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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全是调侃之意,毫无半分醋妒,引得史那晴不由看向银池,有些怀疑那些坊间传闻的真实性。
陵渊亦是掩藏心思惯了的人,又因银池这话惹得他心中不快,便故意笑得云淡风轻:“让史那晴公主心焦,是微臣的罪过,公主想要如何责罚都可。”
史那晴自是打趣:“那就早些来我房中,看你如何伺候了。”
陵渊一笑算是应下,余光却瞥着银池的反应。银池掩唇而笑,说道:“这种话也在孤面前说,你们可真不拿我当外人啊。”
史那晴亲近地笑道:“都是过命的交情了,怎会是外人?”她看向陵渊,“外头如何?”
她与陵渊有房中亲近,又随意问话,仿佛她才是陵渊的主人,而银池不过是个摆设。
即使知道史那晴在故意气自己,想看自己到底是什么表情,银池仍然觉得心头怒火越烧越烈,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陵渊说道:“南楚的士兵在归南城集结,追逐向我们的这一队被暂时击退,但我怀疑是因为归南城有异动而他们临时调回救援。有四只机关兽在附近虎视眈眈,是待命的样子,应当是熊鸿锦留下的,还需史那晴公主调派猛兽军应对。”
史那晴一笑:“好说,我北戎的猛兽军能与南楚机关兽对抗,还多亏了嘉恪殿下修造了佩戴在猛兽身上的机关呢,陵督公回大烨后可得好好向大烨皇帝说说此事,以我北戎和大烨联手之力,何惧南楚?”她对银池笑得诚恳,“殿下,不如两国结盟,你说可好?”
银池摆出公事公办的客套笑容:“待孤禀告皇上,再与你文书互通,如何?”
“好,反正眼下已是联手,殿下自然知道其中的好处。”史那晴起身向外走,瞥了陵渊一眼,又对银池笑道,“我还有事忙,殿下与陵督公多日未见,想是有话要说,请自便。”
史那晴离开了,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陵渊看向银池,目光已不复刚才的镇定与调侃。银池也看向他,但眼里俱是嘲弄之意,语调也十分刁狠:“陵督公攀上了北戎第一公主这等高枝,真是可喜可贺啊。此次救她立下大功,她封了你什么北戎官职?说出来让孤见识一下?”
陵渊本想与银池解释方才之事却见她如此,一路从大烨到归南寻她的种种艰险与酸涩浮涌心头,又听到她重新开始自称“孤”,还因心中憋闷而直接带着点怨气地说道:“殿下何必在意什么北戎官职?眼下最厉害的当属南楚妃位,殿下口口声声厌恶南楚憎恨熊鸿锦,却没想到对那南楚太子熊辰彦倒是颇有情意,还打算跟他回南楚做太子妃呢!”
银池一听就明白陵渊在闹脾气,有一瞬间她心中郁郁像是消散了大半,甚至想笑,可也只是一瞬间。方才史那晴对待陵渊的样子让银池恼恨,张口便是:“还敢揣测孤的心思?孤要如何轮得到你随意评说?机关冢这样的地方都能为了史那晴前去,可见对她颇有真心实意——可以想见,从前对孤那些所谓的忠心,不过是为了史那晴的宏图大业。”
陵渊听她的语气更为刻薄,又见她起身就立即上前拦住,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就直盯着她,说了句:“别走。”
他分不清自己说这两个字是什么语气和声调,是不是带了些难以言喻的恳求?因为银池看向他的眼神微微变了变,她眼中的怒气似是散了些。
不过她看了看他就又往外走,陵渊连忙握住她的手臂,这次很清楚地听到自己在哄她:“生气了?我怎么会是为了旁人对你忠心?这是怎么想的?没有的事。”
银池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地凝视着他:“拼死进入机关冢相救总是真的吧?这种情谊可不在你我之间。”
这醋意都快把人淹死了,陵渊心里莫名甜了一下,嘴上就更软,凑近低声:“我以前说过我身上的奇毒是一个位高权重之人所下,此人就是史那晴。”
“不救她就永远拿不到解药,再者你的下落也唯有她最为清楚,”陵渊解释道,“何况我没深入机关冢,是派人进去相救而已。”
“也就是说,你没受重伤?”
陵渊见她关心自己便笑了起来:“没有,你放心。”
“我才不担心。”银池看着怒气未消,语调依然凉淡,“孤的下落她最清楚?看来陵督公与她一直有消息往来,密切得很呢!陵督公真是手眼通天,北戎的一切也尽在掌握,干脆拥兵自立,孤看南楚也不是督公的对手!”
银池径直大步走出去,不再给陵渊解释的机会。
气性如此大,拦都拦不住。陵渊追到外面,却见周遭都是史那晴的人手,一时不得再过于急躁,以免引史那晴生疑动怒,只得看着银池离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