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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曜山说着见盛昔陶额间出了汗,下意识要伸手去擦,谁知下一秒,一直躲避示弱的人突然情绪激动,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陆曜山,你别搞笑了!”
盛昔陶像是忍到了极点,一下爆炸。
他没有想到自己一再的退让给了眼前人巨大的错觉。
十年了,陆曜山居然还这么自大傲慢地想利用他?!
这未免太可笑!
盛昔陶瞬间推翻了之前一切对于陆曜山的怜悯和同情,此刻,只有满腔怒火燃烧。
他朝陆曜山用力吼道:“凭什么要我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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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改了好久,不知道能不能看懂……写情感纠纷太难了……
第39章 39 他和李强打了一架
陆曜山的手停在半空中,指尖触碰过对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凉凉的,像针尖扎进了指甲盖里。
“轰隆隆——”
闷雷猝不及防地在头顶炸响,大雨落了下来。
狂风吹得树木歪斜,盛昔陶看见陆曜山表情充满了震惊,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折磨也随之倾泻而出。
他终于体会到了自食其果的痛苦。
盛昔陶攥紧拳头,咬牙拒绝道:
“陆曜山,我帮不了你!”
姓陆的根本没变,依旧像十年前那样阴暗、偏执、疯了可以把自己的命当筹码。
可盛昔陶不会再像十年前那样任凭他拿捏了。
陆曜山算错了,他的冲动莽撞害了他,他想给盛昔陶的东西,不是盛昔陶想要的,他露出的马脚,却正好踩中了盛昔陶的雷区。
“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不会为了你去做什么鬼治疗!”
在陆曜山惊慌失措的眼神中,盛昔陶放弃了多余的解释,他冷冷地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可以一再忍受陆曜山的擅自入侵,却不能接受被再次“绑架”。
“陆少爷,你回去吧,回英国治疗,你家里也人在找你。”
陆曜山怔在原地,听到这话,脸色一下煞白。
他像是看到什么深深的恐惧,立刻慌乱地追上盛昔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谁知对方怒不可遏地推开了他。
“滚!”
盛昔陶的眼神决绝极了,他气得够呛,后悔和荒唐的心情翻涌上来,他用尽全力一把将陆曜山推到雨中。
隔着冰冷的雨幕,两人一个站在殿中,一个站在门前。
陆曜山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他似乎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他高估了自己在盛昔陶心中的地位。
可当下,惊慌失措已经充斥了他的内心,他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只能一遍遍地问盛昔陶:“你要赶我走?!”
“轰隆隆——”
雷鸣炸响在头顶,暴雨如注,天空坍塌成了一片漆黑的废墟。
风雨席卷进来,将大殿横梁上的经幡吹掀,顷刻间,打没了佛堂里的最后一根蜡烛。
盛昔陶背后漆黑,他站在冰冷的佛像前,面对门外狼狈的alpha只吐出三个字来。
“你去死——”
盛夏在永不停歇的大雨和知了声中翻滚而来。
时间一晃过了半个多月,陆曜山就这么消失了,再无消息。
乐水寺里的大家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盛昔陶时不时坐在殿前发呆的模样,也猜到两人应该是吵架了。
从心比较懂事,晓得大师兄不爱被人追问,尽管好奇也闭口不谈陆施主,倒是从意自打好几天没见到陆曜山就一个劲儿地追问盛昔陶,陆施主怎么不来寺里了。
盛昔陶觉得烦,索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不就连日外出打工。
这天夜里,他连续去外地上了一周班回来后,发现两个总在前院等他的两个小和尚不见了。
归海师兄正好拿着一叠经书从殿前路过,见到他站在院中寻找什么,想了想说:
“他俩跟着从玉一起去医院了。”
盛昔陶回过头一愣:“医院?从心病了?还是从意病了?”
夏夜炎炎,他工作了一整天,浑身汗涔涔的,听到这话不由紧张。
归海给他丢了块毛巾:“他俩没病。”
“那是从玉?”
“是陆施主。”
盛昔陶接到毛巾的手顿在空中。
“陆曜山?”
不知为何,半个多月没提及的名字,念起来竟有些陌生。
归海点了一下头:“陆施主住院了。”
听到这话,盛昔陶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可他嘴上只淡淡地应了声“哦”。
归海见他转身往寮房走去,边走边说:“叫他们早些回来,晚了不安全,狗都知道回屋睡觉,就他俩一天天往外跑。”
他叽里呱啦地抱怨着似憋了一肚子气,走到一半突然在墙边停下来,指着趴在狗窝里的瘸腿狗回头问归海:
“李强的腿怎么又包上了,它受伤了?”
只见那条大黄狗原本瘸了的右腿上正缠着几圈绷带,闻到盛昔陶的味道,狗子亲昵地抬起头咬他的裤脚。
归海顿了顿答道:“大前天晚上掉院儿里水坑了。”
听到这话,盛昔陶蹲下去抚摸这只可怜的狗子:“乖乖,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别是和村口大黑又来寺里找你打架吧,我都跟你说了,那狗蛋子大,你绝了育的,你有优势,就照它那儿下嘴,保准它以后见了你绕道走……”
大黄看着他“呜呜”两声,似乎听懂了这话。
谁知下一秒,归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个,它不是和大黑打架打的。”
“是和陆施主……”
深夜,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响起一阵铃声。
从意接起来,顺手按了免提给两边的师兄师弟一起听。
盛昔陶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那头跳出来。
“你们在哪儿?”
“大师兄,我们在医院。”
“什么时候回来?”
“这就回了。”
“哦。”
“那个,大师兄!”从意见他要挂电话,急忙往病房里瞅了眼,说,“你怎么不问我们来医院做什么?”
不料盛昔陶十分淡定,他像是对此丝毫不感兴趣,跳过了问题说:“你们仨一会儿坐出租回来,车费我报销,听到没有?”
从意见他满不在乎的样子,终于着急地说道:“大师兄,陆施主手断了,他手断了!”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响。
从意朝身边的从心和从玉看去,只见后两人和他一样屏住了呼吸。
三人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从心被推出来对着电话那头说:“大师兄,我们是来医院是看望陆施主的,他不小心……”
“我知道,被李强追的,两人两狗,不是,一人一狗掉水坑里了。”
不等从心说完,盛昔陶生硬的声音突然从那头传来。
从意一听忙点头如捣蒜:“师兄,你咋知道的?你可真神!”
从心瞅他:“你笨,肯定是归海师兄说的。”
从意:“哦对对对,师弟你真聪明。”
“……”
听到电话那头一阵喧闹,盛昔陶举着手机叹了口气。
确实是归海刚才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才得知原来陆曜山那天走后,趁他不在寺里时又回来过。
虽然尚不清楚他有什么企图,但就在三天前的雨夜,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不走大门偏偏选择翻墙,正好就被散步到墙根的“李强”逮了个正着。
“李强”这狗是盛昔陶一手带大的,从小到大只亲他,除了他其他人都不给摸,对待小偷可谓勇猛无比。
陆曜山倒是不怕狗,但黑灯瞎火踩着个软体动物,谁能不吓一激灵,混乱之中一人一狗还没来得及“相认”,就双双跌在了墙边的水坑里。
一个摔了腿,一个摔了胳膊肘子。
从意见大师兄已经知道了一切,大胆地问道:“大师兄,你要过来看看陆施主吗?”
不曾想盛昔陶一口拒绝:“不来。”
他说:“你们仨快点,再不回来我就锁门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