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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个高个的学生走到时誉他们面前,他毫不掩饰嘲讽和大嗓门,惹得不少人回过头来看。
“那么粗糙的画竟然也敢拿出来挂上墙,我现在有点怀疑入学考试公正不公正了?”
大概是跟高个学生一起的,他旁边还有一胖一矮另外两个学生。
时誉不想理,转身想绕过他们。
邱小新跳出来打抱不平: “你们懂什么,最简单的画最能体现功底,你们是美术系的吗,张口瞎说。”
胖学生哼了一声: “我们是油画系的,油画你们懂吗?”
矮学生接话: “只知道画卡通画的怎么可能懂,他们可能连油画里的内涵都看不出。”
原来是油画系的,那就是群里那几个针对时誉的人了。
“小新,别管,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吃火锅去。皓哥他们呢?”
进展厅后,时誉跟邱小新走在一起,孔皓和汪志轩走了另一边。
“好像……在那里。”
邱小新一指远处稍微围起了一圈的人群外。
两人走了过去,听见圈里头有人似乎在争论。
“油画才是高级的艺术,这幅画怎么能跟它相提并论。”
“绘画艺术不应该拘泥于形式,都是情感和主题的一种表达方式,怎么能分高级低级。”
“我不同意,世界名画里油画占一大半,这怎么说?”
“你这话太不专业了,油画起源西方,文艺复兴后正好成熟,年代并不久远,利于保存,所以留下来的比较多而已。你看我们的中国水墨画,留下传世的,不也是世界名画,只是年代久远不利于保存,失传了不少。”
时誉抬头,同一面墙上挂着两幅作品,一幅是他自己的《守护》,另一幅就是油画,画中是个少年的背影,在雨中撑了一把伞,作者署名是曹楚。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人好像是我市的那个大画家,仲开文。”
“是,是他。他难道就是之前传闻要来的艺术大拿,会选学生一起合作的?”
“多半是了。另外那人是谁?”
“不知道,不认识。”
时誉朝人群前方望,一个身形圆润,衬衫西裤穿着讲究,四十出头另一个大概年纪差不多,只是有点干巴,还不太注重形象,留着小胡子,齐肩的花白头发随意散着,上身皱巴巴的白色羽绒服,下身齐膝大短裤套着长腿毛线袜,大冬天穿了个皮拖鞋,看着像个小老头。
这人……
时誉拨开人群: “让一让。”
走到那人身前,忽地紧张: “老师,您怎么看这幅作品?”
他指着自己那张朴素的素描图。
干巴小老头朝时誉上下一打量,说: “功力一般,有得练。”随即看向那画,眯了眯眼, “有自己的思想,比描猫画虎强。童趣和支离破碎,有点儿意思。”
仲开文在旁边直摇头: “外行,太外行。明明这幅油画作品最优秀。”
小老头不再做争辩,捻了捻下巴上的小胡子说: “确实这幅背影是最标准合格的作品,不过在我看来,整个展馆里倒是只有《守护》能入得了我的眼。”
仲开文嘁一声: “你谁呀,大言不惭。”
小老头没回,背着手趿着大拖鞋,走出了展览厅。
没热闹看,人群正要散去,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我怎么觉得他像宗青空?”
“谁,你说谁?宗青空?不可能,他是世界级大师,那么出名,怎么可能来我们这个新人画展。”
“他是作品出名,人我倒是没见过。如果真是的宗青空,那刚刚他看中的那幅画……”
有的学生已经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
“是宗青空,杂志海报上穿着打扮不一样,原来他私下这么随性啊,难怪没人认出来。”
“天呐,宗青空来我们学校,我得发个朋友圈。糟了,刚刚忘了拍照片,你们谁有拍照录像,快传一份给我。”
确实是宗青空,时誉一开始就认出来的,只是不敢确认。
是呀,一个世界级大师,其作品对各国的年轻一代都有影响力。
宗青空亲自点评了他的作品,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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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饭回家,时誉同顾严讲起了这件事。
“老顾,你知道今天我碰见谁了?”
“是要我猜吗?猜中了有奖?”
“行,有奖。不过你绝对是猜不到的。”
“那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去了哪些地方?”
“学校,画展厅。”
“那就是跟画展有关系了。”顾严故作思考, “宗青空?”
时誉愣住,连表情都凝固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猜到。”
他翻手机: “是上文娱新闻热搜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