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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都是一起睡的吗?”
“之前是之前,现在不一样。”
盛昔陶态度坚决:“之前是因为你说你易感期难受,我才让你跟我睡的。”
因为上一次吵架之后,盛昔陶内心愧疚,跑来答应帮陆曜山渡过易感期,谁知陆曜山得寸进尺,没事的时候也爱黏着他睡。
一来二去,盛昔陶虽烦得很,但毕竟某人“身残志坚”,躺在一张床上也只能搂搂抱抱,撑死了陆曜山会在他睡着的时候偷亲他。
甚至脱了裤子,都不一定谁在上面,于是盛昔陶就由他去了。
但现在情况显然不同。
盛昔陶又想起躺在车上睁开眼时的那个画面,某人被没收的作案工具就那么直愣愣地杵着他!
瞬即,他眼前一黑,陆曜山简直是成精的500ml保温杯!
那玩意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来非同小可。
盛昔陶心情复杂,目光诡异地在陆曜山身上瞟来瞟去,而陆某人迟疑片刻,方才恍然大悟。
“你……在怕我?”
虽然这突如其来的康复令人惊喜,可陆曜山并没有完全适应,或者说他很多时候并不记得。
人又不是随时发情的野兽,比起带有强制性的占有,他更希望盛昔陶心甘情愿地待在自己身边。
所以此刻,看着盛昔陶无比介怀的模样,陆曜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会使两人产生隔阂。
“你在怕我吗?”
盛昔陶听了陆曜山的话,表情裂开一道缝。
“没有,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弱下去。
内心的呐喊却大起来。
好吧,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面对一个身体健全,年富力壮的s级alpha,任何人都会忌惮的好吧?!
陆曜山见盛昔陶猛地跳到床上,破罐破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我就是不想和一个sa躺在一张床上,怕他半夜突然发癫对我动手动脚,上一个傻逼a说喜欢我结果把我头砸破了,谁知道你会怎么样?!”
“……”陆曜山:“…………………………”
这话越说越像屋子里有个禽兽。
陆曜山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像只刚进化到一半的猴子。
气氛僵持了片刻,最后,他只能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一只拥有良知的猴子。
于是在盛昔陶的注视下,陆曜山抱着枕头一言不发地下了床并迅速打开门走了出去。
全程不带一丝犹豫和迟疑的气息,放佛屋里站满了五百个io他都毫无留恋。
讲真的盛昔陶都这么说了,陆曜山觉得自己再赖在房里就未免太无耻了。
况且他再怎么样也无法承诺出那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耍流氓,我百分百铁好人,我能控制它不stand up……”
草,鬼才会信!
与其说盛昔陶不信任他,不如说他有自知之明。
见陆曜山彬彬有礼地带上了门,盛昔陶站在床上有点发懵,除了说出那些话后的羞耻,还有挥之不去的尴尬。
不过这问题总归要提出来的,他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也得替自己的屁、gu着想。
早死早超生吧,盛昔陶这么想着就要往床上躺,哪知下一秒,陆曜山突然“唰”地打开门冲了进来。
他紧张地举着手机:“出事了,盛昔陶!”
出事的是陆曜山的姑妈,电话是从英国打来的,让陆曜山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伦敦。
天还蒙蒙亮,金水机场已经人来人往了。
国际航线的彩色大屏刷新出起落的航班,金水直达伦敦的飞机约要12个小时,简直是一段磨人的路途。
盛昔陶裹着毯子望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空,回头见陆曜山又叫空姐续咖啡,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
盛昔陶见他边喝边对着手机发信息,想了想问:“怎么样了?”
这话问的是他姑妈陆怡的状况,从别墅赶到机场,盛昔陶只听说陆家传来消息,陆怡在索马里出了事。
陆曜山摇了摇头一副担忧的模样:“不确定,我妈说刚送回伦敦,还在医院里昏迷。”
他情绪低落,不由自责起来:“早知道她要去那地方,我就应该托人保护她。”
这话听上去,陆曜山像是知道一些内幕,不过关于这位姑妈为何在索马里闯荡,事情说来话长。
盛昔陶在陆家的两年里,其实没见过几次陆怡,因为每次她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回来,总是待不到三天就走。
但神奇的是,她也是唯一一个让盛昔陶觉得除自己之外,同样与陆家格格不入的人。
记得有次听仆人们八卦,说是陆怡在二十岁那年和家里爆发了争执,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后来在联合国下面的腺体保护组织工作,直到五年后,她母亲也就是陆曜山的奶奶去世,才又重新回到陆家。
当初离家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似乎和她至今48岁却依旧单身有关。
陆曜山对这位姑妈也颇有好感,比起家里其他颇有架势长辈,陆怡的平易近人和“出格”在他的童年时代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盛昔陶原本觉得自己没有跟来的必要,时隔多年,他不想再见到陆家人,那是一份纵使远去也不会忘却的记忆,可陆曜山接到电话后,情绪不佳的样子又叫他耿耿于怀。
万一,我是说万一……
盛昔陶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
飞机穿过黎明的天空,太阳在厚厚的云层中显得暗淡无光,伦敦早上八点,深秋的风渐冷,席卷着机场马路两旁的梧桐叶。
刚出关口,便见两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不远处,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站在车旁,他远远地认出了人,麻利地上来替陆曜山提行李。
与此同时,他看见陆曜山替走在他身后的一个男人开了门,不由讶异地看向了盛昔陶。
这位司机应该是新来的,对盛昔陶的脸十分陌生,不过秉着不随意打探主人的职业操守,倒也没有多问。
上了车,司机说:“大少爷,陆董说您来了直接去医院。”
陆曜山听了点点头:“二姑妈情况怎么样了?”
司机大致地回答:“从昨天到现在一直都在抢救,还不清楚具体状况。”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司机接起电话,听了两声迅速递给陆曜山。
“大少爷,是太太。”
白筱落的电话,盛昔陶心里一紧,立刻看向陆曜山。
总觉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陆曜山握手机的动作有些颤抖,白筱落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原本还能维持镇定的表情,顷刻之间破出了一个大口。
“……医生说大脑半球功能严重受损……”
“曜山,你二姑妈她很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第56章 56 灰的叫小昔 白的叫陶陶
一瞬间,陆曜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白筱落说:“她全身多处枪伤,能救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医生说后续坚持治疗,或许有希望,你现在来医院看看,你爸爸弟弟也在。”
“好。”
陆曜山挂下电话,捂住了脸。
车厢里寂静一片,盛昔陶和司机对视一眼,不由各自沉默。
到医院时,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病房在十二层,陆怡刚转到icu,暂时不能探视,门外站着五六个人,为首的是陆骢和陆晖雨。
没有多余的寒暄,陆曜山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外朝里面看了看,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躺在床上,她的胳膊和身上插满了管子,仪器发出冰冷的运转声,整个房间如同一座巨大的棺椁。
陆曜山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那串白木香,那是陆怡送他的十九岁生日礼物,从遥远的南印度寄过来。
那会儿她在迈索尔邦宣传平权主义,不过运动推进得很难,她和陆曜山抱怨这里的人种姓歧视严重,对性别的认知更是固化,最后还带了句,刻板得就像陆家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