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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知道自己不正常的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他跟白镜生的差距更远了。
后来用霍诗雨来争取白家掌家权的地位,说不清到底是为了霍诗雨,还是为了他自己,又或者两者皆有。
见白镜谦一直沉默,白镜生坐在椅子上,脸色也不好。
兄弟俩这么多年没见,再次听说时却是自己弟弟被捅了一刀,捅刀的人还是自己老婆!白镜生心底直骂娘,说这特么都是什么事。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被震惊地说不出话。
接着他又想起了当年的事。
其实白镜谦这么多年一直没订婚,这其中当然也有他的帮忙。他从没怀疑过白镜谦对霍诗雨的感情,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白镜谦搬走时最后请求他的话,就是希望白镜生能压住那些老东西,给他点自由的权利。他同意了。
但白家人当然不会忘了四十多岁还是自由身的白镜谦,每年总能找点事让人去联个姻——毕竟联姻是获利最快的方式了。
他这些年也懒得去看白镜谦过得怎么样,眼不见为净,反正死不了。
结果人家是跟什么来历不明的alpha厮混!他去查了一下白镜谦的流水,除了股份分红,每年都有大笔资金的变动,沿线去查,全是给人家小女孩治病去了。
白镜生冷笑:“你不会真相信人家喜欢你吧?”
白镜谦抬头看他,眼神夹带着怒火:“你什么意思!”
“我们这种家庭,哪有什么真爱。我看他以前是打拳的,他们那群人,不就是我们的玩物吗——弟弟,你太上心了。”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人家看上的是你的钱,你还在搞他妈的纯爱!”
白镜谦气得嘴唇都哆嗦了,他想大声否认,但实在是一开口伤口就拉扯地疼。他惨白着脸,眼神黯淡无光。
他跟闻墨的事还轮不到别人置喙!白镜生看着自己弟弟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白江要是在这,估计一眼就能看出这老狐狸的故意的。
“就算,就算他喜欢的是我的钱……那也好,他就有理由一直待在我身边,反观你,”白镜谦断断续续地说,突然话锋一转:“身边都没有一个人是你真心喜欢的!”
白镜生挑眉,有些意味深长地笑:“可以啊,学会回嘴了。”
但白镜生并不为此难过:“没关系,只要我有钱,我能找到一堆爱我的。”
“真不真心无所谓,他们能哄我高兴就好了。”
白镜谦咬牙:“……”
大概觉得刺激地差不多了,白镜生摆摆手,语气沉了下来,“虽然你没话跟我这个哥哥说,但我还是有话要跟你说。”
白镜谦看了他一眼。
“霍春英捅你这事待会有警察来给你做个笔录,你如实告诉他们就行。”
白镜谦问:“小田呢”
白镜生一顿,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田是谁,“他已经被警察问过了。”
“不是,我是问她怎么样了?”
白镜生一脸平静:“她挺好的,还参加了你嫂子的葬礼。”
“……”
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些微妙。
说到这事,白镜生更不爽了些:“这么多年不见,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还替别人挡刀,挺有能耐啊!”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担心自己,但语气实在过于难听,白镜谦也臭着脸忍不住怼他:“那不得多亏了您夫人的出其不意,特意挑我家alpha拿东西的档口。”
白镜生眉心一动,被他那句“我家alpha”恶心地想吐:“所以你活该,挡什么挡,以为自己是什么超人吗?!”
“我这不是没死吗?!你嚷嚷什么!”
“你该庆幸自己没死,不然你躺的地方就不是这了!”
“……”
两个人相互对骂了几句,可算消停了下来。
白镜谦许久没这么放飞自我地跟人吵架,一时间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兄弟俩随便因为一件小事就能斗个嘴吵个架。
说话声音有些大,他嗓子不太舒服,又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轻轻抚上伤口躺了回去。
“我替她挡刀……其实那时候我什么也没想,就觉得不能让她受伤,”白镜谦闭着眼睛喃喃道:“毕竟我答应过霍诗雨要好好看着她。我猜到了她的死可能是霍春英做的,但我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想去揭穿这个事实,我也有错……”
“我有时自己都会痛恨自己,我太自私了……”
他和田尔薇似乎都被禁锢在这个名为霍诗雨的圈子里。
白镜生看着他并不做声。
“其实……”白镜生缓缓说道:“作为春英的丈夫,我应当替她跟你道个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