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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流川小声喃喃着“谢谢你”,这绝不是客套的感激,而是年长恋人发自内心不可抑制的爱意:他终于敞开心扉全然接受了自己。
仙道盼了这一天很久,真实降临的震撼,还是夺走了他的心跳整整一拍。
他不再拘束,不再拼命掩藏着渴求,每一次亲密过程中那点诚惶诚恐被恋人彻底纵容治愈完毕。
那是“摧毁”所有理性克制与长久自律的可怕力量,惊涛骇浪般的持续沖击。
直到流川有些承受不了如此的强度,半求饶地让仙道慢下来,喘过气又搂紧了对方的腰身,舍不得脱离以相嵌相连缔造出的亲昵无间,他们是彼此最溺爱的投注。
“我爱你。”
“我知道。”
“嗯?知道就完了?”
“毕竟拒绝求婚的人是你,对,我就是小心眼。”
流川笑着啄了仙道一口:“要我答应,你还得卖力一点。”
仙道顺势叼住了他耳朵:“说清楚哦,你指哪方面?我是你最好学的徒弟,教授可要倾囊相授不许藏私!”
Lila神之剧场
“你别忘了真正的任务是什麽就好。”永治随手取过一个勃艮第杯,象征性往里面斟了一些酒,轻轻晃了几圈,漫不经心地对着来访的三井说道。
三井擡眼注视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他长得跟藤真健司一点都不像,简直要怀疑两兄弟母亲不是同一个,事实上,反倒是纱织母亲后来才加入这个声名显赫的大家族。
“我知道要做什麽,不过越来越觉得没有必要,他对你们家拥有的权势财富毫无兴趣,甚至避得远远的,对于这样一个构不成威胁的亲弟弟,你确定要他没有立锥之地?”
永治挑了挑眉,以挖苦语气试探三井:“你该不会也被健司那张脸迷惑了吧,那小子从小就是个祸害,偏偏我们共同的妈除了美貌只剩懦弱,他继承了美貌,我可不想继承懦弱!”
藤真母亲生前处境并不好,即使她是门当户对的原配,却无力反抗丈夫异乎常人的控制欲与嬉戏花丛的双重标準,受尽折磨淩辱,半生郁郁寡欢,还不到40岁便早早撒手人寰,当时藤真刚过16岁生日。
知晓这些家族秘闻的人不会太多,从西班牙回国后三井有意接近永治,渐渐接触到藤真充斥伤痛的成长轶事,他不免心疼缺席对方生命那些年,实在远隔重洋,真的爱莫能助,况且自己家也有难言的苦衷。
永治见他沉默不语,仿佛在重新掂量着什麽,犹不放心提醒道:“Mitsui,不要做多余的事,你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完成这件事后,我会兑现当初诺言,将MH30%股份转让给你!”
MH30%的股份吗,三井极力掩饰着苦笑,那本来就是三井家的。
当初父亲走投无路濒临破産的时候,所谓最铁合作伙伴是怎样饿狼扑食般下狠手的,三井很想替父亲问一句:藤真骥,你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踩着老友尸体爬到巅峰的感觉如何?
可惜,现在还没到反目的时候,三井深知自己还不够强大,必须忍耐一切所不能忍耐的,私下替藤真永治做事,即使见不得光。
有朝一日,他三井寿会像那条蛰伏在墙角冬眠的蛇,连本带利以牙还牙,複仇毒液将会泊泊渗出,獠牙会果决刺穿敌人咽喉,脑海中不止一次上演着,那是暗夜漫漫唯一的慰藉。
凡事总有例外,原本藤真只是他的猎物,现在成了暗夜里突如其至的一束光。
“没有人会主动拒绝利益的,我弟弟自然也不例外,趁老家伙反悔前,我必须将一切主导权捏在手里!”
永治抿了口酒自言自语道,他相信已学到父亲“成功精髓”,那便是在利益面前不讲情分,不问良心,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哪怕曾有仇恨,哪怕视作蝼蚁。
三井满怀心事从永治所在的FK大楼出来,刚想开车去Z大转转碰运气,说不定能见到藤真,恰巧遇上流川和仙道从马路对面过来,他友好地朝学弟打了个招呼。
“你怎麽在这儿?”流川开口问道,其实只是随便问问,却捕捉到学长一闪而过的心虚,于是暗地起了疑。
“嘛,附近见个朋友而已,这是你新交的男友麽,不介绍下?”三井及时转移了话题,他似笑非笑盯着仙道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般充满好奇,毕竟流川取向一直是个谜。
新交的男友……仙道只听进去了这一句,琢磨起弦外之意,一时走了神,等流川介绍完了才恍然接住三井伸过来握手的动作。
“啊,前辈您好!”仙道习惯性双手交握。
三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假模假式的,连流川都不怎麽乐意叫我前辈,你个小鬼头礼貌过分啦!对了,你们有空的话去我餐馆吧,帮忙试试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