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现在和盛皓城取得联系才行。
喻南深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已经确认了叛逃军的火药数目,也锁定了备用逃生舱所在的位置。
跟着窃来的船舱布置图走,再过一个转弯,他就能抵达收发站的顶部了。
也许是喻南深太过高度紧张,他总觉得有一双视线从自己身后而来。
但精神网扫描了好几次,并没有发现这里有除了喻南深以外的第二个人。
拐过拐角,终于到了。
饶是喻南深,也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他慢慢伏低身子,掌心贴紧地面,慢慢地接入了信息收发站的精神网系统。
意料之中,有加密锁。
正当喻南深平心静气,准备破译时,他忽然感觉到腰上一热。
喻南深条件反射地一拧身体,反手准备锁住对方,不料对方反应比他更快,径直按住了他。手腕一翻,掐着喻南深的腰把他提到自己跟前。
那人无奈叹气:不听话啊你。
是叛逃军首领!
喻南深寒毛乍起,可没他说开口,那人的终端骤然爆发出一阵尖锐的警告声。
捉着喻南深腰的手,力道更重了。
那首领提着喻南深往前走,路似乎在无形之中已经更换了位置,没走几步,一股强光乍然袭来。
等喻南深的眼睛适应了眼前的光线时,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叛逃军机甲的指挥中心!
长官,我们被包围了。士兵忙不迭地汇报。
叛逃军首领死死的盯着电子屏,神色冷峻。
屏幕显示,他们的先锋部队方一进入跃迁点范围,新联盟军就仿佛从天而降般,将他们里里外外的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瓮中捉鳖吗?alpha的声音森然。
喻南深垂眼,他还被这人圈在身前,两人身体贴得很近。说话时,呼出的热流就喷在他后颈,让他有些难受。
副官报告道: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开火。
喻南深闻言缓缓抬起眼,望向屏幕。
【对方请求通讯。】
喻南深的心登时提了起来。
他承认自己心头涌起了一股无名状的期待,而这期待里居然奇异的有几分隐隐的委屈。
喻南深搞不懂这油然而生的委屈感。怎么会委屈,他无伤无病,可偏偏像耷拉着耳朵的小动物,怪他来太晚,又离太远,自己被敌人近乎挟持般挡在身前。
太软弱了。喻南深在心里责怪自己。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劲,喻南深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竟是叛逃军首领蛮横地把喻南深拉近了自己,喻南深抿紧唇,身体紧绷。
恍然间,通讯接通了。于是,盛皓城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高清大屏上,直截了当地撞进了喻南深和他身后人的视线中。
喻南深怔住,他好久没有看到盛皓城穿军装了。盛皓城梳了个背头,神情漠然,看起来就像个胜券在握的上位者。
而双方看清彼此的那一刻,盛皓城那不近人情的神情霎时崩塌了,眼底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疯狂。
他的视线落在喻南深身上了几秒钟,就投向他身后的人。
那首领也没有说话,冷硬地回视他。
盛皓城让沉默持续了几十秒,忽然笑了:是你啊,倒也猜到了。
喻南深一愣,脱口而出:你认识他?
盛皓城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
难道你们不认识吗?盛皓城望向喻南深身后的宋澜,低声说。
有望在99章完结
12.9 最近太忙了 停更一段时间 抱歉
第92章 照猫
喻南深怔住了,盛皓城问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他理所当然认识身后的人似的。
不管原先认不认识,现在肯定认识了。宋澜笑着说。
见喻南深露出惘然的神色,盛皓城微微皱起眉。
现在投降,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盛皓城说。
宋澜擒住喻南深的那只手力道重了重。
盛皓城绝无挑衅之意,他只是平淡的述说一个既定的结果。
宋澜又笑了:盛皓城,你真的很适合当反派。你说是吗,喻主席?
喻主席
喻南深忽然觉得头很痛。
这个称呼为什么这么耳熟,好像是有一个人到现在还是这么叫他来着?是宋澜可宋澜不是长这样啊,这个叛逃军的指挥官为什么也这么叫他?
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割在喻南深的脑海中。才痊愈不久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趔趄一下,险些摔倒。
我们要投降早投降了。宋澜伸手架住喻南深的肩膀,趁他不备,从袖侧掏出了一根针管,针管内的液体颜色诡异。
盛皓城怒喝一声:宋澜!
针管缓缓推入喻南深的侧颈。喻南深的手无意识地挣动了几下,在液体完全注入的那瞬,他脸庞苍白得像是被抽走了整个魂魄的精气一样,微微抬起的手复而垂下,落回了消瘦的腰侧。
盛皓城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宋澜笑了笑,微微弯腰,凑在喻南深耳畔轻声道:喻南深,想起一些正确的回忆吧。
喻南深无力辩驳,眼皮重得像结在屋檐的霜,黏黏的要垂下来。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暗,身体向着地心无限下坠。
喻南深眼前一黑。
喻南深。
喻南深。
喻南深!
吵死了。喻南深想,怎么叫得像自己死掉了。
慢慢睁开眼,是一片雪白的穹顶。
快速地环视了一圈周边环境,喻南深发现自己好像正躺在一张床上。
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家里的卧室?
吵醒自己的人,正睡在自己右侧。
那是个眉清目秀的男人,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你也有被我抓到赖床的一天。对方点了点他的鼻子。
喻南深往后一缩,躲开了对方的手。他皱眉, 自己不是刚刚还在机甲舰艇上吗?等等,舰艇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变得十分模糊,为什么会在舰艇上,又是和谁在舰艇上?
更重要的是
您是哪位?喻南深侧了侧头,望向眼前的男人。
那好看男人顿时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他笑了笑,语气温柔:终于来了啊。
虽然当时报告上说你脑部因为撞击而出血,淤血积压神经,可能会出现神经性功能缺失。虽然做了去血肿的手术,没想到还是病发了,你还是失忆了。
喻南深什么也没说,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
男人循循善诱:你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喻南深努力地想要沿着脑海里逐渐模糊的舰艇往前寻找过往的记忆,可事与愿违,他像在浓雾中迷路的旅人,无法找到任何正确的道路。
我记得自己在一艘机甲舰上。喻南深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