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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白泽已经鼻尖通红,他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开始抹眼泪:
“老陆,这就是你的爱情吗?你懂得好多,你和周景的爱情可真凄美。”
反观一旁砚九,他擦了擦额头蒙上的一层细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砚九听过许许多多的故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故事听到出汗。
打断腿、囚禁……貌似尚京那么有病,都没这样玩过。
这个陆吾不愧是睡了百八十年,睡得脑袋都不大正常了。
甚至砚九开始反思自己,以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少睡一些。
这时,砚九看着小苦瓜似的陆吾,好奇道:
“你就听信网上胡说八道,然后又把周景放了?”
陆吾不解:“不应该吗?”
砚九其实对于人类的感情也不是那么敏锐,特别是这种爱情之事。
他能算得出来,周景心底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是陆吾。
也能算得出来,周景后面会和陆吾在一起。
砚九一向以卦象的结果为导向,但于各种情感都特别迟钝。
所以陆吾一开始让砚九帮忙,帮忙参谋着他和周景的感情,这步就错了。
此时砚九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应该放了周景,你应该让他在山里,他喜欢你的。
一日一日,他总会原谅你的。
卦象显示你们两个会在一起,你把他放走了,你们还如何在一起呢?”
说到后面,砚九显然已经疑惑。
白泽看着砚九,啧啧称奇:“你是在人间长大的吗?”
砚九点头:“我也是晏阳人。”
白泽感叹:“你这想法怎么比我们大妖还危险。”
这个娃娃,对于感情好像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相爱的双方,给予彼此尊重、自由、平等,那才是相爱的前提。
而陆吾囚禁周景,那是一种病态的爱情。
反观周景这边,其实周景一直没有怨恨过陆吾。
他看陆吾,真的心智不是很成熟,直白原始,随心而动,不考虑后果。
所以,当陆吾敲断周景的脊椎时,周景并没有感受到陆吾的残暴。
他只感受到了陆吾的慌乱,不知所措,以及不遮掩的怕自己离开。
陆吾不知自己是不是患有哥尔摩斯综合征。
他那个时候是想抱抱陆吾的,但是他不能。
他要对陆吾冷漠疏离,陆吾对人类许多事情学习的很快。
周景知道,陆吾很快就能意识到他错了,甚至能够把自己放了。
然而,他确实也等到了那一天。
最后,是什么让陆吾死寂的心得以死灰复燃,做出抢婚的举动。
是周景离开时,没有忍住,轻轻亲吻了陆吾眉心一下。
这是腿断之后,周景第一次笑,笑得无奈又无力。
周景对陆吾说:
“陆吾,如果你是人类就好了,我一定和你在一起。
在晏阳,在世俗的目光里。
若是我和你在一起,会被世俗规则所不容的。
我就是一个俗人,抱歉了。”
周景生活在世俗,他背负着周家的责任,他也在意着世俗的目光。
这世俗条条框框,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纵然周景也不愿挂着一张虚伪的面孔行走于世,但他别无选择,又摆脱不了。
那一日之后,陆吾好像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他开始讨厌世俗,连带着讨厌晏阳。
最初,在他们那个年代,众神没有那么多规则可言,快乐自由。
可人类是贪婪的,有欲望的,利己的,于是便有了世俗的眼光。
是以,某天,陆吾穿着周景给他搭配好的衣服。
衣冠楚楚的下了山。
山下晏阳,气运最强盛之处就是尚家,那尚家传承也有千年了。
特别合的陆吾心意的是,尚京也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主。
第41章 鸡同鸭讲
陆吾百年前也曾守护过晏阳,再次下山时,却想毁了晏阳。
大妖这种生物,真的没有什么规则秩序可言,他们大都随心而动。
说实在的,砚九还挺羡慕的。
可是砚九也有自己的立场,所以他还是言不由衷的劝说陆吾:
“你想和周景在一起,你就想毁了晏阳,这种行为相当于毁了周景的家。
家在人类世界中,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存在,甚至可以用生命维护。
它高于你那可笑的爱情。”
闻言,陆吾好奇的看向砚九:
“家?对你也是特别重要的存在吗?我怎么感受不到?”
陆吾是真的好奇,他没有家,远古的昆仑或许是家,但昆仑更类似于他的公司。
这边,砚九眼睫垂落,思考着如何回答陆吾的问题,良久之后,他才淡淡道:
“我和周景不一样,我没有家。”
陆吾点头:“那你和我是一样的,我相信你的话。”
砚九无奈笑道:
“和你一个大妖一样,我真是不知道该荣幸还是该难过。
你既然信我,上次你都把周景放了,那这次就还把周景放了,也不要再为难晏阳。
不过你可以下山,去晏阳缠着周景。
人间有句话,好女怕缠郎。”
砚九用自己仅知道的情爱之事忽悠着陆吾。
陆吾也没有全然相信砚九,他有着活了好几千年的直觉:
“你真的懂吗?你前后言行很不一致,之前你还说不能放周景呢。”
还未等砚九回话,白泽又从边角窜了出来:
“懂,他当然懂,他可是香招先生,香招最懂人间事。”
砚九:“……”这都是谁造的谣,他只是会算卦罢了。
其实,白泽这样说,他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白泽一觉睡了好几百年,这会清醒的很,他想去人间玩一玩。
他想陆吾陪他,这会当然要抓住机会忽悠陆吾的。
这时,陆吾忽然想起正事:
“砚九,不是,那个香招,我已经讲了我的故事。
你该给周景治腿了。”
砚九十分郑重的问道:“陆吾,周景有去看医生吗?医生怎么说?”
陆吾:“昂?”
砚九:“人类生病,都要看医生的,找特别好的医生。”
陆吾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了,确实,你们脆弱的人类找要医生。”
砚九:“所以你们为什么把我招来?我并不是医生,不过我认识一个特别优秀的医生,我可以帮忙介绍。”
闻言,陆吾眯着眸子看向砚九,他冷笑道:
“砚九,你耍我?”
砚九十分无惧的看向陆吾:
“周景是我的朋友,我也希望他好,医生是目前最靠谱的方式。
如果医生还是不行,我自然会找其他的法子。”
这时,窗外有车子的灯光闪烁。
陆吾这里已经好多年无人到访。
砚九侧头向窗外望去,忽然间一愣,那个车子他熟悉的很,是尚京的车子。
并且砚九冥冥之中有种预感。
尚京是过来找自己,不对,正确来说是来接自己的。
反观陆吾,他看了看窗外正踏出车门的尚京,又看了看一旁面不改色的砚九,终于自我厌弃的撇了撇嘴。
陆吾想和周景谈恋爱,左右也不过就找了两个人类帮忙,一个尚京,一个砚九。
不过现在看来,他是找了怎样的两个傻了吧唧的玩意当助攻?
情爱这事,他找的这两人好像还没自己懂。
关键是自己还曾对这两人寄予厚望。
拿出高脚杯,倒了一杯酒,陆吾不耐的看向砚九:
“接你的人来了,快走吧,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你要是不能找到一个好医生,我就把你拿去熬汤。”
砚九的关注点在前半句:“接我?”
砚九话音刚落,尚京已经破门而入,他吊儿郎当的扫了砚九一眼:
“呦,你还没被吃掉呢?”
砚九装模作样道:“陆吾大人,心怀善念,自然不会吃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