丈母娘一般的乖巧,伺立着好像随时准备点头哈腰似地,脸上几乎谄媚地要开了朵花儿似地,这倒和平素里老大不尿老二的得性相差甚远。

“哎,哎……我没上夜大,我头大……”唐大头说得悻然之至,被曾楠糗得哭笑不得,讪讪地一说要债失利,损失惨重,前后细细一说,倒把曾楠说得同情心顿起,忙着倒了杯酒给递上。唐大头接着酒杯一饮而尽,不无几分低三下四的求道:“楠楠,我平时这嘴臭点,可我是真关心你呐?你说对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攀交情呀?哈哈……好,领情了。”曾楠笑着坐到了椅子上。

唐大头却还站着,抖出包袱来了:“那我有难处,你不能不帮吧?”

“你算了吧。收债那事我可帮不上你。”

“你帮不帮吧,你要帮,准行。”

“怎么帮?”

“帮我请个人。”

“谁呀?”

“简凡。”

“什么,他!?”

曾楠抿着酒被噎了一下,再看唐大头说得郑重其事,几分不信地问:“喂喂,唐大头,你可是老江湖了,你办不了的事,他行么?再说,你请个警察帮你收烂债,这叫什么事吗?不成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大头一看曾楠摇头,急了,嘴里不迭地道着:“你别小看他啊,这小子憋坏水可不比一般人,连姐夫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有啊,上次他一眨眼就拉出一帮雷子来,那多顶事,比姐夫还厉害,回头把黑皮几个小王八蛋都提留起来了……我不是没办法,那杏花岭治安队就天天守着,我没机会呀?咱们这身份不跟大骡子一样么?出身不好,谁看你都像坏人,这雷子盯得太紧………”

“你让一个警察,去对付另一帮警察,可能么?他们是一家哦,你个猪头……”曾楠悻悻地翻着白眼,不屑地道了句。

“谁说不是呢?可我咋办嘛?二百万呀……我地妈呀,这他妈二百万够我嫖后半辈子了……哦哟,把我心疼滴哟………你们也太不把我当人了吧?姐也不管、姐夫也把我扔一边,还说我多事……哦哟,真把我逼跑了,你们能有好啊……”唐大头直拍着大腿发了一通牢骚。

曾楠笑得花枝乱颤,直到唐大头牢骚发完了,才迸了句:“活该!”

“好,一刀两断啊,有事以后别找我,我靠。”唐大头火了,拍着大腿起来了。

“嗨嗨……别闹了,你这脑子有问题。这笔账就不该接,现在都上法院了,那么大单位你怎么出手要……再说,你找简凡不白找么,他一个小屁警察,能帮你什么忙呀?他就想帮你,怎么帮呀?”曾楠摆着手,口气倒软下来了,要说盛唐这里,唐大头还真是个顶梁柱,那个小姐妈咪要跳槽了不稀罕,可唐大头真跑了,还真是盛唐的一大损失。这个混混虽然是仗着姐夫和表姐在这里胡吃胡闹,不过平时办事确实也不少,最起码这里没有像其他娱乐场所那样打架闹事发生。

“你只要帮我说通他,就成了。他要是真没办法,我认栽了,我赔这二百万,不说了,以后再不提了。活该我倒霉,这总行了吧?”唐大头破釜沉舟要来最后一招了。

曾楠盯着唐大头,看唐大头说的这么郑重其事,想了想突然问了句:“债包多少?”

这是问总额,唐大头张口就来:“三百二十万,不算利息。”

“那意思是?如果都要回来,你挣一百二十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加上利息,不止这么多。”

“那好,真要回来,算我五十万。”

曾楠一个狮子大开口,唐大头“呃”地一家伙一口气没憋上来了,张口结舌地瞪着曾楠。

“爱给不给,我还不想要呢。”曾楠斜忒着眼,抿着酒杯。

“成!”唐大头咬咬牙答应了句,**了句:“反正要不回来,我是没钱给你,还得你救济我。”

“哈哈哈………”曾楠豪爽地笑着,手指勾着示意着唐大头上来面授机宜,就听得曾楠轻声说道:“简凡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你这样这样……他碍于面子,就不好意思不帮你了。”

声音小小的,只有二人听得见,唐大头听得云里雾里,狐疑地问:“行不行呀?别让我赔了钱又当裤子啊。”

“你不试怎么知道?要是真行,我也发笔小财,我能骗你么?要干赶紧准备去………”

曾楠笑着出了馊主意,不多会唐大头从这里出去的时候,脸上的阴霾好歹开始渐渐散去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辆标着通信抢修的厢式车缓缓驶离了四方通信大院,大多数人不认识这种类似于依维柯的厢式车,而在通信行业内部,带着siemens通信制造标识的车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车倒不出奇,只是车载的dtdr光域反射仪、光缆熔接以及应急发电设备均出于通信专业制造商西门子公司,比国产的造价高出三倍不止,一辆整车加上设备的造价,不比一辆大奔差。

大原市有通信抢修外包业务的施工单位不超过二十家、有能力实现野外作业、应急抢修大对数电缆和光缆熔接的单位不超过十家,而拥有这种高端应急通信抢修设备的不超过七家,七家之中,四方是民营中实力较强和较大的一家。

车缓缓地驶出杏花岭区、绕上了环城路,向北行驶进了通往清徐的国道,司机和助手打着哈欠,对于周一就被抓了个正着出来实施野外作业颇有微词,光缆测距显示故障地点离大原市中心机房有二十多公里,接近清徐县境内了,夏天里的光缆故障的多发季节,打雷下雨、风吹鸟儿啄加上野外砍伐都可以导致光缆通信的中断。干这行有个不好处就是,随时随地得准备上车走人。这不,后面车厢里的技术员、线路员车坐得昏昏欲睡,大概是周末玩得太疯,个个脸上都带上了几分疲惫之色。

险情,突发险情,接近故障地点的路段,一辆农用三轮车从小路直驶上了国道,精神有点萎靡的司机霎时吓出了一身汗,下意识地猛踩着刹车,只见得庞大的通信车猛地一顿,四轮齐刹,嘎地连续地尖叫,在地上划了长长的一条黑迹,堪堪地斜停在路面上。一身冷汗直冒的司机光火之下不管不顾了,扯着嗓子大骂道:“干你娘,眼长逑上了?会不会开车……”

说不会还真不会,三轮突突突根本不停,缓缓地开过来,刹也不刹,直到咚地一声撞到了通信车才自动刹住了,车身被撞得一摇,司机火冒三丈一跳下车,急了,三两步上前,开一把把开三轮的揪下来,指着通信车破口大骂:“干你娘,卖了你都赔不起……想他妈找死是不是?下来,都下来……”

通信车里,哗拉拉跳下来一个助手,还有技术员和线路施工员,六七个人围着开三轮的,这人穿个大裤衩、黄胶鞋、上身套着破坎肩,长长瘦瘦弱弱,也就是郊区菜农的打扮,司机推推搡搡着那人,不料猛地一捂下裆,先蹲下身子了,却是开三轮的农民先动手了,一脚踹到了老二上。

这还了得,一个对七个还敢先动手……七个通信车上的大老爷们光火了,拽人的、勒脖子的、扇巴掌的、伸拳头的、抬腿踢的,劈里叭拉把这人摁着死揍。那人抵挡了没几下就被干翻到地上了,杀猪介地大喊大叫着救命。事情来得太快太突然,几乎都是下意识怒而拔拳相向,除了技术员没动手,几个人砰砰叭叭揍人揍得起劲,正施虐的几个,捂着裆的司机没干几下,不经意一回头傻了,紧张之下,赶紧地喊着,快停手、快停手……众人都一回头,手僵在的空中,都傻眼了……

路两头隔着几十米,前后两拔几十号人,高高矮矮胖胖瘦瘦堵死了路面,正打着的时候,这群扛着锹把锄头的主已经把现场包围起来了,人群里谁趁乱起哄着,老少爷们,打咱们村人,不能放他们走了,上啊,上啊……一前一后足有二三十人,把七个施工队人员的围在正中,只见得拳影飞舞、腿起纷纷,惨叫连连,人群中被围着的七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足足被围殴了几分钟,出手虽不重,可这耳光拳头脚下去也轻不了,最憋气的是对着这一干人,没人敢还手。一干施工人员倒也经历过和当地人冲突的事件,个个递烟掏钱赔着笑脸说好话,还是不行,今儿老百姓觉悟高了好像,钱都不要了。

老百姓觉悟高了,这施工的就暗暗叫苦了,光缆中断抢修都要有时间限制,要这么拖下去,这施工费可就拉倒了。百般求告之下,不行,围着的一干人不是出了个天价赔不起,就是觉悟高得不要钱,非要交给派出所处理。

又过了半个多少时乡派出所的才来了辆警车,这案子简单,人证一大群、物证一大堆,这七个施工人员也确实打人了,倒也供认不诲。在国道边上,对付除了本县本乡以外的外地司机,这民警向来不客气,平时这些司机都夹着尾巴过路,今天居然还敢打本乡人?了不得了!蹭蹭一铐,铐子不够,找了几根拴牛的缰绳把肇事打人的施工队人胳膊一捆,俩人拴一块,得,全塞进大屁股警车里了。

一辆警车,七八辆后来的农用车跟着、破面包车跟着到了乡派出所,做笔录的、做指认的,还有过路一位见义勇为的司机,居然用手机拍下了围殴场面,整个就是七个人打老百姓被抓了现行,从来没有遇到过老百姓这么热情的支持派出所工作,一个所长仨所员,草草做了笔录,客客气气地把一干吵吵嚷嚷的村民送出了派出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派出所可就现原行了,连派出所几个民警也认识这干见义勇为的就是乡里那群平时开黑车拉货拉客的司机。面包车里塞满了人,倒有一半不是当地人,最后出来的,却是个中等个子大脑袋的货,就是那位见义勇为的过路司机,可不是咧着嘴笑的唐大头是谁,今个儿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招着手,一干混在人群里的手下跳上车,一溜烟先自回去了。

唐大头迈着公鸭步子,乐颠颠地坐到了车副驾上,一挥手:“开车。”

驾车的正是车主曾楠,倒着方向驶上了路面,悻悻提醒了句:“唐大头,别瞎高兴啊,这事还早着呢。”

“哈哈……我能不高兴么?我就喜欢干这事,损人不利己咱也高兴不是……我咋就没想到呢?杏花岭区不能干,到这城外干不更好,荒山野地大路边,哈哈,天王老子也管不着,还是简凡聪明……哟,迷糊那小家伙被打惨了啊,回头得慰劳慰劳……”唐大头乐得靠着后座上直乐呵。

这里是小迷糊的老家,敢情几个人合计在这里设了埋伏,都是乡里乡亲,找上群村里的闲汉起哄闹事,那是容易得很,何况还花钱雇了一伙开黑车的司机。不过对其中奥妙还有奇怪的曾楠却是随意问了句:“哎,唐大头,我还没整明白,怎么就把他们调迷糊老家门口了?”。

唐大头笑着解释道:“这还不简单,简凡给了我的一张图让我挑地方,我就挑这儿了,把光缆一掰一做手脚,他们屁颠屁颠就来了,还用上门找他们?嘿嘿……我都说了这小子憋坏水有一套,你还不信?”

“啊?……你……你真去破坏通信线路了?”曾楠讶声叫了句,像吓了一跳。前一天只是说在路上拦车闹事,到杏花岭区以外闹事,却没想到这涉及到这么多细节。

“瞎叫什么床呢?简凡说了,全市每年发生通信线路被盗割类的案件至少两千起,能破获的不足百分之二十,偷电缆的、偷元件、盗割电力线路的遍地都是,谁知道谁干的?再说,咱们又没偷那电缆,谁当会事呢。切…”唐大头带着不屑地说道,比这再坏的事都干过,在光缆上剪一钳子,看样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这样把四方的通信车调出来,可就是大事了。

“哎……你们呀!………”曾楠发了句感叹,却是对俩人无语了,一个憋坏水、一个办坏事,倒像天作之合了。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简凡翻来覆去的找着线路图,敢情是在找四方承揽的抢修线路,在这上面做手脚呢,不得不承认,这办法要比直接到四方总部破坏要容易得多,也直接得多。

不一会路过事发的现场,三轮车已经被开得没影了,通信车的前后大门敞着,不远处地里有人鬼鬼祟祟正扛着什么跑,平时这路边乡村就是靠路吃路,有人还敢抢你东西,像这么着大开着车门扔路边,估计到了晚上,敢连车轱辘都敢被人卸了,看着唐大头幸灾乐祸地笑着,曾楠有点不忍心地说着:“唐大头,你悠着点啊,简凡出了这馊招太损了,要真犯了事,判你三五年都是轻的。”

“嘿嘿……这事呢,也可以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光缆不是我下的钳子、人不是我打的,将来他们这东西丢了也不是我偷的,我还到派出所主动举报坏人,我有什么错,切,我现在是守法公民,哈哈………一点都不损,我都嫌轻了,简凡还说了,要做这些事,不能用相同的手法,否则会留下很大的破绽,你知道下一次他想的什么?一转眼又移回市区,就不在杏花岭区,他治安队还干瞪眼没招……这叫什么来着,跨区,对,跨区出警,他们没有这个权力,哈哈……这小子真鬼啊,不声不响就把姓闫的手脚拴住了,我算服了这小子了。”唐大头几分自言自语地说着,不理会曾楠的不悦,周日晚上问计了一晚上,让唐大头有茅塞顿开的感觉,虽然都是想办法干坏事,不过让简凡点评几句,优劣立现,唐大头简直要把他引为知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剩下的事别让我知道啊,你爱干嘛干嘛,别拉上我……”曾楠心里隐隐有所不快,黯黯地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次把简凡拉到了这件事里,是对,还是错了。

………………………………………

………………………………………

又过了两个小时直到了午后,四方通信施工公司才接到了来自清徐县大王庄乡派出所的电话,声称在其单位通信抢修车肇事之后殴打当地村民,七名施工人员已被派出所拘留,要公司派人交纳治安罚款。这件事一直到第二天四方通信才和大王庄乡派出所交涉,被乡派出所按人头罚了一万多治安管理处罚,更大的损失是,造价近百万的通信抢修车被当地人卸得面目全非,大到车上的工具、仪器、发电机、小到车玻璃车门,甚至车轱辘也被卸了俩。

