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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糗事一萝筐(1 / 2)

('秦队长在分开俩人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简凡的臂力颇大,一下子居然没有分开。干脆来了个利索的,照着简凡的后脑勺吧唧就是一巴掌。这下子管用,简凡不叫了,一回头,两眼里惊恐中不无诧异地看着秦高峰!

被放开的杨红杏如遭劫一般,可怜兮兮地双手互抱着护着胸前,估计是刚才用力太大,那地方被压迫的最厉害。众目睽睽之下,就被这么着糊里糊涂抱了个满怀,而且还就哭不得笑不得,恨恨地剜了简凡一眼,和梁舞云站在一起。在训练基地那个晦明晦暗的环境里,或者也曾经憧憬过被简凡拥抱着,不过那里有会想到是发生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愣生生地让一干警察们看着,又羞、又恼、又急,右脸颊一片红色,不知道是被简凡蹭红的还是气红的。

女人的心思最复杂,平时说上一句难听,没准杨红杏伸手就打、抬腿就踹,不过现在,看着触手可及的简凡,却没有顺手成章就能报复的心思。

众人乐滋滋地看着,秦高峰拉着简凡,众人这时候有点又气又好笑地问简凡缘由。

却见简凡惊魂未定,嘴嗫喃着、手抖着,指着东边的楼顶,嘴唇也在颤着道:“死人、死人、吓死人了!”

众人还没听白,秦高峰又是脑后一巴掌,叱了句:“请清楚点,到底是死人、还是把活人吓成死人了!?”

又挨了一巴掌,简凡一缩脑袋,这才省过神来,使劲抿了抿口水,定定神紧张地说道:“二楼那儿躺着个死人,啊呀,那心呀、肚啊、肠啊都露在外头……啊呀,吓死人了……”

语音里颤抖无比,眼光里看样吓得不轻。

这次说清楚了,也不太紧张了。而且简凡发觉自己紧张之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由自主地抱着秦队长胳膊,一省过来,又是赶紧地放开了。

秦高峰一听,心里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支着脖子喊了句:“谢法医,今天有解剖任务吗?”

楼杆后的人应了声,伸出个脑袋来,柿饼大脸盘、横肉丛生,却是简凡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笑着喊道:“没有,是个解剖模型,塑料的………这孩子真有意思,一个模型都能吓成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楼上楼下,一听这话,哄哄哈哈地笑了。简凡一脸惊魂此时才刚刚定了定,看着一干警察都戏谑地笑着自己,此时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偶而瞥见杨红杏一眼,那眼神犀利地简直要杀人一般。浑不似曾经有过的温柔可言。

这时候,最高兴的可莫过于梁舞云了,咯咯地笑得差点站立不稳,指着简凡数落道:“我还以为你有胆子非礼老大,弄了半天,是吓成这得性了啊!?哈哈……简凡,你搂着老大叫mm叫老婆叫亲爱的叫什么不成?你别叫妈呀、妈呀!那我成你什么人了?……”

惊魂未定的简凡此时却是顾不上和梁土匪打嘴官司了。几个同来的学警也是呵呵笑着,大队一位女警分开人群,捡回来简凡丢掉的警帽拍拍尘土,站在简凡面前,给简凡郑重的戴上了,没说话。简凡抬眼一看,却是史静媛,心里又是一阵感激。

“简凡,跟我来法医室!”秦队长说着,拍拍简凡的肩膀,自顾自先走了。简凡耷拉着脑袋,不无几分糗色地跟在队长屁股后上楼了。上楼这姿势也是可圈可点,脑袋和身子差不多成了九十度角、一只手还堵在脸上,哦,那肯定不是受伤了,八成是有点害臊!

梁舞云笑得乐不可支,笑完了才回来看杨红杏,关切地问了句;“老大,你没事吧?………呵呵,看这小子平时咋咋唬唬,原来胆子这么小啊!?”

杨红杏心潮起伏的厉害,怕是还没有从这场变故中反应过来,眼神只是一直盯着简凡的身影,旁边站着的史静媛倒接上话了:“未必,他的胆子可不小。”

“是吗?史姐?”梁舞云诧异道。杨红杏也不无诧异地看着这位。一大队女警没有几个,来了一周,都早已经熟稔的紧了。

“听说过两个多月前的金伯利金店抢劫案吗?”史静媛不答反问。

“知道啊,好像死了一名保安,报纸上报道过,那时候我们还在家呢?”梁舞云应了句。

“听说过,好像大原的警察都出动了。”杨红杏道。

“没有那么夸张,不过动用的几个警种有上千人了!”史静媛解释道:“这是你们知道的,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两个主案犯是简凡和肖成钢抓回来的,要说功劳,数他们俩的功劳最大,突审两名主犯后,把这伙五个人全部成擒。要不像他这种不是公安专业院校毕业、又没有实战经验的,一大队怎么会要他,早推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静媛话里多多少少在给简凡挣回点面子,看看俩位女警的惊诧,也不说话了,上楼了。

“哇!不会吧?简凡有这能耐!?”梁舞云讶了句,回头看着杨红杏正没好眼神的盯着自己,又惊讶问:“怎么了老大?被英雄抱着的感觉如何?发花痴了呀?”

“土匪,你再这么疯疯颠颠,小心我和你断交啊!”杨红杏咬着嘴唇威胁道。

“又怎么了?刚才可是我救了你啊。”

“他抱着我,你喊什么非礼呀?你还嫌他丢人丢得不够呀?连我也捎带上?”

“喂喂,老大,我可没冒犯你的意思啊?您别担心,那小子脸皮比防弹衣还厚,他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呀?”

俩女警喋喋地说道,却是各有心思,言难由衷,相跟着进了技侦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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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简凡终于看清楚了,确实是模具,就像人体的模型一般,只不过个模型太过于诡异和恐怖,一个成年男子的实体倒模,估计是教学实用的,胸腔一片都裸露着,心肝五脏那大肠小肠显示得毫发毕现,被秦队长带进了法医室才看得清楚了,是塑料和硅胶的,上面还有标示呢!

知道塑料的当然没怎么害怕了,不过这里的光线不太好,乍看一眼,这么个开膛破肚的人像还真能吓倒一片人说不定,即便是此时简凡看着也是心下惴惴,直咒骂这刑警大队,简直是个变态人呆的地方,里里外外,看那个都不太像正常的人,特别是站在器械柜后的谢法医,四十多岁的年纪,光看脸明显脂肪过剩,卷着头发,安静的时候也像个贤妻良母,就怕笑,一笑让简凡觉得那一脸横肉在颤,像笑里藏着手术刀,要给人开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是假人,简凡心底里暗自舒了一口气。

秦队长却是生怕简凡不害怕似地说道:“简凡,今天是假人,可这里很多的时候是真人,全市七个刑事法医鉴定室,一大队是设备和技术比较全的一个,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死人在这里常见,从这里抬出去的死人,比队里的活人还多。”

“啊!?”简凡惊得捂了下嘴,心又跟着提起来了。

前后左右上班,旁边就躺着个死人,这叫什么事呀?

“队长,有你这么吓唬小孩的吗?过来过来,小凡,过阿姨这儿来。”谢法医从第一面见着就特喜欢简凡似的,招着手,简凡亦步亦趋鼓着勇气和谢法医站到了一起,谢法医跟拉儿子一般,扶着简凡的肩膀示意解释道:“解剖是一门学科,很多医药开发都必须依据于对病灶的直接化验分析,刑事案件中解剖更是不可缺少了,我们的工作是为了替死者说话,替有冤曲的生命伸张正义,即便有鬼神也会得到他们的尊重………简凡,我听说你胆子挺大的嘛,敢抓逃犯还怕死人?再走近一点瞧瞧,就真正的尸检也不过是身体器官,何况是假的模具?”

“咦哟……”简凡苦着脸,又后退了几步,呲牙咧嘴地说道:“不看不看,看多了做噩梦呢……我……队长,我报到去了哦……”

说着便即一溜烟跑了,连门口站着的史静媛也没顾上打招呼!

谢法医笑着摇摇头,做刑警工作的都要有一个心理的适应期,这一位的反应这么强烈,适应期恐怕要更长一点了。秦高峰也笑着,不置可否地笑着,刚来几个小时就折腾出这么多事来,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了。

“队长,是不是有点失望啊?”史静媛笑着问了句,俩个人一前一后下楼了。

“失望?为什么要失望?”

“八零后是中国的第一代小皇帝,大部分都有胆小、懦弱和通病,我宁愿相信他们抓逃犯是个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你也不比八零后大多少!”

“可对于我的内勤专业足够了,幕后工作不需要胆量,心细就可以了。队长,我还是没有看明白,几个大队一看训练成绩都不愿意要的人,咱们不是不要他吗?怎么转悠了一圈,又来咱们大队了。难道就因为那次巧合?”

“我也说不清,我总觉得这个小子很特别,平常的事,他办得像白痴;你认为不可能的事,嘿,他还做得出来,本来我也对他很失望,不太想要,可支队长给我看了一份录像,九鼎休闲酒店那件事你知道吧,肖成纲四个人被保镖打倒了,他一个人居然打翻了一个保镖,而后又教唆着厨师和保镖混战上了,他倒在一旁作壁上观………呵呵,我总觉得在他身上我还有没发现的长处!”秦高峰脸色缓和了,话里不无几分可笑。

“是吗?没觉出来呀?”史静媛想了想,还是觉得简凡没有那么多长处,而且和梁舞云和杨红杏呆的时候长了,经常听俩人说这个损嘴怎么和女生天天斗嘴,捎带着连简凡也看低了。现在的感觉,怕是认识的缘故,只是对这个可怜的孩子被糊里糊涂塞到刑警队抱以同情的心态。

恰在此时,又听到了一声惨叫声和一声闷响,史静媛一惊,顿住脚步。

“别理他,肯定又是老陈吓唬这小子!”秦高峰却是脚步不停,回头看看史静媛,笑着补充了句:“这不很特别吗?你见过一大队那个警察第一天就被吓破了胆,还不止一次。”

俩人说笑着,也各回办公室了,没人再理会这货的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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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惨叫确实还是简凡,不过声音被厚重的防盗门挡着,已经没有了前一次的轰动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形楼的拐过弯就是枪械室,刚一进门,简凡就又看见了一阵非常诡异的事,一个半秃顶的中年男子,面前正插着枪零件,简凡刚一进门,诡异的事发生了,那家伙毛茸茸的两只大手如蝴蝶穿花一般,嚓嚓嚓几下把一堆零件瞬间变成一支枪,正暗自惊诧的时候,那人虎躯一振,举枪直对着简凡,简凡神色一凛,跟着听到了“砰!”地一声闷响。心里一惊,嘴里下意识地尖叫了一声,抱着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一响一惨叫之后没下文了,屋子里只听得面前那人哈哈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抬头一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家伙,早笑得趴到了桌上,一笑之下,眉毛鼻子眼睛差点就挤到一块了,看着简凡,不拿枪了,伸着食指是嘴里“砰砰砰……”响了几下,那声音倒和训练场听到了声音有几分相似!

得,又被耍了,看来这地方变态不是一个,而是一窝!

“起来吧!五四枪的初速是420米每秒,你躲得过吗?抱着脑袋就管用呀?哈哈……”那秃子喜不自胜地笑着说道,说着还埋怨道:“什么训练基地,训练出来的,都是次品,连个拿稳枪的都少见,不过像你这样分不声音来的,更少见啊!”

话里,不无蔑视的戏谑的成份。

“喂!……”简凡一下子有点火大,看着这家伙八成是警痞的模样,也不怎么害怕了,糗了一路这时候横眉瞪眼站起来就斥道:“大叔,咱不带这么吓唬人的啊,吓死人你也要负刑事责任的啊!还拿枪对准我,走了火怎么办?一命换一命,我还吃亏着呢?”

“哟,有点意思啊!还有点脾气嘛!”那秃子嚓地一声拉开了弹夹,笑着说道:“空的,枪械管理这是常识,枪弹要分离!………自我介绍一下,陈十全!枪械管理员!这边往后三间,连物证管理,都我说了算,你是简凡吧?”

那秃子介绍道,言语中毫无一点谦虚和客气。一句话把简凡噎住了,那意思是,你胆小赖得着我吗?

“是!编号0004327警员,简凡前来报到!”简凡说了句,又是补充道:“队长安排我擦枪!”

这句补充说明是表明自己的身份了,生怕这家伙出馊主意让自己去干别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知道了,过来……教你三分钟出师啊,你来的我就轻松了,看好了,你眼前是一把红色经典,25米距离上可以打穿3毫米厚的钢板的五四名枪,子弹初速420米/秒。这是击锤、这是阻铁、这是击锤簧、这是……它的击发寿命不长,三千下左右,所以要避免空发………看好,看我的动作!”

陈十全说着,手却是一刻不停,粗大的手指如同机臂一般地灵活,而且根本就是手下意识地在操作,只是眼睛偶而了瞟上一眼,拆、擦、装,瞬间完成,枪变成了零件、零件又变成了枪,像摩魔术一般,砰在拍在简凡面前,简凡一抬眼,那陈十全一伸手:“做一遍,我可没耐心教你第二遍,拆不开装不来,自己扇自己耳光!”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简凡被刺激了一下,蹭蹭蹭几下拆成了一堆零件,拆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不过再装的时候就麻烦了,显得有点笨手笨脚,磨蹭了好一会才装完,一放到桌上,陈十环看着表,不无赞扬地说了句:“噢,不错,光拆装就用了七分四十九秒,创下新纪录了!哈哈……好了,现在准备吃饭,你已经可以出师了,下午开始学习枪械管理规定,以后在我的监督下作业。”

“陈师傅,就……就这么简单!”简凡讶色问了句,好像没干什么吗,这就出师了。

“简单吗!?”陈十全说着,握着枪站起身来,打开了内层的一扇铁门,又打开了三架保险柜中的其中一个,哐啷一开。柜子里七层,都是枪支。

简凡一下子傻眼了!

不过陈十全的下一句话更让简凡傻眼了:“忘了告诉你了,你不是擦一支,而是三个柜子里的枪全擦,咱们大队是这一片最安全的保管库,连五一路两个派出所的配枪都保管在这儿,三个柜子里全是,以后作业的时候我就把你关到里屋,以你现在的速度,从早到晚,五大类六十一支制式武器,不吃不喝不休息,差不多能擦完啊!哈哈……”

简凡被陈十全机械地拉着出了枪械室,看着这两家伙白拣了一个劳力般幸灾乐祸的得性,隐隐地心里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这他娘那是干革命工作,简直是干要命工作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里暗自咒骂着这群变态,跟着老陈进了后院的小食堂,十几张桌子一间屋子,坐了几个警察,家在市里的内勤回家了,外勤基本吃饭没准点,也有单身未婚的大队里吃午饭,不远就是滞留室、特询室和问询室,看来连临时拘押的犯人伙食没准也在这里解决。

一上桌,头天来的缘故,那陈十全还叫了两个菜,谁知道,简凡一尝之下,第一口就大米里的砂子打了牙,忍下的这个巧合,再尝几口,呸得一声,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非常非常生气骂了句:“大米硬得能打鸟、青菜炒得像猪草、这是肉嘛,嚼得还不如木头屑,把警察当猪喂呢是不是?太过份吧?这做饭的该拉出来枪毙!!!”

孰可忍、孰不可忍,什么都可以忍,但对于简凡吃了二十几年无比挑剔的胃来说,唯独这事是忍不下来的,这些天积郁的忿意,终于爆发出来了,而且是拍着桌子骂娘呢!

对面坐着陈十全,刚刚认识的上司秃头发亮、眼睛比头顶瞪着更亮,仿佛要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简凡不解地看了一眼在座的五六个警察,也是瞠目结舌,一嘴饭塞嘴里忘了嚼了………正自诧异的时候,厨房里早奔出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头,提着抄饭的大勺,瞪着眼叱道:“谁骂人?活得不耐烦是不是?”

又来了个变态,简凡看这位来者不善,警服外头系着个脏兮兮的围裙,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茬,呲着大板牙一脸凶相,就这得性做出这等饭来倒也不稀奇,不过这架势,简凡估计是自己讨不了便宜,顾不上说话了,扔下筷子,撒腿便跑………这位大师傅提着马勺没追上人,气鼓鼓地到秦队长办公室告状,秦高峰气得直抓脑袋,这位江师傅是一大队的老人了,从建队就一直在这里,内退了人手不足,又返聘回来当厨师,工资没多少,主要还是舍不得离开干了一辈子的警队,在这里差不多就是义务服务了,资格比支队长还要老,大人小人见了都称一声江师傅,谁知道第一天就被简凡气得吹胡子瞪眼,气没地方撒,全撒秦队长这儿了!

于是,简凡第一天又被秦队长叫到了办公室单独谈话了………

工作和生活就这么个样子开始了,没有简凡曾经想像得那么恐怖,可也绝对没有秦队长说得那么简单,不知道这一次,是环境能改变简凡、还是简凡能适应环境!

【下周又是个裸奔,推荐遥遥无期、上架也是遥遥无期,这估计和上本一样,不知道要经历多长时间的煎熬,大家不要每天等更新,我沉下心来一天一章,我慢慢写,大家慢慢看吧!我写不下去的时候告诉大家,大家看不下去的时候告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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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工作,是一种简单和机械的重复。重复的久了,便会不经意地油然而生一种厌倦,发自心底的厌倦。

就像娶老婆,从青春无限活力四射睡到了皮皱肉松、色斑一脸,要不厌倦才见鬼呢?

在刑警队这个氛围里,简凡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厌倦情绪。

一天二十四小时,经常能见到外勤的各组铐着、反拷着回来的嫌疑人,嫌疑人和便衣的刑警们差不多都是一般般地凶相外露,这才叫做以恶止恶呢!而特询室、审讯室加上滞留室,经常是叮叮咚咚,不是拍桌子就是拍人,见多了,连简凡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要让警察不打人,比让天下的老婆们都不偷人还难!而再看干警们的脸色,入目所见差不多都是一种厌倦和烦燥,或许是烦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或者在烦这个环境、或许,连自己也在烦自己。就像什么,就像千篇一律的罪恶展现在眼前,连自己看得都没意思,为啥不来点新花样呢?

一群烦躁的人里简凡属于一个不厌其烦的人。对这群半大小子组成的外勤组员简直是无语得很,基本上平时见不着人,偶而回来,不管是白天还是大半夜,吃完了呼里呼咚倒到床上便睡,偶而清醒一个半个,也是骂骂咧咧,粗话连篇,那有半点人民警察的样子。最可恨的是,这些家伙那脚,脱了鞋子比瓦斯弹还厉害,身上的衣服隔着几米就能闻到馊味!简凡为此事找队长理论过几次,大谈这不讲卫生、不规律作息和饮食的害处,旁征博引地要证明这种生活对健康的损害,不仅损害自己而且还损害别人!最终目的是要换宿舍。不给换是吧?我一天三趟来找你,找得秦高峰急了,虎吼一声!滚!

