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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顾严呢?他在哪儿?他怎么样了?”王医生刚走,时誉就迫不及待的问。
时煊刚要说话,杨骋抢先一步开了口: “啊,那个,顾严没事,他比你运气好。你们送来医院的时候他就醒了,哪像你,昏迷了这么多天,你瞧你哥急的。看见王医生那几根头发吧?都是你哥给逼的,全掉没了。”
“不可能。”时誉说。
“怎么不可能?你哥多凶啊,跟悍匪似的,我们这层楼的小护士们都躲着他呢。”
“我是说顾严,我明明看见他流了那么多血,不可能什么事都没有。”时誉不信杨骋, “该不会……”
他想起刚刚做的噩梦。
“顾严,不会是,不会是……”那个字卡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嗐,一点伤没有当然也不是了,外伤,皮外擦伤,你明白吗?流血多,那就是因为皮下血管破裂了,要不流血,可就是内伤了,内脏受损,那才吓人呢。”
“是这样吗?”
“当然呀。你知道我的吧,我是顾严医学院的师兄,你脚伤不是我负责的么?我骗你这小孩儿做什么。”杨骋草稿不打,说得条条有理。
“哥,顾严真没事吗?”时誉看向他一言不发的哥哥, “他要没事,怎么不见他人?”
“顾严……”
杨骋继续打断: “他出院了。”
时煊:……
杨骋: “对,住了三天,检查没什么大事,就出院了。”
时誉在自己床头找: “我手机呢?”
他和顾严跳车,车子坠毁,手机也跟着摔坏了。
时煊: “好好养着,等你出院时候再重新给你买一个。”
“我想给顾严打个电话。”至少也得跟人说句谢谢吧。
“他刚出院,也还没来得及办新电话呢。”杨骋接话接得快极了。
时煊瞥了他一眼,嘴角绷得直直的。
时誉没再继续问,似乎是信了。
这一趴算是把人糊弄过去了。
事后杨骋又单独叮嘱时煊: “你要让你弟弟报什么救命之恩的我不管,可眼下顾严伤势这么重,时誉要是知道肯定过意不去,也一定想着要去看他,对顾严养伤不太好,他现在需要静,心静。所以我建议你,你要说,最好是等顾严养好了伤,你再想怎么跟你弟弟说吧。”
时煊默不作声,但都听进去了。
一周后,时誉出院。
时煊陪他回了顾严家。
这段时间在医院养着,顺便把脚里的钢针也取了,伤好了,脚也好得七七八八。
时煊信守承诺,送了他个新手机。
时誉开机的第一时间,就给顾严打去了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每嘟一声,时誉的心就跟着狂跳,按也按不住。
终于有人接了起来。
“喂——”
还是那声熟悉的低沉嗓音。
时誉调整了一下呼吸,尽量让自己语调平缓: “顾严,我是时誉,我今天出院了。”
对面笑了一下。
“我知道,我听时煊说了。”
“你在哪儿?你怎么不在家?”
“我……”顾严顿了顿, “我在忙,在上班。”
这么快就回去上班了?也太快了。
而且——
“你怎么不来医院看我?”
所有人都来过了,温荷阿姨也来过,连杜文姐和阮菲姐都来过,却独独不见顾严的身影。
为什么?是不想见我吗?因为我挑破你的秘密,让你讨厌我了?
“我……太忙,走不开。”
真的,有这么忙?
“你今晚回家吗?”回家就能见到。
顾严的声音在电话里听来很疲惫: “恐怕不行。”
所以挑破你的秘密真的让你讨厌我了!
“最近在查我们自己的案子,要加班。”顾严补充道。
“哦。”这话并没有让时誉心里觉得好受一点。
“你伤还好吗?”杨骋说顾严只是皮外伤,但到底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自己都在医院躺了一周多。
“我很好。时誉,我这边还有事,我不在家,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顾严匆匆挂了电话。
时誉举着挂断的手机发愣,心里空落落的。
时煊在收拾东西。
这一周多,他和戴郁薇两人在余江和云州两个地方来回跑,眼下时誉出了院,他打算连夜赶回云州去。
“时誉,你的东西我给你放房间了。”时煊说,回头不见人。
“时誉?”
顾严家房间还是不少,他站在客厅喊人,不知道时誉进的哪个房间。
好一会儿没人应他,只得每个房间去看一下。
“时誉。干什么呢?”时煊在一个卧室里找到人,那人茫然的站在屋子中间, “怎么丢魂儿似的?还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