负责交涉的办公室主任专程到清徐县公安局报案称损失严重,县公安局对来自市里的单位高度重视,不过一了解之后,知道是和当地老百姓的冲突引发的事件,就有点头疼了,把四方通信的热情接待后热情送走,返市后四方公司多次询问此事,县局的答复几乎是一个口径:我们正在全力以赴查究被哄抢的设备……

对了,这是官方语气,一般情况下,全力以赴的结果都是没有什么结果。这年头,谁也懒得和文化不高、毛病不少、脾气还大的老百姓较劲,那些个铁件、铝件玩意,八成早到了那个收破烂的手里。

四方吃了个哑巴亏,把这事捂下了,毕竟是自己的人先动手打人,理亏。

这件事如果是个巧合的话,那么诸多的巧合放到了一起,就有点让人吃不消了,最起码让四方通信觉得开始捉襟见肘了………

周二在大原东城区管道施工现场,夜间施工的管道突然喷起了三米多高的水柱,住地居民报修后,市自来水供水公司紧急抢修,到了查究责任的时候才发现此地通信管道施工单位施工不当,绞车莫名其妙倒了摇臂砸断了供水线路,当天大原新闻便报道了此事,跟着供水公司的又和四方打起了官司,要求赔偿被毁线路以及抢修费用。

周三又有两辆通信抢修车在榆次区和一个骑摩托车的市民冲撞,结果发生了口角,现场施工的十二人被围攻群众追打出了一个街区,有三人伤势较重,住进了市医院。这里已经到了郊区环城路上,连个监控都没有,最可惜的是昂贵的抢修车,据说被愤怒的群众砸了个面目全非。

周四倒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在山腰接续光缆的一干施工人员,忙到了夜里才从山里下来,一下来却发现两辆抢修车不翼而飞,赶紧地报案,过了一天修文镇派出所的才通知车找到了,是在一所垃圾场找到的,拖回四方大院一捡修才发现,线路总成和油路总成都被破坏了,容易拆的基本被刨垃圾的拾荒人员卸了个差不多,俩辆车油都被抽干净了,其中一辆连油箱都没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辆抢修车瘫了四辆,剩下的三辆还带伤带病作业,最大问题是,连着出了几次事,好像有人跟抢修车上的人有仇似的,吓得四方内部的员工也不敢再乘这种车出门作业了。

这点损失倒也难不得四方,更大问题在于故障抢修延误让几家发包的运营商大为恼火,四方先后接到了十四份故障延误扣罚单,接照通信施工外包的合同,延误通信抢修的时间,不但得不到服务费,而且还要赔违约金加发包方的损失,这可赔大发了,十四份扣罚的总额加上合同赔偿就已经七十多万了,这才一周时间再这么下去,即便是四方赔得起,运营商迟早要中止合同。

不经意间的小事慢慢积累着,就像积小胜为大胜一般,影响力开始慢慢凸显出来了………

………………………………………………

………………………………………………

这一周对于一大队却是清闲的一周,没有重大案情发生,这里就显得格外平静了。到了周五下午,秦高峰在办公室里坐了良久才起身,整整警装,像是无事转悠一般在队里挨个办公室看了一圈,一直看到了厨房都没有发现简凡的影子,又回到二楼,光线有点阴暗的档案室里,掂着脚尖看着屋里,简凡正忙着用打孔机装订着档案,推推门开着,不请自来地踱进了档案室。

“队长,您来啦?”简凡笑吟吟地打着招呼,手里的活没放下。

秦高峰示意着走到了桌前,随意地拿着一份案卷翻着,这些老娘们活以前一队根本没有愿意干,而此时手里的案卷却是裁得整整齐齐,线头做成了暗的,装订处一丝毛边都没有留下,活干得非常细,大致地翻着,又好似随意似地问了句:“简凡,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去年了文件类、资料类、案件类都完了,就剩这么几份了。”

“上周的清查怎么样了?”

“完了,都比对过输入住地信息了。和以前的基本差别不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你这一段去射击场了吗?”

“去了。”

“成绩怎么样?”

“嘿嘿………”

对了几句,一问到了成绩,简凡扬着头,嘿嘿傻笑上了,就像上学时候老师问,会不会?作业做完了么?都是这种表情,而且只有一种解释,成绩肯定不怎么样。秦高峰处得久了,也知道简凡这点性格了,笑了笑,并没有责怪,轻轻地坐下,看着简凡一刻不停了穿针引线拉着纸质档案,突然问了句:“听说,你买上房子了?”

简凡的手一颤,档案差点拿捏不稳,不过觉得这怕是没有什么可隐瞒的,点点头说道:“嗯,买了一套小户型的,欠一屁股债。”

这个动作,这个欲盖弥彰明显不像欠债发愁的解释,被秦高峰捕捉到了,笑着好似在替人掩饰般地说道:“你这么年纪,买房那能不欠债。没事,等定级了,拿着工资本能贷一部分款。我银行里有朋友,要需要帮忙,我给你找个分理处。”

“嘿嘿………谢谢队长啊。”简凡笑着应了句。

“噢,还有件小事。”秦峰仿佛不经意地说着,看着简凡投过来的目光,笑着开口了:“我今天到支队开会,近期好像打砸盗抢的事件又有所抬头,特别是针对一些市内企业的阻挠活动,会上支队说了件事,好像杏花岭有个叫四方通信的大公司,单位的几台通信车被砸被哄抢了,这事捅到了市里,市里有领导关照到了局里,支队长在会上大大强调了几次,要求各单位密切注意这一类事件………简凡,你对这种事怎么看?”

“我………”简凡心里狂跳了几下,没有想到的是这么快这事就会反馈到自己这里,讪讪做了个无辜的样子掩饰着:“这个……我这周忙得都没出过档案室,下班就在厨房,还真不了解具体情况,很严重么?”

“呵呵……怎么说呢,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干得也比较高明,几次都不在同一地点,都没有目击,最远的居然跑到了清徐县,好像不是同一伙人干的……估计呀,是四方的竞争对手或者其他什么有纠纷的公司在背后做手脚吧,对了,杏花岭区治安队闫队长说呀,前段时间好像四方和昂志工贸公司有什么债务纠纷,对他们有所怀疑………”秦高峰轻描淡写地说着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昂志!?没听说过。”

“呵呵……皮包公司,法人代表是唐授渔,你不会不认识吧?”

“唐大头呀!?嘿嘿,认识。”

简凡掩饰似地看看队长,队长也正盯着自己,心里有点打鼓,简凡想了想,镇定了镇定心神,轻轻说了句:“队长,这是唐大头干的?”

“不太像,他要有这么高智商,就不会看守所几进几出了……看上去更像是俩个竞争对手的搏弈,四方有点手忙脚乱地应对,已经开始四处求援了。”秦高峰笑着评价了句,似乎对此事颇有赞赏。

“也未见得有多高明吧?”简凡说了句。

“勉强可以吧,这些事干得无声无息,掩盖得也很巧妙,四方也拿不起确凿的证据,同时没有造成多坏的社会影响,而且就即便把嫌疑人抓来,够不够得着判刑也有待商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一个开头,这位幕后肯定是抱着目地来了,虽然我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可我想,这种事,不达目的他是不会罢休的………接下来说不定有更精彩的事发生,不过我们恐怕看不到这些幕后的事了……这些企业商家之家的恶性竞争,有时候激烈的程度就像黑社会火拼,抢市场比抢地盘还凶………”秦高峰像是评价一件风传的事一般。口气里俱是玩味。

简凡的心神已定,不管这是试探还是什么,已经再引不起他的表情动作,只是笑着摇摇头,回敬了句:“队长,您觉得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那我可猜不着,不过我觉得砸车抢车动作好像应该告一段落了,干得多了手法就引起注意了,聪明的应该马上调转车头另找出路……哈哈,这是一种对犯罪心理的揣摩,行了,不瞎扯了,看你的心理状态挺好我就放心了,你忙吧,见了唐大头替我问候一声,提醒他一句,人情还完了,千万别再让我揪着他小辫了……”秦高峰说着,拍拍简凡的肩膀,又像溜达一般出了档案室。

脚步声缓缓地走远了,简凡的手跟着停下来了,心里却是一片翻腾,暗暗惊讶队长见事之明,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里,好像在故意向自己传达着什么信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枪声之后,淡淡的枪药味中,凄冷的白光灯下,出枪的手稳如老树,开枪的人岿如山岳。

亦如往常的射击今天微微意外,没有脱靶,不用远视镜也可以看得见三个依然在不规则运动的靶身满是弹洞,沿着十环的左右越来越稀,像谁撒了一撮调皮的碗豆,密布在靶身的中心。

陈十全师傅有一次曾说,一个优秀的射手,训练三个月打十环就应该是家常便饭,训练一年就勉强可以参加比赛,那句言下之意是说简凡实在缺乏优秀的素质和天赋,事实也确实如此,打了比常人多出几倍的子弹才勉强步入了优秀的范畴,付出了比常人多几倍的艰辛,直到今天才碰到了传说中的枪枪中靶。细细算算,从拿枪的那一刻起,几乎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了。

真正走到了今天,简凡不觉得喜也未觉得忧,就像看着繁复的一道大餐,仔细地了解了过程和手法之后的那种感觉:不过如此。

轻轻地放下了枪,入眼是靶场的冰冷和触目密布的弹孔,有一种支离破碎和摇摇欲坠的感觉,手,越来越稳,像初学下厨的时候菜刀在手里的感觉;心,越来越静,也越来越冷。外界的干扰已经动不了心底那怕分毫。

是在一天变了,还是在一年变了,简凡已经说不太清了。不过真的有点变了。以前不敢接触枪支,现在玩得津津有味;以前只是开玩笑逗乐,而现在可以不动声色地撒谎;以前总觉得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而现在,却不再关心自己和自己家人以外人和事,对于身边发生的这些事,甚至于是自己导演出来的事,都保持着一份漠然,血好像开始冷下去了,再没有什么能激荡起血液的热度。

近朱着赤,近墨着黑,莫非我天天接触这些案件,也跟着变得越来越黑!?

静静地看着躺在水泥台子上的枪,微微泛着冰冷光泽的利器,简凡不觉得这是玩具,冰冷的金属带来的质感、出膛一刻的爆发、直入目标的洞穿,会让人的控制欲望在此时得到尽情渲泻。好像是枪在驾驭着自己而不是自己驾驭着它。

只不过,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

缓缓地退出了射击大厅,交枪入库。缓缓地踱着稳健的步子上了台阶,出了射击场。太阳落山后黄昏依然是亮堂一片,警校的操场上来回奔跑着一群打篮球的年轻人。对,年青人,相对自己有点苍老的心态,这些活力四射的能称之为年青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了车,背后响着喇叭,倒车镜里一看,是那辆熟悉的车,红色的两厢本田,车里隐隐坐着的大脑袋的货色要伸出来打招呼,简凡只是微微一怔,驾着车直出了警校。出了校门红车就超过了警车,前驶着带路一般,一路领着简凡直到了南街口子上相思雨茶楼下,简凡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心里觉得有点暗笑,莫非以前的地下工作者就自己这得性!?

俩个人几天只是电话联系,今日方才得见,不再是警服一身的简凡穿得清爽利索,半袖的衬衫、笔直的西装裤和一双深色的凉鞋,从打扮上已经看不出身份。就像大多数普普通通的一个市民。唐大头依然故我,穿着格子花的衬衫,几乎是刮过的脑袋显得裎亮无比。

俩个人是俩个极端,简凡再怎么打扮也像个好人;而唐大头,却是不管怎么打扮,身上的痞气也掩盖不住。被服务员领着进了一个小包厢,几步的路程走过,耳边俱是高山流水的古筝声音,古色古香的屏风、隔断、根雕、茶具,入眼顿是清雅的感觉。虽然是处处人为的刻意制造出来的氛围,不过此间的优雅、舒适、休闲和怡情却是溢于言表,会让习惯了都市生活的人马上喜欢上这里。

坐下来,两个外行看着身着对襟花衣的茶艺妹妹拿着长嘴的壶就水冲茶,婷婷娉娉,身上绣着的不知道是大牡丹还是什么富贵花,随着婀娜的身段像要绽放一般。

唐大头今天居然表现不错,一言未发,饶有兴致地盯着茶艺妹妹的手势、嫩脸、酥胸,附风攀雅般地看着茶艺动作咂咂有声,白瓷的小茶碗一经冲好,唐大头擎着一杯放到嘴边抿了口,有点烫,跟着放下了,发表了句:“又嫩又水灵,不错。”

“雨后龙井、新绽嫩芽,沾着雨雾的灵气,清心养肺。先生很识货。”茶艺妹妹巧嘴说了句,捧了唐大头了。不料唐大头原形毕露了,嘿嘿傻笑着纠正道:“又嫩又水灵是说你呢!?你看我像会喝茶的么?”

知道唐大头是个什么货色,简凡笑着没理会。那茶艺妹妹不嗔不怒,嫣然一笑似有几分羞怯地说了句:“先生说笑了………”

简凡挥手打发着茶艺妹妹,唐大头却被婀娜的身段直揪着眼光,目送着小妹妹出了包厢眼神才落到了简凡身上,还怕简凡不理解地似地指着辨白道:“是够嫩啊……这货色弄盛唐价码低不了。”

“你恨不得天下女人都是小姐呢。”简凡不理会这货的胡扯,脸沉了沉正色道:“唐大头,你可违规了啊,犯什么浑,施工队的有三个人被打住院了,现在西郊分局已经立案了。让你们赶人,怎么去伤人了?”

