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2 / 2)

奔逃的别部胡骑恍如一群仓皇的野鹿,面对逼到喉间的利齿,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一个个被s,he落马下,引颈就戮。

在冒顿横扫草原,老上征伐西域时,匈奴是胜利的代名词,跟随本部作战的胡骑自认战无不胜,即使陷入险境,也从未表现得如此不堪。

只能说云中骑的凶狠近乎诛心,犹如当年拱卫冒顿的王庭近卫,在胡骑的心目中,已经脱离“人”的范畴,分明是一群凶神恶煞的魔鬼!

“换刀!”

魏悦一马当先,强弓挂上马背,单手持缰,长刀出鞘。

汉骑并排前冲,长刀反s,he雪光,映出胡骑惊惧的面容。

“杀!”

距离胡骑不到百步,汉骑陡然加速,战马飞驰过银雪,刀光似长虹横扫而过。

伴着锐器的嗡鸣,胡骑陆续栽落马下,连声哀嚎都未听闻,仅有猩红飞jian,泼洒在雪地上,凝成大团红斑,被马蹄踏得粉碎。

刀锋又一次扬起,雪地渐渐被染红。

冲锋过程中,并行的汉骑分成两队,分别由魏悦和赵嘉率领,形成两枚尖利的长刀,狠狠楔入胡骑之中。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早已经丧胆的别部扈从,根本不是汉骑的对手,有的甚至不是死在刀下,而是被战马额前的铁刺挑飞穿透。

匈奴千长本欲组织还击,怎奈本部骑兵仅有千人,又被别部冲得七零八落,根本形不成有效防御,更发挥不出应有的战斗力,只能被汉军分割包围,在战马交错而过时,不甘地死于对方刀下。

“千长速走,将此事报于大王!”

两名匈奴百长架住汉骑的长刀,为千长争取机会,希望他能逃回部落,将汉骑的消息禀报白羊王和楼烦王,让部落早有准备。

汉军大规模进入草原,所图绝对非小,心知事关紧急,千长不敢犹豫,借百长和亲兵挡住汉骑,策马向西奔逃而去。

望见这一幕,赵嘉勒住缰绳,将长刀掼在地上,取下马背上的牛角弓,弓弦拉满,三枚利箭如流星飞出,破开冷风,钉向千长后心。

遇风声袭来,千长迅速闪躲,成功躲开两箭,却没能躲开第三箭,最终惨叫一声,从马背跌落。

赵嘉拔起长刀,策马越过拦截的匈奴,驰到千长跟前,没有任何停顿,一刀砍断对方的头颅,扎在长刀上,高高举起。

血水滑过刀锋,战场上喊杀声未停。

魏悦又一次横过长刀,伴着冰冷的刀光,最后一名匈奴百长跌落马下,宣告千名匈奴尽数阵亡。

“不留俘虏。”

短短四个字,宣告别部胡骑最终的命运。

随着汉军挺进y山,向河套逼近,白羊王和楼烦王很快就会知晓,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远比以往遇到的汉军更加强悍和凶狠。狠到让本部外的胡骑闻风丧胆,甚至提不起勇气正面一战。

第两百三十四章

一场大雪之后,长安城披上一层银装。

未央宫内, 刘彻独坐宣室, 满殿灯火通明, 映出年轻天子肃然的面容。

矮几上堆满简牍,刘彻却无心翻阅。此时此刻, 他满心牵挂的都是北征大军。

奈何冬日风雪交加,道路受阻,大军出征至今, 仅月前发回一封战报, 言魏悦和赵嘉所部自云中郡出, 李当户和曹时分率万人为支应,分三路挺进y山。除此之外, 再无任何消息。

此次出征草原, 长安冒了不小风险。

战争的结果, 只能胜不能败。如若不然, 之前对匈奴取得的优势很快将化为乌有,将士士气削减, 横扫草原的大计必然受阻。

“为何还未有消息传回?”

越想越是心焦, 刘彻无心处理政务, 索性推开竹简, 起身在室内踱步。双手负在身后, 剑眉拧出川字。

如果韩嫣在刘彻身边,遇到类似情况,尚能设法令他宽心。即使不能宽心, 也能转移他的部分注意力。无奈韩嫣随军出征,其他侍中不乏智慧过人者,却少一分机变,无一人有他的玲珑心思。

韩嫣之外,唯独陈娇能让刘彻略微放松。

偏偏事不凑巧,入冬之后,窦太后病情一日重似一日,陈娇整日留在长乐宫侍疾,几乎不回椒房殿。刘彻每次要见她,都得去长乐宫。匆匆几句话,陈娇又要忙着召唤侍医,亲自为窦太后侍奉汤药。

