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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煊转过身去,他就往前蹦一步,时煊停下步子,他也停。
磨蹭着蹦了三四步,时煊猛一下回身,几步上前把他直接扛肩上,大步几跨给扔在了沙发上。
“嘶,哥——”脚虽然没碰到,这举高又落下的,抖动太厉害,时誉暗暗叫疼。
“躲,躲什么啊。知道疼了?以为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想瞒我是不?”时煊在旁边沙发上一坐,陷下去一大片。
听到这话时誉抬头去看顾严,没看见人,左右偏头找。
“跟你说话呢,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不是,哥,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又想编什么糊弄我?去酒吧玩嘛,高兴了,让人给盯上了,被人寻到学校里把脚给折了。”时煊劈头一顿训,“要不是人顾严,你怕是人都给折了。”
看情况他哥对这事儿知道的很清楚,自然是顾严说的。
这人真是,明明说好替他瞒着,转头就把他给卖了,还有没有诚信。
时誉顶着骂,一肚子气全转给了顾严。
时煊碎碎一阵念,把气给出通畅了,这才停下来回缓了语气。
“你要在这学校学那什么美术,那就好好学,少惹事。”
“我没惹,是那些人自己找上我的。”
“哦,好好的,他们为什么会找你不去找别人呢?”
“我怎么知道,可能我招人喜欢?”
“别跟我耍嘴。”时煊盯着他那脸上下打量,他这弟弟长得确实好看,帅气里带了一分秀丽,只显得眉目清新干净,却又不带柔弱。招女孩儿喜欢就得了,怎地还招上男人惦记了。
时煊摇摇头表示看不懂。
“哥俩谈心结束了?一起出去吃个午饭?”顾严从屋子里换好了衣服,头发也吹干了,身上散发着清爽的味道。
时誉睨他一眼,心觉热闹看够了,倒是知道现身了。
时煊摆摆手说:“你忙了个一通宵,在家休息吧,我带这小子出去吃就行。”
顾严把衬衫袖口扣好:“怎么的,这么久没见,让我请一顿饭都不行?就算休息,我也得吃了饭再休息。”
时煊:“嗐,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你这工作强度……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这不是累的。”
“怎么?”
“时誉,去洗漱换衣服,等你一起出门。”顾严催他。
“对对对,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赶紧收拾去。”时煊附和。
得,现在有两个人来指使他了。
两人盯着他从沙发上站起,扶着墙颠着脚往卧室去。
顾严转到沙发坐下,又仰头看了他背影一眼。
“怎么,遇到棘手的事儿了?”时煊见他故意支开时誉,想是有话要说。
“不是,昨晚的,是具小孩儿尸体。”顾严心有不忍,“你知道的,刑警、法医,什么没见过,生老病死,世态人性,心里早就通透了。可是吧,每次看见婴孩儿或是小孩子的尸体,还是会受不了的心痛。”
顾严长叹一口气:“太残忍了,十来岁,一身伤,被折磨到奄奄一息,最终还被活生生溺死,多痛。”
顾严想着昨晚躺在尸检台上的小小尸体,那本该鲜活娇嫩的肌肤,刀片划过,烟头烫过,还有经久交错的鞭笞,新伤旧痕,触目惊心。
没法不动容,不能不动容。
解剖前顾严对着尸检台凝重一鞠躬:“孩子,告诉叔叔,是谁害了你。”
时煊触动:“真特么禽兽。”
顾严眼神淡去悲恸,收敛好情绪。
“昨晚连夜找到了很多线索,刑侦队也在加班加点,一大早就展开行动部署,想来应该很快会有结果。”
时煊点点头。
“准备待多久?”顾严问。
“下午就回。”
“这么急?”
“我就是抽空过来看他一眼,其实有你在我也放心,唉,不知道说什么,反正……顾严,真的很感谢。”
“别再说感谢了,听得耳朵腻。”
两人视线一对,不约而同笑起来。
“我好了。”时誉收拾妥帖,撑着拐挪了出来。
三人就近找了家餐馆,时煊说什么都不让顾严请客,不然就翻脸。
顾严只得由了他。
席间两人又叙起了旧,说到大学时候的事情。
时誉埋头苦吃,竖着耳朵听八卦。
八卦是没有的,只有顾严在感念那时候时煊对他的照应。
顾严读书强,从小学一路跳级,因此考上大学的时候才十五岁,大他三岁的时煊大概自己也有弟弟的缘故,习惯性的会照顾他一些,帮他打饭提水做卫生。顾严跟他同寝四年,一次宿舍卫生都没做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