听得这等责备的口气,唐大头放下茶杯,嘴里呀呀呀了几声音,不迭地解释道:“意外、意外……这可不能赖我啊,雇的那帮东北人忒野,施工队里也不尽是善茬,一打二打都上火了,谁还顾得了轻重呀?……这没啥事嘛,傻柱找得他们,花钱请人打架这事多得很,打人的就被抓了也找不着正主是谁,再说傻柱半脑瘫、又是个大舌头,他说话都没人相信,东北那帮就是流窜的一群贼,连偷带抢还带看场,风声稍有不对就溜了,谁抓得着他们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傻柱简凡倒认识,就是那个看场的,长得比秦高峰还高几公分,歪嘴大舌头说话不利索,上次找试射场地就是傻柱提供的线索,不过听到此处却是追问了句:“那谁雇的傻柱。”

“嘿嘿……菲菲呗,一小姐,我相好,放心吧,她对我绝对没二话,傻柱连她叫啥都说不上来。那家伙只识人民币。”唐大头解释道。

“卡呢?”简凡伸着手。

“准备好了,给……”唐大头掏着衬衣口袋里的小包,递上来。

是一张sd卡,简凡好似对唐大头的此次处理不再追问一般,小心翼翼地插上卡,拷贝着文件,等了颇大一会,才摁着播放键,开始了,这是重现环城路上砸车哄抢的现场………

菲菲出面邀傻柱、傻柱出钱请人打架、打架的当天找茬和施工的人干上了,追打着一伙施人员直跑出了几个街区,还伤了人……这些事实都已经不在录制中。尔后发生的事却是谁也无从得知,一个身材秀欣穿着迷彩服的人,开着已经无人的抢修车向北行驶了四公里,撞斜了一辆皮卡,跟着一调车头就原路返回了………而卡里录下的,也不是这个场景,而是返回之后,另一方追来的现场。

画面上,乱嘈嘈地,录像的效果不是很好,皮卡车一路追来,五六个人下车便找刚刚蹭过自己车的人,而此时两辆抢修车已是人去车空,持着工具的一干施工人员有点冒火,车前盖、车玻璃、车里劈劈叭叭砸了一通,好像又搬了几样什么工具扔到了自己车上扬长而去……

场景很短,不过几十秒的时间,看不清人脸、看不清车号,不过能看到故事情节。

唐大头看简凡看着,却是饶有兴味的小声解释着:“四方和和东北那群人一打,车骡子开着他们的车跑了几公里,就着路边诚通施工队那车通地撞了一家伙,回头就跑,嘿,那帮人还真像你说的,跟群狗似地被唆来了,劈里叭拉砸了一通,扛了几样东西就跑……嘿嘿,那群人手脚比咱们还利索……”

“odtr测试仪、光缆熔接机、光域反射仪………这些东西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也只有他们才用得上。”简凡笑着评价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多少钱?”唐大头兴致勃勃地凑上来了。

“砸……”简凡扬头不悦地瞪一眼,训斥道:“不管值多少钱,到你手里都是废铁,别沾这东西啊,一立案首先要找的就这东西在谁手里,谁拿着都吃不了兜着走……”

“谁要那破玩意……山底那两辆,都收破烂的卸了,这一堆咱们想拿都不知道干嘛用。”唐大头撇清了句,又有点疑惑地问:“哎,简凡,这是干嘛呀?这家施工单位是干什么的?怎么砸四方的车比咱们还利索?”

“呵呵……竞争对手呗!这家公司你不太了解,是大原网通公司主业和实业分家之后成立的施工单位,叫诚通通信工程施工公司,是由网通主业和实业共同出资组建的,严格地说,他们是国企,几年前在市政管道线路施工工程招标中被四方挤走了,而且这些年被四方挖走不少人才,两家明里暗里竞争已经是明事了,你推我的杆路、我剪你的线路,斗了好多年了,不过四方的实力强,政界有人支持,这个诚通差不多就是个官僚机构,市场竞争一直落在下风………这次呢,正好借这个机会给四方找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又能洗脱你们,让他们打去吧……而且西郊分局的侦破视线肯定也会锁定在被抢的设备上……”简凡缓缓地解释道。

唐大头瞪着眼问:“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到底要干什么?那我那钱什么时候要呀?”

“砸,很简单嘛,现在四方已经承揽的网通、移动、联通以及铁通几家业务都有,既然结怨,为什么还会从网通主业手里拿到业务呢?这中间自有猫腻,出了这样的事,国企下属的实业居然有人砸车、偷设备,你说这不是给国企大单位蒙羞么?这事一捅出去,就即便是象征性、威胁性的,网通为了捂住这事肯定也要向四方施压,民营的先天不足这是肯定的,他再厉害和国企怎么比?这就是逼着他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背后诚通施工单位再给你下下绊子,他们内行人干这些活,可比咱们轻车熟路啊……呵呵,你等着看笑话吧……”简凡说着,收起了手机,把卡还给的唐大头。

“噢,懂了。”唐大头恍然大悟道,不过拿着卡问道:“对,栽赃给诚通,反正他们单位间胡天黑地让他们瞎干去,是吧?那这……我怎么办?”

“举报呗,还能怎么办?给西郊分局、110指挥中心、市公安局都寄一份……就以一个有正义感的市民身份寄,分局正发愁没有线索呢,有这个车影,出了环城路,当天的监控肯定能锁定这辆皮卡,他没跑………赃物在他们手里,那打人的事他们自然洗不脱了,觉得很冤枉的诚通,一定要反戈一击的。呵呵……就像互联互通一样,一个市场里的经营者都是仇家,一定会打得不亦乐乎的。”简凡笑着沉稳地说道。

唐大头问着:“那接下来呢?我那钱咋办,你还没说呢?”

“咂,你别老提钱好不好,功到自然成………接下来怎么办,明天再告诉你,你这脑子浑,一次交待的事太多,我怕你明天起床忘了,现在去办一件事,明天以前,找到四方的刘副总。”简凡安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进正题啦?”唐大头乐了。

“呵呵,还不到时候……你呢,最好请刘副总一顿,不过我估计他一定会推拒。不管怎么样,见个面就成,反正现在你在他眼里也就是个不上档次的混混,他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而且对你多少有点怀疑,见你一面嘛,还是有可能滴。”简凡解释道。

“那见了干啥呀?”唐大头问道。

“嗯,谦虚一点、谨慎一点,巴结讨好一些,这话呢,怎么说你自己斟酌,就说你准备成立一个通信施工公司,如果可能的话,没准还要和四方合作,现在的四方经营每况愈下,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好像他们也需要像你唐大头这么一个帮手,不是么?千万别提钱啊,就当那钱和你无关………话尽量说的委婉一点、客气一点,提醒他们,如果没有你这个帮手的话,四方的生意没准会一落千丈,说不定会失去很多抢修和施工合同,具体一点呢,就说他们可能会丢掉一半生意……”简凡揶喻加玩味的口气,玩一般地说着。

唐大头耸然动容道:“哇……这,这么说不是让人家有防备了么?那你明说了,不等于说这事是我干的么?”

“呵呵……第一,是不是你干的,他们没权管,现在已经立案,或许他们正寄希望于西郊分局把肇事者绳之以法,所以他们对你只会虚以委蛇;第二,你说生意上的事,他们呢,压根就不会相信你,也不会在乎你,其实就当你放了个屁而已。”简凡解释道。

唐大头没有太明白,悻悻骂了句:“那我去丢那人干嘛?我直接到野地里脱裤子放个响屁不更利索。”

“现在看起来嘛,四方好像已经取了主动,你说的都是笑话,可万一你的话都应验了,他们还敢小看你么?到了他们不敢再小看你的情况下,他们还敢赖着那点钱不还么?”简凡突然反问道,眸子里精光四射,让唐大头暗暗心惊。

“噢……你是说。”唐大头的眼睛睁大了,惊讶地指着简凡,如果后手能继续像这周这样让四方无计可施,那么离要钱的时间就不短了,本来以为出了事要躲躲藏藏几天,可现在一听好像还有更厉害的,这下,倒让唐大头来劲了。

“对,要应验了。这周会很忙,赶紧去办,到明天晚上之前,把这事办妥,这也是在向年荣贵传达这个信息。”简凡眼神里有点空洞,关在档案室里一周想到的俱是这些,越来越激烈的事好像让心里对于能把人和事控制在自己的掌中越来越感觉到一种满足。看看唐大头乐呵起来了,笑着示意着:“茶凉了,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大头端着茶碗一饮而尽,咂吧着嘴,实在咂吧不出这清淡的东西里有什么高雅可言,发了句牢骚,俩人正待起身,唐大头接了个电话,喂喂扯了半天,一扣电话却瞪着简凡:“曾楠找你。”

“就说我不在。”简凡不动声色地说道。

唐大头一愣:“你不早说,我都说了你和我在一块。”

简凡翻了一眼:“多事……没空。”

“你明明有空嘛?正好,把警车送了,替我把曾楠的车还了。去盛唐玩去呗,大周末一个闷队里有什么意思?”唐大头盛情邀道。

“没意思,不去。”简凡摇着头。

“你看你这人,真没劲,人家跑前跑后给你监工装房子,你不能连个谢谢都没有吧?啊……”唐大头说着,揪了个话题说上了:“再说了,你们俩要真凑一块,那多好,咱们一家人了,你别还看不上楠楠啊,我可是从小看到大,脾气虽然暴点,除了爱打人爱酗酒,没其他毛病。人得性好,不像其他娘们,俩钱就能勾搭上,到盛唐有钱的老爷们多了,还真没有她看上眼的………也就是对你小子还好点,其他人,都挨耳光挨踹的材料……”

相处的越久,唐大头只觉得简凡愈来愈不凡,看这样八成想把简凡和曾楠凑合到一块。简凡却是好似没有什么心思一般,笑着制止了唐大头的劝慰,俩人一前一后下了包厢。

回了一队,简凡却是径直进了队里,唐大头干瞪着眼,等了很久,都没见简凡出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日晌午时分,唐大头从四方通信大楼上下来的时候,神色里像被痛打过的落水狗一般,耷拉着脑袋、斜忒着眼、看谁都不怀好意,不过像是多有畏惧不太敢发作一般。原因在哪呢?因为四方大院里还停着两辆警车,西郊分局、杏花岭治安队的都在,这阵势还真让他发作不得。

这一趟低调得很,低调得简直有点低三下四了,今儿的人可见全乎了,阴沉着脸的年荣贵年老总、经常奸笑的刘副总,还有一干公司管理层,都在忙碌着,不过却不是招待唐大头,而是招待西郊分局、治安队的民警们,至于唐大头么,就办公室的递个纸杯倒了杯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放。刘副总接待了几句,话里明显不怎么客气,年总呢,压根就不召见唐大头这货色。六层上的大办公楼里,一干正装的员工、领导都看收破烂的一般看着花格子衬衫剃光头的唐大头,那眼神八成就即便没把他当贼估计也不会往好处想。

这架势让大原混了十几年的唐大头那受得了,只有一种感觉:憋气,憋得几乎想揍人,可偏偏一群公安在场,其中还有自己认识的人,气再憋也得装着个孙子。

下了楼,招着手,不过车里的曾楠却是不理会,不把车往院子里开,唐大头悻悻只得步行着出了大院,一屁股坐进车副驾里,唉声叹气上了,朝着后座看看,先一步坐在车上等着的简凡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净看笑话了。反倒是曾楠关切地问:“怎么样?”

今天是唐大头约见刘副总的日子,不过一看表情也知道,不怎么样。车一起步,唐大头跟着小话上来了,俱是埋怨:“我日他娘滴……刘方晖这老王八蛋,话都不待跟我说,我说兄弟我准备成立通信施工公司,没准和你们还能合作,你猜他们说什么,他说你有人,来我们这儿干活吧,嘿哟……我操,把我唐大头当民工了………我说你们四方现在经营不善,这老出事,没准兄弟我能帮上你忙,嘿哟,他说什么你知道?他说公安局已经找到失物了,具体案情正在侦察,那眼神他妈的就好像等着公安抓我似的………我说刘副总呀,你们四方过不了多长时间业务大大缩水,您不发愁呀?没准我唐大头能帮上您点忙呢,你猜人家说什么……我靠,拽死了,人家说,我们业务太多,你要想要,直接给你一部分,没问题,只要你有本事拿走………嘿,简凡,你这不是玩我吧?干嘛呢这是,咱吃饱了撑的,也没必要热屁股去贴人家的冷脸呀!?”

曾楠驾着车,一听唐大头反过来说充好汉,哈哈大笑着,很爽朗,看着这俩人吃瘪,倒像预料中的事一般,笑着不怀好意地眼瞥瞥俩人,唐大头却是一副气咻咻地样子,两眼瞪得溜圆,这表情不用说,自尊大大受伤了。

“那年荣贵呢?”简凡在车后,问了句,脸上带着笑意,每次把唐大头拖出来当前锋,倒也确实有点难为了。

“别提了,都客客气气招待公安和治安队呢,压根就没理会我。座都没让一下……算算算,别提多丢人了,我这次人丢到家了………”唐大头摆着手,一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的难堪样子。

“你有什么人可丢的,切。”曾楠笑着侧过脸,训斥了一句:“说你都不听,反正你脸皮厚,又没人知道,啊,不丢人、不丢人,简凡,别告诉别人啊……”

这话有故意刺激唐大头的成份在内,唐大头被刺激了下,这边刚刺激完,简凡跟着开口了,却是几分玩笑地说道:“这确实没有什么丢人的嘛,以一己之力敢对一个大公司叫板,大原里这种人你找不出第二个吧?就公安站在你面前都不知道你就是幕后指使人,这大原也不会有第二个吧?明明知道受挫还锲而不舍,就这精神,也算是大原第一人吧?……唐哥,您应该有自豪感啊,你想想,有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么?”简凡反其道而行,鼓励着唐大头。

唐大头听着、想着,跟着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好像确实如此,不过面对公安的时候,心里光忐忑不安了,倒没觉乎着这里还有值得自豪的成份,简凡一提醒,唐大头却是自豪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这话我爱听,就是这么回事……我唐大头还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事我跟他耗上了,就那部电影放的,没完没了,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耶………真是憨狗不识唆,一唆火坑也敢跳……”曾楠撇着嘴评价了一句,又是斥着简凡:“简凡,你别唆导他,他这脑子不清,你非把他引坑里才高兴呀?”

