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2)

超过其他三营,却输给同营的弟兄。自四百名向下数,明日开始,要负责清洗全营的衣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不需要洗刷履靴和足衣。基于上次打赌的结果,输的人至少要洗满半个月才能彻底解脱。

这样的惩罚令人丧气。

好在丧气不会影响到战斗力。

正相反,因为心情不好,受罚的步卒急需一个发泄渠道,接下来的c,ao练正合要求。

哨音接连响起,上一刻还没什么ji,ng神的步卒,走到木桥前,周身的气势陡然一变,突然间如利刃出鞘,寒光逼人,陵厉雄健。

伴着旗帜挥舞,沙陵步卒和羽林骑近乎同时冲出。

凭借过人的速度,沙陵步卒率先抵达木桥,成功抢占桥头位置。数人横过长戟,硬生生拦下羽林骑,为同营的弟兄争取时间。

羽林骑被拦截,心知说理没用,立刻和对方动起手来。

沙陵步卒配合默契,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等羽林骑终于踏上木桥,最快的步卒已抵达木墙。没有抛出爪钩,而是由力壮者两臂交叠,同袍助跑借力,纵身跃起的同时,脚掌踏在墙面上,眨眼的时间,人已站定墙头。

很快,墙上放下绳索,助余者快速攀登。

在木墙之前,羽林骑没有受到阻拦。等他们抵达墙下,沙陵步卒早尽数通过,奔赴下一处障碍。

随着c,ao练继续,沙陵步卒的速度、韧性以及默契合作,完美展现在众人面前。

过泥潭时,料定踩不稳皮囊,几名步卒纵身跃下,隔几步站定,甘为人工木桩,让同袍踩着自己的肩膀通过。

羽林骑有样学样,奈何之前没有想到,临时抱佛脚,距离把握不准,耗费的时间是步卒两倍。

看到这一幕,赵嘉环抱双臂,搓搓下巴,决定提前使用第二处训练场。

以边军的体魄和战场经验,这处训练场的强度显然不够。与其刻板教条,不如灵活机动,全撒进遍布陷阱的密林,模拟真实战场,留住身上的煞气。

至于闲置的器械,可以留给新兵。

四营新设不久,将兵不过万人,日后势必要进行扩充。

在扩军的过程中,兵员需仔细筛选。

身为天子亲军,四营今后必将要北上,和匈奴进行大规模作战。如果选出一批没有血性,只有样子好看的,别说横扫草原,甚至会拖累同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短短一刻时间,赵嘉脑子里转过数个念头。

与此同时,沙陵步卒和羽林骑陆续登上木塔,正开弓s,he箭,瞄准移动的木靶。

魏悦走到赵嘉身侧,发现对方明显走神,心思并不在训练场上,不禁好奇道:“阿多在想什么?”

赵嘉收回思绪,看一眼训练场,转头对魏悦道:“再过两三日,第二处训练场可投入使用。”

扩军之事需天子定夺,也不适合现在说。

赵嘉思量片刻,决定训练结束后,前往魏悦处,顺便将李当户、曹时和韩嫣一同叫上。毕竟扩军关乎四营,韩嫣和曹时同天子关系更为亲密,提前通过气,做到心中有底,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两人说话间,沙陵步卒先一步s,he中飞靶,陆续跃下木塔,越过绊马索,踏上木台,摘下象征胜利的旗帜。

羽林骑再次落败,不甘确有,钦佩同样不少,但无怨愤之意。

输给这群人形凶兽半点不丢人。

不见数倍的王国ji,ng锐都被掀翻,全无还手之力。

再者言,随着训练不断深化,自身积累下足够的经验,尽量弥补短处,努力再努力,未必不能赢上几次。

可惜羽林骑上下并不知赵嘉正计划转移“战场”,如果知道,就不会怀抱如此天真的想法。

第一场比试结束,沙陵步卒大获全胜。

紧接着,就是卫青四人和长安纨绔的对战。

在哨音响起之前,纨绔仍在商议,该由哪四人迎战。

赵破奴听得不耐烦,用刀柄敲击臂甲,引来对方注意,正要开口,突然被赵信一把按住。

“诸位公子,无需划分,同场即可。”

赵信面带笑容,貌似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赵破奴扯开他的手腕,瞪他一眼,到底没有当场发作,按照原计划和卫青站到一起。

公孙敖披挂全甲,背负长戟短矛。稍后跨越障碍,阻拦对手,这些必不可少。

“同场?”窦良眉心微皱。

在场的纨绔同觉得不可思议。

这几个少年如此托大,是真的本领过人,还是天性傲慢,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汝等休要后悔!”