许美人之前忙着照顾女儿,如今稍有空暇,同样每日前往长乐宫,和陈娇一起侍奉窦太后。

皇后妃嫔和睦相处,孝顺长辈,不只得朝中嘉许,更获民间盛赞。

后宫一片祥和本是好事,刘彻却是有苦说不出。

妻妾就像是商量好,成日里见不着面,他想找人说说话,排解一下郁闷都难。

永巷的家人子倒是日思夜想,盼望能见龙颜。为有机会得幸,无不使尽浑身解数。可惜刘彻提不起半点兴趣,娇美的面容,纤柔的身段,仿佛一夕之间失去吸引力。

平日里欣赏的歌舞,此时此刻只令他感到乏味。

郁闷和烦躁无法排解,刘彻停止踱步,召唤候在殿外的宦者,决定抛下政务,摆驾长乐宫。反正有半数是诸侯王问安的上表,内容千篇一律,没什么利国利民之策,不看也罢。

“朕去探望太皇太后。”

“敬诺!”

刘彻惦记窦太后的病情,思及侍医前番所言,心中生出焦虑,脚步不自觉加快。行到中途,突遇宫人跪在路旁,伏身在雪中涕泪俱下,哭求天子开恩,准许侍医入永巷。

“怎么回事?”刘彻皱眉。

宦者心中咯噔一下,手在背后挥了挥,立即有两个小黄门跑上前,拽住宫人的手臂,就要将她拖走。

不知宫人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挣扎不休,口中继续大叫:“陛下,卫少使将要生产,仆报知椒房殿,侍医却久久不至!陛下,仆所言千真万确,卫少使身怀龙子,不能……呜!”

常年伺候在天子身边,哪个不是人ji,ng。

眼见宫人越说越不像话,宦者小心窥一眼刘彻,发现天子眼神微沉,怒气却明显不是向着椒房殿,当即心中有底,对小黄门摆摆手:“速速拖走。”

不想刘彻突然出声,道:“笞。”

“诺!”宦者低下头,眼角余光扫过宫人,恰如在看一个死人。

天子言笞,却未言笞多少,分明是要此人的命。

这也怪不得旁人,只能说她自己找死,明知道不该做,却偏要冒大不韪。收了钱财也好,受人蛊惑威胁也罢,总之,自己做的事,后果就得自己承担。

皇后仁孝,衣不解带侍奉太皇太后,天子感念敬爱,满朝皆知。

三言两语就想挑拨帝后关系,往椒房殿泼脏水,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还有她说的那个卫少使,既然被送回偏殿,就该看清自己的地位。还不知死活的蹦跶,真以为身怀龙子就能免死?

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

从高祖皇帝往下,莫说仅是怀子,纵然是诞下皇子公主,被处置的妃嫔还少吗?

“召侍医去永巷,卫少使产子后亡,子送椒房殿。”刘彻声音冰冷,不带半丝情感。

“诺!”

宦者深深弯腰,颈后冒出冷汗,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宫人被拖走,行刑的宦者取来荆条,落下时没有半点留手。

她似早知自己会有如此下场,荆条加身,没有哭求挣扎,只是攥紧双手,紧咬住嘴唇,在心中赌咒,她用自己的命换家人的命,如果太后和中大夫不能兑现承诺,纵然是做鬼,她也不会放过他们!

发生在未央宫前的一幕,很快被人禀报王太后。

王娡正饮茶汤,闻言动作一顿,将漆盏重重放回几上,皱眉看向对面的田蚡,质疑道:“你不是说事情能成,如今人死了,怎么办?”

“阿姊莫急,一次不成,还能有两次三次,总有成的时候。”田蚡面上带笑,饮尽盏中茶汤,取布巾拭嘴。动作不紧不慢,对王太后的不满半点没放在心上。

“我如何不急?”王太后怒意横生,屏退宫人宦者,沉声道,“你莫非没听到,陈娇非但无事,还得了好处!”

从太子妃到皇后,和刘彻成婚至今,陈娇一直无子。如今宫内多出三个公主,卫子夫也将生产,陈娇的肚子依旧没有动静。

无子的皇后本就少几分底气。如果窦太后薨逝,她搬进长乐宫,一个孝字就能压得陈娇低头。届时,田蚡在前朝动作,使天子对窦、陈两家失去信任,要让宫内多一个废后,算不上什么难事。

如今却好,田蚡之计未成,天子非但没有猜忌皇后,反而要去母留子,把卫子夫的孩子给陈娇。若为公主且罢,假如是皇子,养恩不弱于亲恩,想要废掉陈娇再不是那么容易!

