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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这才知道,连中凤对自己也落在诸侠布置之中,不由把一张白皙脸儿臊得通红笑道:“如此说来,连云师妹也出诸位师伯叔所使了。”
再兴摇头道:“这又不尽然。那是因为云霄背叛之后,诸位师叔全要找他算帐,才公推了周师叔一探云家堡作为,不想云霄父子虽然背叛,那凤姑娘却能干父之蛊,早已暗中投在长宫主独臂大师门下,正好您又误打误撞和她遇上,因此周师叔才暗中命她对您查考,究竟心志如何,独臂大师也迭次派人查询此事,却可喜您竟始终未忘师训,又能不欺暗室,不以富贵易志,所以才命小弟前来,其实一切并非事前布置,师兄如果连她也疑惑起来,那便负人家待您的一片苦心咧!”
说罢不禁看着羹尧微笑不语,羹尧不由脸上更加红得厉害,搭讪着,又把近来一切经过说了。
再兴道:“师兄如感人手不够,小弟倒愿意回来仍供驱使,您看如何?”
羹尧连忙摇头道:“这如何使得?焉有再委屈师兄之理。”
周再兴忙道:“师兄,您这又不对咧,小弟已经冒昧僭越,自侪于同门之列,您为什么还要叫我师兄?如再不改,小弟便只有仍旧称您少爷了,如论我要回来,那是因为我本府中旧人,差可掩人耳目,大家全是为了匡复大计,暂时屈身一下有什么打紧?何况我本尊府奴才咧。老实说,路师叔所以命我来和您商量就是为了此事,如不见外,还请计议一下才好!”
羹尧略—沉吟道:“既如此说,愚兄改就是,贤弟如愿来此,自是有利,不过恩师当年留书,我已呈明家父,便家兄也知道,您如回来,若问及恩师下落和这十多年在什么地方,那将何以对答咧?”
再兴闻言不由一怔道:“这一点倒非路师叔与我始料所及,那便又要从长计议了。”
羹尧道:“不但如此,当年自师弟被恩师带走以后,家父和家兄因恐外人猜疑,已经另外买来一个小厮,仍顶师弟喜儿之名,刻尚在舍服役,您要再一回来,那不也不好吗。”
再兴想了一想忽然又笑道:“师兄,您请再仔细看一看,小弟已经离此十多年,如不说破,您还能识得吗?”
羹尧当真又将他上下端详了一阵,摇头道:“师弟当年和我一样,还是一个孩子,如今也已长成,虽然面目依稀可辨,如不说破,谁还能认出来您就是当年的喜儿咧?”
再兴闻言,一跃而起道:“既如此说,那小弟就有办法了,包管快则三天,迟则五日,还来伺候您便了。只是见面之后,您却不许客套,要仍作不知,还以厮养相待才好,否则便又不行咧。”
羹尧愕然道:“师弟何必一定要以此进身,难道不能以宾客前来吗?”
再兴笑了一笑道:“师兄,您真枉为血滴子总领队了,须知您既做如此布置,有些事决非宾客之所能为,如果没有一个贴身长随,却不方便咧。”
接着又道:“本来路师叔要打发我回来,就是为了做事方便,可以往来传递消息,有好多事还要暗中相助,便您和若干亲贵往来,如果派个宾客前去便不合适,只有贴身长随,才可以进出自如,代为传话,这和唱戏一样,只出台的时候做着一下,背着人您还不照常是我师兄吗?”
羹尧仔细一想,果真非有这一个人不可,如魏景耀等人却又决不可让他参与这种机密,只得把头一点道:“既是贤弟自愿降志辱身,愚兄只有遵命,不过贤弟如何前来咧?”
再兴想了一想道:“只要师兄肯答应,我就有法子进来,您只管放心便了。”
说罢,又略谈别后情形,便作别而去。
第二天羹尧一早起来,上过衙门,径向十四王府谢委,允禵和程子云又留在府中用饭方让回去,席次,程子云存心卖弄,从一开筵,就大谈其兵法,从孙子谈起,一道说到晚近各家著述,羹尧只笑而不言,允禵直到终席,也不多问,仅重申间日一往之约而已。这两处一勾留,已到未牌时分,方又到雍王府,才进那间秘阁,便见总管载泽,迎着先请了一个安道:“奴才有一件事,打算求二爷,您能答应吗?”
羹尧不由一怔道:“你有何事要求我?你在这府里还有什么不能对王爷说的,还要求我做什么?”
载泽又请了一个安道:“不是这府里的事,奴才已经求过王爷,王爷教奴才自己对二爷说,所以才在这里候着二爷。”
羹尧笑道:“既是王爷教你和我说的,焉有不答应之理,到底是什么事呢?”
载泽躬身道:“听说二爷要找一名长随,有这话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