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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京固守己见:“但是你是一个杂食动物,蔬菜必不可少,肉也必不可少。
就像那个之斐,他就应该清规戒律与随心所欲科学搭配。
他当和尚敲钟念佛的同时,也应该没啥事就杀两个和尚解解闷。
这样荤素一结合,那些和尚一定对之斐心怀畏惧,之斐下山时,那些和尚也一定不敢去拦。
所以我的结论是吃饭要荤素搭配。”
砚九:“???”
说话间,尚京又夹了一筷子青菜到砚九碗中。
砚九揉了揉额角:“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
尚京不以为意,而是指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之斐的灵魂破碎了上千年,北南尧也活了上千年。
这千年间北南尧打盹了,任凭之斐碎在裂缝里?
他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找聚魂石,找修补灵魂的秘术?”
闻言,砚九抬头赞许的看了尚京一下:
“尚总不愧是管理那么大公司的,考虑事情就是周全。”
说着,砚九推开窗子,凉气钻窗而入,砚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但他还在探出头往星空上看。
尚京看着砚九,皱了皱眉头:
“不冷吗?回来……”
少倾,砚九才收回身子,不赞同的看了尚京一眼:
“星星可以告诉我们很多事情,要对星空充满敬仰。
尚总除了尔虞我诈,你要多看一些书,再怎么说你也是世家大族的家主。”
“……”尚京被气笑了:
“我又不是算卦的,为什么要敬仰星空。
还有,在你眼中,究竟是谁比较有文化。”
砚九看着尚京笑了笑,不再说话。
尚京追问:“嗯?”
砚九敷衍道:“其实你们都挺有文化的,只是我的文化和你们的文化断层了,你不用太介意。”
尚京:“……”
少倾,尚京打趣砚九:“文化人,你刚刚从星星里看出来什么了?”
砚九伸了个懒腰,又夹起一块肉,看似状若平常,但说出的话却有些沉重:
“之斐自愿以灵魂填补昆仑裂缝,灵魂早就碎的如粉如尘。
需要千百年的修养,也需要天时地利才能聚拢,星星告诉我,这几年的磁场适合聚魂。
所以北南尧才会有所行动,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说话间,砚九摸了摸胸前的石头:
“说实话,我有点理解北南尧……”
尚京抬眸看了一眼砚九,只见砚九表情患得患失,有点像路边找不到家长的那种小朋友,怪可怜的。
尚京询问砚九道:“之前听你说……你在收集你妈妈的灵魂,收集的怎么样了?”
砚九笑了笑:“已经收集了一些,瑶华那里的石头确实有些用处……我还想着什么时候闯一次瑶华楼,把他们家的石头都抢出来。”
究其根本,还是大白与二白不愿意偷,他们觉得这种行径太小人,他们更倾向于光明正大的抢。
然而尚京这边的建议更加过分:“我建议你们直接把瑶华楼烧了。”
砚九:“这太过分了。”说着,砚九单手托腮,眼底有着遮挡不住的向往,他忽然想与尚京说说话。
可能是今天一直在听北南尧讲故事,砚九也想找人说说压在自己心里的话:
“尚京,我想收集我妈妈的灵魂不是想复活她。
我知道生死有命,不能强求。
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我收集她的灵魂,是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说着,砚九有些羞赧:
“我也想让她看看我长什么样子,以及……我有好好的长大。
想让她放心的迈入轮回之中,下辈子做某户人家受宠的小公主。”
砚九想,他妈妈死后,灵魂碎片一直绕在自己身边,她肯定很爱自己的,也是很放心不下自己的。
妈妈难产而亡,应当很想看看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长大什么样子吧,有没有好好长大。
如果真的能送妈妈迈入轮回,砚九一定要告诉妈妈。
下辈子别生孩子了,要开开心心、健健康康为自己而活。
砚九搜集母亲魂魄,想要的从来都不是陪伴。
火锅水汽沸腾,氤氲之间,尚京微微倾身,探出右手。
他的指尖划过砚九的眼尾,擦拭掉一点水渍,他声音有些沙哑:
“这锅子水汽太大,眼睛都湿了。”
砚九胡乱的擦了擦眼尾:“吃肉吃肉,一会凉了。”
第126章 诓骗南禾
夜色之下,香招书屋。
招摇师兄弟正围着火炉烤红薯。
沈十安被手上红薯烫得呲牙咧嘴,依旧不忘愤愤不平:
“砚九,按你这么说,那慈航寺真不是个东西。”
砚九笑了笑,不疾不徐道:
“千年流转,慈航寺早就变了面貌,人也不是当初那些人面兽心的东西。
不过他们住持和七舟师兄称兄道弟,一个德行。
十安师兄你要是见到了还是要留意着些。”
说着,砚九和沈十安同时看向顾七舟。
顾七舟喝茶的手顿在半空,他眉梢微挑,复又变成一身谦逊儒雅的样子:
“和我一个德行?我又是什么德行?”
沈十安伸出食指指着顾七舟:“你你你……就现在这德行,一般人学你还真学不上来你这个劲儿。”
砚九笑眯眯道:“七舟师兄怎么还明知故问,你当然是表里不一的虚伪德行。
但七舟师兄你只管身前这一亩三分地,坏事不做。
那慈航寺的和尚我就不得而知了。”
少顷,砚九又补充道:“不过我熟识的那个苦行僧华灿,倒是真的慈悲心,是僧人典范。”
顾七舟慢悠悠放下茶杯:
“砚九,你想说的不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你玩的是好的,和我玩的是坏的。”
沈十安手里的地瓜都被他抓变形了,他在激动的期待着一场骂战。
然而,顾七舟只是给砚九盘子里的瓜子满上:“但你说的对,我觉得这世道好人难当,还是做坏人更惬意。”
砚九朝着沈十安拱了拱手:“师兄言之有理,是我辈楷模,向师兄学习。”
沈十安:“……”无了个大语。
砚九嗑完瓜子,瓜子皮也没急着扔,而是被他摆了满满一桌子。
顾七舟询问道:“卦象如何?”
砚九看着满桌子的瓜子皮皱了皱眉头:
“六爻算不尽天下之事,梅花也有不解之时,这卦象我看不大出,但是这几天先别急着动手了。
这几天我们占到凶位。”
说着,砚九抬头,表情凝重的看向顾七舟:
“师兄,做两手准备,杀得了北南尧如何,杀不了北南尧又该如何。
我们尽人力,听天命。”
顾七舟叹息:“杀不了他,只能感化他,让他别打昆仑主意。
但北南尧都1000岁了,1000年都没能让他改变主意,怕是感化不了。
感化不了,那就还要杀了他。
杀得了,他死,杀不了,我们死。
这就是你所谓的尽人力,听天命吧。”
沈十安浑身嚣张不羁:“哪有那么麻烦,那个北南尧不就是年纪大吗?招摇山所有人年纪加一起不比他大?”
闻言,砚九不由扶额:“师兄,不是这样算的。”
沈十安抓了抓头,无所谓道:“你知道的,我算数不好,诶?我们明天去钓鱼吧,我钓鱼特别好。”
砚九已然开始打哈欠了:“明天……明天不成,明天上午我要睡觉,下午我要出门骗人。”
顾七舟饶有兴趣:“骗谁?”
砚九起身,他一只脚已经踏入家中的卧室,另一只脚仍站在香招书屋。
空间割裂,砚九脸上明暗掺半:
“南家,明天我要去南家走一趟,去诓一诓他家老祖宗“北南尧”的事。
看能不能诓出个一二,毕竟知己知彼,才能更好保住小命。”
顾七舟举杯:“那就辛苦师弟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