于是简凡落荒而逃,不过转眼见你脸色缓和了,又回来烦你,这下连秦高峰也没治了,只得妥协了,在会上破天荒地强调个人卫生问题,而且给简凡换了单人宿舍。

真实无比的警察生活展现在简凡的眼前,有时候和犯罪分子一样,暴戾的让人憎恨;不过有时候,辛苦得也让人颇为可怜!这个特殊的职业在简凡看来,也就是一份工作而已,这帮子出身各异的刑警们也就是为一份工作而受罪,把这个职业扯多高尚没什么意义,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更挣钱的门路,简凡相信呼里呼拉能跑一片!

真正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生活谁不想?可办不到有什么办法,那只能挣钱累到人抽筋了!这便是普通人生活的现状,自古以来便没有什么改变。

厌倦,多多少少也在侵袭着学警们。经历了最初的兴奋和刺激,所有的感觉和老警察们开始如出一辙。肖成钢文化不高可素质不错,又是主动请战的,被分到外勤组里,一心想破大案立大功,没准还想提拔个什么地,不过一个月下来,差不多在外面是蹲坑守了二十天逮一群卖小包的毒贩,最后是毛都没捞着一根,那犯罪分子比他可聪明多了,压根就没回去!让简凡好生嗤笑了一阵。

隋鑫和郝利强俩位却是公安专业毕业的,一个是痕迹检验专业,一个犯罪心理学专业,每天的提审都在场,说是积累经验,不过看着摞了那么高的案卷,连简凡都替他们烦!

梁舞云和杨红杏倒是一大队的亮点,不过家在市里,家里又是司法系统内部的高干,队里知道这俩姑奶奶养不住几天,都客客气气,无形中和队友们都拉开了一段距离。简凡过了几天才听说,全市的公安系统提出了“向一线倾斜”的口号,目标是一线干警占全市公安干警比例达到85%以上,这种大政策环境下才把俩位警花扔到这儿来实习几天,这还是有关系,据说很多机关和新招的干警,运气不好的被派到一线派出所巡查,寒冬腊月大冷天还得上街冻冰棍去,相比之下,自己那暖烘烘的枪械室可简直是天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简凡很快从中找到了某种平衡和满足,这里已经是再不能向前的一线了,而且是绝对安全的。这么好的事掉自己头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更让简凡高兴的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谁呢?那位年龄最大的老警察,警察中的大师傅,江义明。队长因为骂人的事训了一番让简凡认错去,简凡略一思索便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回头便提着瓶酒恬着脸大叔、大叔认了一番小辈,还颇为勤快地帮着老头干活,得,三盘菜炒下来,顿让老头惊为天人;一老一少,就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再喝了一瓶,都是面不改色,更让老头引为知已了!三天下来,那老头看着乖巧嘴甜手脚勤快的简凡比看着儿子还高兴,闲聊了几次才听得简凡耸然动容,这老家伙居然在“砸烂公检法”年代就是警察了,支队长还是他的徒弟。陈十全居然也是个人物,省城武警总队的神枪手,不过执行任务的时候挨过一枪,就成了过气的神枪手了,当年的绰号“陈十环”,退役后进了刑警队,也是老头的晚辈,至于简凡眼里凶恶得无以复加的秦高峰,在老头眼里差不多就是小屁孩的角色了。

简凡如获至宝一般把老头捧着。得,这下有实惠了,本来伙食费就不高的单位里,简凡一分钱都不用掏就能随便吃了,而且是公家掏钱、食材自用,想试什么新菜新做法方便得很,做完了和老头俩一起吃喝,做者吃者都是自得其乐。连队里人也开始反映原来实在没办法才胡吃俩口的小食堂近来味道是越做越好了,来吃得人越来越多。更让简凡乐呵的是,一大队里,这当大师傅的江义明喊一嗓子,要比秦高峰还管用,最起码一叫自己去厨房帮忙,上司陈十全根本没敢拦着。这里头的事,慢慢让简凡摸清了,刑警里头,从来都注重师徒这个传统,年纪、资历和经验在这个队伍里决定你的地位,而江老头这种身份,差不多就相当于游戏中的大boss了!有这么个大boss罩着,自然是诸事顺风顺水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生存法则,像一棵普通的小草,扔在哪里,会在任何可能的夹缝中找到生机。

不知不觉地一个月过去了,连史静媛也发现了简凡的特别之处。什么时候见了简凡都一身干净利索,精神面貌什么时候都很好,每天很准时地把二楼楼层打扫干净,很准时地在健身房里活动半个小时,每天中午以后,又会很准时地站在楼顶上晒太阳,据说这有益健康;不但关心自己键康,而且关心别人,有一次案情分析会,居然闯进了大会议室,目的是叫一干被案子搅得愁眉苦脸的干警们去吃饭,殷勤得让人难以斥责和拒绝,连秦高峰也被逗得哭笑不得了!

更特别的地方在于:脾气暴躁最难相处的江师傅,跟简凡处得像爷俩;谁见了都畏惧几分的秦队长,还就简凡不害怕,经常揪着个小辫子据理力争,争得秦高峰也没治了。特别是枪械室,那地方比牢狱里还结实,隔音隔热,坐里头比坐牢强不了多少,但凡在里面呆上几天都会烦躁不已,可简凡却干得津津有味,偶而有一次好奇地去看,那家伙居然吹着口哨在擦枪,生涩的动作已经是娴熟无比,比外勤的刑警们玩得还溜!

队里人,开始慢慢接受和喜欢这个安于现状而且不思进取的小警察了,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隋鑫和郝利强相比、和处处高人一等的梁舞云、杨红杏相比、和一群三句话不对就吹胡子瞪眼的外勤们相比,简凡随和、好玩甚至于有点少不经事的性格,更容易让大家喜欢,外勤那伙,一回队里就找锅哥要吃的,关系自是熟稔无比。特别是谢法医,自打偶而在小食堂吃过一顿之后,中午就再不回家了,简凡自是每次都落荒而逃,看样仍然是对那摸过死人的手嗝应地慌!

时间说话着就过了元旦,转眼已经当警察一个多月了,这天天气尚好,秦高峰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大上午敲响了枪械室的门,一进门却发现只有陈十全一个人在,诧异之下刚问了句,就听得嘴里哼哼地简凡从楼道尽头财务室过来了,陈十全笑着说道:“领工资去了,高兴着呢!”

俩人正笑着,简凡数着一手红红的百元大钞就进门了,看那样比中了个大奖还乐呵,一看着秦高峰在,笑着立马把工资塞胸前口袋里:“哇,队长,您怎么来了,我正找你呢,我有意见要提,怎么一天也见不着你?”

“免谈!”秦高峰利利索索回绝了,这些天提了不止一个意见,不止一次让他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嗳,不提意见了,队长,提个建议成不?”

简凡笑着给领导和上司倒水,俩人都笑着,大概心里在想,这小子适应得还挺快。

“好啊,说说看。要真挑我毛病,小心我揍你啊。”

“什么呀?我是说给厨房里添个保温箱成不?就那种恒温保持着?”

“保温箱!?要那东西干什么?”

“为工作考虑呀,我告诉江师傅了,您是不知道,外勤那帮货回来没个准点,根本等不及你把饭做熟,生的冷的,净知道往嘴里塞,吃撑了倒下就睡,这不好嗳,十个里头,八个胃要出毛病,干脆加个恒温箱,用盒饭配好,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吃………大家吃好了、才能心情好;心情好了、休息好了,才能工作好,才能保证工作中不出纰漏。这合理化建议不错吧?”简凡侃侃而谈,句句在理,一脸期待地看着队长。

秦高峰呵呵笑着应了句:“行,这是你来了我听到的最好建议,回头我告诉办公室准备好!哎,简凡,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呀?还这么上心?”

“什么呀?这帮蠢货半夜回来不敢拉江叔,经常找我要吃的,影响我睡眠,你说我能不急么?”简凡悻悻地说了句。

秦高峰和陈十全听得这缘由,却是按捺不住笑了,笑着聊了会,秦高峰看着兴致颇好一般问道:“别光说别人,说说你,工作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习惯,挺好的!”简凡随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高峰和陈十全相看了一眼,眼光里不无赞赏,两人在此之前碰过头了,一般情况下,有冲劲有火力的年青队员,基本都闲不住,要关这枪械室里,过不了一周准烦,耐上半个月就不错了,这一次有意把简凡扔到这儿,屈指一算,足足一个半月了,简凡挑了无数个毛病,说了一大堆不满意,还就没说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这倒让秦高峰按捺不住先上门了!

“老陈,拿枪来!”秦高峰盯着简凡说了句。

陈十全忙着打开里层枪械保管室,一桌一椅,头上悬着大灯泡,四周冷冰冰地放着几个保险柜,就是简凡的工作环境了。陈十全打开保险柜子,秦高峰随手在柜里抽出两把五四式,砰地拍到了桌上,喊了句:“来,简凡,天天挑我的毛病,我看看你工作偷懒了没有?拆装一遍,比比?”

“好嘞!比就比!”

简凡也乐了,一人一枪,蹭蹭蹭拆成了零件排成一排!一高一矮对视了一眼,秦高峰眼里正色无比,如临战场、而简凡眼里却是玩味一片,就像准备拣菜下锅一般从容。

陈十全看着俩人情绪不错,拍着手喊:开始!

一大一小,俱是手指飞快的挑着枪机零件,一个白白净净、一个紫膛一脸;一个如蝴蝶穿花、一个如蜘蛛布丝;耳边俱听得嚓嚓嚓金属零件的磨擦和撞击的声音,秦高峰的作态里会让观者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威压,而简凡,即便是枪械在手,也如同小孩在拆装一件玩具一般。修长的十指捻着乌黑的枪机零件,只会感到几分赏心悦目!

卡一声………秦高峰枪已顶到了简凡的脑袋上,笑着说道:“你输了!”

“嘿嘿……你也没赢!”简凡也谑笑着,眼珠子往下看,秦高峰一看,心里暗地吃惊了一下子,简凡的枪口差不多和自己同时装齐了,没有顶着脑袋,却是斜斜地、不无捉狭地指在自己的脐下三寸。

“平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十全高声宣布着,明显在向着自己的徒弟。简凡虽然稍有延迟,但没有举枪过头的动作,基本就和秦高峰的速度持平了。

秦高峰笑着一把打过简凡的手,俩人把枪各自放回了原处。那陈十全颇为长脸一般地说道:“队长,我这徒弟没白带吧,外勤哪个小子不服气,比一场都乖乖地把烟放下走人!哈哈……”

“不错……能安安生生坐到这个家里,就不是一般人办得到的!简凡,你坐在这儿觉得烦不烦?”秦高峰饶有兴趣地问。

简凡傻乐着笑道:“嘿嘿……队长,我就喜欢干这号不动脑筋的活。这跟玩一样。”

“呵……你小子,走,陪我出去一趟!”秦高峰说着就起身了。

“去哪!?”

“玩去!你不是爱玩吗?给你介绍个更好玩的地方。”

秦高峰不容分说,先行一步,简凡披着外套跟着奔下来,楼上的陈十全微微笑着,好似有几分深意地看着俩人驾着车,离开了一大队。

队长驾的是一辆黑色的帕萨特,车漆有点发灰了,像偷来的一般。队里除了几辆警车,外勤用的全部是民用牌照,有时候收缴回来的脏车直接就用在出警上用一段时间,差不多也算地方特色了,别人不知道,简凡是经常见队长换车。

坐在车里,简凡乐得东瞅西看,城市里的生活方式和县城里本不一样,除了在单位,这一个月就和寝室里老大、老三聚过一次,老三在忙着挣钱、老大在忙着升职加薪,再也不会像学生时代跑到什么地方疯玩去了;和香香的恋爱关系还保持在恒温中,不过这也正昭示着俩人瓜熟蒂落的时候快到了,知根知底的女人,在简凡看来,当然是老婆的不二人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环境和生活,既然改变不了,就得学会适应。特别是城市里游走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维系着一丝温情孰为不易。

车驶进了五一路,熙熙攘攘的商业街繁华似锦;饶过了广场,快过年了,处处披红挂彩,广场上装饰一新,带上了几分喜庆的味道;又转过了解放路,五星级的锦江之星大酒店耸入云端,坐在车里仰视着都看不到楼顶在什么地方。

好像在等着简凡出口相询的秦高峰不无几分诧异,平时里嘴喋喋不休,俩人相处了,却是一路沉默,瞥了一眼,看着简凡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城市的街景,笑着问道:“简凡,喜欢刑警这个职业吗?”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就是一份挣钱的工作而已!”简凡道。

说白了,自己是为工作而奋斗着,不是为事业和理想奋斗着,在这座城市,和大多数人一样,是在生存而不是在生活。

秦高峰看简凡无所谓的态度倒也颇为赞赏,八成以为这小子有扎根基层、献身公安事业的理想,笑着表扬道:“值得表扬啊,江师傅、老陈还有外勤们,都对你利用工作之余改善大家伙食赞口不绝啊,我代表队里对你提出口头表扬了啊。”。

“喂,队长,这太不正式了吧?您得到大会上公开表扬一次,怎么着也得来个以资鼓励吧?”简凡回过头来了,笑着道。

“那不行,你二叔说你爱翘尾巴,不能捧得高了。”秦高峰揭了个小短,引得一阵笑声,看看简凡心情尚好,秦高峰淡淡地问了句:“简凡,给我当徒弟怎么样?”

“当徒弟?学什么?我爱吃爱做,这事你根本不会;你教我什么?”简凡怔了怔,回头看着秦队长。

“可我会玩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玩枪,我也会!”

“不是拆装,而是实弹。”

“那我也会,你不就说的打靶么?队长,那没用,现在警察值勤难得带枪,我们训练基地分到派出所的,我跟他们说我天天擦枪他们都不信,搁半天他们基本就见不着枪!就咱们队里这都几个月了,没见着枪案和开过枪呀?外勤那帮说了,出勤扛根棍都比裤腰里塞把枪舒服,一斤多重不说,还老怕丢了!”简凡笑着说道。

“我说的不是值勤,我说的是玩!”

“玩!?”

“对,枪是男人最好的玩具!想玩吗?”

“这倒新鲜啊!”

“一会让你见识一种新玩法。”

俩人有一搭没有一搭说着,车驶进到简凡熟悉地方,省警校,看样是熟人,看门的一见驾驶室里的秦队长,便即开门放行了,驶到了教学楼后训练场边上停下来,不大的一个小门面上书“射击训练场”的标识,秦高峰带着简凡一路下了地下训练场,这地方,顿时让人眼界大为开阔。

这才是真正的射击训练场了,分割成几个区,在白炽灯的照耀下如同白昼,偶而能听到场区砰砰砰的制式武器声音,看来秦队长是这里的熟人,进门找着个三十多岁的看样像管事模样的人,一路领着俩人进了自动靶区,调着靶身的时候,秦高峰回头看看简凡,饶有兴致地问:“见过吗?这是目前国内最新的自动报靶装置,20米手枪速射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长,这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就是砰砰射靶?没意思。”简凡悻悻说道。

“你打不着,可不没意思么!”

秦高峰可没注意到简凡这鬼心思根本不在这个上面,不置可否地说了句,和靶场那位管事的耳语了几声,那人奔着取武器去了。

简凡看着秦高峰兴致勃勃的样子,暗道了句:你就打着了,有什么意思?

左顾右盼的时候,这地方尽入眼底,十个靶身一字排开,射击台前还放着隔音耳麦和护目镜,头顶上是嵌入式的灯光,这个对外开放的射击场半警用,半民用,光这一个封闭式靶场就四百多平米,那休息区做得倒不错,精致的小茶几和沙发!心里想着的时候,先想到的是来这地方玩,肯定是价格不低。

稍稍等待的几分钟里,秦高峰脱了上衣在紧着腰带像是在做着准备工作,这倒没什么看头,简凡坐到了休息区无聊地翻着杂志,翻着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一看是“罗家酱坊”的招商广告,回头翻了一下,是一本信息时刊,再一看日期是两个月前,再一细看主办方是九鼎实业,再一想,心跟着沉下来了!

杂志上的广告做在封二,美女捧着食盘,红唇皓齿,眉目间极尽诱惑之能,倒有点像曾经见过的那位落落大方的何秘书一般。广告里罗家酱方被吹嘘成了九鼎花上百万开发的传统饮食,简凡如同瞬间挨了一枪一般,恍恍然不知道什么感觉。

不过不是被骗的感觉,而是一种自己无意识把骗局扩大了的不详感觉,涌上心头的三个字是:要坏事!

当初的预计是,蒋九鼎得到这份方子,肯定是奇货可居,即便是将来出点小差池也赔不了多少钱,本来自己还想凭着这个籍口到九鼎当个厨师挣点钱怎么地,不过后来对方不提,又遇到上警校,这事便搁过一边没有后话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蒋九鼎把这份方子如此地扩大化了,要是没卖几家还好说,如果真拖上一群下水,那可麻烦啦!

坏了,坏了……小蒋要倒霉!这可咋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的眼前,瞬间又想起了已经很久没想起过的蒋九鼎,那张比女人还清秀的嫩脸,不过一脸上写得都是生意人的精明;想起了一脸市侩谄笑的张凯,不过人还可以,还有那位何芳璐,比咱家香香还漂亮;当然,最关键的是那位忘了很久的蒋迪佳又映到了脑海里,这个时候才发现,蒋迪佳在自己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是如此地清晰,在乌龙招待所、在店里、在九鼎,在轻启美唇咬着美食、在阳光下聘聘婷婷,在九鼎做着瑜珈,曲线是如此地玲珑和完美。

坏了、坏了……这一害可是要害一群人?这可咋办?这要让我爸知道了,非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不成!

简凡的心越沉越低,猛地听到一句当头棒喝:“简凡,简凡,看什么呢?”

“噢!队长,我在呢!”简凡讪讪应了句,慌乱地扔下杂志。

秦高峰颇为不悦地卡地一合弹夹,喊了句:“看我怎么玩!”

