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孙桂香气不打一处来,“你一个礼拜回一次家,我能靠得上你吗?他一个礼拜只吃一顿饭吗?”
赵小禹拍拍自己的脑门儿,意识到自己还是把问题想得简单了。
日子继续。
胡明乐仍在一意孤行地冷淡着孙桂香,孙桂香伺候他也就不那么上心了,大不了每天早晨去一趟,把尿盆倒了,打扫一遍家,不说一句话就走了。
送饭的时候,把碗扔在床头柜上就走,你爱吃不吃。
用她自己的话讲就是:“我就当喂着一头猪。”
只是每到周末,赵小禹回了家,孙桂香就让他给胡明乐泡泡脚,擦洗一下身子。
如果说孙桂香是在喂猪,那么赵小禹就是在褪猪。
他把胡明乐骨碌到床边,在床单上铺一块人造革油皮,再把胡明乐骨碌到油布上,脱得一丝不挂,舀一瓢温水浇在身上,骑上去就呼哧呼哧地搓了起来。
那时陈慧刚学会织毛衣,赵小禹就把她领回家来,让她教胡明乐织毛衣。
胡明乐倒也学得一丝不苟,技术越来越好,从一条发带织起,逐渐能织围巾,手套,帽子,后来就能织出完整的毛衣了。
他似乎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找到了存在的价值,每天从早织到晚,还不时地催促赵小禹买毛线,请更好的师傅来,他要学习更多的针法。
孙桂香本来也会织毛衣,但胡明乐不欢迎她,她也不想用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赵小禹请不到更好的师傅,就让陈慧学习更多的针法,陈慧每每苦着脸说:“九哥,我就是织着玩玩,你还真把我当师傅了吗?”
赵小禹拍拍她的肩膀说:“好妹子,你最聪明了,一学就会,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
到了年底,胡明乐给家里的每个人都织了一件漂亮的毛衣,若干围巾、手套、帽子等,倒是省了孙桂香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