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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砚九坐在术士协会的会客厅,昏昏欲睡。
两个审问员坐在他的面前,一脸严肃。
“砚九先生,请您如实回答,你为什么知道鬼门十三针?”
“啊……?”砚九茫然,甚至觉得这不应该是个问题:
“书里有写,网上也能查到,这不是秘密吧。”
审问员:“……”
砚九觉得冤得慌:“你们不能把你们的无知,转化为你们抓我来的理由。”
审问员有些尴尬,砚九这样说好像没有什么毛病,他们只能继续询问砚九:
“那晚你消失了一会,去了哪里?”
砚九情绪淡淡:“当时我怕的要死,找个楼梯角躲了起来,尚京尚总可以给我作证。”
两个审问员对视一眼,想继续下个问题。
砚九垂眸看了眼审问员事先准备好的纸,那张纸就明晃晃的摊开在桌子上。
砚九无奈的抢答:
“第三个问题,是白家的武侍在造谣,你们应该了解我的背景,我一私生子,又没啥灵力,我是不会驱鬼的。
建议你们查查白家武侍,为什么要造谣中伤我。”
两个审问员看样子年纪不大,他俩甚至都开始同情砚九,他们从砚九身上看到了一个私生子的艰难处境。
再者说砚九这事等级不高,他们有自行决定的权力。
于是年纪稍大那人开口:“既然这样,你、你就做个笔录,回家吧。”
砚九扫了一圈,软绵绵的沙发,泡好的茶水,还有适宜的温度,很适合睡觉。
家里大白和二白约么着还没吵完架。
是以,砚九露出一张纯良诚恳的笑脸:
“我担心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问完,我就先在这屋子待着吧,你们有问题再到这个屋子里来找我。”
一个审问员一本正经的和砚九解释规则:
“不,不成,最近审问室满了,这个是会客厅,我们只申请了3个小时。”
砚九已经困到眼皮打架,他敷衍道:
“我身上可能还有一些更劲爆的事情,你们可以再申请几个小时的会客厅。
趁这段时间,没有问题,创造问题,我保证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两个。”
两个审问员眼神格外清澈,他俩对视一眼,果然乖乖离开去提交申请了。
待两人离开,砚九一整个卧倒在沙发里,陷入深度睡眠……
……
砚九是被人拍醒的,他感觉到温暖的指腹在拍打自己的脸颊。
权当是蚊子吧,砚九懒得睁眼。
却听一道男声自身旁响起:“再不睁眼就把你丢出去了,碍眼。”
那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听起来华贵孤傲。
砚九一身脆骨头是禁不起“丢出去”的,是以,他终于掀起眼皮,扭曲着从沙发上挣扎着起身。
同时,他也看到刚刚说话的男人。
男人一身挺括的西装,轮廓锐利,眉眼精致,整个人给人一种格外华贵的感觉。
特别是男人优雅的举止,仿若他周遭的众生都是区区平民,唯有他一人是华光熠熠的国王。
砚九终于在一个人的身上看到毫不违和的高高在上。
当然用砚九自己的理解来说,就是事儿精。
事儿精,顾名思义,事多,矫情,这是砚九对南禾的初始印象。
例如此时此刻,南禾正拿着湿纸巾,细细的擦拭着他刚刚拍打过砚九脸颊的手。
好似砚九脸上有什么细菌,惹得南禾分外嫌弃。
砚九慢吞吞的举起手,非常好脾气的解释道:
“这位先生,我大前天刚刚有洗过脸,不脏的。”
大前天?闻言,南禾的瞳孔抖动一下,像是听到什么恐怖故事,他赶紧又抽了纸巾,甚至连指甲缝都在擦一擦。
擦完,南禾这才开口道: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明明是普普通通的一句问话,却被砚九听出了自我与批判两种特质。
眼前这人果然是个事儿精,而且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事儿精。
秉承少招惹这种人的原则,砚九终于从沙发上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
他朝南禾谦逊的笑了笑:
“我叫砚九,被叫到这间屋子问话,不小心睡着了。”
南禾烦躁的皱了皱眉:“砚九?这名字听着有点熟悉,你是谁家的人。”
砚九半点没有犹豫:“我是私生子,白家的。”
南禾搜罗着脑海中的信息,终于想到了砚九是何许人了,白家那个被抛弃的私生子?
不得不说,南禾看人的角度很刁钻,在他眼里,砚九又有了另一番模样。
首先十分不精致,甚至是邋遢的。
其次十足的没品味,白色毛衣都起球了,边角还皱巴着。
最后,万分的不懂礼仪,站在那里全身骨头像是被抽走了一样。
这些完完全全踩中南禾的雷点。
南禾一边挽着袖口,一边命令的砚九:
“现在,离开这间屋子。
还有沙发上你掉了两根头发,带着你的头发一起离开。”
砚九:“……”果然是个事儿精啊,眼里容不下半根头发。
第71章 你是谁
砚九刚要抬步离开。
门口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还夹杂着拐杖杵地时的声音。
“等等。”南禾再次开口。
砚九回头,诧异问道:“叫我?”
南禾一边掸着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命令砚九:
“左手边的柜子里有茶和茶叶,去泡一壶茶,我要招待客人。”
南禾说话不客气,可砚九并不是很在乎。
不过砚九懒骨头作祟,他在尚京那工作,后期都很少泡茶干活,何况尚京还付自己工资呢。
所以,砚九径直的指出了南禾的问题:
“这位先生,我并不是你的员工。
我甚至可以说是这个术士协会的嫌疑人。
所以,倒茶不是我的义务。”
南禾冷笑:“你是在和我说话?”
砚九叹气:“我是在就事论事,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这山下的人啊,真是一个比一个没礼貌。
南禾拿出手机,本来想叫刑审部的人过来把砚九带走。
刑审部和审问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只是南禾电话还没拨出去。
门口那人已经踏进了屋子,南禾遂被中断。
进门的是一个老爷子,花白头发,一身白色盘扣麻布衣服。
一手拿罗盘,一手拄拐杖。
老爷子脸上皱纹纹路似乎都写着慈祥,看着倒是有点道骨仙风那样。
只是,砚九目光最后停在了老爷子的罗盘上,看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停顿片刻,砚九一改之前态度,按照刚刚南禾所说,他找到了茶与茶杯。
只凭刚刚一眼,砚九便认出来那老爷子是目前晏阳最权威的卦师——元德卦师。
同为卦师,砚九对着所谓“晏阳第一”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毕竟老爷子年长,阅历丰富,砚九觉得自己的一些疑惑或许可以请老爷子解答。
水烧开的很快,砚九糊弄着泡好了两杯茶,用托盘端到了元德与南禾身边。
砚九对着南禾笑了笑,桃花眼弯成非常风流的模样。
但说出的话却是万分恭谨、小心的:
“这位……嗯……这位先生,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说话间,砚九将两杯茶逐一放到南禾与元德面前:
“两位请喝茶,我就在一旁照顾着,有事您二位吩咐。”
南禾刚刚叫他留下,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但是南禾那个事儿精又开始找茬:
“你这茶怎么喝?杯子没洗,你的手指还摸到杯沿了,是想让我喝你的手汗吗?”
砚九:“……”
他要是会用毒就好了,他要会用毒,刚刚一定要找机会把南禾毒哑,让南禾那张嘴不要叭叭了。
元德倒是一副和善的模样:“谢过小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