“噢……看着呢!”简凡应了句。

就在身旁不远的队长,瞬间如出笼的猛虎,动如狂飚,鬼魅一般地影子消失了,砰地一声,枪响了……

简凡,眼睛瞬间睁大了,脑子里刚刚进来的九鼎一干人消失了,一下子被吸引到眼前的景像来,从来没有想到,长得像盗版人猿的队长动作这么灵活,而且这出枪的角度,简直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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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队长的影子状如鬼魅一般地消失了………

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移动的速度太过突然和迅速,让简凡顿觉眼前一晃。跟着那高大的身影蹲下去,背朝着靶身的方向,来了一个下蹲式犀牛望月,左手撑地、右手伸出右肩,砰地一枪!报靶:九环!

简凡的眼睛瞬间睁大了,这枪玩得,可比自己电影里见过的还精彩!

容不得仔细考虑,只见得队长左手一支,身影跟着翻滚,又来了个侧身出枪,右手从左腋下侧身射靶,砰地一枪,十环!

哇!帅呆了!几乎看不到子弹是从什么方位射出来的!

跟着又是一个空翻,人躺在地上,手向前伸着,几乎是看不到靶身的位置依然是出枪诡异的射中了靶身!……一个瞬间,躺着的队长又是鲤鱼打艇,人未起、枪已发………人未站定,后仰动作接着又是下一枪已出!

高大的身影一番腾挪起落,恰如蛟龙出渊,又如猛虎跳涧,几个动作看得简凡眼花缭乱了,枪声砰砰砰大做,六发子弹眨眼俱敲在靶身上,两个十环、三个九环,一个八环!分别是从肩上、腋下、侧身、后跪式、前俯式出的枪,出枪的角度刁钻无比,就像一个杂耍艺人手里飞速出来的小球,你永远不知道会从什么地方消失,什么地方出来!

最震惊的是速度,仿佛仅仅一瞬间,队长又安然地站到自己面前,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留下了空气中淡淡的火yao味。刚刚送武器的那位,站在远处不住地拍巴掌,而简凡早惊讶地忘了鼓掌!

早听队里人说队长的身手不是一般地好,当过侦察兵,退役就做过卧底,队里三个大小伙三对一都未必敢和队长过招,虽然对这些早有思想准备,可是仍然没有想到枪还能这么着玩,一时间让简凡惊得大跌眼镜了。

嘶……简凡看着队长的笑才把伸着的舌头伸回去,抹抹嘴里快流出来的口水,眼里热切地看着队长竖着大拇指:“哇,队长,太帅了,您这一手要在战争年代,肯定是要迷倒万千少女呀?就人呵碜点都没关系!”

要说队长真不怎么地,大长的马脸浓墨扫帚眉,就穿上警服都像个犯罪分子。听得这话队长倒不介意,笑着说道:“你小子别一天光图嘴快活!想学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不想,怪吓人的,一不小心打着自己个了。”简凡头摇的像拔郎鼓。

“你是打不着靶怕丢人吧?”秦高峰乐呵着问道,手还是压着子弹。不以为然地说道:“简凡,我答应过你二叔要照顾你,可你真要握不住枪,明年万一考核一下子,因为这么个小毛病把你捋下来怎么办?那这一年实习不白干了么?我可没指望你练成神枪手,可总得及格吧?来……你也试试,我看看你到底能差到什么程度!”

“队长,我……您不知道我有毛病,我这眼睛有毛病,不能瞄准,我射击最好成绩是五环!嘿嘿……”简凡笑着,有点脸红。

“你看我刚才瞄准了吗?”秦高峰声音怪怪地反问道,眼神里有点玩味!

哟!这话一下子把简凡说愣了,想了想刚才的几个动作,根本没有瞄准的时间,疑惑地说道:“哎,对呀?没瞄准啊!”

“来!握枪!”秦高峰又是不容分说的拉过简凡来,把上好弹夹的枪塞到了简凡手里,站在简凡的身后指着靶身道:“这不是打中长距离和狙击,不过二十米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打得是速度和感觉,标靶不在你眼里,而在你心里,看一眼心里就有了它的位置,即便是你闭着眼睛也应该能打到靶身上!………开第一枪,凭感觉!”

砰地一枪,无意识击发了,简凡吓了一跳,空放了!

枪口被后座力震得向高抬了一点,可抬一点,就飞到靶上方不止一点了。

背后的队长摸着简凡的肩膀,没有嗤笑和责备,好像在让他放松,古井无波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不要紧张,枪是一匹烈马,他会在你最紧张的时候发脾气,而且你越胆小,它就会越欺负你,嗤笑你,只有勇者才配驾驽它……注意它的后座力,不要让它影响到你击中标靶!………枪放下,然后快速抬起来,凭你的感觉无意识出枪!”

简凡听得兴起,干脆不瞄了,放下枪长舒了一口气,抬手便射!

砰,又是一枪出空了!连旁边不远处站的那位都笑了,敢情是一个高手来教一个白痴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一次,简凡隐隐地感觉到没有那么恐怖了!后座力就那么一点点,就像一个顽皮孩子在无形抬你的枪口,控制它好像也不太难。

队长还站在身后不知道什么地方,继续说道:“很好!你的手开始稳定了!闭上眼!”

秦高峰像一位长者,蒲扇般的大手掠过简凡的眼睛,闭上了,就听得队长在娓娓说道:“闭上眼回忆一下你刚刚出枪的位置、手势和靶标的位置,找一下握着枪的感觉,对于一个优秀的射手,标靶只要出现在眼中一次,便会在心里定位,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够打出精准的一枪………现在,仍然是随意出枪………”

简凡长吸了一口气,这时候却觉得心里隐隐地提起了一种兴趣,最起码不会像在训练基地,被人傻呵呵地笑一通,睁眼一瞥,举抢便射。

砰地一声,终于上靶了。五环!

简凡面露喜色,第三枪上靶可是绝无仅有了。秦高峰拍拍简凡的肩膀赞了句:“好,这么快速度上靶,已经很不容易了,简凡你再回忆一下,你最喜欢用什么工具,比如笔、比如鼠标、比如其他什么,什么东西到你的手里最有感觉?要不是勺子?你不是喜欢做饭吗?”

“菜刀!”简凡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好,那你回忆一下,刀到了你手里是一种什么感觉?很趁手、很熟悉,比如你在厨房切肉剁菜,很简单,你切得很熟练,就即便闭着眼睛也伤不到手……很多事情道理是相通的,没有什么神枪手,用的熟练了、打得多了,自然而然就成了神枪手……神的不是枪,是人!”

队长娓娓而道。简凡闭着眼,不由自主地感觉到了拆装了一个多月的枪支摸在手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想到了一个场景,村里的罗锅夺地一刀,菜刀精确地射到了木门上;又是夺夺几刀,肉利不伤纸;缓缓地想到,每天在切肉、削菜的时候,手里的那把锰钢菜刀,是那样的游刃有余。

这一个瞬间感觉思想上有点空灵,闭着眼睛的时候仿佛都感觉到了眼前那个标靶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猛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精光一闪,手动枪响,这一刻几乎能感觉到子弹射中靶身的震动一般!又好像是自己的精气神凝聚到了那一点,靶心的那一点。

砰………十环!机械的报靶声音报出了一个让简凡瞠目结舌的成绩。

“呸!我靠,我居然这么牛逼!”简凡惊得眼一瞪,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都说了,很简单,笨蛋都会的活,根本不用动脑筋!”

秦高峰反而不笑了,站在背后叉着手站定了,抿着嘴说道,心里暗道着,这一关算是过了,只有打出一个惊喜来,才能引起兴趣和消除对枪的恐惧。让他拆了四十几天枪,这功夫没有白费。

不过,简凡可有点乐极生悲了,高兴得眉开眼笑,嘴里喊着:“再来个百步穿杨!看枪!”

朝着前方靶标又是砰砰射完了最后两颗子弹!

不过没意识之下,这准头可丢了,咚咚又是两个脱靶!

“哇!……没蒙着!”

简凡又傻眼了,有点愣神,八成那一枪是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太浮躁了,第四枪你抓住了一闪而逝的感觉,所以你上靶了!而现在,你是胡射,这才是真正的瞎蒙!”秦高峰笑着,接过了枪。招招手,靶场的管事的,跑上来收回了武器。

“喂喂……队长,我再打几发!”简凡看着不舍,有点意犹未竟。

“嗯!没机会了,你都浪费了!对外开放的小口径体育用枪一颗子弹两块钱,五四式的,花钱你可买不着啊!”秦高峰穿着衣服,好似已经结束了。

这下把简凡勾得心里直痒痒,求了句:“别介,队长,别这么小气呀?咱们一共才打了两个弹夹,要不我掏钱。您跟他说说?”

“呵呵……你真想玩?”

“啊!是啊!”

“不过今天不行了,我还有事!”秦高峰摸索着口袋,摸了一张卡递给简凡,简凡一看,是一张标着俱乐部名称的会员卡,就听得队长说道:“要玩自己玩,不过每天有限量,我会告诉刘经理每次给你一个弹夹!多了你自己掏腰包啊!………枪不是枪,记住了,它是玩具,男人最好的玩具!”

“哟哟……谢谢队长,哎,队长,这卡挺贵的吧?我可不能白要啊!”

“呵呵……不掏钱,我是这里的客座教练,白送我的。”

“噢……”简凡刚愣了下神,队长已经准备要走了,赶紧地把刚才看过的那本破杂志塞到了怀里,跟着队长出门了。和刚才靶场那人告别了句,又回到了车上,刚开车秦高峰又是不经意地问道:“哎,简凡,我听说你臂力不小啊!成钢掰腕子掰不过你?你练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简凡一听这话倒乐呵了,笑着说道:“队长,我七岁开始跟着我爸提瓢炒菜,您想啊,左手提瓢、右手提刀,当厨师的那个腕力不比普通人大?”

“哦,这样啊!……简凡,你和别人打过架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这人最老实不过了,一般不跟人争执。”简凡否认道。

秦队长笑道:“是吗?没打过架可当不好警察啊!”

“这………”简凡愣着看着队长,看队长不像询问责备的意思,这才大咧咧说道:“我打倒是打过,不过是觉得能讨便宜才打,打不过我跑得快,怕吃亏!”

“哈哈哈………说得好,这是成为一个警察最优秀的品质!”

秦高峰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长笑着,驾着车离开了警校………

…………………………………………

…………………………………………

这一次好像是和队长俩个人单独相处,不过一处之下,让简凡觉得这个面相凶恶的队长倒也颇对胃口,没回队里简凡就在一家工商银行前下了车,时间接近午时了,摸着口袋里刚领的工资,进了银行,一会儿功夫从银行里出来了,拦了车,上车说了句九鼎酒店就忙着给家里打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我发第一个月工资了,嘿嘿……一千八,差不多两千呢!我给莉莉汇了一千,你们别给她了啊,以后我按月给她汇就行了………呀!没事,我有钱花呢!我们单位福利好着呢,衣服鞋子都是发的,除了不发媳妇,什么都发!妈你别光问我呀,你们好吧………什么?对象换了!?没换,还不是香香么,您放心,她不就移动公司的吗,我还人民警察呢!?………妈,你放心吧,我在单位挺好的,当警察的都是脑袋不太灵光的,你儿子我算聪明的了,怎么会被人瞧不起呢?领导可喜欢我了……再过十几天就回过年了啊,妈今年咱们回枫林还是在县里……噢,行,那儿也成………”

和老妈瞎扯了半天,挂了电话的时候手机、手心和耳朵边都有点发热,从单位会计手里接过这不多的工资,让简凡心里有点莫名的激动,第一次独立在外挣钱了、有一份稳定和固定的收入了,虽然不多,还是让简凡摸着胸前热烘烘、暖洋洋的,据说转正后的工资要差不多比实习期多三分之一,再加上奖金、福利、补贴之类的,也要有三千人块了,一想到那个时候,不由自主地又多了一份憧憬,过上三年、五年或者再长一点时间,自己没准也能在这里扎根,在这里成家立业,说不定也能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份子。

理想跟着环境又在慢慢地改观了,如果这样说的话,倒是那五万块花的也不亏啊!自己干上两年,就挣回来了,花上两年的时间买一个未来,倒也划算。

思忖着的车到了二环路停到了路口,九鼎假日休闲酒店几个大字下面的门厅高耸,停车场上林林总总停着几十辆车,下了车手里攒着那份杂志又有点踌躇了。

说实话,那五万块依然像一块大石头悬在心里,一方面实在怕这个无意中隐瞒了部分事实的交易扩大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而另一方面,又不想把这些钱退回去,现在这一个月挣的一千多块,如果不是住在单位吃在单位,在这座城市里糊口怕是都困难!

想了想,暗道了句,还是探探口气再说吧!?终于下定了决心往这道熟悉的门厅里走。此时的简凡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翻领的警服冬装穿着,威严的大盖帽扣着,皮鞋锃亮,胸前是闪闪发光的警号,踏着稳健的脚步进了电梯,上了十七层,挨着总经理办、副总办敲了一遍,居然没人!问了办公室几个值班的,都翻着白眼不待见警察,异口同声说不知道,拔了几次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居然也没人接。

这丫的,警察这亲和力不能差到这个程度吧!?鼓足了勇气上来,然后搞了简凡个悻悻而回,很没面子。下了门厅,不死心地站到了总台前,俩个穿着旗袍的总台服务员笑着迎道:“先生,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找你们蒋总,蒋九鼎!”简凡客气地问道。

“您有预约吗?”服务员也很客气。

“预约?还需要预约?………我倒想预约,他不接电话我怎么预约?”简凡讶声道了句,谱这么大?原来都是他请我的哦,这颠倒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台的迎宾很职业性地回绝了:“没有预约的话,我们蒋总不能接待您的。我们酒店有制度。”

“嗨,你个酒店搁过去就是个体户,连国企都算不上,摆什么谱啊?市长还要亲自接待老百姓呢?”简凡斜着眼说道,话开始不好听了。

不料这服务员的涵养功夫也到位,并没有被简凡这身装束吓住,还是不愠不火回道:“对不起先生,这我们就没法帮您了,请您谅解!”

简凡看着这服务员是软刀子碰硬钉,霎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虎着脸,眼一瞪,掏着口袋警徽一掏“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到了大理石柜台上:“刑警队查案也需要预约吗?”

“这个……”服务员被小警察镇了下。

“告诉你们,我是刑侦一大队的,客气话不听,那我公事公办了,查的就是你们九鼎,有重大案情要召蒋九鼎问话,要怀疑我的身份,把你们的保安召来,也可以直接打110,可是要因此误了事,你们负得起责吗?”

简凡虎着脸危言耸听道,架子摆得十足,这年头你不诈唬人,人家还真不把你当人,跟她客气几句吧,她还不把你当回事!简凡也最能抓着普通人心理,穷不和富斗、民不和官斗、老百姓绝对不和警察斗,而自己,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鹰爪,装都不用装!不拿这身份诈唬诈唬,还真对不起自己这身虎皮。

果不其然,那俩服务员被这阵势诈唬住了,互相看了一眼,跟着其中一位拔着号码说了几句,回头让简凡稍等,简凡第一次感受到了特权阶级的优势,拽得牛逼哄哄地翘着二郎腿坐到了休息区,不一会就见得电梯里终于来了接待的人,终于出来一个自己认识和熟悉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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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总台的服务员迎着从电梯里出来的人,第一眼之后,简凡把此行的目的忘了一半。

高挑的个儿、高挽的发髻、大红泥金的旗袍飘飘而来,可不是两个多月未见的何芳璐是谁?从刑警队那黑坷拉地方出来,乍看这古装美女,顿时眼前一亮,赏心悦目的感觉是非常的舒服受用之至。

九鼎的主管级别以上的女人,旗袍就是工装,这在简凡看来应该是九鼎最成功的一个招徕客人的方式了,是男人进门都会被撩得心里痒痒的不成,连大冬天也是如此。

而此时的何芳璐也是紧张、正色无比,大概是没有认出来一身警装的简凡,走到离着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简凡一抬眼,何美女愣神了,纤纤手指指着简凡,小嘴惊讶地成了“o”型,眼里满意是惊讶和喜色,高兴地喊了句:“你……简凡!?”

“喂,何姐,你们躲了半天就为了装个久别重逢的样子?”简凡挑着眉毛,戏谑地说道。

“哎哟……请请……是姐招待不周啊,今天布置员工年终酒会,可真不知道你来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前台一说,我还以为又是那个警察来吃拿卡要来了,吓了我一跳。”何芳璐指引着简凡往前走,话里那份惊喜让简凡感觉心里暖暖地,又觉得鼻子里香香滴,任何正常的男人处在这种境地,怕多多少少都要有点心猿意马。

不过话一听,虽然听着熟悉和亲切,就觉得怪怪滴啦。简凡马上挑到了刺了:“何姐,您把警察说成这样,这不指着和尚骂秃驴么?警察的名声,都被你说坏了啊。”

毕竟现在自己穿着这身警服,简凡不无维护警察高大、英俊、廉明加公正的形象,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底气不是很足。

“是吗?”何芳璐和简凡熟识得紧,进电梯的当会嫣然回头一笑问道:“就我不说,警察的名声什么时候好过了?……喂,小警察,找我干什么?”

此时俩人刚刚进了电梯,何芳璐问的时候按上十七层,一切都顺理成章,这话一下子倒把简凡问愣住了:“对呀?我没找你呀?我找蒋九鼎,怎么把你召来了?我怎么糊里糊涂就跟着你走了?”

“简凡!”何芳璐一听这话,好像很不高兴,回头不乐意地说道:“你当警察才几天,就学会装腔作势了啊?脸只能朝上看着呀?就不能来看看何姐呀?………不过你穿上警服蛮帅的啊,以前都没发现你还这么有气质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反问,亦怒亦嗔的表情,跟着又是轻笑着赞扬,这好像也是一种说话的艺术,无形中拉近了俩人的距离。话说这当秘书的特别是女秘书,八成都是千面观音一点不假,表情瞬间能变几变,眼光游离几次瞟着简凡,看得简凡心里倒怪怪的、痒痒滴。

瞬间的清醒之后,简凡又忘了自己执着的话题了,在枪械室那笼里关得久了,被警容警纪压抑了很长时间的坏坏心思又升上来了,迎着何芳璐的眼光,玩味地说了句:“喂喂,何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啊,好像我穿着警服来对你制服诱惑来了。”

何芳璐被逗得了“扑哧”一声掩嘴轻笑,跟着一看简凡还故作正经地站得笔挺,更是按捺不住,咯咯地笑了半晌才回道:“再调侃我,小心我把刘香莼叫来,我看你是想跪主板了。”

简凡也讪讪地笑着,偷偷瞥了一眼何芳璐,感觉美女并没有拒绝和反感这样的说话方式,暗暗地乐呵着。

这句简凡没接,何芳璐多少有点后悔提到了香香煞了风景了,端正了几分姿态解释了句:“蒋总今天不在,刚刚还打电话让我招待你,这段时间忙着北京、上海几个地方跑,明年想晋级五星,他忙着请教几位资深的酒店业管理专家,回来后还要有锦江之星的年会,一时半会闲不下来…………简凡,怎么了,你不会连我也不相信吧?”

