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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从玉求救的眼神,陆曜山故作姿态地帮腔:“他说的是真的,你要怪就怪我。”
盛昔陶顿时冲他翻了个白眼。
面前的师兄弟们见状,不由露出和昨晚一样八卦的表情,盛昔陶清了清嗓子:“都洗漱好了吗,洗好了快去上早课。”
大师兄一催,大家又各自忙碌起来,从意飞快掬了两捧水打湿脸颊,捞过架子上的毛巾边擦边跟着从心往后殿跑。
从玉也说:“你俩等等我啊。”
望着他们三个高矮不一的背影,陆曜山好奇地问盛昔陶:“你们还有早课?”
盛昔陶挤着干瘪的牙膏,低头应了一声。
陆曜山好奇:“都学什么?念经吗?”
见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牙膏掉在水池边上,盛昔陶下意识拿牙刷沾走:“小一点的语文和数学,大一点的还要学经文和外语。”
陆曜山感到惊讶:“你们这儿还有外语老师?”
“算是吧。”盛昔陶把牙刷放进嘴里,又拿出来看着他。
陆曜山:“怎么了?”
“还有问题吗,没有滚一边去。”
“……”陆曜山:“那个,在哪里领脸盆和牙刷?”
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时,院中突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
“老板!”
只见姜河提着一个行李箱站在院门口张望,一副要跟谁接头的样子。
而接头人此刻也看见了他。
——陆曜山举手朝门口挥了挥:“这里。”
姜秘书寻声过来,方才露出憨实的笑容。
“陆总,你要的东西我都收拾过来了。”他边说边拉开背包拉链,“贾医生给你开的药我也带来了,说早晚一次,特别难受的话就……”
谁知他说到一半,陆曜山打断了他:“你把东西都放到后面寮房里就行,我现在得洗个脸。”
姜河听了立刻反应过来,把脸盆牙刷一并递给他,然后顺着他指示的方向去了寮房。
等他回来,陆曜山已经把脸洗好了,他见姜河四处张望着什么,不由问:“怎么了?”
“老板,那个omega呢?”
“谁?”
“就是那个粉头发的和尚。”
“长得超可爱的那个。”
谁知姜河话音刚落,便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清冷的声音。
“你说谁可爱?”
姜河回头只见身后窜出张大脸,登时吓得声音都虚了。
“盛昔……陶师父……”
由于和陶师父的距离过近,姜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盛昔陶似乎不太喜欢被人夸可爱,他疏离的眉眼间还有未擦干的水,在晨光中泛着点点金色。
姜河摒住了呼吸,因为没有察觉到o的信息素,他自然不知道盛昔陶其实一直在边上,所以当下被抓了个正着十分尴尬。
好在陶师父没放在心上,看了他两眼便转身离去。
他一走,陆曜山就追过来:“去哪儿?”
“别跟着我。”
“那你到底去哪儿?”
盛昔陶被扯住袖子不得不停下来。
“工作,你不需要工作吗?”
陆曜山问:“什么工作,是搬家还是给人做法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眼睛亮亮地注视着自己,莫名让人想起寺庙门口的只大黄狗。
“陆曜山。”
被叫了名字还会认真地“汪”一声。
“嗯。”
盛昔陶想到那十万块钱,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
从乐水寺到搬家公司需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到了地点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正好是前几天去过的高档小区——江上云溪。
高高的一排榉树旁,陆曜山的新家就在这里。
盛昔陶今天在对面那栋楼搬东西,中途休息时,回头见陆大少爷正站在家门口发呆。
然而不等他开口,陆曜山便主动地告诉他:“我好像忘带钥匙了!”
来的时候非要跟着,借口是还没进新家看过,结果钥匙在没在口袋里都不清楚。
“那怎么办?”盛昔陶朝他走过去,“要不叫姜秘书过来,他有备用的吧?”
经过早上的偶遇,盛昔陶已经把姜河当成了陆曜山的生活助理,或者说保姆更为贴切。
陆曜山挂断忙音的电话:“算了,他估计在忙。”
“那你还要进去吗?”
盛昔陶看了眼已经升到中天的太阳,擦了把汗,一到春末,气温节节攀升。
陆曜山见状往右侧挪了半步,在他身前落下一道阴影。
“不进了,你这边还要多久?”
“大概半小时。”
“那我等你。”
他说着突然伸手摸了一下盛昔陶的头发。
后者顿时一惊,却见他从自己头顶上抚下一团细细的白灰。
盛昔陶见他手中的蜘蛛网,立刻解释道:“那家很久没住人了。”
估计是搬东西的时候挂到了身上了。
陆曜山似听没听,注视着他从嗓子里“嗯”了一声。
由于替自己挡着阳光,陆曜山便靠得有些近,盛昔陶被他盯着忍不住想要后退,就在这时,同事赶来解了围。
“昔陶,再过来搬趟东西!”
“来了!”
语毕,就要庆幸地转身,谁知被人拉住袖子。
“我在这里等你。”
陆曜山生怕自己被丢了似的。
盛昔陶听了却没有吭声,急急地甩开他跑向了同事。
等工作全部结束,事实上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中午十二点半,领班招呼大家原地休息,分发盒饭。
盛昔陶拿着饭盒去找陆曜山,只见他正坐在家门口的长椅上闭眼休息,俊秀脸在日头下晒了这么久却仍然有些发白。
可事实证明他并没睡着,在盛昔陶快要走到跟前的时候,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好了?”
陆曜山从无聊中打起精神,眼睛亮了亮。
盛昔陶不置可否,问:“你午饭怎么解决?”
“我不是很饿。”
晒着太阳坐了一上午,没怎么消耗体力也没感觉饿。
盛昔陶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盒饭,一荤一素,外加一瓶矿泉水,想了想就把水递给了他,谁知陆曜山拧开盖子作势要还回来。
“给你的。”
盛昔陶说完坐在他身边低头吃饭,看着没要回去的打算。
陆曜山确实渴了,嘴唇都有些发干,见状便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口。
然后他瞧着盛昔陶手中的饭盒,问:“什么菜?”
“肉饼蒸蛋和土豆丝。”
只见他端在手中油腻腻的塑料饭盒边缘沾满了汤汁,里头的肉饼很小一块,土豆丝看着细软,米饭也有些硬了,可盛昔陶毫不在意,掰开竹筷低头吃起来。
陆曜山的视线不由从饭盒移动到了他的后颈,制服的衣领里露出一小片赤/裸的肌肤,干净地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他呼吸一滞,只见盛昔陶的腺体上贴了一片阻隔贴。
一秒,两秒,三秒,怎么还没看够?
太过热烈的眼神叫人反感,于是盛昔陶的余光便和那人碰了个正着。
陆曜山见他拢了拢衣领,才收回视线,将头转向别处。
空气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幸好陆曜山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老板,我来接你了。”
姜河在那头刚说完,树下的两人便看见一辆白色的奔驰从小区门口拐了进来。
车上一下下来三个人,盛昔望着那两个穿长衫的小和尚不由愣了一下。
因为乐水寺要整修,姜河早上便留在寺里接待工程队的师傅,陆曜山则执意要跟着盛昔陶坐公交车来上班,当然借口是来看看新家。
此刻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姜河连带从心从意他们一起过来了。
不过赶在盛昔陶开口之前,从意脸色慌张地抢先道:“归陶师兄,从玉师兄掉坑里了!”
“前两天不是下大雨吗,后院角落积了一片水,从玉师兄上午打扫的时候,不小心踩进坑里崴到了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