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声随人至,一路摇曳而下,加之那身法美妙已极,简直像一只极大翠乌凌空飞堕一般,了因大师一见鱼老中毒倒地,心中一急,本待向前抢救,嗣因丁七姑已将人挟起,才又中止。倏又见林琼仙竟趁人于危,下手又黑,心方大怒,二次又待出手,却不料翠娘用联珠弹将燕尾梭打落,又将林琼仙打倒,连忙大叫道:“贤侄女,千万不必伤这妇人,留她活,我还要问话咧!”
翠娘忙就空答道:“大师放心,便你老人家没有这话,我也有话要问她咧!”
话才说完,人已落地,只弓鞋一点,已复向林琼仙身边纵去,再看那林琼仙,人已痛得昏死过去,那枝铁笛也扔在一边,连忙解下她自己的一条丝带捆好,一把挟起走向船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一刹那间,那江岸上又倒下了一个,原来天雄正和那李元豹拼命相搏,上来便使开那一路透山掌法,直将李元豹裹了个风雨不透,眼看已占上风,同时因他人太狂妄,又出语伤人,存心要将他折在掌下,着着全向致命处招呼,李元豹本难还手,只因鱼老误中迷魂毒弹,一下栽倒,心神略微一分,已被李元豹趁隙将一枚喂毒偃月镖扣在掌中,本待立即发出,却又因林琼仙中弹倒地,翠娘报出嵩山哑大师首徒的字号来,不由心中一惊,手下一慢,不但毒镖未能打出,反几乎被天雄一掌打中了左乳期门穴,但他素性狡诈,武功也极精纯,乘势一个醉跌刘唐,左下右上侧身倒了下去,天雄见那一推山掌未能打中,对方忽然倒下,方疑他避开掌门,要使地堂功夫,不等他人全落地,右腿一起,向他膝盖踢到,猛听李元豹把手一扬大喝道:“小鹞子,看我神镖取你性命。”
那一枚偃月喂毒镖正打在天雄右大腿侧面,立觉伤处便似火烧一般,接着膝盖上下全麻,便倒将下来,了因大师一见天雄受伤倒地,连忙腾身纵来大喝道:“李元豹休得伤人,待老衲再来领教如何?”
李元豹连忙退后一大步,把手一拱道:“大师且慢动手,在下还有话说!”
了因闻言又冷笑道:“李居士有话但说无妨,反正今日之事是足下找上门来,老衲听命就是咧!”
李元豹也冷笑道:“在下远道来此,起初也不过只想一问究竟而已,原只望能得大师一语以开茅塞,即便回去,却想不到一言不合,便致开罪诸侠,如谓暗器伤人,内子不也受了弹子之伤吗?事到如今,已不是再论是非曲直的时候,不过在下为人向来光明磊落,并不尽如大师所料,说老实话,鱼老前辈所中迷魂毒弹,只须用冷水一灌立刻便可清醒,并无大碍,那小鹞子适才被我那喂了毒的偃月镖打中。却非我那独门解药无救,至多六个时辰非死不可,彼此过去既无深仇宿恨,还请大师以人命为重,先将内子还我,在下也愿以解药奉上,各自罢兵,改日再来请教,否则必欲就此一拼,我李元豹虽然学艺不精,倒也不甘束手就缚,大师便请发招,在下奉陪就是咧!”
了因大师正在沉吟,忽听得咕咚一声好似倒了半堵土墙,再看时,那傅天龙,已经坐在地下,双手扔棒,咧着大嘴,直叫:“啊哎这小子好损,这一来,老子这个屁股算完咧。”
原来白泰官和那傅天龙两下斗得正酣,泰官却因爱惜傅天龙那身功夫和水性,人又甚为鲁质,不似奸狡一流,原不打算伤他,但一见鱼老者和天雄迭遭暗算,李元豹话之中,虽然打算言和,仍有要挟之意,不由心中大怒,登时手法一变,一抖索鞭,立向傅天龙腿上一缠,一下兜了他一个大筋斗,掀起来五六尺高,又半空摔下来,闹了个猴儿坐殿,虽然未受重伤,但那个实胚胚的肥臀正掉在地下,也疼痛难当,所以竟撒手扔棒,捧着屁股大嚷怪叫起来,李元豹一见来的三人,教人家打倒了一双,自己虽然赢了天雄也不甚光彩。
不由大喝道:“你这厮,连这点小亏也吃不了,在江湖上还能混什么?还不赶快起来,我这里已与了因大师讲和咧,你这么赖在地下,难道真要等人家来捆上吗?”
傅天龙闻言,连忍着疼,爬了起来,正捡那一对虬龙棒,猛听那船头上娇喝道:“了因大师,你请且慢答应这厮,我有话说,只要他敢不把解药交出来,马大哥一有长短,我不把那惫赖女人活剐了祭灵也不算鱼翠娘。”
说着,只见翠娘已将林琼仙掷入船舱,一个纵步又赶回来,挺刀看着李元豹冷笑道:“你这厮是什么东西变的,打量我不知道吗?你既称铁樵大师是你师兄,奉命前来责询江南群侠,为何不先呈上铁大师菩提子验看。再说,你见过我少林门下,有几个用过这等下三滥的下流暗器来?老实说,你今天要打算走,就得说实话,把那解药献上,再给在场诸位赔话,我便说不得连你那老婆一齐放掉,否则对不住,那也不用了因大师动手,便我鱼翠娘也可以将你拿下,解送少林寺,用火化金身之法,处置不肖逐徒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