简凡一听,忙摆手否认到:“不不……没事,不在就算了,我改天来。”

何芳璐听得这话,倒非常不乐意了:“那可不行,让我看见了,你可就走不了了………有什么事告诉姐,小事我直接给你办了,大事回头我帮你办。不过现在可快到中午了,你要不吃顿饭,让我心里可过意不去啊,上次留的药酒,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你还记得这些啊,管用么?”

“挺好,挺管用的!张副总也老念叨你,还说你给他的药酒,管大用了,得好好谢谢你。”.

“张副总?张凯?”

“对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时候升副总了?”

“没多久,你走他就升了。现在主要负责九鼎海鲜酒楼和卤酱生意。”

“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他全白喝了,职位一升,工作一忙,应酬一多,像他那种毛病只会越来越大。”

“懒得理你,就不会说几句好话。”

何芳璐殷勤倍至,甚至还有几分撒娇发嗲的味道,让简凡欲罢不能,俩人聊着,一前一后进了十七层办公区,何芳璐开了办公室的门,紧挨着总经理办的一间小办公室,把简凡让进来,忙着招呼的沏茶倒水,简凡略一打量,这个精致的小办公室布置的典雅之致,窗台上摆着一排造型各异的塑料花盆,大冬天仍然绽着让人舒服的绿红色。椅子上放着了一米黄色的靠垫,办公桌上是一摞文件夹和一台小巧的红色笔记本电脑,连着打印机和扫描仪,茶几上放着一盆插花,浅色的杯垫上,端放着阔口的咖啡杯,修长的小勺,和人一般的玲珑有致,不用太细看也看得出这是个小资情调很浓的女人。

“简凡,我听说你留在大原了,怎么这么长时候没来过?是不是把这儿忘了。”何芳璐递过来一个标着九鼎企业形象的纸杯,很精致,热气腾腾的水里飘着一层绿茶。

“谁说我没来过,上次还来值勤来着,和你们九鼎的厨师共御外侮,你不会不知道吧?”简凡笑着道,看着何芳璐优雅地坐到了办公桌后,旗袍最能显示出女人的线条玲珑,特别是冬天,棉旗袍里的内衬,更看着女人有点撩人的姿态了。

“呵呵……那件事啊,我到现在都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哎,我就觉得是不是你们在里面捣什么鬼了,本来不是件事,怎么外界就传成警察受欺负了,奇了怪了,警察什么时候能受别人欺负了?最冤的我看来九鼎厨师们,凭白被杏花岭分局传唤了几个,还给了一堆治安管理处罚。”何芳璐饶有兴致地说道,好像在没话找话一般。

“呵呵……事实胜于雄辨,胡猜管什么用。”简凡不置可否的抿了口茶,看着何芳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对!好像是过于热情了几分,暗暗地瞥了一眼,缓缓地说道:“何姐,蒋总不在就算了,有件事我问问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事?”何芳璐惊了惊,眼睛眨了眨,掩饰不住地有一分慌乱。简凡看在眼里,却不揭破,站起身来,掏着口袋把卷成一卷的杂志放到了何芳璐的眼前,指着那份广告说道:“就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怎么简凡,这个……不是你和蒋总的交易么?”

“嗯,是!”简凡毫不讳言点点头,有点无奈地说道:“现在发展到什么境况了能告诉我吗?这两个多月关在基地训练、队里又呆了一个多月,我还真不知道内情。”

“这个……你问这个干什么吗?”何芳璐好似有难言之隐。

“我不干什么?我就不能问问吗?”简凡俏皮地反问了句。

何芳璐看简凡的表情,看不出忧喜,想了想才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简凡,我知道你终究会上门的,不过这也没办法,蒋总已经投资七十多万把这份方子包装卖出去了,如果真是你卖给他的,他卖多少,怎么卖,和你,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听说你们是私下里的交易,这样的话………”

话被简凡伸着手打断了,简凡不耐烦地说道:“我就想问问,怎么样了,你不要老绕来绕去好不好?我只想听听结果,不想听过程。”

“咂……”何芳璐又是斟酌了几分,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好像在找着什么资料,眼睛没有直视着简凡,好像是躲避着什么,缓缓说道:“好吧,纸里包不住火,瞒你也没有什么用。三个月来,已经售出去44家,外省3家、本省41家,这个卤酱方子是以蒋九鼎本人的名义注册商标并申请了专利权,标的总金额现在是475万。很可惜,你把一个中五百万大奖的机会拱手送人了。”

何芳璐终于说出了这些话,暗暗地觑了一眼简凡,却见得简凡神情有几分失落,手端着纸杯却忘了往嘴边放,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说是心疼喽。连何芳璐也觉得可惜,不过各为其主,自己只能站在九鼎的一边了。轻声安慰道:“简凡,对不起,这就是生意。”

“生意!?何秘书,当天咱们都在座对吧?我已经明显告诉大家,这不是罗家酱坊的手艺,这是个仿制的,难道这么着骗人也是生意?这倒新鲜了,我和我爸卖饭也十几年了,没听说过这种生意。”简凡没好气地说了句,茶杯顿到了茶几上,话里几分愠怒,这事,怕是没法子挽回了,蒋九鼎扩张的速度要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了。

愠怒之下,称呼也跟着变了,何芳璐早预料到了摊牌之后这种不欢而散的结果,这个朋友或许到头了。悻悻地合上了电脑,双手交叉在办公桌上,尽量缓和着口气说道:“简凡,蒋总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预料到你会提及此事,他同意再给你一部分补偿,按纯利润的百分之五提成给你,也就是二十万左右,你考虑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以咨询费的形式给你个人转账,不过条件是,以后这份罗家酱方再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交情又转回了生意,对于简凡来说又是一个未曾料及的结果,一下子把简凡说愣了,愣神地看着何芳璐一本正经的脸色,八成自己是无意而来,而对方已经早有准备。

简凡猛地扑哧一声笑了,笑着侧着头说了句:“咱们都理解错了看来,我把你们当朋友了,你们把我当债主了………呵呵,何秘书,你和朋友讨价还价的时候,是不是都这个姿态?”

何芳璐一下子省得自己有点过于做作了,看着简凡惊怒之后又是笑得有点不屑,还真是没法子揣摩了,悻悻地说了句:“你不会真清高到连钱都不要的份上了吧?这个价格已经是你卖方子价格的四倍了,如果这个方子在你手里,不过也是废纸一张,你……”

被简凡刺激了一句,何芳璐也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

“我倒不怎么清高,不过这二十万,我还真不敢拿。哎……”简凡叹了句让何秘书听不太懂的话。两人对视之间,互相已然有了份看不懂。

一个出口闭口就是生意和钱的女人,便是再漂亮也让人失了几分兴趣;但一个明显的穷光蛋还说自己不要钱的男人,怕是在功利的女人眼里也会下个档次,特别是简凡在何芳璐看来好像还有些不经世事的学生气或者伪清高。

各有心思地沉默了片刻,何芳璐正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曾经是半路朋友的人的时候,简凡缓缓地站起身来,说了句:“何秘书,剩下的事你当不了家了,我就不难为你了。蒋九鼎回来你告诉我,或者我过段时间再来找他,这样吧,我先回去了,还是找他本人谈比较好。”

“哎,简凡,简凡……”何芳璐看着简凡起身,不迭地站起身来挽留道:“别走啊,再怎么着也吃顿饭,我叫上张经理。”

“不用了。”简凡笑着说道:“要谈生意,咱们已经谈崩了;要说朋友,你已经把我拒之门外了,再坐到一起,你不觉得尴尬吗?我这人虽然没皮没脸,可懂得知趣。”

“简凡,我没有那个意思。”何芳璐紧张地解释道,脸上有点发烧,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话说着,简凡已经出门了,一眨眼出了门又转悠回来了,何芳璐喜色一露刚要挽留,却见简凡只是回身拿了那本杂志,摇摇头,咂吧着嘴,是失望或许可惜的样子,眼神里很复杂地看着自己一眼,离开了。

何芳璐怔了很久才想起来蒋总还等着汇报,赶紧拔着蒋总的电话。

…………………………………

…………………………………

五一路,刑侦一大队。

“交枪!”

三组佩枪的郭元、肖成钢走进了枪械室,喊了句,啪地把枪拍到了桌前。

“简凡,检查一下,签了字。”陈十全喊着,却是乐得指挥属下干活。

在里间检查枪械的简凡把俩人的枪收起来,刚一拉弹夹脸就拉长了:“喂喂,有枪套你们又塞裤腰里是不是?沾上了皮屑和汗渍容易生锈又不好擦。跟你们说几次了,就不听是不?”

“嗨,训谁呢?我去乌龙你还是个小协警,进队里我可是投了一票赞成票,怎么跟前辈说话呢?”郭元笑道,俩人在乌龙县见过面,熟悉得很,而且是差不多大的年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教训他呢?”简凡恬着脸笑着,指指肖成钢,却是不敢和郭元叫板。

“嘿!……郭元现在可是我师傅啊,你教训我等于教训我师傅,是不是,师傅?”肖成钢摇头晃脑地说道,在外奔波了一个多月,更黑瘦了几分,那样不用说,是累的,三组这一次一出勤又是四五天没见着面。

“少废话……签字。”

简凡说着,双方签字交接着,简凡却是已经擦上了枪。肖成钢签着字,又是凑上来想起伙食问题了:“哎,锅哥,晚上吃什么?我想吃老家的块肉炖蘑菇,那天闲了给炖一锅呗,天天吃快餐和方便面,憋死我了。”

“哟……一说吃就想起锅哥来了,我教训你一句你都敢叫板,谁还认你这老乡,切!”简凡低头擦着枪,不理会了。

“别别……你训、你训,你使劲训,训完了,给整一锅炖菜吃。训吧,连我师傅也训!……师傅您老别生气,咱们这是忍上一时之辱,回头吃上一肚。”肖成钢兴高彩烈地说道。郭元早尝过了简凡手艺,却也是笑着应着。

“懒得训你们。江叔给你们准备好了,去吃吧!……哎,对了,郭元,队长今天说,枪是男人最好的玩具,这话有点意思啊。跟你们说过吗?”简凡擦着枪,猛地想到了今天和队长在一起那句话。

“哟,哪杆枪呀?上面的还是下面的!”肖成钢乐呵着问道。

“去去……”郭元笑着推了一把,接了句:“他好像是这样说的,枪,是一个警察能够战胜恐惧、证明自我的工具!会上讲过,我刚进队的时候就听过。这都已经改成玩具啦?说玩具也行吧。那没用,我进队四五年了,只朝天开过几枪。”

俩人听到的话都是不一样,不过那句也有琢磨的劲道,正说着,这没皮没脸的肖成钢却是呲笑着脸凑上来:“不对不对,这个观点是错误滴,女人才是男人证明自我的最好工具。哈哈……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个人猛一愣神,都哈哈笑了,连外层的陈师傅也在呲着笑,这帮外勤们天天在外头憋得久了,七八成都是小光棍,就结了婚的也是枪长莫及,话题最多的就是女人,什么龉龊话都说得出来。

“滚!”简凡又气又好笑着赶走了俩人,平时脸皮有点薄,真开了黄段子玩笑来,还真不是这帮外勤的对手。

郭元、肖成钢俩人乐着奔出去了,简凡和陈十全看看时间,估计没事了,交接着钥匙锁上了枪械室的门准备吃饭去,还没出门这肖成钢又乐滋滋地跑回来了。简凡看着没好气地问道:“不饿了呀?又来干什么?”

“锅哥,外面……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嘿嘿……一个很漂亮的工具!”

肖成钢说了句,呲笑着就奔着跑了,简凡看着上司陈十全有点悻悻脸红,陈十全却不和年轻人开这玩笑,点点头示意着简凡出去了。

简凡心里暗道着八成是蒋九鼎或者何秘书又找上门来了,心里转悠着话该怎么说,转出了甬道,刚到了楼道上,低头就看到大门口,一下子看得呆了,薄暮冥冥、将暗未暗的天色里,停在大门外的一辆白色丰田车前,站着一位长发飘飘的女人,却是怎么想不到,她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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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变了装束,变了形象,虽然还隔着很远没有看清楚,虽然是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可仿佛是心有那么点灵犀一般,简凡一眼便认出了是蒋迪佳。

心一下子提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心下里没主意了,愣了半晌,蒋迪佳早已看到了简凡,招着手,高兴地喊着:“简凡……我在这儿,快下来……”

一干进出的警察们跟着蒋迪佳的手势回头一看,几个年纪不大的也开着玩笑喊着:“喂,简凡,快跳呀,还等什么呢?”。然后是哄哄哈哈笑着走了。蒋迪佳倒落落大方,还笑着和一干小警察们打招呼致意。

简凡愣了下神,跟着蹬蹬蹬下楼了,一路思忖着该怎么应对,不过直到奔到门口还是没有想出来,待站到蒋迪佳面前的时候,又是心神不能自已了。嘿嘿地笑着叫了声蒋姐便即没有下文了。

一切都是下意识的,所有的一切动作都不受大脑控制,不管俩人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不快或者芥蒂,在这一刻都不是什么问题。至少简凡觉得是这样,高兴地看着几个月来只透过车窗看见过一次的蒋姐姐。

此时的蒋迪佳套着一身米黄色的风衣,没有夏天那么撩人,却也别有一番风韵。而今天更有风韵的是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镜,凭空地又增添了几分书卷气,文雅与美揉合在一起,这种美多多少少有点动人心魄的力量,即便是动不了别人,动简凡是肯定没问题,至少现在简凡的目光一直被吸引,而且平时的伶牙利嘴已经不太发挥得出效力来了。

蒋迪佳还如初见之时一般的浅笑着,不过开口说话的时候却是埋怨地说道:“你们这单位真难找!”

“嘿嘿,我们干得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活,所以就藏得深点……那你不打电话。”简凡傻傻地瞪着问了句。

“本来想打,可后来我觉得还是亲自来比较保险。”蒋迪佳道,心里对这电话还是颇有芥蒂,不过一见人之下,也是一切消弥于无形了。这,好像也是下意识的。

“蒋姐,你……还是为我和你哥的事来的吧?”简凡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其实并不是自己的问题,估计蒋九鼎心里有鬼,没准把妹妹支来了。而此时自己心里也有鬼,真是鬼碰鬼了。

却不料蒋迪佳笑着摇摇头,颇有深意地说道:“不是,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可我不是为这件事而来,怎么?难道你希望我为这件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不!”简凡摇着头赶紧否认,这下子心里负担去了一半,看着蒋迪佳笑着仿佛很有兴趣地欣赏刑警一大队的风景,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蒋姐,来找我有事?”

“当然有事。”蒋迪佳直盯着简凡,仿佛在欣赏小警察的装束一般,抿着嘴蓦地笑着说道:“你留在大原也没告诉我,我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不是停机就是关机,后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去乌龙县的时候我到你家找你,还被你妈妈训了我一顿,你说吧,这些账怎么算?”

嗔怒着的蒋迪佳仿佛就是来兴师问罪一般,脸沉下来了,不过眼里却是像简凡一般地捉狭。

简凡一听乐了,这事倒已经听费胖子说过一次了,隐隐地有点歉意,笑着说道:“蒋姐,这不能怨我吧?费胖子早告诉你别去了,你非要去,我妈那对你已经很客气了,要费胖子去,一准挨巴掌……嘿嘿,您别见怪我妈,她当了一辈子老师,见谁就训谁,你要再多见几次就习惯了。”

蒋迪佳嗔怒的指着简凡,很不满意这句话一般:“看你幸灾乐祸我就来气,不行,今天得把账算清。”

“怎么算呀?又想让我请你吃饭呀?这工具可不现成,要有家伙什我倒可以给你做一顿。”简凡笑着应对道,知道蒋迪佳在开玩笑而已。不过一说到工具,心里不自觉地又看看蒋迪佳,想起了成钢的胡扯,其实那话也在理。

看着天生带着一种高贵恬静的蒋姐姐,又是泄气了。心里暗暗道了句:如此美人不得一亲芳泽,真他娘是憾事一件。

蒋迪佳倒不知道简凡在打着什么鬼心思,握着拳头状似威胁完了,一回头又笑着给简凡整了整衣领,还真像一位大姐姐一般。笑着说道:“你当然要请了,择日不如撞日啊,给你个认错的机会,西餐怎么样,嗯……不要找借口回绝,否则的话我会很不客气的!”

用不无娇嗔的话邀约,这是女人,特别是美女的专利,或许在蒋迪佳看来,这样,应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遭到拒绝的。笑着、露着一圈整齐的贝齿,看着简凡两眼偶而有点发滞的欣赏着自己,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一份满足。

却不料简凡是人傻心不傻,眼骨碌一转悠,两手一摊,很诚实的说道:“我不找借口,可我有充分的理由不能请你。”

“为什么?”蒋迪佳一下子不高兴了,这回是真不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钱,请不起!”简凡两手一摊,爱莫能助了。

蒋迪佳一下子怔了,惊讶地看着简凡,不过马上又乐了,低着头呵呵笑着,一抬手指指着简凡要说什么,再看简凡神情很严肃,又被逗得笑得直弯腰。

“笑什么?我真请不起。”简凡正色说道,不知道话里是不是有开玩笑的成份,还补充了句:“这月工资寄给我妹妹了,剩下的够不够生活费还是两说,我这人比较现实啊,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我可不干!”

一半是现实,一半是委婉地回绝,而且请这样的美女吃饭,那绝对是无谓的投资,这事简凡肯定不会干,白看还差不多。

蒋迪佳又被说怔了,一怔之后,却是笑得更厉害了,第一次被这样的理由拒绝,笑了半天才反过劲来,手不经意地扶着简凡肩笑着道:“这个理由很充分哦。我表示理解和支持,不过我……呵呵……我只是说请我吃饭,可没说让你掏钱,你也可以理解成陪我吃饭怎么样?”

