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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还有庄纶所说的监控,他说他是被廖家贵拿刀逼着写下字条。rdquo钟景格说,ldquo他怎么知道有监控?rdquo
ldquo这人不简单。rdquo钱凯说,ldquo我询问了庄家附近的派出所,庄嘉峰是庄纶的亲弟,初中文化,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混子,有霸凌他人致死的案底。庄纶学习优秀,南开大学本硕,奇怪的是,庄家父母并未器重这个大儿子,早早和他分家。rdquo
ldquo庄纶是同性恋。rdquo钟景格提醒。
ldquo唉。rdquo钱凯摇头,ldquo豪门是非多。rdquo
ldquo夜深了。rdquo庄纶瞧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ldquo哥,你回家休息吧。rdquo
裘锦程哪有心思睡觉,他叹气,说:ldquo我等你。rdquo
庄纶凑近,吻在裘锦程眼尾,安抚地微笑:ldquo哥,相信我。rdquo
相信他什么呢?裘锦程看着庄纶的背影,他以为自己担负着保护和引领的责任,庄纶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安全区内,享受阳光雨露,健康茁壮地生活。而在阴暗隐蔽的角落,娇弱纤细的花朵映在墙壁的影子异化变形,展现真实的本体mdashmdash庄纶是一条湾鳄。
耐心卓著、凶残果决、精通伏击的沼泽恶霸。他享受操纵的乐趣,体系化的心理学教材是一根引线,牵拉出自小察言观色得来的丰富经验。他游走于法律的边缘,佯装弱小、以退为进,利用廖家贵的贪婪达成一石二鸟的完美结果。
ldquo他问我借钱,我说我没有钱,我家的房子都给我弟弟了。rdquo庄纶说,ldquo他便主动打听我弟弟的情况。rdquo
ldquo你告诉他你弟弟经常聚会的酒吧,和摩托车款式。rdquo钟景格说,ldquo你还告诉他你弟弟杀过人。rdquo
ldquo聊天嘛,想到什么说什么。rdquo庄纶无辜地说,ldquo我讨厌我弟,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弟劣迹斑斑。rdquo他双手交叠,泰然自若地说,ldquo为了得到关于我弟弟的更多信息,他主动邀请我线下吃饭。rdquo
钟景格推一下眼镜,教唆罪的判定条件苛刻,须有教唆之行为、须有教唆之故意、须被教唆者为特定之人、须被教唆者为有责任能力。廖家贵符合后两项,嗜赌、缺钱、懒惰、趋炎附势,而庄纶的行为和言语却极难判定。
面对廖家贵旁敲侧击地打听,庄纶没有立刻交付底牌,他总要絮絮叨叨说一大堆爱情的苦涩和甜蜜,过分纠结于裘锦程爱不爱他的小细节。廖家贵为一星半点的信息,耐着性子开解庄纶,好话坏话说了一箩筐,把庄纶哄开心了,才能得到庄嘉峰近期的动向。
与其说庄纶是教唆,不如说是廖家贵上赶着找死。
ldquo廖家贵借了一百万的高利贷。rdquo庄纶说,ldquo他约我吃饭,我怕被高利贷跟踪,特地找了监控多的路边摊。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监控。rdquo
钟景格看着庄纶,颇有种无从下手的局促,他匆匆浏览过一遍聊天记录。和廖家贵闲聊的庄纶是个牢骚满腹、眼界狭窄、小肚鸡肠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吃醋,对裘锦程有着偏激的占有欲,爱恨皆由裘锦程跌宕起伏,完全失去自尊的恋爱脑。然而坐在桌子后支着下巴的男人,说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自信从容,钟景格皱眉,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ldquo你和裘锦程经常吵架吗?rdquo钟景格问。
提到男朋友,庄纶不好意思地抿唇,语气细弱:ldquo是我单方面和锦程哥吵架,锦程哥很好,他很宠我。rdquo
见鬼了,钟景格瞪大眼睛,画风切换迅疾如闪电,前一秒和后一秒的庄纶堪比人格分裂,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ldquo你为什么总找廖家贵聊感情生活?rdquo钟景格问。
ldquo我没有别的朋友。rdquo庄纶可怜兮兮地说,ldquo我知道家贵不喜欢锦程哥,但我没有其他选择。rdquo
ldquo廖家贵为什么不喜欢裘锦程?rdquo钟景格问。
ldquo锦程哥不让我给家贵花钱。rdquo庄纶说,ldquo锦程哥也是为了我好。rdquo
ldquo裘先生。rdquo大厅里,钱凯落座裘锦程身边,对上裘锦程警惕的目光,他说,ldquo别紧张,随便聊聊。rdquo
ldquo聊什么?rdquo裘锦程问。
ldquo你和庄纶经常吵架吗?rdquo钱凯问。
裘锦程沉吟,他不清楚钱凯问题的出发点,担心自己的回答有漏洞,给审问室里的庄纶添麻烦,左思右想之下,他谨慎保守地回答:ldquo庄纶他心思细腻,有时候我可能惹到他了,但我不知道,他埋在心里不说,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吵架。rdquo
ldquo所以即使他生气了,你可能没感觉?rdquo钱凯问。
裘锦程点头,他苦笑:ldquo是的,比如这件事,我两眼一抹黑。rdquo
ldquo廖家贵讨厌你,你知道吗?rdquo钱凯问。
ldquo我知道。rdquo裘锦程点头,ldquo我以为庄纶和廖家贵不联系了。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