被四人的态度激怒,多数纨绔有志一同,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见陈蟜、灌贤皆面带不忿,窦良和王须对视一眼,心知劝不住,只能按下疑虑,和众人站到一起,全力应对这场比试。

哨音响起,卫青四人疾如闪电,两两配合,飞奔向木桥,速度丝毫不亚于沙陵步卒。

长安纨绔动作稍慢,桥头就被占据。

卫青和赵破奴头也不回,继续跑动向前,很快越过桥心。赵信和公孙敖占据桥头,长戟cha入土中,手中同时飞出绳索,阻截要登桥的对手。

目睹沙陵步卒的手段,长安纨绔早有防备。

怎料赵信两人出其不意,没用长戟横扫,转而采用绳索,而且绳索由机关弹出,前端连有铁钩,几名纨绔当场被缠在一起,扑倒在地。

此情此景,让韩嫣想起演武当日,自己被捆在木塔上。再看这些纨绔,目光中现出同情意味。

好在赵信和公孙敖见好就收,没打算一开始就赶尽杀绝。在卫青发出信号之后,立即放弃阻拦,拔起地上的长戟,飞速跑过木桥。

十几名纨绔躲过一劫,没时间解开同伴,匆忙间踏上桥头,紧追在两人身后。

“快上来!”

卫青和赵破奴先一步登上木墙,从上方垂下绳索。

赵信和公孙敖将绳索绕过腰间,同时飞身而上,动作敏捷灵巧,登时引来阵阵喝彩。

四名少年站在高处,见纨绔陆续来到墙下,一个接一个向上攀爬,彼此对视一眼,没有着急出手。直至有纨绔接近墙头,蹲着的赵破奴才突然站起身,一脚踹过去,将对方踹落沙坑。

每个纨绔都跌落一次,四人方才收手,从墙头攀上索道,快速穿过绳网,来到最难通行的泥潭。

距离远,人数不够,自然不能仿效沙陵步卒行事。

这难不倒四人。

卫青用步子测过距离,其余三人集合长戟短矛,一端绑上绳索,陆续投入泥潭之中。

纨绔抵达之后,发现几名少年站在泥潭边,丝毫没有前进的意图,不由得停下脚步。

见到“猎物”,少年们同时现出笑容,将粗绳系成套马索,趁对手没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套中,飞腿踹下泥潭。

待纨绔全部解决,四人才借助长戟和短矛上的绳索,飞速踏过皮囊,半点泥土未沾,轻松越过障碍。

纨绔们陷在泥里,不解开绳索休想再前进半步。

奈何绳扣十分特殊,找不到关节,越挣扎越紧。最后,是刘进挣脱出一只手,抽出随身的匕首,才将众人身上的绳索割断。

二十多名纨绔,九人在第一处障碍就宣告“阵亡”,另有数人在跌落木墙时崴脚。最后挣扎出泥潭的,仅有窦良、王须等十二人。

不远处就是木塔。

长安纨绔们憋了一口气,鉴于之前种种狼狈,无论如何都要在此处争回面子。

就在众人怀抱决心,准备一雪前耻时,眼前出现玄幻一幕,彻底将他们钉在地上。

四名少年两两合作,组队登上木塔。

随着机关启动,箭靶呈环形穿梭,速度渐渐加快,令人眼花缭乱。

四人镇定自若,背靠背,同时开弓。

箭矢飞出,组成箭阵。

固定靶均被穿透靶心,移动靶也无一落空。

少年们似乎忘记对手,开始互相比拼。从速度到准头,彼此不相伯仲。卫青和赵破奴分别s,he出连珠箭,赵信和公孙敖力量过人,巴掌大的飞靶竟被当场击碎。

最后一只飞靶落地,场边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

“武!”

