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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把手一张,却托着一个径寸大的小玉瓶,仿佛一只鼻烟壶一样。羹尧接过一看,把那瓶上一个小玛瑙塞子一拔,便闻见一股清香,忙在天雄中倒了一点,半晌之后,忽听天雄腹中,咕噜连响,接着长叹一声道:“好厉害的毒药暗器,我今天才尝到滋味,如非两兄相救得法,这条命完了。”
说着一看左肘那粒珠子,还牢牢的吸在肉上,不禁叫道:“也亏高兄适有此物,否则便有解药,收效也决无如此神速,这一来就好了,不过,还望两兄快命人去买几尾鲜鱼来做汤,才能去清腹中积毒呢。”
羹尧忙道:“马兄不必多说话,还宜闭目静养,如须鲜鱼和其他药物,小弟自会命人去配。”
说着一面替他取过棉被盖上,一面令人去买鲜鱼。张杰道:“不消吩咐得,我适已命人去了,看样子马爷已决无危险,不过那飞燕子李云鹏已经中了马爷透山掌,内伤颇重,还请二位爷快问一问来历用意,再迟恐怕那厮就非死不可了。”
二人这才想起,那个刺客还末问过,忙命载泽年贵好生伺候,便一同向前屋走去。再看那李云鹏时,两手已被反剪着,躺在地下,中流着鲜血,正在哼着,高明跑过去冷笑道:“你这小偷儿,我们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为何却跑到这里来行刺,是何道理?你究竟奉了何人指示,赶快说明,我还好酌量情形替你医伤,放你回去,否则一迟便无救了。”
那李云鹏在地下猛一翻身,倏的坐起来,剔起双眉道:“姓高的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老子胸腹之间已经中了那姓马的透山掌,至多六个时辰必死无疑,还有什么说的。不过,老子虽然伤在姓马的手里,少不得有人来和你们算还这笔帐,你等着吧。”
说罢哈哈大笑,箕踞而坐道:“事到如今,老子大不了一死,你还能把老子吃了?”
羹尧看了他一眼道:“朋友,话不是这样说法,冤有头债有主,这次我们可没有去找你,是你先来上门寻事的,究竟为了什么,你不把话说明,不嫌死得太冤吗?”
李云鹏哇的一声,喷出一血来,仰着脸,看看羹尧道:“姓年的,这两句话倒还有点人味,老子瞧在你的份上,不妨把话说明,你要真够朋友,可别糟蹋人,等我把话说明,劳你驾派人把我送到北门外三合兴客栈去,我便感激不尽。”
羹尧道:“朋友,你放心,慢说是这点小事,就是你要我年某把你送回河南去都行,年某向来一言既出决无反悔,你说吧!”
李云鹏又看了高明一眼冷笑道:“今天的事,与你姓年的和那姓马的完全无涉,老于此番前来,就是专为要宰这姓高的。”
高明厉声道:“我与你这厮素昧平生,为何却专来找我是何道理?”
李云鹏也厉声道:“老子本来认不得你,也和你无仇无怨,不过老子现在是十四王爷的护卫,他教我来宰了你,回去便有五千银子的赏格。老子只为了看中了韩家潭一个窑姐儿,要替她赎身,正好要用个四五千银子,所以才在你身上打主意。想不到老子倒霉,偏偏遇着那姓马的替你撑腰以致遭了毒手,把命丢了,不过你别喜欢,你这颗脑袋既值五千银子,少不得还有人来取。”
说罢又是一阵狂笑,接着把嘴一张,那血直喷出来,人又倒下,便自死去。
高明不由皱起双眉道:“大哥!此事如何料理呢?”
羹尧沉吟半晌道:“这厮既奉十四王爷所差,事情倒不大好办呢!不过,我已允他把他送到北门三合兴客栈,倒不可不去一趟,且等我去过回来再定行止如何?”
高明失惊道:“那厮既教你把他送到那里,一定还有羽党,你这一去不是自己送上门去吗?而且他已死了,万一他的羽党再反咬一,我们虽不怕惊官动府,岂不又是麻烦。依我看与其这样,还不如我去县衙一趟,责成当地官府,到三合兴去查勘一下,顺便将所有羽党先行拘捕起来再说。”
羹尧笑道:“话不是这样说,一则我已允过他,决无人死反汗之理,二则事情既然牵涉十四王爷,一惊动官府反不好办。以我看来,那厮就有羽党也不过江湖人物,不经十四王爷允许,决不致把事闹穿,我去只按江湖过节行事,他要真打算惊动官府,贤弟再去县衙不迟。”
高明想了一想道:“如此也好,不过那厮手段不弱,如有羽党也定非善类,我看还是另外派人把他送去为是。”
羹尧笑道:“这倒不消虑得,我自信只有一短剑在身,像这样的江湖下三滥还不敢动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