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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尽春色
作者:地转偏向力
轻松、甜虐、强强、ABO
简介:
盛昔陶从没想过十年后会再次遇见那个主宰过他生活,使他惨遭丟弃的alpha
而这次相见对方却要追求他
*
乐水寺前
陆曜山说:我给任何你想要的,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盛昔陶顶着一头粉毛,把烟头丢在地上:那你给我佛镀个金身吧
陆曜山:什么?
不行啊,那算了。
不是,你等等。
陆曜山想追,却被门前的小沙弥挡住。
施主,我们要闭山门了,有事请明早来。
那他怎么能进去?
陆大少指着走远的盛昔陶
“他啊——”小沙弥回头,“他是我们的大师兄啊。”
*
姓陆的似乎与从前那个冷漠少年相去甚远……
*
盛昔陶一脸见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在住院吗?
陆曜山叹气:医生说我的病是心病需要心药,你要是能给我念念经没准就能好。
盛昔陶:那你什么病啊?
陆曜山:阳、痿
*
盛昔陶告诉自己决计不要再掉进陷阱
可在某个瞬间,他发现陆曜山心事重重
原来他的腺体恶化,病入膏肓
他企图挽回从前与他匹配度极高的omega来换取一丝希望
可问题是盛昔陶的腺体早就毁了
*
一个无药可救的a和一个如同beta的o命运似乎要一遍遍地教会他们曾经逃避的问题
相爱的原因可以是外貌和名利,却万万不能是我爱你
因为盛昔陶不信
因为陆曜山不懂
第1章 地球毁灭的时候
清晨,从楼上望下去的话,可以看见一棵巨大的榉树在微风中颤动枝叶,再低头,树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后座的车窗打开,搭着一截翻卷袖子的手臂,暴露在皮肤上的几条青筋显眼凸起,衬得小臂肌肉结实有力,男人的手腕上还缠着一圈沉香的珠串,垂在外面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一根香烟,点燃的星火忽明忽暗,随着烟灰落下,丝丝缕缕的白烟上升,混合在清晨且冷的细雨中。
车窗降到最低,手臂的主人突然抬头往窗外望去。
“是徐渭的吧?”
注视着窗外的年轻男人扭过头来一脸茫然,夏小春指了指他手中搬着的画,开口问道。
“我说这是明代徐渭的《墨葡萄》。”
盛昔陶这才回过神,把视线移到画上。
那是一幅立轴的水墨画,画中一片墨染的黑色,画面五分之一处长出一棵枝繁叶茂的葡萄藤。藤间藏着四五串精致剔透的葡萄,与之对应的画面左侧也挂下一根遒劲的藤蔓,构图上二者互不干扰,却相得益彰。
其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片乱糟糟的墨迹。
盛昔陶盯着那寥寥数笔就成型灵动的葡萄,表现出一副对艺术理解无能的样子。
他下意识道:“是吗?”
“是啊,这幅是他的代表作之一,郑板桥看了都得喊爸爸。”
作为艺术院学生的夏小春无比认真地解释道:“只不过他命运多舛,少年时得不到父母的关心郁郁寡欢,青年时又仕途不顺得了精神病,晚年还因为杀妻进了监狱。”
盛昔陶见他脸上露出遗憾之色,低头回看着手中的画,思绪突然卡了一下,问道:“这个是真品吗?”
怎知夏小春听了意兴阑珊,也罢,外行人能看出什么门道?
他盯着画说:“仿的,真的在美术馆呢。”
盛昔陶追问:“那真的要多少钱?”
虽然艺术是无价的,但画家是要吃饭的。
夏小春说:“大概五六百万美元吧。”
一听这话,盛昔陶不由震惊,这简直是天文数字。
就在两人站在窗边发出感叹时,江上云景的小区管家突然上来催促。
“喂那两个人!”他凶巴巴地说,“发什么呆呢,快点搬东西,小心我投诉你们公司!”
两人见状,忙从画面中回过神,朝管家点头哈腰。
盛昔陶说:“好的好的,这就搬。”
夏小春也跟着道歉,等管家下楼督促其他工人,两人才对视了一眼,双双捂了捂口鼻。
——难闻的alpha的味道,像是一股浓重的清洁剂。
夏小春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阻隔剂,在身上和四周喷了两下,等味道从窗外散去,才敢大口呼吸。
他回头看早就平静的盛昔陶,不由感慨:“还是你的体质好,闻得到但不受影响。”
盛昔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是在发情期吗?”
“嗯。”夏小春也不掩饰,重新换了一个抑制贴贴在颈后,“不是我说,高阶o真的是人间惨剧。”
这话他说的是自己,作为发情期对任何信息素都敏感到极点的高阶omega,夏小春有满腹苦水要倒。
“这两天我真想所有的alpha都消失在地球上。”
他边说边朝盛昔陶的脖子看了一眼,上面除了有片刺青之外光溜溜的。
“还是你这种普通o好,根本不受一丝一毫的影响,跟个beta似的。”
他这话是无心,盛昔陶听了下意识有些沉默。
“跟个beta似的。”
“你是个beta吧?”
“什么,你有信息素?”
“你是omega?”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耳边传来的就都是这些话了。
有的人惊讶、有的人疑惑,也有的人好奇……但无论如何,成为一个几乎没有信息素的omega对于盛昔陶来说虽是意外,但也庆幸。
夏小春见他若有所思,突然凑近脸来。
后者下意识退了半步,靠在窗台上。
只见夏小春凑近他的脖子嗅了两秒,一副困惑的表情。
“果然还是没味道。”
“我都说了我没有……”
“好想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啊。”
夏小春突然恳切地感叹,他天生对信息素敏感,纵使再普通的人也能嗅出些味道,故而第一次遇见闻不到的心里便十分好奇。
这时,他听见盛昔陶说:“白木香。”
“那是什么?”
“一种沉香。”
——薄荷和甘草,还有甜果乳香与略微刺激的辛辣,所有混乱纷杂却和谐共处,浓郁而又挥之不去。
“叫人闻了厌烦。”
从前有个人这么形容过。
夏小春听了沉思,但经他这么一形容,好像能想象出那股气味,于是他再次好奇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发情?”
正常omega只要能够释放信息素,就必然会发情,可同事这么久,夏小春从没见盛昔陶因为身体原因请过假。
谁知盛昔陶听了推开他说:“地球毁灭的时候。”
自打18岁那年他的腺体被毁了以后,彻底远离那个人以后,他就像beta一样活了十年。
发情?根本不存在的。
楼下,小区管家正站在黑色轿车外面,向车后排的男人请示。
“陆总,行李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上去看看吗?”
也不知道为何,别墅的新主人一上午都坐在车里,既不进去看房也没有任何要求。
果然,男人掐了烟一如既往道:“不了,我还有事。”
虽说是有事,可车子依旧岿然不动,显得这话像是在打发人。
有钱人的心思难猜,管家不好多言便只能转身离去,余光中,他见男人抬眼望向三楼窗户的方向。
可那里只有两个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普通工人正在搬一副国画——毫无异常和观赏性可言。
这时,前排的司机斟酌了半晌终于开口道:“老板……”他似乎非常以及极其小心翼翼,“您的信息素……”
作为普通a也受不了高阶a突然释放出的信息素,不要说身后这位男人的信息素等级在高阶之上,又冷又沉,简直像座巨大的雪山。
意识到姜秘书的为难与不适,陆曜山这才立刻收回了信息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