望向登上木台,争抢旗帜的少年,赵嘉笑容灿烂,曹时不由得眼热,当下做出决定,日后挑选亲兵,也要从边郡选人!

长安纨绔们挂着满身泥浆,耳边充斥欢呼声,大脑和视线一起放空。连同窦良在内,所有人脑子里皆回旋相同的念头:我在哪里,我刚刚做了什么,我接下来又该干什么。

直至赵破奴扛着旗帜走到近前,场外的欢呼声减弱,众人猝然回神,想起出发前的一幕幕,不由得脸色涨红,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怪平阳侯看不上他们。

换成自己处在平阳侯的位置,一样会看不上!

纨绔们被带出训练场,再不见嚣张傲慢,都是垂头丧气,没有半点ji,ng神。

曹时单手按剑,目光扫视众人,沉声道:“汝等刚入营,第三场c,ao练不必参加。明日之前,最好想明白,是要继续留在营中,还是打道回府。”

留下就必须守军规,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若是想走,曹时也不会阻拦。但是,日后休想再踏入四营半步。

在以战功晋身的时代,甭管先祖多么显贵,自身没多少本事,不能上马杀敌、执锐陷阵,到头来也只能在底层混日子,这辈子都别想触及塔顶。

众人陷入沉默,有半数心生退意,碍于无人带头,犹豫着不敢开口。

窦良、王须、陈蟜和刘进共进退,决定留在营内。做出相同选择的,还有和他们一起爬出泥潭的灌贤。

看到这样结果,曹时没说什么,唤来小吏,命其引众人往营房洗漱更衣。想走的,马上就能离开。准备留下的,从今日开始留在营内,和军伍同吃同宿,共同训练。

目送窦良等人的背影,曹时攥紧剑柄,目光坚定。

在他看来,这一批纨绔实在不行,好在不是全部没救。但也必须严加打磨,往死里收拾,日后走上战场,方能不堕长安纨绔之名!

关于如何“收拾”,或许可以向赵嘉取经。

第一百七十五章

新营每日三餐,午间增一顿昼食, 本在申时中的哺食被推迟到酉时。

多出来的半个时辰, 不再进行对抗训练, 由各营自行安排。

云中骑、上郡骑兵和羽林骑多训练骑s,he和战阵,沙陵步卒则由军侯带领, 分成两支队伍,一支抡起石锁相互抛掷,用以增强气力;另一支肩扛断木, 绕校场奔跑。两刻钟后, 彼此进行轮换。

哨音响起, 宣告训练结束。

五百步卒汗流浃背,脸膛、脖颈、肩膀和胸膛都是一片赤红。

抓起上衣, 胡乱揩去汗水, 步卒未见散漫, 自然形成队列, 将石锁断木送去库房,其后前往位于西侧的营房, 分批洗澡更衣。一身清爽之后, 再去领取饭食。

之前赌输和早c,ao名次靠后的军伍, 膳后不能歇息, 还要负责打扫营房, 清洗衣物,刷洗履靴足衣。

好在营中备有皂角,也有猪鬃制成的刷子。

要不然, 单是清洗几百人的衣物鞋袜就够他们忙到半夜。睡不满两个时辰,早起ji,ng神不济,c,ao练对抗又得败北。

校场中响起哨音时,窦良等人也换上干净的衣物,一同走出营门。

健仆骑僮等候整日,终于见到自家公子,立刻迎上前去。

离营的纨绔跃身上马,头也不回跑走,当真是归心似箭。本打算留下的人,见状产生动摇,沉默片刻,陆续走出六、七人,和前者结伴归城。

到最后,仅窦良、王须、刘进、陈蟜和灌贤坚持留在新营。从今日开始,五人将和军伍同吃同住,一同c,ao练。未得校尉允许,不得离开林苑半步。

家中健仆骑僮得令,各自上马飞奔回城,将消息带给家主。

目送远去的背影,五人各怀心思,唯决心始终不变。

“走吧,回去。”

