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春嬷嬷,你不要有负担,你是小公子的恩人,小公子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小公子就像是老奴的亲孙子,如今老奴能为你救下你的孙子,心里可高兴着。”廖嬷嬷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不可闻。
钱春嬷嬷一怔,见她的嘴唇还在说些什么,她忙俯耳去听,只听见她断断续续的说:“主子身边就你一个老嬷嬷了,很多事她还不懂,你能,能……”
到现在了,这个人竟然还在为夏青夫人担忧?钱春嬷嬷心里复杂,但见她眼底那份祈求,她点点头:“你放心去吧,只要老奴在一天,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帮衬着夫人的。”
廖嬷嬷的目光又望向夏青,却看见主子在哭,一颗颗的泪,沉默的,平静的,压抑的,她抬起手,想叫她不哭,只是没有了声音,视线也逐渐的昏暗,伸出的手缓缓的落下。
“嬷嬷,嬷嬷——”水梦痛喊,摇着廖嬷嬷的身子:“嬷嬷,嬷嬷……”
廖嬷嬷没再说一句话,也没再睁眼,水梦看向大夫,哭喊道:“大夫,你不是说嬷嬷能坚持上几个时辰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她……”
大夫轻轻一叹,摇摇头。
“嬷嬷——”水梦哭喊出声。
在外面的阮氏和顾相红相视了一眼,一陈心惊。
大牛看向屋内,目光黯然,转眼冷厉的望着眼前这二个女人。
夏青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坐在床沿,拿出干净的帕子静静的给廖嬷嬷擦去嘴角的血,廖嬷嬷是她来应家后对她最好的人,最关心她的人,尽管水梦也好,可她是长辈,那种温暖不一样,那种感受也不同。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青才用沙哑的声音道:“别哭了,水梦,去布置灵堂吧,我要给嬷嬷送衷。”
“是。”
送衷?钱春嬷嬷听着一惊,若是情感深厚,无可厚非,可是布置灵堂,这般光明正大?她毕竟只是王爷的夫人,为了一个下人而在王府内设灵堂守灵,这……
“夫人,”大夫走过来:“这把剑?”
“这个时候若拔出剑来,嬷嬷会疼吗?”夏青看着嬷嬷苍白的脸,白了些,可看着就像是睡着了般而已。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