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两人追了他一天,如果起初是偶遇,那现在显然不是。
在转身跑路和倾听他们的诉求之间迟疑了半晌,盛昔陶选择先妥协。
话音刚落,陆曜山身后那个aa(普通alpha,average alpha)突然肚子“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姜河不好意思地盛昔陶说:“我们还没吃饭。”
经过刚才一役,他差不多看明白了,老板和这个和尚确实有点故事。
而且从和尚对老板冷淡的态度和陆曜山紧张的表现已经说明了故事并不简单。
于是当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在盛昔陶面前刷个印象,虽然肚子叫不是他的本意。
盛昔陶看着他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像机器人一样指向对面寿司店:“报我的名字……”
“能打折?”
“送一份蛋花汤。”
姜河:“……”
本以为是开玩笑,谁曾想老板真的送了一份蛋花汤,而且价格还不便宜,要5块。
看着那碗清汤寡水,姜河把寿司塞进嘴里,又抬头看向对面的陆曜山,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再看向站在对面酒吧门口的粉头发。
出于憋了一整天此刻到达顶峰的好奇,他说:“老板,能冒昧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找盛先生吗?”
陆曜山听了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姜河:“你能闻到他的信息素吗?”
姜河一愣,第一反应竟是他有信息素?
回忆起刚才在酒吧门口时候,他似乎完全没有闻到从盛昔陶身上发出来的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他长得很高又结实,估计178公分,乍一眼不是beta就是alpha。
姜河默默想,估计是贴了阻隔贴吧。
他望向对面那个长得十分漂亮的男人,思考再三后问道:“他是……omega吗?”
“是。”陆曜山的回答很平静。
“而且他和我的匹配度是99%。”
99%?!
姜河难以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这比中彩票的几率还低!”
陆曜山却看起来稀松平常:“是吗?”
“可不是吗?”姜河激动起来,“说实在的,其实一开始得知您是s级alpha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震惊了……”话说一半,他又像是被雷劈中似的愣在座位上。
“那他……”
“他是诱导型的omega。”陆曜山直接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果然,能与sa匹配的也只能是io。
姜河一时间怔在原地,连看盛昔陶的眼神都稀罕了起来。
不过转头他又有些疑惑,既然是诱导型o,也不至于自己一点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普a也是a啊。
不等他细想,紧接着姜河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情——那个omega的后颈上光溜溜的。
照理说不处在发情期的a和o,确实不需要使用阻隔药物,且散发出一丝信息素还能利于区别性别。
但是sa和io,对信息素感知更加敏锐,为了避免被影响或给别人带来影响,会尽量进行阻隔,比如贴一个阻隔贴,或者使用阻隔香水。
尤其是诱导型omega,如果一不小心泄漏了过量的信息素,会引起周边alpha的暴动,使自己陷入危险。
可眼下,盛昔陶不仅浑身上下没有阻隔剂的味道,还一点信息素都没有漏出来,着实令人惊讶和不解。
姜河疑惑地看着陆曜山:“老板,我好像没有闻到他的信息素……”
然而陆曜山十分淡定地告诉他:“我闻得到。”
像是给以了解释,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姜河见他陆曜山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是一股很淡薄的白木香的味道,比从前淡了不止一星半点,甚至在距离几厘米的位置才能隐约闻到,要不是作为sa的敏锐度和残留的记忆,陆曜山开始都差点忽略了。
从浓烈的诱导型变成平平无奇的低阶omega,他们两人的匹配度其实已经低到了1%。
众所周知,信息素的匹配度是由信息素等级和信息素密度决定的,虽然盛昔陶的等级没变,但他现在几乎释放不出什么信息素,理论上近乎beta的性状,也再也吸引不了任何一个alpha。
可是从前,他明明有大把人在屁股后头追求。
更可笑的是,从前无论谁搭讪盛昔陶,陆曜山都不为所动,但现在,见他被人一碰,陆曜山却控住不住地释放出威胁的信息素,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野兽,蛮横不讲理。
昏暗的夜色将街边的霓虹衬得愈发绚丽,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两点。
寿司店早就关门,姜河趴在方向盘上昏昏欲睡,半睁着眼睛,从车窗里关注着对面酒吧的动静。
那颗粉色的头发还在忙碌中,白皙的脸颊映出红绿的灯光,围绕在他身边的是各种各样复杂的信息素,但他自始至终都毫无感觉,甚至有进门的客人往他后脖颈上揩油,他都不为所动。
腺体是omega最私密和致命的器官,他居然就这么大剌剌地露在外面任人触摸,而且还把信息素收敛得很好,真是不可思议。
想到这里,姜河不由用余光看向后排的男人,只见他一手支在下巴上,正波澜不惊地看着窗外,腿边还放着一盒已经凉了的蛋花汤。
是的,报了盛昔陶的名字后被赠送的一碗蛋花汤,在陆曜山小心翼翼的打包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宝物。
不等姜河出声,后排的门突然打开,陆曜山迈着长腿走了出去。
“老板,你的信息素……”
根本来不及提醒,他径直往对面走了。
盛昔陶正把醉醺醺的客人送上出租车,余光里瞧见一直停在街角的那辆保时捷打开了门。
可惜在距离两三米的地方,陆曜山停了下来。
“帅哥,加个微信吗?”
一股甜甜的omega信息素突然横插在二人中间。
来人一头金发,穿着包臀的低腰牛仔裤,上衣短到露出肚脐和雪白的小腹。
陆曜山猝不及防被这位漂亮又热辣的omega挡住了去路,落在盛昔陶脸上的视线飘忽向下。
“不了。”他冷漠拒绝道。
对方显然执着:“加一个呗,就当交个朋友嘛?”
谁知听到陆曜山说:“我有omega了。”
“……”面前的搭讪者顿时陷入尴尬,甩了甩头发后转身离去。
一同转身的还有盛昔陶,不过他没往店里走两步,就被拉住了胳膊。
“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班?”
陆曜山问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
从晚上七点等到了半夜两点,着实令人寂寞。
盛昔陶注视着被抓住的胳膊,蹙眉道:“你先放开。”
“你先回答我。”陆曜山不依不饶。
或许是工作的疲惫感,也或许是刚才听到他和金发omega的对话,又或者是陆曜山此刻招摇且热烈的信息素。
盛昔陶终于无法保持客气的态度,甩开他说:“大哥,我们这是酒吧,你明白什么叫酒吧吗?”
他太久没有闻到过如此浓烈的alpha信息素了,甚至被其他人摸过的后颈此刻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主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昔陶,你可以下班了。”
听到这话,陆曜山紧张的状态立刻松了绑,盛昔陶则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要去换衣服”便转身往店里走了。
谁知这一走就是半小时。
等回过神,姜河突然指着对面的路口大喊:“老板,那omega又跑了!”
只见粉色头发几乎是逃命一样跨上一辆即将开走的晚班公交,“咻”得一声,车子在夜色中驶离,只留下两道扎眼的红色尾灯。
姜河怔怔地看向此情此景,脑子都清醒了十分。
这人是属兔子的吗,溜得这么快?
见状,陆曜山迅速走回来拉开保时捷的车门,颇有一种沉着、冷静但要杀到盛昔陶老家的气势。
16路公交车在行驶了漫长的40分钟后终于停下。
随着广播响起:终点站乐水寺到了。车厢里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一个粉色头发坐在最后一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