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落在旁人眼中或许会觉得盛气凌人,但贺霄本就吃这一套,也深知这种状态下的沈北陌有多难得,极其享受这种氛围感。
“赫露莎。”他忽地叫她。
“干什么?”沈北陌动作顿住。
他手臂向后撑着身子,笑着闲聊问道:“你练了多少年的千机伞,才有的如今的身手?”
听他打听的是这件事,沈北陌随口道:“我天赋好,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就走不动道了,摸到的时候就比别人顺手,最开始几年还偶尔会切着自己,现在就像是我的第三条手臂一样灵活。”
贺霄本就心猿意马,见着那唇红齿白,视线就越发深沉,他凝视着,然后猝不及防将她拉进了怀中。
沈北陌的四肢力量都稳,半个身子倾盖过去,也没有直接摔进男人怀里,她一动不动盯着他,贺霄先礼后兵道:“给我亲一会。”
沈北陌眯起眼,倒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贺霄便直接上手扣住她的后腰,将人往怀里按。
他说的亲吻往往都不是只接吻,那双手总是情不自禁往不同地方摸,或许是后颈下颌,或许是用力勒住她的肩头腰身,又或许,是情之所至到别的什么地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沈北陌被他牢牢勒着,身形就好似和那日洞房花烛夜似的,跪坐在了他身上,她两条腿不肯收力,跪上床就直立起来,瞬间身形就高出了面前的男人一截。
贺霄并不介意,仰起头来将她的脖子往下扣了些。
交缠亲吻的声音比气窗外的海风更醉人,贺霄很久没有在这种隐秘舒适的环境下与她亲昵,阖眼吻得沉醉而深入,过了一会他微微睁开眼,一边往里试探着啄吻一边温声道:“松开点,赫露莎。”
沈北陌蹙着眉,一掌控制住他的脖颈,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转换了进攻位置,直接从城门闭守到长驱直入,掐着他往里亲。
贺霄就知道她会这样,顺着她的攻势热情回应着,严丝合缝贴合着亲吻,每一次呼吸都能接触到更真实的彼此。
沈北陌后背的衣衫有些松散,也不知那手是怎么钻进去的,她用力往他唇瓣上吮了一下结束了这个绵长又热烈的亲吻,贺霄却是没有想这般潦草结束,鼻息喷洒间,又再顺着脖颈亲了两下,想在她身上留下些属于他的印记。
半晌后,贺霄埋在她颈间的脑袋恋恋不舍离开,胸膛起伏着,轻笑平复自己的情绪,“够了,不能再亲下去了。”
沈北陌仰着脖子,颈窝里因为他说话而有些痒,半睁半阖的琥珀色眼瞳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像山里勾魂的鬼魅,淡淡凝视着,似乎没有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停下来。
沈北陌原本立起的腿忽地往下坐了个实心,戏谑笑着,故意调侃看他笑话:“柳下惠,定力不怎么好啊。”
贺霄喉间动了下,似是压抑,顿了半晌后才发出声音:“这是我对你的正常反应。”
他的手往下垫着,想将她稍稍托起些,但接触到的手感却是叫人根本没法遵从心里的想法,迟迟没能做出下一步的动作。
贺霄想,这样的情形下,但凡她再往前挑衅一句,恐怕他就没法考虑什么理智了。
只要再一句。
男人心情复杂矛盾地等待着,沈北陌却只是轻笑了声,起身离开了他的身前,舒适地往床上一趟,“睡了,别吵我。”
“……”贺霄一个人被留在那坐了好一会,方才有些无奈失笑。
傍晚时分,红霞将整个海面都给照亮,沈北陌和贺霄一起跟这一船热情的异族人一起在甲板上吃了顿晚饭,海上自是没什么好东西,但二人都不是挑嘴的人,沈北陌喝到了家乡的马奶酒,高兴极了,沾了酒液的红唇在夕阳下亮晶晶的,看愣了一船的大男人。
但也就只是看看罢了,这种明艳的美丽,叫人兴不起歹念,她将骄傲与自信全写在了脸上,整个人洋溢出来的气质就好像只可远观的格兰玛莎,能够一睹风采已是万幸。
家乡的酒味道醇厚,沈北陌多喝了两杯,靠在栏杆边上吹风醒酒的时候脸颊上都还是红扑扑的。
“看,前面应该是个水岛。”沈北陌心情好,指着前面海平面上的一处,对贺霄道:“我猜他们会去那里补给淡水和吃食,然后就是一鼓作气往珍珠滩去了。”
贺霄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顺着往前看了眼。
“天下什么时候才能不打仗呢。”沈北陌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着栏杆,“天缅一年要往南邵的海湾进犯十来次,有时候挠挠痒就跑,有时候能打上好一阵。诶,你们楚,真的能把这六国,都给收起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干过。”
贺霄道:“这将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事在人为。古书言,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有人来结束这乱世。”
“嘁,话都是赢家说了算的,成王败寇,输了我认,但别说的一副为天下人好的样子。”沈北陌看他这正经摸样轻嗤了一声,又再眯起眼去吹海风。
天色将暗,就在这晨昏交替之时,水面上传来些许异样的动静,原本在犯懒的沈北陌警惕睁开眸子。
第51章 海边
贺霄与她同时偏头看过去, 两双眼睛盯在同一处,氤氲的水雾上, 有一艘半大不小的木船正阴飕飕往这边靠近,乍一看像是通行路过的普通商船,但仔细看就能发现,那船上的水手力工们都在假装忙碌,实则眼睛一直在往这边探寻偷看。
沈北陌舌尖在上颚扫了一圈,淡淡道:“有点不妙,像是水盗, 冲着来的。”
贺霄自小在内陆生活的多些,这方面的经验不如她丰富, 但也能看出对方来者不善,“人还不少,赶紧先向掌柜的示警吧。”
沈北陌将众人都吆喝出来的时候, 那艘贼船已经没隔多远了, 老板行商多年, 一看便知要出事,赶紧吩咐水手去起船锚,但显然这个行船速度是比不过对方了,只能叫大家伙的赶紧都抄上武器, 人多势众地怼到甲板上去, 希望能震慑一二。
一般游商的船上都会买些兵器镇邪,也能在必要时候威慑贼人,但除了两个学过武术的船卫之外,其他伙计大部分拿上兵器也都只能吓唬人, 明显瞧着生疏。
对面的贼船朝这边径直撞过来,临近时候船上的水寇也不装了, 纷纷从蒙布里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来,其中两人甩着铁钩试图将两艘船连接起来,那铁链刚一甩过来,就被沈北陌一左一右踢出去的刀鞘打中,在半空自己绕了几圈打成了结,掉进了水中。
她比船家更像主人,从一个伙计手中拿了把长刀,把玩着立于船头,凛凛海风掀动衣衫,她用草原话朗声道:“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咱们谁也不招惹谁,要执意找死,就尽管来试试。”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