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边对着北南尧笑晏晏道:“前辈,我还挺欣赏您这无情无义的性子。”
北南尧皱着眉头,看砚九时有些烦闷:
“你这人还真是个麻烦,怎么今天带人来杀我”
砚九:“重在尝试。”说着,他朝着北南尧作了一个揖:“前辈,得罪了。”
闻言,一旁涂药的南禾看向砚九这边,他很好奇这一架要怎么打。
看得出来,砚九不擅长打架,他更擅长一些术法、以及排兵布阵……
疑惑间,南禾只觉得自己眼前光影晃动。
砚九凭空消失,与此同时,乐风出现在北南尧身后,狐狸则是变成为一个明媚少年,执扇出现在北南尧身前。
明明是前后包抄的局面,明明胜算很大。
可是乐风和乐朝却同时被甩飞出去……就像是承受了重击。
再之后,南禾才看到北南尧挥动棍子。
整个过程十分的怪异,就好像时间的先后顺序被颠倒一般。
眼看乐风和乐朝要被砸到地上,可这两只再次凭空消失。
南禾一个晃神,看到砚九正站在自家的槐花树下,他怀里抱着只小狐狸,肩头蹲坐一只猫咪。
砚九脸色苍白,他看向北南尧,吊儿郎当笑着道:
“前辈,看来您不仅能操纵时间快慢,还能颠倒时间。”
北南尧默默的收回棍子:
“你也不错,我的时间之术在你的空间阵法里竟然无效,这个年纪能有你这样的修为已经很不容易了。”
砚九毫不顾忌道:
“可惜前辈今天不舍得杀我,那我只好改日再带人来叨扰前辈了。”
北南尧脸上终于出现不耐的神情:
“你这人……倒真是烦人。
你今天过后不用再找我了,除非等到聚魂那几天,我不会再出现了。”
砚九有些诧异,连眸子都微微睁大,他刚刚往前踏了一步。
北南尧就已经消散于黑夜之中,与他共同消散的还有深重的黑气。
那些黑气瞬间聚拢又瞬间消失,正是前几次搅局的那些厉鬼。
厉鬼之多,让砚九心头沉重。
而北南尧操纵那些厉鬼就如同操纵四肢一般,无比灵活。
砚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看来当年那个心思质朴甚至是木讷的青年早已不再。
为了救之斐,当年的北南尧已经任由自己违背原则、滥杀无辜、操纵厉鬼……
但砚九也说不清到底谁对谁错,他只对着虚空小声道:“造孽……”
原地站了许久,砚九回神,他身上挂着两个毛团子,准备离开南家。
南禾只是阴阳怪气的看着砚九,并没有打算去拦。
这时,南家门前有车子刹车声响起,南禾挑了下眉梢,快步走进屋子穿上件外套。
待身上血痕被遮住,南禾这才不慌不忙的出来迎客。
而砚九白色衬衫上沾着血,正不咸不淡的往院中一站。
他眼皮耷拉着,间或还伸手打了个哈欠。
看着没精打采,像一颗蔫蔫巴巴、还被磕破皮的寡淡白菜。
这时,车子关门声响起,随后稳健的脚步声渐渐清晰。
砚九终于抬了抬僵硬的脖子,木呆呆往外看了看。
只见南家大门处,一个身姿欣长、笑容和善、长相清隽的男人渐行渐近。
男人身着黑色高领薄毛衣,外面套了件卡其色风衣。
然而砚九目光却移到了那人的手腕处,一串佛珠安静的圈在那里。
佛珠本来静谧,但在砚九看来却是无比醒目。
小叶紫檀,佛经加持,一片圣洁。
砚九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在冷笑:慈航寺那个老秃驴教出来的徒弟,呵呵。
砚九脑子又反应一圈,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人还是那个近来修行完成,回到白家的白行昭,是自己血缘上的堂哥?