窦良率先转身,其后是王须和陈蟜,刘进和灌贤行在最后。

营门关闭,隔绝内外两个世界。

自幼相识的好友,也将走上不同的道路,命运自此发生改变。

回到营中,窦良五人归入羽林骑,被安排到东侧营房。

平阳侯对此的解释是,以五人的资质,安排进其他三营,只有被踩进土里的份,骨头渣都会被碾碎。虽然在羽林也会挂末尾,好歹有熟人,多少会照顾一下,不至于太过艰难。

窦良五人很是感慨,到底同为功臣后代,没有铁面无私到底,总算讲一些情面。但随着训练不断深化,曹时挥舞起皮鞭,五人被抽得涕泪横飞,感激之情顿时烟消云散。

等他们“幡然醒悟”,明白自己是上了贼船,船早已离岸,想再跳下去,纯属于天方夜谭。

现下,窦良和陈蟜等人尚未参透曹时的打算,正站在羽林骑中间,和军伍一同领取膳食。

让他们惊讶的是,军中伙食好得超出想象。

热腾腾的粟饭蒸饼,切成厚片的炙r_ou_,用荤油快炒的菜蔬,还有用铁板煎制的禽蛋。蛋黄蛋白泾渭分明,边缘处微焦,撒些盐粒,很是勾人食欲。

五人出身高门,自以为尝尽世间美味。但是,进入军营第一天,固有的印象就变得支离破碎。

营内食材不及家中,烹饪方法却别出心裁。他们从没想过,禽蛋和菜蔬还能如此烹制。纵是没有入口,仅闻着香味,就知晓味道不错。

蒸饼粟饭之外,还有大锅的汤饼和伊面。

高汤沸腾,香味不断沁出,引得人馋涎欲滴。锅盖掀开,香味愈发浓郁,队伍中响起五脏庙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伙夫抬出椭圆形的木盘,里面摆满斩成块的烧鸭和熏ji,空气中的香味再上一个台阶。

窦良和王须等人对视几眼,都能看出对方的疑惑和吃惊。

这样的膳食,偶尔一次且罢,如果每日如此,新营的物资到底多充裕,掌管后勤之人又是何等的手眼通天?

此言绝非夸张。

身为天子亲军,自然不需要为钱粮发愁。可有钱不意味着有物资。以面前的羊r_ou_和ji鸭为例,要保证每日的供应量,需要的不只是钱布,更要有市买的渠道。

长安附近确有庄田饲养禽类,但兴起时间不长,规模有限,供给城内的同时,无法分出如此多的数量。如是野外获得,要聚集多少猎户?

五人满脑袋问号,始终想不出答案。

于此同时,二十多名伙夫一字排开,挥舞着长勺和长筷,开始为军伍舀汤饼、分炙r_ou_。

由于赵嘉的努力,营内膳食极大丰富,单是一只大碗,完全不够盛装。

问题很容易解决。

找来匠人吩咐几句,不出两日,配套的餐盘和木碗堆成小山。

餐盘分成数格,木碗嵌入盘角,主食r_ou_菜分开盛装,再加一碗汤饼或是伊面,到散发着木香味的条桌前坐下,远比蹲在地上舒适。

秉着物尽其用,绝不浪费原则,在制造训练器械时,边角料都被赵嘉收集起来。考工室的匠人和营中匠人一起动手,耗费数日时间,制出赵嘉需要的成品。

桌凳用木轴连在一起,用时展开,不用时折叠,并不会占用多少空间。

出于常年的习惯,军伍初次坐到桌前,很有些不习惯。时间久了,发现其中好处,每次用膳之前,都会自动自觉搬来条桌,分营落座。

窦良等人领到膳食,由队率领至桌前,和众人一同坐下。

高强度的训练之后,边军和羽林骑皆腹中空空,轰鸣犹如擂鼓。

吃饭时,无一人说话,捧起木碗,三两口吃完汤饼,又飞快的吃完蒸饼和炙r_ou_菜蔬,以最快的速度起身,再去将餐盘填满。

按照营内的规矩,蒸饼粟饭管够,汤饼和配菜保证一次充足,接下来是否还能抢到,就要各凭本事,看各人的速度和运气,。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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