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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挑眉说道:“还有下一辈,下两辈的。”
书生道:“我怕咱们这些人中,包括不了下一辈,下两辈的。”
算卦的—怔,道:“那……”
“那什么?”书生道:“到那时咱们俱已躺下,还有谁来管独孤承兄?”
算卦的机伶一颤,默然不语!
“再说!”书生顿了顿,又道:“有咱们四人在,恩兄大可安静蓄养天年,功力有无,该没有什么关系?”不错这说得过去!
独孤承忽地一叹,点头说道:“四弟说得不错,功力尽失,不过成一个常人,能在四位身边静渡余年,倒也是难求的好事……”
书生目中异采一闪,截说道:“这么说,恩兄是答应了?”
独孤承摇头苦笑,道:“愚兄本该答应,无如,这妻、子之仇……”
书生道:“恩兄不该有此虑,彼此知交如手足,恩嫂及骐侄儿之大仇,自有我四人在,也理应承担!”
独孤承老脸一阵激动,哑声说道:“多谢四位好意,但这种仇。总该由愚兄自己手刃元凶,不然何以慰老妻幼小于地下?”
“那好办!”书生道:“届时由我四人缉来元凶,交由恩兄处置就是。”
独孤承还想再说。
书生神色忽转郑重,道:“倘若恩兄执意不肯,我不知道这样下去,恩兄那妻、子之仇,何日得能雪报?”
不错,自顾不暇,还谈什么报仇?
独孤承一震,但旋即说道:“愚兄要等,等到四位寻来那独门解药!”
书生道:“恩兄该知道,那难得很,也不知要等到几时,再说恩兄之毒不祛,我四人更有后顾之忧!”
独孤承默然不语,良久,突然一叹说道:“好吧,就依四弟吧,这样也可免得愚兄饮自己人之血,拖累了四位,生不如死,一辈子难安!”
书生飞快向着皇甫敬递过一个眼色,道:“恩兄,这四个知交手足,个个不是人间贱丈夫,恩兄要这么说,我倒不敢再坚持己。见了!”
话落,皇甫敬突然说道:“四弟,我说句公道话,你这个办法太以冒险,使不得,还是听恩兄的,等那独门解药,我由来不信邪,总有一天,咱们会逮住那老匹夫,逼他交出解药来!”
老驼子适时也道:“我可憋了好半天了,没有大哥的话,我不敢插嘴,四弟这主意的确太险,还是听恩兄的!”
接着,算卦的也说了话!
书生顺水推舟,乐得乘机而收,赧笑点头:“既如此,那我这个办法,只好作罢了!”
独孤承双眉一震,笑道:“本来该作罢。四弟,别替愚兄我操心了,还是谈谈你的大事吧!”显然,他是想轻松轻松!
书生玉面一红,忙道:“恩兄,还有正经大事待问!”
独孤承笑道:“铁胆铁心英雄汉,怎么脸皮嫩得—如大姑娘?四弟,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为正经,更为重要的?”
一句话说得满座大笑,赵振秋夫妇也笑了,不过.那是窃笑,可没听笑出声来,晚辈嘛,那敢放肆?
书生脸更红了,简直像八月里的丹枫,道:“恩兄,大哥、二哥、三哥都未娶,我急什么?……”
独孤承截笑道:“愚兄我套二弟一句话,你大哥、二哥、三哥,没一个是成家材料儿,瞧瞧你大哥这部胡子,上那儿找个老姑娘?你二哥走江湖的郎中,满胡扯,这种人最不可靠,人家姑娘家不会信他的,再说,他那把年纪也有半百了,至于你三哥,愚兄我不敢说,他,我招惹不起,只有你,四弟,只有你有个现成的好姑娘等着你,你怎忍心辜负人家一番好意?四弟铁石心肠不过如此,女娲重生难补情夫,精卫衔石,难填恨海,这种遗恨铸不得,你要多想想!”
书生竟被他说得遍体生寒,机伶连颤,低着头,道:“恩兄,我明白,无如……”
“没什么无如的,”独孤承道:“四弟,你答愚兄我—句,愿不愿?”
这叫书生如何启,他半晌憋出—句:“恩兄,我不能害人家—辈子?”
“什么叫害?”独孤承道:“人家甘心共饴,心甘情愿,这个‘害’字,要人家说出才能叫‘害’,懂么?四弟,你不配说这一个字!”
书生低着头,默然不语!
是真也好,是假也好,在真假未判之前,他得听!
独孤承望了他一眼,又道:“四弟,此间事了,愚兄我要你找人家去,要不然你走,别认愚兄我这个老哥哥,话说在前头,听不听在你!”
书生低着头,只是不说话!
独孤承顿了顿话锋,接着说:“四弟,愚兄我言止于此,现在可以谈谈你所谓的正经大事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