蒋迪佳笑着把话说完了,早知道简凡会出雷语,每次说话和行事都会出乎意料,却没想到这么个意料之外,说完了还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蒋姐,那个……其实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只是想坐下来和你哥谈谈,只是点小事我们沟通一下子,你大可不必这样。”简凡想想,缓缓地说道,没准蒋迪佳也是为她哥哥做说客来了,有些事,还真不好当面说到脸上让双方难堪。特别是不想把这位自己心仪的美女夹到中间。

“简凡,我们是朋友,在乌龙县你和仕青都把我当朋友,你们诚心诚意的请过我,难道我不能诚心诚意地请你一次,你和我哥该怎么谈,你自己谈便是了,和今天的吃饭有必然的关系吗?”蒋迪佳眨着眼睛,直视着简凡,仿佛是表明自己眼睛里没有撒谎。

“嗯……那是我小气了。”简凡被抢白了一番,悻悻道了句。

“知道错了还不改呀?那走啊……”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你再装就不像了。我知道你想去。”

蒋迪佳这次真不客气了,摁着摇控锁,车嘀嘀响了两声,跟着推着简凡直塞到了车副驾上,尔后自己又非常得意的坐到驾驶员位置,开了cd、打着喇叭、倒着车,看了看简凡,俩个互视笑着却是各有心思,转着方向一溜烟走了……

大队里技侦科的办公室里,俩个脑袋挨着直看着车走远了才意犹未竟地缩了下来,俩人互视了一眼,杨红杏眼里几分惊讶狐疑,这梁舞云嘴快,八卦地问着:“喂喂,老大,我说这小子这段时间怎么不纠缠你了,原来有新目标了啊,看样还是富家女啊,那辆丰田普瑞维亚四十多万呢?哟,看这俩人,关系发展的不浅啦!不是美女倒贴这小白脸吧?不像呀?”

“和我有什么关系,多嘴。”杨红杏白了一眼。

“哟,关系大啦!要喜欢就赶紧滴,现在这矜持不值钱了,别被人抢了后悔。”

“谁说我看上他啦?我能看上他?切!”杨红杏继续翻着白眼,明显心里不爽。

“那倒是,不过没准人家也没看上你,你看刚才那位,气质长相可比老大你要强不少啊。”梁舞云说了句实在话。

“土匪,信不信我踹你。”杨红杏轻叱道,瞪着眼,大伤自尊了。

“好好……不说了……走走,去我家……”

俩女警推推搡搡着,直到坐到梁舞云车上还见得杨红杏有点气咻咻地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简凡一副没出息的样子,杨红杏便会生气;看着他窝窝囊囊钻在枪械室里不出门,杨红杏也会生气;而现在,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好像比所有生的气加起来还要生气………

直到下车,杨红杏才若有所思地拽着梁舞云,征询似地问道:“舞云,你说……我是不是太霸道了,把他吓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舞云一听,一怔,跟着是前俯后仰地笑着,笑得鼻子眉毛挤到了一块,乐不可支地说道:“老大,喜欢就喜欢吧你还不好意思说,现在谁还注重这个脸皮呀?人家请你的时候,你故作姿态;人家不理你了吧,你又是失态;有什么瞻前顾后的,又不是谈一次就非得嫁给他,第一次谈对象就谈成老公,那多亏呀!?喜欢就放手去追,靠,怕什么呀?”

“可他有女朋友。”

“哎!你说对了,现在领了证都不算数,女朋友算什么?而且我告诉你啊,抢别人的男朋友,最有成就感;抢回来再蹬了,更有满足感,不信你试试?”梁舞云神神叨叨地说道。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要是个男人,还没准流氓成什么样子。”

杨红杏悻悻下了车,和这位虽是蜜友,可实在是难以说到一块。

…………………………………………

…………………………………………

简凡可乐呵了,舒服惬意的靠在副驾上,有美在侧、音乐在耳,偶而听得蒋姐姐温言软语问句什么,随口心不在焉地答应着。一路上正逢着下班高峰,走走塞塞停停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到了北城,下车的时候一抬眼,却是简凡没来过的五洲酒店,27层的欧式回廊形建筑在夜色里显得金碧辉煌,停车场四周的草坪灯、路灯和酒店里映射出来的灯光交相辉映,把这里变成一座灯的宫殿、美的海洋,就像电影里的魔幻世界。

学生时代简凡听说过,据说这地方有最正宗的原豆咖啡和红酒,那时候的理想是携个漂亮学姐或者温柔的学妹来这儿开房,不过奈何囊中羞涩,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未必够在这里一夜潇洒,自是不敢尝试了,只敢偶而路过羡慕地看上一眼。

而今天梦想刹那间实现了一小半的时候,让简凡心里怦怦跳得厉害。特别是蒋迪佳一路温言软语,下车便即非常自然地挽上了自己的胳膊,更是让简凡怀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子一般咚咚直跳。

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在这个代表着上层人士出没的地方,不管你挽个什么样的美女都不会有太大的轰动效应,不过美女挽着个警察就有点让人侧目了,从门厅到电梯不远的距离倒还引起了不少的回头率。这感觉让简凡颇有成功人士的味道,走得是气宇轩昂,比男模的帅步还要帅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电梯蒋迪佳颇有兴致地问:“哎,简凡,你来过这儿?”

“没有啊,怎么可能?”

“不像啊,你走得挺潇洒的么!一点都不拘束。”蒋迪佳笑着问。

“嘿嘿……”简凡笑笑,侧头凑到蒋迪佳眼可见的地方,脸马上正色无比,压低了声音道:“我装的。当不了大款,我装大款,反正是你掏钱。”

一句话逗得蒋迪佳又是咯咯直笑。

简凡刚笑了笑,反过来问心里的疑问了:“蒋姐,你近视呀?”

“没有啊!”

“那你怎么戴着眼镜?”

“呵呵……”蒋迪佳也学着简凡样子凑到耳边说道:“我也是装的。戴个眼镜看上去斯文点,讨人喜欢。特别是装大款那位。”

这句,倒把简凡逗笑了,不自觉地生份的感觉被消除了不少。

俩个人的出身虽有不同,却是言语间和谐默契无比,虽然不是非常熟稔,可更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蒋迪佳仿佛特别喜欢简凡没来由的一句黑色幽默,而简凡呢,就更简单了,这么个美女陪着,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何况还是一个很随和,不会随便耍脾气的美女,这就更求之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迪佳随便介绍了几句五洲酒店,老牌的五洲以正宗的西餐闻名,经常有外宾在这里聚会,楼高27层,这些年开发出了多种饮食和娱乐项目。西餐厅在第二十层,俩人进去的时候已经半满客人了,轻柔的音乐声中,能看得尚有几位肤色不同的老外在窃窃私语,白衣黑领结的服务生很谦恭礼貌地迎着每一位客人,两百多平米的大厅四周是高大的罗马柱布景,高背后镶铜椅子、胡桃木的欧式餐桌,有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精致的烛台,异国的情调仿得非常浓郁。

蒋迪佳领着简凡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透过观景窗,夜色里的大原俱在眼中,早成了一片望眼无际的灯的海洋!简凡四下里看看颇有感触了,平时这个时候,怕是早钻在臭哄哄的宿舍里玩电脑或者和几个外勤大小伙瞎扯蛋了。

两厢相比之下,简凡不由地暗道了句:这才叫生活。

蒋迪佳看样对这里非常熟悉了,征询了简凡意见,随意的点了两份牛排,一份芋艿蔬菜沙拉、金枪鱼三明治加一瓶红酒,红酒的名字蒋迪佳嘴里娴熟地发了一串什么音节,简凡这黑肚子根本没听明白,不过也没好意思问。

“对了,简凡。”蒋迪佳点完了菜,笑着轻声细语道:“上次你做得那一盆美人汤你记得不?”

“那个呀?记得,怎么啦?”

“我爸一直念念不忘呀?前天吧,陈主席和我爸下棋,俩人还谈到吃过的那顿饭,惊为天人啊,他们一直埋怨我哥没把你留下来………我就奇怪了,你是怎么做出来的,后来九鼎几个厨师模仿你做,可做出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七层不同的味道,太不可思异了。”

蒋迪佳道,一脸诧异和神往,或许,这也是他无法忘掉眼前这个人的缘由所在,他带给自己的惊奇太过震憾,那一件罗列出来都是无法忘记的。

不料这话一说,要不是这环境,估计早笑倒了,跟着很神秘地问:“是不是觉得很神奇?”

“嗯!”蒋迪佳点点头。

“很好喝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蒋迪佳又点点头。

“想不想知道?”

“当然想了!”

“嘿嘿……”简凡又是一副贼忒忒地样子笑了半天才凑上来轻声说道:“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能告诉你啊。”

“真的呀?”蒋迪佳被简凡撩得兴起,不自觉地凑了上来。

“你们尝得是味美无比、神奇无比,或许到现在都忘不了,我告诉你这种神奇的作法,是一个神奇的厨子发明的,就是我………这个神奇的秘密将成为我们之间的秘密,你一定是保守好啊!”

简凡笑着说道,得意中带着几分狡黠,美人就近在咫尺,正眨着美目侧耳倾听,眼神里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倾慕,幽幽的灯光下,微微的幽香传来,让简凡在这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里,揭开了一个困挠蒋迪佳很长时间的秘密,一个不可思异的,关于厨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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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辉煌的城市就像一片明河星海,点缀在凭窗而坐的俩人身畔,西餐厅晦明晦暗的水晶吊灯像故意在制造暧mei的氛围一般,在这个座位的四周留下了一圈暗暗的光影,眉飞色舞的简凡、侧耳细听的蒋迪佳,俩人的眼中,都有着对彼此的倾慕,这一刻,都不知不觉地沉浸在愉悦之中了。

一说到厨艺,一看着对面蒋姐姐不无倾慕的神情,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简凡的兴致自是颇高,就听简凡兴高彩烈地说道:“这种水果汤的七层味道其实是我玩的时候想出来的,做汤直接是调了七份,每调一份就先速冻成冰,等七份调好,已经是一层压一层成了一块整体,没有冻实,但是层次分明,一层比一层稠,越稠它的比重就越轻。开桌前一个半小时左右,把它们放到外面等着它们自然消融,各色的汤之间有一层薄冰隔着,而且比较浓稠,缓缓地化开之后,短时间里不会混淆在一起,只要时间把握的准确,它上了桌就还保持着七层不同的味道。呵呵………这就是秘密,就像哥伦布竖鸡蛋一样,谁都竖不起来,嘿,他咚地一声,在鸡蛋上磕了个小洞,竖起来了……嘿嘿……就这么简单!就像神奇的魔术一样,说穿了,就一钱不值了。”

简凡的巧手做着动作和着解释,蒋迪佳先是惊奇,跟着是听怔了,尔后又是吃吃直笑,细细一想,还真是简单之至,一钱不值,笑着啐了句:“那你干嘛起个美人汤的名儿?还和张凯说什么欣赏美女的三个层次,净是胡诌是不是?张凯现在说起你来,差不多要把你当半仙了。”

何止张凯,怕蒋迪佳也一直念念不忘那天的情景。

“嘿嘿……那是蒙张凯呢。”简凡坏笑着,神色里,还是一副捉狭的样子,就如同逗费胖子玩一般。解释道:“都是一座领导,都是吃饭不掏钱的主,什么稀罕的食材都未必能入了他们的法眼。你不故弄玄虚点,他们就不觉得稀罕,不稀罕呢,这桌子菜就不叫成功。”

原因一听,蒋迪佳释然了,要不说破,一辈子都堪不破其中的玄机,可笑之余还是有几分佩服,赞了句:“不管怎么说,那天的味道是挺稀罕的,我现在都能想得起来。我想,就即使他们知道你的做法,也未必比你强。”

“蒋姐,你又错了!”

简凡笑着,一副堪破天机的样子,解释道:“不是他们做得不好,而是你觉得他们做得不好。这中间是有区别的……嗯,也可以说,这道汤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做得好,而是环境、情景、时间把握的好,这,也是美食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简凡又来了,一说起来,又忘乎所以了。两人本来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恰如一对亲密的伴侣。不过一听这话,蒋迪佳却是几分不相信,伸手轻轻撩了简凡一把,打开了他故作姿态握着的手,一指差点指到了简凡的鼻子上,笑啐道:“少来了,又蒙我!?我不信。”

一见简凡这等正色的表情,蒋迪佳估计是想起了在乌龙被他蒙的那回事,侃侃而谈正色无比,又是把脉又是挽发,你浑然不觉的时候,他早把你当赌注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却狡黠地笑着道:“不是我蒙你,其实那天,你们被自己的感觉蒙了。这么说吧,乌龙有句俗话叫饥了香、饱了臭,饿得厉害,糠面窝窝赛过肉。就是这个道理,你最需要、最渴望的时候,才会觉得这东西好,就说那天的二十几道菜,川味麻辣、徽味油重、广式浓甜、鲁味咸鲜,牛羊肉就不说了,兔脯、田鸡、蟮丝、鲍鱼那一样都是十味俱入,说实话,这些呢,其实都是铺垫,而且这些菜差不多点的一级厨师都做得出来,说不定做得比我好,但没有我会的全,这些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点睛之笔就在那一道汤上,有了那一道汤,全桌都成了经典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简凡眼亮着像在捉弄人,开始卖关子了,蒋迪佳听得入神,拽着简凡的胳膊肘摇着不耐烦地说道:“呀!?别卖关子,快说呀。”

“味道好是一个因素,但不是主要的!”简凡笑着说:“关键的问题在于,你想想,你们吃了二十几道油大味重的菜,最需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来个什么才能眼前一亮、锦上添花?”

“嗯!?不知道?”蒋姐姐美目眨着,很诚实的摇摇头,估计就只想做忠实的听众。

“笨!……汤呗!”简凡呲笑着说道:“你想啊,像这么吃一顿大餐,吃到最后肯定是满嘴油腻加咸重味道,已经分不出什么什么好味道了,突然有一盆清凉的汤入口,又是大热天,肯定是如饮琼浆玉液,他能不叫好吗?别说水果汤还加着下火滋补的黄片糖,就是给你们上一盆冰镇自来水拌糖精,你们都喝得津津有味……嘿嘿嘿……这就是奥妙所在。他们即使做得出这份汤来,但挑不对时间、机会,你就不会觉得好…………比如现在,你不饥不饿不渴,而且这个季节,我把这汤再做一遍,你马上能喝吐了,你信不?”

简凡低着头,捂着嘴压抑着笑声,不无几分得意。蒋迪佳恍然大悟之后,想通了其中的奥妙,猛地掩住嘴怕笑出声来,不过眼早笑得咪成了一条线,却没有想到是这等原因,笑了半天才嗔怪地说了句:“你个小坏蛋,亏得我爸经常把你挂嘴上。”

俩人的这番笑谈更是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不一会菜上来了,俩人轻嚼慢咽着,蒋迪佳还回味着这段话,偶而一看简凡,还是没来由地想笑,几次都低着头忍俊不禁。

简凡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等着服务生离开了,这才食指轻叩着桌面提醒道:“哎,别笑了啊,这是美食的最高境界,吃得你口服、想起来让你心服,说起来让你佩服,一句话,不服不行!………嘿嘿……我知道你哥一直想复制第一锅的手艺,即便我全盘教给他,他也只能学个形似而神非,而且,他派的人不对,派了个张凯,这智商比我还低,我估计他下辈子都学不来………我跟他说啊,张旭看公孙大娘舞剑学狂草、简凡看着蒋姐姐瑜珈做羹汤,都是有感而发,有凭而做,出来绝对是极品,嘿!他居然深信不疑啊!”

不说还好,一说蒋迪佳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扑哧一声大笑出来,笑得差点趴到了桌子上,领座有客人诧异的目光投了过来。蒋迪佳省得失态,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强自忍着,又是忍了半天才坐直了,脸上尚在笑着,不过却是正色说道:“不许再逗我了啊,笑得我肚子疼,还怎么吃呀?”

简凡反而成了浅笑的模样了,乐得看着美女失态,自己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又赖我了吧?你要问的,我是在为你解疑答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了半天,这其中的道理非常简单,只是抓住了吃客的心理而已,蒋迪佳也没想到在这个简单的层次上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要这样说的话,还真是不服不行。再看简凡的眼神里,玩味和开怀之后,依然是目光清澈如水,蒋迪佳蓦地不知道为什么被感动了一下,简简单单的一个男孩,在面对可能心机叵测的每一个人都从不设防,都是如此地真诚。偶而的小聪明和恶作剧,看得都是那么地可爱。

笑了半天,终于安生下来了,俩人边吃着偶而碰一杯,让蒋迪佳不无诧异的是,简凡一手持刀、一手持叉,切着牛肉往嘴里放,动作娴熟无比,切下来的牛肉利利索索,骨上不沾不留,干干净净,这本事像一个经常吃西餐的主。蒋迪佳浅尝着,兴趣又上来了,轻声问:“味道怎么样?”

“不错,很有味道。”简凡点着头。

“是吗?我还以为喜欢中餐的一定会贬薄西餐。”

“不,那是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我没有的啊!西餐还是有一定可取之处的,比如蔬菜沙拉的做法基本保留了菜的原味,要从营养的角度来说,这是最科学的。”简凡很中肯地说道:“不过好吃不好吃就另一说了,咱们这儿人,胃里怕是不好消化这生东西。这样说的话,西餐永远是点缀,它成不了主流。根本不需要贬薄它去。”

“你喜欢就好,别你吃不好了,回头又说怪话。”蒋迪佳说道,笑着看着简凡,心里泛着绮念,怎么也想不通这简凡的脑袋里装得是什么东西,每次见着都是不同的感觉,每次都能笑得忘了一切。

俩个人轻声说着、啜着红酒,偶尔还chears一下子,气氛自是轻松无比,一瓶红酒浅浅地下了一小半,盘碟中菜品已去十之七八,时间缓缓地流逝了不知道多久,蒋迪佳优雅地抹抹嘴,笑着看着简凡说道:“简凡,其实,我今天找你还有一件事。”

简凡听得稍稍一顿,笑着回了句:“说吧,蒋姐,我知道你心里还放着你哥那事,没事,你不说我也准备告诉你。”

蒋迪佳却不领情了,嗔怪了句:“喂……先听我说好不好,不要老抢白我行么?”

“行,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话的时候,不许插嘴,等听我说完再开口。”

“行啊,我当听众,没问题。”

蒋迪佳在就着此时的环境的情绪来说事,而简凡答应得轻松之至,心里却知道这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无缘无故的恨,彼此能坐到一起,缘份是次要的,关键估计还是和九鼎纠结的那件事,虽然蒋迪佳几次声明不是为这件事,可简凡知道最终还要回到这一件事上。

那样也好,最好是解决干净,去掉心里的一块石头。自从知道了九鼎扩张的程度,这个秘密也不敢再留着了。

蒋迪佳看着简凡,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缓缓道:“我不瞒你,简凡,今天你到的九鼎我才知道详情,我哥下午打电话让我和你接触一下,具体洽谈一下,我没答应他,事情前后的原委从何秘书和张凯那里我知道了个大概,这更让我觉得心里难安了………乌龙一行,纯属偶然,我只是不经意地告诉我哥有这么一家特色炖菜,却没想到整出这么多事来,我,简凡,我只是想很正式的向你说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和你有什么关系?”简凡愣了下神。

“毕竟是因我而起、毕竟蒋九鼎是我哥哥,而且我了解我哥哥,他是彻头彻尾的生意人,能挣一万的生意,他挣八千都不会放手。我一直怀疑他有问题,之前我给你打过电话,可一直联系不到你,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这些话我得当面说出来,否则我会一辈觉得心里不安的。”

蒋迪佳现在倒是郑重无比,双手像百无聊赖的交叉着,话里歉意很浓,这个表情并没有掺假,简凡看得有点不忍,笑着不以为然地道:“瞧你说的,有那么严重么?”