无人注意时,砚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南禾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他无视自己还未完全处理好的伤口。
满脸虚伪笑意的迎上白行昭:“行昭,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白行昭很熟稔的站在南禾身前:“这不我一下山,就赶紧过来找南禾你喝酒,哪能让南禾你等我太久。”
白行昭说话间,若有似无的扫了砚九一眼,他在判断砚九的身份。
身上的穿着并不值钱,但是半身的血迹,很是可疑。
姿态并不优雅显贵,甚至站在那里有些弯曲。
但白行昭从来谨慎,他看了一眼砚九,随即笑着询问南禾:
“南禾,这位是……?”
第136章 冤种南禾
南禾的目光在砚九身上转了一圈,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因为此时砚九正朝着他甜腻的笑,和刚刚那个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香招先生判若两人。
特别是在砚九身上血渍的映衬下,砚九那笑容看着实在有点可怖。
微微皱了皱眉,转身看向白行昭时,南禾又恢复往日那副矜贵矫情的样。
他睥了砚九一眼,非常轻蔑的为白行昭介绍:
“他吗?行昭,他是白修诚先生那位私生子,说起来他也算是你的堂弟,你居然不认识他。”
最后那句“不认识他”,南禾说得讥诮又轻飘,也不知道南禾指的哪个“他”。
听闻南禾介绍,白行昭略微讶异,随即赶紧笑着看向砚九。
他打量砚九的目光是和善的,但砚九依旧能够清晰分辨出白行昭眸底那一份算计与谋划。
白行昭牵起砚九那只干净的手,他拍了拍砚九的手背,脸上温良,语气唏嘘:
“是砚九吗?我是你哥哥白行昭,早就听说你了。
我这一回来就想去看看你,也不知道你住哪里,就耽搁到了现在。”
砚九一双桃花眼睁得很大,终于不负砚九所望,他挤出几滴眼泪。
用沾血的那只手抓住白行昭的手,砚九乌拉乌拉,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始诉苦:
“行昭哥哥~你是行昭哥哥。
我等了你好久,你终于回来了。
你不在的日子里,别人都欺负我,你回来我就有靠山了。”
白行昭伸手揉了揉砚九的发顶,温声道:“有哥哥在。”
说着,白行昭看向砚九受伤的手腕,以及脸上凝固的血渍,他皱眉询问道:
“这是怎么弄的?”
砚九垂着头,僵硬了两秒,看上去似乎陷入巨大的悲伤。
他再次抬头时,却哀戚的看向南禾。
南禾眼底泛起疑惑:“???”
砚九伸手指向南禾,幽怨的控诉:
“我只是来向南禾会长表示爱意,他觉得他自己受到了侮辱,就拿着剑刺我。”
说着砚九有模有样的抹了抹眼泪:“但是没关系,我都习惯了,晏阳的人本来就对我不好。”
南禾顶着砚九泼过来的脏水,冷笑着听着砚九的污蔑,只觉得荒谬,砚九是懂得如何恶人先告状的。
南禾同情的看了白行昭一眼,真的不知道白行昭怎么惹到了砚九,要被砚九如此耍着玩。
同时,南禾又想起以前的自己,以及晏阳的许多人,貌似也是这样被砚九耍。
这边白行昭真如一个溺爱的兄长,特温和的安慰砚九。
同时,他也有意避开砚九与南禾之间的“爱恨情仇”。
可以看出,白行昭很巧妙的获取各方的好感。
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砚九觉得慈航寺的老秃驴比自家师父厉害。
至少老秃驴教出的徒弟比顾七舟还要伪善。
拽了拽白行昭的袖子,砚九抬头看他,眼底闪过贪婪:
“行昭哥,你能给我些零花钱吗?”
砚九将得寸进尺、鼠目寸光演绎的淋漓尽致。
闻言,白行昭很痛快的就递给砚九一张卡,他好脾气的和砚九打着商量:
“小九,哥这边和南禾有些事要说,你不然先拿着卡出去玩。”
砚九亲吻了卡一下,然后就不再多搭理白行昭,拿着卡就晃里晃荡的离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