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碎的马车厢没有了马的狂奔速度已缓了很多,因此应辟方很快就追上,风疾,枝钗又多,让他避着它们之时一时又接近不了,只得喊道:“跳,快跳啊——”
“放开我。
”夏青挣脱开她要跳。
可不想阮氏突然整个人都扑到了她身上,她全身因害怕而颤抖着,可眼神却逐渐阴沉起来,她看着夏青,微颤的声音带着恐惧但恨意却更为森浓:“你说,我们二个,辟方会救谁?”
“疯子。
”夏青用力想挣开,奈何阮氏的力气大得吓人:“你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坠落崖的。
”
“是吗?他就快追到了,你没看到他伸出手要来救我们了吗?”阮氏笑得灿烂。
夏青看向应辟方,他使劲挥着鞭子,离她们也就几步之遥,那张向来只有冰冷的黑眸里,这会却透着一丝焦急与恐惧,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对于她身边的阮氏似乎没有看到似的。
夏青觉得那是她的错觉,他看她做什么?应该是在看阮氏吧,直接移开了视线,膝盖狠狠顶向了阮氏的腹部,阮氏痛苦闷哼,抱着她的双手稍徽松了些,夏青再狠狠一顶,阮氏痛得蜷缩起来,来不及了,车子已快要落入悬崖,夏青顾不了阮氏的人还扑在她身上,纵身跳了出来,可也就在这时,阮氏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双手再次抱紧她反倒往后用力。
这样一来,阮氏借力身子朝前,夏青的身子却是朝悬崖坠去。
于此同时,应辟方焦急的声音响起:“抓紧我的手。
”
夏青与阮氏同时伸出了手,也同时惊骇的望着他,应辟方一只手拉着缰绳,一只手伸了出来想抓紧她们,可是一只手怎么抓?也就是说他只能救一人。
没有任何的犹豫,应辟方朝夏青伸出手,可就在他的手要抓到夏青时,阮氏凄厉的喊道:“应辟方——”这一声凄厉,应辟方的目光猛的缩孔,脑海里闪过的是他今后要走的路、阮氏的背景,也就那么瞬间,他的手已抓到了阮氏。
训练有素的骏马一陈嘶蹄,准确的停在了悬崖边。
而他的目光却依然紧锁着那个与马蹄踩出的灰尘,残厢一起落入悬崖的人身上,锁住的视线一刻都没有放开过。
他能看到他救阮氏时她眼底的那份刺眼的了然,比冷漠更为可怕的沉默,没有恐惧,甚至连一丁点的害怕也找不到,更别说什么怨恨,怒火,他看到她在说什么,从嘴型看来,应该是‘孩子’,瞬间,他知道了她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