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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承垂头躬身不敢受谢,称这些都是应当的,之后垂手肃立等着银池的吩咐。银池并不如何在意此事似的,说道:“孤险些被熊辰彦做成机关人,四肢皆有损伤,估摸着抵京时体力难支,只好安置在外了。”
董承明白了银池的意思,立即应声道:“是,下官明白,定会向皇上禀明殿下的伤情。”
董承退了出去,陵渊看向银池,认真问道:“准备好了?”
银池浅笑:“准备什么?”
陵渊毫不避忌:“成为大烨真正的主人。”
银池笑着,带了些调侃的笑意,说道:“整日困在那深宫之中,有什么意趣。”
陵渊笑道:“这有何难?你要出宫还有人敢拦着?若是那些顽固老臣挡在前面,我替你料理了便是。”
银池忽地伸手握住了陵渊的手,说道:“你若是这般对旁人,我可不会念在旧日情分就饶过你。”
陵渊反握住她的手,饶有兴趣地问道:“那会如何对我呀?”
银池凉淡地笑道:“将你做成机关人,让你只能听我的,再也不能对旁人起什么心思。”
陵渊大笑,而后不悦道:“那厮还是吓到你了吧?就不该便宜了他。”继而又一乐,“将我做成机关人的意思,是不是即使烦我厌我也不想我离开你身边?”
银池抽回手,故作鄙夷地说道:“不过是睚眦必报罢了。”
饶是陵渊已经习惯她这般言语,仍是拉过她的手靠近唇边轻咬了一口,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银池:“哦?怎么个睚眦必报呢?”
陵渊凑近在她耳畔柔声低诱:“将你锁在榻上,再也不能下来……”
银池掀了他一眼,想抽回手却紧紧被他攥着,又见他起身靠近紧挨着她坐下,搂住她说道:“你可以先试试,看看受不受得住。”
银池抬手就要掐他,被他笑着握住,直接吻了上去。
以“久战成疾”为由,银池一行的速度慢了下来,拖拖拉拉晚了大半个月才进京。董承磨磨蹭蹭在银池入京前三天才回宫,立即向皇上禀报了银池的病情,并阐述了她无法入宫的原因。澹台璟涛得知此事时正在与南贵妃一同用午点,喜怒难辨地对董承说道:“确实病重至此?那朕要亲去相迎才是。”
董承还未接话,南贵妃娇柔地说道:“皇上要出宫?带臣妾一同前往可好?”
澹台璟涛看向她,目光略微柔和了些,说道:“你安心养胎,其他事都不用操心。”
南贵妃乖巧地点头,有些忧虑地问道:“嘉恪长公主殿下带着病气,会不会冲撞了我们的孩儿?”说完立即慌忙解释,“臣妾是担忧孩儿,绝没有对嘉恪长公主殿下不敬之意!”
澹台璟涛没有理会这句话,眉目深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阵对董承吩咐道:“皇姐的病就托付给你了,要什么稀罕药材都紧着你取用,朕的药库也为皇姐敞开。”
董承连忙应下,退了出去。但还未走远便被一个小太监叫住,说是皇上另有吩咐,让他等候。董承等了许久才等到宣召,入内后南贵妃已离去,澹台璟涛紧盯着董承说道:“皇姐确实四肢损伤不良于行?可有机关装置?”
董承:“回皇上的话,嘉恪殿下四肢没有机关,但确实有损伤,外表虽看不出什么但内里伤及静脉,左手持物都有困难,右腿也绵软无力。进京前一天突发高热难以动弹,也是内里损伤过度所致。”
澹台璟涛沉默了一阵,忿忿道:“陵渊这废物在做什么?不知道遍寻名医?”
董承:“据臣所知,陵督公确实寻过了,但收效甚微。”
澹台璟涛气闷地哼了一声,吩咐道:“既如此,还是将皇姐接进宫中调养,你立即去办。”
董承为难道:“皇上恕罪,嘉恪殿下如今若是挪动,恐伤她肺腑。”
澹台璟涛冷冷一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他阴沉着脸,“这是圣旨。”
董承自然将这圣旨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银池与陵渊,银池明白这是澹台璟涛不管不顾要将她囚禁深宫了,便极快地与陵渊安排布置应对,于三日后在董承的“迎护”下浩浩荡荡地进入皇宫。澹台璟涛亲至宫门口迎接,见银池倚靠在抬辇上立即免礼,握住她的一只手温柔地说道:“皇姐回来就好,朕宣全国的名医来为你诊治,身子一定会好起来的。南楚害你称这样,”他的语调沉下去,“如今即使南楚归顺,朕也不会让南楚好过。”
银池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了他一眼,澹台璟涛这才忽然意识到银池的手很是有些凉,连忙又命人给她盖了薄毯,吩咐快步行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