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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告诉我哥,什么要求都答应你。”
顾严指指他的脚:“出院之后不能回学校住,住我家。”
时誉正要反驳,顾严挥手制止:“我会接送你到学校上学,除此以外,都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哪里也别去。”
怎么可能!
时誉张了张口又要反对,又听顾严继续说:“我其实也不太习惯跟人一起住,不过你的伤跟我有关系,我会负责。”
时誉听明白了,也没完全明白。
那黑背心男人跟踪他和邱小新,寻机报复自己,跟顾严有什么关系?他要负什么责?
也没细想,只要能瞒着他哥,眼下什么都能答应。
他看了看自己吊高的脚,心觉顾严说的夸张,顶多一个月肯定就能活蹦乱跳了。
顾严说完看了下房间,这是个双人病房,旁边床没人,暂时能算个单间。他把床给时誉放平,柜子里拿了个备用枕头给他塞在头下。
又交待:“有事按铃叫护士,别自己逞能,还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晚上少玩会儿手机,好好休息养足精神,等明天手术。”
最后再留下一句:“明天我再过来。”转身带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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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严到停车场开门上了车,仰头靠在椅背上,拧眉闭目歇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老杨,明天是你主刀吗?”
杨骋:“你要我主我就主。”
“行,那我放心。”
“你可放十万个心,我看了他们传过来的片子,问题不大。”杨骋顿了顿,试探着问,“这谁呀,还您亲自安排?”
“没谁,朋友的弟弟。”
杨骋在对面“哦”的意味深长。
“你想什么呢,真是我朋友弟弟,大学时候跟我同寝室的,时煊,有印象吗?”
“啊,大煊嘛,有印象有印象,对你很照顾的那个,很仗义。”
“嗯,是。”
“你看上人弟弟了?”
“瞎说什么呢?人托我照看一下,结果脚给折了,我不得上点儿心。”
“行行行,你说是就是。跟我你瞒什么,我又不是不知道你……”
“行了老杨,明天手术拜托你,我还得给他哥交待一下。”
“好好好,回头咱们再约。”
挂了电话,顾严曲指点了点眉心,又拨通了时煊的电话。
时煊那边隔了许久才接。
“顾严。”
“在干嘛呢?方便吗,有事给你说。”停了两秒,“关于时誉的。”
“这小子,他是不是又溜出去惹什么事儿了?”时煊的声音一下大起来,“没事顾严,你该骂骂,他要不听你的,我回头揍他。”
“是有个事,”顾严斟酌词句,“你先别急,这件事情不怪时誉,是我的问题。”
“你?”
“记得上次给你打电话,让你劝时誉别待在酒吧街吗?”
“啊,记得,你说不安全。”
“是,当时我们队和隔壁禁毒支队在联合出任务,分散在各个酒吧暗中排查,线报说当晚有交易。不好意思,那时候不能跟你详细说什么事。”
“嗐,我知道,我也干这行,自然是得保密的。嘶,不过,他们出任务怎么把你也捎上了?”
顾严低声笑了一下:“不是,我是因为别的。话说,时誉能以骨画人,你知道的吧。”
“别,顾严,你可别信他。”时煊话语急切,“他是有这兴趣,你可别当真啊。”
“我知道,扯远了,说回正事。那天在酒吧,时誉被人给盯上了,就搭讪的那种……”
顾严把巷子里发生的事情挑重点一口气讲了。
时煊听完松了口气:“顾严,多亏你,要不是你正巧在,指不定还得发生什么。唉,这孩子怎么这么会招事儿。”
“先别谢我,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顾严说,“既然是我出手管了这事儿,当时却放了那人走。我是留了私心,结果却牵连到时誉。”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顾严解释道:“我们先前接到一具尸骨,复原样貌以后和我在酒吧里看见请时誉喝酒的那伙人中的一个有六七分像,我想着或许有什么线索。后来时誉被袭击,我却放那人走了,没有及时报警,担心打草惊蛇。结果……”
顾严又叹了口气:“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他们盯上了时誉,跟踪到了学校,把他脚给伤了。”
“他脚……”
“别急,我已经找了医学院的杨骋师哥给他手术。”
“还要手术?!”一阵叮铃哐当像是碗筷落地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接着是脚步声,有人过来询问。
顾严耐心等他那边处理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