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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书生点头说道:“可是,三哥,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是‘汴梁世家’的人?”
驼背老人傻了,一怔说道:“四弟,话可是你说的!”
“不错!”书生道:“话是我说的,但那只是揣测,却未敢断定!”
驼背老人道:“四弟揣测没错!”
“三哥!”书生道:“那总缺少证据,捉贼拿脏,空不能指人!”
驼背老人张张嘴,却没说话!
书生笑了笑,又道:“三哥,‘汴梁世家’是妇孺皆知的殷实商人,善良巨绅,那褚长风反咬你一,说你恶意中伤,血喷人,到开封府衙门告你一状,你能跟他打官司么?对付这种人,咱们不能凭血气之勇,意气用事?”
驼背老人摇头说道:“话可都让你说了,四弟,你说该怎么办?”
“忙什么?慢慢来!”书生淡笑说道:“抓住证据,再动不迟!”
松了气,驼背老人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态,转过身来。
算卦的沉吟说道:“四弟,要抓褚长风的证据,恐怕不太容易!”
书生淡淡笑道:“我也明白,但千虑有一失,百密有一疏,二哥何防等着瞧瞧?明天晚上,咱们就该去拜访褚长风了!”
驼背老人一怔说道:“怎么?”
书生不答,反问:“三哥,明儿个,是那约期三天交镖的第几天?”
驼背老人道:“第三天。”
书生道:“咱们找他要镖去!”
驼背老人又复一怔,道:“四弟是说他不还?”
书生道:“我压根儿就没说他会还!”
驼背老人霍然色变,巨目一瞪,暴射威棱说:“他敢,那四弟你又何必候至明天?”
书生笑道:“约期没到,凭什么说人家不还?”
驼背老人怔住了,半晌方苦笑摇头,望了望书生,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书生笑了笑,道:“好啦,二哥,明儿个是最后一天了,这一天可最要紧,咱们要亲自出马,否则,要让人家把镖给运了出去,咱们可又要栽跟头了!”
提起栽跟头,算卦的跟驼背老人相觑哑然苦笑。
※※※
第二天一早,“秃顶”老马带着几个徒弟上了“悦宾楼”!
马师傅带徒弟上酒楼,这可是大姑娘出嫁——生平头—遭,碰见几个熟人,人家不免会问!
可是“秃顶”老马说得好,他说:“徒弟们不能老为他做师父的忙,总该大伙儿出来吃喝一顿!乐和,乐和,所以今儿个歇了场。”
既是理,又动听,熟人们无不暗暗点头。
与此同时,那紧靠东门的墙角,屋檐下,也来了十几个要饭小叫花,逢人便躬身哈腰,陪笑伸手,领头儿的,是鬼灵精小明!
西门内一条胡同儿上,本来没什么买卖,今儿个一大早,却摆上了个卦摊儿,还是地摊儿!
算卦的不但能算卦,还外带治病,而且专治奇疑怪症,算卦的运气财气都不错,刚摆上摊儿,生意就上门!
北门,那高高的城头上,踏着还没有消失的满地露珠,走上了个俊美、潇洒白衣书生!
书生负手迈步,悠闲得很!
大清早散步,神清气爽,在这儿俯览、眺望,找些儿诗料也不错,不管怎么说,读书人坐多了,活动活动总是好的!他找的这地方,还真不错,虽然不能尽览全城景物,可是一眼能看见整座城墙!
要是有谁想从城墙上进去,可绝瞒不了他!
一上午过去了,没什么动静,开封城跟往日一样!
可是过了晌午就不同了!
听说北大街开酱园的万大老板母丧,老太太年高九九,寿终正寝,七七已过,今儿个出殡!
这传说没错,前些日子虽没听说,可是人家今儿个说要出殡总不假,瞧,门儿早预备上了!
预备是预备上了,可是打从北大街万家香酱园门儿起,却让开封城的百姓,一直暗地里骂出了城!
万大老板出了名的小气吝啬鬼,钱都长在肋骨上,动他一个钱,胜似割他一块肉!
小气、吝啬,要在平日里没人说话!
大财主喝稀粥,你装你的穷去!
可是今儿个却不该在自己老娘身上打算盘。
本该浩浩荡荡的出殡行列,却简单得很!
前面是十来个人的一队吹鼓手!
中间是灵车。
后面是披麻带孝的五服族亲。
就这啦!
只可惜他万大老板身为子嗣,不能不亮像,要不然他准连大门儿都懒得出一步,这那像话。
说来,就只灵车还像个样。
两匹没一根杂毛的高头白马,由车辕至车后,层层密密的扎满了白绸,灵柩,平摆在车中,露着两个头,是上好棺木,而且漆得发亮,这还看得过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