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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向傅天龙娇喝道:“傅师兄,你还不快走?今天如非我来早一步,你已丧在他喂毒偃月镖下咧!”
李元豹猛一抬头,看见翠娘立在房上,方大喝一声:“好丫头竟敢暗箭射人,我与你拼了。”
那傅天龙一摆双棒已迎头砸下,李元豹连忙闪身避开,欲待还手,只苦了那只右臂全麻,握不得宝剑,遥闻翠娘又在房上大笑道:“你这厮也知道暗箭伤人要不得吗?这可是你兴出来的却怪得谁呢?老实告诉你,我这燕尾梭也和你那偃月镖一样,全是喂了毒药的,你如打算活下去可跳动不得咧!”
接着又向傅天龙道:“师兄,还不趁此快走,人家现在是官,你斗得了吗?”
傅天龙这才想起来,一抖双棒,立刻窜上了房,向翠娘把手一拱道:“鱼姑娘,多承相救,我这人是恩怨分明,他日必当厚报。”便向宅外而去,那李元豹扔了剑,用左手捧着右手腕,只急得眼中出火,眼睁睁的看着傅天龙走了,翠娘又笑道:“你难过吗?我在此刻如果要你狗命那是易如反掌,不过我这人礼尚往来,你既把解药留给姓马的,姑娘也不会教你马上送命。”
接着一抖手掷下一个小小纸裹冷笑道:“我这解药足可保你七天不死,如果姓马的好了,我自会着他给你再送药来,大家解开一结,你不服气,有事全冲着我来,如果姓马的好不了,你也便完咧。”
说罢又是一阵大笑径去,这一来,只弄得李元豹哭笑不得,赶紧放下右腕忍着痛,拾起那包药,向后进而去。
那傅天龙抡着双棒,精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犊鼻裤飞纵了出去之后,一心只想渡江回去,什么也没有计及,一气,从房上纵到城边,又越城而过,直到江边,才不禁叫了一声啊呀来,原来他来时那条小船,原系李元豹夫妇向江村渔户租用,上岸以后,已被船主收回去,不知去向,再一摸身边,原有几十两散碎银子也未曾带出来,除开一双虬龙棒而外,竟是别无长物,这一来不禁呆在那里,看着江水发怔,半晌做声不得,忽听背后有人笑道:“你半夜三更的,又跑到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和你那师叔做一路去睡大觉?是嫌日间那一跤跌得有点不服气吗?那我们再来较量较量如何?”
再掉头一看,却正是日间和自己动手的白泰官,不由大怒道:“谁还与你较量?白天里那是老子上了人家的当咧!”
白泰官有微笑道:“那你打算怎样呢?难道就这么回去不成?”
傅天龙心正烦恼大喝道:“我回去不回去用不着你管,再要消遣我,老子就与你拼了。”
白泰官又笑道:“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要不是我赶去,你还不早被你那师叔给宰了,还能和谁拼命?老实说,我是因为你空身逃出来,衣服盘川全没带,万一寻了短见,投江自尽,岂不是白救你一场?所以才跟了下来,你要当我消遣你那就全错咧!”
傅天龙看了他一眼又怒道:“去你妈的,你别浑充好人,老子便再不济也不至便投江自尽咧!”
说着,提着双棒沿江直向北固山下走去,白泰官一点也不动气,仍在后面跟着,彼此不交一语,又走了一段路,傅天龙倏的掉转身道:“我因上了那厮恶当,已经不与你计较,又尽管跟着我做什么?”
白泰官大笑道:“这就奇咧,这是江边的官道,你走得我也走得,为什么一定要说是我跟着你咧?假如依着你的话,我便也要问你,你为什么只在我前面走咧?”
傅天龙怒道:“老子是因为有一个竹筏在焦山脚下,所以打算泅水过去,仍用那东西过江,你却到哪里去咧!”
白泰官又笑道:“原来如此,那我便说对了,你这还不是和投江自尽一样,那焦山脚下,有无数漩涡,便水性再好,一下去不是被漩入江底尸骨无存,便是一下打在礁石上,粉身碎骨,你这不是找死吗;”
傅天龙倏然一翻怪眼道:“你这话当真吗?可别吓唬我,老子向来在水上长大的,不然还不叫水龙神咧!”
白泰官道:“平白的我要吓唬你做什么?这儿是扬子江可比不得黄河,这不是闹着玩的,下去容易,要想上来那可就费事咧,要依我说,我们那条船还在前面,你不妨先到我们船上歇一会儿,真要过江,那还不容易,再说从这儿到你府上,不是三站两站路,也得带上点洗换衣服和盘川才行,要不然,你怎么走法?当真打算凭这两条虬龙棒当房饭钱吗?”
傅天龙不禁半晌做声不得,白泰官大笑道:“喂,朋友,你别想不开,既知道上了人家的当,话便全好说,别看我方才和朋友你较量过,只要话一说明便全算拉倒,老实说,我姓白的喜欢交你这样的朋友,不信,少停你只一问鱼翠娘,便知道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