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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花坛的事,我要去跟大嫂说一声,免得花匠去她那里支银子,她还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何春水说。
“这时候,也不知道大奶奶起了没有。”苏云说。
“大嫂病了?”何春水停住了脚步。
“没有,是老爷病了,听说昨晚老爷晕过去了,去请了大夫来,抓药熬药的,大奶奶和二奶奶一直守到快天亮才回去。”苏云说。
“何岳病了?”何春水忍不住笑了出来,“报应来得可真快。”
苏云左右看了看,“小姐,小心被人听见。”
“听见就听见呗,是他宝贝儿子把他气病的,又不是我。”何春水擡脚向前走。
“小姐真的要帮金紫菀留下来?”苏云跟了上去。
“当然要帮,不过,于其说是我帮她,不说是她帮我。”何春水笑着说。
“可是,老爷他……”苏云见何春水这麽高兴,心中有些异样,为了六年前那桩婚事,小姐竟会这麽恨老爷吗?
“阿云。”何春水收敛起笑意,轻轻唤了一声。
“嗯?”苏云应道。
“你若是更关心老爷的话,我让你和朱英换一换怎麽样?”何春水说。
何春水的声音很平静,苏云却被吓得心内一惊,“没,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以后这样的事还很多,你要是不忍心,不用继续陪着我。”何春水说。
见何春水回来之后,每日只是贪睡和晒太阳,还提起了建花坛的事,苏云以为何春水想要重新好好生活了,此时她这才醒悟,小姐是回来複仇的,虽然不知道除了那桩婚事,还发生了什麽,但小姐的恨意没有消除,她要报複整个何家。
“如果不是遇到小姐,我不会再回到何家来,我愿意陪着小姐。”苏云说。
两人来到宫秀院门前,小丫鬟将她们二人迎了进去,在院子里向内通报,“大奶奶,小姐来了。”
潘凝光掀开门帘出来,将二人请进屋内,宫秀早已梳洗完毕,正要準备吃午饭,何春山不在,宫秀直接留了两人吃饭,宫秀和何春水坐在榻上,潘凝光和苏云在地上的小桌上,四人说起了昨晚的事。
“不是我挑理,二弟也太不像话了,何家是什麽门第,怎麽能让伎女进门。”宫秀说。
“二哥确实是过分了些,惹得老爷这麽生气,真是为难嫂子了。”何春水说。
“可不是嘛,他坚持要纳伎女,老爷又坚持要赶那个伎女出门,可真是让我难做。”宫秀说。
“老爷的身体怎麽样了?”何春水问道。
“昨晚醒过来,就一直说心口疼,喝了药,总算是安稳地睡了。”宫秀说。
“我听说,二哥还要把他那个外室给接回来。”何春水说。
宫秀叹了口气,“唉,自打他继承了家业,越发有自己的主意了,他已经派人传话给我,要把他东边的那个院子给外室住,我也拦不住他,只能答应了。”
“大哥精明强干,老爷也一直很疼爱大哥,怎麽竟将家业都交给了二哥?”何春水说。
“你也知道你大哥那个人,他有什麽事都不肯跟我说,我只听说他跟老爷吵了一架,打那以后就跟老爷生分了,那段时间,他连家都不怎麽回,我也不好开口问。”宫秀落寞地说。
“连家都不回?大哥不会也养了外室吧。”何春水说。
宫秀摇了摇头,“没有,春山不是那样的人,他只是在忙生意罢了,后来有了修远,他就不再外宿了。”
“那就好,嫂子还这麽年轻,要是一直独守空闺,也太寂寞了。”何春水说。
宫秀脸色一僵,勉强挤出个笑脸,“你还没见过修远吧,他刚睡了,待会儿他醒了,我让他过来见你。”
“好啊。”何春水应道。
宫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陷入了沉默,“嫂子,你怎麽了?”何春水问道。
宫秀回过神来,“哦,没什麽,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晃神。”
“那等会儿我去看看修远就回去了,嫂子你再好好休息休息。”何春水说。
“你也不必着急走,等下跟我一起去看看老爷。”宫秀说。
“我不去。”何春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眼下正是在老爷跟前尽孝的时候,你多去看看他,态度软和点,老爷一高兴,不就尽释前嫌了吗?”宫秀说。
何春水埋头吃饭,不理会她,不多会儿,两人吃完了饭,撤下了杯盘,上了茶,宫秀又捡起话头,“如今二弟也是何家半个家主,我也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把那个伎女赶走,你既然有办法,就帮嫂嫂我解决了这个难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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