“呵呵……你要不介意,那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件事因我而起,最终我想还是让我给你提一个公平的解决办法。”蒋迪佳高兴了。

“公平?好像扯不到这个上面吧?”简凡一听,还真没听明白蒋迪佳要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我说……这份方子给九鼎赚了将近四百万,我知道你的心结在我哥不该打着‘罗家酱坊’的旗号上,而且他从你手里得到这份方子的时候,我想他一定用了不少心机。要论斗心机的话,我想你斗不过他,最终落到你手里的只有五万,对你而言,太不公平了,我的想法是这样………”

蒋迪佳说着,从随身的风衣里掏出来一个信封,轻轻地放在桌子上,盯着简凡,仿佛生怕简凡怪罪似地说道:“这是我刚刚从九鼎支出来的三十万,先送给你,过两天他回来,我们一起找他理论,我再为你争取一部分现金或者股权,他敢骗你,他不敢骗我,而且你是我朋友,我不会让你吃亏………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再挽回也不可能了,就这样将错就错着,咱们都不必太耽于罗家、李家、蒋家,你现在刚刚工作,肯定也需要钱,就拿这笔钱在大原置一套房子成家立业怎么样?把这件事做成双赢结果你同意么?……自从认识你,和你在一起每一次我都很高兴,我也不想因为钱、因为误会或者其他的什么失去你这样一位好朋友,你能理解么?”

蒋迪佳缓缓地把现金支票推到了简凡面前。

没音了,话完了简凡的眼早瞪得铜铃般大小,喉咙里“呃”地噎了一下子,喉结动动,两手僵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面上,信封里露着一角,窄窄的支票身子,那是什么?那是钱!那是十多年的工资!那是车!那是媳妇!那是房子!那是……什么都是!

不由自主地掏出来那张支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这么可爱的零挂着,简凡看得如此滴心旷神怡。眼中掠过了一切,房子车子加娘子,梦想中的一切一下子都触手可及了。

蒋迪佳看着简凡,还是很诚恳地劝慰道:“请收下,我不会因此小看你。相反,如果你碍于面子想故作清高、不好意思收这个钱,那我才会看不起你。有时候,男人的面子不得不靠钱来维持着,在省城不名一文,谁会给你面子?你现在正需要它。”

蒋迪佳的温言软语诚恳中透着客气,虽和何秘书解决的方式基本相同,但话要中听得很。而且这个心理价位已经是超高了。

不知道被蒋姐感动了,还是被支票糊住了嘴,蒙住了眼,简凡半天没吱声,偶而抬眼看看蒋迪佳,看看心中的女神,仿佛要从那一弯浅浅的笑里发现点什么,不过,看来看去,只有温柔恬静,却不像有阴谋的样子,或许,她确实是诚恳地,没有挟带什么。

简凡正要准备开口的时候,突然很诧异地拧拧鼻子,深呼吸了几下,脸上怪怪地:“嗯!?烟味?哪里起火了?”

一说这简凡一屁股坐起来,吓了一跳,自己的鼻子有多灵自己是知道的,一丝不详的念头涌上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迪佳一惊站起来了:“哪里?我怎么没有闻出来……”

简凡狐疑地四下看着,一朝20层楼底看,楼底影影幢幢在向外跑着人群,惊声叫了句,坏了!

是坏了,跟着怦地停电了,好多人同时惊叫起来,昏黄的应急灯只闪了一下,砰地爆了。惊呼地声音更大了几分,刚刚还柔情似水的环境里,瞬间成了漆黑一片,门厅口服务生一拉门,惊叫着,着火了……一声惊叫之后人便跟着跑了,楼道里踢踢踏踏都是人群杂乱的脚步声。人群乱喊着,着火了,着火了………

餐厅外也是乌黑的一片,偶而有亮着的应急灯昏黄如豆,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了,封闭式的餐厅门一开,涌进来了浓重的烟味,被隔着的警报声音响了几声嘎然而止,惊呼声、女人的尖叫声、桌椅碰撞声和盘盘碟碟砰砰叭叭一地清脆地碎响着,餐厅里乱作一团,便是数十只耳朵也听不清到底有多少种声音掺杂在了一起,一眨眼的功夫,几十人哗地一下子像开闸的水一般涌向了门口,加入到了乱嘈嘈逃命的人群之中………

“简凡……简凡……”

蒋迪佳目瞪口呆地一瞬间,心里害怕地一回头喊着,隐隐地看着对面座位上已经没有人了,刚刚没注意一下子早没了简凡的影子,心里惊恐之下,什么也顾不上了,朝着门的方向奔了过去加入到了逃命的人群里………

从天堂到地狱,仅有一步之遥。

街区之外看着富丽堂皇的五洲光亮闪过几次之后便是成了漆黑一片,较近的已经闻到了浓烟呛人的味道,呼救着、惨叫着从火光中逃出来的人群依然是惊魂未定,有的在拔着电话,有的在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还有衣冠不整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高层反应迟的,依然在浓烟滚滚的楼层里呼喊着、冲撞着、奔逃着,不过几分钟时间,火光从四层窜上了五层,起火的范围在蔓延着,偶而有玻璃墙被烧爆了,像冰山消融一般,哗地一声巨响仆倒下来,又引起一片惊叫和狂呼。金碧辉煌的酒店霎时变成了浓烟缭绕的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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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灾害面前,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都是一样的无助、都是一样的孱弱。这一刻,没有身份的差别、没有年龄和性别的界别,所有的人都在仓惶地奔逃着、哭喊地拥挤着、无助地泪流着、在浓烟里剧烈的咳着,只为一个目的,活着!

起火的是四层五层,等高层的反应过来向外跑的时候,火势却是已经封住了楼层向上蔓延着,紧急出口里塞满了人,男女老少挤拥在楼道里,被浓烟呛得剧烈地咳着,不少人绝望地向后退、又有不少人鼓着勇气钻进了浓烟弥漫地紧急出口往下奔。过了不久,火势蔓延到了这里,浓烟和火光中传来了阵阵呼嚎的声音,不知道是命不久矣的哀鸣还是绝处逢生的吼声。

满心里塞着绝望和恐惧的蒋迪佳惊恐地跟着人群往楼下跑,差不多已经走到了队伍的最后了,不知道下了几层,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的在跑、后面的也在跑,穿着高跟鞋的蒋迪佳被后面的人一推搡,猝不及防地摔倒了,下意识抱着头仆倒在楼梯上的时候,稍一迟疑,身上便被后来者踏上了若干只脚踩过,一只脚正踩到了小腿弯部,蒋迪佳吃痛喊了一声,便听到了踩人者粗声的咒骂,绝望之中,向着楼层的方向爬过去几米,躲开了紧急通道。

突然间,蒋迪佳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句:“简凡……”

声音是如此地哀痛、无助,和着绝望和希望的呼声。这是唯一和最后的一次呼救,或许这是蒋迪佳仅存的一点点希望。

没有人理会他,仍然是绝望。

而且声音马上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被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淹没了,又是一个瞬间的慌乱之后,楼层里的人声渐杳,只听得见仿佛从地底传来了炼狱般地呼声,黑暗挟带着浓烟吞噬了一切,刺鼻呛人的味道不仅在窒息着人的呼吸,而且在烧灼着人的眼睛。一点一滴地带走了所有生命的潜力。

蒋迪佳绝望了,绝望地闭上了眼,抱着膝坐下来,孱弱地缩在墙角,离紧急出口不远,可那里烟最浓,下面的人还在呼喊,隐约已经传来的火光,就即便是这里出去,也未必是一条活路,蒋迪佳放弃了,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越来越窒息的空气里,还有多远的路她不知道,可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与其葬身火海,还不如安安静静地死在这一隅里。

绝望中脑子里一片空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行泪早涌出了眼睛,湿了脸颊……

长年练习瑜珈的闭气可以调整呼吸,将身体的消耗放到最低,那样的话即便是死也不会有什么痛苦。蒋迪佳尽量蜷缩着身子,拉着衣领掩着口鼻,放缓了呼吸,神志开始缓缓地模糊了,模糊中恍如回到了暖烘烘的家里、坐到了暖洋洋的西餐厅;这一刻,亲人的面孔一面一面掠过了脑海,是父母、是哥哥、是曾经熟识的朋友,还是刚刚在身边的简凡………不管是谁,都不重要了,蒋迪佳下意识地把胸前的链坠扯断了,紧紧地攒在手心,唯一留下的意念是,即便是面目全非,亲人可以凭着这个信物认出自己……

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会产生最原始、最简单的希望,不过此时此刻,都成了不可能再实现的奢望,每一个消逝的生命,毫无例外都是带着绝望和遗憾离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志,更模糊了,渐渐昏迷了………

………………………………

………………………………

火灾现场依然是一片慌乱,被火焰灼烧的玻璃墙像冰山轰塌一般,不一会便是“轰”的一声巨响,四散碎落在楼前,停车场各色的豪车被惊吓了一般地鸣着报警,星星点点的火焰掉到了车上,又产生了新的火源。隔着几十米远,逃生出来的人、围观的人还有刚刚赶来救援的人,都惊恐地望着像一个怪物般喷吐着火焰和浓烟的五洲大楼。

“啊……有人跳楼……”

人群里响起了女人的尖叫惊呼声,不少人业已看到了,五层楼上,熊熊燃烧起火的窗口,一个人影迟疑了片刻,纵身从火焰的包围中跳出来了,数百双惊恐的眼睛直视着那个惨烈的生命划着一条垂直的线、砰然坠地……惊呼之后,更多的人闭上了眼睛,为逝者、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潸然泪下……在他消失的身后,依然是一道肆虐的烟幕火墙………

救援、救援……

几乎是这个城市上空都听得到消防车凄厉的警报声,像是在为已经消逝的生命哀鸣。

从四个方向、五条主干线向着出事的地点,都有消防车在疾驰。第一辆消防车到达火灾现场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六楼,逃生出来多少人、酒店里还有多少人、被困的还有多少人都是一个未知数,两架云梯上架着两水龙呼地开始喷向肆虐的火舌,火势仅仅被压了一下子之后又重燃而起……

全市十二个消防中队同时接到重大火qing动员令。支队总指挥部从市区、郊区几乎调集了这座城市所有的救援力量,都在倾尽全力地向这里赶来。距离最近的北郊武警三中队,四十名留守的队员来不及装备便接到了紧急救援的命令,钻进了闷罐车一路飞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援、救援……

公安局大院,平时难得一见的领导专车都呼啸着进院了,跟着就是紧急搓商和亲临现场,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站在一线,否则的话,大火烧掉的就不是一幢楼了,怕是连乌纱也要化成灰烬。

沿着五一路、解放路十数公里,上百名紧急调援的公路巡警声嘶力竭地在为消防车清障,偶有想夺路出来的司机,几个警察指着叱着叫嚣着几乎要动手打人了。几十辆红蓝三色警灯闪着,死死地压在叉路口,生怕关键的时候交通堵塞,各路口被压制的车龙越来越长,都在为救援的队伍让路,车龙静止在这里,车窗里伸出来的人,都在小声地互问着,知道了缘由,没有人再鸣着笛催促,没有人再吆五喝六的叫骂,也没有人再置疑此时嚣张的警察和警车,都在直着脖子,一脸惨然地望着浓烟升起的地方。

没有人去抢那条空荡荡地路,那是生命的通道。

救援、救援……

医院,四处急救中心十七辆救护车稍晚一步向着出事地点疾驰,司机把油门踩到了底,悠长的鸣笛像在挽留即将逝去的生命。灾难面前,生命,再没有尊卑和贵贱之分,滚滚的车轮,在和肆虐的火、在和时间赛跑着………

………………………………

………………………………

楼外喧闹、楼内却是一片恐怖的寂静,偶而在墙角隅里,头顶已经短路烧裸的管线会迸出星星点点的火花,黑暗和烟气笼罩着的楼里,像一个无法容纳生命的绝地。

蒋迪佳蜷缩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意识即将昏迷的时候,仿佛听到熟悉的脚步、仿佛看到了影影幢幢的灯光、仿佛是在梦里或者什么地方见过一个怪模怪样的动物在向自己爬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只怪模怪样的獾儿从土里钻出来一般。

迷迷糊糊之下,被人扒下了口鼻上的遮掩物,跟着听到了“扑”的一声,脸上清凉一片,浑身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黑暗里射来微弱的电筒光,身畔跪着一个人,那人的装束看不清楚,像阿拉伯恐怖分子,脑袋上缠着什么掩着口鼻。

不过此时,看着活人并没有恐惧。“扑”得又是一声,却是那人灌了一口什么喷在自己脸上,还未等说话,嘴上便被蒙上了一块湿布。

清水,救命的清水。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是让脑袋瞬间清醒了,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那人的胳膊。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是简凡!……蒋迪佳一阵惊喜,蒋迪佳认出来了。来不及思考,只见得简凡打着微弱的电筒,头裹着布片,手指指上方,附耳轻声说,不要说话,跟着我走,压低身子,别靠近金属的东西,千万别扶楼杆……

于是,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两个人像两只偌大的硕鼠,弯着腰,几乎是爬在地上缓缓移动,一前一后,身前的微弱电筒光所过之处,俱是烟雾缭绕,照不了多远,只有把身体爬到最低才能感觉呼吸稍稍舒服点。上了两层,简凡回头又倒了些许冷水,把蒋迪佳嘴边的湿布再浸一遍,继续向上爬……

怪怪地,蒋迪佳没敢说话,只觉得怪怪得,好像逃生不应该是向上逃,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主意,只是跟着简凡往上爬,偶而简凡还回头拉一把。在这个寂如死地的地方,他成了唯一生的渴望。

又上了四层,简凡拽着蒋迪佳从紧急通道里钻进楼层,辨着方向,踹开了一间客房,一进门把蒋迪佳拽进来便猛地关上了门。

这间客房里也有烟了,不过勉强能呼吸。简凡推开卫生间,跟着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回头一拉脸上的布喊着:“进来……”蒋迪佳终于能大口喘气了,空气里烟味很重,刚喘了几口气,闻言是连滚带爬进来了,浸了几次,“啊”一声,却是死里逃生后的舒爽。

一声之后,颓然坐倒在地上。

微弱的光下看不清简凡,只见得他正浸毛巾,浸着却是凑上来,光耀在她脸上,声音里浑然不见害怕,反倒几分笑意地说道:“喂,我还以为你跑了,弄半天还是搁半路上了啊………挺厉害的嘛,还没给你做人工呼吸你就醒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混蛋!”蒋迪佳一听,怒从心头起,挥手就是一下,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简凡“啊”得一声,却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

“干嘛打我?”简凡捂着脸喊了声。

“……为什么扔下我跑了?……呜……”蒋迪佳悲从中来,掩面大哭。

“谁扔下你了,我到厨房找水,回头你就跑了……这么大的烟,捂着鼻子就跑,那不送死吗?你可真行,我喊都没喊住……”简凡悻悻地说道,摸索着找被打掉的电筒。

刚一起身,却不料黑暗里被蒋迪佳一把抱了个满怀,简凡只觉得湿麓麓的脸蹭到了自己颈上,跟着就是蒋迪佳“哇……”地一声,哭声更大了,抱得是如此地紧、哭得是如此地可怜,连简凡也不好意思再计较刚才的一耳光了。

“喂喂……咱一会再哭行么?……别搂这么紧……还得继续往上,这儿马上也呆不住了……烟已经透进来了。”简凡顾不上扯淡,使劲分开蒋迪佳的双手。回手捞了块浸湿的毛巾,却不料蒋迪佳放开了手,又是拦腰抱着他了,嘴里惶恐地说了句:“我害怕。”

害怕是女人的专利,需要保护也是女人的特权,蒋迪佳劫后余生,死死地抱着这根救命稻草。

“废话,谁不害怕?”简凡没好气地应了声,湿毛巾裹到蒋迪佳的脸上。

蒋迪佳仍然没有清醒似地,拽着简凡生怕他跑似地说着:“带我出去。”

“废话,谁不想出去?”简凡更没好气了。拽着蒋迪佳的手捂到她自己嘴上,教着:“咱们现在要找一个安全的上风向的地方藏着,火灾里百分之八十都是被烟呛死的,还有百分之二十是自己吓死的。害怕就跟着我,不想死就把嘴和鼻子捂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自己把头上蒙好,只露着眼睛,搜索着房间里,摸了两块大浴巾浸着水披到了肩上备用,拉着蒋迪佳,俩个人做贼般地弓着腰,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缓了一口气,走得更轻松了。一层,再上一层,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走着,不急不缓,紧急通道里的烟气却是比其他地方的还浓,每走上两层,简凡手拧拧浴巾里水,掬着水往自己和蒋迪佳脸上洒,保持着清醒……走过其中某一层的时候,简凡却是摸索着摸到了扔在这儿的消防斧,看样,是准备好了才去找蒋迪佳,消防斧地旁边还放着一盆清水,这是二十层,蒋迪佳模糊地一看也明白了,那盆是味斗,厨房里调味用的,扑到脸上的水还有沙拉的味道。

稍做停留,又不知道上了多少层,蒋迪佳是手足并用,跟着简凡一直向上爬着,没有迟疑也没有怀疑,不过越走越感觉呼吸轻松了,一直快到顶部的时候,却被简凡拉着往楼层内部钻,消防斧砸开紧急出口门后,进门便觉得呼吸一下子舒畅了,这里快接近顶层了,封闭着的门没有开,烟气进来的量不大。

俩人进了这一层幽暗的楼层通道里,电筒耀着的窄窄的甬道,简凡像在辨识着方向,一直拉着蒋迪佳绕着甬道走了几十米才站在一间房间门前,手起斧落,砸开了门,跟着拉着蒋迪佳闪进屋里,砰地顶上了门。

急步拉开了窗,俩个人趴在窗口,贪婪地大口吸着涌进来的夹着淡淡烟味的新鲜空气。从未感觉到能够呼吸也是如此地幸福。这个西北角上,正处在整幢楼的最上风向,浓烟斜斜地从不远处升腾到了空中,由于风向的缘故,根本灌不到这个窗口里。楼底,四面蜂拥而来的消防车、警车、救护车已然拥在四周,十几道白练似的水龙齐刷刷地喷向起火点………

“我们能逃生吗?”蒋迪佳轻轻地问道,看着依然在燃烧的底层,心里不禁又回忆起了刚刚经历的恐怖,侧头看简凡,却是夜色中看不清此时的表情。

“我们还用逃吗?”