唐大头却是撇着嘴不予理会,辨了句:“哼,别说坑,茅坑我也跳。简凡你看吧,看我把这帮王八蛋怎么着收拾喽,真他妈不行,我扛个炸药包灭了他们去………”

再往下,火气就更大了,唐大头刚刚萎靡下来,被简凡几句又撩得上火,雄心迸发出来了。看着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志在把天下搅乱,曾楠却被气得有点不打一处来,本来今天跟着唐大头,还是就事说事,怕这货胡来,知道俩人又要来四方单刀赴会,就跟着来了,不过现在俩人一唱一合,好似自己成了外人一般。

仨个人辨着,简凡惜言如金,曾楠和唐大头却打惯了嘴官司,俩个人互不相让,一行径直到了并州路海上明月酒店里吃午饭,要了个包厢刚坐下,唐大头就着点了几样大菜,又要白酒,却被简凡制止了,没酒了,唐大头却是气咻咻地一杯一杯灌水,好像要浇灭心头火起一般,喝一杯骂一句,现在好似看谁也不太顺眼,特别和曾楠争得厉害,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快拔拳相向了,等菜上来了,还是安生不了,狼吞虎咽地吃着,恶狠狠地嚼着。注意了简凡几次,唐大头想问又没好意思开口,再看简凡不紧不慢地挟着菜,刚要张嘴问,谁知道简凡却把眼光投向闷闷不乐,明显吃饭也不太爽快的曾楠了,冷不丁冒了句:“曾楠,你这件艳色长恤真漂亮?哪儿买的?”

唐大头听得这句不关痛痒的话,猛觉得喉咙里被噎了一下子,这小子这个时候居然还注意女人,又是不怀好意地盯着简凡,却见得简凡眯着眼几分色迷地盯着曾楠,根本不理会自己,而正生着气的曾楠一看简凡,一怔一愣,简凡黑白分明、眼光闪烁地样子,像是欣赏,这下乐了,嫣然一笑,笑着解释道:“法兰西的手绘长恤,牌子叫艾莱,银都商厦的专柜买的,怎么样,漂亮吧?”

像是在卖弄,那种女为悦己者容的卖弄,特别是胸前黑色纹路清晰的飘带,高耸地飘在胸前。简凡却是饶有兴致地竖竖大拇指,笑着评价道:“有眼光,黑、白两种颜色巧妙结合在服饰中,前胸处的纹路领带玩转拼接技法,令妙曼曲线脱颖而出。色彩明艳不欲,活力焕发……漂亮。真漂亮……”

简凡摇头晃脑地说着,不知道是真心赞美还是假惺惺故作姿态,不过几句话说到了正点上,领带的拼接、颜色的结合还是故意缩小了腰身凸出曲线,这几点倒是曾楠故意而为之的,言语之中听得简凡还真看出了用心,心里直觉得怦怦直跳。向来大咧咧的样子,倒有几分扭捏了。偶而一瞥简凡,不料此时简凡也正看着自己,不知道这一夜之间有了什么变化,让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欣赏,四目相接,秋波横生,俩人都饶有兴致地互相看着。

俩个人莫非来电了!?不过唐大头看得傻模愣眼不高兴了,嗤着鼻子,指指简凡,再指指曾楠,恶狠狠地说道:“嗨嗨嗨……这干嘛呢?吃饭就吃饭,乱发什么骚呢?嘿哟,你们俩真可以啊!?”

这样子差点就要拍案而起了,一侧过脸,曾楠却是针锋相对,恶脸相加,如果没人在场,没准要上手了。简凡却是揶揄地笑着撂了个包袱问着唐大头:“对呀,吃饭就吃饭,你乱发什么火呢?你现在看所有的事都不顺眼,你让接下来的事怎么办?”

或许这番赞美只是在平复曾楠有怏怏不乐而已,不过却让唐大头觉得冷落和被刺激了,骂骂咧咧,急不择口了:“我他妈能不发火么?那有心思吃饭。”曾楠一听火了,却是针锋相对斥了句:“不吃滚出去,谁还求着你来吃似地。”

俩个人好似天生的仇家,而曾楠怕是对这个破坏情调的大灯泡不假辞色了,形象也顾不上了。简凡却是若无其事的挟着菜吃着,听得俩人干上了,这才放下筷子缓缓说道:“唐大头,你只看到了让你郁闷的一面,为什么没有看到让你高兴的一面呢?我觉得今天你应该好好庆贺庆贺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唐大头斜忒着眼,瞪着简凡。

“最新消息,西郊分局今天搜查了诚通施工队的驻地,拘留了四个涉嫌砸抢通信车、盗窃通信仪器的人,并且扣押了部分设备,案子有了重大进展,不过四方恐怕要付一笔不菲的办案经费了,这是高兴之一。高兴之二,公安一介入,诚通公司一牵涉,再加上前几日发生的事,这种情况下,四方还能保持正常的运营吗?你都看到了,周日都没有休息,经常见不着面的年荣贵也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这第一杠子,已经撬得年荣贵坐不安生了………”

一句出口,唐大头愣了,听着上心了,曾楠也不发火了,听着在意了,俩人一下子被简凡的话吸引住了,就听得简凡继续说道:“还有高兴之三,至始至终,你都在他们眼前晃悠,而且他们对你肯定有所怀疑,发生的这些事最大的嫌疑是你,可惜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而且这次查出来的结果肯定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也许他们期望通过分局和治安队能把你压制住,可他们愿望落空了,一切还要继续………你觉得你吃瘪了,可他们同样是有苦难言,不是么?向内要稳定人心、安抚员工,向外要打发分局的、治安的,还没准我那帮同行得要他们多少办案经费呢?所以呢,应该发火和头疼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简凡娓娓道来,足不出户而这些司空见惯的事就像发生在眼前,说得很透彻、很清晰。唐大头一听,愣了,想了想,若有所悟:“对呀!?刘方晖那老家伙前些日子见了我老是笑眯眯的,今天见了我没好话了,脸拉得比逑还长,好像我跟他老婆有一腿似的………哦哟,对呀,老小子快憋不住了。”

曾楠听得这话,不悦地侧头斥了句:“你文明点,正吃饭呢,说得恶心不恶心。”

不过唐大头却不在意曾楠的态度,只是很期待地看着简凡,紧张地问:“下面,咋办?现在雷子盯得可紧了。我可全指着你了,连我姐夫都没治,让我收手呢。”唐大头问着,看着简凡似笑非笑的样子,狐疑了,好像每次出坏水都这表情,这下倒上心了,一下子把刚才的不快忘了

“吃饭……细嚼慢咽,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一切就迎刃而解了。”简凡缓缓地说着,又拿起了筷子,示意着俩人一起吃。挨个安抚了俩人,现在要吃饭了。

唐大头有点按捺不住,不过看简凡悠闲悠哉地吃着,这份气定神闲的态度倒多少感染到了自己,这表情只有一个解释,这小子坏水已经憋足,正等着放呢,这么着一想,倒安生了;而曾楠吃着的时候细嚼慢咽,还真恢复了几分淑女的作态,只是眼睛偶瞥得简凡几眼,简凡倒客气,殷勤地给俩人劝着饭、挟着菜,曾楠也高兴了,一盘香酥鸡上来,也先给简凡挟着让着,不过光给简凡挟菜,连唐大头理也不理。

简凡暗笑着,曾楠属于那种爱憎极度分明的女人,对你好,什么都好,即便是办坏事也是好;如果看不惯,直接就是一点好脸色没有,这性格倒是很man,真可惜这么man的性格,却安在了一位美女身上,实在是看得多少有点不伦不类。

唐大头先自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扔下筷子,旁若无人地剔着牙,点了支烟,跟着曾楠也放下了筷子。俩个人都看着简凡,简凡慢条斯理磨叽完了,掏了几张打印纸递给唐大头,唐大头铺平了一看,好像密密码码的人名、电话、住址,正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简凡笑着解释道:“这是你上周提供的电话号码表,我用了几天时间整理了一下,和四方备案以及这些人的个人资料比对,一共挑出来45个人,女的18个、男的27个,分别隶属于四方的网络、运行维护、抢修、光模块技术以及管理、财务等部门的领头人,很好找,加上那七个跑外施工队的小工头,基本上代表了四方的中坚力量。”

曾楠心里咯噔了一下。唐大头一开口问出了俩人都想问的话:“什……什么意思?对付这么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都说擒贼先擒王,可这个王咱们擒不住,把咱们绑到一起也威胁不到他,没办法的情况下,那咱们反其道而行,来个擒王先擒贼怎么样?”简凡说着,看着唐大头一脸迷茫、曾楠也没听明白,笑着解释道:“很简单嘛,唐大头你想想,如果现在公安一大查、连抓带赶轰跑了你手下这些混混,你一个人还能成什么气候么?到时候你要人没人、要车没车、要办事没人跑腿,你一个光杆司令,说不定来三两个高中生你一个人都不是对手吧?……年荣贵这是个偌大的团队,上层关系、自有的管理系统、还有跑外的施工队都是他所依仗的势力,就即便是个巨无霸,也经不住一件一件拆他的零件吧?”

“咋办?你说……”唐大头明白了,一听来劲了。曾楠却是暗暗心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简凡,只怕漏了什么话。

“很简单,我想了十几种办法,你依着这个办法往下想,我相信,你的办法比我的更多………”

这个思谋了良久的办法简凡开始低声细细地说上了,解释着各个细节,唐大头听得脸上渐渐见喜,好似在斟酌一般,其实对于简凡也清楚,像唐大头这号几进宫的人,识得行事厉害之处,真正涉及到一些重罪,他肯定要设法避免。太出格的事他也不会干,毕竟已经混到这个程度了,这十几年肯定也不是白混的。曾楠听得简凡说出来一堆主意,脸上却显得有点难忍,像这话听到耳里引起了消化不良一般,满脸都不太舒服的表情,看来这一堆主意,要比以前的更馊了。

而简凡,详详细细地设计着每个细节,条理地罗列着每个步骤,偶而一个帅帅地手势,大有纵横开盍的味道,直说了十几分钟,有点口干舌燥,说完了擎着杯子呷水,征询似地问唐大头:“怎么样?这办法不为难吧?”

“不难。”唐大头摇摇头,确实不难。

“好办不?”

“嗯,好办。简单的很。”

“那你能办好吗?”

“没问题,看我的。”

简凡几句询问,唐大头大包大揽了,看来确实不太难,简凡笑了笑,似在鼓励,接着回头又征询曾楠道:“曾楠,我知道你担心,这主意,很危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楠摇摇头,不算危险。不过却有点不认可地开口了,怪怪地说着:“简凡,你那学得这些东西?怎么比唐大头还流氓!?”

唐大头扑哧一下子乐了,仰着头张着大嘴笑着,简凡也笑了,眉目间绽着坏坏的笑意,曾楠也跟着笑了,看着俩人,有点无奈地笑了…………

………………………………………………………

………………………………………………………

午饭过后,唐大头一通电话一打,安生了几天,一干潜藏在市井里毫不起眼的混混们,又要兴风作浪了。

黑蛋和炭锤俩小子,被安排着到邮局寄ems快递,黑蛋偷偷地瞥了一眼内容,却是吓了一跳,居然是举报杏花岭治安大队对辖区商户吃拿卡要、乱收费、索要财物的一堆烂事,寄送的单位呢,足足要几十个,什么市纠风办、市委、市政府办公室、信访办、纪检委再加上公安局、什么反贪局还有市电视台、市广播电台、行风评议办公室………一大堆眼花缭乱的单位,让俩人歪歪扭扭地照抄了足足写了两个小时,光快件费用就花了好几百………而炭锤完事了又接了趟同样的活,却是向通信管理局举报什么线路设障、阻挠施工乱七八糟的事,这几件事让俩人干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却是看明白了一点,唐大哥呢,八成是准备背后下黑手,又要出什么事了。

另外几拔用惯了的手下也在争分夺秒地往老街胡同唐大哥家里赶,不一会胡同里一群就照面了,保安里眯眯眼小迷糊,刚从医院出来的;大马金刀的孙二勇,留着鞑子发型的车骡子,再加上头脑不是那么灵光的傻柱,一干唐大头的外围兄弟高矮不齐、胖瘦不一,十几人弄弄嚷嚷进了唐家的老院,唐大头的相好菲菲却是已经摆了几件啤酒,一干混混边喝边扯上了………

这也是唐大头的中坚力量,差不多等同于企业里的中层管理人员,端得是小觑不得,以往唐大头只要在这里一聚会,没准那家竞争的夜总会就要倒霉,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奏效。

此时的曾楠和简凡却是已经到了平安小区的家里,隔了一周再看装修过的房子,顿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一米见方的大地砖青亮得能耀得出人影,已经开始墙面打腻子了,房子里施工的人有八九个人,大卧室里留着的仨人看样是木工,正开着电锯沙沙锯着木工板,曾楠介绍着这里要做一个墙柜,还要把所有窗台包了;卫生间里俩工人,正忙着贴着墙砖,量尺寸的工人介绍着那里那里是洗脸池,那里是整体浴室,虽然没有装好,这说得也不比装修得差;而最小的卧室里,一面嵌在墙上的书橱已经成形了,只等着上漆亮色。不管走到那个家里,都是一派繁忙着的景像。

工人们看样对曾楠很熟悉,打着招呼,直把曾楠当成女主人了。曾楠偶而安排着几句,这儿什么样子、那儿什么样子,从进屋看了一圈,简凡倒好似成了外人一般,前一天曾楠还说撂挑子的话,不过今天提也没提,而且敢情看样子,干得比以前好像更有劲了。

这事有点插不上手了,简凡悻悻地看了一圈,钻到了后阳台的厨房里,闭上了做好的隔断门,四下里瞧瞧已经贴了一圈瓷砖的厨房,装修图上示着这里将定做一圈厨柜,正面架一个欧式的抽油烟机,身后的隔断架上放碗筷和调料的地方已经做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难得就是我将来的家!?

简凡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憧憬了很久,当房子就在眼前,就属于自己的时候,并没有感觉这之中会带来多少幸福感,和枫林老家的老房子相比、和乌龙县的家相比、甚至于比第一锅那个土里土气的厨房都有所不如。如果将来真是自己孤零零地生活在这个钢筋水泥的盒子里,那种感觉嘛,也未见得就有多好。

不过又能怎样?在这个城市,虽然有房子不一定会幸福,但如果没房子,那就肯定是不幸了。

哎,叹了口气,却是不知道心里所想。正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哗地一推开了,曾楠几分笑意地走进来,看着简凡高兴地问了句:“怎么样?还满意么?”

