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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抬处,黄光一缕,倒飞人手,只一摊掌,掌心中立时呈现一块长三寸,宽两寸,上草书一“褚”字的铜牌。
诸人人目此物,勃然色变,皇甫敬首先厉喝:“这是‘汴梁世家’,褚长风一干手下的腰牌。”
独孤承忽地机伶一颤,右掌突抬。
书生目中冷电异采方闪,而——
独孤承抬起的那只右掌,却半途一折,伸向了他!
书生有意无意地一翻腕,将手中铜牌递向了皇甫敬;“大哥看清楚些。”
皇甫敬会意,立刻伸手接过,只一瞥,随即点头道:“四弟,没错,正是褚长风那一干手下的腰牌。”
书生目光转注独孤承。
独孤承也点了头:“没错,四弟,此物愚兄在‘汴梁世家’中见过。”
书生双眉一挑,道:“那么,‘三义镖局’中何来此物?”
目光环扫中,投向了赵小秋!
赵小秋脸色煞白,本就十分难看,一触及四叔祖那双如神的犀利目光,更是心胆俱裂,险些跪下,但他突然挑了眉:“恕小秋斗胆,说句不该说的话。”
书生淡然一笑,道:“有话只管说。”
赵小秋望了君玄清一眼,道:“这位师叔昔日曾是‘汴梁世家’中人,莫非是……”
书生沉声说道:“是什么?”
赵小秋一惊,机伶寒颤,道:“莫非是这位师叔所遗落的?”
敢情他推向了君玄清,可惜他不知道——
独孤承突然猛击一掌,失笑说道:“怎么忘了玄清,连我也跟着大惊小怪,真是……”
书生淡然摇头,截说道:“不,恩兄跟小秋都错了,这不是玄清的。”
独孤承一怔说道:“四弟,何以见得?”
书生淡淡一笑,道:“玄清当日在‘汴梁世家’中的身份,不过一分支护法,分支护法所怀者为木牌,唯高为堂主者才身怀铜牌.所以我说这不是玄清的。”
独孤承又复一怔,神情可有点震动:“这,四弟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书生笑道:“唯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汴梁世家’事,我了若指掌,恩兄信也不信?”他没说是君玄清说的。
独孤承点头笑道:“信,愚兄怎么不信,凭四弟这当今宇内第一……”
书生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是玄清说的。”
独孤承又一怔,目光深注君玄清,笑道:“玄清,是么?”
君玄清点头说道:“不错,正是玄清说的。”
独孤承笑了笑,道:“据愚兄所知,‘汴梁世家’的行规规定,一级但知—级事,隔一级便茫无所知,你怎么对全盘知道得这么清楚?”
君玄清尚未说话。
书生突然一笑说道:“恩兄,‘汴梁世家’他行规再严,证明身份的腰牌事,该是‘汴梁世家’众所周知之事,不然何以别上下,明身份?”
“不错,”独孤承摇头失笑道:“这要是不许知道,见了面,谁知道谁是谁?”
书生淡然一笑,道:“恩兄由来高明,这铜牌既不是玄清的,我想听听恩兄对这件事,做如何看法?”敢情他先问独孤承。
独孤承答得毫不犹豫:“愚兄以为,必是‘汴梁世家’有人进了‘三义镖局’?途经此处时,不慎遗落了这块腰牌。”分析得对,足见高明。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道:“没有别的可能了?”
独孤承摇头说道:“四弟何必问愚兄?”
书生大笑说道:“英雄所见略同,除此别无可能……”
脸色倏沉,目中冷电暴射,转注赵振秋:“振秋,昨夜何人当值?”
赵振秋心中一懔,道:“禀四叔是袁项成袁镖头。”
书生双眉一挑,刚要开!
适时独孤承摆手说道:“四弟,别为难人家,也怪不了人家。”
书生目光转注,道:“恩兄,怎么说?”
独孤承道:“咱们几个都茫然无觉地任人来去,何况一个寻常镖师?”
此人要是假“百巧”,可连“神州四奇”全笑了。
书生淡然一笑,道:“那么,以恩兄之见。”
独孤承道:“查查看,镖局中有没有损失,要是没有,留意下次,这回算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书生略一沉吟,道:“要是这么箅了,岂不是要让‘汴梁世家’笑咱们无人?”
独孤承笑道:“四弟,怎么也好强好胜,争长论短。”
书生玉面一红,赧然笑道:“恩兄,‘神州四奇’丢不起这个人。”
独孤承笑道:“咱们人已经丢了,若之奈何?”
书生挑眉说道:“总该弄清楚此人是谁,到‘三义镖局’来干什么,要是连这两样都弄不清楚,那就太以说不过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