简凡淡淡地回了句。没有答案,话里非常镇静,蒋迪佳跟着长舒了一口气,她知道,恐惧,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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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不再惊慌,这个糟糕的晚上,终于在人们的眼里有所希望了。

而这个糟糕的晚上,并不是所有的事和人都糟糕,最起码在蒋迪佳看来如此。

二十七层,吸足了新鲜空气,简凡忙活起来了,省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这里是个客房改造成的办公室,居然带着一间小小的卫生间和休息室。翻箱倒柜一番之后,浸湿了床单塞住了门缝,又拖着茶几顶住门,卫生间里的水流了一会便即断水了,不过存下的和办公室还带着的纯净水,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了,现在连蒋迪佳也明白了这种应急手法,在火势没有蔓延来的时候,只要保证不呛烟就是安全的,即便是烟进来了,有水浸成简单的过滤布,也可以支撑到冲上天台或者逃生到安全的地方。

事,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如果自己不慌不乱的话,或许今天不会这么糗了。

干完了这些,简凡像完成了一项重大的工作似的,颓然坐到了窗边,长喘着气。抹着脸,不知道是抹水迹还是汗迹。

蒋迪佳看得心里颇多感触,讪讪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想想刚才经历过的恐惧、想想俩人从漆黑恐怖的甬道中一路爬到这里,还是有点后怕,如果没有他,那后果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想,想了半天却无法表达一句此刻的心情,只是轻轻地说了句:“简凡,谢谢你!”

简凡抹着脸坐着,黑暗里只能看见个影子和自己坐到了一起,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别客气,为人民服务。”

此情此景说出这样的话来,戏谑的紧。逗得蒋迪佳轻笑出来,笑着说道:“噢,我忘了,你现在是人民警察啊,为我服务是应该的,可以不谢的啊。”

“错了,实习警察,还没转正。”

“呵呵……那么警察先生,我们现在安全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迪佳问得揶喻、简凡答得调侃,俱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一问到了安全的问题,简凡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嘛,最起码不会被呛死了,这是第27层西北角,整个楼的上风向,烟从里从外都迷不进来。火要蔓延二十层才能到这里,我们从这儿还可以冲到天台上。放心,框架式结构的楼层烧不塌的,所以理论上,已经安全了。”

“那火要是上来呢?”

“呵呵……”简凡像傻笑一般,玩味地口气说道:“喂,你也太不相信党和政府了吧,要是坐视这么有影响的一个酒店化为灰烬,别说咱们市里,我看省委里都要有大员挂印罢官回家种地吧?这对经济强市的负面影响多大知道不?咱们可没领导的乌纱值钱。放心吧,我告诉你,用不了一个小时,火就会被压住………哎,其实天灾有一半都是人祸,一急一慌,互相一吓唬,跟着是乱七八糟挤挤嚷嚷,火烧不着都被烟呛晕了。”

“哟,没看出来,你还有政治嗅觉啊!?”蒋迪佳听得哑然失笑了,不过更放心了几分,放心之下,坐得离简凡更近了几分,笑着问道:“简凡,我怎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害怕?”

“害怕管什么用呀?难道我和你一起抱头痛哭呀?对了,刚才借哭鼻子功夫还扇了我一耳光,你说吧,这账怎么算?”简凡回头说着,暗影里看不到蒋姐姐的花容月貌,不过近在咫尺,不调戏几句实在可惜。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又搂又抱又拉着蒋姐姐一跳逃命,压根就没什么感觉,心里净害怕了,其实早害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这话一提,让蒋迪佳讪讪有几分歉意了,悻悻道:“说对不起总行了吧。”

简凡一扬头,装腔作势道:“对不起怎么行,不行!伸过脸来,我得还回来。”

“哇,不会这么小器吧?对我也下得了手?”蒋迪佳惊呼道,也在装腔作势。

“男女平等,你怎么就例外啦。打得我这么狠,我现在还疼着呢?”简凡道。

“那给你……平衡一下你的心理。”

暗夜中蒋迪佳真伸过脸来了,简凡打开电筒,蒋迪佳眨着的眼,俏脸上已经几片污渍,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哭过还是被烟熏得,看得楚楚可怜,简凡真有点忍不住想抱到怀里抚慰一番,不过此时此刻,却是提不起这淫念来,故作姿势地沉声说了句:“那你闭上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闭上了,你轻点啊,打重了我又要哭了,你还得哄。”

蒋迪佳不知道为什么说了句玩笑的话,而且带着撒娇的味道,跟着闭上眼睛了,心里却是有点怦怦乱跳,她知道,简凡没胆子也舍不得打耳光这是肯定的。这么做肯定是另有缘故,或者,或者会捉狭地逗逗自己、或者会借机轻薄一下子,从第一次两人见的时候那种目光里就看得到倾慕,从第一次俩人见面蒋迪佳就一直觉得俩人像是会发生点什么?……或许,就在今天么?这个暗室里,只有他和我,还有什么害怕和在乎的呢?

“你快点呀?”蒋迪佳见简凡半晌没动,催了句。心里窃喜之下又有几分担心,暗忖着,这小子总不会那样那样吧?……如果他要那样那样的话,那我怎么怎么样呢?可这儿只有我们俩人,他要使坏的话,我又能怎么怎么样呢………

瞬间转了一堆矛盾的心思,就有动作了。一感觉不是脸上来了,也不是手上来了,而是那条湿湿的毛巾上来了,只觉得简凡在仔细地、轻轻给自己擦干净了脸,仔细地帮着自己拢顺了散乱的头发,不无爱怜地从毛巾上撕下布条,给自己细细地挽好头发。

蒋迪佳心里暖暖地睁开了眼,感动之余又是满心温馨,见简凡正开着电筒看自己,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般,不无得意笑着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美女……何况还是你姐。”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可比发生了点什么还让人感动,蒋迪佳说着,情不自禁地靠到了简凡的肩膀上。

不料此言一出,电筒马上灭了,黑暗中听得简凡嗤着鼻子有所不屑地说道:“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啊,我是擦干净了一会儿出去使劲打!”

“不会吧,对我这么大怨气呀?那要出不去呢?”

“那没办法,咱们做对同命鸳鸯吧,你不乐意都不成。嘿嘿……”

“你这算盘打得蛮精明的嘛,出不出去都是你沾光哦。”

“谁沾光了?今天只有你沾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有吗?”

“当然有了,请我吃西餐,一分钱都没掏就跑了,这趟便宜可沾大了。”

“对……还没买单呢!哈哈……我估计也没人朝我要了。”

黑暗中,俩人对着话,说得开心地大笑起来,蒋迪佳原来还担心简凡有所怨言,不过这样一听之下,暗暗赞得简凡心眼并没有那么小,也根本不介意这些事,反倒是自己多虑了。靠着简凡,蒋迪佳不经意地伸伸脖子,断了的链子还在,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又抽了抽,却是第一次捂在口鼻上的布,闻着味道怪怪地,诧异地拎着问简凡:“哎,你捂我嘴的这布哪儿来的?”

“毛巾呀,客房里的。”

“不是,第一次,小的。”

“哈哈……那是从厨房里找的,还能有什么?抹布呗!”

“啊!?……简凡!”蒋迪佳此时却是不再温柔,握着小拳头咚咚咚直擂简凡的后背,边擂边气笑着啐道:“叫你使坏,叫你使坏,往我嘴上捂抹布,我说怎么味道怪怪的。”

“哈哈哈……我火急火燎的有什么办法,要找不着抹布,就该捂袜子了。你知足吧……”

简凡笑得前俯后仰,两人已经浑身忘了身处的环境。打闹起来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明火渐渐地灭了,十二个消防中队的器械力量发挥了极大的效力,十几台水罐车耦合式供着水,十台大功率排烟机从机械破拆口伸进了烟雾弥漫的火场,轰轰隆隆的抽着烟气;二十多米的曲臂举高车,把第一队搜救队员运送进了高层火场,全副武装的搜救队从第七层开始搜索生还人员。楼底的破拆分队已经强行打通了四层五层被大火烧坍的紧急通道,急救医护的担架在楼底待命,等着运送伤员。

秩序,正在慢慢恢复。

指挥车上,负责现场指挥的支队长声嘶力竭地喊着,楼里群众请注意,大火已经扑灭,救援队马上就到,请坚持五分钟、请坚持五分钟,用水蘸的湿布捂好口鼻,不要随意离开房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这是火灾应急方案里的一个程序,几遍之后楼里还是一片死寂,六盏照明灯挨着窗户照着,没有人呼救,在场经历过火灾的人心里都清楚,最可怕的不是火,而是烟,被烟雾弥漫之后的楼层不通风,即便是有幸存者也早昏迷了。

第一队担架出来了,五层被堵的出口里,抬出来的是几具烧焦的了尸体,挂着听诊准备急救的医生一脸惨然,即便是保存最完好的,一眼望去也没有生命特征。一队队警察,无言地脱下了帽子……

第二队出来了,一对夫妇,重度昏迷着不过还有呼吸,一下子现场乱了,前面走着的是医护人员,后面跟着的是领导还是新闻记者,焦急地询问着,没有肯定的答复之后,还是不死心地求着医生,一定要救活一定要救活………

不太详和的气氛代替了先前的慌乱,遇难的遗体已经在铁三院躺了十四具,不知道运送出来的还有多少,不知道这场火灾最终吞噬掉了多少活生生的生命。

……………………

……………………

“蒋姐,真的不打电话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手里拿着手机,坐在窗后问道,最后喊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火势已灭。

“不用了,既然已经没事了,打电话不是惊吓家里人吗?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蒋迪佳靠着简凡的肩膀,像情侣一般,俩个人长长地说了一个多小时,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是说着,只是相拥着,寒夜里,彼此是最好的依靠。

“呵呵……英雄和美女所见略同啊,好,准备好了吗?”

“嗯……”

“看我的!”

简凡拍拍已坐酸麻的腿,踩着窗台趴到了窗户上,手指嘬在嘴里,“嘘”得一声尖厉地口哨声划破了夜空,几声之下,把几盏探照灯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明晃晃的一个光点,像一个人的舞台,楼底顿时惊叫一片。

指挥车里一下子激动了,对着喊话器猛喊着,顶层、顶层,西北角,有幸存者……

搜索到十二层的搜救队一听,分开了两个小队,其中一组带着担架沿着紧急出口向上飞奔。

房间里,简凡手脚利索地脱了警服、撕了警号、掏着口袋里东西拿出来,蒋迪佳惊声问道:“喂、喂,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别问啦,这还不明白呀?我身为警务人员,有难的时候没有冲进火场,却藏在这儿唧唧我我,说出去多难听………别说我是警察啊,就说……谁问就说咱们是一对,开房一不小心遇上火灾了……嘿嘿……”简凡笑着,把警服反过来卷成一卷挟到手里,只留下了羊毛衫子穿上身上。

蒋迪佳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笑着说道:“要见人了怎么反而胆小了,刚才的英雄气概哪儿去了?”

“嘿嘿……我当你的英雄就行了,别人怎么看我还不稀罕呢!你看我长得像救世主呀?”简凡笑着说道,一句话说得蒋迪佳心里那根弦被触动了下。整整衣领。楼道里已经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晃着灯光,这个时候听到和看到这些,恍如又重回人世间,简凡一拽一伸右臂,蒋迪佳拿着电筒却是会意,款款地挽上了简凡的臂弯。

门,嘭地一声被人打开了,粗喉咙喊着:“担架……”

不过一喊声音嘎然而止,应急灯照到的方向,俩个人,正笑吟吟看着自己,那像有事的样子。这倒愣了。

“喂,大哥,您这是救人来了还是吓人来了,吓我一跳。”简凡笑着说道。

“哟,有点意思啊!”带着滤清的消防员看看四下环境,处在上风口,房间里连烟气都没有进来,不无佩服地竖竖大拇指,随着扔过来两副滤清口罩看着俩人戴上,一挥手,簇拥着俩人往下走。

“报告指挥员,27层b1455房间,发现一对幸存夫妇,一切正常,救援时间,二十三点四十七分,报告完毕。”

简凡和蒋迪佳相携着下楼的时候,听到了背后带队的那个粗嗓门这样的汇报,俩个人俱是脸上莞尔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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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下到上,爬的是那样慌乱;而从上到下,走得是如此地从容。

应急灯过处影影幢幢、脚步声嘈嘈杂杂,几层楼上都听得见搜救队的声音,蒋迪佳一路紧紧地攒着简凡的衣角,被简凡揽着肩膀,口鼻上扣着滤清,再不必担心没有散尽的烟。眼随着灯光过处,烧得已经乌黑掉漆的楼杆不少地方已经变了形,四面墙身都已成了一片黑色,须臾之间,富丽堂皇的五洲大厦变得触目心惊,火源中心的四层五层紧急通道,已经是狼籍一片,变形的楼杆、坍塌的梯和烧在一堆的炭状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质地,消防队员在这里搭起了紧急救护梯可以勉强过人。

这里,让蒋迪佳又是一阵没来由的恐惧,不经意地靠着简凡更紧了、更近了些,相互偎依的俩人,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走得近了,心也仿佛靠得更近了。

一行七八人,终于弯着身子从紧急破拆口里回到地面上。一扯防护滤清,口鼻之中尽灌新鲜空气,看着乱嘈嘈的人群也是如此地亲切。简凡禁不住昂着胸、抬着头,兴奋的舒爽地要喊出声来。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喊出来了,身边的倒喊出来了,蒋迪佳伸手扔了滤清,跳脚喊着,扑到了简凡身上,兴奋地搂着简凡的脖子当秋千,声音里兴奋不已:“简凡,我们出来了,我们真的出来了……”

从温馨到恐怖、从绝望到希望,一夜之间的大起大落,让蒋迪佳不禁要有重见天日的欢欣雀跃和喜极而泣了。

救护医生看这俩劲头大,没上来,敢情没什么事。搜救队的笑着,比自己见了亲人还高兴,向着简凡招手示意着,又钻进了破拆口。大功率的应急照明灯照在这里,仿佛要尽显这一刻劫后余生的喜悦一般,白衣乌发喜极而喊的蒋迪佳显得格外注目,卡嚓嚓嚓一阵暗响,成了现场记者镜头里最好的画面。

简凡被兴奋得忘乎所以的蒋迪佳搂着脖子转了一圈,一看有人拥上来,紧急地在蒋姐姐耳边轻喊:“喂喂……快下来,有记者……”

这个拥抱曾经是多么的期待,不过此时此刻,却是不敢坦然受之。而且简凡,没人的时候蒋姐姐胆小谨慎,楚楚可怜,到人前了,反倒疯上了,这下,可让简凡有点受不了了。

俩人刚刚放开,蒋迪佳一怔之下,还真就被一群人包围上来了。男男女女,七嘴八舌地问开了。挂着相机的、拿着录音盒的,还有架着摄像机的。

“这位女士,你们来自哪里?是五洲酒店的住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困了三个多小时,你们是怎么样自救的?”

“这位先生,您能说一下此时此刻感觉吗?”

“你们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吗?”

又是十几个人把蒋迪佳和简凡围在的中心,蒋迪佳见惯了这等阵势倒也不觉得什么,可简凡好似很糗似地,一只手遮着脸,悻悻地被蒋迪佳拉着,俩人挤着人群往前走,蒋迪佳只是点着头:“谢谢,谢谢大家,我们被救要感谢消防官兵,感谢救援队员,感谢各位领导和记者同志们………我男朋友受了点惊吓,实在不好意思,不能接受大家采访,请大家原谅。”

说这话时候,蒋迪佳有意的捏捏拉着的简凡的手,俩人已经有了这种默契,简凡下意识地往蒋迪佳背后躲躲,还真是一副羞于见人的样子。

不料还有不死心的,跟着一位长头发的帅哥凑上来了:“我是大原电视台记者,这位女士看您刚从火场出来依然谈笑风声,让人折服,您能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

蒋迪佳丝毫不为这句恭维所动,迎着那位笑着说道:“我本人也是记者,在大原日报社工作,咱们是同行。您说我会接受采访吗?”

那位记者被噎了下,敢情遇上同行了。那意思是,有新闻,我会给你吗?

婉拒了一番,俩人快步走着,跟着是现场指挥和市里一群不知名的领导也上来了,握手、拥抱、极尽领导关怀群众之态。记者们又是抓着难得的机会抓拍这一幕,今天这么重大的新闻都知道是猛料,可料越猛越不敢播,而且市委宣传部已经明确了采访和新闻图片必须经审核的原则,说是正常流程,可在场的怕都是心知肚明,火灾现场的惨烈以及伤亡人员肯定是一掠而过,不会让你播那些有震憾力的画面,无奈之下只能用领导亲临一线的画面来突出事件的新闻价值了。

不住地说了一番感谢的话,蒋迪佳倒也应对得体,反倒是简凡畏首畏尾了,一直缩在蒋迪佳的身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又有七名幸存者获救,话音刚落不久,从烟未消散的门厅里出来了一队人马,担架上抬着的、相携扶着的、还有搜救队员背着的浩浩荡荡一大队,伏在搜救人员背上的老人痛哭流涕,据说是关在卫生间里压根没出来躲过了一劫,而老伴却躺到了担架上。

得,震憾力出来了,这队被扶着、搀着、抬着加痛哭流涕着的,正好彰显出来火灾的惨烈和被救后的感动激动到哭的特殊场景,管他是为什么哭呢?镁光灯找到了新目标了,这样的画面配着起烟的五洲做背景正好,霎时把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迪佳的心思却是不在这个上面,没有人围着了却正中下怀,和简凡俩人手拉着手,悄悄地、轻轻地走出了这个焦点区域,走到了人群的外层。街道边上,来来往往的警车、救护车忙忙碌碌,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俩位齐齐楚楚的男女,也是刚刚劫后余生。

不经意地走着,手还是那样紧紧地挽着,就像俩人都还没有脱险一般,蒋迪佳有点可笑,想想简凡面对记者的糗相,情不自禁地笑着道:“简凡,你胆子不大嘛,吓成这样,算我救了你一回啊……上次我好像记得你振臂一呼,把新闻记者都召身边来了,今天大失水准了啊。”

“嘿嘿……情况不一样,我现在挂了个警察的名儿、咱们俩又是毫发无伤的从火场走出来的,你要真敢做秀呀,回头就有人质问,你身为警察,为什么不去救其他遇难者?要不就是,你们俩躲着,眼看着其他人去送死吗?你的道德何在,良知何在?……中国这事呀,你要是死了,有人缅怀你追认你;你要是伤了,有人慰问你,有人同情你;可你要是活得好好的,那完了,大家看你就不自在了,不挑你点刺就不舒服。呵呵……你知道的哦,我这人一向很低调的哦……”简凡开玩笑般地说道。

“呵呵……嗯,确实很低调,你说的有理啊,要早知道,我连那几句话也不说了。”蒋迪佳笑着认同了。

俩人缓缓地走着,偶而一回头看着仍旧在冒着烟的五洲,或许在俩个人的心里都是感触良多,只不几个小时而已,仿佛是沧海桑田换了人间,不仅这个环境,而且换了的,好像也包括俩个人的心境。此时落落大方的蒋迪佳仿佛有什么心事一般不无扭捏,而一惯于满嘴跑火车的简凡意外地安静了。走了好长一段,都没有出声。

这次,反倒是蒋迪佳先打破沉默了,想了很久的话题仍然是那一句:“简凡,谢谢你啊,直到现在我还是有点后怕,先前几个小时发生了什么,就像一场噩梦,要没有你,我也许走不出来了。”

“呵……要没有我,或许你就不会来这儿。”简凡反其道而言,好似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你……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直是拒绝我对你感谢啊?”蒋迪佳诧异地问着,这句话像在故意找着话题。

“我的意思是别客气,要真算那么清我可就给你算账了啊!”简凡开着玩笑说道。

“没人你都不敢动手,现在这么多人,你敢?”蒋迪佳故意激到,知道简凡拿那个俩人都不在乎的耳光说事。

“怕什么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吹吧!”