“满意,当然满意了……曾楠,你不是说让我接手么?”

“我改主意了。”曾楠笑着说道:“男人十个里面有八个对居家是外行,这个事交给你我不放心,别中途而废了,将来说起来都不领我这个人情了。”

“呵呵……你说对了,我还真是外行。噢,对了,需要钱不?我还有七万多,全部家产了………要不这个先给你?”简凡说着,掏着钱包里的银行卡,解释了句。

“没事,木工的墙漆完了才结账,你急什么呀,如果一点家俱不买,还用不了十万呢!”曾楠却把卡推过一边。

“那也成,随后我付账去吧,你别管了。”简凡说着,把卡收回了口袋。

“那当然,还准备让我替你付账呀?我给你监工已经不错了,而且把我的设计眼光展现在这里,不朝你收费就够意思了啊。”曾楠揶揄地说着,看着简凡脸上浅笑着,小心翼翼地问:“简凡,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呀!?”

“有么?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表情有点不正常呀?以前见了我都躲着,好像生怕我吃了你似的,今天怎么这么和气,变性子啦?”

“呵呵……以前呢,我只是觉得你在关心你的投资,所以什么态度无所谓,只要有投资回报就行了;不过昨天晚上呢,我觉得你关心我本人的程度更甚于关心你的投资,所以,我要为以前对你的态度道歉……”简凡很诚恳地道了句,这其中的变化也确实如此。

曾楠的脸上喜色更甚且带着几分娇嗔地道了句:“算你有点良心……哼。”

不过简凡却话锋一转来了:“我提醒你一句啊,我这人良心没有财心重、财心没有色心大,而且是个严重表里不一的人,你就把我翻过来倒过去看上一百遍,也和好男人不沾边啊。”

“这也没什么嘛。”曾楠一听倒不介意,笑着道:“现在男人,不都你这得性么!?”

简凡一听乐了,嘿嘿哈哈地笑着,俩人之间的事想了很久,这番托辞也斟酌过很久了,借着这个机会说出去,或许是想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过看样曾楠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俩人相视着看着,简凡突然把厨房的推拉门轻轻闭上,几分正色地问曾楠:“哎,曾楠,我问你件事,你不介意吧?”

“说吧。”

“嗯,咱们认识好几个月了吧?”

“是啊,怎么啦?”

“我纳闷了,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想法?今儿咱们碰上了明说啊,你到底想把我发展成你什么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我还没想好。”

曾楠说没想好,不过看脸上片片飞红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简凡听得此言,却是委婉地说道:“呵呵……那你慢慢想吧,可能你不算很了解我,我呢,是个没本事当大丈夫,又不甘心当小男人的人,当老公吧,缺乏忠诚;当情人吧,又缺点浪漫;当朋友吧,咱们这职业又存在冲突,利害关系太浓了点;我想来想去,咱们之间的关系发展下去,好像除了当性伴侣,再没有其他可能了。”

“你……”曾楠的脸色变了几变,这番自报家门说得让她有点哭笑不得,脸上怪怪地看着简凡,说了这么多怪话,难得简凡脸上还一本正经,逗得曾楠扑哧一下子笑了,笑着指着简凡,几分玩味的笑着道:“那你想么?”

轻轻地一问,媚眼儿乱飞,简凡故作姿态的捂胸长吸了一口气,这次倒不闪不避曾楠的目光了,眼睛还故意地朝着坚挺的前胸上瞅着,那绝对是自己没有领教过的尺度,一番带着淫邪地眼光看了看,点着头涎色地说道:“实话实说,想。”

“你想得美!”不料曾楠的媚眼霎时一变,又成了杏眼怒目,卫生眼一翻嗤鼻道:“你房子是蹭来的、装修钱还没着落,还得继续蹭,跟你有什么好?等着我倒贴你呀!?你以为美女都是白痴呀?”

几个问题问得简凡直摸鼻子,敢情料想大出意料了,两手一摊悻悻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有什么不明白啊,把你发展成小跟班,又是警察又是帅哥,跟在背后多有安全感,多有范儿啊!?……再说了,偶而调戏一下帅哥,也是不错的嘛,你不也经常调戏美女么?这是一种生活态度,呵呵……本来觉得你还可以,不过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和唐大头一个得性了,对你没兴趣啊,别自作多情………哈哈……现在帅哥不值钱啊,盛唐里小帅哥随便拉一个都比你强……”

斥责了一番,曾楠幸灾乐祸地看着简凡直摸鼻子,又捉弄地喊了句:“不但比你帅,功夫还比你好,还会伺候女人,哈哈……”

扔下简凡,曾楠咯咯地笑着,径自出了客厅。简凡直看着这个婀娜的背影,有点失落,一个窝囊加花心且没有责任感的男人,百分百会让女人反感,看来成功地引起了曾楠的反感,不过这个成功带来的失落感更强,暗道了句:丫的,谁说胸大无脑了!?这位胸倒是大,脑子倒清得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一大早,蒙蒙的天色初亮之后,座落在杏花岭区的四方大院依然岿然不动,像是根本没有什么事发生一般。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紧急调配来的四辆依维柯作为临时通信用车停在大院一侧。七辆通信车瘫了四辆,重大故障两辆,剩下的一辆也是带病作业,不过干惯了应急通信保障的四方有的是办法,从市运租用了四辆依维柯充当临时抢修用车,只要缓上一周两周,车一修复、设备再一加配,依然可以保障正常运营。

不过这次的损失也不少,车辆需要修配、设备需要修复和重购,好在西郊分局追回了部分设备,不过这样一来,又得付给公安一笔价值不菲的办案经费,逮着好企业、大企业和有钱的企业使劲要点,以办案经费正常渠道要的和报销的油票和饭费就有好几万,分局猛宰了一笔。加上给自来水公司的赔偿、施工人员的医药抚恤、抢修延误的扣款,粗粗算算这损失超过二百万了。

这点钱倒难不倒四方,只不过是糊里糊涂赔了这么多,有点冤也有点肉疼。周日紧急召开的中层管理会议一方面是接待公安人员,一方面就是强调了这些事。会上年总大发雷霆,初步定了预案,把每辆车的施工人员增加了一倍,每辆车加派了两名保安及必要器械,这架势敢情是要以暴制暴了,而且这些得到了治安大队的默许,前几年通信线路施工抢工程就经常发生施工队斗殴的事件,对于单位和企业间的事,只要没有死人,都解决得了。

这一次破费大了,而且下了血本,施工费用要比以前增加一倍。对于唐大头的事刘副总向年总汇报了一次,不过看年总的表情,略略显得有点不屑,估计还是没有把这人放在眼里,把唐大头一个混混和竞争对手诚通放在一起,孰轻孰重优劣立现,好像这么大的事,根本不像他一个混混办得出来的。

上班的时间到了,散住在市区各地的员工驾私家车的、乘公司接送车的还有坐公交打的来的,陆陆续续到了公司,周一的工作基本是先打水扫地抹桌子,忙碌的当会,三三两两公司的人,多在议论着前一周发生的事,好像都说公安已经介入诚通调查,不过明眼人一看这样的调查肯定不会有什么结果,民营的企业再大你大不过再小的国企,诚通是市网通实业公司下属的施工单位,像这种事嘛,大不了就是象征性的赔偿一番,然后又要被双方摁下来不会向社会公布,毕竟这事实在有碍和谐大局。

阴霾,就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候,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无声无息地席卷到四方的总部来了。是什么呢?很简单,电话。

办公室里四个人,正议论着,电话来了,办事员一接,一听愣了。居然是一句:喂,你这儿出租房屋吗?面积多大、租金多少?……办事员耐心地解释了几句,扣了。刚扣又来了,又是一句:租房不?有几间,是不是单元房?水电暖齐全不?……办事员解释了几句,又扣了。跟着又来、又扣、再来、再扣、还来,还扣,一直来了十几个电话,气得办事员把电话线直接拽之。过了很大一会才接好电话机,刚一接,又有人打进来了。

财务科的一接就是:你那铺面在南环街什么地方,为什么这么便宜呀?……再接又是一句,铺面在什么地段,现在方便去看不?……前前后后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咨询转让铺面、缠着去看房的人电话,一干财务科的女同志,你看我、我看你,都傻了,谁做生意了,还把电话打到公司?你问我我问你,都糊里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一停,电话又来了………

网络部就有意思了,男爷们的天下,七八个绘图作线路的,其中一个一接电话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女人,扯了几句就问上正题了:喂,医生呀,你们这儿做无痛人流不?不做呀?非啥不做呀?您放心,我不举报您;不作呀?不作还打广告呀?什么人呀!?………啪唧电话扣了,网络部的小伙悻悻地都不好意思说。不一会,问宫颈炎盆腔炎的、问腋臭体臭治疗的、问月经不调白带增多的,电话络绎不绝响着,把七八个大男人问懵了、问傻了,骚扰电话一直接了一个上午,正事没办一件,净听妇科疑难杂症了。

一个两个骚扰电话也就罢了,要是十个八个就有点难以忍受了,而今天,六个楼层几十部办公室电话都是叮铃铃一刻不停地作响,骚扰电话何止成百上千,咨询招聘的、要求加盟的、询问价格的、寻医问药的、买房买车的、旅行出游的,五花八门不一而足,除了没有正常的业务,净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电话,搞得一干员工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乱套了,乱套了……连刘副总也未幸免,手机和固定电话是同时骚扰,固定电话骚扰倒还在其次,手机一上午接了十几个少妇的电话,初时还觉得暧昧有加,瞎扯几句,越接越不对劲,敢情打电话来的,都是想约自己出去,再一想更不对劲,好像自己的魅力不至于吸引这么多少妇呀?细细问了一个才知道,这是看了征婚广告才打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哟,这可惨喽,这洋相出大了。刘副总气极败坏地奔出办公室喊着手下找城市分类信息报,却发现公司里固定电话差不多都被打爆了,而手机接到的征婚电话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几个主任、副主任、科室小头目都是同样的遭遇。

前后一说,都忙活了,边接着电话边找着当天的报纸、杂志,没有的上街赶紧去买,待找到城市分类信息、招商信息和各类报纸,夹缝里、分类里还有页面的五花八门的广告。卖车卖房的、转让铺面的、招商加盟的、委托贷款、办理出国的差不多都有公司的办公电话在上头挂着,一细看,居然还有妇科疑难杂症咨询热线和一个老中医治性病的广告赫然也挂着四方的办公电话。再一细看,苦也,一个鹊桥相会的栏目里,公司的中层男男女女都挂上了,最顶头的征婚广告是:某男,四十一岁,公司中层、有车有房,欲觅一位温柔善良、体态端庄的女子为妻,学历年龄不限、地域不限、离异带小孩也可………后面留的赫然是自己的手机号,丫的,刘副总越看脸越绿,要这么着都不限,大原里适合给自己当老婆的女人可就多了。

细细一想之下头皮有点发麻,十几类报纸的分类广告散落着四方的电话,大原市几百万人口,看到这些广告的不知道有多少,都是热门类的广告,打爆这几十部办公电话太容易了………完了,这回出了大洋相了,刘副总越想脸越绿、绿完了又有点发紫,正发怔着手机又响了,气忿忿地的摁没接,再一看傻眼了,居然把年总的电话摁了,赶紧地回拨,得,忙音,电话打不进去了,倒又电话打进来了…………

电话铃声可不管人有多焦头烂额,依然在不知疲倦地响着,一个小小的伎俩引来了无数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愣生生地把这个通讯的枢纽阻塞了。

………………………………………

………………………………………

谁也没注意到,四方大门外临街的路上,一辆面包车来回巡视了七八趟。车主不在,进四方了。

唐大头这回生怕有失,快到中午的时候,带着迷糊和黑蛋两人大摇大摆进了四方,保安已经熟识,看样得到了公司的安排,对唐大头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沿着楼层转了一圈,听得乱嘈嘈地电话铃声却是让唐大头眉开眼笑,这架势还办公?你想办私都办不了。

这次可光转悠了一圈啥也没干就退出来了,事实上什么也干不成,办公室里坐了几分钟就有七八个电话,谁顾得上招呼他呀?最让唐大头高兴的是,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年老总的专车开进来了,不用说,急毛了。

一路忍着笑意,下了楼回到了车上,车里塞了几个人,正胡搞瞎搞着,个子颇高头能蹭着车顶的傻柱咧着大嘴正打着电话,嗡声嗡气地大舌头说着:“哎……秦女士吧,你不征婚么?哎你看我这条件行不?今年三十一,属相大公鸡、存款一千七、有辆大山地,自行车啊,别搞混啦……”

一干人正饶有兴致地听着,捂着嘴忍着笑,傻柱一愣一摆电话,嘴有点歪斜,眼睛有点发滞,颇不乐意地说了句:“她挂了。她说我神经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蛋、炭锤、车骡子、孙二勇和小迷糊,笑得捂肚子的、仰头仰面的、东倒西歪的倒了一车,唐大头今天给保安下的任务就是照着分类广告乱打电话,上百人的电话夹杂在一干真咨询的人群里,谁也分不清真的假的,刚刚上楼地当会,敢情手下捉弄着傻柱打征婚电话呢。

“喂喂,傻柱,再打一个,这个号,换换口气。”

“对,就说今年二十五、属相小老鼠。”

“家住大马路、存款二百五。哈哈……”

“那还用问,肯定不是了……”

…………

一干混混摇头晃脑地唆导着,傻柱却是不太傻,直到允诺着一个电话一包云烟傻柱才又循着号码傻问上了,嗡声嗡声说了半晌却是雷霆大怒,在车厢里摁着一个同伴喊着:“傻b,给错电话了,是公的………”

看来是故意的,把一干人逗得又是大笑不止。唐大头难得今天这么高兴,一路乐呵着把众人分散到各地三五一撮一伙派下任务去,自己却是和迷糊直回了盛唐夜总会。

已经过了中午了,大厅里留守的、保安里的室呆着的保安们,偶尔能听到谁拔进电话了,张口就是问一句,喂,租房不,不租呀?不租你打什么广告呐,傻x……

楼层里,先行来此的姐们哄了一屋,手下的支应着,偶而会有人嗲声嗲气地拨了电话,喂,先生,您征婚是吗?我叫小小,小不点的小,别看人家小……你没征婚?那没征婚咱们也能谈谈呀,相识就是有缘嘛。反正就一句话,你有钱我就嫁给你………照例是电话被扣,照例是引起一干姐们的一阵取笑声,那肯定是轻车熟路、变本加厉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大头一路笑着直上了十三楼,今天的事真正全盘知道的就自己和曾楠,先是前一天派出二十几个人持着假身份证、假户口本乱打分类广告,再把自己手下的一干人也混到了打骚扰电话的人群里,看样子效果不错,简凡在解释的时候说了句:最大的网络阻塞是最不起眼的垃圾邮件引起的,垃圾电话有什么不可以?一天让你接上几百个垃圾电话试试,不疯了才怪?

