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地想要往旁边挪,程慕允的手却自然而然地揽住了她的腰,两人肌肤相贴,一阵热意袭来,她只好努力忽视这种亲密,把注意力放在了文档上。
两个都不错,但我觉得第二个更适合一点,程慕允仔细地翻阅了片刻,若有所思地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搞研发很有一套,就是和人合伙建厂的时候被人坑了,投资款都没收回来,现在如果你肯用他,那就是他的救星,以后一辈子都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这看法刚好和田语相反,她又重新仔细地看起了两人的履历,喃喃地自语:真的假的看不出来,我还以为第二个会非常强势呢
两个人贴得很近,薄薄的面料阻挡不住肌肤散发出来的温度;身体里的热意有渐渐蔓延的趋势,程慕允的目光落在了田语的唇上。
可能是太专注了,田语的下唇被无意识地轻咬着,原本殷红的唇色微微泛白,就好像娇嫩的花瓣被揉碎了似的。
记忆中唇的滋味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占据了程慕允的神经末梢,他不假思索地低头,吻住了唇瓣,温柔地吸吮着那片泛白的花瓣,将它从被主人□□的困境中拯救了出来。
唔田语猝不及防,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程慕允本来想浅尝辄止,只是这花瓣的味道太过甜美,他不知不觉地描摹着它的轮廓,探寻着它不为人知的芬芳。
和外滩边的第一次接吻不同,没有了席地幕天的放肆和浪漫,却有着独有的温馨和柔情,他细细地品尝着,直到两人的呼吸快要殆尽,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唇。
如果说第一次的热吻结束后,程慕允还尚有一丝生涩和尴尬,靠着伪装的淡定才没有露出端倪;那么一回生两回熟,今天的程慕允已经非常坦然了,抱着田语的手依然紧贴在她的腰上舍不得松开。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男人女人很多时候都喜欢腻在一起,原来真的有那种男女之间特有的化学元素,能瞬间催化身体里不知名的元素。
忙完了吧?他哑声问,很晚了,该睡了。
田语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去,微微喘息着,好半天才道:我再看看履历,你先睡。
还不放心?程慕允皱了皱眉,要是谈了都不满意也没什么,我倒是也接触过一些产业链里下游公司,到时候可以帮你物色一下。
谢谢,到时候再说吧。田语不置可否。
对了,她忽然想了起来,期待地问,这个春节你出差吗?
程慕允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她现在需要全身心地扑在公司上,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琢磨程慕允这诡异的心思,最好程慕允再次一走就是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原来那种孤独却自在的日子。
今年留在安州过春节。
程慕允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她略带失望地哦了一声。
想怎么过?程慕允翻开手机行程日历,我应该年三十和初一都有空,可以吃饭。
年三十我把我妈接过来一起去饭店吃年夜饭,初一我去我外婆家,晚上回你家老宅拜年,我爷爷家应该会在初三吧。田语一想到去爷爷家拜年就头疼,可不去的话余淑媛肯定不答应。
那我看看能不能挤出时间来陪你一起去。程慕允在屏幕上滑了两下。
没关系,你忙就不用去了,田语无所谓,反正你前几年也都没出现。
行,那我就不动行程了,如果需要我陪着的话,提前说一声。程慕允关掉了日历,好整以暇地看着田语: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不过这次他估算错误了,一直到睡觉,田语也没有像他预想的一样反悔,忙完事情后飞一样地洗漱完毕,上床睡着了,倒是他,原本食髓知味还想和田语亲热一番,只好作罢。
春节很快就到来了,年三十程家在丽珵大酒店包了四桌,余淑媛也一起参加吃了一顿团圆饭,当晚全家人都宿在酒店里,田语陪着余淑媛一起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一晚。
初一早上田语和余淑媛一起去外婆家拜年,等程慕允睡了个懒觉从房间里出来,老婆和丈母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问,自己居然被落下了。
程擎教育了他一通,说田语懂礼数,年年给程家长辈拜年,年礼都准备得很丰厚,而他年年都在外面,都不知道这些礼节。
程慕允的脸都黑了,板着脸一语不发,最后冷冷地回了一句:那要不爸你回来主持大局,我卸任在家陪老婆。
程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赵心桐连忙打圆场:男人嘛,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以前都是我操办年货的,你还不是一样就出一个人?有时候一忙起来也是不见人影。慕允这不是进步了嘛,今年都在家过年了。
行吧,我不管了,程擎一甩手,等着吧,哪天小语受不了了就和你一拍两散。
程慕允的右眼皮跳了跳,恼火地道:爸,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儿子的?
赵心桐往身后呸了两声:瞎说八道。慕允,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小语这个媳妇我很喜欢,要是被你折腾没了,我跟你没完。
程慕允矜持地笑了笑:妈,你放心。
赵心桐立刻察觉到了什么,喜滋滋地问:怎么,你们俩有什么进展吗?说来给妈听听。
旁边的程慕苓乐了:妈,人家小夫妻的进展哪能放到台面上来说?
程慕允给了姐姐一个赞许的眼神。
哎,不说就不说,总而言之你们都要越来越好才行,赵心桐感慨道,慕苓啊,你和明鹏也别再执着了,实在没办法就领养一个。
程慕苓因为输卵管的问题没法生孩子,这几年一直在求医问药却收效甚微,今年开始,他们夫妻俩开始在尝试试管婴儿,程慕苓受了好几次取卵的罪,但最后还是失败了。
程慕苓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妈,我们的事情你们就别管了。
什么别管了,程擎忽然就生气了,你是我们女儿,这是说不管就不管的吗?你这样子我们看了心疼,没亲生孩子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领养的教的好也有,我们也没对不起明鹏,你用不着这么委屈。
爸这次说得没错,程慕允正色道,姐,你好好考虑一下。
是啊,我看明鹏对这个事也不算很在意,蛮通情达理的,应该不至于钻牛角尖。赵心桐劝说道,你要是说不出口,我们帮你和他说。
程慕苓沉默了半晌,展颜一笑: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和他沟通的。大过年的,别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了,过完年再说。
这一段小插曲并没有影响程慕允的心情太多,回到老宅,来拜年的亲朋好友就络绎不绝地来了,他今年难得在家,亲朋好友们抓着这个机会套近乎,就算他冷着一张脸也挡不住。
吃晚饭前,田语总算回来了,程慕允的心气还有点不顺,板着一张脸,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喝水,等着田语过来赔不是。
田语没察觉,给家里的长辈们都送了年礼,这才进厨房倒了一杯水,过年这几天可把她给忙坏了。
程慕苓也跟着进来了,忍着笑问:小语,你是不是得罪慕允了?他今天摆了一天的脸色了,还让我发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田语有些莫名:没有啊,过年前这几天我压根儿没去烦过他,早上我妈本来还想问问他有没有空一起去我都帮他拒绝了,他还要怎样?
难道是你没去烦所以他不高兴了?程慕苓沉思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兴冲冲地往外走,我看像,要不我帮你去试探一下。
田语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别,怎么可能
程慕苓痛呼了一声,手里的水果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哐啷一声巨响,玻璃碎渣撒了一地。
厨房里的人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残渣;大姑姑和赵心桐从餐厅里小跑进来了,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慕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