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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享用我的面包,即便此时我已经食欲全无。我放下餐具,然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夏岭虽然瞒着我不和我说,但我毕竟不是瞎子。

之前把我拉进的工作群里,有几个人状似不小心地转发进来一些聊天记录。

两分钟的撤回时间里,我打开扫了一眼,大概是因为我的缘故,夏岭的许多商业计划都彻底告吹了。

甚至有胆子大的加我微信私聊我,用一种不太委婉的方式提醒我,你想黑红可以,但你不该拉着我们一起共沉沦。老大对你有多好,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然,你应该为此负责。

“我会负责的。”我告诉那个人,“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

我没有告诉他这一切并不是我的“精心策划”,我也不是要刻意露出我的脸,要走什麽黑红的路。

我只是微微垂着眼睛,在他的聊天对话框里,一一承认了并不属于我的罪行。

事态虽然在梁砚介入下已经平息,但夏岭的公司却依旧没办法回到从前。

我曾经平静地问过梁砚该怎麽办,但他只是淡淡地瞥我一眼,告诉我,我只负责你,夏岭的死活,我并不关心。

他甚至用一种很荒谬的眼神看向我,他问我,林然,夏岭有健全在世的父母,有朋友有家人,他有退路,你有什麽?

是啊,我好像,早就什麽都没有了。

于是我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兔子玩偶的棉花里,找出我前不久砸碎的骨碟碎片。

在放满浴池里的水的时候,我盯着那些透明的清洁的水看。

我把那片磨得十分锋利的碎瓷放在手腕,近乎冷漠地想。

——可是,我还有一条命啊。

第39章 “我只要你活着”

像水一样朦胧的梦境里,我最先看到的,是母亲担忧的脸。

她有着得天独厚的美貌,即便是像现在这样蹙眉垂泪,也只让人怜香惜玉,恨不能将心都剖出来给她。

我其实很少见到她。我总是找不到她。

她似乎有太多要忙的事情,直到那次在外面兼职晕倒被人送去诊所挂水,交钱的时候打电话打到她那里,我才见到她看向我担忧的那双眼。

她拢共也没和我说几句话,匆匆地就离开了。陪着我的是一个在诊所里见习的小护士,诊所里不忙,她刷着手机然后凑到我跟前,有些豔羡地说,你妈妈好漂亮。

我微笑着说了声谢谢。

小护士继续和我没话找话。她说,我是第一个愿意让实习护士主动扎针的人,她说你人真好,长得好看,人也很温柔,她又补充一句,你妈妈也很温柔。

我淡淡地笑着,没有说话。

她很不好意思地拿热水袋帮我捂着手,问我被扎错的位置疼不疼。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想了想,其实有些忘了那是什麽感觉了。我说,不疼的。

她圈住我的手腕,说你怎麽比我还瘦。你怎麽会在兼职的时候晕倒了?你好像有点贫血。

她像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我看着诊所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面容模糊不清的她的身上,不知道为什麽,突如其来的倾泻欲打开了。

我说,我去给人试药了。

她的表情在阳光下凝固的速度很快。我想她大概是怎麽也没想到,原来我兼职的是这样的工作。

我卷起袖管,在她震惊的眼眸里倒映出还留着留置针的左臂。

我说,明天再抽一次就不用抽了。

她说,给你多少钱?

我回答,六千五。

她又问,你被抽了多少次?

我安静地看着她,说,大概二十几次吧。不疼,也没那麽吓人。

我感觉小姑娘似乎是受到了沖击。

她过了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问我,试药的副作用很大的呀,你难道就不怕留下什麽后遗症吗?

我笑了笑,说,可能我运气比较好,现在都还没什麽。

小护士有点急了。我看得出来她很想劝我,但憋了半天脸都红了,最后却只嗫嚅着说,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被问得愣了一下。

我像是很平静地很缓慢地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微笑着看向她,问,你想听实话吗?

她点了点头。

我说,人从生下来就是要去死的。我其实并不怕死。

我放慢了声调,看向诊所外簌簌而下的阳光,温和而又平静地开口。

我害怕的是,我的死毫无意义。

……

失血带来的失温逐渐让我的视野逐渐模糊。血液在水流声里温吞地向外涌出,红色刺目得我眼睛发痛。

意识模糊的瞬间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离我最近的水流声也变得悄无声息,恍惚间我看见神色大变、朝我沖来的人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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