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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去,别再来了。”
够直接的,直接到一般人都毫无反驳的退路。
盛昔陶见陆曜山没动,心里顿时烦躁,原本以为那天在医院分道扬镳后,两人就彻底结束了,谁知陆曜山又在他自以为的彻底远离之后,莫名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隔着三层台阶,盛昔陶注视着陆曜山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中解读出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陆曜山波澜不惊,就那么笔直站着,不上前也不后退,似乎是在等他接下来的反应。
双方僵持不下,盛昔陶直接将水果放在了台阶上转身就走。
而这时,陆曜山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扯了回来。
不等盛昔陶反抗,他开口道:”我凭什么听你的?”
盛昔陶愣了,他震惊地站在原地,忘了反抗。
与此同时,陆曜山抓着他又往下扯了一格台阶,将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后,陆曜山紧接着宣布道:“我想来就来,想送就送。”
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简直叫人震撼,盛昔陶一时间以为这家伙喝醉了。
然而等他回神过,确认陆曜山身上没有酒气,并且只是个无赖后,终于明白继续纠缠只会浪费时间,于是甩下一句“随你的便”转身就走。
反正任他上天入地,自己只当他是空气,这家伙还能怎么样?
陆曜山见状却并不在意,反而饶有兴致地抬高了声音,对着他的背影继续发表爆炸性的言论。
“盛昔陶我告诉你,昨天的藏红花是我送的,前天的葡萄也是我送的,还有大前天的江南花鳖,上个月的乌鸡阿胶都是我送的!”
他蔫坏似的最后加了句:“我明天还送!”
话音一落,盛昔陶果然冲了回来,他一蹦三级台阶。
“陆曜山,你到底想干嘛?”
就知道那新来的物业有点蹊跷,哪家物业天天上楼送礼帮住户倒垃圾,还一个月只收五块钱?!搞慈善也不是这么搞的吧!
陆曜山见他跳下来,下意识接住他,脸上却依旧玩世不恭。
“我、这、叫、负、责!”
他说:“你是因为我才流……因为我才动的手术。”
“所以在你身体完全康复之前,我得负责!”
陆曜山说手术的时候,眼底似乎闪过一道灰影,但盛昔陶没有觉察,也没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已经挨得很近,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让这家伙滚蛋。
“我不需要你负责!”
可陆曜山死缠烂打:“那你还不是吃了我送的东西。”
“我没吃!”
“那你放哪儿了?你丢了?”
“我……我放冰箱了!你送那么多谁吃得完!”
盛昔陶一慌张竟然下意识说出了心声,立刻找补道:“再说我也不知道你送的,要是知道我才不吃!”
“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你……!”
盛昔陶气得跳脚,刚想反驳,谁知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浑身一软就要往后倒去。
陆曜山见状揽住他的腰,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盛昔陶只觉得浑身乏力,估计是早上没吃饭,现在低血糖犯了。
自从作了手术后,他就有些贫血。
见到此情此去,陆曜山也不跟他贫了,慌忙说:“我扶你进屋。”
说是扶,可下一秒他就将人抱在了怀里。
陆曜山的脸近在眼前,盛昔陶心想,多好的报复机会啊,他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脸上,可惜这巴掌没什么力气,不痛不痒的。
谁知陆曜山愣了一下,突然低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并在盛昔陶震惊的眼神中坦然道:“你先调戏我的。”
第84章 84 搞砸一切的人
尽管之前了解过春江小区的户型,第一次进来的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堪堪40平的面积一览无余,中间用半堵墙和移门隔开,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厨房一体,进门左手是卫生间,小型的布局,一个人住倒也不算拥挤。
陆曜山本想把盛昔陶往卧室抱,不过盛昔陶执意说沙发就行,虽然屋子小,但他不想这么容易就叫这家伙入侵。
陆曜山看着那个只够一人的旧沙发,再看看这屋里杂乱无章的模样,嫌弃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
他把盛昔陶放在沙发上,转身看了看厨房。
“你早饭吃的什么?”
他毫不客气地揭开一个锅子,看着里面一团乌糟糟的东西不由皱眉:“你煮的什么,黑咕隆咚的?”
盛昔陶想赶他走,不耐烦道:“番薯。”
陆曜山一听就跟研究新物种似的,整张脸都要探进锅里:“什么品种的番薯这么黑?那个四眼送的?”
盛昔陶愣了一下他说的四眼是谁,反应过来后顿时强调道:“人家姓李!”
陆曜山:“哦,李四眼。”
这天没法儿聊了,盛昔陶低血压爆发,浑身烦躁得很,他一口气喝完昨天泡好的蜂蜜水,去赶这时已经兀自参观起来的不速之客。
谁知这时逛到墙角的陆曜山突然大喊一声:“呀!大黑耗子!”
他指着墙角的纸箱子:“盛昔陶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
盛昔陶简直背过气去:“大哥那是猫,是猫!你瞎啊?”
他话音刚落,陆曜山紧跟着就听见纸箱里那堆叠在一团蠕动的毛绒绒发出“咪咪~咪咪”的叫声。
等他蹲下去一瞧,还真是三只小奶猫。
“你什么时候养的?”
“要你管。”
“送我一只呗?”
“行啊,那你问问它们爸妈同不同意呗?”
陆曜山一听问:“爸妈?在哪儿?”
盛昔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面前的柜子。
陆曜山蹲在地上一抬头,顿时被正蹲在柜子上居高临下注视着他的两只大猫吓了一跳。
黑猫和白猫眯起眼睛似乎是在警惕这个陌生人的举动,锋利的爪子近在眼前。
陆曜山不由紧张,他回头问盛昔陶。
“到底是你收养了猫,还是猫收养了你?”
盛昔陶翻了个白眼表示要你管,他想问陆曜山倒底啥时候走,却见这家伙又把注意力从猫身上转移到了冰箱。
见他豪不客气地拉开冰箱门,盛昔陶问:“你倒底要干什么?你可以走了吗?”
陆曜山却从里面翻出两颗西红柿和鸡蛋,说:“给你做饭。”
他又迈着长腿回到厨房,一边看了看锅,一边拿起角落里的挂面:“我要是刚走你就不省人事了,我可是第一嫌疑人。”
盛昔陶听了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过他确实饿得发虚,再者陆大厨师已经不由分说地磕碎两鸡蛋开始打了,为了不浪费粮食,他只能先闭上嘴生闷气。
柜子上的两只猫见主人俨然不排斥这位陌生人,警惕的表情也松懈下来,大白跳上盛昔陶的膝盖趴着,煤球则继续蹲在纸箱边看孩子。
沙发背对着灶台,盛昔陶只能听见后头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他上一次吃陆曜山做的饭还是住在江上云溪的时候。
那会儿陆曜山给他做了条鱼,还给他开了个水果罐头让他一边呆着去。
盛昔陶想到这里,看了眼码在柜子中,一排整齐的葡萄罐头,这种进口的牌子低折出现在小区门口的合家欢小超市,在老板不计较成本之下,进货的概率应该也会有……
百分之几?
就在他思考事情总不至于如此巧合时,陆曜山说面条好了。
番茄鸡蛋打卤面的卖相还不错,盛昔陶坐在小桌板前吃起来,与此同时,陆曜山去看了看猫。
大白和煤球已经回到窝里,三只猫崽这两天刚断奶,正挤在一起吃粮,陆曜山看了眼粮的牌子,价格挺贵的,边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盛昔陶自己吃得简单倒是舍得给猫花钱。
“你这些猫都去打过疫苗了吗?”
“还没,宠物医院说下个月才行,不过已经驱过虫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