这句话唐大头现在相信,别说接电话,打电话的一干手下都烦了。

乐颠颠地上了十三层办公区,门半掩着,推门而入的时候曾楠双手叉在胸前正看着街景,凭窗而立披着的散发迎着窗户外吹来的凉风飞飞扬扬,唐大头进来她只是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道:“看把你乐得,又是损人不利己白开心了吧。”

“什么叫白开心。嘿嘿…”唐大头笑着跌坐到沙发上,高兴地说道:“上午你没见,刘方晖那货估计被少妇骚扰得火急火燎,见了我连话都顾不上说了。”

“哎,你们呀。”曾楠笑着回过身来,看着唐大头幸灾乐祸的样子颇不以为然,评价了句:“小心点啊,别让谁揪了你小辫,你可是劣迹累累。”

“算了吧,那份报纸的销量不够几万份,谁能说得清谁是谁呀?今儿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电话咨询呢?呵呵……看看。”唐大头扬着一摞报纸。曾楠无聊地接到手里,大致看着,发广告的地方已经划了圆圈,都是找人代发的,胡乱翻翻,几十条分类广告散落在报纸杂志的角落里,还真是不起眼,看着惊叫了一声:“啊!?老中医治性病?唐大头你恶心不恶心,谁出的主意,又是简凡?”

说着啪唧甩到了唐大头身上,唐大头却瞪着眼收拾着自己的杰作,正色地纠正道:“这是我想出来的,简凡那有这智商,现在那玩意上出毛病的人多了,这也是一个庞大的群体,热闹行当……哈哈……”

曾楠有点哭笑不得看着唐大头一本正经地说着这些事,挥挥手不客气了:“门开着,自个走,别让我赶你。”

“别别,还有正事呢,陪我去办点事去,就那个什么什么手机轰炸什么的,二勇找着人了。我不想和手下一起去。”

“那你不能自个去呀?非拉上我?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咂,你还不知道我这脑袋,这么高科技东西我那知道真假。”

“那我去算怎么回事?”

“哦哟,这不自己人,我别人信不过不是。………咱可说好啊,这里面都算了你的份了,五十万呐,赶上你好几年收入了吧?”

“哟,想拿钱压我?”

“帮忙总行吧?我要懂我还懒得叫你呢?请请请………”

唐大头的缠劲颇足,有点不悦的曾楠想了想,还是跟着唐大头下楼了,俩个人驾着车,拔着电话联系着,大街上绕了一番进了环城路,到了北郊一所老楼前终于见着接头人了,曾楠只见得这人面生的紧,一嘴黄牙说话还有点漏风,长头发处处粘着不知道多少时候没洗了,也不知道是身上还是头发上一股霉馊味冲过来。

唐大头这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出了什么怪人曾楠都不觉得奇怪,只是颇有厌恶的跟着俩人背后,进了居民区一所单元楼里,不往上走却往下走,等到了地方才知道这是负一楼,处处弥漫着霉馊味,敢情又是一个地下工作者。

进门却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负一层的一个大房间里摆着三套台式电脑和一台笔记本,是工作间了,桌上藤缠麻绕般乱绕着电源线,靠窗的口子上架着几台怪模怪样纸箱大小的东西。和那怪人一样怪,进了门那人递着烟,几分谦恭,敢情也看出来曾楠和唐大头不凡,说着介绍上了:“这位老板,还有这位,没事,二位放心,我从来不问客户的身份、从来也不管客户想发什么信息,熟人介绍的更没问题,一条一毛,一万条打九折、十万条以上,七折。”

“什么短信也能发?”唐大头傻模愣眼问了句。

“对呀?”那人呲着黄板牙,似乎对客户的不信任有点不悦了,很拽地解释着:“你打听打听我长毛的信誉啊,从来是信誉第一,派出所抄我的短信炮抄过几次,我压根只字不露,不管你卖枪卖炮,我是只管发广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楠笑了,笑着说了句:“得,我这手机上乱七八糟的广告,敢情就这么来的。”

一句说得长毛嘿嘿笑着解释了句:“没办法,正当渠道他发不了,只能找我们,业务繁忙,咱可顾不上问出处。”唐大头却是乐了,笑着拍着长毛的肩膀道:“找得就是你,行喽,就这些手机号,一个上头一天轰一千条短信,不,三千条……”

“哎,没问题。”那人接过生意订单,一看手机号不多,更简单了,不过却诧异地问道:“大哥,这么少啊,内容呢?”

“随便。想发啥发啥,别让他的手机闲着。”唐大头忿忿道。

“噢,懂了,骚扰。”长毛非常知趣,而且是行内人士。收拾起了单子,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大哥,我听我一兄弟说,你要那拔号生意,就是那种自动打电话的?”

“对呀?你有么?”唐大头说道,说着的时候看看曾楠。这东西实在不懂,曾楠笑着问:“给他解释一下。”

“这个简单。”长毛道:“就是通过网络、或者手机群拔,这项功能,平均三到五秒能实现一次,绝对安全,网络端口不在本地、手机卡也不在本地,甚至于我可以带上电源驾着车转悠,你就拿gprs也锁不住我。看,就是这电脑和这东西……”

长毛介绍着,抽屉一拉,拉鳖蛋一般地一串,一个方盒子上连出来的口线拖了八个口,每个口都拖一台手机。至于短信炮直接就是裸机裸板,红绿灯问烁着直接可以看着到全貌。这东西别说唐大头,连曾楠也第一次见。

“这样吧……”长毛一拉椅子说道:“大哥你告诉我手机号,我给你演示一遍,你亲自试验一下,看看你有没有机会再打电话……这才是终级骚扰,除非他关机。”

正中下怀,唐大头说了自己的手机号,把手机拿到手里,那人在键盘上劈里叭拉一敲,一眨眼的功夫,唐大头伸着脑袋,电话来了,不认识的一大串号,摁了没接……一摁电话又进来了,又摁了没接,再摁就又来了,又一次来了唐大头干脆一接,里头呜呜哇哇又是电流声,又是什么录音,乱得直震耳膜。试了一两分钟,手上的电话发疯似地响个不停,唐大头信了,不迭地喊着:“快停、快停,行了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长毛嘿嘿笑着手在键盘上敲着,手机霎时好了。跟着解释着说道:“大哥,高科技是最有力的骚扰武器,您不信还不成?这是网络式的,还是手机直拔式的,更快。能打得对方根本不敢开机。”

唐大头惊讶不已,看着曾楠,曾楠也在点头,差不了,一说价格一定时间段,爽爽快快付了钱,长毛直把俩人送出了楼门。

一直出了小区上了车,曾楠看着唐大头傻乐呵的样子,无奈地说了句:“哎,唐大头呀,也不知道是简凡把你教坏了,还是你把他教坏了。现在你们可一路货色了。”

“嘿嘿……我没他坏,这小子是蔫坏,不声不响想个馊招,能把你整得背过气去。这东西他要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东西……呵呵,还是公安厉害,什么犯罪份子他都知道。”唐大头拔着电话,看样是和那个坏兄弟通话了,喂喂嗯嗯了半天一收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眉开眼笑。

“又有新指示了?”

“啊,去找刘方晖、刘副总。”

“找他好像没什么用吧?他又当不了家。”

“没指望他当家,传个话就行。别整得背过气去了,他都不知道谁在整他,那才叫冤呢。”

唐大头非常笃定地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大家派头,但凡要债,先把欠债的逼到死胡同,逼得他受不了就接近妥协,这么着步步相逼,估计离那天,也不会太远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和今天的电话骚扰比起来,下午的事却让年总更有点心烦意乱了………

环城路砸抢通信车的调查结果不管是让诚通还是让四方都有点意外,四方指望通过分局的调查挟住肇事的人,即便是要不回赔偿,起码也能通过公安的震慑让肇事者有所收敛。而诚通在出事以后有了新的说辞,是因为四方通信车故意挑恤才导致本公司的员工出于义愤进而扣留了四方的仪器设备。

是扣留,而不是盗抢。这里面的性质可就差远了。双方各执一词的时候,就是势力的较量了,砸抢通信车的罪名谁也不敢担,诚通虽然规模没有四方大,可来头一点也不比四方小,背后的网通以及分家以后的实业可不是个小单位,全市百分之八十的固定电话、百分之九十的数据业务都来自这个原邮电局分离出来的大单位,公司制已久,但保留了行政单位那种固有的模式,那就是,关系和权衡大于一切。诚通撬动了实业、实业联系着主业、市网通的幄旋下,随后就搬动了通信管理局、市政府办公厅以及市公安局一干领导,在通信管理局开了一个碰头会,作为一个非正式的协调会议。

四方被邀请参会了,这类和上级打交道的事年荣贵经常干,本以为是通信管理局和网通有什么新项目发布通个气,不过一到场却发现有点被愚弄了,老竞争对手诚通的总经理在,再加上市公安局和通信管理局的一干领导,差不多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会上市公安局来了一位副局长,大致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四方确有工作人员开车撞到了诚通同一地点的施工车辆,这才引发了后面的砸车和抢仪器设备的事件,该证词已经证实。诚通公司表明了态度,损失一定要赔偿,人员一定要教育,不过对于追究不追究刑事责任就值得商榷了,毕竟是两方施工人员冲突,四方的有错在先。言外之意,要各打五十大板。

这其中有个明显的错误,根据四方受伤施工人员提供的嫌疑人体貌特征,和后面抓获了诚通施工人员根本无法对照;同时也无法确认究竟是谁开车撞诚通的施工皮卡车。更无法确认是出于故意还是出于无意,能够确认的就是诚通的施工人员砸抢了通信车,这一点有仪器设备在,已经供认不讳。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公安局那位的态度是基本事实清楚,如果真要细查,这施工队里也是大量使用外地用工,流动性较强,有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的案底本身就不少,真要把时间和精力花费在这个上面,值不值得还是另一说,言语里暗示着,涉及到国有企业,真要是查实喽,不管是诚通和四方,对于全市的通信建设都是一大损失。这意思呢,参会的都听明白了,是要避开这个话题,因为一件打人而且打得并不算太重的事投入大量警力,实在有所不值,说出去两家企业闹事,实在是有碍观瞻。

通信管理局这位局长,这些年已经协调惯了互联互通里各大运营商的吵吵闹闹,心平气和地先数了一番网通公司对全市经济建设的贡献,又说了一番四方公司在通信基础设施建设中的突出表现,然后这话锋一转就有的说了,基建和运营是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关系,双方要求同存异、放眼大局。市政府办公厅的来了一位主任,来来回回反正就是一句话,稳定大局压倒一切,又好又快发展是第一要务,这个大环境下,像这种砸抢通信车严重破坏国企形象的事,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言外之意,这种事肯定没有发生过,即便是发生过了,肯定也是误会。

对,误会,肯定是误会。年荣贵老总代表四方表态,感谢各位领导的关怀,感谢市公安局的大力支持和侦破,当然更愿意和诚通保持一如既往的合作。

这个态表的有点无奈,而这个场合本来就是说违心话、办违心事的场合,通信管理局直属管理,经营资质和所有的施工项目要经这里审批、网通有全市最大的光电缆网络,一直就是四方的一个大客户、市公安局更不用说,那里都管得着你,几个单位联合在一起,明显有袒护诚通的倾向,毕竟是国企,本来就经营不善生意不佳,再和砸车抢仪器的事沾上,那以后生意还怎么做?这一次妥协没有做太多的考虑,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竞争平台上,没有可比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近下班的时间开会,会很短,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年荣贵婉拒了市网通老总的晚饭邀请,一干领导虽有争端,可都是笑容可掬的告别着,刘副总先行一步,喊着司机,扶着车门,迎走了自己的上司。

上车脸就沉下来了,明显地感觉到年总的神情不悦之色很浓,刘方晖一直未敢开口,从一个卖电缆挂勾的小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位领导的城府却是自己不能比拟的,事实上四方早乱成一锅粥了,固定电话和手机一直占线直到下午的时候进来的电话才渐渐少了,连续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年总像是根本不知情一般在会上还谈笑风声,刘方晖觉得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出了通信管理局,坐在副驾上的年总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几近无奈地说了句:“方晖,这得步步小心呀,看到没有,一不小心,就有人给咱们下了套了……一定是有人故意在给咱们使绊子,大王庄糊里糊涂就抓了咱们十几个工人,环城路上又糊里糊涂被打了十几个人,还指望公安局能查出点什么来,敢情一查把上头都惊动了,咱们不会是得罪那号大人物了吧?”

刘方晖在五十出头的年总嘴里一直就是小刘的角色,看着年总黑中带灰的头发,已经不如当年那般意气风发了,人越老越圆滑,经历的人情世故多了就更圆滑了,从刚才的会上刘方晖就能感觉得到有时候当领导也不容易,明明心里光火,可嘴上还得客客气气,这份涵养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修炼得出来的。斟酌了半天语句,刘方晖小心翼翼地说道:“年总,这些年咱们该上的香都没落下,除了咱们同行,要说得罪,好像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说,那个唐……唐什么来着?”

