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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太忙了。rdquo庄纶说。
ldquo球球。rdquo武娟拉住裘锦程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ldquo我知道你这人心善，见不得人间疾苦。但你承担这份工作，就得把这件事当成工作来看，节假日不要想工作的事，对吧？rdquo
裘锦程无语地看着武娟：ldquo你这是什么新颖的角度？rdquo
ldquo那怎么办，你该做的都做了。rdquo武娟摊手，ldquo曹奶奶的街道办登记了你的名字，你也警告曹奶奶关注曹金金的行踪。结果这孩子声东击西地骗了所有人，一意孤行跑去南宁找他的强奸犯父亲，执迷不悟，神仙也救不了。rdquo
ldquo话不能这么说helliphelliprdquo裘锦程说，ldquo他打小缺少父母关爱，不rdquo
武娟打断他的话：ldquo啧，我记得你以前特讨厌小屁孩。我问你，要是你之前没接触过曹金金，你怎么看这件事？rdquo
ldquo那当然是公事公办。rdquo裘锦程说。
ldquo对，就应该公事公办，球球，你放太多私人情感在里面了。rdquo武娟提醒道，ldquo为什么？rdquo
旁听的庄纶愣住，从对话中隐约品出熟悉的味道，他猛然看向裘锦程，试图从对方的词句中挖出想要的东西印证猜测。
ldquo被父母厌弃不是曹金金的错，想要被爱是人的本能。rdquo裘锦程说，ldquo我能帮上的忙，我一定会帮。rdquo
庄纶揣进口袋里的手骤然握紧，细腻敏感的心思察觉出裘锦程的潜台词，那些过多的私人情感源自庄纶悲惨的原生家庭，奔赴另一个悲苦无望的少年人。
裘锦程竭尽全力地帮助曹金金，代偿他想要帮助庄纶的童年却无能为力的颓丧。
武娟胳膊肘杵一下庄纶，眼神示意他说些什么。
ldquo哥。rdquo庄纶开口，ldquo帮不上忙也没关系，曹金金不会怪你的。他只怪运气不好，成为曹宝山的孩子，但他运气也不算差，有曹奶奶把他养大。残忍一些讲，若不是苍天有眼，他生下来那一刻，本该是举目无亲的开场。rdquo
踏进观音寺，武娟领了四把免费的香火，分发给三人，说：ldquo来都来了，随便拜拜。rdquo
红墙金瓦、飞檐翘角，肃穆庄严，香台烟火袅袅，信众络绎不绝。裘锦程和庄纶伫立庙堂之下，将一根根香火扔进四方形的铜香台。裘锦程垂下眼睫，心中默念【一愿盛世太平，二愿亲朋无恙，三愿helliphellip庄纶早日走出阴霾。】
庄纶唇角微扬，他不信天地鬼神、不信善恶有报，唯信裘锦程，他不求平安富贵，不求万事顺遂，但求裘锦程健康快乐。呛人的香灰漫天飞舞，清晨的阳光擦着明黄的房檐落下，在香灰之中照亮一道道光的路径。庄纶仰头，腰杆笔直，与慈眉善目的佛像对视，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目光落在裘锦程的侧脸，他看见活着的意义。
ldquo怎么了？rdquo裘锦程察觉到庄纶的注视，疑惑地看向他。
ldquo在想等下吃什么。rdquo庄纶说。
裘锦程忍俊不禁，拍去指缝的香灰，说：ldquo别人都在求财求权，就你想着吃。rdquo
ldquo钱和权不知何日能实现，吃比较现实。rdquo庄纶狡辩。
从观音寺出来，许是被佛寺虔诚玄妙的气氛感染，心头积压的巨石消减，裘锦程将曹金金的事搁置一边，投入轻松的聚餐。
ldquo说到死人，我们隔壁高中出了件事。rdquo武娟拆开一次性餐包，拿出湿巾擦手，ldquo高中都有月考嘛，这两天第一次月考成绩下来，有个女孩儿可能是没考好，加上父母闹离婚，半夜两点从十四楼跳下去了。rdquo
ldquo啊？rdquo崔子瑶瞪大眼睛，ldquo好惨。rdquo
ldquo最惨的是，这个女孩给他爸设了个两点的闹钟，他爸看着她跳下去的。rdquo武娟说，ldquo然后隔壁高中免除了高一月考。rdquo
ldquo唉。rdquo崔子瑶叹气，ldquo我记得我们高中也是有学生跳楼后，紧急加装防盗窗。rdquo
ldquo青少年自杀已经成为一种现象了。rdquo庄纶说，ldquo我上周劝下来一个小孩。rdquo
ldquo嗯？你怎么没跟我说？rdquo裘锦程问。
ldquo不想给你增加思想负担了。rdquo庄纶说，ldquo小事，班主任没收了那小孩的手机，他受不了要跳楼。rdquo
ldquo嗐，老师就是高风险低收入。rdquo武娟夹起一片煮熟的牛肉，放进麻酱碗正反蘸料，ldquo我打算带完这学期就辞职。rdquo
ldquo跳槽还是转行？rdquo裘锦程问。
ldquo转行，不干老师了。rdquo武娟说，ldquo你们有什么合适的工作，给我介绍介绍。rdquo
崔子瑶、庄纶和裘锦程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裘锦程问：ldquo你想过具体做什么吗？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我是英语老师，可以做外贸？rdquo武娟试探地问，ldquo翻译、口译都可以。rdquo
ldquo除了英语呢？rdquo裘锦程问。 ', ' ')