“我知晓天子,他分明不想让陈娇有子,如今怎么会?”

“阿姊慎言。”田蚡的声音终于出现一丝紧绷,见王太后意识到失言,方才压低声音道,”阿姊,事情成与不成,于你我都没坏处,反而皇后那边没法善了。”

“这么说?”

“这卫少使以下家人子入宫,母曾为平阳侯府家僮,貌似低人一等,实则有个了不起的兄弟,跟在步兵校尉赵嘉身边,没少立下战功。”

王娡没出声,示意田蚡继续说。

“此次大军北征,卫青也在军中。天子点赵嘉为将,他岂会不提携自己人?且看吧,如果大军得胜,卫青必有功劳。待到班师回朝,闻亲姊亡,皇后夺其子,心中会如何想?”

“若是不要脸皮,以为攀上高枝又当如何?”王太后嗤笑道。

“那样一来,对太后更有好处。”田蚡嘿嘿笑道。

“好处?”王太后怒道,“我看你是糊涂了!”

“阿姊莫要动怒,仔细想想,陈皇后背后有魏其侯和堂邑侯,再加上战功彪炳的悍将,势力之大足以左右朝堂,天子岂会坐视?”

王太后神情微顿。

“卫青是赵嘉亲兵,是他从边郡带出来的。若他和窦、陈两家关系亲密,赵嘉岂能脱开干系?必会引起天子不满。届时,才是天子重用田家之时!”

田蚡语气加重,野心昭然若揭。

他不单要让赵嘉死无葬身之地,更要将窦婴和陈午拉下马,自己取而代之。

事情没法一蹴而就,但他有耐心,一次不成两次,两次不成三次,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三人成虎,积毁销骨,天子早晚会对皇后疏远,对窦、陈两家生隙。

本次朝廷出兵北伐,他就有意动一动手脚,借在朝中结下的关系,在赵嘉一路的辎重上做些文章。

可惜天子下旨,大军粮草尽由边郡出,长安调拨的马具、铠甲由堂邑侯和南宫侯掌管,他根本cha不进手,不想引起注意,到头来只能放弃。

想到这里,田蚡未免扼腕。

好在机会不只一次。

更何况,赵嘉现在站得越高,等到跌下时,必然会摔得越重!

长乐宫内,刘彻坐在窦太后榻边,看着ji,ng神不济,形容愈发苍老,说两句话就要咳上许久的窦太后,思及登基以来,窦太后予以的种种支持,心中难免酸涩,更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大母,侍医庸碌,我已命人广告各郡及诸王,遍寻民间良医,入宫为大母诊治。”

“我老了,这是天定的大限,何必劳民伤财。”窦太后饮下两口温水,说话稍显吃力,思维却十分清晰。

“大母千秋万岁,万不可出此言!”刘彻握住窦太后的手,真情流露,眼圈微微泛红。

“天子,且听我说。”窦太后反握住刘彻,沉声道,“趁我还明白,尽快处置淮南王一案。终归是高祖皇帝血脉,非真正举兵,不要夺其性命,但也不能轻纵。当夺国,贬庶人,彻底剪除羽翼,全家移出淮南国。”

“大母,此事我会计较。”

“当断则断,无需顾忌一时的名声。”窦太后手指用力,声音加重,“宗室皇亲那里有我,你且放心去做。记得动手要快,要不然,等我去了,隔着孝期,你想再动他又得耗费时日。需知夜长梦多!”

“谨遵大母教诲。”

窦太后笑了,将陈娇和刘彻的手覆到一起,轻轻拍了拍,道:“我走后,你们要同心协力,莫要因小人鬼蜮生出嫌隙。”

“大母……”

“我身上乏,没什么ji,ng神。娇娇陪我这些时日,也难得睡个好觉。既然天子来了,无妨一起回去,也好说话。”

“诺。”

窦太后靠向矮榻,待两人行礼之后,即合上双眸,很快睡了过去。

吩咐宫人小心看顾,刘彻和陈娇退出殿外,相伴走出长乐宫。

行到石阶前,天空又开始飘雪。

刘彻停住脚步,取下身上的斗篷,披到陈娇肩上,随后拉起陈娇的手,十指相扣。

“陛下?”

“陪我走走。”

黑色的衮服下,青年身姿挺拔,如一柄出鞘的利刃。肩上却似有千斤重担,再不复年少时的张扬。

凝视两人交握的手,陈娇没有做声,任由刘彻拉着她一步步向前,身后留下长排的足迹,在风中被雪覆盖,终变得模糊不清。

第两百三十五章

“淮南王安狂悖不法,y结宾客, 拊循百姓, 私庇匪盗。淮南国太子暗增国兵, 铸铠甲马具兵器万具,为叛逆事。国相、郎中告反, 据实证,并淮南王女供词……今夺国,贬庶人, 徙边!”