“你不会是逼我动手吧?”

“……谁怕谁呀?给你……”

蒋迪佳故意捉弄简凡一般,快走了一步,脸伸到了简凡面前。简凡一惊,手一做势,又是故伎重演,说了句,那你闭上眼。蒋迪佳真闭上了,说了句,来呀!

还是故伎重演,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蒋迪佳一睁眼,却见简凡正贼忒忒地盯着自己,表情虽不清晰但也绝对不模糊,路灯的照明尚亮,街区里车来人往,偶而车灯耀过,正见得简凡一脸揶喻地笑着,坏坏地笑着。

“笑什么?”蒋迪佳笑着问。

“没笑什么。”简凡侧头着笑着。

“想干什么坏事了?知道你没安好心思。”蒋迪佳也坏笑着。

“你知道我想什么。”简凡说着,很肯定的语气。

此时无声胜有声,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蒋迪佳一听,多有不屑,眉目笑着咪成了一条线:“我知道,可我也知道你不敢,没有人的时候你都不敢,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谁说我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凡蓦地动了,顺势一拉蒋姐姐,扶上了肩、揽紧了腰,蒋迪佳“嗯”了一声,不知道是欲拒还迎、还是拒绝非礼,不过仅仅是略略地挣扎了一下子,就像在火场的时候一样,嘴一下子堵了个严严实实。

抗拒,仅仅持***钟,或许仅是诧异了一下,蒋迪佳双手揽着简凡的脖子,没有再推拒这劫后的温存。俩个人,简凡仿佛回到了初见蒋姐姐之时那个明媚的中午。

良久,蒋迪佳还靠在简凡的肩上,仿佛刚刚从迷醉中清醒过来,揶喻地伸着食指撩着简凡的下巴说道:“喂,你很会吻女人的嘛。”

简凡侧侧头,眼睛骨碌碌转着,坏坏地笑着:“嘿嘿……我练过。”

这话立竿见影,蒋迪佳扑哧一声笑后,一把推开了简凡,跟着是嗔怒地一句:“没正形,我不喜欢花心的男人。”

蒋迪佳一伸手,却是轻轻擂在简凡的肩,被这一句逗笑了,一句变相的恭维却是心里暗自喜欢着,不过还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正色指着简凡的鼻子教训道:“你……你要为今天的莽撞付出代价的!”

这句话不知道在指什么,不过在简凡看来倒更具挑恤的味道了,浅笑着帮着蒋迪佳弯着手指放下了手,缓缓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代价了?”

“是吗?你……”蒋迪佳倒让简凡说愣了,自己那句话不过无心迸出来的,只有自己知道什么意思。

“这个……是什么?”简凡伸进内衣口袋,哗拉一亮,却是那张支票,两手捻着,很拽的样子。

“拜托,这个时候别谈钱,多煞风景。”蒋迪佳一下子泄气了,跟着双手悻悻叉在的胸前说道:“要嫌多别退了,你自己挥霍去吧!要嫌少,回头我再帮你争取一部分。………哇,别告诉我你不要啊,现在已经没有清高的人了,除非是装的。”

“嗯……我要!”简凡扬扬眉毛,很正色地说道,把支票递过来:“谁说谈钱煞风景了,我现在还就谈这个,我把价值三十万的支票现在送给你,怎么样?今天晚上!不虚此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蒋迪佳被逗笑了,被简凡的一本正经逗笑了,笑着把支票接过来,还是几分不相信地问道:“简凡,别装相啊,这可是三十万,你真不要?你真不要我可撕了,你可就再没机会了。”

“你还没搞明白,现在已经属于你了。”简凡笑着,看着蒋迪佳的眼神中俱是爱意,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笑着解释道:“我差点就动心了,可这个钱还是不能拿,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我以五万块钱的价格卖给你哥,可以说已经是天价了,我没有吃亏;我原本想他凭着这个在九鼎或者海鲜楼小批量做,肯定赔不了钱,所以才敢给他,给他的时候我强调了很多缺陷,特别强调这和真正的罗家酱方有天壤之别,可没想到他还是用着罗家酱方的名字包装出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蒋迪佳吓了一跳,感觉到了其中有事。

“当然有了,我隐瞒了最关键的一项。”简凡道。

“哪是什么?”蒋迪佳更吃惊了,隐隐地觉得真正上当的不是简凡,而是自己哥哥蒋九鼎。

“卤酱配料在乌龙每年只做秋后到初春,不到半年的时间,夏秋两秋正常室温,只要高过二十五度,土烧的卤罐便会自然发酵,连卤酱料带肉都会臭在缸里,而且连缸本身沾染之后也不能再重复使用了,这道工序我爸琢磨了十几年一直都没有解决……所以,这次,我找你们不是想要钱,而是想要告诉你哥,让他早点收手,否则卖出去的下家都找上门来,我怕你想收手都没机会了。”

简凡侃侃地说完了,看着蒋迪佳脸色渐渐的忿然了,接着道:“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看着九鼎一群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方子一到手就翻脸不认人了,我巴不得看着他们倒霉。原本我想拿着这个茬敲诈他们一笔钱,可有你在,我做不到,钱你还是收回去吧,不该我得。”

“你……你这不是害人吗?这要出了事,得多大呀?”蒋迪佳一听个中缘由,脸色变了几变,一看手里支票又是气不自胜地说道:“噢,拿着我的钱,你可真拽呀?”

说着便把支票撕得粉碎,悻悻地摔了一地。

这个动作,让简凡蓦地十分反感,不卑不亢地说道:“即便我拿了这笔钱,你们也无话可说,因为我强调过这不是罗家酱方,而且不能量产,你哥一直说有多崇拜罗家也想在这个上面搞名堂我才给他的。我没有做错什么,他对我留了一手,我也同样对他留了一手,如果没有你的话,他栽定了。”

“那你说,我应该感谢你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要真谢,我领情了,不客气。”

“你……”蒋迪佳感觉到了话里的刺激,刚刚温情早已化为乌有,或许是担心家里的生意、或许对刚才的话太过刺耳,悻悻地跺跺脚,自顾自走了,冷冷地摔了一句:“懒得理你,你和我哥一路货色,都是半个骗子,这么坑人,骗过来骗过去,有意思呀?”

说罢了,转身便走了。走了两步,才发现不对劲,又掉头走回来了,站在简凡面前,又气又嗔还偏偏一副毫无办法的样子,像个受了委曲,等着大人呵护的小女孩。

简凡却是揶喻地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车丢了、包丢了、手机丢了、风衣也丢了,要不要我借给你零钱?”

“废话,送我去九鼎。”蒋迪佳拉着脸,说得自己都有点怪怪的,差点被气笑了,这简凡有时候白痴,有时候却聪明得要命,这回又是一言中的,还真是囊中羞涩了。

拦了辆出租车,一直把蒋迪佳送到了二环路外的九鼎休闲酒店,一路上两人却是各有心思,谁也没有说话,一直送到九鼎大厅看着有人把蒋迪佳迎了上去,简凡才悻悻地往回返。返回了五一路一大队,门却早已上锁了,爬着墙进了大门,进了宿舍,和衣躺到了床上,大叹着。

哎,三十万呀?三十万?三十万亲了个嘴,败家子呀,败家子……简凡心疼地哼哼了半天,回头又想着,哎,算了,拿了也不会安生,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睡觉!

这么一想,心里那块大石头也掉回了肚子里,简凡倒还真睡得挺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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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凡醒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蜗居的宿舍里仅有一桌一椅一床,床是廉价的不能再廉价的竹皮双层床,桌椅还是从询问室里抬回来的,一层薄薄的被褥,荞麦皮的枕头,这就是在大原的全部家当,还基本都是队里的公物。

昨夜五洲金碧辉煌的印像还在脑海里,咂吧着有点发干的嘴唇,实在不相信几个小时前还真的和蒋姐姐亲了嘴了。梦想成真的时候,简凡现在已经说不清楚那种云里雾里飘渺的感觉,就像发生了一场公主和乞丐的童话剧,作为剧中的主人公一下子从梦幻般地温存跌回了这个空空荡荡的宿舍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失落。

生活,有固定的轨迹,那一夜简凡心理清楚,不过是这条轨迹稍稍的偏移了几分而已,因为某个意外、某个美女稍稍的偏移之后,仍旧是要回到现实的轨迹上,大方向是不会变的,蒋迪佳还是蒋迪佳,还是千万富家里的千金,而自己依然是个刚刚从小厨变到小警的小人物,俩个人之间的距离肯定不会因为亲个嘴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简凡老老实实地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迹上,起床、跑步、洗漱、早饭,然后老老实实回去上班。

一上午,边打着哈欠边工作着,现在对柜子里或多或少的枪械已经是熟悉得紧了,一大队建队时间最长,这个枪械室的古董也最多,六/四式和七七式的几支用枪,因为配件停产,早就成了报废品了,偶而有什么大行动,这些货色就是配个枪套别谁腰上吓唬人呢。微冲倒有几支,不过听陈师傅说,从配发下来只用过一次,而且压根就没开枪。厅里新配发的转轮式新式警枪有七支,那玩意是塑料子弹,初速比老五四低一半、五米之外不会致命,可惜的是,还在实验期,子弹太宝贵,也是没人动那玩意。能用和常用的,还是老五四式。

不过话说回来了,简凡来了俩月才揣摸出点道道来了,出勤不带枪、带枪不敢用已经是刑警公开的秘密了,有些枪怕走火还带着压弹锁,如果是长途追缉,一般到就近的公安部门借枪。简凡一直认为枪是凶器,特别像这种老五四,连街上那种大邮筒也打得穿,按照发射理论,就俩个人站一块,一枪过去就能洞穿糖葫芦,而且还有跳弹原理,即便是碰到了硬物,反弹两次还有杀伤力,这么凶的家伙,根本不像影视剧里那砰砰叭叭枪战的热闹场景,要那样的话,光流弹就不知道要干死多少人。

刑警里,没人愿意动枪,除非是恶性案件不得不动用,平时这枪就长躺在保险柜里,除了老陈,除了简凡,没人招惹这东西,自从简凡来了之后,连陈师傅也懒得去动那些铁家伙了。不过效果还是有的,渐渐地觉得这枪有熟悉的感觉了,而且秦队长那番眼花缭乱的表演也着实让简凡羡慕得紧,现在即便是闭着眼也拆装得起来,每天耳边响着嚓嚓嚓的金属撞击声音,听惯了也觉得顺耳了,玩来玩去的时候,倒也真相信,这东西,再怎么是人造出来了,要说他是玩具,也对。

外屋电话响了,听得陈师傅嗯嗯了几声,喊了句,队长办公室报到。

“噢……马上就去。”简凡一听,乐了,正愁着不知道找个什么借口出去溜会,没准就能钻到厨房里歇会呢。三两下收拾齐了手里的活,奔着出来下楼了。

刑警队里是万年不变的肃穆景像,要说这里的效率确实不低,经常抓回来的嫌疑人比队里值班的人还多,抓回来、收拾一顿、审讯完了,有的往分局一扔深挖底子、有的直接扔进看守所,整个就一生产两劳分子的流水线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否认,一大队是公认最有效率的生产线,这两多月,连肖成钢也算得老队员了,一回来就在健身房打得砰砰叭叭,立志要当大原第一警。

今天有点奇怪,队部外头停了辆银色的豪车,车身很高,也很长,看上去比普通的宝马车型还有派头,简凡愣着眼瞅了半天压根没认出那标志是什么车型来,不过他肯定知道,要认不出来的,肯定是好车了。狐疑地刚进队长办公室,更吃惊地事发生了,平素里不苟言笑的队长,脸上喜色一片,指着报告进门的简凡笑着说道:“李总,我最得意的弟子,简凡,有时间您多指点指点他啊。”

“呵呵……客气客气,秦队长的弟子我怎么敢指教,年轻有为呀,还是公安系统厉害,人才济济,层出不穷啊,不怕人才断链呀。”办公室里的人说道。

简凡被说傻了,看看一脸谄笑的队长,再看看和队长说话的人,心里暗道了句,丫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敢情这队长讨我便宜呢,什么时候成他弟子了。一眼瞥过办公室沙上那人,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三十郎当快奔四的模样,中等个子,两眼看着特舒服,即便是在镜片后也是深遂一片,大有纸上论兵百十万的儒商气质,这老帅哥的长样可让简凡更诧异了,是什么倒不奇怪,就是奇怪居然能让匪性十足的队长表现的如此谦恭。

这家伙不是一般人,简凡心里暗暗下了个定论。

秦高峰仿佛一切视若不见地道了句:“简凡,去把3号特询室的叫唐授渔的带出来。”

“是!”

简凡应了声出了门,心里狐疑的劲道更大了,丫的,今天怎么破例让我干这事?

其实这警界也跟个小社会差不多,进来的人也分三六九等,没根没底的嫌疑人那叫流窜犯,抓了就往死里整;有家有业的当地这些贼娃娃可就得客气点了,谁也不知道谁家关系能捅到什么地方。而有背景的就不一样了,即便是进了刑警队,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影响恶劣,大部分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看这架势是要放嫌疑人。

我靠,队长收黑钱了……简凡心里坏坏的想着,看着队长这架势,这么巴结人家,八成是拿了好处。

不过这事也不是自己管得着、管得了的,笑着吊儿郎当地进了后院,就着甬道尽头问了问旁边的人,推开了三号特询室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哟,又吓了一跳!

后面问讯的俩队友双手叉在胸前,脚搭在桌子上,冷眼射着寒光仿佛恨不得揪着对面的人往死里揍一顿,而那位被问询的牛逼了,板寸头、狮子口,肉拽得俩脸蛋一脸油,脑袋显得奇大,偏偏身上一点都不胖,叫嚣着喊着拍着椅子前的隔断:“凭什么呀?凭什么不放人啊,这都快二十四小时了,你们警察知法犯法乱抓人,信不信我去告你们一大队去………二十四小时不给老子吃饭,你们这是虐待公民……郭元,别装不认识我啊,我认识你。还有你……”

嘭地郭元一拍桌子,瞪着眼:“唐大头,这才关了你十个小时,我们有权滞留你四十八个小时,你以为这是五星饭店,还想吃鲍鱼?就你,有多少案子你自己还不清楚,你以为我们真不敢抓你是不是?送你两年劳教都是轻的。”

看来这家伙是个滚刀肉类的人物,简凡看着那姓唐的斜眼忒忒根本不惧的样子,心里暗笑道。这号人你吓不住,吓也不吓,越吓他越横,得上真家伙。

果然不错,这家伙横声说着:“吓唬谁呀?谁是吓大的?你就扣留我四百八十小时,我照样不知道,你爱问谁问谁,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嘶……俩刑警气得呲眉瞪眼。

郭元这个时候才省得有人进来了,问了句:“简凡,你怎么来了?”

“队长让带他走。”简凡笑着说了句。

“带走,带走,省得看着这小子心烦。”

俩队友估计也得到了队长的指示。

简凡扬扬头,示意着那叫唐大头的,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喂……不是关我进黑屋子给我上手段吧,咱们可都知根知底啊,我唐大头好歹也是经理级别的人物,你们不能这样吧?……我,我哪儿也不去。”唐大头显得有点慌乱了,估计怕下黑手。

“唐先生,外面有位戴着金边眼镜的,开着辆银色的车,来接你了,您要不出去,那我可没治了啊。要不我出去说您还想呆着?”简凡捉狭地说道,转身就要走。这么长时间,对于这些嫌疑也见怪不怪了。

“别别……那是我姐夫。”唐大头一听,小碎步紧张地跟到了简凡身后,回头看看审讯自己的俩人,恨恨地瞪着眼:“看看,看看,这位警察多有素质,这才是人民警察形象,再看看你们俩,压根就跟我场子里的小弟没啥区别,切……”

估计是听到姐夫来了,说得是嚣张之极,另一位要发作,唐大头早奔着窜出去了。一路跟在简凡的背后,乐滋滋地出来了,出去之时秦队长和那人早等在门口了,这唐大头跟秦高峰看样也是熟悉得紧,点头哈腰净握手了,寒喧了一番才和姐夫一起离开了一大队,走的时候,那唐大头对简凡印象颇好,又是握手道别,又是谄笑着再见。

嫌疑人见了警察,一般都像见了亲兄弟,没皮没脸套近乎。这点简凡倒是知道的。秦高峰也笑着,不过笑意渐渐地凝结了,一会便回复了往常的态度,拍拍傻站的简凡,来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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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您要训话?”

“训话?那就训两句!”秦高峰不置可否,看不出喜乐来了,点了支烟,缓缓道:“你来了快俩个月了,感觉怎么样?”

“这个……这个怎么说,就那样吧。”简凡抓脑袋了,还真不好评价。

“这么问吧?你觉得危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不不……那倒不觉得。”

“吃苦吗?”

“也不。”

“那你觉得一大队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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