“唐授渔。”刘方晖小心翼翼地说道:“是个小有名气的流氓,放高利贷年头不少了。别的事不敢说,今天这烂事,除了他没人干得出来。”

在此之前刘方晖已经向年总汇报过这事了,不过都忽略不计了,甚至于年荣贵根本没有记得清这个名字,现在再一提起来,有点上心了,不动声色地问了句:“这个人有什么更深的背景么?”

“咂,这个不好说,此人和威盛房地产、盛唐夜总会都多有瓜葛,详细情况不太清楚,咱们这个行业比较封闭,一般社会上这乱七八糟的人和单位都很少打交道。”刘方晖道。

“李威嘛,在省城房地产行业里有个小财神爷称号,拆借资金是一把好手,这我倒是有所耳闻,没打过交道,就光这个还不足为凭吧!?”年荣贵狐疑地道。

“年总,今天这事……公司现在可有点乱套啊,咱们公司办公电话和中层的手机都挂上了,没想到他们办事这么下作,要不,我知会一下治安队的?”刘方晖问了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糊涂……都现在了你还没看明白呀?如果这些事都是他干的,那么这个流氓不简单,这么个搅事的办法绕开了公安也绕过了咱们视线,治安队能怎么办?电话骚扰能有多大罪,别说不一定犯得着抓,就抓了也得放,出门他得继续干,何况还抓不着正主,咱们还得倒贴好几万办案经费……咱们小看这个流氓了,看来有高人在背后支招。”

年荣贵手扶着下颌,缓缓地说着,事情越来越明朗化了,但越来越明朗的时候,也是越来越无计可施的时候,想了许久才安排着:“这样吧,你跟这个姓唐的接触一下,探探他的口风,试试他的底线,毕竟三年前的债务了,给点能打发走就打发走,阎王好斗,小鬼难缠,要这么胡搞下去,我这个门面都得被他拆了……”

这话里,多少有点无奈,就像向来自国企和管理局单位的妥协一样,有点无奈。但其中也透着怀疑,像今天的流氓手法不用说肯定是流氓人干的,可前几日呢,砸抢通信车、割光缆还有破坏自来水管道嫁祸的事,又让年荣贵觉得过于专业,又好像不是流氓能干出来的事。要说害怕,那才是真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事。一直觉得有人在向自己示威,但这个人,却又不太像唐大头的水平能办出来的事。

刘方晖问道:“年总,那咱们的底线给他支付多少?”

“这些账如果在厂家的话,早成了呆死坏账了。五十万起步,不超过一百万,如果同意地话,让区法院从中调解,签个民事裁定书,永无后账。”年总安排道。

“那好……我去办……”刘方晖一听,感觉到松了一口气,随口问了句:“要是他不同意呢。”

“那就应该是他没错了………不过那样的话可就坏事喽,我们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年荣贵长叹了一口气,压抑不住地有点心烦,不过并没有安排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处置。或许,在没有知悉对方的底牌的情况下,连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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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给一百万?”

唐大头傻眼了,这个消息来的有点惊讶,回头看看同来的菲菲。

俩个人此时置身于刘副总家里,恒昌小区的一幢住房,高档小区,两层上下连体,本来找刘方晖没找着,守在小区口等着,敢情撞上了,刘方晖直接把唐大头和随从这位女人请进了家里,唐大头的公司里就俩人,一个是自己任经理,一个是菲菲,相好、财务总监、秘书多职兼于一身,公司的门脸在置业大厦租了两间办公室,一般外出办事呢,胳膊下夹个公文包里头一堆公章,基本就全乎了。

刘方晖进门寒喧了几句,话题就引到了这堆陈年旧债上,没有过多的讨价还价,直接亮了底。不过这个倒把唐大头说愣了。一百万多多少少有点动心,只是少了点好像。俩人只是微微一愣,老唐贼眼骨碌一转,小话来了:“刘副总,您看您这人,我不是来要钱的,不就三二百万么,还能吓唬住谁似的,不要了,你们欠着吧……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给,我没逼您呀?”

菲菲也唱着红脸笑着帮腔道:“刘总,我们唐经理很豪爽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那怕您不还钱都成,就是不能打折扣,我随身带着合同,要不您看一看,标的323万、三年零两个月的利息加上违约金,一共387万,还没算我们误工费和因此造成了其他损失………这个合情合理合法了,咱们是按合同办事……”

要债的时候菲菲经常和唐大头一唱一合,这么着是拐弯抹角地表明总额了,刘方晖面露难色,这已经是自己当不了家的范围了,唐大头收债时日已是不短了,看着这事有转机,故意斥着菲菲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就不该带你这小娘们来,就知道要钱,刘总还在乎那么点小钱,说出来也不嫌人家寒碜。是不是刘副总啊,光你这房子,都不止二百万。”

“唐经理,要是一百万不行,再多我就当不了家了。”刘方晖面露难色地说道。

“没让你当家呀?知道你当不了家,没看我都没有朝你要过钱吗?”

“那你有何贵干?还守在我门口?”

“噢,是这样,我听说你们单位是7x24小时服务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呀,怎么了?”刘方晖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人又有什么小动作。

“倒没什么。”唐大头几分神秘,几分鬼祟地说道:“现在这年代呀,好像说什么知识爆炸、科技爆炸,好像说咱们身处一个什么都爆炸的年代,对不?”

“什么……什么?您什么意思?”刘方晖蒙了。

“嘿嘿……”唐大头傻笑着:“我来通知你一下,一不小心谁的手机这高科技玩意爆炸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刘副总,比如您的?”

“我的……可能么?”

刘方晖莫名其妙,看着唐大头不怀好意地眼光,下意识地掏着手机,一天的骚扰电话,不认识的号码一律摁掉,拉进黑名单,要说也没有造成更大的麻烦,就是心里有点堵。

“嘻嘻哈哈……没听说过人肉炸弹吗?手机没准也能成炸弹。”唐大头嘻嘻哈哈笑着。

一看唐大头这样,刘方晖却是有点怒意了,被捉弄了,捉弄自己的居然还上门来笑话来了,这口气却是让人难以下咽了,只听得这位刘副总不太客气地说道:“唐经理,您有点小瞧四方了,我们就是专业的通信施工单位,换个电话架个线不是个大难事吧?我不否认这个骚扰办法很高明,可你能天天这么高明下去,那小广告一天两天有用,我还不信你能天天发,那样的话都不用我找你,公安都查得出你来,你是要逼着我们报案吧?………你就登个广告有什么用,打过一次拉进黑名单,这骚扰还能进行下去么?我郑重地说一句啊,如果明天还有同样的事,我一定会报案,把你今天说的话捅出去。”

唐大头听着,像是迷茫不解一般,听了半晌,傻模愣眼问了句:“哎,你说了半天,我怎么没听懂呀?谁骚扰你了,还是你骚扰谁了?我说什么啦?”

说是这样说,不唐大头暗自庆幸地心里暗道了句,妈的,亏得我还有后招,敢情这一下还压不住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刘方晖却被这装傻充愣气着了,气咻咻地叹了口气,摆着手说道:“二位请便啊,看来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

“菲儿,走……我们也没想来蹭饭呀,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唐大头几分不以为然地起身了,夹着公文包的菲菲跟在身边,看着跌坐在沙发里明显不敢和自己叫骂的刘方晖,唐大头这业务水平发挥不出来,实在觉得无趣得紧,几分揶喻的口气说着:“刘副总,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要拿走你一部分业务吗?很大一部分,您忘了?”

刘方晖一怔,一惊,看着唐大头,只见得这货颇有几分成竹在胸的样子说道:“我们已经很客气了啊,是你们实在不知趣啊………今天来也是把你当朋友,否则的话,我不闻不问不通知你,你们所有人的电话糊里糊涂打不进来也打不出去,万一那儿的通信光缆再一中断,抢修来上几次不及时,那你们四方的生意,还用我拿呀?自己都跑了……你说是不是呀?”

“你……你威胁我!?”刘方晖一下在意了,腰坐直了,两眼瞪着,吓了一跳,现在才省得,能说到这些联系来,八成几件事就是出自这人之手,而他所说的如果都成了事实,那就不是业务开展不开展的问题了。

“那你去告我呀?你不是和治安队闫队长不错嘛……”唐大头咧着嘴,几分不屑地嗤了句,话音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跟着又是不客气地损着:“哦哟,我怎么没发现,你一副总这一点法制意识都没有,智商还这么低,猜测胡诌事也听成威胁,你要这么当真,我说一句你老婆给你戴绿帽了,你是不是还要气得跳楼涅?………走,菲菲,懒得跟他说了。”

唐大头嘴里缠杂不清地比喻着,刘方晖被重重噎了几句,半晌反应不上来,现在开始后悔自己引狼入室了。俩人一前一后,大大方方地迈出门,那小菲菲翘着鼻儿做了个鬼脸,伸了个手势,嗲声嗲气怪怪地说了句:“刘副总,整八点,记住喽……”

门砰地碰上了,刘方晖被重重的拍门声音吓了一跳,跟着紧张地拿着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七时五十分了,不知道这说得整八点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真是还要在电话上做手脚?难道能同时把公司里所有人的电话上做手脚?想了良久一直想不出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一天的骚扰到了此时已经渐渐稀了,难道还会有第二波的骚扰……可笑呀,可笑,刘方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干了一辈子通信,到最后却被骚扰电话搅得心神不宁。

正想着,手机响了,一看一连串号码,不用说也知道是骚扰电话,使劲地一摁,狠狠地一摁,嘴里暗骂着,看你有耐心还是我有耐心,还较上劲,一摁一摁再一摁,当足足摁了十几个电话的时候,这么短的间隔时间让刘方晖诧异了,再一看号码突然明白了,刚要出门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顿地更慌了……这是用的网络自动拔号或者那一种软件拔号,人的耐心可比不过程序。如果真把公司所有的电话都挂到目标号码上,那么只有一个结果,等于是把所有的可联系方式都堵上了,万一这个时候有了什么通信中断阻断而无法进行抢修,四方的责任可就大了。

一下子明白了唐大头的用意,什么都顾不上了,提着已经无法拔号的手机,刘方晖披着衣服夺门而出,握在手里的手机还真像爆炸一般,嗡嗡地震个不停,奔到了楼下,驾着车出了小区,找了部公话赶紧地联系公司的抢修电话、网络部值班电话、线路值班电话,网络部主任、线路部主任最后直拔年总的电话………所有的电话都一个结果,忙音,忙音,忙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让身处此事其中的人想像不出,一个普通的电话骚扰能演绎出这么多种的方式来,不过这一次,隐隐地知道了唐大头的意图,刘方晖可不敢小觑了,万一在这个时候公司承揽的抢修那一处中断而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抢修来,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没有想很多,只顾得上这个燃眉之急了,刘方晖驾车疾驰在大原的大街上,几个知道住所的部下挨个通知,再发动其他人通知认识的人,从各个小区进进出出,用的是最原始的方式,口头转述。半个小时后网络、线路、抢修以及几个相关的中层都被通知到了公司,草草地一说紧急情况,线路组敷设了两条专线,把平时几乎不用的后勤保障电话拉到了应急报修的位置、几个重要岗位的人员刘方晖又通知紧急更换联系方式,确保突发情况下能找得到人。内部处理完了,又紧急和业主以及各运营商的值班电话联系,更改了应急抢修专线。

当这一切安排妥当的时候,年总的车又一次被惊动了,刚刚回家便重来公司。刘方晖也觉得自己反应不错,可以长舒一口气了,不过让他有点郁闷的是,这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骚扰的电话跟着嘎然而止,就像考验四方的应急反应速度一般,抢修值班几部电话瞬间停了,恢复正常了,在场的各人一开手机,也正常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忙得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一干人有点哭笑不得了,刘方晖此时再不敢小看那个说话出口成脏、走路一摇三晃的唐流氓了,紧张地和被惊到公司来的年总磋商上了,一番商议的结果,年总开始找圈内认识房地产行业的人,试图和李威联系上将此事说和说和。还是刘副总出面邀唐授渔经理,价码呢,可以再加………

双方天平,在一点一点倾斜。

……………………………………

……………………………………

“什么什么?请我吃饭……我那有时间?我这一分钟大几十万,那有时间跟你们磨那嘴皮子……不吃。谈什么?那有什么可谈的,白纸黑字合同在那儿呢,那不比嘴说管用呀!?你看你看……你们这么大个四方,怎么跟个小娘们似的,不就三二百万么?要是美元欧元还值得扯一会,这么俩小钱你可好意思扯来扯去,算了,我也没朝你们要啊,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呀?……就这样,挂了啊,没大事别来烦我。”

吧唧,唐大头电话挂了,电话的那一头刘方晖不相信地看着手机,有道是欠债的是爷,今天邪了,欠债的当孙子恬着脸,人家都不理会了。听这口气,好像比拥资亿万的年总还要牛逼几分。

电话的这边,唐大头得意洋洋的把手机塞进口袋,看着对面坐着的人笑,正是简凡,俩个人此时正身处明珠大酒店的三楼包厢里,品尝着据说是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这段时间唐大头也发现简凡个性了,你要请他,他不一定来,但你要说那里有稀罕吃货,一定能请得动人。

馋不馋女人唐大头说不准,不过小孩馋嘴是肯定的。电话来时,饭局已经接近了尾声,俩人吃着的时候唐大头还偶而试了试几个要阻拦的电话,结果非常满意,忙音,根本打不进去,一想起四方现在又是鸡飞狗跳,自然让吃过瘪的唐大头觉得畅快无比。看着简凡惬意地享受似地品着白酒,唐大头有点不太同意地问:“哎,简凡,我就不明白了,干嘛一个小时就停了,就这样子搞他三天,让他干啥他干啥,他换了手机、换了电话,咱们继续操他,三天过来他就受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简凡笑着放下杯子,二指一迸说着:“核讹诈比核爆炸更厉害懂不?”

唐大头一愣,简凡知道这货听不懂,手指做了个手势解释道:“两种方式,第一种,我直接开枪爆了你;第二种,我拿枪顶着你的脑门,随时准备扣板机。哪一种更让你害怕?”