宦者宣读完旨意, 刘安整个人瘫软在地, 面色苍白,喉咙中发出咯咯声响, 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淮南王, 接旨吧。”像是刻意嘲讽刘安, “淮南王”三字出口, 宦者不轻不重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道, “瞧我这嘴, 刘君, 接旨。”

刘安神情萎靡, 瞬间痴傻一般。任凭宦者叫过数声, 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奉召入京的前淮南国太子刘迁上前,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主动除去发冠, 交出太子印。

“父王……阿翁,恕儿冒犯。”

刘迁俯身在地,向刘安稽首,随后召来忠仆,为刘安除冠解印。

整个过程中,刘安依旧没有半点反应,直至宦者捧走淮南王印,才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单音,当场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宦者大吃一惊,迅速上前查看。确认刘安仅是昏过去,性命并无大碍,方才长出一口气。着急向宫内禀报,宦者未在府内久留,同刘迁告辞,便起身登上马车。

宦者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中尉府属官上门。

他们这次来不是抓人,而是送人。

在狱中关押数月的刘陵终于得见天日。

同被抓时相比,刘陵虽未受刑,却已瘦得形销骨立。眼窝青黑,脸颊凹陷,衬得颧骨高高隆起,哪里还有半分妩媚可人的样子。

因王太后在背后动作,刘陵在狱中没少受罪,过得生不如死。偏偏有中尉宁成派人看着,想自杀都做不到。

经过数月暗无天日的生活,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和被抓的门客一样,无论宁成问什么,都不再有任何隐瞒,只为换得几顿饱食,能合眼睡上一觉。

刘陵天生聪慧,自然十分清楚,自己的供词会带来何等后果。可事到如今,做都做了,后悔又有什么用处?

若非狱吏看得紧,牢房中不允许有任何锐器,她早已不堪折磨自尽身亡,根本活不到和家人“团聚”。

饶是如此,见到刘安和刘迁,刘陵却生不出半点喜意。

骨r_ou_至亲,本该是最亲的亲人,此刻看她的目光却如仇人一般。待家仆退下,昏迷中的刘安突然暴起,挥手扇了刘陵一巴掌。

这一下用足十分力气,刘陵本就虚弱,根本捱不住,当场摔倒在地。

刘安犹不解气,更是抬腿去踹。

刘陵蜷缩起身子,当场呕出两口血。刘迁实在看不下去,用力拉住刘安,焦急道:“父王,再打下去,阿妹就要被打死了!”

“我早已非王!”刘安终于停下,呼呼喘着粗气,瞪着刘陵双眼血红,“若非她不顶用,何至于被人抓到把柄!如今大事未成,王位不存,徙边,徙边,这分明是要逼我去死!”

“父……阿翁,”刘迁中途改口,低声道,“前临江王犯法,一样夺国贬庶人,徙雁门郡。”

“你懂什么,这如何能一样!”刘安叹息一声,任由刘陵倒在地上,看都不看一眼。回身走到榻边坐下,沉声道,“刘荣有长乐宫庇护,自从去往雁门,宫中赏赐从未断绝。长乐宫更赏下骑僮。无论背后是何目的,太皇太后摆明要护他,长安和边郡官员都会给几分面子。”

说到这里,刘安再次怒火上涌,双拳紧握,手背鼓起青筋。

“我们有什么?皇帝在这个时候下诏,表明不在乎宗室态度,背后必然有长乐宫支持!自高祖皇帝开国以来,除诸吕之乱,试问哪个诸侯王曾落到我一般下场?!”

刘迁口中不言,只是低下头,掩去复杂神情。

淮南王府有意谋逆,无论是否真正举兵,查出就是重罪。天子未要他们性命,还将妹妹放回,已经是网开一面,从轻处置。

至于徙边,他们终归是刘氏,地方官员脑子不糊涂,未必敢下黑手。参照前朝的例子,只要不作死,等两三代过去,时过境迁,未必不能有翻身的机会。

奈何……刘迁叹息一声,安慰过刘安,确认他不会突然发怒,才弯腰去扶刘陵。

“阿妹,起来吧。”

刘陵没有拒绝,抓着刘迁的手臂站起身。因动作过大,不慎扯痛伤处,当下一阵剧烈的咳嗽,衣襟尽被鲜血染红。

“阿妹!”

刘迁终归不忍,不去看刘安的神情,横抱起刘陵,将她送到偏室,召府内医匠诊治。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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