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勒总管眉头一皱道:“福三爷,你真想得周到。好啦,停一会我一定吩咐下去,还有别的吗?”
福宁又赔笑道:“不是我想得周到,那是看在死的朋友份上不能不尽一分人心,你就多原谅吧。”
李飞龙两人也连声道谢仍折回西花厅去,桂香一看,那座屋子就在西花厅后面,自成一个小小院落,虽然陈设简陋却颇洁净。
福宁又唤来看管打扫那座院落的小厮小来顺儿道:“这两位是李云鹏李三爷的哥嫂,王爷已经吩咐勒总管,教住在此地,你可得好好伺候。如敢淘气不服使唤,我非捣你皮不可。”
那小厮把舌头一伸道:“李三爷呢,怎么不见回来?他哥嫂到来了。”
福宁沉着脸道:“这个你管不着,还不快去把那东房间收拾好,拿茶水伺候。”
那小厮,撅着嘴自去打扫房间预备茶水。桂香又向福宁福了一福道:“天色不早呢?今天累你上上下下跑了这许多路,又帮我俩子不少忙,实在感激得很,咱们不说客套话,你望后瞧,我总有一份人心。”
说罢又笑道:“这里不敢再劳驾呢,你请万安吧,咱们是明儿再见好吗?”
依着福宁本想再聊一会儿再走,无如人家已经下起逐客令来,只好笑道:“对,对,你和李大哥,也该歇一会呢,我这也就走啦,如果缺个什么,要个什么,你只管教那小来顺儿去寻我。”
说着,起身告辞而去。李飞龙等人走远,那小来顺儿又出去取茶水,四顾无人,不由长长的出了一气道:“你怎么对这个家伙也耍起这一套功夫来,这不太以教人难受吗?”
桂香向西边房内张了一下冷笑着低声道:“你忘了吗?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要不这么一来,这小子肯像孙子一样的听话,教干什么就干什么,教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李飞龙把舌头一伸头一缩,肩膀耸了一耸道:“干什么来的,我当然知道,可是你假如再进一步,我还有脸见人吗?”
桂香脸上一红道:“啐,你又想到哪里去了,凭这小子我还能有个再进一步吗?对不起,到此已经为止咧。你放心,我只在他鼻子上沫点糖,让他好听话跑腿,还真能容他近身吗?”
接着又道:“只凭这一点点小殷勤,我要让那浑小子占了便宜去,还能算是玉面仙狐,那便成了窑姐儿咧!”
李飞龙又嘘了一气摇头道:“当着我你竟来这一套,便不让那小子真占便宜,我也有点那个,以后能免还是请免了吧,要不然,背着我一点也好。”
桂香冷笑道:“那个,还这个呢,我不都是为了你,能这样吗?你……”
正说着,遥闻院落门外已经有了足音,又连忙把话咽住,再看时,却是那小来顺儿,一手提着一个大水壶,一手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两杯茶,肩上还搭着一条手巾,活像一个俏皮小二,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桂香笑道:“大嫂儿,你是什么时候到这京城里来的,依我看,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是年那边到京的吗?”
桂香不由一怔,忙道:“我们正是年那边来的,虽然到京才只一个月不到,从年头带年尾已经二年,要不为贪看这北京城里的年景,我还不赶着来呢!”
小来顺儿听了又笑道;“如此说来,咱们都不是外人啦,我就为过年才买了一件东西,你瞧好不好?”
说着,放下手中东西,撩起短袄,取出一块玉佩来道:“你瞧,就是这个。”
李飞龙乍听两人说话,不禁如坠五里雾中,有点摸不着头脑,一见小来顺儿现出玉佩,才猜到几分。桂香已经笑道:“原来是这个,我也买了一个,咱们比一比好吗?”
说着也掏出一块玉佩,说道:“原来我这块比你要大得多,你这一块,还比不上你李大叔呢!”
李飞龙闻言,忙也取出自己的玉佩,小来顺儿一看,连忙将自己的玉佩收起来,—面去将院落门闩上,伏地叩头道:“小人奉年二爷之命,在此听候李大奶奶差遣,你有信物和一切东西要送给二爷,只管交给我,包管不会误事。”
桂香伸手扶起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必客气,不过如泄漏半点消息,年二爷自会派人收拾你的,知道吗?”
小来顺儿道:“小人知道,你有事请吩咐吧?”
桂香道:“这府里的人,你都熟识吗?”
小来顺儿道:“小人从十三岁就在这府里当差,如今已经五年呢,任凭是谁都认识,只不过在王爷面前没法讲话,有些地方也进不去,你要打听谁呢?”
桂香道:“那程师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