“废话不是,当然第二种了,死逑了谁还知道害怕。”唐大头想当然地说道。

“对了嘛,他现在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等于是有枪顶上脑门了,晚上睡觉都安生不了。可你真要整出大事了,惹急火了,一咬牙真跟你飚上了,那可就难办了………在没有失去既得利益的时候,他都是试图保持现状,这是人之常情。快了……走。”简凡笑着抽了纸巾抹抹手,俩个桌前扔了一堆蟹壳,一瓶五十三度老白汾业已见底,看样今天吃得确实不错。

俩人起身着,服务员领着下楼,并肩走着的唐大头悄声问着:“哎,简凡,明儿咱们咋办,刚才光顾着吃了,还没告诉我呢?还这样呀?不过这样也不错哦。”

“笨蛋,你弱智呀,这跟吃饭样,一桌上能上俩样相同的菜么?那还有什么意思,今天一过人家就有防备了。”简凡笑着唆导道。

“那咋办?要不跟他们谈谈?我看回本没问题了。”唐大头道。

“你更弱智,这和做生意一样,卖方市场和买方市场的区别,现在话语权在你的手里,谈什么谈?唐大头,真不知道你这些年咋混得,连这形势也看不清楚。”简凡浅笑着损着唐大头。唐大头再笨也能觉得出来形势越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听得这话并不介意,反而呵呵地笑着,现在对这个小警察可是几近个人崇拜了。

下了楼,吧台的服务生叫住了俩人,吃了饭敢情还有优惠券送,唐大头随意地调笑了服务员两句,简凡先行一步等在门口,不料有人在背后叫了一声:“简凡!?”

一回头,一下愣了,喉咙里的嗝应差一点喷出来,眼前伫立着一位一米八大个子,脸上的看得星星点点痘痘,可不是最嗝应的市局的吴镝是谁。只见得这人笔挺的西装裤、金狐狸的t恤、三七分的发型裎亮,脱了警服依然是有几分虎虎生威。简凡一怔,笑着应对了句:“吴科长呀!?吃饭呀?”

“呵呵,等人……专案组没撤你就先撤了,听说你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重感冒,休息了几天。”

“郭老有几次还念叨你呢,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市局坐坐。”

“哎,好好。”

吴镝看样今天的心情不错,言语里颇有关心下属的意思,简凡却是巴不得结束这种谈话,正说着唐大头一摇三晃出来了,愣生生一看,比简凡还客气还高兴,嘴里喊着,哟哟,谁呀?那的哥们,简凡,给介绍介绍,看这多不巧,要不咱们仨再回喝两盅去。

看着一脸不善、一嘴酒气,浑身痞气的唐大头,微微有点皱眉的吴镝还未开口,简凡早一把拖住唐大头挟到了胳膊下,笑着对吴镝说着:“吴科长,别理他,喝多了………您忙,我先告辞了啊……回见……”

一转身却把唐大头的嘴捂着,走了几步小声叱着:“别说话,我们领导。”

又走了几步唐大头终于挣脱了,擦擦嘴不乐意地说着:“你们领导怎么啦?怕见人呀。看那傻不拉叽杵那儿,跟傻柱差不多,切……”

“哟……”简凡嘿嘿笑着回应道:“严重同意你的看法啊,我也觉得是,就跟傻柱样,走走……”

又找到共同点了,俩人嘿嘿地笑着,刚到了车前开着车门,转身过来的简凡突见得辆出租车停到了酒店门口,车上款款下来一个人,一个女人,让简凡霎时一看傻眼了。又是一个意外,虽然换下了警服,还是一眼认出来是杨红杏,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挎着红色的坤包,红色的连衣裙款款地走向门厅,和吴镝并肩着进了明珠酒店。

惊鸿一现,让简凡顿时看傻眼了,敢情……敢情,那天在铁路二院没看错?俩人还真在处对象,还没想明白,唐大头凑过来,顺着简凡的目光发现了那个女人,评价脱口而出:“看妞呐,没准是个小姐啊。”。

“扯淡,你女朋友才是小姐,你管人家是什么?”简凡拍门上车,骂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哇,你怎么知道,我马子菲菲,可是当年盛唐的头牌啊。”唐大头拽色地说道。

简凡一愣,细细一看唐大头,很正经的说这事,像是在叙述老子当年勇一般虎气,看得这表情,连气都没得生了。

………………………………………………

………………………………………………

一次偶然的邂逅,对于杨红杏并不知道暗处的目光在看到她的时候有多少复杂。

和吴镝相随着,上了二层的包厢,吴镝代替了服务员的工作,殷勤地倒水、递盘碟、擦筷了,而杨红杏却是对一切坦然而受之,没有谢意,反而有点扭捏像在耍小脾气一般。

看着吴镝殷勤的样子,这个样子不止一次发生在自己眼前了,不过每一次都不让杨红杏觉得有什么兴喜,就连这一次的约会也是双方的父母安排的。作为官宦之家的子女,在这一方面,却连普通人也不如,家里的干涉要比普通人更多,很多时候父母愿意按照自己的意思为子女选择一个对事业、对将来更有帮助的伴侣。

吴镝笑着,看着俩人间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太多可说的,找着话题说了句:“红杏,我刚才还见到你们单位人了。”

“谁呀?”杨红杏不冷不热问了句。

“6.24专案组当时你们队来的,简凡。”吴镝说了句。杨红杏一听,刚端手里的杯子差点拿捏不稳,吓了一跳,悄悄地看看吴镝,好像就是随意说的一句,这才暗暗放下心来了,也装着随意问道:“是吗?他一个人?”

“噢,不是,俩个人。”吴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他女朋友来的吧?”杨红杏在诱供了,心里酸酸的。

“不是呀!?男的,好像喝多了,大脑袋,留两撇小胡子,是你们队的么?”吴镝道了句。

“不知道。”杨红杏的声音又沉下来了,没感觉了,敢情是放心了。

这一个话题又冷了,等待上菜的当会,吴镝看着杨红杏,小心翼翼地问道:“红杏,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以前没有捅破这层关系,你还把我当朋友,现在我们双方父母都同意这事了,为什么反而比以前都不如了?有必要非要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吗?”

“拜托,吴科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约不成。我对你实在没感觉,你让我怎么和你谈?”杨红杏苦着脸,怎么也料不到花前月下的事,会在这种场合和这种人之间发生。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咱们认识有好几年了吧?”吴镝套着近乎。

“是啊,是好几年了,好几年都没进展,您不觉得没希望呀?”

“不觉得呀,只要努力就有希望。”吴镝不急不恼,对待女士颇有谦谦君子的风度,笑吟吟让着座位让服务员放菜,补了句:“两个人的相处是需要耐心和宽容的,这样吧,你不喜欢我什么地方,说出来,我改正还不行么?”

杨红杏一愣,抬眼一看吴镝正色无比,敢情是非常认真,心思一转,不客气地接了句:“吴科长,您别麻烦改了,你说你吧,你喜欢我什么地方,我改总行了吧?”

吴镝这次被茶水猛噎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杨红杏,杨红杏也不示弱,抿着嘴,像在示威一般,静默了半晌,吴镝才让步似地说着:“都别改了,随缘吧,就当朋友间吃顿饭啊。”

“我也没把你当别人呀?”杨红杏给了个卫生眼,倒先自不客气地吃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一顿不欢之宴。

……………………………………

……………………………………

唐大头驾着那辆破面包车直把简凡送到了五一路胡同口,停下车来的时候,看着简凡还在若有所思想什么,拉着手刹随意地问了句:“简凡,怎么了?”

“没怎么。”简凡道。

“哟,这么深沉。”唐大头乐呵了,逗着说道:“男人一深沉、肯定想女人;女人一深沉,肯定想发春。哈哈……哥哥我就是从你这年龄过来的,这年纪枪硬劲足火力旺,别委曲了自己,女人嘛,就那么回事,你太把她当回事了,她就不把你当回事,其实说穿了有什么呀?没意思,我现在有时候宁愿自己个打飞机都懒得去找女人,感觉基本相同。”

简凡听着却是呵呵笑上了,这个过来的说话倒是颇有见地。笑着唐大头又邀上了:“哎,说什么呢,明儿晚上咱们去海德休闲山庄咋样?那儿的荷叶鸭、葱包鱼不错,听说是空运的鲈鱼……”

“去过,一般化。”简凡支着身子坐正了,摇摇头:“刚开业还可以,后来就做假了,一炒出名气来就都不地道了……不去了,上班。”

“那倒是………那明天?”唐大头应了声,说起吃来,更比不过这个小警察。

“就那样吧,不过你刚才一说起男女这乱七八糟的事了,我倒有个更好的想法,这样………”简凡说着,声音压低了,几近不闻,几乎是凑在唐大头的耳朵上说的。说了半晌,唐大头先是吃吃、后是呵呵、最后是哈哈大笑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样,好玩吧?”简凡坏笑着。

“好……绝对好玩。哈哈……”唐大头哈哈笑着,简凡却是哄地一开车门准备走了,唐大头喊了句:“喂喂……简凡,等等,我有句话问你呢?”

“说呗。”

“小事,我心里就一直迷闷呐啊,这主意你咋想的?条条都还挺管用。”

“呵呵……太简单了,全国的案例我差不多看过几千件了,我只不过把其中的暴力因素剔除了一部分而已,这些主意无伤大雅,也不会被严厉打击,不过你得有耐心,有时候软刀子连枪炮还好使。”

“高!高!……你这么帮我,不怕有后患呀?”

“做一件事都要有一定的目的性,我当警察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万一有一天我脱了警服了,我可不想光着屁股走,总得留点什么吧?比如,房子,存款………人不都自私的么?偶而为自己打算一回,不至于遭天谴吧?你这么坏都没有被雷劈,我怕什么?”

简凡笑着说着,拍门而去。背后的唐大头哈哈大笑了,笑着喊了句:“没事,有雷劈你,我挡着……”

再回头的时候,车声已杳。简凡有点可笑、心里有点微微触动,步履缓缓地顺着胡同,孤寂地走在暗暗地胡同里,夜色阑珊,灰蒙蒙的天空只见得微弱的星星点点,酷热的白天之后,又感觉到了有点冷意和冷清袭来,一大队大门上唯余了一盏路灯,院子里黑洞洞地一片。刚刚进门,电话在兜里震动着,掏出来,一看,是杨红杏的号码,刚要摁接听的简凡手顿下了,想了想,又放回了兜里,任凭那电话响着,再没有去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新的一天来临的时候,四方在外人眼里看着依然是平静如初,年总通过自己的社会关系,终于和房地产业中的一位老总搭上了线,而且对方允诺引见李威。粗粗地一了解让年荣贵有点暗暗心惊,这个白手起家的威盛要说起来不比自己差,前一阵子风传仁通房地产老总倒台、威盛四家联营吞并莲花小区的事就出自此人之手,这下子让年荣贵有点冷汗泠泠了。下意识地把这个小财神之称的李威当成了幕后的策划人,果如其然的话,那么自己就即使出了这三百万结交这么一位也不亏。从年总这个层次上,准备以通行的方式解决此事,即便是妥协呢,连人情带交情都赚回来,但凡行事留得三分情面,日后也好见面不是?

至于唐授渔嘛,就不好说了,双方的尊卑身份差别太过明显,如果真要和这个随时可能破口大骂的流氓坐到一起谈判,对于年总的身份来说,当然是有失体统了。

只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而且唐大头也不知道真正其中的关窍和变化,徐而图之的办法对于不按常理出牌的唐大头而言,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何况,背后还有一个憋坏水的简凡呢!?

这不,又来了,应了唐大头的性格,没完没了………

那辆破面包又开到四方大院了,保安对这伙家伙已经有点麻木了,刘副总前一天千叮万嘱,千万别再和这帮流氓冲突,阻拦都没有就开进了四方大院,估计是事情有所眉目之前,四方准备冷处理了。

“傻柱,上,该你了,美女一大把,看你会不会抓……”

车厢里四个混球嘿嘿笑着,孙二勇和车骡子唆导着,推拉门嚓地一拉,下来了一位大高个,保安一看,不知道那里冒出这么个货色来,不过比较放心,起码不像来寻恤滋事的。

只见得这位帅哥身高足有一米九,雪白的一身西装、油光裎亮的皮鞋,头发梳得顺顺的贴在头上,手里却持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远远望去,绝对是高大威猛兼彬彬有礼型的帅哥形象,不过如果你细看就有问题了,两眼呆滞无神、大嘴唇耷拉着偶而吸溜下口水,纯粹一半痴呆的形象。

傻柱今儿打扮成这样要干嘛?片刻便见分晓,目标霎时就来,傻柱的眼里微微亮了一下。

目标在车上刚刚下车,白色的捷达,下来位穿着丝裙背着挎包的女人,蜷蜷的长发披在肩上,标准的公司白领形象,傻柱像猎狗见到了猎物一般,蹭地窜了出去,直奔向刚下车的女人,那女人掩嘴惊呼,刚要喊救命,却不料变生肘腋,傻柱奔上前来扑通一下子单腿跪倒,款款献上了一束红玫瑰,跟着又是晴天劈雳地一句:“娜娜,嫁给我吧!”

啊!?几个保安还当是有事来了,得,一看傻眼了、一看懵了,再一看大院里跪地求爱这倒是四方里第一遭,几个保安乐了,嘿嘿笑着看笑话,那是公司财务部的主管,据说和刘副总关系暧昧,敢情外面还有个猛男追乎?

那女人更懵了,这年头当众跪地求爱的人可不多了,感动之余有点遗憾不是自己,没有接玫瑰也没有应声,掩嘴笑着说了句:“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娜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了侧身就走,人多眼杂怕人笑话,不料傻柱一骨碌起来,追问着:“那你叫啥?”

“我叫韩莉……您真认错人了。”

哦!?傻柱恍然大悟,快跑两步,又是扑通单腿一跪,直愣愣地献花上来了,声音放大了几倍:“莉莉,嫁给我吧,我等的你好苦啊!”

聪明人被傻人套住了。面包车里知道情况的,嘿嘿笑得肚子疼;公司进进出出不知道情况的,也笑得肚子疼,几个保安此时一听叫“莉莉”,得,这没错,没准真是人家相好,乐得作壁上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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