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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卦的似乎无心,可没在意,道:“我怎么知道是否真有这回事儿?”
胡四师爷神情一松,指着“川中三丑”,笑道:“不信你阁下可以问问他三位!”
算卦的正眼也没瞧“川中三丑”一下,道“他三位是你胡四师爷的朋友,我可不认识!”
“川中三丑”勃然变色,白面无须那名,阴阴说道:“我兄弟当人还薄有名气,不会因一柄摺扇自损声名!”
算卦的理都不理他,仍然紧紧地按着摺扇,生似怕—松手就,会被这位胡四师爷给抢走一般!
胡四师爷瘦小双肩一耸,摊手笑道:“听见么?这样你要还不信.我就没办法了!”
算卦的仍然没说话,牛晌,突然使左手拿起卦筒再摇。
三枚制钱落桌,他像猛地被人打了一拳,没了劲儿,泄了气,傻了眼,缓缓收回压在摺扇上的那只手。
胡四师爷吃吃一笑,道:“阁下,如何?”
算卦的无力说道:“我输了!”
胡四师爷没拿摺扇,面有得意之色,诡笑说道:“怎么说?”
算卦的一瞪眼,道:“我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说的!”
看来,八成儿是恼羞成怒了!
胡四师爷嘿嘿一笑,站了起来,顺手拿回摺扇。
“阁下,大方点儿,东西本是我的,现在我又拿了回来,咱们两不吃亏,你没损失什么,火了怎地?”
这句话一点不错,可是无殊火上浇油!
算卦的一仰脸,怒声说道:“你懂什么?我损失大了,我白吃这碗饭以来,就没算错卦,以后我这块招牌还要不要啦?”
原来如此,难怪他难受,换谁谁也一样!
胡四师爷笑了,不知是好意还是歹意:“阁下,我懂了,可也闲不着冲着我横鼻子竖眼呀?卦是你自己算错的,我又没招你,怪得着我么?”
算卦的想必也知理曲,闭着嘴,没吭气儿!
胡四师爷又道:“再说,常言道得好:‘人有失神,马有乱蹄’,干那门行业能保一辈子不出错?阁下,算了吧,看开点儿……”
算卦的仍闭着嘴:
胡四师爷笑了笑,转过了身!
但突然又转了回来,笑问道:“阁下,还没请教贵姓?”
算卦的不好不开了,冷冷说道:“姓卜!”
胡四师爷“哦”地一声,笑道:“原来是卜先生,过来一块儿喝两杯,如何?”
算卦的有点不通人情,眼皮也没抬,道:“谢了,你胡四爷请吧!”
显然,他心里仍不是味儿!
胡四师爷没再说话,偕同“川中三丑”转身回席!
隐隐听那“川中三丑”中有一个说:“胡四爷真好脾气!”
可不是?满楼酒客都打心里这么说。
胡四爷真好脾气,好涵养!
人家真是大府邸里的人,不跟走江湖的混混儿一般见识,要是胡四师爷那个点儿,虽然胡四师爷人老体弱,可是人家有三个合式的江湖朋友,还有两个护院下手,别说打,吹气儿也能把这柴火棒般的“病夫”吹出老远!
再说,人家有钱有势,衙门里递个名帖,这走江湖的郎中,就别想走了,牢里边儿蹲着吧!
真是,做生意,混饭吃,那有这样儿的?
卦,是算过了,满楼酒客都在瞪着眼儿瞧,竖着耳朵听,可没一个好事的敢站拢过来!
其实,有什么好怕的?
胡四师爷好脾气,好涵养嘛!
没人能说得上来到底怕什么?
可是瞧见这位胡四师爷,打心眼儿里有点寒!
这一幕,这互竖机锋,勾心斗角的一幕算是完了!
究竟谁落下风,很难看出!
不过,算卦的跟胡四师爷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明白,有一个至今犹是檬懵懂懂,一点儿也不知道自己输了!
不但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这胜负,连坐得很近,始终留着心的“秃顶”老马都没看出,可是他有信心,算卦的不会输!
无知,他也纳闷至今,他一点不明白算卦的这有意找事儿的一着,究竟是什么用意!
他在开封,有十几年了,就他所知“汴梁世家”是世代殷实商人,这胡四师爷也只不过是个智囊一流,满肚子鬼主意的狡诈刁滑人物,别的没什么可异之处!
那么,这位算卦的为什么要找上胡四师爷?
想起那跟胡四师爷称兄道弟的“川中三丑”,“秃顶”老马心里有点明白了,殷实商人跟这称霸一方的凶狠武林人物,打的什么交情?称的什么兄弟?
胡四师爷跟武林人物有来往,看情形,他所认识的武林人物,还不止“川中三丑”,交情也不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